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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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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结部008第八回——除异已大开杀戒,收旧部隐身白马

  上回说到,徐有亮与段灵凤东、西分道而行去收胡月尸体。

  有亮运功向西,二十余里转眼便到。

  只见城门外路边立着一个门形木架,半边女人尸身用绳子拴着脚倒挂于横梁之上,四周插着松明火把,十数个兵丁守在一旁。

  朝廷历来对造反谋逆处置最狠,将胡月锯解之后,两半个身子便分挂于东西两门,却又与人头不同,并不吊在高处,而是挂在路边,为了叫往来的百姓可以看清她身上每一处细节,更有那胆大的泼皮无赖,近前来,把她身子当众把玩羞辱。

  有亮见了,自忖轻功尚不足以无声无息自人群中夺得尸体,说不得只好强抢了。

  想至此,拔出宝剑,悄悄靠近,等够上步数,一纵身跃到路边。

  那徐有亮虽然武艺比不得段灵凤,毕竟也是大将出身,对付几个小卒倒是不用费事,只是如今他不愿多伤人命,手下留着情面,故尔多打了一刻,方才将十几个兵丁都打晕在地。近前把捆胡月的绳子一割,用手抓着胡月脚腕,将那半边身子扛在肩头,向西便跑。

  城上兵丁早看见城下打斗,急忙报告值夜军官,出来看时,有亮已抢了胡月尸身到手。虽然有亮的轻功习练不久,但也足以惊世骇俗了。众人只看到一条黑影,如离弦之箭,向西射去,转眼不见,直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方才想起去追,又哪里赶得上。

  有亮先向西跑出兵丁们的视线,然后便转道向北,直到正北城门外,见段凤灵已在那里相候,身上也杠着半边尸身。

  两夫妻相见,也不多说,并肩向北急奔,直跑出五十里,这才寻个破庙,点起蜡烛,将胡月身子放在地上。灵凤毕竟是女子,这些年跟随性空大师,闲睱也学了些针线,把胡月尸体细细缝起。

  有亮在旁边看着,不时哭上一阵,灵凤也觉伤心。

  不一时,缝好了尸体,灵凤去前面镇上找个杠铺,把老板从被窝儿里叫起来,买了一口棺材,并一应寿衣与香烛纸马之物。那老板睡眼惺松,心中老大不愿,等看见段灵凤一个女子,竟然一个肩膀扛着棺材,一手拎着寿衣与香烛之物,纵身上房走了,直惊得舌头伸在外面,半晌不曾缩得回去。

  段灵凤回到破庙,与有亮一起,替胡月穿了衣服,使棺材盛殓了,然后选了一处幽静山坡,暂时掩埋,设了记号,日后果然来起出骨殖,替她夫妻合穴。

  虽然胡月受此荼毒,但被旧主亲自收殓掩埋,与那些被敌所获,葬身无地的女将相比,也算难得之幸了。

  收殓了胡月,天色已明,夫妻两个寻一处山间僻静所在歇息,至晚再行。

  再向北走,便是大山,可通北古城关,徐有亮想起当年奉郡数度大战,自己都未在场,便邀了灵凤,改道向西,自奉郡绕道关外,再向北去玄武关,就便看些风景。

  两个自北门外绕过京城向西,走了一夜,天明安歇,于晚再行,路过鹤鸣州,却见州城城头,挂着数颗人头,更有女人裸尸并孩童尸体若干,悬于城上,不知何故。见城门边墙上有一张告示,知是杀人情由,便向前来看时,直气得剑眉倒竖。

  原来自曹云龙报段灵凤劫了徐有亮,冯庆便日夜不得安宁,传令天下州县,揖拿有亮与灵凤,以绝后患。

  哪知徐有亮未曾拿得,那胡月人头与尸首反被人趁夜偷了去,分明是徐有亮余党所为,冯庆越发寝食难安。祁后知道了,向冯庆进言,徐有亮旧部,分散四海,都是朝廷大患,必须剪草除根。

  冯庆听得有理,当既传旨,访拿有亮余党,但有与徐有亮有牵连者,便行抄杀灭门。

  如此一来,有亮旧部凡在军中效力者,尽数革职拿问,个个酷刑拷问,有那熬刑不过,招了与徐有亮有染者,便全家斩了,寸草不留,全国上下腥风血雨,被诛杀者三千户,凡两万余人。

  有那知机的先走了,也有早年便解甲归田者,都被官府画影图形通缉。

  有亮所见,便是当年旧部,其中一个在鹤鸣作个小小副千总,以养妻儿,被上司拿去,用尽酷刑,熬打不过招了,又咬出数人,一并拿了,就州城闹市中斩了,悬首城头,复将其妻儿老少尽擒了,男子斩杀,女子与孩童跣剥干净,拖在街上,用绳索绞杀,悬尸风化。

  有亮见为了自己一人,竟至如许多故属受害,心中气愤,便要杀进京城,寻那冯庆晦气。

  段灵凤急忙阻住道:“夫君不必如此,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我如今不过孤身两个,便有通天本领,也难敌冯庆举国之力。我看那冯庆肆行杀戳,必致民怨,大水朝早晚必败。”

  有亮也知以自己之力,不会撼动冯庆分毫,只得隐忍待机,听了灵凤之言,先把那些尸体偷下城来草草掩埋了,然后继续西行。所过州城,多有被杀者,有亮俱替他们收尸掩埋。

  只为着这些无辜被杀之人,耽搁了几日行程,也改变了两人的行路习惯,为了了解部下受诛连的情况,两个偶而也进茶馆酒肆坐坐。

  这一日,来到奉郡以东五十里小镇冯塘,两个以头巾半遮脸面,到一小店吃饭,忽见街上一队骑兵,押着一辆木笼囚车与一辆马车走过,木笼中一个男子篷头垢面,马车中隐隐有女子抽泣之声。

  有亮见那木笼中男子甚是面善,细看之时,大吃一惊,竟是自己手下大将关玉罄。

  关玉罄在徐有亮帐下,立过无数汗马功劳,是徐有亮劝他投降,方才归顺了大水。他知冯庆决不会信任徐有亮旧部,早晚必有祸事到他,所以才解甲归田,不想还是被人举报到官府之中,被获遭擒。

  地方官员知道他是徐有亮身边大将,不敢自专,特地派人将他与年轻的夫人柏玉霜并不满周岁的儿子关兴押解京城,不想在这里被有亮遇上。

  有亮忙偷偷向段灵凤说了,灵凤道:“既然遇上,便当救人。”

  两个人结了酒饭钱,在后悄悄缀着囚车,直跟出二十里,见那些人落了店才罢。

  至夜,两夫妻来到店房门外,纵身上墙,见那木笼停在后院里,关玉罄仍在木笼中关着,院子里有两个兵丁守着。

  有亮武功尚未练成,不敢出手,灵凤将屋上瓦片摸了一块,在手里一捏捏作碎块,随手打出,将两个兵丁打中穴道,定在那里。

  有亮与灵凤急忙纵身下地,来到木笼跟前,灵风用手一掰,便把木笼上圆木掰断数根,又将玉馨镣铐用宝剑削开。

  关玉罄不知何人在救自己,看着灵凤,目露疑色:“你等是何人?”

  “关将军细看,不认得有亮了?”

  “啊!原来是主公?你怎么在这里?”

  “正是徐有亮,这是我妻段灵凤,知你遇难,特来救你,如今你夫人孩子关在哪里?我好去救人。”

  “都关在前院西厢房里,有兵丁看守。”

  “不妨,夫君带关将军先走,这边我自应付得。”灵凤说着,闪身走了。

  有亮急忙把关玉罄一搂,挟在肋下,纵身上墙,出店走了。

  关玉罄一见,惊得合不拢嘴,不成想数月不见,主公的武艺竟高到这般田地,他还没看见灵凤的功夫,若是见了,怕不把下巴惊掉了。

  其实有亮也只不过刚刚入门,时日尚短,将关玉罄挟出镇外四、五里远,已经内力不济,只得把玉罄放在地上,一块儿敷坐调息。关玉罄被那木笼制住不能动转,手脚都麻了,一时不能恢复,只在地上坐着,愣愣看着有亮。少时,只见段灵凤自半空里而来,落在地上,将柏玉霜并幼子放下,那关玉罄方才站起身来,拉着柏玉霜扑通跪倒:“谢主公与娘娘救命之恩。”

  有亮急忙把玉罄拉起道:“起来起来,如今我也不是什么主公了,你们也不是臣下。只为了有亮一人,连累了不知多少人无端阖家受难,有亮于心不忍,倒不如一死,把首级予那冯庆献上,也免得众人因我而受过。”

  “不可不可!”玉罄一听,扑通又跪下了:“主公休如此说,不管到了哪里,都是玉馨的主公,岂有君死而臣生之理?主公这话,是要羞杀玉罄了。”

  “啊呀!关将军不可作此小儿态。”有亮又将玉罄拉起。

  “主公,万万不可再萌轻生之念。便是主公真的故去了,那冯庆也不一定会饶过您当年旧臣,主公何不重整旗鼓,我等再集旧部,夺了那冯庆江山。”

  “关将军,非是有亮不想如此。然自三家起兵以来,历有数载,战乱迭起,民不聊生,中原数千万之众,如今已剩了不足八百万,如今是人心思定,我等若违背民意,定不能成功啊!”

  “主公,那依你如何。”

  “我想与夫人暂隐山林,习武教子,静观天下之变。那冯庆在朝,虽然行些杀戳,若能勤政养民,也是天下之幸,那时我们便不必出山。若他不顾天下百姓饥苦,乱行暴政,我便不出山,天下人也必饶他不得,又何必急在一时?当初若不是我不听舅父之言,也不致有虎头岭之败,天意不可违呀。”

  “如此,主公要到哪里去?”

  “我与夫人一同向北,过玄武关,进白马山去。”

  “主公若不嫌玉罄愚钝,愿随前往,服侍左右。”

  “玉罄若愿去,有亮正求之不得。”

  灵凤、柏玉霜也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既离了中原险地,自己又多了伴当,灵凤更喜玉罄的孩子关兴。

  于是,一行人便不去奉郡,改道向北,路上,有亮与灵凤把自己所学轻功传了一些与玉馨夫妻,边走边练,到了玄武关之时,徐有亮已经可以自己纵上城墙,关玉罄和柏玉霜虽然根基不足,又练习时日不多,但灵凤助了他两个一臂之力,也轻易上了城墙。

  那些守城的兵丁忽然看见墙下跳上来四条黑影,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四个人也不管他们,运起轻功,径往正北去了。

  后来关玉罄一家与有亮一家一同住于白马山中,后来关玉罄数度进关,召集有亮旧部,组成帮会,并将部分骨干接到山里同住。日后徐有亮之孙起兵反大水朝时,这些人的子弟俱是开国功臣不提。

  一行人到了白马山,便于山中幽静去处安家,每日习练武艺,习学兵法。到白马不久,灵凤便怀揣六甲,足月产下一子,起名徐清,生得眉目清秀,两夫妻好生喜爱,便在山里一连过了数年,至徐清三岁之时,有亮武艺练成,方才初度下山,再入中原。

  哪知有亮数年不出,中原却又发生了许多变故。

  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且听下回分解。
TOP Posted: 05-04 21:42 #21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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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结部009第九回——因情生恨曹云龙构陷,将计就计祁皇后进谗

  且不说徐有亮脱离若海,隐入白马山,单说冯庆抄拿有亮旧部,杀人何止千万,就连那史文龙与花凤,也被下在天牢之中,若不是冯庆一时忘记了他们,也早被杀,正逢西戎王乌得海野心勃勃要进兵中原,无人能挡,冯庆方才想起牢中的两将,恩旨赦免,挂正副帅印去征西戎,此后戍边数十年,死于任上。

  再说曹云龙,自从那花荣拜访,与其相商构陷徐有亮之事,曹云龙便看上了花荣美貌。

  若论此时天下武林,哪个最美,当首推大真御妹段灵凤,那段灵凤虽然已经三十几岁,但她勤练内功,驻颜有术,仍似二十挂零模样,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其次便是花荣。那花荣比灵凤年轻,也是得肌雪肤,身材窈窕,曹云龙个中高手,怎不动心。因此时常借故到白龙,邀花荣一同射猎,大献殷勤。

  起初,花荣不以为意,天长日久,便生戒心。原来花荣并非无情之人,只是不喜武将粗鲁,反喜爱读书文雅之人。那曹云龙不仅是一介武夫,更是色中恶鬼,而且反复无常,花荣但一见他,但心中不爽。这一日,两个又去林中射猎,曹云龙觑见四周无人,提马到了花荣马旁,伸手便搂住花荣香肩,冷不防花荣把马一圈,闪在一边,险一险把曹云龙闪下马来。

  花荣道:“南青龙请自重。”

  那曹云龙道:“北青龙莫要如此。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北青龙也青春有廿,论理早该寻一头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你是北青龙,我是南青龙,你未嫁,我未娶,天下哪里寻这般门户相当的好亲?不如妹妹嫁了我吧。”

  “曹千岁,休如此说。虽然说门当户对,男婚女嫁,但婚姻之事,还要两厢情愿。天下尽是美貌女子,曹千岁人中之龙,若要娶时,哪个不愿巴结?花某容貌丑陃,不敢当曹千岁抬爱。此事今后休提。”

  那曹云龙既看上花荣,怎肯轻易放弃,在一旁嘻皮笑脸,不住混说,把个花荣惹恼了,道:“曹千岁休再多言,花荣不愿与你结亲,你死了心吧?”

  那曹云龙刨根问底,不肯干休道:“莫不是北青龙已有相好?曹某只要北青龙,你与哪个相好,都无妨碍。”

  花荣听了,把眼一瞪便恼了:“曹千岁,休要无礼。俺花荣虽是女流,凡事却行得堂堂正正,不似你朝三暮四之人。”

  曹云龙被这一说,也恼了道:“北青龙怎可如此说法,曹某岂是朝三暮四之人?”

  “曹千岁方出山时,乃是大真朝正印先锋,你不思报效大真,贪生怕死,暗陷主将,将御妹段灵凤绑了献给王禀正,此后,你又助王禀正夹击徐有亮,看形势不好,却又反水去攻王禀正,更可恨者,那徐有亮宽宏大量,在你投奔于他之时,他不计旧恶,将你收留,你却又临阵反水,擒了徐有亮妻子,献出关隘,致使徐有亮兵败。你说,你种种所为,难道不是朝三暮四之人么?”

  人怕揭短,树怕揭皮。花荣一番数落,曹云龙脸上再挂不住,低着头,打马走了。

  曹云龙一走,花荣也知道话说得有些不妥,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是收不回来了,只得一切由他。

  再说曹云龙,受了花荣一顿抢白,讪讪而回,心中气恼万分。回到王府,闷坐一时,然后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给花荣。

  那信中把花荣言语都写在其中,然后暗示花荣,若想要好时,便答应了亲事,不然,就要把花荣之言上奉朝廷。

  那花荣是最爱不得人威胁的,更何况是以其终身大事作筹码,不由把书信撕得粉碎,向送信人道:“你回去,告诉你家曹王爷,想说什么就叫他去说,花荣行得正,坐得端,不惧人说!”

  那曹云龙本就是个小人,听送信的小校回来说知,直气得眼中冒火道:“这贱人好生不识抬举,俺若写道折子,上奏朝廷,怕她不落得个凌迟碎剐之刑!罢罢罢,花荣贱人,俺若用不得你身子,便叫你骑上木驴,被千人所指,万人所笑!”

  想到此,曹云龙写了一道折子,说那花荣称赞徐有亮是宽宏大量,意在诋毁朝廷,按那时法律,说反贼好的就是反贼,这也就是曹云龙为什么敢以此来威胁花荣的原因。

  花荣赶走了曹云龙,心中也觉害怕,生恐哪一天朝廷得了曹云龙奏折,自己便吃不了兜着走,自此以后,花荣深居简出,只在白虎关外活动,凡朝中有事来召,也推脱有病,不肯离开,只因大水朝的军队,有四分之一在白虎,但论战斗力,却可敌半国,因此住在白虎,花荣便不怕朝廷来动她。

  曹云龙发了折子,便等着看花荣的好戏,哪知过不多日,朝廷将原折打回,冯庆还在上面亲自朱批:“多管闲事!”让曹云龙觉得好没面子。

  此事传到白虎,花荣心中得意,以为朝廷真的信任她,此后凡事便处处小心,不敢再作越轨之事。

  过了数月,有人持朝廷印信王府外求见,说是新任的主薄范凌云,特来拜见北青龙千岁。

  主薄是军中的官员,将在花荣身边作事,所以花荣叫请。

  不一时,从外面进来一个男子,年纪只在二十五、六岁,面白如玉,一脸儒雅之气,见了花荣,跪倒行礼,体态端正,温文尔雅。花荣本来对那些官员向来不假辞色,不过一见此人,却十分喜爱,忙把手一伸道:“范先生请起。”

  那范凌云站起身形,花荣又叫一边赐座,范凌云谢过了坐下,花荣道:“范先生从前在哪里为官,怎么花荣不曾见过你。”

  “回王爷话,下官出身贫寒,又是一介书生,从前争战之时,在家侍奉老母,不敢出来,如今天下太平了,皇上又开科取仕,下官想: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故尔辞别老母,到京城一试,不想侥幸得中,皇上钦点了一甲头名,叫吏部查官缺,就派在白龙关作主薄。”

  “原来是新科状元,失敬失敬。”花荣听说是状元,平白又多了一分喜爱。

  “千岁夸奖,俗语云,百无一用是书生。下官一介寒儒,哪里比得了千岁你纵马掣枪,阵前厮杀,不敢当个敬字。”

  花荣越发喜欢了,当下传宴,与状元公接风。

  席间,花荣只把那诗词歌赋之事,向范凌云讨教,原来花荣自己也从师父处学过几本《三字经》、《千字文》之类,也对过对子,作过几首歪诗,但遇上真正的书生,便难免一笑大方了。那范凌云有一答十,言语得体,回话机智,把花荣一番夸奖,叫花荣乐在心中。

  花荣被那范凌云夸奖,便索性与范凌云作诗答对起来,那范凌云文采飞扬,每每作诗答对,都暗暗把花荣奉承一番,花荣越发爱得紧了。

  自此之后,花荣没一日离得了范凌云,日日请得他在府中,吟诗作对,讨教文章,难免日久生情,便害了相思之症,却不知这正中了陶秀英算计。

  原来那曹云龙上折告状,冯庆看折之时,祁后正好看见,便借机编排了花荣许多不是,冯庆也早有此心,便要制花荣之罪。

  冯庆此时也离不得陶秀英,凡有大事,必向其问计,陶秀英听了道:“虽然花荣居功自傲,然她身居白龙,武艺高强、党羽甚众,若要派将拿她,恐反遭其害,不若暂将她稳住,然后徐图之。”

  因此冯庆便依陶秀英之计,把曹云龙的奏折原折批回,目的就是先稳住花荣,待她大意之时,再在白龙关内拿她。

  其时恰逢开科取仕,那范凌云仪表堂堂,文采出众,中了头名状元,冯小玉看见,爱在心中,便去见祁后,求其在皇上面前保媒,招范凌云为驸马。哪知陶秀英也看上了范凌云,向冯庆献计,叫范凌云去施美男计。

  冯庆两相权衡,还是国家事大,于是拒绝了祁后所请,亲自招见范凌云,问他有没有胆量去白龙关赚花荣。

  这范凌云虽是书生,胆量却大,当既答应下来,这便是范凌云到白龙关的经过。

  花荣也逃不过情之一事,因此美男计便得以顺利实施。

  过得数月,花荣熬不住心中相思,便暗使人将自己密信带给陶秀英,又送珍宝若干,求其在皇上面前保媒,要招范凌云为夫。

  不知那陶秀英何以用计,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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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结部010第十回——郎才女貌状元娶亲,洞房花烛花荣承欢

  却说陶秀英得了花荣密信,急忙来见冯庆道:“事谐矣。”

  冯庆当即降旨一道,命秀英到白龙关宣旨,并代天子主婚。

  这一日,陶秀英到得白龙关,听到说圣旨到,花荣与范凌云急忙沐浴更衣,大开仪门,迎入陶秀英,跪伏院中听旨。

  那陶秀英把圣旨展开宣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状元白龙关主薄范凌云,勤政廉洁,朕躬甚慰,赐爵伴王,以示褒奖。又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今有北青龙王花荣,年貌相当,正堪匹配,特赐为婚,着左丞相陶秀英为赐婚使,代朕主婚,并赐玉马一对为贺,钦此!”

  范凌云与花荣两个听了,一齐山呼万岁,叩谢天恩。

  赐婚便赐婚,又封什么伴王?原来主薄虽然官职不小,但比起花荣的北青龙王来就差多了。古时男尊女卑,官职倒挂合亲便属不宜,因此赐婚之时,先封范凌云为王,这样就门当户对了。那范凌云,只为着要娶花荣,便捞了个王爷当,也算交了狗屎运。

  花荣听了圣旨,心中大喜,急忙设宴款待陶秀英,又安排在金亭馆驿休息。这边也不必大兴土木,另造王府,花荣自己先寻了原来徐有亮的王府暂住,反把原来王府收拾利落,另挂了《双王府》的匾额。先叫范凌云搬进去作家主,然后择个吉日,由陶秀英主婚,将花荣八抬大轿接进府来,拜了天地祖宗,又拜了皇帝赐婚之恩,然后夫妻交拜,送入洞房之中。陶秀英主持大礼,便在前厅设宴,款待白龙关大小官员。

  那范凌云与花荣真是春风得意。

  宴罢客散,陶秀英仍回馆驿,范凌云叉手立于王府门前,送走陶秀英,然后回到府内,由宫女引路,往后宅洞房而来。

  那洞房便是花荣原来的寝宫,如今主人倒成了范凌云。

  花荣大红吉服在身,低头坐于床边,若大一个女元帅,逢此大喜之日,听见宫女引了新郎进来,反吓得一颗芳心小兔儿一般怦怦乱跳。

  初入洞房之时,花荣已由范凌云揭了盖头,又饮了合卺酒,然后范凌云便去前厅待客至今,也未及与花荣说一句话,把花荣等得好不耐烦便函。

  此时听新郎回转,知道要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却不由又想又怕,两只手全没抓挠处。

  宫女替新郎解了身上十字披红,又接了头上新冠,奉上香茶,然后悄悄告退。

  范凌云回身插了房门,去桌前取了一盏灯,手里端着望床前而来。

  花荣把眼向范凌云斜了一斜,见那新郎相貌堂堂,心中暗喜之际,又羞得含首低眉,不敢再看。

  那范凌云把一盏灯来床前一照,照着那床上美人儿,只见她年不过两旬,貌赛天仙,体态娇娆,又是羞容满面,我见犹怜。

  范凌云不由看得痴了,当下开言道:“百媚床头女,千娇烛下妻”。

  那花荣平生最受不得,便是范凌云吟诗作对,那一片柔情化于诗文,越发肉麻得紧,听了此句,直把头垂在胸前,桃花粉面越发红了。

  范凌云言罢,将灯烛置于床头桌上,走近前来,将手扶住花荣玉肩,花荣只觉一股热流自肩头直传到全身,不由把眼闭了,轻哼一声,浑身乱抖,身子一软,一颗臻首埋于凌云胸前。

  此时无言胜有言,范凌云自然理会花荣心意,忙把她脸儿捧起,把两片樱唇含于口中,轻轻吸吮,把那花荣吻得浑身软若无骨,几乎坐不住。

  凌云知机,忙替她去了头上凤冠,拨了满头珠花,解了身上霞帔,然后一手自腋下揽住她玉体,把嘴紧吻,一手去她背后解开丝带,去了肚兜儿,然后扯开裤带,搂着她向上一提,任那裤儿自滑到膝头。

  花荣此时又羞又喜,只管把头藏于乃郎怀中,任自己玉体坦露无余。

  范凌云替花荣解了衣裳,放倒在床,然后替她去了鞋袜,又把手去抱住她两个玉膝,将裤儿脱了,低头自她腿后看那两块粉臀儿,不由自己下身硬得铁打的一般。

  范凌云把花荣衣裳尽脱了,自己也把一身吉服去了,赤身露体坐于床头,细看那花荣身子,娇娇玉体,修长妩媚,两颗玉钟,高耸胸前,细腰美臀,羞毛墨染,一张粉面,红潮泛起,真是羞花闭月,世间少有。不禁兴起,侧身而卧,将玉人搂住,上下其手乱摸起来。

  那花荣被新郎一摸,越发浑身乱颤,一身香汗浸出,两条粉腿不待招呼,已径自分开,爱液奔流。

  范凌云把手去花荣两腿间摸时,只觉两片蚌肉紧裹其指,一股清泉奔涌,心中激荡,翻身将花荣覆于身下,将她两腿隔在自己两边,一条巨杵没头没脑在她裆下乱冲。

  花荣被那宝贝一撞,浑身耸将起来,心儿已然迷乱,只顾乱哼。

  范凌云见状,急忙把腰一躬,将好大一条宝贝直戳将入去。

  那花荣只觉下面一疼,不由把肚腹一抽,口中叫一声:“哥哥这般神勇,把小妹都插坏了。”

  范凌云听了,只觉自己下边越发硬得紧,不管好歹,只把胸膛压住她两颗玉乳用乱摇,逞起雄威,往她两腿间一阵乱捣,口中道:“妹妹穴紧,哥哥顾不得也!”

  那花荣被这一阵紧抽,浑身燥热,两只手只把一床锦被攥了,两条腿儿朝天抬起,将那要命的所在往范凌云宝杵之上紧迎。

  这一番混闹,直斗了有半个时辰方住。

  那花荣倒不知范凌云一介书生,却有如许大一条好宝贝,又如此神勇善战,把一片芳心,都放在他身上,紧紧搂住他脖颈,将身儿扎在怀中。

  范凌云也想不到花荣那般一个武将,竟似个小家碧玉一般,小鸟儿依人,也心生爱怜,揽在怀中,一手拍着她臀儿入睡。

  至夜醒来,范凌云手抚怀中美人儿,兴致又起,也不管她沉睡未醒,翻身压住,挺枪又刺,花荣依然曲意承恩,这一霄弄了三回。

  自此之后,花荣与那范凌云同行同止,寝必同衾,眠必交股。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花荣本是高傲之人,向不服人,偏偏被那范凌云几句诗词迷得神魂颠倒,在家就如老鼠见了猫儿一般,范凌云叫往东,她便不敢往西,倘若那范凌云哪一天心中不爽,花荣就自甘受苦,把裤儿脱了,跪伏床上,将雪也似臀儿翘起,任范凌云打骂,再无怨言。不过那一副美臀儿一翘,两个穴儿一露,范凌云便舍不得打了,多不过在那美尻之上轻拍两掌,口中骂上两句,装个责打的样子,然后便兴致昂扬,将花荣搂住,自后插入去淫媾一番。

  却说这一晚,花荣与范凌云卧于床榻之上,刚刚行过那事儿,相拥相抱。那范凌云的宝贝虽软,花荣依然叫他套在穴中,依着乃夫,轻轻说道:“哥哥,下月十五日便是中秋,你我夫妻何不去郊外寻个所在赏月?”

  “就依妹妹。”

  两个在哪里淡论赏月之事,范凌云说着,忽然哽咽起来。

  花荣一见慌了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哥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妹妹哪里作得不是?若果如此,便请哥哥责罚。”说罢,把被子掀了,自被中跪坐起来,上身下伏,又把美臀儿一撅,在那里讨打。

  范凌云急忙坐起,把花荣重新搂倒,盖好锦被道:“此事乃是哥哥触景生情,与妹妹无关。”

  花荣忙问何故。那范凌云说出一番话来。

  不知范凌云说得甚话?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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