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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酒漾莲心醉

  几句闲话。
  先道个歉,上周五一全家出游,因为没有合适的渠道,就通知在了神罚之城卷二的完结篇里。结果因神罚之城的人气比较那啥,还是有人不知道白等了。
  非常不好意思。
  不过我也确实不知道该在哪里通告一下,只能安慰自己其实我第一章就说了不保证一定能按时更新。
  然后说说本章的荤菜。
  老板娘并非什么主线角色,因此本次的情节断在了比较可控的分支处。
  视读者反馈决定下一章是否继续上,上多少。
  最后,塞纳河的割肾单就要来了……肾感惶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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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夫妇既然救了回来,总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他们不理,抱着一丝侥幸,傍晚一看他们两人心情平复的七七八八,南宫星便又去盘问了一番。
  宋嫂虽然讲起来条理清楚了许多,但内容并没什么新鲜之处,她毕竟是头一个被送走,也算是情有可原。而她丈夫恢复之后,反倒露出了一副木讷本性,回想讲述的还不如刚被救出那时详细,看他满脸藏不住的歉意,南宫星也不好多做追问,只得草草作罢。
  先前捉住的四个大汉老板娘已经审了一天,她对这帮抱着她走来走去不知吃下多少豆腐的臭男人自然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没给对方答话的机会,就先严刑拷打了一顿,南宫星一走进那间临时腾空的酒窖,就闻到了刺鼻的皮肉焦味,当下,他便把非要一同过来的白若兰撵了回去。
  就连唐昕这种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到那四个大汉活不活死不死的样子,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几个本来也不可能放出活口,我掏完了话,就是想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么,若是没有,今晚我就送他们上路了。”老板娘轻描淡写的说道,目光缓缓扫过白若云和唐昕略显不忍的神情,停在南宫星面上。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这种江湖莽汉毛手毛脚不知轻重,老板娘不如多折磨几天出出气,心里痛快了,再杀也不迟。只可惜凭他们的武功,恐怕不够资格让咱们问出什么有用的来。”
  老板娘颇为愉快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说对了,他们就是拿了那鬼面人的银子过来盯我,一个人收了一百五十两。就负责看着我不准我调动城里的手下。别的,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敢赚这种刀口的银子,我免费送他们棺材,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眼波流转,看向白若云道:“白少侠,你是不是觉得我下手太狠了?”
  白若云面上肌肉微微一颤,默然片刻,只道:“在下不好置评。只能说,换作我,我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唐昕却已调整好了心绪,笑道:“夏姐姐,这种事男人不懂,女人受了气啊,就是得出痛快了才行,不然身上哪儿都不舒服,真能憋出病来。”
  老板娘摆了摆手,道:“我也有过满肚子慈悲心肠的时候,多在江湖走动走动,慢慢就都懂了。不说这个了,咱们上去喝酒。今天让你们尝尝我这里镇招牌的十里桃花醉,大家都好好喝个尽兴,别总是绷得那么紧,松一松,之后才更有劲头。”
  开坛香十里,满树桃花醉。
  比起今晚这两坛,昨日救下老板娘后喝到的那些只能算是醋。
  老板娘说得不错,他们确实已经绷得太紧,适当的松弛,正是他们此刻最需要的。
  所以他们都醉的很快。
  也许他们都不想醉的这么快,无奈好酒的力道犹如内家高手,触手不觉,后续绵绵,失却先机,便是排山倒海再无抵御之力。
  两个年轻姑娘酒量也是一般的小,白若兰醉的快些,捉着筷子对准一片腊肠夹了三五次都没夹上之后,扁着嘴嚷了句:“你不理我,我还偏不吃了!”说罢一放筷子,趴下再也抬不起头来。
  唐昕大抵是因为头晚的水酒没滋没味失了戒心,小觑了这酒的后劲,算着量喝了四五杯,一贯媚人的美目便难得一见的直楞起来,被南宫星调笑了两句,竟笑嘻嘻的唱起了蜀地小曲儿。乡音浓厚,南宫星听不太懂她唱的什么,倒是白若云听了之后,颇为玩味的打量了他几眼。
  又是一番畅饮之后,白若云也不胜酒力,勉强保持着清醒,送妹妹回房休息,借此告退。
  唐昕倒在里间床上睡得香甜,桌边就只剩下了南宫星和老板娘二人。而第一坛酒,不过才少了六成。
  “南宫兄弟,看上去,你似乎也快要醉了。”老板娘二指捏住酒杯轻轻转动,侧目望着南宫星道。
  南宫星的圆脸的确早已是一片酡红,面上的笑容也不似平时那般自然,露出几分刻意的味道,看上去,真像是随时可能像根木头一样倒下的模样。
  但他悠然自得的仰头又饮下一杯,道:“快要醉了,就是没醉。有些特殊的情形下,我的酒量总是比平时大些的。”
  “哦?”老板娘也送落一杯下肚,挑眉道,“什么情形?”
  “比如……”南宫星将两人酒杯满上,笑道,“有机会灌醉你这样的美人的时候。”
  老板娘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道:“你肚子里的念头,倒是丝毫也不掩饰呐。可惜,我虽是个寡妇,却是个卖酒的寡妇。你真觉得能灌醉我么?万一最后醉的是你,可就没人护着他们几个了。”
  她这一双越喝越亮的眼,看得到是通透。
  南宫星微微一笑,举杯喝干,一亮杯底,道:“行走江湖的都不是三岁娃娃,我总不能连尿布也要备好替他们换上吧。”
  老板娘跟上一杯,拿过酒壶倒满,细声道:“你的意思是,敢和我一起大醉一场咯?”
  “美人有约,在下从不错过。”南宫星抬起朦胧醉眼,举杯道,“更何况我这样的色鬼,是绝不会比美人先醉的。”
  “巧的很,”老板娘吃吃笑道,“我也从没比别人先醉过,在酒席上打我主意的男人你可不是第一个,之前的,都醉成死狗被我丢进了臭水沟。”
  南宫星直直的盯着老板娘胸前领口透出的那一抹诱人白腻,笑道:“我要是也醉成了死狗,你不妨把我也丢进臭水沟里。”
  老板娘的眼里笑意更浓,柔声道:“你这样可爱又强壮的男人,我可舍不得呢。”
  言谈间又是几杯下肚,第二坛的泥封拍开,屋内已是酒香四溢。老板娘满面飞霞,一双妙目却偏偏依旧清醒无比,纤长手指轻轻巧巧的端着酒杯,一杯一杯灌进口中,仍似喝水一样利索。
  南宫星眼中醉意更盛,身子早已半伏在桌面,从他趴伏在那儿仰头喝酒开始就是一副马上便要醉倒的样子,但一直喝到第二坛下去大半,他也仍是那副样子,摇摇欲坠,却偏偏不坠。
  第二坛也喝到见底,老板娘满面喜色的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出门去,转眼又拎回两坛,咣当丢在桌上,笑道:“许久没遇上你这么能喝的对手,来,咱们喝个痛快!”
  人的酒量终究不可能比的上十里桃花,十里桃花都会醉的好酒,人又岂能不醉。
  第四坛将将过半之后,老板娘清亮的眸子终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摆了摆手,道:“不成……了,我家……那口子归西之后,我……已经有五年不曾醉过了……小星,你好本事,我……喝不过你。我……要醉了,之后……随你吧……”她醉眼盈盈的瞥了南宫星一眼,双臂一横枕在头下,趴了下去。
  南宫星直愣愣的看了她几眼,笑着将酒杯扣在桌上,摇摇晃晃的走到老板娘身边,将她打横一抱,放到了唐昕身侧,跟着随手落下床帐,拉过屏风,转身出门之前,还不忘灭了灯烛,留下一室静谧。
  “没想到会喝成这样,看来……只好多等一天了。”他颇有些不舍得看了看屋里,抬手关好了房门。
  即使明天起来可能要头痛欲裂,他还是忍不住一路微笑着回到了住处。
  女人肯在你面前喝醉,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而有好事的时候,人还是应该笑一笑的。
  和南宫星预料的相差不远,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揉着额角爬下了床,那酒他的确喝得太多,连睡觉中自行运转的内息修为效果都打了个对折。
  白若兰醉的最快,醒的也最早,南宫星走出房门的时候,她已经在院中练了一个多时辰的武。白若云坐在一旁一边指点一边自行修炼,到并未下场喂招,看他神态,应该是昨晚几人之中最清醒的那个。
  将近正午,白若兰都将换下的汗湿衣服洗好凉晒出来,唐昕和老板娘才先后醒转。
  唐昕醒得早些,一发觉自己醉卧在老板娘身侧,忙偷偷下床摸出门来,一溜烟窜回了自己的客房。
  老板娘显然是醉的狠了,梳洗罢,略施脂粉,走出门来,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一双凤眼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密布的血丝。她的头想必也疼得厉害,出了门也一直用手扶着,按揉不休。
  但她的神情显得相当愉快,一种特别的希冀之意正若有若无的流淌在她微翘的唇角与水盈盈的双眸之间。
  她的眼睛的确会说话,只是一个对视,便已让南宫星明白,今夜,他们仍该一起喝上一杯。
  午后,老板娘在城中的手下传回消息,城内并没什么太大的动静,李卓依旧驻留营地未曾返家,但他家中去了许多捕快,似乎是调查有人闯门的案子。
  宋家的三个孩子尚无音讯,但查到东街口的药铺最近有人照着一个宁神安眠的方子抓了十来剂,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孩子安静入睡不被查到。
  另外,半夜里承泽客栈似乎出了事,楼上客房那边打得噼里啪啦,所有住客全被吵醒,只是都听得出外面肯定是江湖械斗,也没人有胆子探头看上一眼。不过并未闹出人命,一早起来,一个拿着无鞘单刀的汉子赔了银两,也就没再惊动官府。
  最后一件事,是城外一间荒宅着了大火,连四周的野草都烧了个干干净净,不过不知是谁提前清出了一圈泥沟,没让火势蔓延到附近的林中,只把宅院烧成了废墟一片。里头似乎有不少焦尸,只是衙役们围的严实,打探不出更详细的。
  南宫星暂时没想出什么头绪,便只是问了问昨晚城中四门的夜岗情形。
  回报的人楞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会有此一问,向老板娘请示之后,便又匆匆出门去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人折返回来,带回了答案。
  四门都已被新安排的轮值官兵把守,夜岗也一并纳入,一切都平静无波,就好像死了的那些兵卒、更夫和衙役,根本就没在这世上存在过一样。
  看样子,即便是那个被吓傻了的张大人醒转过来,也不可能从衙门里扳倒这位郡尉大人了。
  对方在官府中的防备,竟比预计的还要重视,这倒真不像是江湖人的行事手段。
  萧落华执掌的天道并未和朝堂有过多少牵扯,一切明争暗斗,都自限于江湖之远。
  而这次陆阳城的布置,官府绝对脱不开干系,南宫星不禁开始怀疑,莫非从一开始就被误导了方向?这一切其实和天道并无关系,而是江湖上又暗暗兴起了一股势力?
  可若是如此,以如意楼此时的消息渠道,不应该丝毫没有察觉才对。
  骆严毕竟是以剑法名动江湖,白若兰此刻难得有了空闲,与南宫星聊了不几句,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将话题强行转到了剑法上。她也知道自己必定不是南宫星对手,只是想让他指点指点,看看她的剑法都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
  这本是个亲近的好机会,无奈南宫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苦笑道:“我只学了师父的情丝缠绵手,剑法我只是懂个皮毛,拿在手上耍耍还行,想要指点你们这种从小练剑的,可就远远不够了。不过我师兄是专修的剑术,有机会遇到他,我叫他教教你。”
  白若兰一听此言,立刻满面担忧道:“你轻功虽好,可只学了一套擒拿武功……也太危险了吧?我听说有的高手会移筋换穴,你碰上了,岂不是毫无办法?”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不不不,我的掌法拳术也都算得上略有小成,只是寻常情形有个擒拿功夫也就足够罢了。”
  暮剑阁专精剑法,拳脚功夫只不过是可以护身的程度而已,白若兰不精此道,也就不再追问,转回闲聊,打发着练剑间隔的歇息时光。
  今日晚饭,众人都没再饮酒,老板娘的宿醉直到这时才消解干净,重又有了容光焕发的感觉。两三日的相处下来,彼此之间总算少了许多戒备,除了白若云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其余几人倒都放松下来尽情谈笑。
  饭后南宫星去隔窗看了看宋家夫妇,宋嫂依旧以泪洗面,面前的饭菜几乎不曾动过,他丈夫吃的也不太多,愁眉苦脸的坐在张大人身边,不停长吁短叹,时不时揪住头发,一副恼恨万分的神情。
  南宫星捏了捏拳头,却也只能转身离开。
  从遇见孙三手算起,今日已是第三天,按江湖惯例,明天正午就是他们集合的时候。
  若是柳悲歌邀请的人全都到了,那这陆阳城中说是高手如云也并不过分。要是在这帮人中出了什么岔子,莫说是白若云,就是白天雄与他的疯儿子联手,也难以全身而退。暮剑阁里能在这种场面下稳稳守住阵脚的,只怕仅有四大剑奴而已。
  而四大剑奴并不在这里。
  在这里的,只有他南宫星。
  此刻仍没摸清对方的路数,他不禁感到有些紧张。
  其实,直觉依旧在提醒他,抛下陆阳城中的事端,带着白家兄妹换往他处另寻线索才是上策。
  可如今宋家夫妇已被救回,剩下三个孩子很可能还活着,他已不可能甩手不管。
  他在夜风中静静站着,静静的看着满天繁星。
  周围的窗子,一扇一扇的熄灭了灯光。
  最后,只有一处仍然亮着。
  他笑了笑,向着那暂时的温暖走了过去。
  他相信,此刻最适合帮他放松下来的人,就在那里等他。
  “谁?”叩门之后,门内传来老板娘懒洋洋的回答,似是独个在房中已浅酌了几杯。
  “我,南宫星。”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想找老板娘喝两杯。”
  门内沉默片刻,一串轻微步点直达门边,吱呀一声,房门开启一线,露出老板娘浅浅妆点过的面庞,她扫一眼南宫星空无一物的双手,笑道:“我找你的时候好歹知道带一壶酒做做样子,你就这么空着手来了?”
  “老板娘这种贴心人,房中必定早已有酒。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老板娘眉梢一挑,轻笑一声拉开房门,扭身走回桌边。
  桌上果然有酒,不过只有一壶而已。
  南宫星踏入门槛,回手带上房门,跟着老板娘过去坐下,双眼毫不客气的将她苗条背影上下扫视了几遍。
  衣裙穿的虽然整齐,却尽是轻软薄透的料子,内里好似也没有中衬,灯火一映,娇躯起伏轮廓尽收眼底。
  若是准备睡了,这便穿得太多,而若是打算和人喝酒,这便穿的太少。
  看来,老板娘不止是眼睛,连身上的衣服也会说话。
  这服饰她显然精心选过,既凸显了她丰美成熟的妇人体态,又恰到好处的掩饰了她略逊于豆蔻少女的紧凑结实。
  “怎么,只盯着我看,酒也不喝了么?”老板娘旋身坐下,捏起酒杯嗅了一嗅,抿了一口,笑道,“我这老寡妇,有什么好看。”
  女人嘴里的我有什么好看,若真当作反问来听,便是十足的呆头鹅。
  南宫星不是呆头鹅,他依旧盯着老板娘看个不停,也不去理会桌上早为他备好的第二个酒杯,微笑道:“当然是哪里都好看,只是看着,酒都不必喝,便要醉了。”
  老板娘扑哧一笑,干了剩下半杯,道:“好甜的嘴,难怪唐门暮剑阁两家的千金都待你不错。只是这半夜三更,你和我孤男寡女……啊不对,是孤男寡妇,当真对饮一夜,就不怕她们生气么?”
  酒染红唇,丰美光润,若是离得近些,南宫星倒真想轻轻咬上一口,可他知道,越是这种春心萌动的久旷妇人,便越是不能操之过急。
  “她们生什么气?”南宫星举杯笑道,“我夜不能寐的时候,是老板娘肯陪我喝上一杯,既不是唐家的千金,也不是白家的姑娘。对不对?”
  这样的回答,已足够消除老板娘最后的顾虑。
  她的眼波少了几分醉意,多了几分温柔,她放下酒杯,搬着凳子往他这边靠了靠,抚了抚他的脊梁,低声道:“明日的事,你其实也有些紧张,是么?”
  “要一头闯进看不清东西的雾里的时候,我通常是有些紧张的。”南宫星侧目望着她的嘴唇,那是她脸上最有韵味的地方,“不过能与老板娘喝上一杯,一定会放松不少。”
  他知道,面对这样的妇人,他并不需要主动做些什么。
  就像带着花香的春风,只要站对了地方,她就会温柔的吹拂过你的全身。
  “喝酒并不是放松的好法子。”老板娘低低的笑了起来,诱人的双唇凑近他的颈侧,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我有更好的法子,保证能让你完全松弛下来,除了睡觉,别的什么都不会再想。”
  “不可能,”他扭过头,如他方才所渴望的那样,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抵着额头,低声道,“到了那时,即使睡觉,我至少还会想着你。”
  “看酒不够,打算用情话灌醉我么?”老板娘低笑起来,身子一扭,已离开了自己的凳子,轻轻一靠,斜坐在了南宫星腿上,手臂环过肩头,抚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道,“这一壶是上好的眼儿媚,我这里酿不出,专程托人买的,离了坛子,酒香会越来越淡,不如,咱们先把它喝了吧?”
  南宫星点了点头,伸手去端酒壶,却被老板娘抢先一步拿在手里。她身子在怀里一动,臀股方圆的绵柔弹力便尽数传到他大腿之上,登时撩的他心神一荡,胯下一紧。
  “喝酒未必非用酒杯不可。这眼儿媚,本就该用另一种喝法。”老板娘捏着酒壶,秋波斜送,笑道,“你先前咬了我一口,乖乖的不准动,闭上眼,叫我咬还回来。”
  这种时候,听话绝不会错。
  老板娘看他双目紧闭,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喜滋滋一笑,仰头就着壶嘴含了半口美酒,凤目微眯,斜斜一凑,便一口吻在他嘴上。
  南宫星当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他双唇一张,便将甜中带辣的酒浆连着香软滑嫩的舌尖一并含了进来。
  酒咽下去,那丁香小舌,却不肯就此放开,而是轻轻咂住,辗转把玩。
  唇舌纠缠一番,老板娘向后一撤,娇喘吁吁的从壶中又接了半口,这次却不上前,而是微微后仰,红唇半启,露出口中酒波荡漾。
  南宫星心领神会,俯身低头亲了下去,唇齿相贴,一边嬉戏,一边将酒浆连吸带吮喝了个干净。
  眼儿媚本就是闺房助兴的好酒,加上又是这种喝法,酒意未涌,两人就都已浑身火热,口中酒液喝得越多,反倒觉得越是干渴。
  老板娘哺罢了这口,提起酒壶一晃,听里面只剩小半,抿唇一笑,扬起醉晕娇颜,道:“剩下这些,我换个地方一并喂了你好不好?”
  南宫星双手抱住她柔韧腰肢,探头过去在她下巴上点了一口,道:“还有哪里比你的樱桃小口更香甜么?”
  老板娘咯咯娇笑起来,反手钻进后领,将背后系带绳结一拉扯开,跟着娇躯一扭,上衣中那一抹桃红登时松松脱了下去,隔着薄如轻纱的上衣,丰美圆润的傲人双乳简直清晰可见,那两圆嫣红之中,花苞似的奶头早已翘起,硬涨如豆。
  她手指一勾,将领口扯开,露出那一片白腻胸膛,跟着双臂一环,酥胸聚拢,仿佛能埋进整张脸庞的沟壑,立刻化作了一把香艳无比的酒樽。
  壶嘴缓缓斜坠,一道银链淅沥落下,落入温柔乡中,聚拢一汪香潭。老板娘凤目微抬,会说话的眼睛已发出了邀请。
  南宫星的鼻子长长地出了口气,似是叹息,又似是已准备就此沉溺。他埋下头,一双绵软丰腴的玉丘,带着扑鼻酒香,就这样容纳了他已然发烫的脸颊。
  酥乳嫩滑,酒液香醇,一条舌头好似已不太够用,他索性用上双手,一边一个将那两只玉兔捉在掌中,纵情揉捏。
  老板娘媚眼如丝,双手搂在南宫星头后,昂头连连轻喘,那酒醉晕红一样的胭脂色泽,随着她气息愈发急促渐渐蔓延到颈窝胸前,犹如披了一抹霞光在身。
  小半壶酒不过是南宫星满满一口的分量,但酥胸在口,又有哪个男人肯轻易放开,舔净了残存酒浆,他顺势一拱,鼻尖已顶开了松垮垮的上衣,双唇一夹,将嫣红的硬翘奶豆儿吸了进来,唇舌抱拥而上,立刻便是一番玩弄。
  老板娘娇喘吁吁调笑道:“如何,这里比我的嘴巴是不是香甜的多?”
  南宫星并齿轻轻一咬,含糊道:“是是是,我简直恨不得全都塞进嘴里,吃个干干净净。”
  “乖弟弟,姐姐的奶,你只管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老板娘眼中好似要淌出水来,语调满是娇媚,听在耳中,就像一只红酥玉手,顺着子孙根下摸来摸去,“只是千万莫要咬得狠了,人家可怕疼呢。”
  南宫星闻言,立刻便牙关加力,将乳尖儿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老板娘玉体一颤,啊哟哼了一声,却并没出声责备,反而连鼻息都促乱了几分。
  嘴里舔吮啃咬,他手上也已试出了最让老板娘受用的真力,当下顺着腰侧腋下一线来回抚摸起来。
  这种布了阴阳真气在掌心的爱抚手法,对任何女子也是事半功倍,更何况是个守寡良久的寂寞妇人,五指所及之处,立刻便起了一层细密疙瘩,连她口中那一声娇哼,都带上了些许诧异。
  “你……你这巴掌有什么古怪?是什么内功么?”老板娘被摸的浑身发颤,酸麻彻骨连穴心子都忍不住抽了两下,不禁拉过他的手放在眼前,打量着奇道,“我还是头一次被人摸就摸成这样,你、你这手可真是个宝贝……”
  “你这么抓着,是不愿让我再摸了么?”南宫星看她好奇的望着不肯撒手,忍不住调笑道。
  老板娘立刻笑道:“不成不成,这么快活的滋味,你可得多给我摸摸,窝在这小地方展不开手脚,来,抱我去床上。”
  她到丝毫不见扭捏,话音刚落,身子一横双脚一翘,已趟倒在他怀中。
  他只得顺势将她抱起,大步走进内室。
  老板娘显然是早有准备,被褥上透着熏香的味道,床头床尾,还额外点了两根粗长红烛,此时已夜近中宵,那两根红烛,才不过燃了堪堪小半。
  “这布置,倒像是新房一样。可惜差了凤冠霞披,和你顶上一方盖头。”将她小心放在床上,南宫星顺势蹬脱了鞋,翻身伏在她上方,凝望着她的眼睛。
  老板娘抿嘴一笑,双足在床边一蹭去了绣鞋,道:“只用一夜的洞房,何必讲究那么多。真叫我顶着盖头等你,羞也羞死了。”
  南宫星哑然失笑,侧身帮她脱掉布袜,顺手抄住一只赤足在手,一边抚揉,一边道:“方才喝酒不见你羞,一个盖头你反倒觉得羞人了么?”
  她足底满是辛苦练功的痕迹,前掌后跟均有一层硬梆梆的茧子,唯有足心尚算柔嫩,但即便是并不完美的一双脚,南宫星也不会将其忽略错过,他一贯希望身边的女人,身上每一处地方都能享受到他的温柔。
  老板娘被他揉捏的轻轻哼了一会儿,才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又不等着人在门口立贞洁牌坊,与你调调情,有什么好羞。但要是一段露水姻缘,被我弄得又是盖头又是花烛,好似急着改嫁一样,万一被你误会打算赖着你不放,岂不是丢大了人。”
  南宫星低头解开她早已凌乱不堪的上衣,从她背后剥去,不解道:“想要赖着我不放,是件很丢人的事么?”
  老板娘双目半眯,也不去揽遮胸前一双裸露美乳,反而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让他枕在软玉温香之上,口中道:“即使天下的女人都觉得那样不丢人,也不碍我的事。就像她们都觉得主动勾引男人很丢人,也一样碍不到我。”
  仿佛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她手掌顺着南宫星的裤腰摸过去,解开裤带,伸进去便是一掏。
  她又不是懵懂无知的闺阁少女,这一下当然是准确无比的抓住了目标,只是这一握,反倒让她吃了一惊,道:“啊,怎、怎么是这么一根东西?这……这是真的?”
  南宫星索性翻身躺到里面,笑道:“是不是真的,你自己验验不就知道。”
  老板娘赤着上身一翻坐起,伸手便把烛台拉近了些,就着亮光侧身一挪,一把扯下了南宫星的裤子,歪头一看,当即便倒抽了一口凉气,惊道:“你……你这……我可没生过娃娃,这、这东西,怕是塞不进去吧?”
  南宫星会阴用力,粗长阳物登时挺了一挺,他拉过老板娘的手扶在上面,笑道:“娃娃都能出来的地方,它怎么会进不去。你要怕的不行,那干脆就此作罢,我这就回房睡觉去好了。”
  “别……”老板娘心里一慌,脱口而出,握着阳物的手掌也是一紧,“我这不是没尝过这般大小的么,心里难免有些发慌。”
  她低下头,左右端详了会儿,手指翻了翻外皮,又在龟首上来回抚摸一边,好似还有几分不信这是真的。
  南宫星当然不会闲着,随她坐在那儿赏宝似的观看,自顾自撩开她的裙摆,顺着光滑结实的小腿一路摸了上去,在那丰满紧绷的一双玉股上流连忘返。
  被他摸的舒服,老板娘干脆身子一斜,将裙腰之下一股脑送到他手边,自己枕住他大腿,盯着那根宝贝左看右看,又是害怕,又是跃跃欲试。
  她还想多看一阵,身上却被南宫星摸起了痒,一丝一丝的细细酸麻径直往尾骨尖儿周遭流去,越聚越厚沉在腰下,暖洋洋的好不舒服,股芯冷不丁抽了两下,双腿情不自禁交叠磨蹭,这才骤然发觉,不知何时那饱满花房之外,竟已溢满了黏滑爱蜜。
  老板娘咬了咬牙,握住南宫星的腕子向旁一推,娇喘道:“不成不成,别摸了,再摸……可就泄了。你这见鬼的手,真不愧是学擒拿的,一下一下都跟中了要害似的。”
  南宫星曲起手指勾了一勾,笑道:“这不过才开始而已,要是真中了要害,你可就没力气把我推开咯。”
  老板娘眼中一荡,似乎也在想象这只手抚摸在自己最娇嫩的那处地方时,甚至是将那有力的手指一寸一寸塞进她的体内时,是否会带来强烈到无法预料的愉悦。
  但她实在还有更想要的东西,她的寂寞已经靠手排解过太多次,再怎么有魔力的手,也不过是只手罢了。
  身子里火烧一样的灼热,针刺一样的酸痛,都在渴求着一种阳刚的侵入,让她可以不必再靠一场接一场的酩酊大醉,度过枕畔空空的长夜。
  她抚摸着那根冲天昂起的宝物,软软的躺倒在床上。
  她的眼睛又在邀请,只是,这次更加急切。
  她的每一寸肌肉都已放松下来,她丰美娇嫩的玉体已完全敞开在南宫星身边。
  她显然也很了解男人,该让男人主动的时候,她便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仅仅是侧过脸,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那是能在任何男人心底点燃一把火的眼神,更何况,南宫星的心底本就已经有了一团火,一团因为他催动真气过急而烧灼了他快两天的火。
  熄灭这团火,只有靠水一样的女人。
  他翻身压在了老板娘身上,两具火热的身躯磨蹭着褪去了彼此多余的遮蔽,直至一丝不挂。
  黝黑紧贴着雪白,结实压迫着高耸,交错纠缠的两双腿间,膨胀的巨柱一寸寸填补了柔软的凹陷,喜悦的呻吟婉转升起,纤秀的十指爬上了宽阔的脊背,宽厚的手掌握住了浑圆的雪臀,销魂的律动,就此持续在鸳鸯绣被之上。
  湿润、紧致,却没有丝毫胀痛。坚挺、巨大,却依然被完全包容。
  销魂噬骨的甜美不断从结合的部位传向汗水淋漓的二人。
  南宫星喘息着低下头,吻住了老板娘因极致的喜悦而微微开启的朱唇。
  不论其他时日如何。至少今夜,他的选择无比正确。
  这朵完全成熟的水润莲花,既醉了自己,也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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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23 21:46 #3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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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春梦无痕

  “嗯——嗯啊啊——出、出来了!好……好美——!”
  伴着这一声如泣娇啼,早被晃落的床幔里冷不丁伸出一条圆润修长的玉腿,脚掌绷得死紧,足尖如风中树叶一样颤动不停,那样伸在半空足足僵了半天,才随着一声满足的呻吟软软搭在了床边。
  一片晕红漾开在膝弯上下,隔着床幔,隐约还能见到那白生生的大腿犹在一下一下的抽动。
  “我的老天爷,真……真是快活死了。”约莫一盏茶功夫过去,床上的老板娘才长长出了口气,软绵绵说道。
  这二人一个经脉阳气躁动亟待安抚,一个心中春情勃发只等慰藉,才一交欢便大开大合急进猛抽,一个棍棍到底将花心顷刻撞得酥醉如泥,一个手搂足勾雪臀连夹恨不得将那条粗长阳物一口气吞进肚里。
  这等酣畅淋漓直截了当的盘肠大战,南宫星此前也不曾有过,胯下只觉一团肥嫩包裹上来越吸越紧,阳具直冲到底也不见老板娘有何不适,当下便放开顾虑双手按住一对美乳直入的啪啪脆响。老板娘那一腔嫩褶许久不曾被东西碰过,一根玉杵戳将进来,不仅不痛,反而奸的她周身上下仿佛连毛孔都开了一样通透,美得她双脚一勾便嗯嗯啊啊的往上凑起了屁股。
  一张木床几乎被晃散了架,行云布雨弄到电闪雷鸣的地步,自然难以长久,老板娘毕竟寡居,禁不住南宫星手上厉害胯下威猛,百余合便交了花芯头股真津,泄的汁水淋漓。
  到了方才南宫星元阳喷薄而出,灌得她花心化作小口张合吞吸不及之时,已是她第三次丢了身子,总算是云散雨收,暂且歇了头场。
  “我说了不会痛,可不是哄你吧?”南宫星双臂张开躺在外侧,让老板娘侧倚在臂弯中,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意犹未尽的抚摸着她汗滑丰乳。
  这急匆匆的一场肉搏只不过是解了心焦,两人谁也没打算就此罢手,南宫星摸着她的奶儿,她也毫不客气用手玩弄着已经软下来的命根子,懒洋洋道:“是是是,你说的对,何止不痛,简直让我登了天。真怕今晚在你这儿尝了大鱼大肉的滋味,以后吃不惯清粥白菜可就难熬咯。”
  听她话中含意颇丰,南宫星略一掂量,还是决定默不作声放过话头。毕竟只是一晌贪欢,他不打算期待什么,更不可能许下什么应诺。
  安静了片刻,老板娘忍不住抿唇一笑,伸指在他胸口不轻不重的戳了一下,故作娇嗔道:“你这男人,到了手,便连句甜蜜话儿也懒得说了么。”
  南宫星扭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笑道:“我是怕我心里一甜,忍不住拐跑了你回家做小老婆。”
  老板娘伸长脖子,故意往他乳头上咬了一口,顺势就那么趴在他身上道:“哟,这你可千万别许出口来,我迟早能找个合适的男人再嫁,可不会带着这一张老脸去给你做妾。今晚你拿出好本事,让我以后能时不时回味一下舒舒心活活血,就是大恩大德咯。”
  南宫星捏了一下她滚圆弹手的臀肉,调笑道:“听你的意思,刚才莫非只吃了个半饱?”
  老板娘丝毫不觉羞赧,舔了舔丰润红唇,道:“这点份量,喂喂你身边那两个丫头倒能噎着,给我,也就垫了垫底儿。”
  南宫星勾着她的下巴,探头亲了上去,痴缠吮吻片刻,才撤开道:“男人总要歇口气,这可比不得你们女人,再怎么连着吃也吃的下去。”
  “好吧,我就等你会儿。”老板娘侧了侧身,仍将那根阳物捏在手里,好似生怕错过它复又抬头的时机一般。
  两人赤身相拥互相爱抚片刻,老板娘突然低声道:“知道么,其实刚被你救下那会儿,我还有些怀疑,你是不是跟那鬼面人是一伙的,演了这出好戏,就为了我辛辛苦苦赚下的这处地盘。”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那后来怎么还我了我的清白呢?”这会儿听到,他当然不会有什么芥蒂,一来江湖险恶人心本就多有防备,二来若是老板娘心里还有疑虑,方才绝不可能与他尽兴至斯,他对自己的眼光,多少还有几分自信。
  老板娘慢悠悠道:“仔细想想,也就知道可笑咯。那鬼面人有本事买通到郡尉一层,真想夺了我的酒坊生意,哪怕不用武功也就是一天半日的事儿。再说你这双眼的确贼的很,真能看出破绽来,前后说得过去。而且……”她口气略略有些黯然,“我看得出,我这小小酒坊,你恐怕还看不上眼。”
  “如此美丽动人的老板娘在身边,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有心思再去想什么酒坊。”
  老板娘抬头看他一眼,突然伸出舌头在他乳头上舔了两下,笑道:“别光嘴甜,我真要美的很,你那小兄弟倒是赶紧给我翘起来啊。”
  其实南宫星年轻力壮,又有阴阳隔心诀傍身,真要不想休息,莫说是一个老板娘,就是再来十个八个狼虎之年的妇人,也淘不到他有心无力。
  只是方才那一遭他主要为安抚经脉燥郁,与老板娘阴津交泰,此刻正是周身血脉最畅快舒爽的时候,他先要忙着将内息理顺,暂时不便分心,才压制着胯下阳物只是与她闲聊。
  最多还有几个吐息的功夫,这一波后劲就算是完全消解,他便只是笑道:“再有一会儿而已,吊吊胃口,接着吃的才香。”
  老板娘把脸往他肚皮上挪了一挪,似笑非笑道:“这么软绵绵的,还不如叫我真把它吃了。”
  “你舍得么?”南宫星盯着她的双眼,伸手在她嘴唇上暧昧无比的抚摸了两下。
  老板娘一张小口,将他拇指含在唇中,舌尖轻轻上下一舔,跟着便是牙齿略略用力一咬,就那么叼着手指道:“你猜我舍不舍得?”
  “我猜你不舍得。”顺着她的意思答了一句,南宫星手掌由她嘴唇挪向脸颊,跟着滑入颈窝,顺着肩头几道伤疤直奔腰间而去,抚弄一圈,又按在圆滚滚的屁股蛋上。
  老板娘咬唇一笑,将身子掉了掉向,上头挪到他腿间,下面转到他身旁,仿佛为了让他摸得更加趁手一般。
  捏着命根子上下捋了捋,她盯着软软菇头看了一阵,道:“我帮帮它,它要还不肯抬头,看我舍不舍得真咬下来它。”
  南宫星正在那圆翘美臀上大肆享用,笑道:“你肯帮它,它肯定要卖你面子。”
  屁股被他摸的又热又痒,老板娘哼了一声扭了扭腰,故意将股间蜜户往他手边凑了凑,跟着将头一探,既不舔上两下做做调情手段,也不管上面还残留着一番大战后的淫汁浪液,直接啊呜一口将小兄弟尽根吞进口中,红唇一束到底,连鼻尖都堪堪贴在了阴囊旁侧。
  她急切的丝毫不加掩饰,才将阳具纳入口中,便迫不及待拢唇一嘬,这结结实实的一下,连没流净的残精都吸进了嘴里,她混着唾沫直接咽下肚去,舌尖拨开那层外皮,贴着龟头便是转圈连舔,嘴巴里头忙着,纤长手指也没闲着,一手将命根子下那一对肉丸轻轻一握不住温柔抚弄,另一手干脆探过会阴,指尖绕着他后庭画起了圈圈。
  这吮的滋啧作响津唾四溢的架势,要是换个童男过来,真是连尿泡都要爽漏了汁。
  南宫星忍不住呻吟一声,当下不再压制奔流阳气,阳物一挺,在老板娘口中吹气似的胀了起来。
  “唔唔、呜嗯嗯……”口中原本富裕的空间顷刻被塞了个满满当当,老板娘闷哼几声,双唇一夹向后一撤,换手上来握住棒根,唇舌只管叼住菇头,手掌上下套弄,嘴巴也跟着起伏吞吸,这种专盯着男子肉棱最敏感处下功夫的手段,比起方才卖力吸嘬来的更加要命。
  不过南宫星才刚出了一次,尚有余力慢慢享受,他沉了沉腰好让老板娘不必缩着脖子动作,跟着双手一伸抱过她丰美成熟的臀股准备投桃报李。
  灯火微光又隔了一层床幔,本该暗的看不清什么东西,可惜在南宫星练出的一双夜眼看来,真可以说是纤毫毕现。
  大抵是臀股丰腴的缘故,老板娘的蜜户看上去并不显得饱满,而更像是被臀股肌肤夹挤出的一线深缝。萋萋芳草十分茂密,不仅牝户顶上卷曲绵延一片,连那一线桃源两侧,也排下了一圈细长乌毛,直延到缩成一团的小巧后窍周遭,仍有稀疏几根,颇为壮观。
  手指一拨,毛桃开裂,绽出嫣红果肉,残浆仍在,水淋淋的煞是诱人,毕竟才灌了一腔阳精进去,南宫星当然不愿唇舌相就以品玉报吹箫,只是剥出了那颗晶莹粉润的蜜核,凝了一股真气在指尖,轻轻压了上去。
  这嫩豆和桃源小穴虽隔了寸许,内里却好似连了根筋,他在这边一揉,那边的小洞便是一抽,这边一揉,那边一抽,一揉一抽,不几合,便淌出一股蛋清般的蜜露。
  此等挑拨,本就心痒难耐的老板娘哪里禁受的住,一股股酸麻一路酥着骨头爬遍全身,先是让她嘴巴一下包的比一下紧,跟着忍不住吐出口来昂头淫叫两声才能再放进嘴里,到了最后,便只有将脸侧在一边,嗯嗯啊啊娇吟不断,连握着尘柄的手都忘了还要上下动作,只顾着扭腰晃臀循着那一点快活追逐不休。
  逗了一阵,看她胯下已是汁水淋漓断不会涨痛,南宫星挪开手掌,抬头在她臀上亲了一口,道:“来,你上来吧。”
  不管观音坐莲还是倒浇蜡烛,凡是女子在上掌控的架势,只要不是动不两下便绵软无力的娇弱千金,便可以自行寻找最受用的角度节奏,一般通晓情趣的妇人,大多乐于此道,只是男子之中肯居妇人之下的并不算多罢了。
  他本是讨好,哪知道老板娘摇了摇头,翻身抱住他一通胡亲乱吻,又躺在了旁边,扯着他娇喘道:“不,你来,我喜欢你来,上面后面可以,快,我、我忍不住了。”
  南宫星只好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下面,双手抓着她的膝弯一分,都不必去费事对准,这厢一挺,那厢一迎,咕唧一声,整条阳具径直钻入那颗毛桃之中,当即便挤出一股清浆,顺着美得直哆嗦的大腿根流了下去。
  “你不喜欢在上面自己动弹么?”揉着一边乳房重重向里顶了两下,南宫星好奇问道。
  老板娘双脚缠上他的腰背,一边压着他的屁股,一边喘息道:“不喜欢……
  嗯、对、对!重些,再重些……啊啊……我、我平日里就总管着一帮人,上……
  上了床……难得、难得有个你这样又壮又棒的好男人,我……我当然要让你……
  也、也管着我,啊啊、啊啊啊……好舒服,我……我也想有人……有人这样压着我,制着我……把我翻过来调过去的……干、干个死去活来。“
  “你这么压着我,我起不来……只能……被你插啊插得,好快活……好快活!
  什么都不用想……交给你……交给你就成……多美啊。啊啊啊……还要……我还要……啊、丢……丢出去……了啊啊啊啊——!“她越说下面那个小洞越缩,收到最后,眉心一皱,便叫嚷着泄了满满一腔子。
  出了一次,老板娘却连口气也不愿多喘,双手捧着南宫星的脸颊,弓起身子与他伸长了舌头缠吻片刻,娇声道:“不、不用管我……用力,只管用力……就是……就是给我干穿了芯……我也……认了……啊、啊啊……”
  这骚浪媚态是个男人也按捺不住,南宫星本还想着头一遭走了狂猛的路子,梅开二度不妨就试试温柔技巧给她点不一样的感受,哪知道老板娘压根不稀罕别的法子,仿佛心里憋了火,就等着他来给一场狂风暴雨。
  双臂往床上一撑,南宫星筋肉绷紧,拿出了要凿穿床板的架势,向着那绽开媚穴便是一阵大起大落。
  老板娘双脚大大分开仍嫌不足,索性连双手也用上,伸到臀下往两边一扒,不要说桃源洞变得门户大开,就连不远处的臀眼,也连累着被拉展了褶儿,成了个褐红色的小孔,随着阳具抽送一张一缩。
  床褥已然留不住她汗津津的裸躯,随着南宫星狂猛抽送,她身下的床单也不住向上皱卷,她原本躺的颇为靠下,可等到泄过第四回时,她连肩背都已靠在了床头墙上,身子蜷在南宫星与墙床之间,简直要被他活活顶进墙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嘴里已快活的不知道在喊些什么,身上还管用的也好像只剩下那被插的凹进翻出白沫四溢的阴户,泄身的间隔一次短过一次,到了不知几次之后,那根硬入铁棒的阳具只要贯穿进来,便是一串冲头而去的绝美滋味,粗大的肉棱后撤一刮,便是一股连穴肉都要化掉的酸软。
  开始最舒服的花芯,到了此刻早已感觉不到,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好像都成了原本的穴心子,阳物顶撞进来,心肝脾胃肾真是无一处不麻,一通通这么搅和下去,说不定连肚里那些血肉都要化成淫水顺着小穴喷将出去。
  到南宫星紧紧抱住丰臀将第二次阳精喷射进来的时候,老板娘早已香汗淋漓舌尖冰凉,两片红唇都已发白,一双妙目失却神采,茫茫然犹如烂醉,尽管如此,被那热精一冲一激,仍是双腿蹬了两下,嘴里哎哟一阵乱叫,又泄了一滩出来。
  要不是南宫星没学过采阴补阳的功夫,以她此刻虚弱不堪的阴关,一身近三十年的阴元几乎是唾手可得。
  生怕劲头太过伤了她的元气,南宫星搂住她的身子温柔抚摸,直到阳物软小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跟着就贴着心口送了一股真气进去,帮她稳固住泄的七零八落的虚弱阴脉。
  足足一刻有余,窝在南宫星怀里的老板娘才一口长气吐了出来,软绵绵道:“真好……打我成亲以来,还是头一次好成这样。就算明天一早就把我扔进尼姑庵里吃斋念佛,有这么一晚,我也不冤了。”
  南宫星把湿透了的床单从两人身下抽出,用未湿的地方擦了擦两人身上,换到干一些的褥子上躺好,这才抚摸着她的臀尖笑道:“你浪成这样,怕是没哪家尼姑庵容得下你。”
  老板娘啐了一口,嗔道:“我虽然没立过贞洁牌坊,可也没搞过迎来送往的把戏,你真当我隔三差五便能遇到个合眼缘的汉子么?再说……”她侧头咬了他一口,把被他压住的头发往外拽了拽,痴痴道,“也就你这小冤家,有本事把我弄成这样。要是你还能再来,我说不定一次过了劲儿,今后真能乖乖守寡了。”
  南宫星微微一笑,往她身上一贴,阳气到处,那根巨物又是一昂,直挺挺顶在她的腰上,“你猜,我还能不能再来?”
  老板娘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呆呆道:“你、你这身子……难道真是铁打的么?”
  “不是铁打的,又怎么喂得饱你这风情万种的寡妇。”南宫星难得能遇上可以放开调笑的对象,说话也就没了什么顾忌,“怎么,还吃的下么?”
  老板娘也没答话,仿佛仍有些不敢相信的抚摸着翘起的阳具,啧啧赞道:“这你要是拿出真格的来,那两个小丫头屁股挨屁股摆到一张床上,也招架不住吧。”
  她摸了半天,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摇了摇头,道:“不成了,我腰眼都酸疼了,刚才就险些被你冲的脱了阴,可不敢玩火了……”
  南宫星笑嘻嘻哦了一声,翻身仰躺闭上眼道:“好,那早些睡吧。明日还有一堆事呢。”
  老板娘没想到他硬梆梆的翘着竟然还能说睡就躺,也不来对她软磨硬泡,一时竟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咬着嘴唇踌躇半晌,还是伸手在他肩上一推,道:“你……你这东西还竖着呢。”
  “不妨事,等我睡得熟了,自然就没事了。”
  老板娘皱着眉,瞄了两眼那根棒儿,心里好似猫爪挠着似的一阵一阵刺痒,忍不住又推了他一下,道:“你一个大男人,我说不来,你就听话啊?”
  “是啊,”南宫星闭着眼道,“不然难道还要我强奸你么?”
  老板娘的眼睛仿佛快要滴出水来,纤细的颈子蠕动着吞了口唾沫,伸手往股间摸了两下,她咬了咬牙,凑过去在他耳边呵了口气,腻声道:“看你硬邦邦的,人家替你心疼啊。这样憋着,多难受啊。”
  “你说了不成,这是你的地盘,我怎么敢对你用强呢。”听出她话中的含义,南宫星笑着在她腿上摸了一把,道。
  “虽说是我的地盘,可你武功高强,我不是你的对手啊。”老板娘的鼻息又变的急促起来,“再说,我现在四肢酸软,你就算想对我做什么,我也挣扎不了呢。”
  南宫星双眼一睁,笑道:“我看你精神还好,不像挣扎不了的样子啊。”
  老板娘瞪他一眼,突然翻过身趴了下去,双膝一跪,撅起了白生生圆滚滚的屁股,道:“哎呀,这么趴着睡,要是有人从背后欺负我,我可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知道调笑也要把握分寸,逼出羞恼两人真就此睡觉可就没了意思,南宫星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翻到老板娘背后,双手一伸将她腰肢卡住,故意哑着嗓子道:“好个骚娘们,竟然光着屁股睡在床上,尝尝我这采花大盗的厉害。”
  老板娘媚眼如丝扭头瞥他一眼,道:“哎哟,这位大爷,小女子守寡多年,你可莫要坏了人家的贞洁啊。”
  嘴里说着,她将双手背到身后,鼻腔里的气息愈发急促。
  南宫星抄过裤带将她双手绑住,一手抓紧,另一手将阳具向下一压对准了湿淋淋的红肿穴口,向前一挺挤了进去,哑声道:“老夫采花多年,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风骚淫荡的小寡妇,嗯……才一进去就把老夫的小兄弟勒的这么紧,果然是上等货色,看老夫今晚将你奸上一夜!”
  老板娘哼哼唉唉的扭了几下,故意做出哭哭啼啼的模样道:“人家一世名节都坏在你手上,呜呜呜……”
  玩闹般缓缓弄了片刻,那肿胀蜜穴总算又适应了南宫星的巨物在内磨来弄去,老板娘强撑着又演了几句,终于还是敌不过穴眼儿里一股猛过一股的舒畅,索性晃着屁股浪叫起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采花大盗和小寡妇的戏码。
  不过这种绑住双手好似用强一样的架势南宫星倒是颇觉新鲜,不知不觉便将老板娘的白皙臀肉越捏越紧,越握越红。
  老板娘呜咽一声吃了痛,南宫星这才醒觉过来,忙将力道撤去,在被捏红的地方按揉起来。
  “不……不碍事,那边……唔、嗯嗯……那边痛些,我……我更喜欢。”老板娘却将捆着的双手摆了一摆,呻吟道。
  南宫星心中了然,笑道:“是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罢,便是一巴掌扇在她耸挺臀峰上。
  他这打屁股的招数本就是用来调情的手法之一,刚知道有些女子受些痛楚反而更加快活的时候他还不信,有了几次实践之后方才了解其中妙处。看老板娘的样子,似乎不必混杂多少用以安抚的真气,他也就老实不客气的真给了一记巴掌。
  嫩白的屁股上顿时浮现一片晕红,老板娘哎哟叫了一声,阴门却裹着阳具紧紧咂了一口。
  南宫星心中大乐,抽送十余下,便给上一巴掌,左右开弓,还不到第十掌,老板娘就脚掌一蜷脊背一弓长声呻吟着登了顶。
  泄了一次,老板娘又有些上头,拱着屁股往后凑了几凑,忍不住道:“再快些,再快些吧……里头……里头好痒,使劲,你、你尽管使劲,我受的住……我真受的住。”
  “不成,我是采花大盗,怎么轮得到你这小寡妇指挥。”南宫星唇角微勾,反而向后撤开不少,只留了个鸭蛋似的龟头卡在玉门关内,浅浅磨弄。
  “诶?嗯……嗯嗯……好冤家,你……你可别逗我了……用力点,求求你了,你这、你这够不着啊……”
  可惜这会儿老板娘全无主导的能力,想往后凑,南宫星双手一抓便把她的屁股牢牢卡住,就是只留几寸埋在她膣内前后滑动,那丝丝缕缕的骚痒一股股的全都汇聚到深处酸麻难耐的蕊心。
  “哎呀……深点……求求你深点吧,”老板娘急得双腿都有些哆嗦,偏偏面朝下被南宫星按着丝毫动弹不得,双手要不被绑还能好些,当真是作茧自缚,“哎呀,你……你这么弄,我……我要疯了!”
  南宫星仍是不紧不慢的在膣口附近挺动,时不时还转动腰杆让胯下龙头往她痒处搅拌一通,她退他便撤,她耸他便推,一攻一守好似过招一般,只不过南宫星占着大优情势,就像拿了一条咸鱼锤在被拴住的馋猫口边,只准它舌尖碰到,就是一口也不给咬实。
  心痒难耐,馋涎都将大腿染的透湿,老板娘急得哀求连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婉转娇吟就染上了急切的哭腔。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界限,南宫星俯身下去将她腰肢一搂,凑在耳边喘息道:“来,自己吃顿饱的吧。”
  话音未落,他搂着她向后一躺,将她举到了自己身上。
  这种心急火燎的当口,老板娘哪儿还记得刚才还说过不肯在上面,满脑子只剩下胯下近在咫尺那根又热又硬的老二,趁着还有个头儿卡在自己身子里,当下就双腿一分蹲住了架势,使出练功扎马步的劲头,一屁股便沉到了底。
  “咿……呀啊啊啊……”这一下美的她简直三花聚顶,一口浪叫都喊不出整个的,硬是拉成了细长一线。
  唯恐南宫星又把到口的阳物撤走,老板娘连屁股也不敢抬的太高,就那么贴着他的小腹来回旋磨,双手在身后连忙挣开了绑得并不算太牢靠的腰带,撑稳了身子,快活无比的上下晃了起来。
  乳波臀浪奔就要在这种丰腴妇人身上才显诱人,南宫星看的兴起,从下往上使起了劲儿,这一挺正迎上老板娘结结实实的一坐,一根巨龙登时塞到了底,连两颗肉丸都险些一并送了进去。
  早被吊足了胃口的老板娘哪里还禁得住这么重重一击,花心一缩一放,当即便泄了个稀里哗啦,蜜缝里流出的股股淫津,把南宫星的毛发都溻湿了一片。
  看她僵在那里两瓣丰臀不住夹收正是受用无比的当口,而这种时候女子的桃源小径可以说是既紧又滑,层层蠕动好似活物,不是名器也能沾上八分美妙,南宫星当然不愿错过,双手一捏臀肉托住她娇躯不坠,跟着雄腰猛挺,一根玉杵向着那放倒了的媚臼深处便是一串连环进击。
  娇嫩媚穴越是奔向极乐便包裹的越是紧致,而那里吸得越紧,南宫星就战的越是勇猛。
  几百下啪啪脆响过去,南宫星低吼一声,将她身子向下一放,龟首深深钻入绞紧的蜜管儿之中,用力跳了两下,酣畅淋漓的喷射起来。
  老板娘早已被奸的四肢瘫软,汗出如浆一身油亮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两片肥美花唇之间更是一片汪洋,泄的好似破了尿泡,最后被阳精一冲,也没了力气叫唤,只是翻着眼睛呃呃挺了两下,约莫是又丢了一泡。
  这回再把老板娘放下之后,她连撒娇的力气也没了一丝,含嗔带怨的瞥了南宫星一眼,算是不满了刚才被吊的七上八下的胃口,跟着便如摸到了炉火旁的小猫一样,幸福无比的将身子一蜷,缩在南宫星怀里闭上了眼。
  南宫星还想调笑她两句,可还没开口,她倒是已打起了细细的鼾,竟转眼就睡踏实了。
  两具汁水狼藉的身子,自然只好靠他来草草收拾一番。
  这种毫无顾虑可以彻底放开手脚的鱼水之欢,平素总是想着女伴心绪的南宫星难得遇上一次,此时静下心来,倒真是放松的彻彻底底,四肢百骸都极为舒泰,要不是怜惜老板娘倦极,还真想鼓起精神再来一场。
  不过既已如此,他也就压下欲念转而行功冥思,休养精力,准备迎来正午那场群雄集结。
  这营救方语舟的阵仗必定藏了不知如何的暗潮涌动,不要说是南宫星有此顾虑,白若云也是颇觉紧张,一大早就醒转过来提剑出门,在练武场出了一身大汗,才算是平复了少许。
  天还未亮,倒是让他正看到从老板娘房中悄悄溜出来的南宫星。
  南宫星当然也看到了白若云,不免稍稍觉得有些尴尬,过去寒暄道:“这么早便起来了么?”
  白若云唇角微勾,淡淡道:“起来的是我,总好过是兰儿。”
  南宫星面上微微一红,只好转而道:“咱们临近正午再过去也来得及,白兄不妨再休息休息,养足精神。”
  其实任谁都看得出南宫星对白若兰的兴趣,白若云这做哥哥的当然多少有些生气,略带讥刺道:“在下昨晚睡得还好,倒是南宫兄应该再好好休息一下。”
  知道多说无益,南宫星只得草草应付两句,走向自己的客房。行到半途,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扭头道:“白兄,此间这些烦心事都解决之后,你可否赏脸陪小弟一起去喝杯花酒?”
  白若云没想到他此时竟会冒出这么一句,眼底登时升起一股怒气,但一眼望见他神情颇为古怪,似乎有什么别的意思,略一犹豫,还是道:“南宫兄帮了我们白家这么大的忙,在下请你喝杯花酒也是理所当然。”
  南宫星展颜一笑,神态颇为满意,道:“那再好不过,到时还望白兄不要嫌麻烦,地方就由小弟来选吧。”
  白若云皱了皱眉,道:“在下不擅此道,听凭南宫兄做主就是。”
  南宫星点了点头,又一拱手,转身回房。
  到天光大亮,众人都起了身,老板娘倒是还在卧房酣睡,丫鬟进去看了几次,都只说睡得香甜不敢打扰。
  白若兰和唐昕嘀咕一阵,都猜老板娘肯定是又喝多了,南宫星看白若云似乎并未提及他的事,也算略微放下心来,便道:“老板娘多半又要睡到午后,咱们既然有事,也就别讲究什么礼数,非等着她来送客,到了时候,咱们自行出发就是。”
  有老板娘的提前吩咐在,上午返回的手下便将情形向南宫星他们做了报告。
  城外确实已经有武林人士出现,不算那些三五成群较好辨认的帮派弟子,光是独行客就有将近十人之多,但其中有多少是路过多少是为此事而来还不好下定论。
  但其中有一个女人只要是对蜀州武林略有了解的,便不会认错。
  三十多岁,身形瘦小,左目已瞎,看上去整个人也就五六十斤的分量。
  可她背后,却偏偏背着一把七尺关刀,厚背刀锋暂且不论,光是那根铜柄,便不是寻常壮汉挥舞的动。
  这女人原本姓什么没人知道,众所周知的,只是她如今的名字——关凛。
  江南的一流高手之中,另有一个来路不明的恰巧用的是剑,关凛手下几乎没有活口,而另一位出手却绝不杀人,好事者便将两人齐名并称,唤为寒刀佛剑。
  她本就是南宫星最不希望能如约出现的人,无形镖裘贯和她比起来,就像是个丢石头的孩子一样无害。
  南宫星叹了口气,道:“我只希望这位关大姐莫要成为咱们的对头才好。”
  白若兰不解道:“咱们是去帮忙救人,和她可是一路的,你担心这个做什么。”
  猜测不好拿来当作解释,南宫星敷衍两句带了过去,与众人商量了两句,决定离开老板娘这里后绕道另一侧大门入城,免得给老板娘带来什么后患。
  留在酒摊那边的马早被牵了过来,已在门外候着,南宫星托酒坊的伙计留下话,让老板娘多留张大人几天,城里风头过去,再放他回家,顺便卖个人情。
  收拾清点妥当,唐昕带上宋嫂,白若云带上宋家当家,六人四马,扬尘而去。
  诺大的酒坊,重又安静下来。
  两个丫鬟一间间的收拾着空出的几间客房,清理南宫星住的那间时,突然听到门口有什么响动,扭头一看,却是老板娘站在那里,目光清亮,显然已醒了很久。
  “您起了啊?怎么没去送他们啊?”平素没大没小惯了,嘴快的丫鬟立刻就问了出来。
  老板娘笑了笑,自语般道:“有什么好送,不过是场梦,醒了,就该忘了。”
  说罢,她打了个呵欠,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一扭身子,顺势擦了擦眼角,缓缓走向了酒窖。
  十里桃花醉,不如,再喝上一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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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23 21:47 #3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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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群雄

  知道来了这么多高手,一心想着救人的白若兰自然是十分高兴,只是宋嫂哭干了眼泪的模样就近在咫尺,找到那三个孩子之前,她也只有按捺着心中兴奋好言宽慰。
  白若云和唐昕看上去也颇为乐观,毕竟来的人中就算是寒刀关凛这种下手狠辣的高手,行走江湖仍是踏的堂堂正道,加上柳悲歌一刀镇场,那鬼面人再怎么神通广大,也难以直接伤到白家兄妹才对。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临近陆阳城时,白家兄妹二人还是按南宫星的意思戴了斗笠,以贺姓互称。
  今日春燕巡路,晨风带潮,日头懒懒爬了半个时辰,便早早没进云中不见踪影,待到北天那一线铅灰如浪涌至,八成会有一场好雨。几人在城外买了蓑衣穿上,看着倒也并不太过显眼。
  城门口一个妇人正带着孩儿踏郊戏草,宋嫂触景生情,又低着头呜咽了两声,她丈夫却只是呆呆坐在马上,仿佛连对妻子说两句话的力气都已失去。
  白若兰略感愤懑,低声道:“那鬼面人竟然拿孩子当作人质,实在无耻至极。等今日的诸位大侠将他揪出来,我一定要替宋嫂砍他几剑。”
  宋嫂抽噎道:“我……我只是想我的孩子们平安无事……只是这样……而已……”
  南宫星仰头看了看天色,问了句:“对了,唐姑娘,慕容极的伤势后续如何照顾,你给老板娘的人交代好了么?”
  唐昕白他一眼,道:“你昨晚专门叮嘱的,我怎么敢忘。照顾他的那个小子还收了我二两银子,不给上心,回头我知道了一定去踢他的屁股。”
  “我写的字条呢?”
  “等他清醒了,自然有人帮你给他。”唐昕颇为好奇的从马背上探下身子,低声道,“你真要如此上心,这些事你干嘛不自己去安排?老板娘把你的武功夸得天下少有地上无双,她那些手下要是你吩咐一句,可比我塞银子都管用的多。”
  南宫星微微一笑,只是道:“这你就不懂了,一个小小少年受了这么大的挫折,有什么法子能多少安抚他一下呢?自然是等他伤好之后,不经意间听说有个温柔美丽的姐姐专心致志的为他疗伤,即使有事不得不先行离去,仍好生嘱咐一番旁人,当真是情深意重。他有这么一遭激励,重新振作可就容易的多。”
  唐昕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你这人就坚持不了三句正经的。”她扭头望了一眼白若云,确认他们兄妹没注意这边后,压低声音道,“你对这小捕快这么好,莫非是因为当年你父亲一手弄垮了慕容世家的缘故?”
  南宫星笑道:“只是投缘而已。你们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想得太多。”
  唐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一遇到我说中了的事,你就爱顾左右而言他。”
  南宫星打了个哈哈,突然皱了皱眉,指着城门那边道:“那个拿鞭子的,你认不认得?”
  唐昕本以为他又在转移话题,但回头看了一眼后,倒是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那就是惊龙鞭宿九渊。说真的,鞭法这种冷门武功,能练到他这个地步着实不易。”
  先前这声哦说的平平无奇,但话刚说完她马上又咦了一声,却是显得十分惊讶,为了确认不是自己看错,又连忙扭头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一看。
  她这才知道南宫星未必认不出宿九渊,毕竟光是那条盘起来比寻常长鞭大不止一圈的兵器就好认的很,他这一指,根本就是故意让她看到宿九渊身边一同走进来的那人。
  方正脸庞,八字丧眉,虽说胡子刮了个干净,但唐昕总不会少了点胡子就认不出自己的堂兄。
  本该早早带着人回到唐家的唐行简,此时竟也到了陆阳城中!
  唐昕心中莫名一阵不安,本能的抬起手压了压斗笠,不知为何竟不愿让这个她一贯敬仰的堂兄认出,她略一犹豫,索性跳下马背,让宋嫂坐在马上挡着她的身子,低声对南宫星道:“他……他可不是我叫来的,你的事,我还没对他说过。你相信我。”
  南宫星笑着点了点头,拉过她从马边探出半边脑袋,道:“先别急着藏,你堂兄没看这边。帮我看看那一串,你能认出几个?”
  唐昕皱着眉一一打量过去,小声道:“我又不是什么江湖百事通。再说了……你未必比我认得少,不就是想听我说说,给你印证一下么。”
  南宫星望着那边笑道:“这不是有你在旁帮我印证一下么,要是没你在,我也只能瞎猜不是。我都发愁,万一被你惯坏了,以后没你在身边可怎么办。”
  唐昕顶了他一肘,双眼一扫又确认了一遍,才道:“一流名气的只有个宿九渊,我大哥身后那个白白净净好像整天不怎么见太阳的应该是寻梦浪子邢空,那双桃花眼我不太可能认错。再后面那几个,看不出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走在最后那个呢?就那个脸色比邢空还白的。”南宫星扯了扯唐昕衣角,低声问道。
  那是个大概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与前面众人隔了将近十丈,显然是不愿与他们一道,一张瘦长面庞苍白如纸,竟比邢空那好似被酒色泡出的脸还要白上几分,白的近乎透明,甚至透着丝丝鬼气。
  他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柄连鞘通体乌黑,连剑穗也是一般颜色,看鞘上隐约雕纹,似乎并非凡铁。
  白若云也注意到了那把剑,唐昕还没开口,他先低声道:“是黄泉。”
  南宫星面色微变,唐昕似乎也吃了一惊,道:“是与谢家兄妹手上的清风、烟雨齐名的那把黄泉?”
  白若云的双目发亮,颇为兴奋道:“不错,一十七把神兵古剑,暮剑阁都曾列为目标,白家手上最多的时候,共集到了九把。后来作为天下第一剑与四大剑奴的谢礼,我们将清风和烟雨两把最顶级的上品送给了谢家兄妹。这把黄泉虽然在十七古剑中位列末座,却并非是因为此剑有什么瑕疵,而是煞气太重,极为不祥。”
  白家创下三十六路夕云剑法之前,断霞峰上的名号本叫做募剑阁,如名所示,募集天下宝剑,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昔年神剑山庄的象征,那把天下第一剑。四大剑奴也是为此进入白家,成为暮剑阁蒸蒸日上的基石。
  因此白家的人,对宝剑的鉴别之力,绝对不会逊色于他们的剑法。
  白若云意犹未尽,又道:“若是不仔细观察剑鞘纹饰,很容易将这把剑错认成雅乌。不过雅乌当年在紫禁之巅遭逢一场不甘之败,锐气丧失大半,及不上黄泉凶光逼人。南宫兄,碧姑娘那把碧痕已算是颇有煞气的宝剑,可跟这把黄泉比起来,简直就像个温柔可爱的姑娘一样。”
  南宫星微笑道:“白兄对名剑的来路果然如数家珍,不知这把剑此时的这位主人,你可有什么头绪?”
  白若云略一思忖,摇了摇头,道:“黄泉已有四十余年不曾在江湖出现,最后一次露面,是在雁悲山顶,与破冥道人决斗的天剑李啸风手中。可惜决斗双方不论哪个,此时也应已过花甲才对。”
  唐昕听他说完,接道:“我本还猜不出那是谁,白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人。他是破冥道人的弟子,后因逆练幽冥九转功踏入采补邪道被逐出师门,几年前曾听说他在万凰宫的人手上吃了闷亏,便又潜回师门所在,偷了一把宝剑出来,苦练剑法准备往西域关外寻仇。”
  南宫星皱眉道:“幽冥剑阴绝逸?他和柳悲歌到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路,看来多半是恰好在附近,得到风声过来凑个热闹罢了。”
  看白若云颇为渴望的看着那把黄泉,南宫星忙道:“白兄,阴绝逸好歹是破冥道人门下绝字辈的高手,你心里再怎么痒痒,也请老实忍住吧。”
  白若云点了点头,道:“此剑难得一见,我只是想多看几眼罢了。”
  唐昕用手肘顶了顶南宫星,低声问道:“那要真是阴绝逸,堂堂绝字辈的高手,武功如何?”
  南宫性正要开口,突然醒觉过来,忙转而笑道:“这话问得,我又没和他交过手,如何知道。”
  他顿了一顿,还是绕了个弯子道:“不过幽冥剑这门功夫当真练到融会贯通的境地,即便和柳悲歌一战,也不能说全无胜算。”
  唐昕眼珠一转,微笑道:“那就算他来搅局,这里的高手应该也应付的下来。关凛与柳悲歌两人联手,绝字辈中单拿谁出来应该也敌不过吧?”
  南宫星扭头看她一眼,明白她的心思还在风绝尘上,便笑了笑不再答话,只道:“看来那边的人快到齐了。咱们也过去吧。”
  宋家夫妇下了马后,互相搀扶着走在南宫星一行四人中间,当下不过巳正时分,离午初尚且还有一阵,六人虽然牵马走的不快,却也不太担心耽误了事情。几双眼睛一齐留心,顺便看看是否能有和那三个孩子相关的蛛丝马迹。
  进城的江湖人半日间多了数倍不止,白家兄妹即便不用蓑衣遮着长剑,也谈不上有多引人注目。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郡尉大人使了手段还是这陆阳城一贯如此松懈,这么多佩刀带剑的江湖人纷至沓来,竟不见官府中遣出人手四处巡防。
  陆阳城的百姓大抵是没怎么见过这等阵仗,除了几个胆子大的小贩仍在吆喝叫卖,便只剩下一些远远看热闹的年轻小伙子尚未躲回家里。
  那承泽客栈的大掌柜,要是胆子大些,肯定要当场关了店门,可惜他也只是个寻常平民而已,只敢吆喝着让小二出去招待那些要酒要菜满脸杀气的煞星,自己搂着婆娘缩在柜台后头瑟瑟发抖。
  南宫星他们并未走得太近,而是远远停在了街口另一侧,站定在能同时看到客栈门外和方家宅院的地方。
  “那个满面红光的胖老头就是无形镖裘贯,”唐昕为了不被唐行简看到,也弄了顶斗笠戴在头上,一边小声认人,一边留意着堂兄的动向,“那个颇为富态的中年男人,就是穿的很讲究的那个,就是破天一剑沙俊秋……糟,孙三手这个马屁精,去找我大哥搭话了。我先躲下。”
  南宫星张望过去,果然孙三手正颇为谄媚的和唐行简说话,说不两句,唐行简便挑了挑八字丧眉,转着脑袋四下看了一圈。
  南宫星也不想被他认出,便挪到了马后稍微躲了一躲。
  按说唐行简在白家的表现并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但他此刻出现在陆阳确实很耐人寻味,就连唐昕都起了疑心,南宫星当然也要小心提防。
  日头懒洋洋的爬高一些后,承泽客栈门前已经站定了近四十人,还有许多被带来的门人弟子四下散开大圈围住了方家,手上大都捏着暗青子,以防里面的人见势不妙伺机脱逃。
  南宫星托着下巴仔细思忖一番,仍想不出这种情形下雍素锦要如何脱身。
  怎么看,这都是一步死棋。
  那个鬼面人,到底留了什么后手?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
  方家的这些人,已被当作了弃子。
  可布下这么一个局,再弃掉方家的几个喽罗外带一个辛苦延揽的雍素锦,能有什么好处?栽赃如意楼?就算那几个喽罗视死如归豁出名做了嫁祸的手段,方家夫妇又还不是死人,这么多高手在场,杀人灭口反倒会惹人生疑。
  再说以雍素锦的性子,真被当了弃子用来栽赃嫁祸,只怕转身就要去追杀那个鬼面人到天涯海角,怎么可能配合他们演戏。
  思绪被客栈门前连声响起的“柳大侠”打断,南宫星侧目望去,柳悲歌和方群黎并肩走了出来,环视一圈后,柳悲歌拍了拍腰间刀柄,朗声道:“感谢诸位给了我柳某人一个面子。今天这一臂之力,我记在心里,诸位今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柳某人帮忙,只管托人带句话来,我若推脱半句,算我是没种的乌龟王八蛋。方兄,具体情形你来说吧。”
  方群黎面色凝重走上前来,隔着客栈屋角指了一下方家,开口说了起来。他说话条理分明言简意赅,寥寥几句,已将方语舟夫妇如今的惨状说的清清楚楚,不甚详细之处,反而留下更多可供想象的空间,令人愈发义愤填膺,说到夜里院中传出的凄厉惨叫,赶来的几个女子都是怒气上涌恨不得这就杀进门去,仅有关凛瞪着一只独眼面无表情只是听着。
  行走江湖的女子,平时兴许不拘小节邋邋遢遢,但到了这种群豪齐聚的场合,但凡有些姿色的,总少不得略施脂粉以最明艳的一面见人。
  关凛却已不必如此。
  并不是她年纪大了,事实上,不管多老的女人,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也总还是会打扮一下的。
  她不再需要梳妆打扮,只是因为弄瞎了她左眼的那道伤痕,几乎占据了她半边面颊,那狰狞的猩红一线,甚至会随着她的心跳而不住抽动,就像一条半死不活的巨大虫子,趴在她的鼻梁左侧。
  看她完好无损的另外半张脸,隐约还能看出她没受伤的几分清秀,可正是这几分清秀,反而让另一边的伤疤更加刺目。
  也许,她并非心甘情愿那样面无表情,只是不愿让脸上的喜怒哀乐,牵动那条疤痕变得更加丑陋罢了。
  南宫星远远望着关凛的脸,突然很想让她能毫无芥蒂的开怀大笑一次。
  唐昕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喂,你别这样打量人家的脸,太无礼了。”
  南宫星轻轻叹了口气,道:“觉得丑陋而故意避开不看,才是真正的无礼吧。”
  转眼间,方群黎已把诸人分配妥当,最多的一批由关凛压阵,封死正门,余下分作两支,宿九渊沙俊秋分别带领左右夹击,而最有可能夺路而逃的屋后房顶,则由裘贯率以唐行简、邢空为首的几位青年俊杰占住,柳悲歌从旁策应。
  “救人为主,大家动手!”方群黎一见众人就位,毫不犹豫将手一挥,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裘贯双臂一振,捏着两把飞镖纵身而下,沙俊秋微微一笑,如迈下台阶一般踏入院中,宿九渊双足一点,身形软软一扭闪了下去,他们身后诸人立刻拔出兵器在手,将方家小小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
  唐昕皱眉道:“这下就算是三个雍素锦,恐怕也插翅难飞了。”
  “什么人!”院中暴起一声怒吼,紧接着化作一声惨呼,旋即一个矮小的身影猛然窜上院墙,双臂护着头面想要冲出,墙头诸人还没出招,就见院中一道乌光猛然凌空追来,精准无比的套上了那矮子的脖颈。
  乌光一束即松,收回院中。
  那矮子的一纵之力竟丝毫没受影响,仍向着墙外飞了出去。
  但抽出兵器的人,已都不再去拦他。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脖子上的那颗脑袋,已经歪到了一个近乎诡异的程度。
  方才飞起的那一鞭,已勒断了他的脖子。
  一霎之间,断其颈而不阻其势,宿九渊的惊龙鞭,果然不负盛名。
  那矮子的尸身刚刚坠地,方家大门轰然巨响一声,碎裂两旁,一个黑黝黝的高大壮汉怪叫着冲了出来,身上竟连条裤子也没穿,赤裸裸的胯下那条阳物仍然翘着,上面沾染着斑斑血迹。
  那大汉一眼望见如此多的人守在门口,双目一瞪开口就要喊些什么。
  只可惜他的话还没喊出口,冷冰冰的剑锋,就已从颈后刺入,贴着他的舌面,从他的嘴里刺了出来。
  腥臭的尿液从他仍未软化的阳具顶端流了出来,巨大的身躯软软的瘫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不要杀我!不……不要杀我!”随着惊慌失措的尖叫,一个白面后生抱着后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胸前还插着两只飞镖,血已将衣物染红了大半。
  方群黎上前将他按住,连出几指点在胸前,既帮他止了血,也顺势将他点住动弹不得,这才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祸害方大侠一家?”
  那后生咳了口血,连连摇头道:“不、不是……我……我们兄弟……”
  他刚说到这里,就听院门内一声羞愤至极的怒吼:“都给我让开!”
  怒吼声中,方语舟提着一把长剑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一看见那后生,一双眼睛顿时红的好似要滴下血来,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当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架势。
  方群黎一愣,起身道:“兄弟,你……”
  他才说了这三个字,方语舟就已走到了那后生的身前,对着那后生的胯下一剑刺了过去。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呼,方语舟手中剑锋直直刺入那后生的命根子里,他毫不犹豫一转手腕,剑刃一搅,立刻便把那后生的老二搅了个血肉模糊。
  “啊啊——饶命、饶命啊——!”那后生穴道被点完全没有躲避之力,只得连声惨叫告饶。
  但方语舟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剑锋一抽,跟着又是狠狠劈下,顷刻之间,竟把那后生一条阳具,连在身上活活剁成了肉馅一般。
  那里本就是男子血脉汇集之处,几剑下去,已是血如泉涌,等到方语舟满头大汗的驻剑而立罢手停下,那后生口鼻的热气早就只出不进,死了个十成十。
  门前诸人大都只当方语舟嫉恶如仇,又是自己夫人受辱,会如此愤恨也是情理之中。
  只有少数心思较为通透见闻也广的人,才看出方语舟走路的样子颇为怪异,好似在臀股之间受了什么重创,杀人泄愤的时候又一直盯着某处下手,自然猜到一二,只是如此羞耻之事,不好当场说开,只能日后当作江湖闲谈的笑料罢了。
  似乎是怕方语舟太过激动,方群黎连忙上前将他揽住,低声出言安抚,也不知是否看到堂兄赶来总算有些安心,方语舟望了方群黎一眼,双肩一松,连长剑也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
  靠近门口的几个人往里探了探头,疑惑道:“方夫人呢?”
  里头安静了一阵,跟着突然一声巨响,像是什么木板被人一剑劈开,片刻后,沙俊秋和裘贯两人一左一右扶着钟灵音从院里走了出来,沙俊秋身上的外袍裹住了钟灵音的身子,但光看衣摆下露出的那双赤脚和毫无遮挡的小腿,也知道钟灵音的身上必定只有这一件袍子而已。
  在门外的许多人心中,钟灵音的形象应该还是那个温婉秀丽的丰美少妇。
  所以如今被救出的这个钟灵音,着实让他们有了一种不敢确认那就是本人的错觉。
  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一头秀发如今四散披开,额前鬓边都被剪得乱七八糟,耳后还秃了两块,看那残留的血痂,显然是被硬生生连着一层头皮揪掉。
  原本丰润饱满,透着初为人母的喜悦红晕的面颊此时已彻底凹陷,加上眼窝又黑又深,瘦的好似得了痨病一般,眉毛也被剃去,一侧的鼻翼挂着一枚铜环,穿孔之处血迹犹存,双唇不见一丝血色,唇角残留着一块一块干涸的白色污痕,露在袍外的脖颈上套了一个项圈,一看便是给看家护院的畜牲所带。袍脚下方露出的一双小腿也是惨不忍睹,不仅满是乌青,还布满了针刺的小孔,十根脚趾,也只剩下两只小拇趾还留有趾甲,剩下八块地方,均成了暗褐色的一块血痕,看色泽由深至浅颇为整齐,竟像是每日拔掉两个一样。
  沙俊秋扶着钟灵音送到方语舟手上,转向方群黎道:“地窖里还有一个女人,不过已没得救了。”
  方群黎咬牙道:“这班人罪无可赦!就这么杀了真是便宜他们了!”
  方语舟抬起手,颤声道:“还……还有人,在里面。”
  众人都已是怒火中烧,一听此言,当下便有数人抽出兵刃,上前几步便要抢进门内。
  不料一个背影却从里面缓缓退了出来,长鞭卷在手臂上,蓄势待发却并未出招,正是先前进去的宿九渊。
  宿九渊一退出门槛,便纵身跃到一旁,朗声道:“小心,她手上拿着孩子!”
  门内缓缓走出一个年轻女子,一手搂着一个年幼小儿贴在怀里,另一手握着一柄匕首,寒光闪闪的刀尖紧紧压着孩子的颈侧。
  钟灵音浑身一颤,张了张嘴,却并未喊出一点声音,方语舟咬牙切齿迈上一步,怒吼道:“张蓉!把孩子放开!”
  大概毕竟是在身边奶了一年的孩儿,一看张蓉抱着小孩走了出来,宋嫂也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煞白几欲晕倒,唐昕忙从旁搀了一把将她扶稳,白若兰也咬牙恨恨道:“拿孩子当人质,好不要脸!可惜今日这么多高手围着她,看她怎么走得脱!”
  张蓉却好似并非要逃,她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难以理解的事情,一双眼睛满是愤恨疑惑,但那张嘴偏偏像被缝在了一起,连半个字也不肯说,只是用手里的匕首死死顶住孩子的脖子,充满怨毒的盯着站在离她几丈之外的钟灵音。
  她已折磨了钟灵音这么久,她的恨,却像是完全没有得到一丝宣泄。
  如果这匕首是顶在钟灵音的脖子上,她必定已毫不犹豫的刺进去。
  她眼中鲜明的悔恨,已足够说明一切。
  钟灵音抬起头,看向张蓉的脸,她抿了抿嘴,掰开了夫君的手掌,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跟着,她一下跪倒在地上,像个最谦卑的女奴一样伏在那里,用嘶哑干涩的声音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的儿子,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真的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做,只要我儿子平安无事,我就是下了地狱,也绝无怨言。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不知是否被这一幕触动,宋嫂抽噎着擦了擦脸,泪水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张蓉的表情却变得更加愤怒,她扭着头,往门前的人群里看着,象是在找什么人。
  方语舟过去站在了妻子身边,压抑着怒气道:“张姑娘,你放了孩子,咱们有话好说。我只想要我儿子没事,别的,我都不在乎。你也不想死,不是么?”
  张蓉怒瞪方语舟一眼,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腔恼恨几乎要从双目中喷溅出来,她突然张开嘴,发出一串嘶哑干涩令人觉得无比刺耳的尖叫——与其说是嘶号,更像是胸中的怨恨化作了气流从喉间呼啸而出。
  跟着,张蓉拿着匕首的手猛然举起。
  一个不懂武功的寻常女子,准备用匕首刺人的时候,理所当然会先这样拉开一段距离。
  但她却不知道,在这种高手环伺的情形下,这样稍微离开孩子脖颈一下的动作,已足以让她死上十次。
  投鼠忌器的人,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自信。
  关凛很有自信。
  不然,她不会用那样一把关刀作为自己的兵器。
  张蓉手臂上的肌肉才一绷紧的瞬间,关凛瘦小的身影已经一闪冲出。
  当张蓉的胳膊落下的时候,那把匕首已经连着她的手掌手腕,拖曳着一道血弧飞了出去。
  门前年轻一些的人,甚至都没看清那把巨大的关刀,是怎样霎时间劈过了张蓉的身前。
  温热的血溅到脸上的时候,张蓉才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巨烈痛楚,和几乎能让她的骨髓都冻僵的凛冽寒意。
  她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徒劳挥下的手臂,旋即发现,怀中的孩子竟也失去了控制,被那关刀打横一托,向后高高抛了出去。
  她明明死死搂着那孩子的……她惊慌的想让自己另一只手用力,这才发觉,她另一只手,竟也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感到一股寒气从自己的额心迅速的扩散,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裤裆里传来湿漉漉的感觉,她瞪大眼睛,却惊恐的发现,世界在她的眼前诡异的分开到两边……
  孩子飞起到半空的时候,宋嫂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呜咽一声晕了过去。幸亏如此,她才没有看到紧接着张蓉被关凛一刀劈成两片,五脏六腑喷溅一地的惨状。
  不要说寻常百姓,就连这些江湖人,也有不少忍不住想要呕吐。
  白若兰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压不下那股烦闷,跑到马后扶着墙哇哇吐了起来。
  方群黎轻轻一跃,将孩子接到怀中,抱到方语舟身前,柔声道:“兄弟,可还有漏网的对头么?”
  柳悲歌纵上院墙,望着屋内道:“当然还有。只是这几个杂碎,怎么可能将他们夫妇害成这样。别的不说,至少还有一个打赤脚的年轻娘们,那一晚曾向我偷袭,看她功夫,陆阳城里遇害的那些武林同道,十有八九是被她所害。”
  关凛的独眼眯了一眯,将关刀倒拖身后,大步迈入院中。
  宿九渊等几个高手彼此使了个眼色,也跟进四下搜索起来。
  方语舟周身发颤,咬牙道:“那女人……就是雍素锦,血钗雍素锦。不过……她并非主谋,只是被人请托,特地过来帮忙杀人而已。”
  钟灵音呆呆地望着方群黎怀中的孩子,喃喃道:“不必找了,那女人……昨天就没再出现过了。”
  方家并不大,很快,里面的几个高手也都纷纷出来印证了她的说法。
  “里面没其他人了。”
  方群黎皱眉打量了一下方家的情形,柔声道:“弟妹,你们两个先随我去客栈休息休息,等精神好些,再来告诉大家,究竟是何方神圣,要来如此加害你们。”
  方语舟眉心紧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钟灵音却一把推开了旁边搀扶过来的女子手掌,勉强站稳在中央,突然抬手脱下了身上披着的外袍,嘶声道:“我不需要休息!我……就在这里说!能让各位英雄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将来能为我们夫妇仗义出头,我死也瞑目了!若不是为了我儿子的性命,我根本不必苟活到今日!我只是为了孩子……只是为了孩子……”
  说到后来,她已是泣不成声。
  众人的视线,理所当然的被她完全赤裸的身体吸引过去。
  却并非是因为色欲。
  男人看这样的裸体再久,只怕也很难提起半点兴趣。
  如果方才露出的脖颈和一段腿脚已经悲惨到触目惊心,那此刻露出来那躯体上的惨状则远远超出十倍不止。
  方才张蓉被劈成两半的时候忍下不曾呕吐出来的人,此刻却有不少弯腰捂住嘴巴跑到了一边。
  白若兰才刚擦净了嘴巴走回原处,远远一眼看见,面上又是一阵发青,回身又跑到马后吐了起来,而陪着她一起呕吐的,还多了个唐昕。
  没有人忍心看第二眼,所有人或者低下了头,或者转开了眼,仿佛视线在那样千疮百孔的身子上多停一霎,都是一种罪过。
  没人在想钟灵音是如何忍受住的,大家都在想,她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孩子,也许就是唯一的答案。
  也只有一个母亲,才能扛过这样的一场苦难。
  一阵微风吹过,脓臭混合着腥臊飘进了人群,又有几个没忍住的扭头捂着嘴跑开。
  愤怒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就连面无表情的关凛,握着关刀的指节都已发白。
  大家都在等着钟灵音开口,南宫星也屏息凝神,想看看钟灵音是否已经知道了那鬼面人的身份。
  钟灵音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方群黎怀中的孩子身上,她弯腰捡起方语舟掉在地上的长剑,蠕动了一下唇角,抚摸着剑锋缓缓开口道:“千错万错,是我不该帮我的小师妹逃了暮剑阁白家那一场婚礼。我只是怜惜小师妹与师兄情深义重,便帮忙做了这么一场戏,想着白家都是正道中人,当真东窗事发,我们好好的赔礼道歉,哪怕有损峨嵋清誉,也是我们咎由自取,总不至于酿出多大祸事。哪知道……我小师妹的那位未婚夫婿,恼恨白家名望受损,竟……竟请动了如意楼,来对我师姐妹几人进行报复!”
  南宫星面色微变,一横手臂拦住欲上前辩驳的白若兰,低声对白若云道:“快,带着兰姑娘上马,往东门去。钟灵音已经不打算活了。”
  果然,南宫星话音刚落,那边钟灵音已嘶声叫道:“我只盼各位英雄看在我如此惨状的份上,为我夫妇二人所受的屈辱,向白若云和那如意楼讨个说法!若是能换来我儿安好,我在九泉之下,也对各位感激不尽!”
  大家的视线都不忍心放在她身上,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她已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方语舟看到了,但他却并没有动,仿佛连他也认为,死,对他妻子来说已经是一种解脱。
  剑锋划过,血雾喷上半空。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钟灵音的人已倒下,她的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方语舟惨然一笑,突然反手一掌打在自己前额,口鼻中登时迸出一股鲜血,他双膝跪地,挣扎着向前挪了两步,与妻子倒在了一处。
  奇怪的是,他们夫妻两人最后的神情,竟都带着几分愧疚。
  只是没有人能再知道,他们的愧疚,究竟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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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23 21:47 #32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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