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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ysj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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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细腻
TOP Posted: 03-25 01:59 #6樓 引用 | 點評
射会祥和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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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节

  成都终于到了秋阴的季节。霏雨绵绵笼罩灰色的天空,街上的行人匆匆的,间或有涂抹的五颜六色的大巴轰轰的过去过来,给苍白的街道增添了一丝生气。
  这样的天气只能能成全都市人的胃口。到处的麻辣烫火锅以及热辣辣的冷锅鱼似乎生意格外的好些,于是今天的夜反而愈加的热闹振奋人心。
  我发现文起吃冷锅鱼的时候脸色就像傍晚的天气,晦涩暗淡。
  他阴沉沉的抽着烟,怎么看都缺乏成都人进攻美食前那种激情。
  一大早打电话给我说有事情商量,听口气都不像是还钱。我下了班匆匆忙忙出来等土狼他们在公司不远的纤夫号子吃点东西。土狼开着他的切诺基片刻杀到。
  我向土狼打听文起他家里是不是最近好点。现在整个变成一孤独的玩偶,被秦露整天玩弄于腹跨之下。
  土狼说,好个毛线。现在松花蛋天天哭哭啼啼的,那眼睛本来就小现在基本上就不打算再睁开观察天气变化了。今天还看见她精神恍惚的在营业厅坐着,丢了魂一样。好像他老爸老妈也知道那车子的事情了。这些臭事!
  我觉得文起以前那么N的那么要面子的人,现在做这种事情不大正常。要知道以前他耍归耍,其实心里头一直比较在乎松花蛋的。和秦路那样的女人来真格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文起做业务是把快刀,他来火桥之前的老板都是对他弥勒佛一样嘻嘻呵呵温柔有加,业绩通常都是公司的大指拇,除了业务,他只有少数的爱好就是抽烟泡MM,打牌都不怎么来。现在的爱好也干脆变成泡姐姐了。
  文起兄弟俩同样奶油属于师奶杀手类别,现在看起来文起更像个哥哥。
  他再也不是那个喝着茶吐沫飞溅的要争取100万存款的野心家。
  有人说,阴着是一门处世哲学。阴好阴不好,会阴不会阴,这都将决定你的生活质量和前途路况。文起注定不是那种耍阴的人。我一逗他就跳。
  我说你有屁就痛快的放出来噻。整的吃饭像开追悼会样。
  文起说他不能在土桥这边帮我了。说完不看我,拧了烟头加了几筷子菜,把P酒喝了一大口,咳嗽个不停。
  我忽然觉得他像个垂暮的老人。
  这几个月,他和我一块干,都没有亏待他。薪水比我和土狼拿的多,我主要是觉得他最近不顺心,毕竟手上多点钱干什么都方便。
  我说,文起我这边如果作的不到位的话你尽管提出来,咱们这个厂刚起步是比较困难……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文起说,我这人你不是不晓得,没有必要和你转弯抹角的。
  土狼眼睛茫然的看着我们两个,半天又闷着头啃鱼骨头。
  气氛一时间沉闷起来。
  我刚把烟点上,土狼的电话响了。土狼一看号码差点被卡住,赶紧把嘴里面的东西吐出来接通。
  你好啊苏苏……J男在这儿呢。让他听电话啊?好。
  是苏苏。查你的岗。土狼一脸幸灾乐祸。
  我接过来说,又怎么了?
  苏苏:怎么不接电话?
  我说:不可能哦?
  我的手机开的震动,我还没有麻木到被一块砖头不停抽打而没有知觉的境界。
  摸了摸身上,发现电话没有在。好像刚才出来放在办公室了。
  我着急了,我说,我赶紧上去看看。忘办公室了。
  给土狼他们说了一声等我回来一起泡吧,我就往多伦多办公电梯奔。
  保安请我签下名字,晚上6点半之后上去需要身份证件登记。
  阿SUN究竟和柳明依什么关系是最近干扰我的一个问题。
  在事情清楚之前我分析了很久。我发现这个课题对我来说不像把机器卖给哪个客户那么简单。
  我发现他们的通话基本都是比较暧昧的午夜时间,有时候还是我和柳明依通电话之后。那天我想好了要在这个事上面做做文章。我想我要是把通话记录的拿给老朴就纯属不明智,最起码我要置身事外,这种做法属于下策;我拿给阿SUN家里那母老虎的话是中策,可需要我要花费时间让她看到录像和图片,对于柳明依无疑是影响巨大。那我应该把这个OBJECT交给谁来研究解决呢?
  在搜集其他证据的证据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到南京革新的难兄难弟任维,这小子修手机的座位旁边永远有一个醒目的牌牌——投诉受理处。
  我下电梯走近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大门没有锁。
  公司在前段时间失盗了电脑主机,也有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后来还报了警。110和派出所的警察过来了解了一些情况东翻西翻的就走了。后来也没有了下文。大家那段时间纷纷谨慎小心,个个如同福尔摩斯逐个排查公司的同事。公司里头如临大敌。平常来人按规定不能接近办公区只能在门口的接待室,说明这个人就是小说电影中常常浓笔描述的最可怕的内鬼。
  我经常跟着这个偷东西的脸红,韩国的这个企业中除了老朴都是中国人。员工之间偷东西的话,整个中国人的形像在韩国人那儿算是等于零蛋了。
  我常常想如果是我掉了东西的话,我绝对不说出来。丢东西咱丢的起,丢人可丢不起。
  P朴部长的办公室还亮着。门关着,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乳白的光线映成淡蓝。好像害怕里面的冷气跑出来。
  一时间,我心感动的不行。老朴的敬业这方面真的有资格成为学习的榜样。以前都是讲究学习雷峰叔叔五讲四美三热爱,现在为了生存和发展都改学狠毒的工作和赚钱了。
  敬业其实也是忠于自我的精神体现。
  我在座位上拿到我手机的时候心里面一阵塌实狂喜。11800块啊,要是丢了,老子白为韩国人忙活一个月啊。
  快出来的时候想想我又进去了。最近和朴部长私下交流很少,还是过去寒暄寒暄加加关系热度。
  地毯在脚下丝丝的响着,500多平的办公室显得静谧庄重。
  我心里思索着这两天的工作情况。万一问起来,总比没有心理准备好。
  快到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听见一阵怪异的声音。
  文起和松花蛋一起的时候不忘忙里偷闲出去打野花。摆起艳遇总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说某天去一忙着搞车展卖车的朋友那儿喝酒问事情的时候进去包间发现那阵场!……里面一屋子漂亮的要命的女车模在摇头晃脑的磕药,磕药就磕药吧还要拉他一起跳舞,跳舞就跳舞吧,还在身上蹭来蹭去的像搓澡,最忍无可忍的就是这些女车模从开始到最后都没有穿衣服,个个光猪战士,杀声震天!可谓大腿林立,左右逢圆啊。
  土狼激动的站起来说,那你最后死状极惨啊?那么多车模,MD!
  土狼忿忿不平的流着口水,后悔那天不是他过去。
  文起叹气说,咳,我最后落荒而逃,现在想起来我真……
  土狼撒气的轮胎一样倒在座位上,你TM真不是男人!
  谈起松花蛋文起却经常小脸严肃,讳莫如深。他只含糊的提过松花蛋叫床比较特别,像是被卡住脖子的猫一样,痛苦而刺激。
  我现在就听到了这种声音,好像还不止一只猫被卡住脖子,至少两只。
  那雄猫的声音版权应该属于老朴。不,应该尊称嫖部长。
  有一只雌性猫还说着韩语,卡有卡有!
  让人脑血奔腾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而急促,办公室里面的桌子椅子一起沉闷的响起来,扑通扑通的,感觉正遭受加速的无情撞击。
  我没有停留转身就走。原来老朴加班是这样炼成的!
  更因为雌猫的声音非常熟悉,她的叫声让我对这个骗人的世界充满怀疑和厌恶。
  小样还卡有卡有,卡死你狗日的!
  我在楼下喊了土狼和文起亲眼看着朴部长连同那个女人先后出来假惺惺的道别,实践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长长的吐着气说,走吧。今天老子又见识了一个新鲜事情,长了点学问。我请你们喝酒,想到哪就到哪!
  文起皱着眉头龇牙咧嘴的站起来,似乎极大的不乐意。
  我说你别哭丧着脸,我没说一定不让你走人;咱们好打好散。
  他说,哪儿啊?昨晚秦露实在太TMD骚情,整了我一晚上没有睡成觉,下面JB的皮都磨破了,好TM疼啊!以前双飞也没有这么惨过。
  我严肃的指出——你两个真是一对贱人!
  电话来了,我一看是苏苏的。顿时头大如牛。
  吃饭不喊我,你娃胆子不小了!
  我说,好苏苏,你过来嘛,你没有过来我没敢吃,正在悔过呢。
  电话那边女高音,声音逼近L-C。
  你娃少来这套,吃我反应唆?过来接我!

  第五章 粉红狼之吻和黄金权杖

  我不在家里,就在卫生间;不在卫生间,也是在走往卫生间的路上。
  ——土狼《拉炕》
  土狼的处女诗作让我研究很久,觉得他属于现实主义诗人。
  严重缺乏浪漫色彩,更不用说朦胧了。
  我说,你情书完全可以自己写。
  你的水平完全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
  他说,哪里哪里。他手摆的像风中的荷叶。
  我说,你绝对独一无二。我是说你的脸皮。
  
  第一节

  秋天喊着倒计时,冬天已经悄悄爬到各大商场的衣架上,餐馆的招牌上甚至早晨隔壁大妈的唠叨里。
  因为我听见她骂他花天酒地的儿子的时候说,天天熬夜到凌晨3点钟才回来,这么冷的天你晓得现在是几月份了不?马上12月了!
  苏苏有天打电话给我,说我的生日到了。如果我的要求合理,可以考虑送给我一件我渴望的礼物。毕竟我教她开车费了时间。
  费了时间?仅仅是时间唆?
  我现在新添一毛病,苏苏挂了电话之后我就盯着手机用哑语骂骂咧咧的,一图阿Q的惬意。
  提起车我就后悔以前不如拿给文起当TAXI开。
  苏苏的驾驶技术以血腥践踏我的BORA为基础,以疯狂的在机场路飚车为准绳,提高到了只需坐等拿执照的水平。
  她生活渐渐的奢侈起来,每月的零花钱就是一万多。打算买个Z3什么的。后来阳叔叔说了她几句,买宝马的计划宣告流产,但是零花钱加倍。
  不过这些钱有那么小小一部分用在我的身上,比如我身上的维克多洋装还有两双西班牙的皮鞋。
  她说,你看你娃那邋遢婆样子,不修边幅外企也要你。
  我经常被骂的像被扒光了衣服只剩下苦笑。
  生意渐渐的顺心起来,火桥这边已经赢利。浅井笑的像TM拣了大便宜,面部严重变形。我一直想办法看能不能查到他日本的出货价多少。
  土狼的产品经理终于没有白干。由于柳明依的信任和鼓励,操盘工作形势一片大好。加上他工厂这边的收入,天天喝酒打球,就差买个鸟什么的架膀子上当街遛起,小日子过的不摆了。
  我这边一直准备写篇论文。其实就是业余研究亚洲经济的一点心得,全当是以写促学。我喊土狼帮我看看提供点意见,我说下步你也多看看书,向我学习学习什么叫进取。土狼说,整那玩意不一定就有出息哈,读书我不比你少,从小学到大学,学的东西不是一样的吗?你看,现在德行都一样。
  韩国前身姓李。朝鲜李氏王朝的最后一个院君毕生被囚禁在日本,直到朝鲜作为日本殖民地的历史结束,他也不会说一句朝鲜语言。韩国近代的发展如同日本和祖国的台湾,不过是美国战车上面的一颗螺丝钉罢了。我叫他院君是因为他没有真正在那个弹丸之地龙骧虎步,最多也是个哀怨的君主——怨君。韩国人民族情绪高涨,确是令人打骨头里敬重。国货国货国货,是他们整个民族的呼声。
  他们在中日的冷漠对视中以政治、贸易坐收渔翁之利,闲情雅致,毫无哀怨。
  每当我给土狼探讨这些经济发展史的时候,土狼只有一个意见。他说现在讲究学习中国革命史哈。晓得你是高才生!你写的倒是实话,可动不动扯政治,简直泛政治主义!
  我说,你娃学通“联系”的定义没有?
  土狼最近频频出入南门上蓝酒坊甚至凯可斯基的巴伐利亚酒吧,行踪诡秘。终于有天约了个女孩子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土狼羞涩扭捏,把那姑娘敬若天人。我想起一句土的掉渣的至理名言,男大不中留,不,是饱暖思淫欲。
  土狼在行动。
  他对我说,这次什么也别说了,这就是我的最爱和唯一了。
  没有隔几天又说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表达出来哈。嘿嘿!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我说,这些事情我出了主意你娃敢不敢去实践嘛。
  你说说你说说。
  土狼颤巍巍的把中华烟给我双手点上。
  我说,这样,我建议你先请我喝酒,没有酒我这脑子乱。
  好好好好。说地方吧,现在都行。
  土狼不假思索,求色若渴。
  我说,大晌午去酒吧,有病啊?
  苏苏如果听说我上午去喝酒,没准会当众让我把那双刚穿热和的皮鞋脱下来还给她。
  她现在已经消停了很多了,把战略眼光转移到了我的家里。
  晚上在我那儿上网,上累了网就沙发上睡着了,我皱着眉头转换角色兼职作保姆,拿毯子,枕头,开空调,定闹钟。
  因为我必须在晚上11点之前请她回去。
  上午我们在银林半岛这边转过,苏苏喜欢那个地方的房子,她在小桥流水树木掩映的西式独栋下面挽着我的胳膊,轻声的说我们就在这儿买房子住下好嘛。
  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我也喜欢银林,做梦都喜欢。
  银林的独栋是新世纪房地产为成都富豪打造的黄金窝,基本上都是800平左右,均价1万6一平。
  这种房子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苏苏说我就要喊老爸买。
  转了半天才流连而去。
  我看着她沙发上无邪的睡容,苦笑着上我的网。
  花儿在QQ上给我留了信息。
  本人因经济困难,现欲想做兼职,有意者来电来函咨询,本人承接以下业务:苦力搬运,装卸,车工,钳工,焊工,水电工,瓦工,砸墙,砌墙,筛沙,油漆,通下水道,贴瓷砖,拆洗油烟机,拆装空调,网络游戏代练。网络维护管理,办证,代开发票,黑枪,黑车,暗杀,洗钱,要债,洗头,搓澡,按摩,刮痧,拔火罐,算命,割双眼皮…另:本人长期代写小学生寒、暑假作业。替小学生欺负其他同学(年龄在10岁以下)代替学生父母开家会``~~~收费标准:寒假作业(48页1-3年级)10元(48页4-6年级)12元暑假作业(62页1-3年级)12元(62页4-6年级)14元欺负同学(身高1.3m-1.4m)15元(1.4m-1.6m)18元打老师:女老师(25元)男老师(30元)(体育老师价格面议)代开家长会,一律20元
  我苦涩的笑了,花儿难得这样洒脱一回。
  我翻开她的资料,发现个人介绍已经变了。
  I`MALONE,MARRYSOMEONE?
  我赶紧关上,心里头扑通普通的跳起来。
  眼前浮现她那倔强生硬的眼神,还有那浴室中作爱时候的哭喊。
  我摸出烟点上,楞楞的枯坐。
  阿SUN这两天神色慌张,下班就匆匆走掉。不知道为了家中的葡萄架还是其他的事情。柳明依和我联系的也少了,估计是年底的生意火暴,天天忙着签字打款卖她的机器了。
  文起呢?
  听土狼说,他和秦露终于公开了关系,并且在乐山秦路的父母勉强同意下进了秦氏的企业,那是一个做建筑材料的公司。秦路两个开着威驰,到处找业务。幸好秦路的老爸是政府部门的高官,作起来不是很费劲。
  松花蛋算是竹栏打水一场空彻底没戏了。想象她红红的咪咪眼,我对文起的所作所为感到沉痛的些须的理解。
  ……
  “哥”
  苏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我回过头她披着毯子头发乱乱的看着我,脸上的睡晕一片绯红。
  我心里一动,赶紧问她。睡好了?那我们走吧。
  苏苏过来抱住我的脖子,热身子夹着体香挤压着我将我的清醒冲的七零八落。
  “哥”
  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滚烫滚烫的。我说,是不是感冒了?
  她摇着头,脸在我的面部轻轻的蹭着。她的睫毛很长,就像没有睡醒微闭着雾水一般的眼睛。
  鬼使神差的我吻住了她的唇瓣,很自然的,仿佛彼此默契。散发着奶香的味道让我如同久旱的庄稼遇到甘甜的落雨拼命的吸吮起来。
  苏苏直接坐在了我的怀里,她搬者我的头发疯一样的吻我,嘴里面喊着哥。
  我抱着她,觉得像获得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不愿释手。
  
  第二节

  成都的天气格外的好了。竟然连续几天的太阳。我的主啊,你如此的万能,就请你多施洒黄金般的阳光好了。
  我这些天对自己的兴奋状态表示不解,礼拜天我还到了府南河的边上加入了晒太阳喝茶一族。我抿着清香的盖碗茶,让那些工作和生意见鬼去吧。我拥着苏苏,对着太阳乐呵呵的傻笑,如同土桥那个常年流着鼻涕的卫东一般幸福。
  阳叔叔大早给我电话,说是晚上别让苏苏回来的太晚了,免得她生病一家人跟着遭殃。我看着苏苏比阳光还明媚动人的脸庞心说,你就是害怕你这宝贝女儿吃亏吧。再说我还不至于那么猴急。我不想和苏苏有过分的关系。
  因为我在送苏苏回去之后除了心里面空荡荡的,我还有点害怕。
  我吻了她之后,苏苏直接问我爱不爱她。
  我这个那个那个这个比手划脚的支吾了半天,咬咬牙点点头。
  苏苏笑的满脸通红把我的脸揪住拧了半天,看到我举手投降才最后趴在我的怀里柔柔的说,我爱你。你说起来咋就那么难?
  我静静的抱着她,一小时,两小时,时间无声的飞逝,直到尿涨才发现已经是凌晨4点多。
  我赶紧抱着她上车送她回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我和苏苏算不上青梅竹马,也绝对算不上一见钟情或者辛苦追求。
  我见到她就头疼的要命,不见她又不踏实。
  我把阳叔叔的话学给苏苏,苏苏笑了,撅者小嘴巴说,死老汉管好他自个就对了,周末经常不回家,我还没有问他嘞!
  阳叔叔周末的时候经常不顾家人的反对,在外面过夜说是应酬,要不然就说是打牌。他还经常的不接电话或者关机。
  我说,他是高级公务员,有些应酬也是合情合理的。
  阳叔叔喊我过去吃晚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我没有给苏苏说,害怕她的刨根问底。
  土狼已经恨我入骨了,说是今晚上务必请我光临蓝酒坊,不然的话他就杀到我家里来。如果柳总有雅兴的话还要她过来参观一下我的窝,看看我房间的那些女人的内裤,手链还有枕头上的长发。他说还约了叮叮糖,强人文起,共同帮他严格把关,再次审查这个新交的女朋友。
  我住的这个房子是我两年前买的,之后土狼作为唯一的男性朋友造访过。那时侯苏苏还没有毕业回国,我经常带女孩子回来连夜对抗赛,有时在战场打扫上面未免力有不逮。
  他看着我全盘西化的装修和1万多的电脑嘴里面像唤鸡吃米一样啧啧个不停,他摸着我的平板电视说,你娃究竟这两年挣了多少钱?
  他最兴奋的就是看见我被窝里的那些发夹,沙发上的女性内裤,还到洗澡间侦察取证一些其他痕迹。这小子当年法学院侦察学是头名状元。
  我说,闭上你的鸟嘴,你当心被你的臭嘴巴给害了!
  阳叔叔饭后把我叫到书房。
  他和蔼的笑着道,鱼娃你最近的工作生意如何嘛?
  我说,阳叔叔都是亏你支持,我早就说给你汇报下。
  我双手给他点烟。
  我说,阳叔叔,现在生意算是步入了正轨,工作压力确实比较大,但是我觉得前景比较好,我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阳叔叔说,你们年轻人有拼劲,长辈比较放心。你这边如果觉得辛苦,干脆到我这边帮我,比你开工厂强点。
  我心说,钱可能挣的多,但始终我还是给你打工噻。
  猛然间想到了文起,他不愿意在朋友的工厂干,估计也是这样想吧。
  土狼的女朋友是华西音乐学院的学生钢琴专业,是成都崇州人。一身名牌,长的不同凡响。
  说她不同凡响,因为不光是身材玲珑出众,眼神迷离,口音也比较重。
  她叫叶菲。说话轻声细语,目光羞涩。
  土狼在一边手忙脚乱的介绍,几次打倒了烟缸酒瓶子。我当时随时抓着手机,害怕土狼心跳过速四脚朝天好赶快拨打紧急救护112※。
  我当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形容一个人尴尬失常频频出丑的那个词叫做,狼狈。
  一时间极端崇拜那个伟大的造词专家,希望能见到他一吐仰慕之情。
  可是土狼枪先表达了他的仰慕之情,当然不是对造词家而是叶菲。
  他说,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你你你,我我我……
  我笑的把头扎到了苏苏的背后,苏苏则咳嗽着把头扎到我的怀里,顿时暴光了我憋的通红的阴险面孔。
  土狼讪笑着喝了一大杯酒,说,叶菲是我的好朋友,我非常欣赏她的钢琴手艺。
  我心说,土狼这直肠子PMP的功力真的差老远了,钢琴什么时候归入手艺类了。
  我收拾了狂笑转过脸说,叶菲你好,我经常听土狼提起你,夸你的钢琴很专业;我这朋友平常说话很潇洒的,跟漂亮小妹聊天的时候劲头比较足的,今天这样子我估计是坠入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情网了。
  大家笑了。叶菲盯了盯土狼,笑着把脸别到一边去了。
  土狼眼泪花包起,感激的望着我,无疑随时愿意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阳叔叔说,你考虑考虑工作的事情,你看苏苏都这么大姑娘了不醒事,整天跟我和她妈跳着脚脚胡闹,你年龄也不小了吧的也得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我说,阳叔叔你只要需要,公司这边我可以先帮着看看,就害怕给你添麻烦。至于……
  阳叔叔如释重负的深呼吸,高兴的说,孺子可教。你别怕阳叔叔亏待你。你现在一年挣多少钱?
  我心想这老人家一点不注重隐私权啊?我硬着头皮说,公司那边一年就是10几万嘛,工厂那边说不好就是40万左右,我自己的串货公司每年20……
  阳叔叔笑眯眯的听着,不停的点头。我自己感觉被扒光一样。
  等我说完了,他说,你算能干的才挣这点钱啊?
  我脸红了。我不是为了自己挣的钱少,而是别人夸我的时候我就习惯性的脸红。
  比起超人和DELL我这点钱就算是他们家的保姆也不止挣这么多。
  但是我已经尽力了。我过的很平淡但是充实。
  土狼终于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在卫生间的时候哀怜的拂着自己的鸟抖个不停,似乎想最短的时间有用武之地。
  我笑着说,着急了吧?
  他拉上裤子说,是啊,你今天晚上就帮我出主意,不行的话我写情书给她。
  叶菲给人的感觉纯情胆小,对于土狼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俗话说柔能克刚。
  我问土狼,什么地方认识的?
  他说,就蓝酒坊啊。
  我说好久哦?我怎么一点印像没有啊?
  他狡猾的本质终于暴露,顾左右而言他。
  你不是说,不该说的不能随便乱说嘛?
  阳叔叔说到挣钱额头发光,双眼闪亮。如同财神爷降临人间。
  他说,鱼娃我们两家的交情就不说了,你陈姨和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你过来公司这边后,我保证你每年要挣这么多!
  阳叔叔盯着伸出一个手指头。香烟熏黄的指头如同一只金色的钩子,坚决而有力。
  我小声的问,100万?
  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的心如同打鼓一样蓬蓬的跳了起来,我打翻了烟缸,赶紧胡乱的收拾,紧紧的按住手机,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拨打112。※
  ※作者注:手机拨打112目前运营商不支持,座机可以。此处注明一为作者图语句简洁,二为提示朋友们生活中之常识,以免贻误医务救治。
  
  第三节

  尽管令人尊重的商人BillGates已经三番五次的说过21世纪要么电子商务要么无商可务。但是土狼看起来好像完全不明白别人的意思,他不明白21世纪最重要的事情和趋势是EB。
  因为他挖心掏肝搜肠枯肚而又凝神贯注的表情告诉我,他本世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对着他手上的白纸倾诉爱慕之情和擦他头上的汗。尽管那张无辜的稿纸已经被揉的像鞋垫一样。
  土狼已经陷进去了。
  “J男,J男”一大早有人砸门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揉揉脑瓜子最快的记起这座楼的紧急逃生路线。
  如果不是他恐怖的声音给了我一点温馨提示,我差点光着身子收拾金银细软抱着我的平板电视往外跑——以为是外面拆房子或者火警。
  他卷着狂风进来,手上握着一卷散发着香味的粉红色信笺,上面还有些夸张的眯着眼睛翘着嘴巴的卡通女孩。我看表才6点半,登时胆固醇水平急升差点并发高血压。
  J男,纪哥,你得给我做主啊。土狼把那些信笺堆在我面前,完全不顾我独自忍受冷风吹。
  我本来想揣他一脚然后提醒他非礼勿视,但是忍住了。我受不了他苦涩的眼神。
  我把烟点上慢腾腾的说,火桥的事情如何了?
  土狼握着火机献媚不成但诚意可表,纪哥,你放心。那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做翘脚老板。
  我说,柳明依那边的情报处长换人没有?原来那娃真的讨厌。
  换人了,早就换人了,以后不会再干傻事了,嘿嘿。土狼急切的说,脸涨的通红坚持谄笑着。
  我点点头,我说坐吧。
  土狼如获大赦,偏着屁股坐在沙发上,嘿嘿的笑。
  周一上班的时候,公司通知我晚上陪同朴部长去重庆视察区域工作情况。
  我赶紧打电话给那边的CDMA省经理罗宾让他准备迎接突击。罗宾电话里面老泪纵横的说,老哥,谢谢啊;我还以为你娃早就把我忘了?
  罗宾比我大10岁,成都人,常年在重庆发展,当地有自办公司。比我晚两个月进公司,之前在重庆联通公司做市场部经理。为人沉稳老练,心计多多。快40岁了经常嘴里面叼个牙签,害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老江湖。
  由于彼此欣赏销售方面的那点手段,我们平常兄弟相称。平常的串货也在合作并且分成。他在重庆通讯界虽说称不上呼风唤雨,但是凭借浸淫江湖多年,市场公关却是游刃有余。
  他说,老子玩那些重庆联通的瓜娃子,分分钟的事情。
  公司这边的资源费用我没少给他,上个月才买的那辆PASSAT起码轮子以上部分是我批下去的钱。当然他也知趣,时不时的发张银联卡给我,说是有福同享。华西区的述职会议上一些省经理还提出过意见,说是重庆的费用占用较大。罗宾把他的销售业绩表拿出来甩在会议桌上,一边含个牙签剔牙,一边摆着施瓦辛格展露胸肌和腹肌时的经典动作。
  我说,从业绩上面比较,他的费用占比还算正常。另外大家无论如何要原谅他刚才的精神状态,因为他是从联通公司出来的。
  哄堂大笑.阴云散尽了,罗宾还眨巴着眼睛死死的咬着牙签保持姿势,简直是老顽童一样没治。
  我说,老朴下去看市场,今天晚上多半要请运营商吃饭什么的,你把细点。
  罗宾说,联通公司还要请我吃饭呢。只有阿SUN他们操的龊(四川话差劲),每次老朴请移动喝酒还要我们作陪,我现在和移动混的比联通差不了好多。
  土狼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写。
  我给土狼说你先写段情话吧,一两百个字就行。
  他说那么短?
  我说,只要你写的好,五十个字下来她就招架不住了,我是分析了你实力之后说比较负责任的建议。
  他说,你的意思最好写诗嘛,恩,写诗才能表现我的实力。
  我说,随便写点什么都可以。你写一定要是真实的感受,加上修饰的词汇或夸大或收缩,那就是诗。
  土狼自信满满,没等我吹哨就仰着脸傲慢的交了卷子。
  我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世间真有7步成诗的人存在并且还留下了后代?
  我开始怀疑土狼和李白有没有纵向的关系。
  我急切的摊开他的大作,顾不上焚香净手。
  我不在家里,就在卫生间;不在卫生间,那也是在走往卫生间的路上。——《拉炕纪念》。我顿时觉得肠腹痉挛。
  前段时间强人因为有新款的机器要进入新佳讯找土狼行贿,请土狼家中小聚喝小酒。醉意弄人,强人厨房几个变质皮蛋也被当成了菜肴,结果两人被放翻。不光是呕吐的昏天黑地,据说两个人大解时候那情形也颇为壮观,直接呈爆水管状态。两个人当天就侵犯了婴儿对尿不湿的专用权利,并且在两天中深深的离不开卫生间这个腌杂场所。
  我和朴部长出来的时候,阿SUN提着包气喘吁吁的追到电梯口一起下来。衣冠整齐,板刷头精神十足。
  我说,哪儿切?这么着急。
  阿SUN说,部长不是喊我一起去的嘛。热闹。
  阿SUN的表情让我顿时同情起卡通片那些倍受骚扰多灾多难的蓝精灵。我满脸笑意的拉开车门请他先进去,等到朴部长给专职司机冯师傅说了目的地,车子一阵左打右旋,如同黑色的兀鹰朝重庆扑去。
  给重庆移动这边约好没有?路上老朴问阿SUN。
  阿SUN赶紧把头朝前面探过去,移动公司的人约好了,部长,千豪酒店的房间都订了。过去直接就可以请他们喝茶吃饭什么的。
  千豪酒店是重庆5星级酒店。前面几次出差的时候罗宾害怕我吃不好睡不好,强烈要求陪我在那酒店吃住。MD,酒店的装饰配的上一个豪字,但是酒席收费也很豪气。一桌下来可以吃个一两万,消费有点吓人。
  阿SUN扭着头得意的看着我,还不放心的摸了摸胸口。
  我说,身怀重金哦?
  心想你那张可怜的银行卡终于也体面了一回。我刚想洗刷他几句,忽然就有一个灵感。
  我打开手机给纪跃发短信:以阿SUN的名义邀请……。
  罗宾:收到。手法是不是太过了?
  我:去年年底的奖金是不是感觉有点少?
  罗宾:少,少的可怜,嘿嘿
  我:那还罗嗦?
  罗宾:我服了。
  我笑着把手机“啪”的关上了。
  阿SUN迷惑不解的凑过来,J男,哪个女娃又要遭你毒手了哇?你有没有点正经事干?
  我笑的越来越甜蜜。
  我说,她老是调戏我,我不得不下手了噻。
  阿SUN酸溜溜的扭过头,嘴里面骂着:你干脆就去当J男算球了。
  老朴在前面似懂非懂的笑着,后视镜里面映出他金煌煌的牙齿。
  我拿着土狼的处女诗作,连连点头,不停的吟哦。
  土狼两眼发光,焦急的等待着我的评语。
  出于鼓励,我在“诗”和“屎”这两个评语中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忍痛选择了前者。
  我说,从你的诗来看你是一个现实主义诗人。
  土狼顿时扭捏的扯住衣角,欲说还羞。
  他的屎诗严重的缺乏浪漫色彩,更不用说朦胧啊这些了。作为文案好手,他作出这样的诗确实令人齿冷。
  我惊讶的说,你有这样的才能怎么不早说?
  他低着头说,我也是最近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天赋。
  我说,情书你完全可以自己写。你甚至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
  他终于谦虚的笑了。手摆的像风中的荷叶。
  他说,我主要是心里没底,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实力。
  我说,你绝对独一无二。我是说你的脸皮功夫。
  土狼看着我,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沉默良久,他狠毒的挥着拳头向我扑来。
  夏天夜色中的重庆最美。每每如同身材突兀多姿的少妇展示她的多情,连绵的绚丽多彩的灯火冲破浅雾如同诱人的珍宝披挂在她的秀发和肩头,在夜色中欲发热辣惹人。
  我常常向往重庆7日游或者哪怕是两日游,爬爬城市的坡坡坎坎,尝尝火锅发源地的手艺,看看那些泼辣的重庆妹妹翘着屁股肆无忌惮的咬着零食在街上嬉闹游逛。
  现在看去整个巨大的城市依偎在座座山上,在浓雾深锁中发着灰灰的光彩,似乎是双双惺忪的眼睛。
  阿SUN在千豪酒店的富贵堂皇中胸有成竹的高坐,甚至开始睡眼惺忪。我和纪跃陪着老朴聊天,准备以十倍的激情迎接来自移动公司的嘉宾。因为今天的酒桌,免不了一场酣战。
  门开了。阿SUN职业的堆起了笑容站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20个……,人还在不停的进来。我和朴部长赶紧过去逐个握手,移动公司的人情绪高涨纷纷的说着,这公司的人真够意思,全公司的人快请完了。
  阿SUN的笑容僵死在脸上,他面如土色,肥肉痉挛的喃喃自语。
  土匪,土匪,简直是土匪。我TM有请那么多人了吗?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心口,不知道是不放心身怀的重金,还是心脏出了问题。
  
  第四节

  大学有段时间谢薇的走让我无法抬着头面对这个世界,无法正眼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我曾经想象过一万次和谢薇重逢的情形,我在图书馆的墙壁上刻下“我后悔的要死,谢薇”之类的饭后感言,后来恐惧于没有公德心的骂名拼命的想擦掉但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刻下的东西总是难以抹去的。
  并且我的恶劣行径马上就有了因果,我再次坐在那面墙壁下的时候,摹的发现下面有几个隽秀的小字。那是一个温柔的回帖。
  那你去死吧。
  我张口结舌的惊愕着思索头绪,直到我旁边有人发出吃吃的笑声。
  转过头,发现个眉目如画之MM眼神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眼神讥讽的看着我,她的旁边定律一样的坐着一膀大腰圆的恐龙JJ也在饿视我不已。
  不。这样说人家绝对是我的错。
  因为我这样说她也深深的侮辱了恐龙这个再也不会归来的王者。
  逝者无罪。
  我收拾了窘态又踏上报复的旅途。
  想象世界上只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
  一种叫相濡以沫,另一种叫相忘于江湖
  我们要做的是争取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
  和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
  ——佚名
  我实施攘外必先安内的战斗纲领卧于男生宿舍等如画叫我打球,然后包抄合围将如画关到床上开垦。恐龙以曲线救国的口号拉来学生会主席等等进行反攻扬言谁要动如画请先动她,我强忍呕吐给土狼一声招呼,那些藏族和维族的赌党过来就是一阵飞脚。
  结果是,空军将陆军击退。我方损失半包中华烟。
  在图书馆的楼道里我色胆包天的将如画褪下半截裤子上下其手,如画嘴里骂着你臭流氓还在呻吟着吻我的时候,我就拿出了那首佚名的诗。如画全军溃败,顺利为我收编。
  有些诗和句是我离开谢薇痛定思痛的时候博览群书,中西兼收甚至色情小说后做的笔记和创作。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工作初期。
  如今为了救土狼,我翻搅着我的感情的老窖,怅然渐渐的迫近。把这些文字拿在手中,我还在思索着该不该把自己的记忆提起。
  土狼饿的受不了,翻着我的冰箱拿了几包东西到厨房操刀。
  有块榨菜也是我的最爱,他已经坚持切了半个小时,其间出来八趟问我油盐酱醋茶的事情。
  我说,你是不是想做满汉全席嘛?冰箱里头不是有汤圆嘛。
  他虚扬手里的菜刀:你娃吼嘛,小心我菜刀失手。
  我不屑一顾的点上烟。
  刀。
  学生时代我曾经迷武侠书。这刀那刀道背如流,直到我看了希尼尔的描写的刀,我才明白世间最可怕的刀是什么样的。
  当我把大学时代的读书笔记拿出来的时候,土狼欣喜的翻开了两页。看了那首传教式的诗之后,已经仿佛获得爱情的真谛。
  我说,随便剽窃我几句,也够你们家叶菲激动十天半月的。
  是是是,我逐篇背诵,争取早日得道。
  土狼千恩万谢,把早饭端到我手上。
  苏苏电话来了,说是过来找我。我立时紧张起来。准备冲澡洗漱。免得横遭人格的侮辱。
  土狼识相的说,你还骂我打搅你早睡,其他时间我哪能抓得到你人嘛,我闪先。
  说完走人。
  我浴室里头淋个痛快,突然觉得糟糕。
  我给土狼的那个笔记的最后一页记得我和花儿吵架闹分手后涂的收山之句。
  宁可错爱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千豪酒店只有杀气,没有刀。如果有刀光,也是朴部长眼中那鹰隼般的眼神。
  客人告醉说走了吧。东倒西歪的剔着牙撮着嘴,等着结帐进行下个节目。
  我看见阿SUN几次想把自己灌醉终于失败,当甜甜的服务员把帐单拿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和罗宾隔着几桌也能发现他的脸像如血的夕阳通红闪亮。
  他开始打望我这边,我赶紧装做和新认识的移动领导们寒暄换名片。他悻悻的把嘴巴凑到朴部长耳朵边。朴部长立刻变换了表情盯着他,嘴角一边扯起,像斗犬进攻前的发威。
  朴部长本来心情愉悦,喝酒就像啜吸香甜的韩国大麦茶;在换盏过程中还笑着说要好好的奖励重庆方面的组织工作。
  火候差不多了。
  我急忙过去把帐单接了过来,对服务员说:怎么只认吃的最胖的人结帐呢?简直是。
  大家笑了起来。
  朴部长听了罗宾的再次翻译后笑了,像婴儿一般的纯洁。
  苏苏到房间狐疑的看着我和桌子上的碗筷,抱住我像猎犬一样皱者鼻子闻。
  我说你没事吧。
  你娃大清早洗澡是怎么回事?你娃早饭是哪个煮的?你……!
  苏苏措辞激昂,仿佛大学主修的演讲专业。
  她说着,眼中射出刀光,那是一种不情愿的恨,渐渐的刀光化成了清澈的液体,她哭着一把把我推倒在沙发上。
  我说你早上吃的枪药啊?
  我把电话拨通土狼给她,电话里面传出土狼的嚎叫。
  我刚到家,啥子事?
  她扭着身子不接。
  我说,苏苏喊你回来把碗洗了!
  我说完就把电话放到苏苏耳朵边上。
  土狼那边叫声如雷,我洗你个头,我吃都没吃饱!这臭丫头太过分了,J男我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哈。
  苏苏破涕为笑,她抢过电话摔在沙发上就扑到我怀里。
  她喃喃的骂道,坏东西!
  那天晚上老朴几乎把我当成生死之交,打发客人走后还要求再喝几杯。
  罗宾给老朴说重庆MM可以,不如酒店早点休息,一切他来安排。
  老朴呵呵的笑了,不住的点头。
  罗宾安排了双飞,让老朴到里头折腾去了。
  我皱着眉头把他的手机要过来删了短信记录。
  他叼者牙签不吭气,半天说一句。
  不满意我今天的操作效果?
  我说,今天你也双飞吧,我买单。
  他把牙签扯出来丢了。
  啥子你我分这么清楚,今天高兴的话,我们继续喝!
  怀揣着严重超预算的帐单,忧郁的离开千豪这个伤心的旅馆。在老朴的车上,他把我的中华烟抽的通红像打哑的枪管。一路上他一边感激的望着我,一边绞尽脑汁在思索这次出丑的根源。
  他嗫嚅着说,问又不好问,说又莫法说,简直是把我往死里整。
  我没有说那你去死吧。现在已经无须多说。
  我说,移动这边一直是吃风勇猛,算了。
  老朴把他的爱西递了过来,我赶紧说谢谢。老朴抽着烟说着,阿SUN,你不要再抽了。空气不好。
  阿SUN脸上青红转换,尴尬无比。
  我别过头看着窗外。
  灰的夜色早早的下来,成都似乎着急的冲进她最激情的时刻。路上的灯盏依次的闪亮起来,片刻密密麻麻,真如童话中的乐园。
  成都,晚安。
  
  第五节

  经常听说一句话,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最低。
  虽然曾经入选网络十大最泛滥词汇和电影电视中最老土的台词500强,我还是惊喜的发现它的经典之处。和我短期的安抚政策之后,苏苏在沙发上跳来跳去,似乎回到天真烂漫的童年。
  过了会,又提议明后天把她心爱的狗狗拿过来让我养起。我顿时大惊失色。我说,你要是愿意葬送它的美好前程,那就尽管拿来吧。
  她的狗狗是条名贵的拉布拉多犬,名字叫阿里。说它聪明的像个精灵毫不过分。不光会拿拖鞋,抵报纸简直听得懂苏苏的每句话,和我见面经常来个热情的拥抱,柔软湿滑的舌头在脸上舔上一遍还要盯着我的眼睛看是否愿意继续法国式或者阿拉伯式的亲吻。每次说出门招呼一声,它就撒着欢把链绳含过来等着枷锁伺候。
  阿里在街道上昂首挺胸,忽左互右,俨然是主人忠心不二的侍卫。
  古人说的好,犬马比君子。苏苏一家把阿里视为阳氏一份子,有专门的犬舍,没有客人的时候食则同桌。听说专家为它量身定做的食谱,阿里的饭量不错每天鲜肉加上狗粮就是吃掉一两百块,其他的什么医疗保健梳妆清洗费用不能一一计算。
  我觉得与其把一月几千块喂条狗,远不如捐给灾区和希望小学意义巨大。
  说起捐献我想起有则歌颂性的小品中叙述了一位共和国将领把他的将军服赠给灾民的故事。那个小品让我感动之余又觉得滑稽。
  苏苏说过下一步准备训练阿里跟踪侦察,并且正在联系训练学校和专家。
  我说捐献给警局抓坏蛋好了。
  苏苏撇着嘴说,恭喜你答对了。抓坏蛋是我训练它跟踪术的目的,不过这个坏蛋嘛嘿嘿。
  她像个土匪盯着我的眼睛,充满了挑衅和讥讽,显然不是征求我法国式或者阿拉伯式亲吻的任何一种。
  我喜欢谦谦君子,更喜欢阿里这个不求君子之名的小东西。当然我更希望苏苏能训练它比较实用的一些技能,比如说系上围裙帮我拖地洗袜子什么的。至于跟踪这些侵犯人权的事情,我还是建议阿里不要去学。
  如果它敢跟踪我,我就把它煮来吃了。想到这儿,不由心头一乐。
  苏苏马上从沙发上跳下来抱住我的脖子,说!又起啥子花花肠子?
  我气息困难的说,我哪儿敢哦?
  不晓得哪个电话过来了,我手机闷响着动了一下就停住了。我喘着气掏出来一看是强人。
  这娃以前没有这个不良习惯哈,不像有些人手机当CALL机用,你永远只能主叫他。我故意没有打过去,我估计他在检查手机有没有欠费。
  苏苏皱着眉头把我手机拿过去,核实半天才放心的还给我。
  我说,有没得情况嘛?
  苏苏红着脸说,哼,这是假像吧。
  话没说完,手机又开始颤抖起来,接着又悄无声息。宛如电影中中枪的鬼子,蹬了几下腿就翻着白眼咯屁了。
  苏苏早玉手纤纤抢了过去道,这次又是哪个?咳,又是强人,整啥子东西?
  我说强人还会玩狼来了这些小娃游戏哦?
  拨通强人,强人电话里头的声音如同光着屁股站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个半小时嘴打哆嗦,纪哥……。
  我吃了一惊说,杂个了?出啥子事情?
  强人不开腔。看来问题有点深沉。
  打架?强人给我的印像踏实率真,打架好像不是他的爱好。赌钱输了?我想也不至于输的这么失魂落魄。糟了,我估计是他有可能嫖娼被逮住了。我一直教育他不要整这些烂事情,我经常劝他要嫖也要等到彼行业合法化。这娃就是不听,说合法化起码在解放台湾之后了,我心想这也不无道理。有TM世界警察把门,解放台湾也还真的不容易。
  我说到底啥子事情?你痛快点拜托!我好想办法帮你。
  强人的声音兴奋起来声音沙哑,纪哥,我没事,我就是想晚上请你喝酒。
  我晕倒。我说,听你声音好像没有考虑清楚就邀请我哈。这么恼火。
  强人压低声音,纪哥我要辞职。
  我一时间高兴起来,这小子终于想通了,不再为鬼子打工了。以前我也调侃过他说为日本人打工就是忘记国耻,遭受身心双重压迫。
  我说,好晚上我一定要喝你的酒。哪一家?
  强人说,随便你挑。
  我笑了,你娃出息了哈。就蓝酒坊吧。
  我甩了手机抱住了苏苏。
  阳光的一缕伸长了脖子钻进房间,仿佛在偷窥我和苏苏的亲吻。
  我很久没有那个过了,隐隐觉得身体暴涨,我亲吻的时候拼命的腾出手掐自己的大腿,外侧不行转移到内侧,我掐着掐着就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在苏苏的内裤里头。臀部圆圆的暖暖的,让我想象到困睡的温床。热情激发了整晚的积欲,苏苏颤抖着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无法自已。
  苏苏的嘴巴甜甜的,还是有股奶味。她身体渐渐的软下来,面部火烧样的烫。
  我赶紧推开苏苏,手足无措的走到电脑桌旁边,找到眼药水胡乱滴了几滴,冰凉的液体未能十分的见效。我甚至吃了几颗龙胆泻肝散,我想泻。又想吼出来。
  苏苏整理着头发说,爸喊你到家里商量事情,银林半岛的房子我硬是想一起提提。
  我胡乱的说,晚上哦,我今天晚上恐怕不得行。我约了人。
  我心说晚上我真的就死撑不不住了。
  苏苏一屁股坐在电脑桌边上道,其他事情懒得管你,这个事情不能拖。
  这臭丫头没有让我闲着,她开始打开电脑问我QQ上的这些朋友的性别来历甚至真实的姓名最好家谱。
  我说,就是些普通的网友些。
  她说,哼,200多个网友,结婚的时候能坐个十机二十几桌喽。
  噫?这个花儿是谁?名字有点熟悉哦?
  我开始怀疑恋爱中的女人IQ为零这句宝典的完整性,是不是至少应该加上——恋爱中女人科学怀疑态度为无限大这句话
  我说,我还是去冲个澡,天气有点恼火。
  她转过身来,鄙夷的看着我。
  你娃干脆切直接看医生算了,这么冷的天还要坚持一天两次冲澡。
  我楞住半晌,恍惚觉得身体悬浮半空中。
  我心说,不把自己洗白,就要把你洗白哦MM。
  下午到火桥。
  徐徐的滑行中,苏苏小鸟依人的抱住我的胳膊靠在我肩膀上,让我全身酸疼又不得不在柔和的阳光中保持浪漫和风度。直到远远看见照例在工厂门口晒太阳的卫东。
  卫东今天睡姿比较特别,脸朝下垂着埋在抱着的肩膀中间,鼻腔的分泌物被均匀的气息吹出个个青黄的气泡。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美的冒泡吧。
  苏苏说土狼应该在啊,我要好好的修理他。
  我说,为了啥子嘛?
  苏苏咬牙切齿的说,没有为啥子。
  远远的看见土狼托着腮坐在阳光下对着一堆纸,脸上似笑非笑,作意乱情迷状。那表现甚至还不如卫东令人满意。
  怠工,严重的怠工。
  我正准备上前严厉的指责他并制止他的越轨行为,苏苏已经冲了过去。
  
  第六节

  以前我觉得阳叔叔和陈姨对苏苏说话的时候总是谨小慎微的生怕得罪了这个臭丫头,这种状况甚至让我妒忌和忿忿不平。
  老妈说我从小是多动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没少惹事情,惟有的优点就是傻忽忽的不晓得给家里人讨钱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满大街追着货郎寻着糖果店买零食吃。优点倒是好说,但是要调教不良就需要一个权威来制约我。老爸旁无责贷就是家庭权威。
  老爸是名副其实的严父,轻易不说我,一旦开骂动辄戟指怒喝我的诸般不是并且列举事例晓以大义强化记忆。
  最后甚至拿宗教来压我,说今生不是终结还有后世真主的明断,说白了就是压缩打包等候处理。仿佛我就是那没有屁股的孙猴子真正需要的是五指山的镇压和灵魂皈依。
  古兰经上面有段优美而且震撼的神论。
  每个穆斯林的肩膀上左右各伏有一位天仙,手执巨笔记述他的今生善恶言行,一旦落笔没有更改的余地。恶者只有选择地狱和苦海。
  所以作为穆斯林不光是要讲究入口的食物清洁美好,出口也是忌言嗔痴污秽之辞,行为更要稳重得体。不食猪肉狗肉等丑恶杂食性动物,不吃血和自死物甚至凶禽猛兽。
  我偶然的问他,那么鱼呢?
  老爸虔诚的说,你没有看见鱼张开的腮吗?那是圣人宰过的刀痕,当然可以吃。
  作为华西医大附院的内科主治医师,我妈说,从营养学的角度看,伊斯兰教的忌口是卫生的。俗话说的好,食能变性。
  无神论者肯定觉得这是当时的统治者为了驯化百姓维护王朝的手段而已。但是从小的耳濡目染让我不光威慑于我爸也威慑于那左右肩头的天仙,我一直害怕变性虽然我长时间不明白变性是怎么回事,恐惧受到真主对我的评语为伊布勒斯(阿拉伯语魔鬼)而把我的灵魂丢入多斯海(阿拉伯语惩罚之海)。
  我爸还是给我起了名字叫作鱼,希望我永远畅游在自由幸福之海。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我和苏苏的日子不是想象的那片海。
  因为苏苏无所恐惧。
  并且阳叔叔在苏苏哪儿受到的委屈经常明枪暗箭的转移到我身上,经常怀疑我欺负了苏苏或者其他更过分的事情。
  我经常幻想把我受到的株连移花接木再转移到苏苏身上,但是回忆起苏苏一动怒地动山摇,连可怜的阿里有时候都要被禁令饿饭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敢轻易的冒此大不韪。
  有些事情不是你小心就能阻止的。
  上次我到阳叔叔给我安排的新的公司熟悉业务,公司装修虽然排场豪华,可地处偏僻尤显冷清阴森。没有什么业务可熟悉,也没有什么人让我管理,只是等待阳叔叔给我发号施令就OK。我坐在高高的大班椅上翘起双腿抽了根烟,对着满面喜悦的苏苏说了句“没什么意思”,苏苏悻悻的回到家里立马就发动一场里氏7.9级的大地震,让阳叔叔百口莫辩苦笑不已。
  阳叔叔盯着我和蔼的说,钱哪有那么容易赚的?
  话没有说完,苏苏抱着我的脖子又对其父发动了第二次全面的打击说是耽误了我的前途哪个担这个责任。
  威势不减相当于强余震。连阿里都愤怒的盯着阳叔叔,想把饿饭的恨事一并了结。
  下午苏苏看到土狼那么发狠,我都以为她要拣块板砖把土狼了结于那温暖的阳光下。
  土狼浑然不觉,直到苏苏奔到身边看到了她的表情才慌忙的站起来。
  苏……。半天没有苏出来。
  苏苏调皮的一笑把土狼双肩膀按住道,坐下坐下土狼先生。
  工作很忙吧?
  身体还好吗?
  叶菲最近好吗?什么时间出来耍啊?
  苏苏一边慰问开始给土狼按摩肩膀。土狼受宠若惊,无法安心享受最惠国待遇。
  他说,今天的碗因为事情耽误了,你放那儿我有空去洗。
  我笑的肚子疼。
  苏苏说,哪能那么客气,以后有什么意见土狼先生您还得多当面提提哈。
  没有经历过恩威并受,土狼苦笑望着我,不知所措。
  没有看到刘聪的座骑,我心想这P娃晓得又哪儿晃切了。
  我说别闹了,浅井最近在忙什么呢?刘聪呢?这边最近有啥子问题没有?
  土狼小心的把我给的那本笔记和纸张收起说,办公室坐下聊。
  从火桥回来商量买房子的事情的时候,阳叔叔态度比较激动,来了个180度的转弯。
  他在客厅来回踱步了半晌说苏苏银林半岛的房子咱们不能买。
  苏苏扬着脖子问为啥子。
  阳叔叔停下来吼,你都好大年龄了还不省事?
  苏苏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都红了,阿里也红着眼睛过来嘴里面呜呜低鸣着声援,阳叔叔瞬间把笑容堆起,这样,你到书房来我想好好的给你谈谈。
  苏苏回头看了我一眼,撇着嘴巴撒着娇进去了。
  陈姨也笑着摇头劝我吃水果,问我最近的工作情况。
  过了十几分钟出来,苏苏换了个人一样面色凝重的出来了,也不说话。
  我想阳叔叔大概说的就是身为国家公务人员,买银林半岛的房子确实会引起很多麻烦之类的话。苏苏毕竟不是小孩子了,道理她会懂得。
  看她不高兴,我紧张起来。我推辞说我想回去看看爸妈,先回去了。
  苏苏过来抱住我的脖子平静的说,不得行,今天你答应过陪我的,开小差可不行。你陪我去个地方散散心吧。回头我陪你一起看看他们。
  土狼说刘聪最近也瞎忙,不过这边厂子的事情还好没有耽误。浅井倒是来得比较少了,估计就是在师大忙毕业论文的事情。听说他和那小妞最近有点别扭。我说你最好查查日本方面的售价,虽说是大家生产销售互不影响,我们最好知道日本的市场反应情况。下步国内市场的开拓也需要这方面的调研数据作参考。
  土狼说没有问题。他想办法通过网络或日本的朋友来查这些东西。不行的话通过国际旅行社的朋友。
  最后我给他说了强人请喝酒的事情,土狼喜忧参半。他说强人可能生他的气了。上次强人公司的手机有一两款日本品牌,土狼整死只进了一样一台,还是看在兄弟份上。后来柳明依干涉说是新佳讯05年主要做国外品牌,日本品牌不能轻视更不能歧视,还是进了一批。
  土狼说完看了看苏苏,苏苏若无其事的在一边看那些盘锯木材。她还饶有兴趣的沿着那些原木走了两个来回,如同训练平衡木。
  我说,那还是我当面帮你两个说开吧,反正强人都辞职了,大不了这场酒我做东。
  土狼想想说,好。
  我掏了几百块钱给他请他转交食堂的王大妈,快过年了他们母子需要吃饱点穿暖点。加薪水要看工厂效益,这是私人的一点心意。
  土狼看了我半天说,我这就去。
  我和苏苏在厂区转了转,工人们纷纷打着招呼。我说大家辛苦了,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反映,大家一起来解决困难。
  纪总……。
  好像是王大妈的声音,我扭过头看见她跌跌撞撞的拖着卫东跑过来。走到跟前王大妈就要哭出来,纪总谢谢你,卫东过来谢谢纪叔叔。
  我连忙扶住大妈,说着不要紧不要紧。卫东冲过来一巴掌把我推开,嘴里面嗬嗬的叫着,眼睛怒视着我,如果没有那嘴边的青黄之物明显一副汉子气概。
  王大妈要打卫东,我阻止她说卫东是乖娃娃,不要打他。
  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拉着苏苏转身走,听见王大妈唠叨卫东,纪叔叔是好人,你简直是瓜的……。
  我给土狼说,咱们成立厂内扶贫基金吧,这样大家伙有归属感。钱从我们每月的赢利中出,多了解大家的困难情况,也要注意损益管理……。
  土狼连连点头。
  陈姨看我们要出去,就问回不回吃晚饭嘛?
  苏苏红着脸说,等会到双流吃吧。
  出来的时候我故意打趣她,你红啥子脸嘛?
  苏苏说,关你X事,开车走喂。
  等车发动,我吸了一口气说,到哪儿切散心?仁和春天?太平洋?百胜?
  苏苏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说,沙河堡黄菩萨那里。
  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黄菩萨?想起她我就来气。
  
  第七节

  十二月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时节,圣诞节,平安夜,开斋节,辞去旧岁,迎来新生。有些夜里已经能看到空中绚丽的烟花,吉祥平安的味道飘洒在鼻端。还有我的生日在即。
  老爸以前经常说,我们回回哪兴过甚么生日?生忘生旺。逢生日臭小子给你妈买点东西,回家吃吨饭好了。
  现在除了喊我回家吃饭,也没有其他的论调了。因为其他的我都背熟了。
  毕竟一切都在变化。
  日本首相再次公开声明元旦要参拜鬼社,海内外媒体纷纷指责企图阻止。反日热潮在国内再次高涨,国内网页列出了日本产各种品牌提示消费者不要购买。王府井太平洋等爱国商家率先把S-2等化妆品赶下柜台,并且播放《猫女》让消费者精神感受基因化妆品对亚洲人皮肤的损害。其他日本货物一度受到打击。
  可惜只是一度。我心里面叹息着。
  天边的暖阳悄悄的消逝最后一线光芒,灰色的云顷刻掩盖整个天空。
  苏苏在路上把我抱的紧紧的,我轻踩着油门,掏出电话给老妈拨通。
  听说我们回去吃饭,老妈让苏苏接电话问今天想吃什么菜?她好像还在医院那边忙。
  苏苏脸色转晴,她说了一连串的菜名,什么夫妻废片,坛子牛肉,辣子鸡丁还有老爸拿手的番茄牛尾汤。
  老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她说冬天时候特别是今年气候不好病人很多,呼吸道方面的,肠胃方面要多注意身体。老年人体弱年高的多在冬天发病甚至死亡,俗话说,冻一冻,送三送。
  佛家说,生老病死总是难逃之苦,今生隐忍以求来世正果,永脱轮回。
  道家修身养性,洒脱飘然只愿今生于无为中悟得道之真谛。
  黄菩萨非僧非道,却似乎已经掌握玄学天机。上次苏苏陪我过去,她飞快的掐指喃喃自语竟然石破天惊说我是花上花的命。为了这一句话,苏苏在马来西亚也企图布下天罗地网掌握我的行踪。我的损失不仅是每月巨额的电话费等经济败坏,也常提心吊胆的如同逃亡过那些有助于治疗我紧张工作综合症的生活。
  我曾经认为我的苦比起生老病死尤为苦。
  苏苏还是靠着我一路沉默。凉凉的风吹着她的头发散乱,眼睛咪起,让人猜不透心里想什么。
  我说,黄菩萨宣传封建迷信,按照国家的法律应该拘留教育的,我这次打死也不算什么命了。
  苏苏忽然说,那你告诉我,我们这辈子会不会分开嘛?
  我说,那还不是你说了算。
  我一时间惆怅起来,也许分开这样的话题不适合我。我想起了如玮,谢薇,还有……。
  我烦躁的腾出手来点烟,我苦着脸问苏苏是不是有啥子事情要说。
  苏苏低着头,眼泪跟到就滴落在我的胳膊上。
  她痛痛的哭出来,我爸准备要全家移民。
  我踩住刹车,闷闷的抽我的烟。
  黄菩萨神秘的小院就在一箭距离,有条黄犬懒懒的躺在墙边,还有大大小小的高级轿车一字排开。
  中国人似乎长久以来有外向的欲望和习惯。明智的商人移民注册企业回国发展赢得税务优惠,留洋的学子眷恋丰厚的薪水和异域的生活环境滞留海外,有些人的子女移民纯粹洗钱,有些人的举家外迁是卷款逃亡回避法律的质问。
  阳叔叔移民难道是依仗一技之长到国外谋求发展或者刷盘子洗碗挣外汇?
  我牢记那首诗句,月是故乡明。
  我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情任何人不要提起。我们还是先问问黄菩萨我着花上花什么时候凋谢吧。
  苏苏破涕为笑,紧紧的抱着我跟着走进去。门口的黄犬漠然的盯了我们一眼,又懒懒的养神去了。
  算命场所是在间烟雾缭绕的敞棚内。随着些或脑满肠肥或憔悴潦倒的人伴随者喜悦抑或沉默走散,苏苏必恭必敬的报上了我们两个的姓名八字拉着我坐在一旁。敞棚低而压抑,光线暗淡,黄菩萨面前一灯如豆,还有碗装的清水烧了半个的黄纸,黑糊糊的铁鼎上燃着线香,那烟雾飘过来逼迫我极欲反胃咳嗽,我不想被动吸烟准备把我的中华烟点燃。苏苏掐了我一把,那神圣肃穆的眼神让我无可奈何的端坐像个囚犯。
  黄菩萨38、9岁,半边脸红润,背光的一边脸有大片黑色的疮疤错结,让我想到佛家有偈:无相无我,不枯不荣。我心想就凭这张脸,不晓得吓倒多少本来还清醒的人。
  看我打量她,黄菩萨眼神温和的说,小老弟,你的命是花……。
  上花。我接过来说。我心说你再说老子花上花,我真的把你的容全花了。
  苏苏又在边上掐我,我连忙说,黄老师你帮我看看明年的运程嘛。
  我思忖着如果明年不灵验,以后我就不用浪费汽油费了。
  小老弟,我看你的八字,有好有歹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我说,黄老师您尽管说我歹的这块。
  苏苏瞪着我,从包里掏出纸笔,顺便拿了100块恭敬的放在桌子上。
  小老弟,你命中五行多水而缺火属于水像人,水主才智但是火主财帛啊。哎呀不好,你明年不仅无财可进,还命中刑克父母中一位啊,不然你要有大灾。请问你父母安在?
  看着黄菩萨那张脸,我狠不得跳过去给她一脚让她闭嘴。她的意思是说聪明人都没有钱?我还克我的父母?她无疑击中了我的软肋,我压着怒火听她神神道道。
  我感觉到苏苏在旁边呼吸急促起来,她着急的摸出一百块钱来放到桌子上。
  我看了她一眼,悻悻的说,黄老师我的父母健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苏连忙坐在我身前问,黄老师您说有什么办法帮他消灾吗?
  黄菩萨煞有介事的说,恩,幸亏名字中有一鱼字,只要找一火像的伴侣就能化解,
  她拿着苏苏的那张纸道,这个八字好,X月X日……恩,刚好是火像,你们只要不分开,那就……。
  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外,想撒尿。那黄犬恣牙看着我,好像也厌恶我这个明年不能再挣什么钱的水像人。我看四下没人,放肆的在那条狗身后的墙边撇条,黄犬夹着尾巴跑开了。
  咳咳。
  我刚提上裤子,看见苏苏红着脸站在身边不远眼波流动,不知道是因为找到了破解宿命坎坷的秘方还是羞于严重违背了非礼勿视的儒家正宗思想。
  我说走吧。苏苏安静的坐上车,又靠在我身上。
  双流家里早就满桌热腾腾香喷喷的家常菜。
  CDTV播放着新闻现场。
  老爸把红酒白酒拿出来又搓着手取酒杯。苏苏嘴巴像抹了蜂蜜,倒酒拈菜把老爸老妈哄的笑声不断。老爸说最近你妈忙,这顿饭吃了不晓得你小子啥时候回来吃二一顿,考虑到你年终比较忙,今天喝两口算是给你提前过生日了。
  我一边给苏苏夹菜一边问他们最近忙什么。
  老妈说,年底啊病人反而多啊,真的造孽。有一个女患者不晓得是第好多次住院了,文文静静的,有十多年的糖尿病史,医了数不清的钱啊好造孽。有几次都说不想连累她爱人了,死了算了。她老公更造孽,每次陪着过来都是紧张兮兮的,要求要最好的药品,最好的护理员,每天下班就过来伺候到天亮,晚上两个人小声说话,患者睡了他老公还打开笔记本电脑好像忙工作,还不停的喝那些咖啡,天天喝咖啡身体怎么受得了哦?
  苏苏说,那他们感情深哦。说完看着我。
  我连忙说,这种感情确实少。老妈平常不爱讲什么话,但是一摆起医院的事情来就一股脑往外搬,什么护士长拿红包被医院处分啊,什么主任医师开药拿提成啦,什么妇产科8月8号8点生了多少小财神啦……。
  看见苏苏听的仔细,老妈把筷子干脆放下,哪个说不是喃?他们两个还是吵过架,那患者不忍心老公这样陪着他,要求老公不能每天陪着,喊她老公出去找朋友耍啊散心啊啥子的,老公走了她又担心,又要拿手机问老公在哪里?一天好多道电话,那些护士都经常感动的哭。病人是这样子的,没有人在身边经常恐惧。
  我劝她说,你这病完全没有问题,平常只要正常配合治疗很快就能痊愈。她说,她晓得不好治,她想放弃但是又舍不得老公伤心……。
  苏苏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碗头,老爸连忙示意请老妈停止职业演讲。老妈赶忙擦擦眼角对苏苏说,丫头吃了饭再说,我还有她们夫妻在花园的合照你看看,笑的很幸福,哪里像不幸的家庭哦。这就叫相濡以沫。
  我总觉得我妈伟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善于医心,可现在苏苏都被医的没有心思吃饭了。
  我说,妈我帮你舀汤。谢谢您的养育之恩。讲讲妇产科那些蓝眼睛洋娃娃的事情喃?
  老妈看见我故意用眼角扫了下苏苏,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连忙换了口气说,那些娃娃乖的很嘛,你也老大不小了,看啥子时候让我们也抱孙娃子喃?
  苏苏的脸红的一塌糊涂。
  老爸把酒说,你看你都说些么(山东话什么)?给小孩子尽唠些没有用的。来苏苏,喝酒。
  苏苏平常很少喝酒,今天大大方方的举杯说,祝愿叔叔阿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说罢一饮而尽。
  吃了饭聊了会天,苏苏缠着老妈去看那些康复患者送给老妈的照片。
  强人电话过来了,纪哥你还没有过来哦?
  我看表才晚8点多,我说这么早啊?
  强人说,还早啥子?座位下午就订好了,我还提前预备了两瓶你最喜欢的人头马酒。你不是人马座的嘛。
  我惊讶的说,你娃昨晚睡在磨子上想转了唆?
  强人说,这点钱算啥子哦。
  我登时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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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会祥和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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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节

  蓝酒坊热烘烘的香气中乱花渐欲迷人眼。土狼紧帖着叶菲,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聊着最近通讯界的状况。
  太升南路的商家筹备年底的生意冲刺接近忙昏了头。
  圣诞节之前半个月各个卖场就剑拔弩张,这家锣鼓喧天,逗狮舞龙;那家到处铺满红地毯,率先在湿冷寒风中推出人体彩绘SHOW,让西装革履和背篓族统统成了热心的观众,一边出汗一边喝彩;还有些商家已经漫天撒出吐血甩卖手机的DM单,看来似乎生意惨淡到死活撑不到明年元旦的地步了。
  这些促销手段有时候让人感觉辛酸而滑稽。如同一年前的染坊街,那些摊主身上挂满了胸罩,袜子还有偌大的牌牌站一致的凳子上一致的威胁消费者说限期拆迁只有白天挥泪甩卖晚上躲在被窝里面痛哭甚至不行就跳楼啊什么的。
  2004年国家计算机类产品出口就已经突破1K亿美金,占到国民生产总值的约1/10。更不说其他的创汇强项,成都人均收入上升到年20K,消费热情却同步提高了15%,这么喜人的数字难道和事实不符合?
  西装革履和背篓族对这些销售的创意熟视无睹,昂首阔步的绕过那些扬言要吐血的海报踩过地上那些夸口要跳楼的DM单。
  成都的通讯终端市场也在2004年底荣升为中国四大最烂之一。渠道串货漫天飞,更有水货(走私),OEM(贴牌),克隆(高仿)甚至旧机翻新二次多次销售。
  有经济学家预测,中国的移动通讯终端如果销售靠杀价或串货、翻新这些不正当销售行为,这个本来充满希望的产业链最终会绷断。
  法律法规则是目前最值得期待的杠杆。
  土狼说柳总最近也在大搞串货,包括大批日本的便宜货说是拯救公司的生意。她脾气提升不少,会议频率增加,甚至还无意中说出公司目前很困难。
  强人电话说他等不住我们就去接了火星人过来,让我们先喝着。我还给叮叮糖打了电话,他反常的压着声音说在开会,改个时间聚。
  苏苏听文起秦路摆些打麻将斗地主的专业技术问题,文起说起打牌眼看着坐不住就要来几把。叶菲在旁边呆呆的看着舞台。蓝酒坊好像也在为周星星的贺岁电影作宣传,舞台上几个粉腮明眸MM整齐划一跳着刚劲的斧头舞,编舞创意高明很多,增加了很多踢腿俯身的动作。虽然她们穿的比较含蓄,头上粉红的礼帽,其余的关键三点紧紧的隐蔽,仍然让很多男士恨不得目光转折或者干脆具有穿透力。
  我说你钢琴学的如何了?叶老师接不接受你这个徒弟?
  土狼爽快的把酒一干道,她看了我的诗……很感动……就依了我。
  我笑着拍打他的肩膀说,你娃可以哦唱起了琴房会哈,手艺没学好,先和师傅睡。
  土狼紧张的伸出食指,纪哥你小声点。说完小心的看看叶菲,叶菲不声不响的喝酒,一杯接一杯的让我怀疑她失身给拔剑南山起的土狼将军是否处于自愿。
  苏苏偎过来呵斥我,你们两个摆完没有哦?比婆娘家还唠叨。
  我说,没啥子,我在问土狼喊我慎重考虑那件事到底是啥子意思。
  苏苏咬着牙用两个手指PK我腿上的肉,我赶紧抱拳连称政府饶命,请她优待俘虏。
  纪哥,不好意思,你们久等了。
  强人的声音。
  抬头的时候乱舞的射灯照的眼神混乱,强人在五彩的灯光中从容亲切,神采飞扬。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翘起了高高的二郎腿。
  父亲经常教育我说,钱永远不是生活中的最重要的东西,人也不能为了钱活着。好的商人赚钱在于善于把握商机创造商机而不是围着钱打转,那样无论如何只能成为一头为钱役使的优秀的驴而成不了优秀的商人。年轻人首先要明白这些基本的商道,才有可能在商海中披波斩浪。至于一夜发迹富贵逼人这样的事情,在微利时代正当经营的商人简直无法达到这个境界。除非是……。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惊呆了。现在的强人绝对称的上富贵逼人。
  PIEERCADIN的大衣里面KUNCHI的西装,翘起的鞋子底上的标价签都还没有撕掉,应该是GOXI的新款。旁边的火星人巨目散射着幸福的火光,崭新的淑女造型像藤缠树一样缠着强人的胳膊。
  他豪华的包装以及耳朵上代表最先进移动通讯技术的蓝牙耳机都让人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前几天他还在输液的时候还吼这个月又要少抽几包好烟了。
  强人说,怎么了,没有见过这么帅的老大噻?说着给大家散烟,也是中华。
  我说,强人你别因为咱们不在日本人手底下干了就高兴到把家产败光的地步。
  土狼也凑过来说,兄弟你不是把你们公司倒卖了吧?快点说!
  强人别着头斜着眼睛抽烟道,简直LOUDMOUTH。为啥子要满足你的兽欲?先喝酒。
  土狼不依不饶,靠,洋P都出来了。取发财经比喝酒要紧,说说怎么暴发的?
  文起也凑过来喊强人招供实情。
  再三考虑了半天,强人抱着我们几个的脑袋低声说,中奖了,500万!老子也有今天啊哈哈!
  说完潇洒的坐下喝酒,举手投足俨然王公大臣。
  我记得我们几个没有动,像是默哀一样站了3分钟。直到苏苏也站起来紧张的摸摸我的-额头,杂个了?不舒服唆?
  500万!
  对个普通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些钱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家庭消耗几百年!
  对于很多的年轻人,她就是一个遥远的未来一个梦。梦里有鲜花香车美女,也有锦衣豪宅,甚至玫瑰色的爱情,黄金色的事业或者说一切。
  强人一瞬间就成了几个兄弟伙的核心,俗话说人有财帛精神爽。他讲话气吞山河,指鹿为马。看大家喝的高兴,又甩了一千块钱添酒,跑酒水的MM笑的像个将要长出翅膀的天使,把找补的零钱拿到强人面前的时候,强人一点不会怜香惜玉,他面无表情的说,还找什么?随便来点小吃就OK。
  我说,大家还说你娃耻为日本公司雇员,今天举行个仪式祝贺辞职呢。
  强人讪笑着说,其实老子早就干腻了,现在放着扬眉吐气的上流社会生活不过,谁还给鬼子打工啊?
  大家哭笑不得。纷纷的举杯恭喜他人生大转折,从此不再为他人奴役。强人豪气冲天,但求一醉。
  我问他,下步怎么用这笔巨款啊?
  他甩甩头说,买了车子房子先好生调整段时间,其他的还没有想过。
  过了会又诡异的在我耳边说,先好好耍阵子……呵呵。
  酒吧出来的时候,几个男性同胞醉醺醺的。文起也喝多了,口口声声要一起打牌把强人这个肥地主斗下去。强人笑着指定我开车护送他们回去。我说好吧,我们先送苏苏,之后一起到太升南路看看夜景。
  深夜的成都路上还有穿梭的车辆。有些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MM几个人挤在后座还不忘往车窗外飞着媚眼,看都是从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千衣百顺”服装店“芳草萋萋”修车铺等等些低矮的发着粉红光线的小屋里出来的应召。
  火星人搀着强人上楼的时候,强人扑过来拥抱住我流着眼泪说,纪哥,以前只有你帮我,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希望你也把我当成兄弟。
  我压着醉意拍着他的肩膀说,强人,你有钱没钱咱们一样是朋友;你今天请我喝酒我很高兴。以后别这么浪费了。一瓶二锅头,几个花生米不一样喝个高兴吗……上切了哈。
  我示意一边手足无措的火星人赶紧拉强人上去洗巴洗巴睡觉,强人一边埋怨她一边松开我的手爬楼去了。我寻思着强人的奇遇,想着这几天得抓紧看看阳叔叔托付给我的鸿隆公司,问问有什么业务让我也多少挣点过年钱。回想阳叔叔给我的年进千万的承诺,不由壮志凌云。
  车子滑行在太生南路。路两边满眼精装卖场的镜面,满眼的红地毯,防护栏上都拉满了促销商家的红红绿绿的横幅。面前银洲大厦如同一个疲惫的妇人,经过了整日的喧嚣,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毫无声息。
  柳明依在干嘛呢?我看表已经凌晨1点半,激荡的酒意烧的我浑浑噩噩,洋酒后劲真TM够大。我摸出手机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打给她。
  她电话里的声音仿佛浸透了飘着体香的汗水勾人魂魄:喂,猛男?哪儿潇洒呢?。
  我作了亏心事一样语无伦次。我说,你还没有……休息啊?我我就是问候下。
  柳明依语气逼人,你娃扯谎水平退步多了哈。我刚从外头跳会舞回了家头。对了这两天正准备约你商量点事情,你……要不要过来坐会?
  我说,那就当真打搅了哈。
  她笑着说,那你过来噻。
  我放下手机的时候心里头跳的厉害。我想到了苏苏,,甚至有花儿凌厉的眼神和那臭男人的封号。
  我驾车在市中心的天府广场兜了几个圈子左思右想最终劝自己说做人要守时守信,还是朝双楠方向驶去。
  不管这么多,反正最后一次。
  敲开柳明依的门,温暖诱人的香味迎来。保姆笑吟吟的说,纪先生,快请进,小姐在书房等你好久了。
  书房?
  
  第九节

  我想给强人说,吃几顿煎鹅肝就苹果酒汁或者听几遍梦幻之琴演奏的梁祝还谈不上是上流社会生活,穿套宾度的西装戴着路易卡帝亚的手表也难说明说明品位;如果有亿万的金钱就等于拥有了全部,这个想法就如同抽了几口装了登喜路金丝的烟斗就说自己是绅士一样荒唐。
  但是他毕竟在追求,有钱了总是要追求一些东西的。这也是种发展。
  谈到西部发展无小事。
  年底在喷着激昂明澈的泉水的成都会展中心举办了世界名车展销,蓉城所有的汽车爱好者蜂拥而至好不热闹。忍不住要伸手摩挲那些或动感或富贵的移动宫殿,再看看那些短的不能再短的惟恐不走光的迷你裙下的羊脂白的大腿和堆砌了娇艳芬芳令心理素质不过硬者垂涎2尺半的面容,有些个哥们窃语道老子有钱连人带车都可以一并买断。钱TMD真是个迷死人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三两个裤腿挽到垂直高度半米左右,脚上踩满黑泥巴的乡巴佬已经预定了五六挂单价百万人民币的悍马并且咧着嘴搂着野性十足的迷你裙合了多少个影。看到迷你裙们激动的轻偎着黑泥巴玉腿哆嗦的同时,多少风流倜傥扼腕捶胸暗下心中流血。一打听,那些黑泥巴都是几个煤矿大王,年收入都不下两千万。
  这就是权利。你的权利是在高楼大厦的都市掐着刚发的薪水皱着眉头跟着漂亮的情人或者爱人在商场里面转悠,他的权利是开着悍马在九曲回肠的坑坑洼洼的机耕路上兜风任泥水怒溅。
  柳明依的权利是边在书房做着海底泥的面膜边和我扯淡,毫无礼数。
  房间弥漫着南美拉丁风情的手风琴舞曲,让人想象到夏威伊的阳光沙滩和露着肚脐摇着翘臀的草裙舞。
  书房除了嘴巴里XO的香气,还飘散着书卷的香气,洗发水以及似乎是柳美女脸上黑泥巴的香气。
  常言道,客随主便。
  我压抑着酒嗝看着她如何把自己变成一个黑色的木乃伊。她穿着睡衣,头上裹着毛巾,仔细的在脸上涂着黑泥巴。
  她说时间不饶人眼看着又要老一岁了。
  我说,别唱戏了,前段时间浩浪的小妹问我是不是你幺爸(四川话小叔叔),我还差点给她200块钱小费请她保密。
  柳明依轻轻的从鼻子里哼笑,为啥子?
  我故意逗她道,我告诉她我冲破代沟界限努力的追求你,好辛苦。我说你还在念大学,她说这么年轻身材这么棒,是不是舞蹈学院毕业的哦?我吓了一跳说,小妹你太神奇了,你杂个晓得嘞?结果那小妹不光不收小费,还准备资助我追求你哦。
  柳明依强压着喉头的笑走过来坐到我身上,你娃豁人精。不要逗我笑哈,面膜弄烂了喊你负责。
  看着她隐现的胸乳我顿时觉得欲望澎湃,我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贪婪的轻抚,看着木乃伊在我面前闭上眼睛扭动着身躯。
  她呻吟着,等我洗了脸嘛。
  我摸出烟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柳明依动也不动,偎我身上如同柔软的雕塑。
  等她洗了脸,我赶紧掐了烟头。
  柳明依容光焕发的抱住我来个深吻。我觉得身体像被引燃了轰轰的烈火,准备把她抱起来。
  她紧紧的攥住我的手腕盯着我认真的说,我现在有些麻烦,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说,你洗我脑壳唆?你还有啥子麻烦?
  柳明依叹气道,公司这边经营有问题,你能不能过来帮我?我承诺给你15%以上的干股。
  我说,我这么值钱我怎么一直不觉得?
  我心说我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我都想找个人帮我。
  柳明依眼睛有一丝羞涩闪过,公司以后就是你我两个人的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马上意识到这不是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的纯粹浪漫时刻了。
  令人担忧的事情终于来了。
  这种情况绝不像我呵斥土狼不要再喊我看国家队踢球那么容易解决。
  我觉得一盆水当头淋下样满身火焰化成冒烟的碳渣。
  我装傻逼说,我在那边干的好好的,虽然谈不上什么发展,也算比较顺利自在。公司这边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先帮着提点皮毛浅见嘛。
  说着我把烟点上掩饰自己的虚伪。
  柳明依沉吟半天说,杂个说喃?你那边干的怎么样我晓得一点。每月就是那点钱,你就图那个唆?
  看着柳明依逼人的目光,我一下子糊涂慌乱起来。
  在这个韩国公司做我到底为了什么呢?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说挣钱也达不到我穿货公司那个效益,说发展我也不可能做到韩国人的头上。我怎么没有想过扬长而去呢?
  柳明依从案头拿出一样东西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我们来个交易吧。
  我帮你阿SUN整下课(四川话垮台),你辞职过来帮我。
  这些是阿SUN和我公司合作期间从我手上捞钱的帐目。
  我重新审视着柳明依,她美目流转充满了自信。
  她提出了游戏规则,而我是最讨厌规则的。我为了阿SUN在公司苦捱时间,胜败总也是两个男人的事情,岂能在最后的关头靠一个女人完成?
  我咬着牙齿冷笑着把她抱起来丢在书桌上,瞬间扒开了她的睡衣。
  柳明依啊啊的轻叫着,蜷缩成了一团。
  我像一头饿狼露出我的犬齿长舌。
  我敬重任何年代公平竞争的人。实力不当一方选择退出或者被淘汰。我敬重任何年代不忘耻辱的人。不懈的反思和修正总有再次竞争的机会。
  任何年代当然包括战争的年代。
  如果要公平竞争或者洗刷耻辱,任何时候你只有靠自己。
  我喘息着纵横捭阖,桌子,椅子都是阵地,正面交锋,隔岸掏火奇兵百出。柳明依紧紧的闭着眼睛咬着牙齿脸色苍白,她似乎没有力气再吟唱她以前令人血脉贲张的号子,也不再跳疯狂的曼波一样扭动腾挪。
  她急促的说,鱼,我爱你……爱你。
  关键时刻,手机在腿脖子上痉挛起来。突如其来的打扰让我紧张一下,顿时高潮不由自主的冲来。我感觉像是高速路上的疾驰快车被强行刹住,猛烈的摩擦滑行之后终于停住。
  我悻悻的提起裤子摸出手机。是苏苏。我晕。
  我赶紧把来电拒接,收拾残局。柳明依软软的伸出胳膊召唤我,我走了两步手机又跳起桑巴。
  我一急之下把手机扯为两段,当然是抠了电池而已。
  柳明依本来花容失色,现在却强打精神光着脚走过来抢手机。
  她说,哪个?哪个?
  我躲闪着说,喊我喝酒的。好烦。
  她抱着我无力的说,你豁人精。
  我抽了支烟语发心烦意乱,我说明天周一一大早上班,我还是早点回去了。
  柳明依低着头顽强的说,不嘛。好久没有陪我了。
  我说,回去还要换衣服,迟到了不好的。
  她说那我陪你过去。
  我头发根根竖立。心中狂喊HELP。
  我生硬的说,算了,我住的地方集中营一样进出都要登记身份证,太委屈你。
  改天我们走远一点耍。
  柳明依勉强一笑道,那好嘛。我们去三亚,那边几乎是夏天。
  我歉意的抱抱她,逃避似的跑到楼下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不要命的飞车回家,狼狈的倒在沙发上开机给苏苏连线。
  挂断不接。
  再打。
  还是不接。
  ……
  连拨十多个。
  苏苏终于肯接电话,她似乎带着哭腔质问我,啥子事?
  我说,你找我?
  苏苏说,找你捞P!
  我说,我……。
  苏苏说,戴艳半夜来电话哭稀流了,说是叮叮糖他们遭检察院带走了。你娃送人送哪儿切了?竟然不接我的电话!
  我的心深深的沉下去,明天写检讨给你嘛。叮叮糖犯了啥子事。
  苏苏口气缓和一点,说是怀疑一小撮人搞警匪勾结收保护费……早点睡吧。最后一次……原谅你哈。
  说完挂了。
  手机上的短信接踵迩来。都是苏苏的。
  1、回电话噻。
  2、关机?没电了?赶快回电,有急事。
  3、神经病!
  4、臭死鱼。
  5、你不是人。
  ……
  叮叮糖着深沉了。前段时间负伤费用没有报销,岂能心中没有任何想法?
  我放了滚热的水,三下五除二一头扎到浴缸里。
  我全身沉在水中,静静感受美妙水响,感受炽热的宁静。
  好想变成一条真正的鱼,一天到晚的自在的游,累了就睡,醒来就吃;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也没有那么多的忧虑和逃避。

  第六章 弦断

  文起曾经玩笑说,如果这辈子让我作回第一个男人,我要包满眼泪花告诉她我要对她好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其实女人第二个男人和心目中第二位的男人之间总有微妙的辨证关系。
  他现在坐在我面前旧话重提的时候,已经包满了眼泪花。
  
  第一节

  老朴重庆回来就飞北京,管理部已经通知明天一早老朴回来开会。
  上班我就忙不迭CALL土狼,问他叮叮糖的事情。我无法忍受直接面对戴艳土狼喋喋不休的眼泪和哭泣。土狼没精打彩的说,TMD屁消息没有,要不早给你电话了。说完就挂了。
  我看着公司的邮件和报表以及对照这几个月SARO数据,年底的冲刺迫在眉睫,CDMA的出货和终端销量却是提前进入微软,GSM的市场份额提升了几位,SELLIN、SELLOUT绝对量已经超过了CDMA。
  也就是说,阿SUN的业绩出来了,虽然不是很好,却超过了我。
  我装做漫不经心的看看阿SUN,他面前一杯咖啡冒着腾腾的香雾。
  我心底顿时毛焦火辣的大不自在。
  CDMA终端产品是中联通的专卖,04年大火了几个月,我当时好希望这个纯粹民族的企业通过这个机会战胜或者哪怕和移动这些运营商平起平坐。目前来看姚这大个代言的品牌始终敌不过那个讲话讲不伸展的大舌头周。空自嗟呀。
  前两天还收到短信,不晓得哪个编的:
  两男女行周公礼,男持兵入女后不动,曰:已联通。女大不悦,男猛攻千抽,女高喊:联通算啥子,移动万岁。
  我准备下午过去看看容总在不在,我还得请他过目我的一些方案。
  苏苏来电话说我的生日还有几天了。今年是不是喊周城一起过。要不提前给他个电话?
  我说,老规矩一起过吧。
  周城以前服过兵役。平常只是抽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唱K,潇潇洒洒的小伙子夏天穿个浅绿衬衣,纽子扣到顶上,冬天加件西装就过了。
  神奇。
  他高高兴兴的出来聚会却经常在KTV端座无为,我经常揣摩他是懒得唱歌还是懒得解开那颗纽子。这两年在外面跟着老首长作生意,联系很少,如果不是生日相近,我这么好的记性也会年复一年的把他遗忘。
  军人给我的印像一直很不错。那些永不解开的风纪扣,甚至钢铁般不苟言笑的面容给我留下深刻的记忆。周城曾经自豪的摆过,当兵你要后悔三年,不当兵哪可能要后悔一辈子哦。
  我就一直向往要当回兵。一直也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需要我的时候,我就矗立在边陲前哨或者坚持在火线阵地用手中的钢枪捍卫祖国祥和的日落日出;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平静的闲庭信步,等待着院中花开花落。
  我说你当兵的时候不是耍了半年菜刀才转去掌方向盘拉物资,没少揩国家的油水哦。
  以前军车在成都随便停靠甚至闯灯借道是没有人管的,现在不同了。据说因为少数渣滓利用军车搞走私倒卖,使军人形像有所折扣。
  周城笑笑说,油水也有——菜刀,现在家里可能唯一不缺的就是菜刀了。
  周城比我小一个月,181的身高,81KG的体重那生猛劲。
  我打电话给他,他高兴的说,J哥,这段时间我就发财了,回来生日我邀请你的大部队一起过,我做东。
  我说,那我还说啥子?
  我经常怀疑他头脑的兼容性,钱和他这个军人挂钩不上吧。
  火车北站在前段时间迎来了位头脑发达的军人。他可不是周城,但是一个团伙盯上他之后
  立刻利用拥挤的人流在他周围布上了一个移动的严密的城。他的钱包一会工夫就从城内到了城外,片刻城墙崩溃,人走包空。
  他着急的在车站报警,分局的某位警官问他丢了好多?他说1500。不晓得是因为军警一家亲,还是出于同情或者怜悯,这位警官没有立案就说,没有好多钱嘛。喏,给你2000,你先赶车回去办事吧。
  神奇。
  全国各地巨型的车站码头大都有黑色社团,偷骗拐诈行为猖獗。警方不去布网排查,大兴慈善之举息事宁人有点蹊跷。军人离开成都回去后,专案组下来了。直接联合警署、检察院反贪局共同介入侦察取证。
  叮叮糖身为反扒专家中的一员,自然要去配合调查。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我一早就在办公室急的打转。
  阿SUN盯着我疑惑的看了半天,末了说,J男啥子事那么恼火?
  我僵硬的笑笑说没啥子。
  我电话给土狼说不行下午下班到戴艳那边看看情况吧,土狼有气无力的说好嘛。
  登时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又杂子(四川话)了嘛?昨晚上没有歇气唆?
  土狼在电话中振振有词,你娃凶啥子嘛?我没说不去。
  我一巴掌把电话扣在办公桌上。几个耍的好的同事都诧异的盯过来。
  我揉揉脑瓜子起来准备泡杯咖啡,过去一看盒子空的。虽然咖啡是公司花钱,老实话说那玩意总是没有几个人喝,除了抵挡些冗长的会议。
  我接了白水回来,一屁股坐下给容总电话约时间。
  容总和我见过几次面,他恢弘大度,接受新生事物,喜欢和年轻人沟通,平常连饭都不得吃厂商的和他的手下一些人比起来,他做川联通的老大我们是拥护的。
  他曾经说我们公司大有前途,这次我得问清楚路在何方。
  小纪啊,你好你好……下午有个会,你4点半过来吧。好好……见面聊。
  我放下电话,心里一丝欣慰。
  阿SUN过来故做关切问我,有啥子事情哇?走,泅肺。
  我心说靠,你巴不得我有啥子事情哦。
  我懒洋洋的说,走嘛。
  我看见阿SUN掏出烟,不由一阵狂喜。
  他手上握着包天马。
  他的收入目前看只能比我高,抽个软云玉溪什么的不算过分,也不至于天马这个光景。天马一条才20多块钱,街上有些中学生还羞于显露此流货色。看来重庆之行大伤元气。
  我的灵感顷刻如同东江之水,我说:杂个喽孙总?喝咖啡吃饭打牌的钱都省下了,还把品位提升抽起这个烟来了?
  阿SUN顿时楞住了,脸上明显挂不住了,肥肉开始哆嗦。
  冯卫推开转椅朝我走过来,我看见他也笑眯眯的,脸都红了。
  我平常觉得冯卫业务踏实,待人直接爽快笑料不断,算是活宝一个,总想不通他为何阿谀奉承,沦为阿SUN的狗腿子。不然的话,或许可以朋友相处。我想到了以前电影中的汉奸,这些统统该死的狗腿子好久灭族绝种?
  看见他过来,阿SUN却劝架般拦住了他。
  阿SUN摁着他的肩膀说,没你的事,走开。
  冯卫脸上由红转白眼中滴血的盯者我,不行,我要和他娃讲清楚。
  我冷笑着给他招招手,我说,怎么了冯哥,皇帝没急太监急了?我好怕怕,你出来嘛,你道理讲通了我给你道歉。
  我转身走出了公司。心想没料到啊在公司能活动活动腿脚。
  我站在多伦多的48层呼吸吐纳,心如止水。
  阿SUN苦着脸过来摇着头说,J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说孙总,你客串个裁判还是怎么着?
  冯卫也出来了面对着我三米多远站定,我心想这好像是拳击不是剑击比赛。难不成你抗着迫击炮打我?
  冯卫说,J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智慧豁达,潇洒大度之人……
  我没有红着脸低下头,我说,那可不敢当。
  冯卫话锋一转,没想到你是如此冷漠小气……
  阿SUN痛苦的摇着头喊他闭嘴。
  我心想是不是喊的暗号让他进攻哦。
  我说,好说好说,谢谢你抬举我,你还是说些有用的事情。
  冯卫指着我的手指抖个不停,老孙的太太病了十多年,这件事情你是真不晓得还是装糊涂?
  病了10年?
  这几个字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风呼海啸的朝我卷来。
  
  第二节

  10年!谁能说她不是一段长的历程?
  我和土狼有十年的友情,我和苏苏有10年的若即若离,我在10年中间恍惚的过去,其间的事情记得住的没有多少。
  我却能清晰的记得20年前的一些事情,我看过那些统称为中国打日本的电影后误会了天上所有的飞机,我认为这些都是日本人的东西,我像所有的愤童一样对着天上愤恨的骂着:飞机,飞机带带我,我给你妈吃窝窝。
  我能清晰的记得我4岁的时候妈妈在我的床边为了哄着我早点睡觉笑着骗我,不听话你长大了就是条没有尾巴的鱼,没有尾巴你就游不到幸福之海。吓的我赶紧闭上眼睛偷偷的摸着屁股上的那个突出的关节盼着早点张出有力的尾巴。
  ……
  我头昏脑热的听着冯卫说着阿SUN的冤屈。他口中短兵伸缩自如,母语终归比英文流利的多,但闻其声震林岳,跌宕起伏,足以让人怀疑这段时间是不是口含石子面对府南河恶练朗诵。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几乎要飘起大雪。。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人走出了公司,还有端盘子端碗的小弟都围着看,甚至还有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的身后。
  40岁的男人谁不注重名誉地位?阿SUN为治疗他太太的病省点钱,抽烟撇(四川话差)大家给钱他不接受,所以打麻将什么的照顾一点还不是为了朋友嘛?你看阿SUN整天容光焕发的其实是喝那些咖啡强撑着,你以为人人都那么稀罕那破东西?CDMA部门的LEO还不是晓得这个事情?他都去打过麻将。
  你天天就晓得钱钱,钱就那么重要唆?
  他指了指我身后。
  我没有转头,因为我听见LEO铿锵有力说,这不能代表人人都晓得这个事。
  我心里面暖暖的。毕竟是自己人贴心啊。
  冯卫楞了了一下说,阿SUN还整天说对你有愧,老想找你下话(四川话道歉),不晓得咋嘞?
  我心说阿SUN的事情你能晓得多少?当初他打压我的时候,我的冤屈又有谁晓得?
  我说,冯卫,你如果说完了,那我就告诉你,你的话只能说明你是个有同情心的朋友,你质问我之前应该给阿SUN好好聊聊。你问问他当初他做了些啥子事?
  阿SUN喃喃的说,冯卫有些事情你不晓得,你就别搀和了……
  我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司,给老妈拨通电话。
  我说,妈你上次说的那边有个10年病史的女患者现在好没有?
  老妈好像在吃饭了,她说,现在还是恼火。
  我说,他老公叫啥子?
  老妈说,叫啥子不晓得,姓孙。
  我腿一软瘫在座位上。
  我问自己究竟了解身边的人多少事情,我天天都在干什么?
  纪哥。
  我扭头一看是LEO。
  我说,你咋个还不去吃饭?
  LEO作我的手下已经一年多,是CDMA部门四川省经理。座位离我最近,隐隐约约感觉好像心也最近。因为我下发的计划目标,他总能执行完成的很好。他年龄具体多大我不是很清楚,也就27、8,文文弱弱的架个银边眼镜。从冬到夏都是穿的纤尘不染,除了电话沟通客户的时候看他神采飞扬,他平常就像个小绵羊一样蜷在座位里不吭气,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老朴也不喜欢这种性格,他只喜欢有精神有魄力的,待见活蹦乱跳绕场子撒欢的。
  我有时候觉得他不适合叫LEO这个尊贵霸气的名字。
  他结了婚也没有发给公司的人请柬赶礼金,事后有些同事笑着说免了顿罚款。没有车子房子,有时候长吁短叹的,好像在忍什么东西。我曾经笑着说他忍者神龟。
  LEO坐在我旁边说,J哥,我向你辞职。
  我惊讶的说,你哪儿切?为了啥子?公司这边有啥子问题哇。
  他说,这和公司没啥子关系……个人的原因。
  另外,我前几天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掉了,你要小心点。
  他的手机是款市价7K多的录像手机,本来公司有测试手机员工可以长期借用,他却自己花钱买。
  我心里空荡荡的惆怅起来。
  我说,你报案没有?
  他低着头说,都是中国人,东西掉了闹的人心惶惶让韩国人看我们的笑话无疑是种耻辱;我考虑一下还是没有……
  我坐在这个座位,想到这个手脚不洁的人就可能在我的前后旁边,我觉得无法忍受……。
  我重新打量着这个眼前的文弱的LEO,心中一股热流激荡澎湃,直接冲进头颅,几乎要冲出眼眶。
  我觉得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才认识这个同事了一年之久的LEO,他似乎是无数本书上提到过的知己。但是他却就要离开。他坚决的低着头,不时的扶扶鼻梁上的眼镜。
  我突然也觉得心灰意冷。
  像是被窥透心事,我烦躁的摊着两手说,凭啥子不报案,把个贼娃子揪出来手宰断……
  他摇摇头。
  我摆着手说,不行。我不同意。今天下午就一道去联通递交方案,走也要我们一起走。
  他转身从他的座位拿过一迭装订好的A4,是些销售解决方案和公司管理改进的建议。我心烦意乱的翻了翻想再劝他两句。他没等我开口就说,J哥,这些方案按道理说属于工作期间产生的也属于公司的财物,公司我真的一秒钟也莫法再待下去……。钥匙,文具,文件这些都在……我的电话号码没变,有问题给我电话吧。
  我别着头无力的挥挥手。
  他好像提着他的包走了两步又回来。
  纪哥,感谢你一年多以来的支持照顾。好久有空?我请你喝酒……
  还有……我以后也不能帮你擦擦桌子什么的了,这个,你就将就用吧。
  说完走了。
  我满眼的热泪中间,恍惚的看见张叠的四四方方的洗的白白的擦桌帕。
  等我张口结舌的站起身来,他已经像头雄狮傲然跨出了公司的大门,头也不回。
  我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楞了半天,仔细看看他的方案。大意如下:
  加大网销(B2C)力度,开发利润增长点……
  联通统一售后服务解决销售瓶颈问题……
  建议联通开通监督举报……
  联通统计部门业务透明化,实现和厂、代理商终端PSI(进销存)数据共享共同分析解决……
  人取我弃,人弃我取。掌握重点城市,终端要渗透3级县份渠道……
  终端卖场务必配置增值服务设备……
  内部销售成功(方)案例借鉴推广……
  ……
  下头有另外的几大篇。有些观点不谋而合,务实创新精神闪烁其中。
  我没有再继续考虑10年和一分钟的问题,我静了静神,收起这些东西下楼。我没有开车,我觉得我要踏踏实实的踩到地面才能感受每一步的真实。
  知足吧。我对自己说。
  为了那么多的十年二十年,也为了这一分钟。
  
  第三节

  文起给我电话说,婚期订在元旦,圣诞节之前大家务必聚聚,哪怕日理万机也不能爽约。
  我打着精神说,先恭喜你长大成人,以后好运连连喽。
  他狠狠的说,借你的吉言……见你的鬼!
  他嗓音音乖戾阴森,丝毫感觉不到大婚的喜悦。仿佛说的是遥远山村的阴配,令人不寒而栗。
  心中酸楚油然冒生,从精神上支持他为他呐喊要挺住了兄弟。古人说,士可杀不可奸,马上要彻底掉进秦露的万丈深渊,日夜为其驱使。不亦痛乎?
  我想再次亲耳证实新娘子是谁,但是又咽下这个白痴的问题。
  我能理解他婚前婚后的待遇基本不会有大的变化,最多无非是猴子吃桃一样早三晚四变成早四晚三。
  想想文起避开苏苏给我开玩笑的说,如果人生让他做一回第一个男人,他会包满眼泪花抱紧她说对她好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可是他没有那个命,他一直在充当第二个男人。
  我说,你娃还好,第二个男人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和罪过。善哉善哉……我可就惨喽。
  文起给了我一坨子(四川话拳头)说,你娃莫说的这么轻飘飘的油爆爆的,你娃好看的在后头。
  他对佛家理论中的无常是苦理解比较透彻,他说人生何止七苦?除了生老病死,爱离恨聚求不得之外起码还有输钱,当不了头号射手这些烦恼。
  我淡淡的说,你TM满肚子封建余孽,
  如今文起恐怕再也不能显摆他和哪个MM扯淡的时候不小心被大风吹断了裤腰带,也不会有多的机会再提起松花蛋猫一样叫床的声音。
  思索间一辆人力三轮吃奶劲摇着铃铛对面冲杀而过,喷着浓香的尾气。上面是位高挑丰满,身材出位,涂抹的颇具印巴风情的女郎怀抱一根像猫又像狗的宠物,我赶紧闪开躲到人行道上冒着虚汗,这年头生活节奏快,所有的车都渴盼超速,人力三轮也TM疯狂。
  这女郎抹成这样照耀过市,也不怕无聊的人给她打诨谈价钱。
  一个隐隐熟悉的女声焦急的喊着,刹一脚,刹一脚。
  人力三轮停下来,那个印巴女郎轻巧的跃下丢了一张钞票给三轮,然后扭着屁股款款的朝我走来。
  我怀疑自己招惹了她,她要过来给甩我两巴掌教训我的目光呆滞YY佳人?
  可她的笑容温和亲切,举止大方得体。我总觉得哪儿见过,但实在想不起来。
  纪先生,好久不见。能在这儿见到你真的荣幸。
  纪先生?我在很长的时间里没有听见谁叫我先生。他们最多叫我纪总,要不就是J哥,鱼娃,要不就是J男甚至臭咸鱼……我忽然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身份称谓,不由百感交集。
  她的昨天逐渐清晰起来,我想到那个碎花的标志服,和那曲线凹凸有致的3号女郎。
  我嘴巴惊讶的张大起来,你是郑静?你飞机也不开了唆?
  情急之下,我本来想说你没有当空勤了唆结果口误。汗,我红着脸等待着她的嘲笑。
  她却笑的美目流盼差点淌下眼泪花,她放肆的过来抱着我的胳膊说,你娃太喜剧了,一点都没有变。
  她一边腾出手来摸出香巾小心翼翼的蘸着眼角,害怕印巴的眼睛变成熊猫。
  我诚惶诚恐,手足无措。
  我说,你没有值班啊?
  她喘着气扬着脸说,我就不能休息唆?
  我平常休息的时候就是套头衫加牛仔裤,胡子都是懒得刮的。
  我掩饰的笑道,我见识短,没看到过休息的这么隆重的。
  她笑的像个不经事的小女孩说,飞机上天天素面朝天,下来感受下艳妆喽。
  她摇摇我的胳膊,走嘛陪我去转街。我请你喝水。
  我苦笑着说,我走不开,我下午约了客户。
  她眼珠子转了转说,几点?
  我看看表时间还早。我说,4点左右。
  她BS着我,暖热喷香的躯体靠近我说,你娃不耿直,现在才几点?罚你请我喝水。
  她玉指如春来发出的嫩笋指向我身后,浩浪健身俱乐部的神秘水吧招牌远远的悬在空中,如同我悬浮的心思。
  柳明依的恐怖暗示让我坐卧不安。我甚至不明白我们之间是朋友还是情人?我对她越来越没有把握。如同把自己无法再次认识定论。
  阿SUN的苦涩眼神和绝对不容易的厮守已经让我不想再追溯那些不快的源头,土狼举止异常,叮叮糖被捂住,公司LEO的愤然离去……千头万绪堆积成山。
  只有这眼前的女孩热情难却,如同暗夜中的一丝光亮让人感受到意外的慰籍。
  我摸出烟来说,走吧。
  浩浪水吧里面没有人喝水聊天。生意没往常那么好,或许是因为现在很多的生意都不好。照旧的是幽幽的高靠背,厚厚的窗帘,以及熟悉的英文歌曲《人鬼情未了》。我自嘲的笑笑,大事小情几乎把我整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吧台的小妹懒洋洋的端来果汁和奶茶就一溜烟没影了。我没吃午饭,把奶茶喝了一大口。
  然后又摸出烟来点上。
  她指着我的脸笑的抖个不停,你简直太喜剧了哎哟肚子笑痛了。
  我赶紧慌乱的找纸巾,她已经把纸巾伸到了我嘴边,我来吧,服务免费。
  我尴尬的笑着不时的看着表。
  她讲了些飞机上的事情。说某些名人啊坐飞机靠没素质简直像土著人。某香港男影星上了飞机大大咧咧坐下就开始骂飞机条件差,某内地女歌星长的又胖吃东西全部双份,吃完了还投诉空乘说味道如何如何的难以下咽,脸上挂了饭粒也不觉得……简直陋馊(四川话)
  我听她语气轻松,顺便插了两句,我说,这就是常说的吃饱了就骂厨子,哎呀话说回来幸亏她不对胃口,如果她顺意了那不得让其他乘客饿的哭哦?吃的脸上……
  忽然觉得不对,好像她在绕弯奚落洒家。
  转念之间抬头,她笑的几乎不省人事。
  我恨不得过去猛掐她的人中,让她死去活来。
  受到了打击和刺激,我苦笑着抽烟。
  短暂的沉默,只有她咻咻的喘气。
  她托着腮目光脉脉的看着我,你晓不晓得你无奈的样子最可爱?
  我心中一动。隐约的感到台词有点熟悉。
  我说,那我就只有含泪苦笑了噻?
  她说,你笑的样子最坏。
  我马上清醒过来。柳明依不是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嘛?我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空姐,她也只有21、2岁,她脸上的皮肤晶莹剔透眉如柳叶修饰得体,紫色混着绿色的眼睑下眼睛更亮,她的胸更挺,几乎涨破粉色的V字领脱颖而出。我告诉自己她不是柳明依。
  我板着脸说我本来就是坏人。
  我发誓我在拒绝往下深谈。我只想安静的把奶茶喝了走人。
  她已经笑着走过来扑在我身上呼吸困难的说,你娃太搞笑了,你比那些香港影星甚至韩国人还会作SHOW,我真的服……
  她的嘴巴已经糊在我的嘴巴上。
  我含糊的说着,人家看到了……
  她置若罔闻。
  她的香舌翻转有力,滑腻灵活,她的手从我的胸膛滑下,开始解我的皮带。我紧紧攥住她的手腕被她强行的掰开,我估计她是练了多年内功心法。我的身体瞬间沸腾火热起来,她把我抵到角落拉下内裤,把裙子张开导入我在我身上动如矫兔……我头脑里头稀里糊涂的,我想着今天的方案容总会不会满意,我想着这女孩的体重够实在,像疲惫的时候最后一举那起码120斤的杠铃让人窒息,我想着……
  我突然间狂躁起来,我想早点结束。我紧紧揽着她的腰身挤压着她的怒乳,我上下的推动她的起落,她呻吟的声音渐渐响亮起来,我捂住她的嘴巴开始狠狠的冲刺……
  啊……。随着她爆发的最后呐喊,召唤出我体内奔涌的狂潮。
  我靠。
  我说你小声点。她闭者眼睛作目中无人状。我咬着牙把她安顿一边,拿着纸巾胡乱的卸去工具上的残妆提上裤子。
  吧台的小妹应声出来,狐疑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空姐和拼命喝奶茶的我,先生你喊我哇?你要点啥子?
  我笑笑说,给我再来杯奶茶,顺便结帐。
  郑静猛的睁开眼睛,鄙视的看着我笑,好假。
  我说你非要让我让我问她有没有吸水纸卖?或者喊她给你拿个电吹风?
  她笑着扑到我身上。
  我推推她说,我得走了。我看表已经4点了。
  她点点头,好嘛。依旧靠在座位上懒洋洋的不动。
  我结了帐,看看她。我说,真的走了。
  她说走嘛。不得缠你。
  我走了两步听见她说,周六也就是圣诞节,你有空给我电话吧。
  我头也不回,扎进了健身房。
  健身是来不及了,我赶紧洗个闪电浴吧。
  或者叫超速浴比较恰当?
  因为这个时代已经疯狂超速。
  
  第四节

  从川联通出来,我的心情舒缓沉静。我赶紧和土狼电话,土狼说,刚好我找你商量事情。
  我现在只希望听到好消息。
  容总今天已经给了我无数的佳讯。
  在会客室里,容总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娃越来越精神了哈。
  我说,哪个喊我们如此的崇拜您尊重您呢。
  他高而强壮,头发灰白。一直听说他是通讯界强人,他双眼的血丝告诉我这个强人来之不易。
  那么多电影中一个镜头闪过,多少的讨口子类型的失足青年就变成了年轻的企业家;多少的文质彬彬的绅士就在深夜暴露出狼人的原形?
  生活中有那么简单吗?
  容总仔细的看了会我呈上的方案,有我的也有LEO的。
  容总点着头说,小纪,早听说你们这些公司头人才济济,多少民营公司费尽心思挖你们的人,看来所传不虚啊。
  我低下了头摆着手说,容总你过奖了。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我们的方案现在只有交给您才放心啊。
  您看看移动现在发力这么大,我们已经坐不住了。从市场到终端操作都要调整战略啊,单说那形像代言人,同样都是耍烂球的,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我心里面敲着小鼓,平静的观察容总的反应。
  容总没有笑反而皱着眉头说,小纪啊,你说的事情我们这个层面已经觉察。公司今年的业绩不好,全省补贴手机已经亏损了数亿,竟然还有内外联手搞套机的;好好的一个政策就这么废了。
  关键是没有敢于直言的人啊。
  现在公司大刀阔斧改革图治,从上到下审查了部分官僚作风的人,调整了大批业务能力不强的岗位,公司转型需要时间啊。
  我心说,川联通的改革恐怕容总不能亲历亲为了吧。
  我说,容总听说你月底左右要调任上海那边,我想代表公司请您这两天赏光吃顿便饭,聊表心意,全当是给您饯行了。
  容总笑着说,你娃心头想啥子我清楚的很,我前段时间报告了总部,再给我一个任期,我要好好的作些工作。现在总部已经批复同意了。
  我惊讶的说,容总你不走了?
  容总又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走了。
  我一时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看着他灰白的华发,全身升腾洋洋的暖意,仿佛春天就在我不远的地方招手。
  祖国政府在迎接11*5的期间,党中央国务院的领导班子英明举措就已经不断出台。农税改革,振兴老工业区,开发东海,接连巡查民情,构建和谐社会……堪称呕心沥血。老百姓都春天来临般的感受到了百般的温暖。
  这是个改革的时代。
  持新政主张的前辈梁先生不是说,变则通,通则久嘛。
  革新的时候那重要的一条现在还朗朗上口,好的计划、命令立即执行,哪怕50%也好。就是说,感觉成效只要大于弊端,就赶快下手干吧。
  容总执意送我到大门口。
  其间联通的办公室里面忙碌嘈杂,我看见有些人确实已经不在。他们或许应该在合适的地方聊聊QQ,练练筛选。或许应该想想明天该干点什么?
  我坚决的握住容总的手说,老大,这个饭一定要吃哈,不过呢?您请算了。
  容总笑着给了我一坨子,你娃简直是个无赖。听说你的雅号叫J男?
  我尴尬的笑着,但是心里面甜丝丝的,如同喝了8罐子的蜜。
  走到路上,我想跳跳伦巴,桑巴……现在不是讲究自我塑造嘛。我过两天去报个名,我还要学学唱歌,免得人家再取笑我是烟锅巴嗓子。
  一群打扮入时的MM好像下班又好像聚餐,有一两个认为我是疯子撇着嘴仰着头一笑而过,有两个好像认可我的姿态给我飞出媚眼。前面就是成都市公安局,警卫手握黑亮的机器,英姿飒爽。
  我试探的给叮叮糖电话,叮叮糖的电话通了。
  声音充满了阳刚,喂,J男啊?
  我说,狗日的怎么回事也没有电话?
  他说,本来就没有LZ的事,我又没有搀和。我今天刚解放。本来想给你电话的。
  我大喜过望,我说算老子没有走眼。等会喝两杯噻?
  叮叮糖说,切,看你娃那出息!两杯怎么够?起码得喝个……
  我皱着眉头听他狮子大开口。
  他说,起码得喝个4、5杯哦。
  我赶紧电话给苏苏。苏苏说,咳你娃终于晓得给LZ个电话了,周城回来了要不一起聚聚?
  我兴奋的面部变形,废话。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喝两口哈。他狗日的发了财不是?
  她说,也?你娃这次该不是真的发烧了哦?
  接着亲自约文起。文起的手机里头噼里啪啦的似乎是麻将酣战。他淡淡的说,J男啊?啥子事情?
  我说,晚上聚一聚噻?
  感觉他手机几乎要捏碎,咬着牙说,你娃真会来事!上午约你下午就要吵吵着赴宴!晓得我赢钱了唆?
  我说,狗日的说话不算数唆?秦露那边你要不要请示下?
  他说,你过来接我吧。车子她开起走了。
  我说哪儿嘛?
  他说红豆林。输家不开口,赢家莫法走。
  红豆林?狗日的文庆那么耍你,你还帮衬生意唆?
  我愤愤的骂着这个没记性的东西,取了车一路上等待灯红灯绿。
  我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包房找到了他。
  文起惹了众怒,赢钱情况下他眯着眼睛咬着烟屁股把一沓钱交给我说,大家理解下。
  我赢钱为了还债啊?
  说罢起身出来,带我到了另外的包间。把门关上。
  我说,最近生意怎么样?
  他摇摇头。他头发凌乱瘦了很多,眼屎干结在眼角。我心想这哪还是什么帅哥啊?衰哥!
  我把钱递给他说,这个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不是要结婚了嘛?算是我的心意吧。
  他楞了一楞把钱接过去。眼眶红了起来。
  我摸出烟拉发给他说,现在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秦露哪切喽?
  他喃喃的说,我TM结锤子(四川话)婚,现在有些事情你不晓得。
  我满想着自己做不成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就算了,现在她干脆让我戴了绿帽儿。
  我的瞳孔收缩起来。
  文起缩在座位上,变成了一个痛苦.COM。
  
  第五节

  我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生气就开始俗气的说着俗气的句子。我或许应该大笑不止告诉文起——当我停止生气的时候,就是我……不生气的时候。
  但是我做不到不生气。
  我像个意外落在陷阱的野兽慌乱的喘着粗气,骂着粗口。我感觉我肩头的豸天仙(记录作恶的天仙)忙的满头的大汗笔走龙蛇书写我的低俗丑恶。它不晓得是不是也已经累的喘着粗气。
  我说,你还要忍到好久时候?你是不是个男人?
  文起揉着头发,还是摇摇头。
  文起让人痛心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不想喊他什么苦娃累娃,但事实告诉我他是个名副其实的累娃。
  我曾经开导他说,你只要不是她心目中第二位的男人就行了。
  女人第二个男人和心目中第二位的男人之间似乎是个复杂的哲学问题。
  以前常常的谈那些第二个男人的问题,今天再次提起,他眼中已经包满了眼泪花。
  他凭什么就不能做第一位的男人?他凭什么就不能得到本来属于他的东西?
  我失态的站起来要过文起的电话,找到秦露的号码连线。
  半天秦露醉醺醺的声音传过来,喂?你娃又啥子事情?呵呵,没有出去晃唆?
  我一阵恶心。
  我说,秦露啊?我纪鱼,你能不能来红豆林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你。
  电话那边停住半晌说,好吧,看来到了位报打不平的人。呵呵~
  我丢下电话给文起。反复思索始终不解这女人心如此之狠还笑的出来?
  想起那首剥皮入肉的诗,青蛇口中刺,黄蜂尾上针……算了,有侮辱女士之嫌,就不罗列了。
  我在房间里面边来回的踱步边说,文庆呢?车子今天骗都要骗过来。
  给这种人没有办法理论。
  文起说,你就别搀和了好不好?J哥!
  我说,今天我要喊你一声累娃。我实在看不惯你娃这个P样子。
  文起说,没得用。我前几天准备用他的车到处买点结婚的东西,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他人都找不到。他开始说师傅开车在水碾河,一会说在营门口,一会说又在衣冠庙……感情是在周围团团打转就是永远开不到这边……
  他说着眼中的泪水流出来,他摸摸索索的按着胸口半天,又无奈的拿了我的烟点上。我说,那你老爸老妈不管唆?
  他抽了口烟,嗫嚅着说,你不是不晓得,他们身体不好,我妈高血压害怕受不了这些。我不能说……
  我以前一直认为文起输在稳重,没想到感情的闸门打开之后如此惊人。
  他边说还啼泪交流,痛苦的甚至抓狂。我心说,哭吧让所有人知道你也是有感情会思维的。
  我的烟还没点燃,他反而停下来。
  他掐了烟头,又摸了摸胸口把手伸进去。我开始怀疑他有没有心脏病。
  他从怀里掏出个纸包,颤抖着摊开露出些晶莹如雪的粉末。然后像头恶狼一样把鼻子凑了上去。
  等我伸手去抢,他鼻子咻的一声没收了全部。
  我走过去把他抓着领子提了起来,我咬着牙说你这没用的东西。竟然玩品位玩到白粉的地步了。
  他闭着眼睛,含笑不语。如同砧板鱼肉,任人切和剁。
  门开了,隆隆的脚步声伴随着酒气扑过来。我看是秦露。秦露酒醒了样一巴掌推开我,挡在文起前面,满脸怒容,好像要把我剁了。
  最浪漫的有一种感情叫相濡以沫,还有种感情叫相忘于江湖。
  我见识了前者,眼前我只希望文起忘掉所有的痛苦,忘掉秦露于红豆林。
  我盯着她眼中滴血说,秦露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堕落成啥子样子?
  我拿起那张还沾着粉末的纸片,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害怕她看不仔细,听说你还在外面红杏出墙?怎么,还嫌文起死的不够快?
  秦露也开始红着眼圈流泪,她坚决的说,没啥子!他死我也不活了。
  我差点神智昏迷。
  我说,其他人死我管不到,哪个死了埋哪个,文起绝对不能死!
  我看看文起,他顿在墙角脸上笑眯眯的,和死似乎距离太遥远。我眼中热热的,心说你日本人唆?狗日的这样下去你还不晓得撑不撑的过元旦,到时候只有到阴曹地府唱TM的红白大寨切吧。
  秦露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朝我吼,你的好兄弟是不能死嘛!和我上床的时候还叫着别个的名字,做梦都是宋丹宋丹的叫。他死了我哪儿听他叫切?
  我嘴巴张大了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我摸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说,你两个都好样的。
  遇到你们家务事我就只有闪开了。
  不过……我指着文起说,我给文起几天时间你们好好聊聊。之后我送他进戒毒所,现在人都这样了,亏你们咋个还想到结婚喃?
  其实我等不到让文起在复活节的时候再忙复活的事情。到时候害怕他没有心思活下去。
  我扭身出来,一筹莫展。秦露跟出来低着头说,J哥。他虽然不爱我,我是爱他的;我哪怕作他一天的新娘也知足了。
  我懒得和这个白痴婆娘姐姐哥哥的攀交情,我说,啥子一天半天的,现在人交给你了。拜托你照顾他……他吃了好久的药了?
  她说现在钱已经被他败了很多了。他现在开始吃花药了。
  吃花药?说话真TM行市!听说花药期是一些吸食毒品的人在经济破败、人生后期的短暂时光。朝不保夕,吃讨口子饭似的,有上顿没有下顿。这时候为了维持吸食满足毒瘾,往往丧失正常意识,偷盗抢掠甚至……有钱人吃药有保证,天天满面红光你根本看不出来他是所谓的瘾君子。
  我更不忍心叫文起什么狗屁瘾君子。
  我别过头去说,你要真的爱他,就让他好好活着……守到他死很过瘾哇?
  好好活着。我不晓得这样讲对不对。
  我上车楞了一会感觉到肚子里面开锅样沸腾,准备去接苏苏吃点东西。
  但是土狼的一个电话过来说他晚上不去喝酒了。这纯粹不让人好好活着。
  我说,你又犯啥子病了嘛。
  他支吾了半天说,叶菲说要和我分手。我问她原因,她说自己出了大事情她需要40多万的现金救急……她现在没有心情再儿女情长更不想拖累我……我问她什么事情她无论如何也不说……只说为了救自己最亲的人……
  我晕。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我说,那你准备咋个办?
  他说,我的钱还不够……我的车子电脑都在网上拍卖中,我想帮帮她……
  不管她救谁,我都想帮帮她……不光是因为我喜欢她,从朋友的角度我也得……
  我终于发现网上易货拍卖这些电子商务手段真的很重要,也会是种趋势。
  土狼都知道救人,我也得救他。
  我惊讶的说,那你怎么不早说?你不相信我?
  土狼说,我也是想自己解决……不想给你们打麻烦……现在才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
  他顿了顿,我想到强人不是刚发财了嘛,找他借钱他说……他说……
  我说,李大爷,你痛快点他说啥子?
  土狼说,他说他根本没有中500万那么多,他只是个二等奖不到30万……现在手上只剩了10多万了……我这边还差20万……
  我要疯了。
  我说你真的准备帮她还钱?不怕万一她耍你?
  土狼平静的说,我相信她……
  我想想自己的积蓄勉为其难。我毕竟还有阳叔叔的黄金承诺。
  我说,你娃罗嗦的很。这样,晚上见面谈一起想想办法……还钱归还钱,酒还是要喝噻。
  他在电话的那头说,J男。我只有给你张张口了,我晓得你还没有成家开公司这些都需要钱,我保证……
  我说,可以了。大家见面说哈……等会电话联系。
  他说好。
  我把车子开到苏苏楼下给她电话,苏苏撅着嘴巴下来了。
  我说啥子事情?
  她靠在我身上说,死老汉今天说不回来吃饭,老妈气的哭。太过分了。
  我说不至于吧?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忽然像个猎犬抱住我开始东闻西闻的。
  我头皮发炸,赶紧拿车上的香水乱撒。
  今天和空姐云雨绻缱,肯定那浓烈的香味是留下些信息。
  该咋个办嘛?今天是死定了。
  纸里面永远包不住火。这是谁说的?我一度认为这句话不灵。今天不得不信了。
  我的手开始哆嗦起来,手心都是冷汗。
  因为苏苏冷冷的盯着我,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出来,你娃下午哪儿切喽?!
  
  第六节

  说谎就算是善意的我也不愿,那有悖道德——欺骗总是大的侮辱。但现在我要通彻心腹的考虑说实话带来的后果。
  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记得网上有个著名的警句道:对你没有把握的人说句实话,就等于出卖了自我。
  自命做人经商道之臻境。
  我嗫嚅着坦白说,我去了趟联通公司。之前我还……
  苏苏撇着嘴,我还以为你去的是锅炉房嘞,你娃抽那么多烟整啥子嘛?臭的很!
  眼中充满了关切。
  我无语。
  圣诞节之前的短信如同雪片飞来,也给了我手机无穷的动力。它似乎提前进入过年的状态,不停的跳舞低唱。我打开翻了翻。
  短信一。
  花儿:小纪子,这两天我很想见你一面,要紧事情……你真的就那么忙吗?
  短信二。
  刘聪:纪叔叔,现在厂里形势很好,活路干的超额。我给他们放假了哈。请电同。过年得不得涨工资哦?呵呵
  短信三。
  阿SUN:纪老弟,这两天有时间喝茶聊聊嘛。有重要的事情,可以吗。
  短信四:
  某合作公司朋友:传说从前有位勇敢的老人在深夜冰天雪地中解手,结果被冻掉了JJ只剩下……后来人为了纪念他而称他圣诞(剩蛋)老人,那一夜就叫……
  短信五:
  不知名:节日快乐!帅哥还记得我不嘛?我网名改了,如今叫放纵是糖甜到忧伤……圣诞怎么过?单行道去不去嘛嘛?记得给我电话。
  柳明依:新佳讯公司祝您圣诞快乐!财源滚滚!(估计是群发的)
  短信六……
  短信七……
  我拣了几条回复。业务上的就全部群发,告诉他们我从来没有忘记他,不过最好也别把我忘了哈。
  我满怀歉意的给花儿回短信,我真的很忙,忙的要命,我一有空就给你电话请你吃饭……节日快乐!
  我直接给阿SUN电话,我说,孙总啊咱们快人快语,有事情您就说吧。喝茶就免了吧?您也忙。
  我觉得喝茶本来就讲究个心情,和阿SUN喝茶无疑浪费时间。我厌恶的心情郁结成团,对自己,对公司。我真的想分担老爸的辛苦,去拉煤吃力气饭,我甚至情愿去挑河沙。每天自斟自饮,不是别有闲情?
  阿SUN吭哧了半天说,老弟啊……以前我对你那样确实都因为钱,有人调查了我的家庭情况,……我当时特别需要钱救命就接受了,没想到为她控制,最后还身不由己……
  我马上明白他说的她是哪位神圣。谁担任过公司的泄密者?谁又是钱这玩意的受害者?
  我说,孙总,这些情况对我来说现在都不重要了;要不……?
  我不想再提这些事情。我想挂了电话安静一会。
  阿SUN坚持道,听我说老弟,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要求我从通讯界找些能干的输送到她的公司……这些要求匪夷所思,公司这边有一两个就让我通过一些方式打压走人被新佳讯接受……
  我想到了那些来自MOTO的以及其他公司而后悻悻离去的年轻有前途的兄弟伙。
  她后来给我说到了你,她说本来公司这边老朴就器重你她寻求机会和你接近,后来她说好像已经……爱上你了,让我帮她的忙……没有想到我在老朴这边以及工作中都没有让你离开公司……
  他说,她说你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她从小命苦没有得到过什么亲情爱情,她愿意为你付出所有……我也是过来人啊……
  我平静的点烟活动活动脖子。酸。
  他在电话那头痛苦的喘着粗气,对不起老弟,这些老朴都是晓得的,包括你投诉我到总部,之前我就把收到的钱都交给了老朴和管理部,GARY还说请你喝酒聊这个事情,你总是没有时间……老朴巴不得公司中国员工之间互相猜疑,互相制约,方便管理……我后来觉得这样做真的欠妥,打电话给她想把钱还给她,她说做人要重信守诺,拒绝收回……
  听着阿SUN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呼的喘了口长气。我明白了那些午夜电话包含了多少的辛酸无奈。
  阿SUN道,她后来干脆威胁我让我的行径暴光……所以我一直没有给你说这些事情。现在我想通了,我宁愿一无所有,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我也不能失去你这个当初那么维护我的兄弟……常常想起你那句话,跟到阿SUN操,不得挨飞刀……老弟啊……
  阿SUN的声音哽咽起来。
  我忽然间觉得有股热流滑出眼眶。我轻轻的挂断电话。我和阿SUN的昨天何止这句话能概括得了的?
  我想着元旦放假哪儿也不去了,我要和阿SUN喝两杯,顺便买点咖啡给他,探望下他太太的病情。我也要对阿SUN说点什么。
  我觉得不应该再说什么飞刀火箭什么的话了,我要对他说,对不起。
  我要和阿SUN、冯卫道别,这样的公司似乎不适合我。
  苏苏把纸巾伸过来帮我揩去脸上的泪水,默默无言。
  天上的夕阳在落山的那刻冲破云层爆发出来血红的亮彩,如同诗人不朽的名句,长河落日圆。明天,它又能冲破阴霭给我大光明,不是吗?
  我开车找到土狼,土狼的精神更加阴郁。
  问世间情为何物?让我们的土狼如此心碎?
  我说,钱的事情不用再担心了,我这边有。
  土狼说,对不起……
  我说,没得啥子,朋友不就是互相理解互相支持嘛?
  他说,有个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不晓得该不该说。
  我说,随便你。
  我摸出烟来点上。
  土狼说,其实浅井在火桥那边还有一个厂,在生产一次性木筷。这都是食堂的王大妈告诉我的。他在日本卖我们的家具,根本就是我们的出厂价,我也是最近知道的。我不晓得他们这样折腾是不是图好耍?
  日本国作为中华文化的收益者,衣食风俗文字无不吸收精华大加发扬。中国绝密传世至宝景泰蓝和宣纸据说也是通过袖底工夫剽窃技术发扬光大,因为不是目击者,我无法断定。但每年从中国进口木筷多少双?这不是一个机密。
  本身国内也在用一次性木筷,13亿张嘴巴啃断多少森林?我们可以粗略计算。我们全家都是用的竹丝筷,也是害怕不小心啃断那些有生命的松柏杨柳椴。
  我冒起火来说,镇上领导晓得这个事情不嘛?
  土狼说,刘聪其实在那边忙了好一阵子了。估计浅井不光打了你的字号,还有其他人的……
  我靠!
  我说,那……我给阳叔叔说声,大家散伙……
  土狼说,就是害怕你这脾气,办个厂多不容易啊?大家伙都要吃饭……还有那些工人……
  还有……
  我平静下来,拜托你老人家把话说流畅……
  土狼说,我在偶然的机会发现火桥出现了一种包装箱,全日文是包装手提电脑用的。我后来在电脑城那边也发现过这样的纸箱……我给苏苏说过,苏苏说好像马来西亚也发现过这种包装箱。上面盖着日文的标签……丢弃处理。
  土狼把手机的相册打开,让我看了看。
  我说,他们偷运洋垃圾入境?
  土狼点点头,凭着专业感觉,我认为有可能。那个厂我偷偷看过只有一间门卫室和间大的厂房没有怎么生产,估计醉翁之意是在电脑城那边出售这种垃圾电脑,全日文通过软件升级变成全中文价格为2000至2500。称得上暴利。
  我说,浅井还在成都师大噻?
  土狼点点头,他没有回国说要在中国过圣诞。穿的里三层外三层自称寒号鸟,我怎么看像TM偷地雷的鬼子样,冻的缩成团……估计是在元旦出手这批货,他们那个厂在农家乐北边1公里处,刘聪晚上住那边看着……
  土狼的侦察学没有白念。
  我咬着牙说,好。我就让他过一个愉快的圣诞!你约他出来,就在他最喜欢的凯宾斯基饭店。我准备献首歌给他……!
  土狼疑惑的看着我。
  我对着他耳朵说了一通。
  土狼张大眼睛瞪着我,这样也行?
  我说,陪他们玩玩而已。
  他说,我要去……你去我不放心。
  我摇摇头,你稳住他,我喊周城帮手。这就叫分工不同,同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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