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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龙城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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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5-09-28

翌日上午,甘海便离家准备前往潼关采购茶叶,因为,他的所有茶叶完全被水泡淹过啦!
  他若向夏史仁询问夏史仁之家乡,他一定可以早日弄清楚原因,可惜,夏史仁不说,他也不便询问。
  他一走,夏史仁便继续清理前厅右侧之房间。
  不到一个时辰,他口渴的喝着另外一桶干净水。
  他刚喝完,顿觉腹中一阵发胀,胃部一被压迫,立即又开始呕吐,他今晨所吃之食物全部吐光啦!
  不久,他倒掉秽物,另提一桶清水入房继续擦洗污泥痕迹。
  甘欣一直在井旁清洗茶具,她望着夏史仁之痛苦及歉疚神色,她的神色、她的内心深处不由一阵震颤。
  女人的母爱天性立即使他深深的同情他。
  她不再嫌弃他的呕吐及呕吐物之异味啦!
  却听厅口有人轻声唤道:“阿欣……阿欣……”
  她一听是鹿宽之声音,立即一阵厌恶,只见她吸口气,立即忍住怒火应道:“鹿公子,我在此地!”
  说着,她立即丢下麻布及端起洗净之部分茶具。
  立见鹿宽笑嘻嘻的跑来道:“阿欣,你在洗茶具呀!来!来!我帮你洗,咱们一起洗吧!”
  “不敢当,厅内坐吧!”
  “阿欣,我知道你一定因为我前晚没有洗桌椅,你便不高兴吧?失礼!我和饭桶不是故意的啦!”
  “言重矣!不敢劳动二位贵公子!”
  说着,她便将茶具一一放入柜中。
  鹿宽急道:“阿欣,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呀!我和饭桶见到鬼啦!我昨天躺了一天,一共请三位‘仙仔’来收惊哩!”
  “见到鬼?”
  “是呀?你听我说嘛!”
  他立即仔细的叙述听见‘啊!’声之经过。
  他边说边四顾,一付心有余悸之状。
  甘欣晒然一笑,倏地忖道:“他们莫非听见阿仁之声音?不对!阿仁只会发出呕吐声,可能另有别人在戏弄他们!”
  “阿欣,你不相信?”
  “当然,你们一走,我和爷爷便去洗桌椅,我们洗了一个多时辰,连个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啦!”
  “真的呀!可是,我和饭桶都听见哩!而且,我方才去看饭桶,饭桶到现在尚未退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哩!?”
  倏听大门口传来:“阿欣,我来啦!”
  立见两名家丁扛轿停在大门外。
  轿门一掀,范铜立即出来。
  鹿宽不由暗骂道:“妈的!死饭桶,你是存心和我拚到底啦?好吧!咱们就好好的拚一场吧!”
  范铜一下轿,便快步行来,立听他道:“阿欣,全城之院子,就数你这儿最干净,佩服!佩服!”
  鹿宽亦道:“咦?阿欣,厅中之桌椅变了位置啦?嗯!高雅不少,你果真有眼光,佩服!佩服!”
  甘欣已经听惯他们的‘马屁辞令’,所以,她泛然一笑,便道:“范公子,你陪鹿公子聊聊,我去洗茶具!”
  范铜忙道:“阿欣,我帮你洗!”
  鹿宽忙道:“饭桶,你尚未退烧,你歇息,让我来吧!”
  “我已经退烧啦?你瞧我的气色多棒!”
  “不对!青中泛黑,不对喔!”
  “你才是青中泛黑哩!”
  甘欣淡然道:“你们皆坐着!”便立即离去。
  范铜低声骂道:“妈的!死阿宽,你方才若不和我争,心肝岂会不高兴,都是你害的啦!”
  “妈的!死饭桶,你不在家养病,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妈的!你才该回去养病哩!”
  “妈的!死饭桶,你再咀咒我,我可就要翻脸啦!”
  “翻脸就翻脸,你想怎么样?”
  “我……我扁你!”
  “哼!扁我?谁怕谁呀?”
  “妈的!你当真要干一架吗?”
  “不错!”
  “好!时间、地点,皆任你挑!”
  “好!今天下午申时,三里坡,单挑!”
  “不准带人,敢不敢?”
  “废话,单挑就是不准带人啦!”
  “好!不见不散!”
  “好,风雨无阻!”
  两人各哼一声,便恨恨的朝外行去。
  甘欣在院中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暗暗摇头。
  不久,夏史仁提着污水倒入沟中,再走到井旁汲水,他默默汲满水,便提水入房继续清理。
  她目送他入房,神色一片复杂。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正在厅中摆茶具,倏听见‘咕噜!’灌水声音,她的心儿立即随之一颤。
  不久,她听见‘哇呃!’呕吐声音,她听得出他尽量在压抑声音,她的心儿更加的震颤及怜悯了!
  晌午时分,她自罐中取出一条人蔘放在锅中炖着。
  立见夏史仁低头行入厨房道:“我吃不下饭,谢谢!”
  她亦低头道:“我知道你即使吃再多的东西,也会吐光,所以,我替你炖炼一些人蔘汤,你就提提元气吧!”
  “不!不必,人蔘好贵喔!”
  “没关系,是家祖的朋友致赠的!”
  “我……”
  “你……去歇会吧!你昨晚没睡好哩!”
  “抱歉,我吵了你!”
  “没关系,我能知道你的病因吗?”
  “我也不明白呀!我原本不会这样呀!”
  “你最近才染上此症吗?”
  “是的!”
  “事先没有预兆吗?或者你吃了什么东西……”
  “没有,我……我被人头下脚上的塞入一株枯树的树身内,等我在此地醒来之后,便变成这样子!”
  “好可恶的人,那人和你有仇呀?”
  “是的!”
  “可是,依常理而言,光凭这种遭遇,也不会变成这样子呀?”
  “那人会武功,他可能在我的身上动过手脚!”
  “有此可能,你放心,家祖稍谙歧黄,他此番前往潼关买茶叶,一定会顺便向大夫请教此症!”
  “谢谢!我……抱歉……”
  说着,他已抓起壁前的水桶‘咕噜!’猛喝着。
  她立即同情的望着他。
  不久,他边吐边捧着木桶离开厨房。
  她叹口气,便掀盖将蔘汁,一见他提水进来,她立即低声道:“蔘汁快凉了,你快喝下吧!”
  他道过谢,立即喝下蔘汁。
  那知,蔘汁一入腹,他便觉得腹中不停的翻腾,而且绞疼加剧,他的额上立即沁出冷汗。
  “你……怎么啦?”
  他摇摇头,立即捂腹踉跄行去。
  他刚走出厨房,便倒地打滚。
  不过,他咬牙不哼半声。
  汗珠却迅速的湿透他的衣衫。
  她担心闹出人命,慌忙上前按住他及挥掌疾拍向他的胸腹大穴,企图护住他的胸腹间大穴。
  却听他啊了一声,立即吐血。
  他奋力一挣,立即又捂腹打滚。
  她被震得滚到壁前,顿觉内腑激荡,她不敢擅动,慌忙徐徐吐纳,逐步的稳定内腑之气血。
  半个时辰之后,她总算脱离险境。
  却见他已经七孔溢血僵倒在地上。
  她吓得魂飞魄散,立即爬过去触摸他的鼻息。
  却见他的呼吸均匀,她不由一怔!
  她便搭上他的右腕脉。
  却见他的脉象强而有力,她更茫然啦!
  其实,那碗蔘汁似汽油浇上火苗,难怪夏史仁会‘灾情’如此惨重,险些将甘欣活活的‘吓死’。
  当初,二虫一交会,阴阳原本会调合,可是,那条毒蛇乃是公蛇,它的内丹甚具阳刚,所以,助长了红虫之阳劲。
  所以,夏史仁才会隔不久,便口渴如焚。
  当初,二虫在夏史仁的体内兜圈‘赛跑’,无形之中已经在夏史仁的体中开辟一条内功路子。
  夏史仁若懂得调息,他便可以逐渐利用喝下去的水滋润身子,便不会立即原封不动的吐个精光。
  甘欣怔了良久,便仔细的瞧他。
  她经柔的以湿巾拭去他七孔外侧之血迹,便再度打量他。
  她横着竖着皆认为他是一位人品不凡,大有前途之人,可是,他怎会如此的凄惨呢?他会不会夭折呢?
  她默默提来一桶水,便又仔细瞧着他。
  不久,他呻吟一声,立即又爬起来。
  他一见到水,立即迅速的喝光。
  接着,他又大吐特吐的吐光。
  “姑……娘……抱……歉……”
  “对不起,我害了你!”
  “不……不是……是我……自己……不好……你……去……用膳吧!”
  她听得心儿一疼,暗道:“他受了这种折磨,居然还会顾虑到我尚未用膳,他实在太善良啦!”
  她一见他已提桶离去,她便默默炊膳。
  ※※      ※※      ※※
  黄昏时分,甘海挑着两大袋物品,又提着一大包物品返家,甘欣立即上前接下那一大包物品。
  “阿仁怎样?”
  “他喝了一碗蔘汁,却七孔溢血昏去!”
  “什……什么?人呢?”
  “在后院锄草整地!”
  “他不是已经七孔溢血昏去,怎会锄草整地呢?”
  她立即低声叙述着。
  “小欣,你说阿仁虽然七孔溢血,即仍有强劲的脉象?”
  “是的!”
  “怪事,大违常理呀!”
  “爷爷,他说他是被仇人倒塞入树身,醒来之后,才有此状!”
  “好狠,他一定遭人制穴!”
  “是的!爷爷,您抽空替他彻底查一查吧!”
  “好!你把茶叶及食物、用品整理一下,我去瞧瞧他!”
  说着,他便朝后行去。
  只见院中之泥泞已被补平,夏史仁正端着杂草倒向左侧墙角,他立即含笑唤道:“阿仁,辛苦啦!”
  “老爷子,您回来啦?”
  “是的!阿仁,洗洗手脚,让我检查一下!”
  夏史仁立即走到井旁洗净四肢及脸部。
  不久,他提着一桶水跟入房中。
  “阿仁,把上衣脱掉,坐在椅上吧!”
  夏史仁立即脱衣坐在圆凳上。
  甘海便轻轻按在他的脐下‘气海穴’上。
  顿觉掌心被震得微麻,他不由暗凛道:“瞧他并未运功,怎么会有如此强劲的内力呢?”
  他便沿着‘关元穴’轻轻向上按去。
  当他按到夏史仁的‘期门穴’时,顿觉掌心剧麻,他慌忙移开手掌及继续向上按去。
  他好似按上‘震央’般越来越麻疼,他不由惊喜交集。
  倏听夏史仁道:“老爷委……抱……歉……”
  立见他蹲下去猛喝水。
  不久,那桶水已被喝光。
  立见他又开始呕吐。
  甘海突然发现夏史仁所吐出之水似乎冒出烟气,他伸手往桶中之水一摸,立即发现它们温温热热的。
  他收手凑鼻一嗅,除了微酸之外,似有微腥味,他正在沉思,夏史仁已经歉然道:“抱歉,弄污了你的手!”
  “不!没关系,你……你坐下!”
  “我可否先倒掉!”
  “无妨!”
  夏史仁一坐下,甘海立即按上他的‘气海穴’,顿觉该穴之力道较前强大不少,甘海不由暗怔!
  他一一向上轻按,顿觉每个穴道各增强不少的力道,显然必是因为夏史仁喝水及呕吐之故。
  他便一一轻按夏史仁的背后穴道。
  半个时辰之后,他收手道:“阿仁,去提水吧!”
  夏史仁便匆匆提桶离房。
  甘海一嗅右手,仍觉有微腥,他陷入沉思了!
  夏史仁提水返房之后,甘海便道:“阿仁,老夫虽然尚未找出你的病根,不过,老夫已发现呕吐不会对你有害!”
  “为……什么?”
  “你会不会因为呕吐而觉得累?”
  “这……起初会手脚发软,如今却不会了哩!”
  “对!你别怕呕吐,忍耐吧!”
  “谢谢!”
  “趁早歇息吧!老夫走啦!”
  “谢谢您!”
  甘海一回房,立即自书柜取出一本尚未晒干的书册翻阅着,而且一直翻阅及沉思到天亮哩!
  甘欣端着一盆水入内道:“爷爷,歇会吧!”
  “小欣,爷爷必须服输啦!”
  “祖师爷没记载这种症状及治方吗?”
  “没有!”
  “有否类似病状呢?”
  “没有……怪!可真怪哩!”
  “别急,慢慢来,他昨晚曾小睡三次哩!”
  “你彻夜没睡?”
  “我……”
  “小欣,你别胡来,你目前正是练剑之要紧关头哩!趁着这几天没生意上门,加紧练习吧!”
  “是!爷爷,早膳已在桌上,你待会就去用膳吧!”
  “好!你速去调息!”
  甘欣立即低头离去。
  ※※      ※※      ※※
  日子平静的过了七天,午后时分,甘海坐在前厅泡茶道:“阿仁,喝一杯吧!”
  “这……恐会糟蹋香茗哩!”
  “无妨!”
  夏史仁便缓缓咽下一口香茗。
  顿觉一股热气在内脏间飞快的绕了一圈,再冲向喉部,他慌忙一偏头,便将一口水吐入桶中。
  甘海暗道:“好厉害,好怪!”
  “老爷子,您自己享用吧!我注定今生没有口福啦!”
  “阿仁,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你接连九天没有吃过食物,可是,你不但没瘦,而且更有精神,是吗?”
  夏史仁苦笑道:“是的!我不知在走什么运?”
  “好运!遇上任何事,尽量朝好的方面去想吧!”
  “只好如此啦!”
  “阿仁,你有否发现你吐出来的水好似减少些哩!”
  “是的!可能是被吸收一部份吧?”
  “你一直没上过茅房吧?”
  “是的!”
  “阿仁,你是否可以试验一下,你不妨一次喝个够,再吐个彻底,然后观察是否能够支持久些?”
  “老爷子,你是要我多歇息吧?”
  “是的!你目前每隔一个时辰便受一次罪,太苦啦!”
  “好!我就试看看,我先去汲水!”
  “厨房另有五个木桶,另外尚有一个大桶,你皆可以使用!”
  他道过谢,立即去厨房搬出一大桶及五小桶。
  他逐一装满井水,便蹲在桶旁等候。
  他终于又口渴了,他立即趴在大桶旁猛喝着。
  他喝光大桶之水,又喝了三桶水,顿觉呕意大作,而且井水似乎已经咽不下去,他便张口朝沟中猛吐不已。
  他吐得泪汪汪,便趴在沟旁喘气。
  甘海则含笑向好奇的邻人解说及请他们离去。
  良久之后,夏史仁方始入厅,立见甘海问道:“苦了你吧!”
  “没关系,总算熬过去了!”
  “阿仁,咱们一边聊一边估估时间,如何?”
  说着,他已经将‘砂漏(计时器)’倒放在桌上。
  “好!”
  “阿仁,你姓夏,是否与潼关两大世家之夏家有渊源?”
  仇火顿生,肝火立旺。
  他呵了一声,便跌跌撞撞的奔向井旁。
  甘欣不由骇然入厅探视。
  甘海摇摇头,挥手示意她离去。
  夏史仁趴在沟旁喝了一阵水,方始又呕吐着。
  吐光之后,他立即过去汲水备用。
  甘海走到井旁,道:“阿仁,方才怎会如此呢?是不是因为方才喝了太多的水,产生伤害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我……”
  他一想起家仇,立即又肝火大旺。
  他立即又猛喝水。
  他将肚子灌得圆鼓鼓的,方始又呕吐。
  不久,他泪汪汪的喘道:“老爷子,别……提……吧!”
  “抱歉,是我害了你,你方才好似很愤怒?”
  “我……啊……”
  他捧起那两桶水,立即喝个精光。
  他吐光之后,便摇头不语。
  甘海忖道:“怒火会激发他的病,这是什么病呢?”
  ※※      ※※      ※※
  接连三天,夏史仁每次觉得口渴。
  便喝到喝不下,然后再吐得泪汪汪,他终于发现这招管用。
  因为,他已能拖到一个半时辰,才有渴意。
  甘海一直默默观察夏史仁及继续翻书找资料,这天一大早,他便走到夏史仁的身边望着对方。
  “老爷子,有何吩咐?”
  “阿仁,你再作个试验,你喝一桶水,然后尽量忍住呕意,一直到忍受不住,才开始呕吐!”
  “好!”
  “你吐过之后,再注意水减少了多少?”
  “好!”
  “此法如果有效,我就可以更有把握了!”
  “可是,我一直拖累你,甚感不安哩!”
  “呵呵!老夫原本没事,别介意!”
  “店里一直没人上门,如何维持呢?”
  “别担心,我尚有一些积蓄,这阵子因为水灾,城民忙于重建家园,外地客亦少,所以才会有此现象,日后便会改善!”
  “我……似有渴意了!”
  “很好!尽量克制呕意吧!”
  夏史仁点点头,立即开始喝水。
  不久,他已喝光一桶水,他立即咬牙坐着。
  那些水便在他的体中翻腾着。
  刹那间,便有一些水在他的内脏间欲绕圈流去,可是,立即被附近的水予以冲散,他不由一疼。
  ‘哇!’一声,他又大吐特吐啦!
  甘海倏见夏史仁的脸色稍亮即灭,他怔了一下,暗道:“他的功力方才似乎被激发过,嗯!我再进一步试试!”
  他立即手持半飘水等候着。
  夏史仁吐光之后,立即又苦笑喘气。
  “阿仁,你方才是否觉得肚内有些反常,譬如说,胀、撑、热、冷、湿,甚至酸、麻,有没有呢?”
  “疼了一下!”
  “何处疼过?”
  夏史仁立即按向右胸下方。
  甘海轻按该处,顿觉掌上一疼,他的心中有数,立即道:“阿仁,你不介意再作一次试验吧?”
  “不介意!”
  “阿仁,你待会只喝下这半瓢水,然后尽量克制呕意,你的腹内若再疼痛,老夫就更有把握些!”
  “这……只喝一口,我比较有把握!”
  “好!一口就一口!”
  夏史仁立即喝下一口水。
  他尚未放下瓢,顿觉一阵呕意。
  他急忙咬牙闭唇。
  甘海接瓢道:“忍耐!”
  夏史仁只觉那口水一入喉而下,便疾速的下滑,当它们抵达胃部下方,立即又疾速向上流来。
  他的内脏顿时被水冲得疼痛不已。
  他全身连抖!
  他冷汗连滴!
  可是,他咬牙握拳忍耐着。
  那口水迅速的冲流三圈之后,他不由‘啊!’了一声,即见只有一小口水自夏史仁的口中射出。
  甘海探掌接住一些口水,立即凑鼻一嗅。
  他立即嗅到稍浓之腥味,他不由暗喜道:“想不到水能激发出他体中之物,我何不再试一下呢?”
  他立即道:“阿仁,很疼吧?”
  “哇……操!疼煞我也,到处都疼!”
  “这是正常现象,这回,你喝得更少些,试试看能否撑下去?”
  “这……我方才似乎吐得很少哩!”
  “不错!你只吐了约半口水!”
  “我……”
  他摸摸胸腹,立即又咬牙喝了半口水。
  那些水流过喉部,立即又在他的内脏间绕圈猛跑,他的内脏立即又被水冲得疼痛不已啦!
  他握拳咬牙苦撑着。
  他终于疼得趴跪在地上。
  可是,他硬是不肯吐。
  不到盏茶时间,那半口水已经被炼化吸收光啦!
  可是,另有一大团热气从他的胃部下方疾向上冲而去。
  他又热又怕,立即张口欲吐。
  那知,他并未吐出半滴水,只有一团似咱们在冬天呵气所吐出之烟气冲出,却疼得当场晕去。
  可惜,他不谙武,否则,他方才可以驭御那团热气运行于体中,他不但可以少受一些苦,亦可以正式成为‘武者’!
  可惜,此时的他却似叫穷的‘田侨仔’。
  不过,甘海却若有所悟,因为,夏史仁没有吐出水,而且只吐出白烟,表示他的体中似火炉,偏偏却不会焚死夏史仁。
  他便将水灌入夏史仁的口中。
  刹那间,他呕吐的醒来。
  “老……爷……子……”
  “怎样?”
  “我……险些……被烫死……”
  “正常现象,下回若遇这种情形,只要再喝些水,应该不会如此难受!”
  夏史仁心有余悸,不敢再吭声。
  “阿仁,你若想多歇息,就一次灌个饱,你若想早日复原,你就化整为零的喝少些及随时补给!”
  “这……何种较佳!”
  “长痛不如短痛,是吗?”
  “我……考虑一下!”
  第三章 喝水可以练功哩
  天刚亮,夏史仁正在前院扫地,甘欣在厅中擦拭桌椅,鹿宽便已经带着三位青年出现于大门口。
  这是夏史仁来到甘记茶坊所瞧见之第一批客人,所以,他不但立即停止打扫,而且还含笑哈腰道:“四位公子早!”
  鹿宽怔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夏史仁!”
  “啊!吓死人,你……开什么玩笑?”
  立见甘欣出厅道:“鹿公子、秦公子邢公子、吕公子,请坐呀!”
  鹿宽一见到甘欣,便笑嘻嘻的快步迎上前道:“阿欣,你早呀!你这套水色衫裙真够高雅呀!”
  “谢谢!咦?你的门牙怎会掉啦?”
  鹿宽急忙捂嘴道:“前天不小心摔了一跤!”
  甘欣一瞥鹿宽的右颚下方尚有一道裂痕,她立即明白必是鹿宽与范铜在三里坡‘单挑’之成果。
  她不动声色的立即入内端出茶具。
  鹿宽一入座便道:“你们瞧瞧阿欣精心设计的新摆设,够高雅吧?”
  那三人一直担任‘跟屁虫’,当场立即附和的歌颂着。
  甘欣一送来茶具,便道:“鹿公子,先来些瓜果吧!”
  “行!行!别急,慢慢来!”
  甘欣立即端茶叶行往厨房冲泡。
  鹿宽目送她离去之后,立即指着夏史仁低声道:“沈隆,你过去摸摸光头家伙的底吧!”
  那名中等身裁青年立即走到夏史仁身旁问道:“我叫做沈隆,你真的叫做吓死人的呀!”
  “是的!夏天的夏,历史的史,仁义的仁!”
  “夏史仁,好怪的名字,你是那里人呀?”
  “潼关!”
  “不远嘛!你来此地干什么?”
  “打打杂,帮帮忙!”
  “谁介绍你来的?”
  “自己来的!”
  立见甘欣道:“沈公子,请品茗吧!”
  沈隆立即受宠若惊的快步入厅。
  夏史仁却匆匆的由墙角到井旁提了一桶水步入茅房。
  不久,他喝光水及开始呕吐。
  立听鹿宽问道:“好难听,谁在吐呀?”
  甘欣应道:“夏史仁!”
  “他是谁呀?他到此地干什么?”
  沈隆立即抢先答道:“他是潼关人,他自己来此地应征打杂!”
  甘欣点头道:“不错!”
  鹿宽问道:“阿欣,你为何要雇用这种病人呢?”
  “是家祖雇用的!”
  鹿宽立即不敢吭声,因为,甘海虽然没有骂过或干涉过他们,可是他的严肃神色使他油然心生敬畏。
  所以,鹿宽立即转变话题道:“阿欣,这壸茶挺甘香的哩!”
  “冻顶掺菊花,适宜降火止渴!”
  “难得喝得精神大振,太好啦!”
  沈隆三人便又开始拍马屁啦!
  夏史仁却由墙角走向前院清扫着。
  没多久,范铜也和三位青年前来报到,他的右颊尚贴着药布,他一听到鹿宽来泡妞之消息,立即赶来报到。
  上回之单挑,他因为尚未完全退烧,所以,他被痛扁一番,若非鹿宽虚胖,后力不继,范铜铁定会被扁昏。
  不过,范铜仍然在开战之初,扁落鹿宽一颗门牙及在他的脸上及身上留了五处伤痕,稍保一些颜面。
  他们二人为了争风吃醋,已经单挑过五次,每次皆是养妥伤才来见甘欣,以免被瞧不起。
  且说范铜一入大门,乍见鹿宽已经在厅中,他焦急的立即匆匆行向前厅,根本没有瞧见院中另有一人。
  鹿宽一见到范铜,便故意问道:“阿欣,这壸‘冻顶菊花’挺够火侯的,你一定费了不少的心血,谢谢你啦!”
  “别客气,抱歉,失陪!”
  她立即迎前道:“范公子请坐!”
  “阿欣,来壸冻顶菊花!”
  说着,一锭金元宝已经放在桌上。
  甘欣瞧惯他们二人之明争暗斗,她乐得居中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她立即收下金元宝道:“谢谢范公子,请稍侯!”
  说着,她立即前往厨房泡茗。
  鹿宽揶揄道:“饭桶,你真英俊,我也该去贴一块布啦!”
  “妈的!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嘿嘿!心肝会侯你三年吗?”
  “妈的!你给我记住!”
  “嘿嘿!随时奉陪!”
  两人立即不时的互瞪着。
  不久,甘欣送来香茗及糖果瓜子,便退回柜后。
  范铜及鹿宽各有忌惮的立即默默品茗。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夏史仁又在茅房喝水及呕吐,范铜乍听呕吐声,立即面现紧张及奇怪之色。
  鹿宽心生一计,立即含笑不语。
  不久,夏史仁已经在清理后院。
  鹿宽低声道:“去‘请’姓夏的进来,别失礼!”
  沈隆会意的立即离去。
  不久,夏史仁默默的入厅,鹿宽立即道:“小夏,坐!”
  “谢谢!我是个下人……”
  “耶!胡扯什么呢?见面即是有缘,坐呀!”
  夏史仁只好坐在桌角之座位。
  “沈隆,替小夏斟杯茗!”
  夏史仁忙道:“不!不必啦!”
  沈隆含笑斟茶道:“小夏,你是首次与鹿公子相处,所以,你不大了解他,鹿公子不但乐善好施,年青有为,更喜欢结交朋友!”
  另一位青年立即道:“是呀!鹿公子并无贫贱之歧视,来,小夏,咱们二人一起敬敬最有前途的鹿公子!”
  夏史仁为难啦!
  他若不喝,一定会得罪客人。
  他若喝,铁定会自找苦吃。
  他尚在犹豫,沈隆已经端杯道:“来,大家一起敬鹿公子,祝他‘心想事成’,早日娶得美娇娘归!”
  另外二名青年立即含笑端杯。
  鹿宽哈哈一笑,立即一饮而尽。
  夏史仁一见沈隆四人亦一饮而尽,他只好也一饮而尽。
  甘欣紧张啦!
  她急忙道:“阿仁,去瞧瞧灶中尚有柴火否?”
  夏史仁的内脏正在被香茗冲激,他实在疼得要命,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起身走路了。
  可是,他明白甘欣是在替他解围,他只好握紧双拳,暗自咬牙起身行去,倏觉那些香茗更加速流动。
  他疼得立即汨出冷汗。
  他的身子一晃,忙按向邻桌桌面。
  ‘卜!’一声,他的右掌居然按破桌面贯穿而下。
  鹿宽不由啊了一声。
  范铜亦哎唷一声。
  夏史仁身子一歪,呕意顿生。
  他慌忙的以掌捂口,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欲离厅,却见右掌已经卡在桌下,他在情急之下,用力一拔,只听‘卜!’一声,他已经拔出右掌。
  他因为用力过猛,不由踉跄晃去。
  倏觉腹中一阵滚烫,他急忙向后奔去。
  他一奔出后厅门,立见甘海右手持杯,匆匆拨来一杯水及低声道:“忍耐!”
  夏史仁张口咽下那杯水,顿觉一畅。
  倏觉呕意再涌,他急忙咬牙闭嘴。
  甘海低声道:“慢慢走向茅房,忍耐!”
  说着,他已过去提水。
  夏史仁咬牙缓行十二步,顿觉内脏因为未再被水冲激而稍为舒服些,他急忙回头望向甘海。
  因为,他知道腹内马上又会滚烫啦!
  甘海会意的立即快步行来。
  夏史仁刚觉滚烫,甘海又递来一杯水及低声道:“别入茅房,尽量忍耐,我会随时递水!”
  夏史仁便咬牙忍住呕意及缓步而行。
  甘海亦步亦趋的走了一个多时辰,立即统计出夏史仁不但已经能够止呕,而且口渴的间距也渐渐拉长。
  他便低声道:“很好,从现在起,尝试多忍受腹内之滚烫!”说着,他立即又盛半杯水供夏史仁喝下。
  半杯水一入口,他立即闭嘴忍受呕意。
  那半杯水在他的内脏间穿流二圈半之后,便被蒸发及吸收,因此,他立即觉得腹内越来越热。
  他的汗珠迅即蒸散成烟气。
  他又走了十二步,终于撑不住的张嘴。
  甘海立即供他喝下半杯水。
  两人便周而复始的在院中走来走去。
  且说夏史仁一离厅,甘欣便喃喃自语道:“这种楠木桌面实在经不起虫蛀咬及泡水,扔了吧!”
  她立即上前欲搬走那张被夏史仁按破桌面之桌。
  鹿宽忙道:“我来、我来,沈隆!”
  沈隆便和他抬起破桌。
  甘欣道过谢,便带他们将破桌抬到门旁暂放着。
  她一关上通往后院之门,便含笑道:“二位公子,请坐!”
  鹿宽乍见她这一笑,险些乐昏。
  他连连道好,便乐淘淘的入座。
  他得意的一瞥范铜,便开始品茗。
  甘欣表面上平静的坐在柜后翻书,却一直暗听后院之步声,她久久未听见呕吐声,不由暗喜。
  范铜越坐越不爽,不出半个时辰,他便悻悻离去。
  鹿宽得意的道:“饭桶,慢走呀!小心摔跤!”
  范铜恨得猛咬牙,却发作不得。
  他们一走出茶坊,一名青年便低声道:“公子,那个光头人很怪!”
  “妈的!他怪不怪,干我屁事呀!”
  “我……”
  “少噜嗦!陪我去喝几杯,走!”
  五人便加快脚步行去。
  鹿宽却又点了一壸‘乌龙菊花茶’及花生瓜子大肆贺功。
  晌午时分,他留下一个金元宝及一锭银子愉快的离去了,因为,他认为他今天全面打败范铜啦!
  甘欣一关上大门,便匆匆走向厨房。
  她经过后院之际,正好瞧见夏史仁全身烟气袅袅,痛苦的忍受腹内之滚烫,她瞧得又是一阵心疼。
  她便匆匆进入厨房炊膳。
  甘海又陪夏史仁走了一圈之后,便开始汲水。
  不久,夏史仁趴在大小桶旁猛灌水。
  接着,他大吐特吐啦!
  他吐过之后,甘海问道:“累不累?”
  “好!好轻松!”
  “很好,可见此种方式有效,你去歇会吧!”
  “我……弄破一张桌面,抱歉!”
  “呵呵!那种老爷桌子早就该汰换啦!别介意!”
  他道过谢,立即回房歇息。
  甘海却望着院中的凌乱步印忖道:“好骇人的内力,他究竟遇上什么事呢?如何善后呢?”
  立见甘欣上前低声道:“爷爷……用膳吧!”
  “别急,我再瞧瞧桌面之破洞吧!”
  两入便到壁前瞧着及抚摸着。
  不久,甘海抬着桌面步入厨房准备拆成柴火,甘欣立即低声道:“爷爷,他怎会有如此骇人的内力呢?”
  “他一定另有奇遇,他自己并不知道!”
  “爷爷,可否别让他受那种苦呢?我……”
  “小欣,你难道……”
  “我……没有……没有!”
  “小欣,你帮我拿个主意!”
  “爷爷吩咐吧!”
  “不!此事关系重大,而且和你大有关连,你如果不同意,爷爷也不便勉强,所以,你该好好考虑一下!”
  她立即想歪,脸儿顿时一红。
  他暗暗摇头,道:“我想把那株玉芙蓉赠他!”
  “玉芙蓉?”
  “不错!我原本要在你练剑最后阶段服用它,可是……”
  “爷爷,我同意此事,我即使服用玉芙蓉,至多只增加二十年的功力,他若能化解痛苦,就送给他吧!”
  “好!我就试试看,用膳吧!”
  两人便入座用膳。
  膳后,甘欣迫不及待的道:“爷爷,何不指导他运功之法呢?”
  甘海苦笑道:“我也想如此做,可是,我一想起你上回替他顺气即害他七孔溢血,我便犹豫不决……”
  “不!他的体内一定早有运功路子,否则,他不会在七孔溢血后再度重生,今日亦不会顺手便按破桌面!”
  “这……不错,真是一言提醒局中人呀!我记得他的各处内脏附近甚具弹力,他一定练过某种诡异的功力!”
  “对,爷爷,你何不指导一般武学常识,他很聪明,他一定会自己发现体中之异状及进一步运用,对不对!”
  “对,好,就如此办!”
  “爷爷,要不要暂停营业呀?我真受不了那两个家伙!”
  “好吧!你去处理吧!”
  “好!”
  ※※      ※※      ※※
  黄昏时分,夏史仁一醒来,便瞧见甘海递来一杯水,道:“阿仁,恭喜,你足足的歇息三个时辰哩!”
  他道句:“真的呀?”便望向窗外。
  “渴不渴?”
  “有些渴?”
  “你就直接去井旁喝水吧!”
  夏史仁立即奔向井旁。
  他一到井旁,便趴在桶旁大喝特喝。
  不久,他又大吐特吐。
  吐净之后,他便走回房中。
  正见甘海指着桌上之书道:“坐下来瞧瞧吧!”
  夏史仁一入座,便瞧见一本纸张泛黄之书册,封面赫然是‘武学总览’,他不由一阵子欣喜。
  “阿仁,你喜欢练武吧?”
  “是的!”
  “好!我就教你练武,我的目的在于让你不需喝水及呕吐,便能自行适应体质,所以,你就专心学习吧!”
  “是!谢谢!”
  “练武之意义就省略,咱们直接瞧第二页之练武方法吧!你瞧瞧花样繁多,而且各具特色哩!”
  夏史仁仔细的瞧着。
  不久,甘海一一解说着。
  良久之后,夏史仁问道:“老爷子,我体中之热气,是否真气呀?”
  “尚待证实,所以,我打算让你作一个试验,当你觉得口渴之时,只喝半杯水,便注意那半杯水如何在体中流动!”
  “它们一流过喉部,便分成两部份,迅速的在体内冲流……”
  “等一下,它们如何冲流?比比看!”
  夏史仁便沿着左侧胸、肺、肝、脾、胃,先比了一圈,再沿着右侧胸、肺、肝、脾、胃比了一遍。
  “就是这样子!”
  “这两部份水会碰上吧?”
  “会!一碰上,就更疼哩!”
  “嗯!我明白,你先尝试将水流过喉部之际,让它们流向左侧或右侧,你便可以减少它们碰撞之疼!”
  “有理,可是,如何控制呢?”
  “练习、多练习,你不妨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反正,你已经能够控制呕吐及忍受酷热,你不妨一试!”
  “好!”
  “阿仁,只要你能够确定那些热气亦会绕着内脏转圈,那些热气必然就是练武人所修练的真气!”
  “届时,你就让那些热气继续运动,我会在旁随时递水给你,你若口渴,就随时取水喝吧!”
  “你!何时试呢?”
  “现在就试,如何?”
  “好呀!”
  “来!你就坐在椅上,右手放在桌上,我会随时把杯子放在你的手旁!”
  说着,他便放三个杯子在夏史仁的手旁。
  他在那三个小杯各斟三滴水,便道:“开始吧!”
  夏史仁一含住那‘一西西’水,便慢慢咽下。
  为了慎重起见,他逐一歪左肩哩!
  果见那一‘西西’水流向左肺。
  他的内脏立即发热。
  那一‘西西’水立即迅速的绕圈疾转。
  他的内脏立即被冲激得发疼。
  那一‘西西’水绕了一圈半,立即被蒸干,他便发现一股热气继续在内脏间绕圈滚动不已。
  他已经对运功有了概念,加上又有心理准备,所以,他立即忍住内脏之热疼,让那股热气继续的绕圈跑。
  那知,那股热气绕了三圈之后,便似‘母鹅带小鸡’般带领一大串热气跟在它的后面绕圈跑。
  它迅速的又跑了一圈,它后面的热气便有一大半被它吸收,而且又迅速的带出更多的‘小鸡’。
  夏史仁的上身因而晃了一晃。
  他的额头亦一红即逝。
  盏茶时间之后,他的脸色已经转为淡红。
  怪的是,他反而不再觉得热疼难耐啦!
  他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注视着那股热气之滚动,此时,他已经浑然忘记身外的一切了。
  他正式‘入定’啦!
  甘海瞧到此刻,不由放心了!
  他轻轻移开捏住小杯之手,便注视着夏史仁之神色。
  以他的丰富经验,他已经由夏史仁的淡红脸色确定是夏史仁体中蕴藏着充沛的阳刚真气。
  他知道夏史仁已经入定,除非另有外力干扰或者他出声召唤,否则,夏史仁会一直的入定着。
  他在惊喜之下,打算瞧瞧夏史仁的脸色会红到什么程度。
  却见甘欣轻步上前作个用膳之手势。
  甘海摇摇头,便朝夏史仁指了一指。
  甘欣便仔细的瞧着夏史仁的脸部。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夏史仁突然颤抖三下,脸色立即更红,额头更是突然闪现出一片红色。
  不过,那红光一闪即逝。
  甘海及甘欣却瞧得惊喜不已!
  甘海又瞧了一阵子,立即起身轻步离去。
  甘欣一跟入厨房,便低声问道:“爷爷,他怎会闪现莹光呢?”
  “他一定有不平凡的奇遇,我要仔细瞧到底,用膳吧!”
  两人便默默用膳。
  膳后,甘海便又入房注视夏史仁。
  子初时分,夏史仁全身突然毕剥作响,甘海正在惊喜,却见甘欣已经快步的走了过来啦!
  他不忍心叫她走,便默默瞧着。
  夏史仁的全身毕剥响了盏茶时间之后,突然涌出丝丝红烟,没多久,他的周身已经布满红雾。
  红雾越来越浓密,半个时辰之后,夏史仁已经消失不见,甘海及甘欣却似石人般目瞪口呆的分别立坐着。
  红雾似乎冻住了!
  夏史仁似乎消失了!
  甘欣及甘海似乎变成石人了。
  终于,雄鸡长啼,甘海及甘欣悚然一醒,立即不约而同的望向即将破晓的窗外。
  “爷爷,天亮了!”
  “吁!你先去歇会儿,晌午时分,再来换我!”
  “早膳呢?”
  “我不饿,快去歇息吧!”
  甘欣依依不舍的望了红雾一眼,方始离去。
  甘海虽然瞧不见夏史仁,他却听见夏史仁的悠长又匀称吐纳声音,他不由发出会心的微笑。
  他吞下三粒灵药,立即盘腿调息。
  ※※      ※※      ※※
  接连七天七夜,夏史仁皆静坐着。
  他的周身亦一直被笼罩着红雾。
  甘海及甘欣则一直轮流守侯着。
  这天晚上,甘欣换下甘海,便默默调息着。
  倏听一阵‘毕剥!’连响,她刚一收功,便立即发现夏史仁周遭的红雾已经开始微微的滚动着。
  她立即凝神瞧着。
  ‘毕剥!’声音越来越响及越密集,连甘海亦被吵醒,他一掠入房中,便瞧见红雾翻滚不已!
  “爷爷,他……”
  “嘘!”
  倏听‘啊!’了一声,便又听见‘砰!’一声。
  立见夏史仁四脚朝天的坐倒在地上。
  红雾顿散。
  甘欣立即凑前一瞧。
  赫见夏史仁赤身裸体,而且脐间之物跃跃欢腾,她啊了一声,慌忙捂住双目及向后转了。
  甘海亦不由一怔!
  夏史仁却立即爬到一旁的桶中猛灌水。
  甘海立即瞧见地上有木屑及布屑,他这才发现夏史仁的衣裤及圆凳已经完全化为屑粉了。
  他不由全身连抖。
  立听夏史仁‘呃哇!’的呕吐着。
  甘欣立即匆匆离去。
  甘海亦快步离去。
  夏史仁吐光之后,立即微喘的望向甘海二人。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了七天八夜,他搞不清楚甘海二人为何会不吭半声的匆匆离开这个房间。
  他无意间朝下身一瞧,不由啊了一声。
  他便起身欲取衣裤,却见胯间之物似‘灌风’般‘大突变’,他不敢相信的立即伸手一抓。
  “哇操!会痛哩!真的哩!这……”
  他怔住了!
  他慌忙找出衣裤穿上。
  却见双袖见肘,双脚管及膝,而且又紧又窄,他不由怔道:“哇操!这套衣裤是不是缩水啦!”
  他慌忙另换一套。
  那知,仍然紧得要命及短得可怜。
  他正在诧异,甘海已经入房。
  甘海乍见到夏史仁,不由也一怔。
  “老爷子,这些衣裤好似变小了哩?”
  “呵呵?变小了,呵呵!呵呵!”
  “老爷子,你笑什么?”
  “来!走过来,咱们比比谁比较高吧!”
  夏史仁一走过去,立即发现自己居然比甘海高,他不由怔道:“不对呀!老爷子,你原本比我高一个头哩!”
  “呵呵!不错,很好,非常的好,太好啦!呵呵!”
  “老爷子,好什么呀?”
  “你长高了,难道不好吗?”
  “好归好,可是,怎么这样子呢?”
  “阿仁,你先说说体中之热气吧!”
  “好呀!它们起初并不多,不过,却很烫热,后来越多,却未再更加烫热,接下来,我就不清楚啦!”
  “很好,你接下来,便是书中所说的‘入定’,你一直坐了八夜七天,周身完全被红雾包住啦!”
  “真……真的呀?”
  “不错,可见你一定有一段很神奇的遇合过!”
  “我真的不知道呀!”
  “无妨,来,你坐下,我再查查你的脉穴吧!”
  “坐下,这张椅子为何会变成这样子呢?”
  “它是被你的真气所摧毁,你先坐下吧!”
  “好!”
  夏史仁一坐下,甘海便又按上他的‘气海穴’。
  顿觉掌心麻疼难耐,他慌忙缩手,却笑道:“行啦!老夫的冶方行得通啦!来!到我的房中来阅书吧!”
  说着,他便取书欣然离去。
  夏史仁便默默行去。
  不久,甘欣悄悄入内清理椅屑及布屑。
  她一回房,立即取出剩下的布料开始裁剪及缝制着。
  黎明时分,她已经缝妥长裤,便悄悄送入他的房中。
  她一听爷爷正在轻声解说运功之注意事项,她欣然一笑,立即步入厨房炊做早膳。
  她望着灶中柴火,不由想起夏史仁胯间之雄伟宝贝,她的芳心便似鹿撞般急跳不已了哩!
  不久,她将早膳端在桌上,到甘海房外道:“爷爷,用膳吧!”
  “好,阿仁,一起来吧!”
  “我……恐怕会吐哩!”
  “试试看,你已经有三个时辰未喝水了呀!”
  “是呀!怎会如此呢?”
  “这就是运功的妙用,走吧!”
  夏史仁便和他行向厨房。
  他乍见甘欣低头而坐,他立即记起她的惊啊声以及自己的‘见不得人’模样,他不由满脸通红。
  甘海却道:“咦?怎会有焦味呢?”
  甘欣方才一阵发呆,致烧焦锅底之饭,她此时一闻言,立即满脸通红的道:“我一时不小心烧焦饭!”
  “呵呵!焦饭更香,吃吧!阿仁,你先喝口汤吧!”
  夏史仁立即喝了一口汤。
  倏觉一阵呕意,他急忙闭嘴起身。
  “罢了,你去歇会吧!”
  夏史仁一走出厨房,顿觉一阵口渴。
  他便走到井旁提起一桶水,边喝边走着。
  一个时辰之后,他不再口渴,亦不觉呕吐,他便提着一桶水准备返房先歇息一阵子再说。
  却见榻上已经平放着一件长裤,他匆匆一穿上,顿觉十分的合身,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甘欣。
  他不由暗道:“她待我太好啦!我该如何报答呢?”
  他上榻躺了一阵子,由于亮无睡意,他便准备调息。
  他担心再坐坏衣裤及椅子,便打赤膊,换上狭裤坐在地上调息,刹那间,他的全身又飘出红烟。
  不久,他又被红雾罩住了!
  甘海入内一瞧,便含笑调息。
  ※※      ※※      ※※
  一个月,夏史仁在红雾中足足的坐了一个月,甘海及甘欣一直保持肃静,以免影响他的运功。
  这天上午,只听一阵敲门声及范铜喊道:“阿欣,你在不在?”
  立听鹿宽又喊道:“阿欣,我是鹿宽呀!”
  立见红雾一阵滚动,甘海立即沉声道:“打发他们走吧!真可恶!”
  甘欣立即匆匆离房。
  夏史仁一起来,便发现裤子又成屑,他慌忙捂住下身。
  甘海转身道:“榻上有衣裤!”
  夏史仁立即匆匆穿上。
  那知,他仍然觉得衣裤略紧,他便瞄向甘海。
  他略一估计,便发现自己又长高不少。
  甘海一转身,便发觉夏史仁又长高二寸余,而且身子也更魁梧,那张脸儿更显得英姿焕发昂扬。
  尤其那对眼神更是熠熠生光,咄咄凌人。
  “老爷子,我好似又长高了哩!”
  “不错!渴不渴?”
  “一些些!”
  “来……你先喝下这杯水吧!”
  夏史仁一喝光那杯水,习惯性的立即闭嘴,那知,那口水只在内脏间冲流一圈,便消失不见。
  “哇操!怎会没有呕意呢?”
  “很好,你坐一下,我去取样东西来!”
  说着,他已经离房。
  不久,他捧着一个透明瓷盘入房。
  他掀盘盖,立见盘底塞满‘蛇木屑’,一株三寸高,枝身全部雪白,枝顶另有三十余片灰白小叶之植物。
  他咦了一声道:“玉芙蓉!”
  “咦?你怎会认识它?”
  “我……我原来也有一枝玉芙蓉,听说是祖传之宝!”
  “不错,我在十年前辗转向一位商人购得这盒‘玉芙蓉’,据说它是由潼关流售出来的!”
  夏史仁立即又想起家仇!
  他的心儿一颤,内脏便又烫疼。
  他一咬牙,硬忍了下来。
  “阿仁,别动火,这盒‘玉芙蓉’属于纯阴,它可能对你有益,你先摘下一片树叶嚼吞吧!”
  夏史仁便摘下一叶及细嚼着。
  他一咽下啐渣,胸口立即一凉。
  “如何?”
  “凉凉的!”
  “有呕意吗?”
  “没有!”
  “好,再嚼吞十叶,然后开始调息!”
  夏史仁便摘下十叶嚼吞着。
  不久,他脱去上衣,只穿着内裤坐在下凹的地中。
  他一咽下碎屑,腹中便阵阵清凉,他徐徐吸口气,胃下方立即又涌出一股热气开始绕圈奔跑。
  他的周身立即又飘出红烟。
  盏茶时间之后,他又被红雾罩住了!
  甘海收妥‘玉芙蓉’,立见甘欣道:“反应不错哩!”
  “嗯!那两个家伙走啦?”
  “是的,爷爷,你去歇息吧!”
  “好,多注意他的反应!”
  “我知道!”
  她一入房,便瞧见夏史仁的头顶上方之红雾缓缓旋动着,她好奇的忖道:“他难道即将贯天庭,通九宫吗?”
  她便仔细的瞧着。
  却见他的头顶红雾一直缓缓旋动,并未有进一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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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2-01 10:54 #36樓 引用 | 點評
炎黄龙城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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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二个月及六天,这天下午,天空密布黑云,一阵闪电闪烁之后,立即传来一阵‘轰隆’雷声。
  夏史仁啊了一声,立即醒来。
  甘欣急忙转身匆匆离去。
  夏史仁一起身,红雾顿散。
  他立即又发现内裤成为碎屑。
  他急忙拿起榻上之新衣裤穿上。
  这些新衣裤经过甘欣重新‘加工’,已经宽大舒适,夏史仁一穿上,立即觉得一阵愉快。
  更奇的是,他想吃饭哩!
  甘海含笑入房,问道:“喝不渴?”
  “不渴,有些饿哩!”
  “呵呵!好消息,走吧!”
  两人一入厨房,甘欣已经摆妥饭菜。
  甘海入座道:“老规矩,先喝汤吧!”
  夏史仁喝了一匙汤,喜道:“没有呕意哩!”
  “太好啦!开始吃吧!不过,别一下子吃太多,饭菜也要嚼碎些,似免你的肠胃一下子消受不了!”
  “是!谢谢!”
  他便小心翼翼的用膳。
  膳后,甘海陪他欣赏雨景及含笑道:“阿仁,我打算让你今天全部吃下‘玉芙蓉’,好不好?”
  “好呀!”
  “走,我教你如何收功以及敛神免受外界之干扰!”
  “好!谢谢!”
  ※※      ※※      ※※
  黄昏时分,夏史仁一一嚼吞下整株的‘玉芙蓉’,立见他吸口气道:“好冷呀!不要紧吧?”
  甘海含笑道:“放心,运功吧!”
  夏史仁便穿着内裤坐在地上。
  他一运功,寒意顿消。
  他的周身立即飘出白姻。
  不久,他再度飘出红烟,不过,颜色已经变淡很多。
  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经被淡红色烟雾所笼罩,他的脸色却忽白倏红,有时是一半白及一半红哩!
  他浑然不知,因为,他已经入定啦!
  甘海却一直注视夏史仁胸腹间肌肉之颤动情形,因为,他正要弄清楚夏史仁的内功路子呀!
  他一直瞧到天亮,方始下去用膳及歇息。
  甘欣清晰的瞧见夏史仁的结实胸膛,她顿时又想起他胯间之雄伟宝贝,她的芳心再度乱纷纷了!
  良久之后,她方始收心调息。
  日复一日,夏史仁周身之淡红雾圈逐渐转淡,一个月之后,颜色已经变成轻灰色啦!
  夏史仁之脸色亦恢复正常了!
  他的胸腹肌肉亦不再颤动了!
  甘海忖道:“灿烂惭返平淡,他逐渐恢复正常了,我该把身世告诉他及传授他剑法及掌法啦!”
  又过了七日,雪花已现,冬天正式来临了,这天上午,华荫城的名嘴兼‘媒王’汪大娘笑嘻嘻的来敲门啦!
  甘海正在房中歇息,他乍听敲门声及瞧见甘欣低头陪汪大娘走向前厅,他立即穿上灰袍自动入厅。
  “哟!甘老爷子,您在呀!太好啦!”
  “有何指教?”
  “甘老爷子,您这家茶坊为何停业如此久呢?”
  “老夫身子不适!”
  “街上的孟大夫医术高超,请他来瞧瞧吧!”
  “小恙而已,谢谢,有何指教?”
  “甘老爷子,您也知道范家乃是本城首富,他那孙子小铜儿甚中意您家小欣儿,所以,我就来啦!”
  “抱歉,小孙女还小!”
  “不小啦!我十七岁那年,已经生下小虎及小美啦!”
  “抱歉!”
  “甘老爷子,小欣若嫁给范家,不但她可以享福,您也……”
  “抱歉,小欣,送客,顺便在门口贴张‘婉谢红娘’字条!”说着,他立即向后转及起步走。
  汪大娘傻眼啦!
  甘欣低头道:“大娘,请吧!”
  “这……好,好!我总算领教啦!”
  说着,她便悻悻离去。
  不久,甘欣果真在门口贴张‘婉谢红娘’红纸条。
  她回房望着端坐的夏史仁,心中不由绮思连连!
  此时,远处的南方却凉风徐徐,根本没有半片雪花及寒意,阵阵丝弦悦耳乐声伴着歌声袅袅随风而飘。
  这是昆明五华山的一座豪华庄院,庄院四周有十六名青年来回走动,路过该处之游客皆难逃他们的凌厉眼光。
  这座庄院乃是昆明首富柴朗的私人产业之一。
  提起柴朗这个人,昆明人皆对他敬畏交加。
  二十年前柴朗和十六位体态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来到昆明,据他表示那十六人乃是他的随从。
  柴朗一抵达昆明,便一直住在昆明客栈,他的十六位随从却各提包袱拜访各家客栈及酒楼之主人。
  七天之后,昆明城之大小客栈及酒楼皆更换为‘柴记’招牌,那群老板皆拱手让出经营权。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不肯‘让贤’,结果,翌日上午,那些人家中之鸡鸭鹅等大小家畜离奇的死啦!
  聪明的人立即自动‘让贤’。
  至于那些不聪明的人则只多呼吸一天的空气,便‘无疾而终’,他们的家人当然乖乖的‘让贤’啦!
  所以,昆明人皆暗骂柴朗是‘豹狼’。
  柴朗以‘超低’价格买下昆明大小客栈及酒楼之后,立即兼营赌场及姑娘陪宿等‘特种营业’。
  昆明四季如春,百花盛开,所以,被命名为‘花都’。
  柴朗兼营赌场及姑娘陪宿半年之后,全国皆知道昆明这个逍遥城,昆明名符其实的成为‘花’都啦!
  经过二十年之大捞特捞,柴朗已变成‘昆明王’。
  他的财产富可敌国。
  他有六十余名手下。
  他有二千余名一流的美女。
  京城‘八大胡同’及秦淮河畔之名妓皆被他的重金网罗至昆明来,热情的、豪放的‘服务’恩客。
  在昆明,柴朗‘泼水可结冰’,他只要一咳嗽,至少有一百人要‘感冒’,他已经是一位‘超级大哥大’啦!
  俗语说:“一位成功男人的背后,皆有一位女人!”柴期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靠他的大姨太‘水腰娘’。
  水腰娘原本是位小太妹,她一出道,便以泼辣及敢陪高手上床之作风,迅速的在中原武林占有一席之地。
  她经过众人之‘灌溉’及‘滋润’,不到二十岁,便有艳丽的脸蛋及魔鬼般身材,因而被封为‘第一妖姬’。
  别看她的腰肢细得盈盈只有一握,在床上一活动起来,不但变化多端,而且妙趣横生,因而又被封为‘水腰娘’。
  她在二十一岁那年和柴朗同居,更协助柴朗干了一票大买卖,所以,柴朗才有钱买下全昆明的客栈及酒楼。
  这些年来,柴朗负责经营赌场,水腰娘则负责训练姑娘及经营姑娘陪宿,所以,柴朗才会发大财。
  水腰娘是位有野心的女人,她一有钱,便一直培植势力及训练少女修练奇技,俾供她达成野心。
  目前这座豪华庄院正是她训练少女之处。
  水腰娘替这座庄院命名为‘木兰庄’!
  那些少女则分别编为木兰一号、二号、三号……
  此时,正由木兰五号至十号在轻歌妙舞。
  座上之唯一男客赫然是东方二爷哩!
  第四章 真是天下奇闻也
  “花开不共赏,花落不共悲;
  欲闻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槛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
  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
  不给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
  玉箸垂朝镜,春风晓不晓!”
  丝弦袅袅,歌声柔柔。
  哀怨之处,令人心酸。
  六位宫装少女各持一枝茶花在厅中轻歌妙舞,她们不但人美,歌声更美,舞艺更是优美得无以复加。
  水腰娘瞧得双目发眯及频频点头。
  东方二爷却瞧得眉尖更皱啦!
  六女终于在悠悠乐声中分为侧蹲或俏立着。
  东方二爷默默喝口香茗,便望向茗杯。
  水腰娘嗲声道:“二爷,您干嘛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嫌这些孩子表演得不够精彩呢?偏劳您指教一番吧?”
  东方二爷淡然道:“六合因妙,尚欠圆通!”
  “高明,二爷果真名不虚传,您居然能不惑于美色而瞧出她们的阵式缺失,就偏劳您略加指正吧!”
  东方二爷却闭上双目不语。
  水腰娘不在意的轻轻拍掌三下。
  那六位少女立即和五位奏乐少女碎步离厅。
  她们刚走,便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执壸入厅,他朝水腰娘的杯中添过水,便走到东方二爷的面前欲添水。
  东方二爷原本默视茶杯,他乍见老者执壸之手,双目立即一睁。
  他一望向老者,不由啊了一声。
  老者却仍然默默的倒水。
  东方二爷偏头一瞧,脱口问道:“关老,是您吗?”
  老者不吭半声,便收壸欲走。
  水腰娘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迅即沉声道:“关浩天!”
  老者忙转身一礼道:“老奴恭候指示!”
  东方二爷不由一怔!
  水腰娘冷冷的道:“还不快向贵宾赔罪!”
  老者的双颊肌肉立即一阵抽动。
  却见他立即向东方二爷下跪道:“老奴知罪,请贵客海涵老奴方才一时之疏忽及失礼!”
  东方二爷早已起来站在左侧远处,避开老者之跪拜。
  老者一起身,立即低头不语。
  水腰娘冷冷的道:“关浩天,谁叫你起来?”
  老者立即又低头下跪。
  东方二爷沉声道:“你做得太过火了!”
  “是吗?关浩天,我做得太过火了吗?”
  “禀主人,老奴理该领罪,铭谢主人之指正!”
  “二爷,您听见了吧!”
  东方二爷心知此事必有内幕,他便默然望向墙上之字画。
  水腰娘冷冷的道:“你下去吧!”
  老者立即应是退去。
  水腰娘立即媚笑道:“二爷,坐呀!”
  东方二爷便默默入座。
  “二爷,你愉快些了吧?”
  “你……太过份啦!”
  “过份!格格!你方才不是目睹关浩天自动认罪吗?奴家又没有丝毫勉强他,怎会过份呢?”
  “你……罢了!”
  “二爷,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宜只看一个或一件事之外表啦!”
  “你究竟要如何摆布吾?”
  “二爷,您怎可说出这种话呢?您又不是不明白奴家的心意,您若‘阿沙力’些,奴家将会毕生感激不尽!”
  “你仍然不相信吾言?”
  “二爷,你明明知道奴家动员一半以上的潼关城民冒雨在水陆找了三天三夜,你何必又说这种话呢?”
  “吾身上根本没有你所说之物!”
  “格格!二爷,您可真爱说笑,奴家明明在去年底听见你和雷公提及冰蚕及火蚕之事,你为何否认呢?”
  “你一定听左啦!吾谈及它们,并不表示吾有它们!”
  “二爷,奴家虽然没有福气可以一直跟随您,不过,奴家请教过不少人,他们皆表示你在设法撮合二蚕哩!”
  “不错!吾对这个问题甚感兴趣,不过,这并不能表示吾拥有它们,你何必一直在这个问题打转呢?”
  “好!奴家暂时别提它!”
  说着,她的双掌又互拍一下!
  立见一位妙龄少女快步入内行礼道:“恭候主人指示!”
  “小川回来了吧?”
  “禀庄主,四公子已在浣沙坊待命!”
  “吩咐他带客人来吧!”
  “是!”
  “小流呢?”
  “五公子赴洱海未返!”
  “吩咐他今晚戌时前,带客人来见!”
  “是!”
  “下去吧!”
  少女立即行礼退去。
  水腰娘妩媚笑道:“二爷,奴家有五位义子,待会前来之人排行第四,他名叫小川,您可要多加指教!”
  东方二爷轻啜一口香茗,即不吭半声。
  “二爷,听说你们东方世家修练‘葵元心法’,是吗?”
  “恕难奉告!”
  “九阳心法与葵元心法能否合而为一?”
  “不便置评!”
  “格格!奴家打算作此尝试!”
  “你今生休想如愿!”
  “当然,奴家已经是残花败柳,当然不敢作此妄想,不过,奴家有二十位义女,她们倒可一试哩!”
  东方二爷不吭半声的又啜口香茗。
  水腰娘突然取出一张面具道:“二爷,待会来此地之人或许与你颇有渊源,你该用得上它吧?”
  “不必,吾又不是见不得人!”
  水腰娘格格一笑,便收下面具道:“二爷,你对目前之江湖大势是不是另有独到的见解?”
  “不便置评!”
  “二爷,鬼剑尚在雪山否?”
  “不予置评!”
  “二爷,不出五年,奴家必可称雌西南半壁,不出十年,奴家必可称雄天下,你认为奴家办得到否?”
  “不予置评!”
  “二爷,你相信也好,你不相信也罢,你只要长寿,你会亲眼目睹这两件事实,格格!你一定看得到!”
  说着,她便格格连笑不已!
  东方二爷忖道:“此女不但功力深厚,而且这批下人皆身手不弱,她所说的话或许不会是危言耸听!”
  “关浩天失踪三年,想不到却在此地为奴,瞧他的行动,功力仍在,他为何肯受这种淫妇之使唤呢?”
  他便陷入沉思。
  盏茶时间之后,一位青年男女已自大门行入,东方二爷乍见那位少女,立即神色为之大变。
  他便匆匆取出一付面具戴上。
  水腰娘瞧得暗自冷笑。
  东方二爷戴妥面具,便望向那位青年。
  那青年约二十岁,身材修长,相貌俊逸,配上那套蓝绸儒衫及文士巾、锦靴,更显得潇洒。
  不过,他生具桃花眼,双睛又不时的转动,东方二爷颇谙面相,立即明白此人既好色又善于逢迎拍马。
  他开始担心啦!
  因为,那少女正是东方二爷之老弟的大孙女东方绫呀!
  东方绫年青貌美,个性爽朗,素无心机,遇上这位青年就好似幼齿遇上老狐狸,铁定会被哄得晕头转向。
  她此时头儿微低,嘴角泛喜,娇颜微酡,这付羞喜及略带紧张之神色,不由令东方二爷大为紧张。
  他担心她已经被哄上床了呀!
  二人一入厅,青年立即躬身行礼道:“孩儿叩见义母!”
  说着,他立即下跪一拜。
  “免礼!起来吧!”
  青年应是一起身,便道:“禀义母,这位姑娘,便是孩儿一再向你提起的东方世家之长姑娘!”
  少女立即裣衽行礼道:“东方绫参见前辈!”
  水腰娘含笑道:“免礼!请坐!”
  二人立即坐入左侧之客座。
  水腰娘含笑道:“东力世家果真不愧为浩浩世家,光凭姑娘之人品及气质,便足以令人佩服!”
  “不敢当!”
  青年道:“禀义母,孩儿可否择日往访东方世家?”
  “当然可以,不过,人家欢迎吗?”
  东方绫羞赧的道:“家父母一向好客!”
  “好、好,川儿,你就陪东方姑娘畅览四大盛景吧!”
  “是!”
  “吾尚需招待贵客,川儿,你代我好好招待东方姑娘吧!”
  “是,孩儿告退!”
  说着,二人立即行礼退去。
  东方二爷目送他们走出大门,立即沉声道:“水腰娘,你这套手法不嫌太卑鄙吗?你别逼人太甚!”
  “二爷,你冷静些,奴家一向不干涉年青人之交往,你又不是没瞧见你那位宝贝侄孙女之神情,奴家及小川并无胁迫她哩!”
  “她涉世未深,岂能应付有心人之算计!”
  “格格!她涉世未深?东方秀涉世深否?”
  “什么?你也派人诱拐秀秀啦!”
  “格格!诱拐?好刺耳的字眼呀!”
  “少说风凉话!”
  “二爷,别激动,秀秀目前正和奴家的第五位义子小流在畅游洱海,今晚戍时前,必会来此见您!”
  “你……太阴险啦!”
  “二爷,何必说得如此难听呢?”
  “水腰娘,你究竟打算怎么样?”
  “奴家想要冰蚕、火蚕,您却一直推说没有这两样宝贝,奴家再穷追究底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别兜圈子!”
  “二爷沉不住气啦?”
  “少噜嗦!”
  “好!奴家就直言吧!奴家想取得‘葵元心法’,你若亲自交出,奴家就放过那两个丫头,如何?”
  “休想!”
  “二爷,冷静些,此事可由不得你作主喔!奴家只要略施手段,那两个丫头便会被‘生米煮成熟饭’喔!”
  “你……”
  “二爷,阿沙力些吧!你只要交出心法,奴家不但立即放走那两个丫头,而且,你也可以立即自由行动!”
  “这……”
  “二爷,你还在考虑什么?你再拖延下去,小川说不定就会和小绫上床啰!届时,小川就成为你的孙婿啰!”
  “你……卑鄙!”
  “格格!别说得如此难听嘛!答不答应?”
  “吾只要交出心法,当真可以和绫儿二人自由离去?”
  “当然!”
  “好吧!”
  “格格!二爷,您真可爱,请移驾书房吧!”
  东方二爷不由暗暗一叹。
  ※※      ※※      ※※
  快过年了,小孩子乐得准备领红包,夏史仁却乐得忙碌极了,因为,他终于可以‘高来高去’及‘给你好看’啦!
  所谓‘高来高去’,便是施展轻功纵跃。
  所谓‘给你好看’,便是劈出掌力。
  他在‘喜相逢’服务时,曾经多次瞧过江湖人物因争风吃醋而拚斗,轻功及掌力当然也全部派上用场啦!
  他当时实在羡慕得要命。
  他若有这些功夫,他一定要给曹家的人‘好看’。
  如今,他终于拥有这两种功夫,他岂能不高兴呢?
  夜已深,他却跟着甘欣来到河边,只见甘欣递给他两枝半尺长的树枝道:“万一后力不继,就利用它上岸!”
  说着,她已经朝河面掷出一段树枝。
  她紧跟着腾身一掠,便踏上那段树枝及迅速的又朝前掠去,另外一段树枝立即也跟着掷出。
  夏史仁昨晚只跟着甘海学过一次,想不到甘欣这个‘助教’今晚就来亲自操练,他不由一阵紧张。
  他立即也腾身踏向第一枝树枝。
  却见甘欣回头道:“踏波!”
  夏史仁朝树枝,便弹射起来。
  他略一瞥,便横掠向右侧。
  他一提气,右足尖只朝河面的水波一踏,便又弹射而起。
  他的信心一生,立即来回踏波飘身。
  他的胆气更壮,立即逐渐飘向河中央。
  河面因为天寒而多处冻冰,所以,河流冲激冰层而泛起浪花,夏史仁便利用这些浪花飘掠着。
  不出半个盏茶时间,他已经落上对岸,立见甘欣敬佩的含笑望着他,他不由暗道:“哇操!好美,好美喔!”
  他的神情一落入她的眼中,她便羞喜的低下头。
  他一阵难为情,便重新掠向河面。
  这回,他逆流而上,专门在激流处踏波而行,黝暗的夜色之中,只见他似鬼魅般来回飘闪着。
  甘欣暗羡道:“初生之犊不怕虎,爷爷这套训练方式挺管用的哩!他的修为实在太吓人啦!”
  她瞧了一阵子,便抽剑开始在岸边练习。
  不出半个时辰,她突听河面传来:‘卜卜……’细响,她仔细一瞧,便瞧见夏史仁已经在劈河面之积冰。
  他的掌力所经之处,立即现出五丈径圆的破洞,怪的是那声音只是‘卜卜!’轻响,不似一般人之‘砰轰!’噪音。
  她明白这是因为他的超人功力所致,她不由暗羡。
  她又练了一个多时辰,便招呼他离去。
  从那天起,她们二人便在每晚的亥时至丑时三个时辰内,分别在河上练习剑招及轻功、掌力。
  天气越来越冷,甘欣已经换上黑袄,夏史仁仍然只是穿着短衣及短裤,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不过,冰寒的天气也中和不少毒蛇内胆之燥热阳刚之气,所以,他的内家真气更加的凝实啦!
  夏史仁浑然没有发现这些妙事,他只是不停的踏波旋身拍掌,如今的他已是陀螺般旋转不已!
  那些积冰在‘卜……’连响之中,起初破裂成洞,后来开始碎解,河面之河流因而更宽阔啦!
  夏史仁又一直练到二月底,大自然的力量终于将河面凝冻成为厚冰层,白天亦有人车在通行啦!
  这天中午,甘海和夏史仁用膳之后,他立即含笑道:“阿仁,吾打算让你作一个尝试,你敢吗?”
  “敢!您的每件尝试,皆对我很有帮助哩!”
  “这次的尝试不大一样,我想让你在冰层下方的河流坐一段时期,你敢不敢作这种尝试?”
  “敢!”
  “很好,吾是进一步拟实你的真气,才打算让你去吸收大自然寒冻之气,你就以河水维生及运功吧!”
  “是!”
  “吾已经选择妥位置供你静坐,该处贴近崖壁,你可以利用崖壁之凸石固定身子,不过,你可要留心适应河水之冲激!”
  “是!”
  “积冰大约在一个半月之后,开始化解,所以,你必须利用这一个半月期间专心的运功调息!”
  “是!”
  “你在运功期间,如果发现不适,可别逞强!”
  “是!”
  “你先返房运功,入夜之后,吾自会通知你出发!”
  “是!”
  ※※      ※※      ※※
  夜黑风高,甘海站在冰层指着远处崖壁道:“阿仁,你劈破冰层之后,笔直游去,便可以发砚崖壁之凸石!”
  “好!”
  “若有不适,随时破冰出来吧!”
  “好!”
  “下去吧!祝你顺利!”
  “老爷子,谢谢你!”
  夏史仁右掌一翻,身前之冰层便出现一个丈余径圆之深洞,立听‘哗哗!’‘叭叭!’河水冲激声音。
  夏史仁脱去衣裤,便赤裸的跃入河中。
  甘海拾起衣裤,喃喃自语道:“阿仁,祝你顺利!”
  说着,他立即掠向家中。
  夏史仁沿着河流疾游,身子便似‘鱼雷快艇’般冲散河水迅速的前进,刹那间,便已经接近崖壁。
  他眯目一瞧,果真瞧见壁前多处皆有凸石,他便朝前游去。
  不久,他已经侧靠着一块凸石,贴坐在崖壁前。
  河水滚滚,不客气的激冲而来。
  双目更是被冲得一阵不适。
  他便闭目运功。
  真气一开始在他的胸腹间绕圈奔跑,那些河流便被‘三振出局’,不过,河水的压力却源源不绝的朝他涌去。
  他必须运功,始能适应这些冲激之压力,这正是甘海阅书苦思出来的‘大自然自我挑战’方法。
  夏史仁的体中精华,便不停的被激发出来。
  一周之后,两粒明亮的珠子在河流之中,缓缓翻滚而来,它们正是那条大毒蛇之双目哩!
  当大毒蛇爆迸而死之后,它们便沉入河底。
  夏史仁不停的运功之后,大毒蛇内丹当然也被动员了,那两粒蛇目便是被大毒蛇内丹之气机所牵引而来。
  不出盏茶时间,它们便分别贴附在夏史仁的腹部,夏史仁顿时被这两位‘不速之客’所吵醒。
  他一握住它们,顿觉手中凉凉的。
  他眯目一瞧,不由怔道:“哇操!那来的白鸡蛋呢?”
  他尚未弄清楚,河流之压力立即又使他不爽,于是,他便双手各握一粒蛇目,继续的运功调息。
  这两粒蛇目的灵气便迫不及待的沿着夏史仁的双臂进入他的体中,再迅速的与大毒蛇的内丹会合。
  夏史仁的全身顿时飘出异香味。
  这些异香味乃是汇合冰蚕、火蚕、玉芙蓉及大毒蛇内胆双目而成,夏史仁的全身立即时白、时红。
  异香味便沿着河流不停的散发出去。
  凡人之鼻子嗅不出这些异香味,灵性越纯及越强之物却可以清晰的感应到,于是,另外一宗奇事逐渐的出现了!
  夏史仁不停的又运功半个月之后,远在二百里外的一处深潭突然在深夜之中,潭水似沸腾般翻滚着。
  倏听一声龙吟,一道青光便破潭冲天飞出。
  此潭位于荒谷之中,一向人迹罕至,所以,这道青光便没有惊动任何人的由潭中冲天飞去。
  这道青光约有一尺半长,它一冲飞到半空中,立即划空疾飞向华阴县,没多久,便有人喊道:“啊!鬼剑!”
  “是呀!真的是鬼剑哩!”
  “追!”
  “快追呀!”
  不错!这道青光正是曾经引起一场武林浩劫,不知埋葬多少英雄好汉及黑道巨枭、大哥大之‘鬼剑’。
  它自从昔年消失于雪山之后,便到此潭来潜修。
  今夜,它感应到那股异香啦!
  它迫不及待的飞去‘报到’啦!
  自古以来,灵物一向择主,所以,那些阿猫阿狗之人物,即使费尽心思,使尽手段,仍然无法拥有灵物。
  二百余里在鬼剑的飞翔之下,贬眼间即达,只听‘卜!’一声,鬼剑已经穿破积冰疾射入河中。
  它方才所经之处,至少惊动十人啦!
  那十人经过一番激动之后,便贪婪的独自追向鬼剑飞去之方向,以免引来更多的角逐者。
  可惜,鬼剑不但迅速的消失,它所穿破之积冰亦迅速的被冻合,当那些人在翌日追来之时,已经是‘有见没有到’。
  他们便继续朝前掠去。
  且说鬼剑射入河中,便‘紧急刹车’的停落在河底。
  它只距离夏史仁二十余丈,它却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异香,没多久,它的全身不停的颤抖啦!
  夏史仁立即感受到更大的压力。
  他更用心的运功啦!
  异香味更浓啦!
  鬼剑颤抖更频啦!
  已经过三天三夜,鬼剑倏地一震,居然幻成一条尺余长,寸余径圆之青蛇及疾射向夏史仁。
  夏史仁正在全力运功,根本无暇分心。
  ‘叭!’一声,青蛇居然贴附在夏史仁的胸腹间,而且是嘴部贴着他的胃部下方,尾部贴在右胸。
  它便呈‘叶司形’贴附在夏史仁的胸腹间。
  它原本是一条青蛇,因为吸取日月精华千余年,终于幻身飞出,可惜,它曾咬食过人畜,所以无法幻成‘龙’。
  它因而化成鬼剑。
  它的戾性一涌,便到处伤人畜。
  江湖人物却视为至宝的追逐抢夺着。
  这就是鬼剑浩劫之由来。
  此时,它被异香诱回原形,立即欲去吸收异香。
  它在打如意算盘,打算吸收异香化去它体中之戾气,那知,它张口一吸,顿时知道它错了!
  因为,夏史仁也是满腹的仇火呀!
  何况,他体中的冰蚕及火蚕所结合之气正是青蛇之克星,青蛇一吸收之下,立即乖若驯羊啦!
  它与夏史仁既然皆有戾气及仇火,就并肩合作吧!
  它乖乖的缓缓吐出体中之精华啦!
  夏史仁方才正在全力运功,乍见胸腹间有外物贴上,他正在大骇之际,倏觉全身一凉,接着便是更凉。
  他体中之真气滚流更急啦!
  他不敢分心,只好全力运功。
  不出三天,青蛇已经逐渐消瘦了,不过,它仍然缓缓的吐出体中之元气,因为,它自知唯有此法可以保身。
  又过了一个月,河流上方的积冰已经溶化得差不多,青蛇不但只剩一条细绳,而且身子只缩到半寸长。
  不过,它的嘴部仍然紧贴在夏史仁的腹上。
  夏史仁的全身却透明似白雪。
  他因为吸收以蛇目及青蛇之精华,已经阴阳调和啦!
  不过,他仍然不停的运功。
  他已经完全入定啦!
  甘海早已经在半月前发现夏史仁的腹上有一条小蛇,他在暗骇之下,一见夏史仁没事,他便立即离去。
  因为,早在半个多月前,每天皆有上百名江湖人物在华阴城内外及对面之华山到处搜索着。
  他已经将茶坊重新开业,经过多日的探听之后,他终于听见有关鬼剑再度出现的消息了。
  所以,他不敢在河中逗留太久,立即返家。
  夏史仁却渐入佳境的继续运功不已。
  又过了一个月零三天,青蛇已经只变成一根筷子般,只见它一弹身,便射落在夏史仁左掌之蛇目上。
  只见它啜口贴住蛇目,那粒蛇目的光华顿减。
  它的身子倏地一颤。
  夏史仁眯目偷窥,不由暗骇。
  不久,夏史仁左掌之蛇目不但光华皆灭,而且迅速的龟裂,刹那间,蛇目便只剩下一小堆碎片。
  青蛇全身颤抖更剧烈。
  倏见青蛇一弓身,便射落在夏史仁右掌吸收另外一粒蛇目之光华,刹那间,光华便已经消失一大半。
  青蛇的身子倏胀,尾巴一摇,蛇目立即破裂。
  青蛇身子连颤,忽缩倏胀不已。
  夏史仁一见它那么厉害,骇得不敢乱动。
  不久,青蛇剧烈向上一弹,倏地化成一把短匕,再落回夏史仁的掌中,吓得夏史仁气机一窒,立即涌来河水。
  他忙闭气催功。
  那些河水立即被‘三振出局’。
  夏史仁此时才发现河水居然已经停在他四周寸余外,他稍一运功,四周之河水不由向外退去。
  他不由怔道:“哇操!怎会如此呢?”
  他有太多的疑问,便一一思忖着。
  首先,他望着已经变成碎片的两粒蛇目。
  接着,他望向掌中之青森匕首。
  事实上,它只能称作镖,因为,它没有套环,不便称为匕首,不过,青蛇当初的确想幻化成为匕首。
  它只要能一直在夏史仁的身边,便可以吸收他的体内灵气,而逐渐炼化它体中之戾气,进而修得正果。
  至于它所吸收之灵气,完全是由夏史仁的毛细孔中自动排散而出,它并不敢再直接吸收夏史仁的灵气。
  因为,它已经吃过一次亏呀!
  它已经有一千余年的道行,及经过那次浩劫,如今虽然已被夏史仁吸走它的灵气,它却知道那是一件好事。
  从今以后,它可以吸收夏史仁排散之灵气而净化体质呀!
  它由雪山遁入深潭静修之后,立即发现自己的戾气加上人畜之血腥,它已经无法修得正果。
  想不到如今却有这段奇缘,它当然要把握啦!
  它此时静躺在夏史仁的掌中,它却感应出他的疑惑,可是,它有口难言,它只好思忖该如何表达心意。
  不久,夏史仁朝它一抛,它便流向水中。
  却见它一折绕,便又飞向夏史仁的手中。
  夏史仁又奇又怕,不由收手。
  却见它斜飞而出,便贴附在夏史仁的腹上。
  夏史仁只觉得一阵凉凉的,不由伸手欲抓开它。
  却见它更往肌肤内侧挤缩,他不由住手忖道:“哇操!这是什么怪蛇呀?会不会戮破我的吐子呀?”
  他不敢再逼,只好放下双手。
  立见它自动射落在他的右掌。
  他轻轻一握,只觉它只各露出头尾一小段,而且周身柔软如绵。
  他不由好奇的轻抚着。
  青蛇便放松全身,任他轻抚。
  良久之后,夏史仁忖道:“我还是回去请教老爷子吧!”
  他抬头一见河水泛暗,他不由忖道:“哇操!看来已经入夜了,我何不趁暗先溜回去呢?”
  他不由苦笑道:“哇操!我为何经常光屁股呢?”
  他不由低头一瞧。
  他赫然发现下身有一片‘小草原’,他不由一怔!
  他抬手摸向头顶,赫然摸到头发,他不由大乐道:“哇操!我不会永远是和尚头了啦!”
  他便欣喜的来回抚摸头发。
  良久之后,倏见甘海疾游而来,那支匕首倏地一弹,便欲射去,夏史仁急忙啊了一声,信手将它抓住。
  抛立即乖驯不动。
  甘海朝上一指,便向上游去。
  夏史仁一弹腿,身子已经射出水面。
  他自己不由也大吓一跳。
  ‘波!’一声,甘海已经游到他的身边,立见他边游边道:“阿仁,你的衣裤放在岸边石块旁,你先去吧!”
  夏史仁一弹身,不但立即射出水面,而且似长了翅翼般朝前疾飞出三十余丈,方始落向水面。
  他惊喜的忙朝水面轻按一掌。
  他便立即又自水面浮弹而起。
  他的双脚似青蛙般一蹬,立即又射向前方。
  ‘唰!’一声,他已经飘落在岸边。
  他匆匆一瞥,果然瞥见右侧石后放着衣裤。
  他立即匆匆穿上。
  他一穿上衣裤,立即觉得稍紧些,他不由苦笑道:“哇操!我一定又长高及变壮啦!哇操!怎么得了喔!”
  倏见手中一松,匕首已经射向他的心口。
  他吓得不由哇操一叫。
  他刚将它拨开,它即已经贴胸滑入他的口袋,他吓得心儿狂跳,不由暗叫道:“哇操!惊死郎,我会被它整死!”
  却听远方掠来一道灰影,夏史仁乍听声音,偏头一瞧,便瞧见一名神色阴鹜的老人疾掠而来。
  他尚未搞清楚对方之来意,耳中已经传来奇怪的声音道:“阿仁,来人不好惹,小心些!”
  夏史仁不明白是甘海在施展‘传音入密’提醒他,他不由好奇的望向四周再望向踏波疾掠而来之甘海。
  那名老者却已经弹身探爪疾抓向夏史仁的右肩。
  倏见青光一闪,那人立即啊了一声。
  ‘砰!’一声,那人已坠落在夏史仁的身前。
  青光倏地自那人之背心激射而出,再疾射向夏史仁的袋中,立见那人啊了一声,捂住心口抽搐着。
  甘海骇然站在远处,不敢接近夏史仁。
  那人倏地啊了一声,立即蹬足‘嗝屁’!
  “阿仁,把他掷给我!”
  夏史仁乍见到死人,不由大骇!
  “阿仁,快,四周随时会有人来哩!”
  夏史仁只好抓起尸体掷去。
  他不知自己有多大的力道,这一掷出尸体,潜劲立即紧跟而去,吓得甘海只好缩手让尸体疾飞而过。
  尸体一落水,甘海立即掠去。
  他抓着尸体潜入河地,便以大石压住尸体。
  他刚游出河面,便瞧见夏史仁躲在石后。
  他心中有数,便又潜入水中。
  却见三道人影自远处掠来,只见殿后之人低声道:“隋兄,你在赶什么呢?并没啥可疑之处呀?”
  立见为首之人道:“我明明听见惨叫声,如今怎会没动静呢?有了,柳兄、金兄,你们瞧瞧地上之血迹!”
  三人立即停在石前注视阴鹜老者所留下之血迹。
  “惰兄,会不会是师父留下之血迹呢?否则,他老人家怎么会突然消失呢?方才那惨叫声是不是师父所发出呢?”
  “我也不敢确定!”
  “既然如此,咱们别再在此地浪费时间啦!”
  “好吧!走!”
  三人立即匆匆掠向远处。
  甘海趁着浮出河面换气之际,一见夏史仁仍然躲在石后,他心知夏史仁必然另有所见,立即又潜入河中。
  不久,两位中年人自三十余十丈石后掠到血迹现场瞧了一眼,两人方始一使眼色,继续掠向远处。
  夏史仁仔细一听四周已经没有动静,便徐徐起身。
  甘海自河中掠上岸,便在遥处石后换上干净衣袍及以毛巾匆匆的擦干头发和四肢。
  夏史仁伸手入怀,立见匕首轻轻一贴他的指尖,便又滑开。
  他不由骇奇交加。
  他不由想起匕首方才迅速、诡异的穿透老者之情形。
  他不由担心它会随时穿透他的胸背。
  却见甘海提着包袱过来道:“阿仁,慢慢走,别东张西望,若有外人盘问,一律交由我应付吧!”
  “好!”
  两人便缓缓行去。
  不久,夏史仁已经听见右侧远处有人在拚斗,更另有别人在呐喊道:“华山派的人仗多欺少,快来人喔!”
  他怔了一下!
  他便低声道:“老爷子,右侧远处有人在拚斗,另有人在呐喊‘华山派仗人多欺少’,似乎另有不少人哩!”
  “回家再说,走慢些!”
  不久,呐喊声更加的清晰,沿途不时有人掠向右侧远处,夏史仁果然按照甘海的吩咐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走了一阵子,方始返家。
  甘欣刚闪入厅中,甘海之即沉声道:“注意有否他人跟踪?”
  甘欣立即蹲在厅角向外窥伺。
  甘海带着夏史仁一回到房中,立即锁门、关窗及放下门幔窗帘道:“阿仁,你怀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夏史仁立即取出匕首及道它出现之经过。
  甘海伸手欲接,它却匕尖一掀,吓得他立即缩手后退。
  夏史仁弹指叩了匕尖一下,立见它乖乖的低弯而下。
  “老爷子,您瞧瞧吧!”
  “不!不必啦!它可能就是……”
  立见匕尖挺得笔直。
  甘海立即不敢吭声。
  夏史仁朝匕尖弹了一下,低叱道:“你凶什么凶?”
  倏见匕首向地面一射,匕尖立即在地面划写不已。
  夏史仁外行,甘海即惊喜的紧盯着。
  不久,匕首已在地而划出十二个人形及歪歪曲曲的二个‘岳山’,甘海全身大震,险些叫出声来。
  匕尖却在‘山’之下点了三点,甘海沉声道:“岳岳?”
  匕尖连点三下,便倒在一旁。
  “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我洪福齐天,得以目睹千余年前之绝学!”
  “千余年前?”
  “不错!它已经年逾千余,必然曾经见过这套招式,想不到它不但能记下招式,更肯写出来!”
  匕身倏地原地弹跳三下,状甚愉快。
  甘海见状,忖道:“看来它挺喜欢听‘好话’哩!”
  他立即道:“阿仁,你别轻易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呀!”
  甘海立即凝视着第一个人形。
  夏史仁站在一旁瞧着,双掌亦缓缓比划着。
  甘海却似石人般盯着第一招沉思。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甘欣一见没有外人跟踪,她放心的走到门外,立即由门缝及布缝向内瞧去。
  她立即瞧见甘海在沉思及夏史仁在走动比划之事。
  她仔细的又瞧了一阵子,便瞧见地上之人形及那支青白匕首。
  她不由大感诧异。
  她不便入内,便默默进入厨房备膳及烧水准备泡茗。
  ※※      ※※      ※※
  天尚未亮,华阴城民争先恐后的去瞧拚斗现场,甘海徐徐呼口气,忖道:“好艰困的招式呀!如何练呢?”
  却听身后有一阵步声,他不由回头望去。
  他瞧了一阵子,不由惊喜的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它已经自行领悟过,我居然还在思索,真是傻也!”
  他便跟着直接比划走动着。
  可是,他走了三式之后,便踉跄连晃。
  夏史仁上前接住他道:“老爷子,您怎么啦?”
  甘海苦笑道:“老夫的资质差矣!”
  “老爷子,我走一趟,你瞧瞧有何缺失,如何?”
  “好!”
  夏史仁果真边走边比划着。
  甘海暗自佩服的道:“好傲人的资质,今后的武林非由他执牛耳不可,可是,如何打发这支煞星呢?”
  夏史仁收招问道:“老爷子,如何?”
  “很好、很好!”
  却见匕首飞到第六个人形,便停在左下角。
  夏史仁啊了一下,道:“哇操!厉害,我就是这儿觉得有些别扭哩!哈啰!你有否妙点子呀?”
  匕首晃了一晃,便躺在一旁。
  “妈的!你只会挑剔而已,不够看啦!”
  却见匕首一弹身,便在尺余高处闪动不已。
  青光大盛!
  甘海忙道:“停,别泄底!”
  匕首果真立即躺下。
  夏史仁却惊喜的沉思着。
  第五章 夏史仁真吓死人
  黄河之水又黄浊又激急,尤其在潼关北方三里远处之河流更因为河床甚深,而被人舟视为鬼城。
  夏史仁却在鬼域下练掌。
  这是甘海的主意,因为,华阴城整天皆有江湖人物出入,而且范铜及鹿宽又天天来追求甘欣啦!
  夏史仁带着匕首游到鬼城,立即发现河流虽急,却卷动不了他,而且河水皆自动和他保持寸余之距离。
  他不由好奇的伸手抓向河水。
  那知,他的手刚接近河水,河水便自动涌开,他不由一怔!
  青影一闪,匕首已经由他的怀中射落在他的身前丈余外,而且自动按照那些人像姿势来回的穿梭着。
  夏史仁立即被它吸引住视线。
  它便得意的继续穿梭着。
  夏史仁立即领悟不少。
  他足足的瞧了十次之后,立即开始走动着。
  匕首便停在远处一块石上‘鉴赏’着。
  夏史仁越练越顺利,便反覆的练习。
  河流本来就很湍急,经过他这一凑热闹,便更加的掀起圈圈的漩涡,舟船吓得绕行向远处。
  夏史仁却毫不知情的练习着。
  匕首似良师般不时矫正夏史仁之错误。
  夏史仁对它敬佩有加。
  夏史仁越来越喜欢它。
  事实上,这条青蛇乃是千余年前江湖异人岳岳所蓄养之宠物,它日夜瞧岳岳练这套掌法,所以,记得特别牢。
  岳岳仗着这套掌法称尊江湖四十年,便觅洞室归隐潜修,所以,他是江湖史上第一位受黑白两道推崇之人。
  所以,甘海会记得他这号人物。
  当时,由于岳岳打遍天下无敌手,又不妄杀一人,所以,当时的江湖人物便尊称这套掌法为‘岳岳掌法’。
  当时的江湖人物掀起学习‘岳岳掌法’的狂热风潮,可惜,他们皆只学习到肤浅的表面招式。
  即使有人资质较优,修为较高,又专心领悟‘岳岳掌法’,却仍然无法领悟到它的神髓。
  甘海之老祖宗就是属于这类人物,甘家历代之人皆在参悟老祖宗留下来的‘岳岳掌法’,却一直无法有所突破。
  所以,甘海乍见那些人像,才会如此的激动。
  此时,他正在和甘海全力修练这套掌法哩!
  甘记茶坊当然又‘暂停营业’啦!
  日复一日,天热渐热,寻找‘鬼剑’之人潮正在方兴未艾,甚至连水腰娘也引起兴趣啦!
  她也派出五百余名手下抵达潼关及华阴一带寻找鬼剑,同时伺机吸收绿林好汉及黑道老大。
  雨季也悄悄来临了,寻剑之热潮却丝毫末被雨水浇熄,相反的,更多的人先后加入寻剑之行列。
  随着寻剑,不少冤家及仇人先后见面,双方一言不合,立即动拳或抡刀剑,拚斗之事件遂日益增加着。
  这天晚上子初时分,潼关城外有三批人在拚斗,东大街的那株枯槐前却来了一位脸色蜡黄之中年人。
  他正是东方二爷所乔扮。
  他交出‘葵元心法’之后,便赶回东方世家。
  果见东方绫及东方秀落落寡欢的分别在房中看书,他不便揭她们的疮疤,便一直待在庄中。
  他知道水腰娘一定会派人监视他,所以,他一直待了一个多月,趁着大雨的夜晚,易容离庄。
  他故意到处逛,又连连变化身份,一直到今晚,他才趁着大雨,来到这株枯槐准备取回檀木盒。
  树洞中已经积满雨水,他便劈破树身先泄尽积水,然后再钻入树洞中仔细的搜索。
  不久,他找到盒盖一掀,塞满污泥及青苔之檀木盒,他不需要再找,便神色若土的离开。
  他回到客栈仔细一观察檀木盒及盒中之物,便确定冰蚕及火蚕早已经离开这个檀木盒了。
  他已经无法再找到它们了!
  他愧对列祖列宗。
  这一切全是水腰娘惹的祸。
  他非复仇不可。
  他沉思再三,便默默的赶返东方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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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2-01 10:55 #37樓 引用 | 點評
炎黄龙城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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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初一,俗称‘开鬼门关日’,据说在阴曹地府的‘好兄弟们’从这天起,放假一个月。
  所以,世人对七月称为鬼月。
  大小的婚丧喜庆皆避免在鬼月举办。
  不过,江湖人物并不忌讳在鬼月找鬼剑,不但是绿林黑道人物在找鬼剑,少林等各大名门正派亦在找鬼剑。
  因为,鬼剑若落入黑道人物手中,少林各派便要寝食难安,所以,他们也派出不少的人寻找鬼剑。
  何况,经过水腰娘手下们之吸收及组织,他们已经有一千五百余人在有组织的寻找鬼剑及铲除异己。
  华山派首当其冲,他们经过数月来之遭人明挑暗算,已经有二百余名弟子踏上鬼门关啦!
  所以,华山派求援啦!
  黑白两道的冲突亦日益增加着。
  不过,大规模的会战却尚未发生过。
  这天晚上,甘欣练过前两招,一见甘海歇息品茗,她立即上前低声道:“爷爷,阿仁会不会出事?”
  “不会,他若吃亏,它不会坐视,它一出现,必然会惊动大家,可是,至今并未传出此事,可见他很平安!”
  “要不要去瞧瞧他呢?”
  “不必!他日前正在练掌,别去打扰他!”
  “可是,他怎能不吃及不睡呢?”
  “你别忘了他的特殊体质,他不会有事,咱们即使要去见他,得要提防激流及那支怪匕首哩!”
  “爷爷!您说它便是鬼剑吗?”
  “甚有可能!”
  “可是,它的形状大异于传闻呀!”
  “遇上阿仁,什么怪事皆可能发生,就以咱们为例,若非因为阿仁,咱们岂有福份修练岳岳掌法呢?”
  “不错!爷爷,咱们何不带阿仁返回故乡呢?”
  “不妥,你还记得去年无故闹水灾之时,爷爷曾提过必会发生凶杀事件吗?”
  “如今已经应验啦!何况,黑白两大势力已经在此地聚集,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探访仇家之行踪,咱们岂可离去呢?”
  “爷爷,高明!”
  “阿欣,爷爷问你一件事,你可要直言!”
  “是!”
  “你喜欢阿仁吗?”
  她的双颊倏红,低头轻声道:“他恐怕不会中意我!”
  “爷爷自有安排,你专心练掌吧!”
  “是!”
  两人便又各自练掌。
  此时的夏史仁亦正在练掌,却见匕首疾射向左侧远处,夏史仁不以为意的继续练掌了哩!
  没多久,一位魁梧大汉昏迷不醒的流来,夏史仁收掌一瞧,便瞧见匕首自对方之腰带射出。
  他立即明白是匕首带此人来此地。
  只见此人已经七孔溢血,及腹部肿大,分明已经死亡喝了不少的河水,不知匕首为何拉他来此地。
  却见匕首朝对方之腰带扣结一挑,腰带立开。
  夏史仁怔道:“哇操!它难道要我穿上此人之衣裤吗?”
  他便试探的脱下那人之长裤。
  立见匕首欣喜的旋转不已。
  夏史仁便含笑换上那人的衣裤。
  哇操!挺合身的哩!
  倏见匕首一扭头,便逆流射去。
  夏史仁穿上双靴,便跟着射去。
  没多久,夏史仁已经跟它射入一个崖洞中。
  洞中甚为曲折,而且逐渐沿上而筑,没多久,他已经嗅到一阵清香,立听‘波!’一声,它已经射出水面。
  夏史仁跟着射出水面,便发现它继续射去。
  他便跟着掠去。
  清香味道越来越浓,他终于跟着它进入一个石洞内,洞中赫然有一白及一黑两条大蛇盘蜷着。
  夏史仁吓得当场立定。
  那两条大蛇却全身哆嗦,目泛骇光。
  匕首一旋身,倏地幻成一条细蛇。
  倏见它弹射丈余远,便落在地上昂头吐舌连嘘。
  夏史仁不由担心它会被吞掉或压死。
  那知,那两条大蛇却乖乖的游向左右两侧,立见它们方才盘蜷之凹洞内透出浓例的香味。
  细蛇立即回头朝夏史仁频频点头。
  夏史仁好奇的上前一瞧,便瞧见凹洞内有一个透明玉盆,而且连盖子也是透明雪白,盆中之物清晰可见。
  只见盆底有一滩水,水上却长着一株绿叶兰花,花中央结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白叶,状甚可爱。
  细蛇立即朝洞内嘘叫不已!
  夏史仁立即端起玉盆。
  他好奇的掀开盆盖,立见青光一闪。
  细蛇一射入盒中,立即张口猛吸那滩水。
  它的全身立即青白交杂。
  它的身子更圆,却仍然只有筷子长。
  它一吸光水,立即射向洞口。
  夏史仁覆上盒盖,便跟着掠去。
  不久,他已经跟着它又射入水中。
  他便跟着它顺流疾射而去。
  不出盏茶时间,它倏地转身直接射入夏史仁的怀中,夏史仁不以为意的立即射上河岸了。
  他一探出头,正好瞧见四十余人挥动兵刃在右前方四、五丈处拚斗,他立即游到一块石旁偷窥。
  他瞧了一阵子,暗道:“哇操!这些人为何如此猪脑呢?明明可以直接宰对方,为何要多拐一次弯呢?”
  他瞧来瞧去,顿觉这批人皆是‘无三小路用(没用)’!
  他便低头行去。
  那批人忙于拚斗,根本没瞧见夏史仁这号人物。
  时值深夜,街上空无一人,夏史仁虽然听见远处不时有人在追逐或拚斗,他却仍然低头而行。
  不久,他已经来到甘记茶坊的后门,他按照甘海的吩咐先向四周瞧一瞧,确定没人之后,立即掠入后院。
  倏听:“爷爷,好香喔!什么香味呀?”
  “咦?真的有香味哩!”
  ‘唰!’一声,窗外已经站着一位乱发青衣人,甘海刚一怔,甘欣却脱口唤道:“阿仁,是你吗?”
  “是的!”
  甘海忙道:“快进来!”
  夏史仁一闪入房中,立即将玉盒放在桌上。
  甘海啊道:“鸳鸯兰!”
  甘欣忙道:“真的是鸳鸯兰吗?”
  “不错,阿仁,你是要送给阿欣吗?”
  “好呀!”
  “阿欣,快服下它,以免香味引来外人!”
  甘欣一掀盖,先摘食那粒白果,再连枝带叶的嚼食,然后立即坐在椅上调息。
  甘海立即用水冲去玉盒之香味,然后将它藏入地窖。
  夏史仁却一直瞧着甘欣,因为,她的脸原本已经白里透红,此时居然艳红似欲滴血,既美又恐怖。
  甘海回房一瞧,立即大喜。
  他一关上门窗,便道:“阿仁,别让外人入屋,我帮阿欣的忙!”
  “我来吧!”
  “这……好吧!你把右掌按在她的‘气海穴’,徐徐输入真气,记住,一定要徐徐输入真气,否则,反而会伤了她!”
  “好!”
  甘海低声道:“阿欣,准备汇合阿仁的真气贯穿生死玄关!”
  夏史仁立即将右掌轻按上甘欣的脐下三寸处。
  该处乃是姑娘之敏感她带,甘欣不由轻震。
  甘海立即沉声道:“宁神意志,休涉杂念!”
  甘欣立即定下身子。
  “阿仁,开始吧!”
  夏史仁并无非份之想,他坦然的按在甘欣的脐下敏感部位,更徐徐的将真气自掌心输入她的体中。
  “阿仁,再少些!”
  夏史仁立即‘追减预算’。
  甘欣却全身一颤,额上立即汨出汗珠。
  甘海摇头苦笑道:“阿欣的资质逊多了,一时急不得也!”
  他便轻声道:“阿仁,跟我来吧!”
  说着,他便启窗跃出。
  夏史仁跟着站在窗旁,立听甘海问道:“阿仁,你是如何得到那盒‘鸳鸳兰’,你为何要将它送给甘欣?”
  夏史仁便先叙述获得‘鸳鸯兰’之经过。
  甘海惊喜的道:“想不到它会如此的灵奇,太不可思议啦!”
  “是呀!它还带我穿上这套衫裤哩!”
  “这是华山派的服装,你先去换下它吧!”
  夏史仁立即回房更衣。
  他刚脱下上衣,却见青蛇咬着一个小袋跃落地面,他换妥衣裤及布靴,立即好奇的拿起小袋。
  只见袋中有两粒龙眼般蜡丸,判系灵药,否则,青蛇不会如此重视,夏史仁便拿着小袋去见甘海。
  甘海正在注视甘欣之气色,乍见夏史仁递来之小袋,他立即低声道:“这是武当弟子之专用袋,你何处弄来的?”
  “我方才更衣之际,它从口袋咬出来的!”
  “唔!必非俗品,待吾瞧瞧!”
  他一打开盖口,立即啊了一声道:“吾明白了,华山派必然有重要人物负伤,所以,才自武当索取‘龙虎丸’!”
  “龙虎丸?一粒龙丸?一粒虎丸呀?”
  “不是,这两粒乃是武当派最管用之药,它可以起死回生哩!看来华山派可能有两位重要人物身负重伤!”
  “华山派的人听说不错哩!我立即送药去吧!”
  “不妥,你和华山派不熟,吾去吧!记住,别让外人入屋,万一有人进来,你别伤他们,就制住他们的‘麻穴’吧!”
  “好!”
  甘海收下小袋,立即掠去。
  夏史仁面对寂静的夜色,想起往事,彷若作梦。
  却见二道黑影自右墙角掠入,夏史仁毫不犹豫的立即掠过去,他那迅疾身法立即慑住那两人。
  那两人立即向后转及弹掠而去。
  夏史仁便在原处张望着。
  没多久,生意上门啦!方才那两人已经带着八人疾掠而上,夏史仁一见居中那人可能会先落地,他便疾掠而去。
  他没有判断错误,那位中年人果然领先落她,他乍见乱发青年如风般掠来,他不屑的立即挥掌劈来。
  ‘砰!’一声,他已劈上夏史仁的右胸。
  不过,他却啊了一声,便僵倒在地上。
  夏史仁却若无其事的向右闪去。
  只听‘砰!’一声,他的右肩又挨了一掌,不过,他却拍上对方之‘麻穴’,结果,他没事,对方却啊了一声裁倒在地。
  其余的六人不由大奇。
  立即有两人掠向麻穴受制之人,他们企图替那两人解穴,所以,他们一接近那两人,立即提气出掌。
  那知,夏史仁的手劲特别的重,他们一出掌,根本解不了穴。
  他们正欲再出掌,夏史仁已经飘来,而且出掌遥拍而来。
  这是夏史仁在情急之下所施展的‘长打’,立见那两人各啊一声,便似石头般一直滚向外侧。
  他们不但被制住‘麻穴’,更被震成内伤啦!
  哇操!活该,谁叫他们要鸡婆呢?
  夏史仁一见这招管用,立即继续‘长打’。
  ‘砰!’声中,那八人完全被摆平啦!
  不过,墙外却已经有二十余人在探头瞧着。
  夏史仁首次出手,便如此顺利,他的信心一生,便开门将那八人挟送到墙外,然后再关门站在院中。
  立即有十余人上前探视那八人之穴道。
  却见一名瘦削中年人站在墙头道:“你是谁?”
  夏史仁担心会惊动甘欣,他立即挥手道:“去吧!天亮再说!”
  “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史仁立即挥掌拍去。
  他出掌甚疾,掌力又静悄,那人正欲闪躲,右腰眼已经被拍中,立觉右半边身子全麻,腹部亦绞疼不已!
  他啊了一声,立即向后倒去。
  立即有两人上前接住他及欲替他解穴。
  那知,他的内脏已经受伤,那两人一出手,不但解不开夏史仁的沉重力道,而且亦震伤那人的内腑。
  那人不由闷哼出声。
  远处那八人亦闷哼连连!
  如此一来,立即吓得其余之人不敢经举妄动。
  那位中年人当众出糗又自负内伤,他在羞恨之下,立即喊道:“杀!杀死这小子,给我狠狠的杀呀!”
  立即有十五人掠上墙头。
  夏史仁立即以掌疾挥,频频‘长打’!
  ‘砰……’声中,那十五人根本尚未接近夏史仁,便被夏史仁的‘长打’准确的制住‘麻穴’及倒地。
  夏史仁再度打开后门送出那十五人。
  不久,他正欲关门,远处已经有一名黑衣人掠落在街角及沉声道:“好身手,这批人太不识趣啦!”
  夏史仁一见对方双眼连转,他心生反感,便迳自关门入内。
  黑衣人正在恭维夏史仁,想不到夏史仁却如此的‘不上路’,他在羞窘之下,突然掠过去出掌疾拍不已!
  ‘波……’声中,十二个脑瓜子已经被拍破。
  临死之惨叫声及即将挨掌者之惊呼声、求救声立即交互连响,那人却毫不停顿的疾凉猛拍。
  远处倏地传来一声:“住手!”立见三名中年人疾掠而来。
  黑衣人冷诧一声,更加速宰人。
  那三人急得连连怒吼:“住手!”
  奈何黑衣人身手迅速,他们只能干着急。
  他们目送自己之弟兄挨掌,立即联袂扑向黑衣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喝句:“上!”立即向后疾退。
  立即有六名中年人自对面民宅之墙内掠出。
  那三人乍见此六人,立即骇然止步。
  那三人却丝毫不停顿的上前扑杀。
  不出八招,便有一人被削断右臂,那人刚惨叫出声,另外两人便各自中掌踉跄连退着了。
  倏听一声厉喝道:“住手!”
  黑衣人一抬头,便阴声道:“独眼龙,你想来送死?”
  远处立即传来:“啊!是你!”
  ‘砰!’一声,那人来得快,去得更快!
  那三名中年人绝望的立即各自碎天灵而亡。
  因为,眼前这两人乃是‘整人专家’邙山六鬼,任何人若落入他们的手中,简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所以,这三人才会自行了断。
  黑衣人冷冷一哼,道:“封锁此屋,擅入者死!”
  “是!”
  邙山六鬼立即分别掠回去。
  不出半个时辰,‘甘记茶坊’已经被六百余人重重包围住,远处六十余丈外则散立着好奇的人群。
  不久,甘海已经掠回人群,他一观察,便暗自焦急!
  夏史仁却视若无睹的站在后院中。
  那条青蛇亦有恃无恐的歇息着。
  ※※      ※※      ※※
  天亮了,甘欣尚在运功,夏史仁仍然站在原处。
  甘记茶坊的四周却已经被八百余人重重包围住,全华阴城之城民针对此事骇奇交加了哩!
  范铜及鹿宽担心甘欣之安危,更是焦急不已。
  可是,他们自知不是这批凶神恶煞之敌,只好干着急。
  甘海思忖再三,便决心走一步险棋。
  他早已戴上面具混在人群中,他一等候到如今,更决心瞧瞧这批黑衣人究竟要采取什么行动?
  终于,有一名青年跃上墙头喝道:“你是谁?”
  他尚未把话说完,夏史仁便已经以‘长打’将他劈落墙外。
  他刚啊了一声,便听一阵‘轰隆!’连响。
  甘记茶坊四周之围墙便全部被劈倒。
  甘欣悚然收功,便由窗口瞧见远处之黑衣人人群,她的神情一悚,立即匆匆的套上劲装及戴上面具。
  夏史仁已听见她的动作,他便放心的凝立着。
  那名为首的黑衣人原本以为夏史仁会愤怒的扑来,那知夏史仁却仍然凝立不动,他不由更加的悚戒着。
  他从昨晚到方才一直在默察夏史仁的呼吸,那知,夏史仁的呼吸居然细若丝絮,悠长绵绵,根本和外表无法相比。
  他不由更加的戒惧啦!
  在黑衣人右侧之五旬大汉却低声道:“史兄,探探底吧!”
  “嗯!”
  五旬大汉立即沉声道:“邙山六鬼,上!”
  邙山六鬼齐声厉啸一声,便挥刀疾扑向夏史仁。
  他们一掠出,夏史仁立即开始‘长打’,他们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只见他们身子连翻,立即避开第一轮‘长打’!
  夏史仁立即加速挥拍双掌。
  ‘砰!’一声,五鬼终于被拍中右腰眼倒飞而去。
  甘海站在远处民墙上瞧到此处,他立即喊道:“放手杀!”
  说着,他已倒掠而去。
  夏史仁一听见甘海之嗓音,立即放手猛拍。
  他方才为了遵守甘海之吩咐,所以,他只攻向六鬼之‘麻穴’,因此,六鬼得以从容的加以闪避。
  他此番放手一攻,便一口气猛攻向大鬼。
  ‘轰!’一声,大鬼便惨叫半声。
  他的身子便似汽球般爆散而去。
  血肉纷飞!
  恐怖!恐怖!
  另外四鬼吓得身子立即一顿。
  夏史仁却不客气的猛攻向二鬼。
  ‘轰!’一声,二鬼又血肉纷飞啦!
  另外三人吓得疾逃而去。
  夏史仁便收掌凝立不语。
  五旬大汉传音道:“史兄,你是否已经瞧出此人之来历?”
  黑衣人摇头不语。
  “史兄,可否容小弟一试?”
  “请!”
  五旬大汉立即缓步行去。
  他的全身衣衫似灌风般鼓胀不已!
  他所踏过之地面,立即凹下分余深。
  两排清晰之足痕立即引起夏史仁的注目,却听:“阿仁,我是阿欣,免惊,你只要施展岳岳掌法,必可自保!”
  夏史仁心中一安,便望向对方之双眼。
  这是甘海所传授之秘诀,因为,‘眼为心之神’,任何人想干什么事,他的眼神一定会先表示出异样。
  果见五旬大汉双眼寒芒一闪,便腾身扑来。
  却见他的身子似螺丝般疾旋,双臂笔直前伸,双掌却合什,而且将十指指尖遥对向夏史仁。
  这正是‘十字门’的看家本领‘摧枯震朽’,站在远处观看之江湖人物,立即开始担心夏史仁的安危。
  却见夏史仁双脚一阵乱踏,双手亦胡臂乱拍。
  立即有不少人暗暗叹息。
  他们是在叹息夏史仁‘英年早逝’矣!
  却听‘轰!’一声,五旬大汉已经化为碎肉,血液漫天溅洒而出,映着朝阳,形成一朵‘血花’哩!
  远处立即有人脱口喝道:“好功夫!”
  黑衣人骇惧之下,突然转身向后一指,喝道:“杀!”
  这招叫做‘以进为退’。
  亦叫做‘专挑软柿子吃’!
  更叫做‘死要面子’。
  那八百余人正在担心顶头上司会命令他们去送死,此时一见上司命令他们向后扑杀,他们立即明白啦!
  他们齐声喊杀,立即扑去。
  远处围观之人乍见此变,立即纷纷逃去。
  那群黑衣人追踪一阵子,立即不见人影。
  夏史仁怔道:“哇操!那有这一套?不要脸!”
  右耳倏听:“阿仁,请入房!”
  夏史仁立即掠入甘欣的房中。
  甘欣卸下面具,低声道:“阿仁,家祖呢?”
  “他昨晚赴华山派送两粒龙虎丸!”
  “那来的龙虎丸?”
  “放在我那套衣袋中,老爷子判断是华山派有重要人物负伤,所以,他立即赶往华山派送药!”
  “原来如此,家祖可能会搬家,你回房收拾衣衫吧!”
  夏史仁立即应是回房。
  他将三套内外衣裤包妥,便入厅坐妥。
  却见范铜匆匆的奔到大门口,立即东张西望。
  夏史仁便好心的走到厅口喊道:“请坐!”
  范铜吓得喊句:“安娘喂呀!”立即逃走。
  夏史仁不由一怔!
  却听甘欣低声道:“别理他,请入房!”
  夏史仁立即步入甘欣的房中。
  却见甘欣递出一个小袋道:“你先收下这些银子!”
  “我……我……”
  “收下吧!我另有话要说!”
  “好!算我向你借吧!”
  “好吧!”
  夏史仁便将小袋收入口袋中。
  甘欣低声道:“那批人可能尚在四周监视,家祖才会至今未回,我打算先以静制动,如何?”
  “你拿主意吧!我不懂哩!”
  “你饿不饿?”
  “不饿!”
  “好!我方才被迫中途收功,委实可惜,我打算继续运功,烦你替我注意四周之动静,好吗?”
  夏史仁立即点头及步到窗旁。
  甘欣立即又上榻调息。
  不久,鹿宽在大门口张望,夏史仁立即跃出窗外及瞪他一眼,吓得鹿宽心慌意乱,险些当场‘尿尿’!
  夏史仁忖道:“哇操!我当真如此恐怖吗?”
  他一回房,便凑到铜镜前瞧着。
  他目睹满头乱发,不由暗自苦笑的以手梳理它们。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位青年停在大门口,便默然不语。
  夏史仁便走到对方身前丈余外,默默望向对方。
  对方立即陪笑道:“在下想品茗,方便吗?”
  “不方便!”
  “这……兄台是此坊主人?”
  “不是!”
  “在下姓何,名叫逢春,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无可奉告,请吧!”
  “兄台既然不是此坊主人,岂可擅自逐客?”
  夏史仁一翻掌,立即一拍。
  那人欲闪不及,当场便被拍倒在街上,立听他喊道:“打人啦!有暴徒在此地打人啦!快找差爷来呀!”
  夏史仁不由措手无策。
  右耳倏听:“阿仁,别埋他,他一定是对方之手下!”
  夏史仁便掠入房中道:“抱歉,又吵醒你啦!”
  “是我太沉不住气!”
  说着,她立即又吸气运功。
  夏史仁一听那青年仍然在喊叫,他便坐在厅口不语。
  不久,五位差爷匆匆来到青年身边,立听青年叫道:“差爷,您速去缉拿那名暴徒,他昨晚暗杀了不少人哩!”
  夏史仁怔道:“哇操!差爷真的来了,怎么办?”
  却见甘欣入厅低声道:“阿仁,这五名差爷一定是被那些人所胁迫而来,你还是暂时离开吧!”
  “可是,你……”
  “我自有说词,你先上山去避避,入夜再返回此地吧!”
  夏史仁一见五名差爷已经步入大门,他便匆匆向后掠去。
  立听差爷喝道:“站住,那里逃!”
  夏史仁疾掠出后院,便匆匆沿街而行。
  沿途之中,果然看见有不少的黑衣人在冷眼瞧他,他的心中有数,便匆匆的出城及行向山上。
  不久,他便发现有六名黑衣人在远处跟来。
  他一弹身,便疾掠向山上。
  ‘唰!’一声,他已经掠出四十余丈远。
  此时,左侧林中一株槐树之枝桠间并立着那位黑衣人及一位俊逸青年,二人乍见夏史仁之身法,不由面现骇色。
  “二公子,此子若无法收伏,非尽早除去不可!”
  “嘿嘿!放心,他逃不出本公子的掌心,你不妨如此安排!”
  立见他传音低述着。
  不久,黑衣人已经匆匆下山。
  俊逸青年喃喃自语道:“小子,若让你接近义母,本公子还能混吗?”
  他阴阴一笑,便盘坐在枝桠间。
  此时的甘欣刚打发走五位差爷,立听后院有六人掠入,她匆匆戴上面具,便直接掠入后院。
  那六名黑衣人立即一字排开的停在她的身前。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厉啸,立见四周民宅内掠出一大群黑衣人,甘欣柳眉一皱,立即打算突围。
  却听右侧传出‘砰砰!’二声,二位黑衣人已经惨叫飞去。
  立见一位灰袍中年人疾速的扑攻附近之人。
  甘欣一见来人是爷爷所易容,她的心中一安,便疾攻向那六人。
  她虽然尚未完全吸收‘鸳鸳兰’的精华,她却自知功力至少增加两倍,所以,她大胆的疾攻而去。
  她一出手,便是‘岳岳掌法’,那六名黑衣人刚散开,便有一人吐血飞出,另外一人则捂腹倒滚而去。
  她的士气立振。
  她痛下杀手啦!
  她刚又攻出三式,那四人便分别吐血飞出。
  不过,立即有八十余人挥剑疾攻而来。
  她悍然无惧的反覆施展那三招拒敌。
  诡异的招式配合充沛的功力,立即似虎入羊群般撕杀着,喊叫声音立即一声比一声响亮。
  血肉纷飞。
  杀声震天。
  一批批的黑衣人前仆后继的涌来。
  甘海及甘欣虽然只有半里之隔,却无法会合。
  显然,对方决定以他们为人质逼迫夏史仁就范。
  双方激战一个多时辰之后,后院已经是血河成渠啦!
  尸体更是堆成一道道的尸墙。
  甘海虽然功力精湛,毕竟是年迈,他已经渐采守势。
  甘欣却越杀越有劲,她大开杀戒啦!
  又过了半个时辰,倏听一声朗啸,立听朗喝道:“华山群英全,威震四八荒!”
  想当年,华山派在全盛时期,不但人材代出,而且派中弟子多达二千余人,当时便以这句口号响遍天下。
  如今,华山派渐走下坡,却仍然打着这句口号。
  那位黑衣老者一直在远处屋顶督战,他一见到华山派掌门人亲率三百余名高手掠来,他立即喝道:“退!”
  甘记茶坊之人迅即撤退。
  甘欣心有不甘的又追杀三人,立听甘海沉声道:“走!”
  甘欣便跟着甘海返房。
  “爷爷,阿仁先走了!”
  “我知道,他可能尚在太白山,咱们先上华山吧!”
  “为何不去太白山呢?”
  “阿仁一定尚遭人跟踪,咱们别凑热闹!”
  “可是,我约他今晚在此地见面呀!”
  “咱们今晚再来吧!”
  “是!”
  他们提着包袱一掠入后院,便瞧见华山派掌门人石敬义及三百余人正从远处疾掠而来,他们便疾掠而去。
  甘海便传音道:“铭谢石兄义助,小弟暂至贵派打扰矣!”
  石敬义道句:“欢迎!”立即一扬右臂。
  华山派弟子立即自动让道。
  石敬义便陪甘海及甘欣先行掠去。
  华山派弟子立即尾随跟去。
  不出盏茶时间,那位黑衣老者率领三百余人掠入后院,他一挥手,立即有五十余人掠入房中搜索着。
  另外之人则迅速的掩埋尸体及救助伤患。
  不久,一名青年已经捧着玉盒前来道:“史老,此盒泛香,颇为可疑,偏劳你老人家仔细鉴定一下!”
  黑衣老者托住盆底一瞧,立即点头道:“此盆出自春秋战国时期,这排字便是当时的甲骨文字,再搜!”
  立即又有六十余人入屋搜索。
  黑衣人立即掀盖仔细瞧着。
  此盆虽然曾经被冲洗过,它所孕含之清香却仍然留存不少,黑衣老者嗅视不久,不由面现妒色。
  不久,那群人纷纷回报没啥可疑之物。
  “烧!”
  没多久,黑衣老者已经率众而去。
  烈火却四面八方冲天燃烧。
  左邻右舍全遭池鱼之殃,纷纷闪避不已!
  所幸城民纷纷提水前来救火,方始阻止火势蔓延。
  尽管如此,甘记茶坊那一带的八家民宅却已经付之一炬。
  现场便传出一阵阵哭声及咒骂声。
  范铜及鹿宽立即变成苦瓜脸。
  不过,两人一失去竞争对象,反而敌意消失。
  两人便相约去共尝失恋的‘香蕉皮’。
  第六章 一战而红嘎嘎叫
  太白山与华山皆属于秦岭山系,不过,华山在南方,它四季分明,风景秀丽,所以,经常有观光客前去拜访。
  太白山位于西部,它高约四千公尺,终年积雪不化,加上山道崎岖不平,平日根本就罕有人迹,更别提有观光客前往捧场啦!
  不过,此时却有一人站在太白山之山顶,他就是夏史仁。
  他为了摆脱跟踪,便掠向山上。
  他翻过两个山峰,却还瞧见有人跟来,对方虽然距离甚为遥远,他却觉得十分的讨厌及不放心。
  于是,他继续掠去。
  他终于遥见皑皑白雪啦!
  他好奇的继续掠去。
  他终于掠上峰顶,由于太白山乃是秦岭山系之最高峰,他此时一站在峰顶,顿见群峰位于脚下。
  他油然生出高高在上之感。
  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眼前的这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想像及期望,他不由怔住啦!
  倏觉怀中一动,立见青蛇射出。
  它一落地,立即昂头张望。
  刹那间,它射向后峰,夏史仁不由怔道:“哇操!它是不是又发现什吗宝贝啦?跟去瞧瞧吧!”
  不过,他一见积雪光滑,而且坡度甚陡,他立即止步。
  青蛇射落五十余丈之后,倏地身子一震,便化成匕首。
  立见它似利锥般钻入雪中。
  夏史仁忖道:“哇操!我如果也能如此变来变去,该多棒呀!”
  倏听前山传来异响,夏史仁一回头,便瞧见一道蓝影疾掠而上,他凝目一瞧,便瞧见来人是位青年。
  而且是位‘姻投桑─帅哥’哩!
  他不由注视对方之身法。
  俊逸青年却毫不停顿的掠上峰顶及停在夏史仁身前丈余外,在纵目望向四周之山峰了哩!
  夏史仁立即听见对方急促之心跳。
  他更嗅到一阵阵幽香。
  他立即忆起他在‘喜相逢’嗅过之幽香,那些幽香出自等候‘开苞’之‘马仔’,难道此人亦是马仔。
  他立即望向对方之颈项。
  却见对方穿着高领绸衫,根本瞧不见颈项。
  夏史仁朝对方的臀部一瞧,立即由它的曲线进一步印证对方是‘马仔’,于是,他立即向后退去。
  他的父亲及产业皆毁于女人,所以,他自幼便对女人没有好感,若非甘欣及甘海对他恩重如山,他根本不会理甘欣。
  何况,此人独自上逢,分明另有企图,所以,夏史仁对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向后退了五步。
  对方立即含笑道:“这位兄台请啦!”
  夏史仁淡然道:“不敢当!”
  “在下吴慕山,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素未谋面,不提也罢!”
  “相逢即是有缘,是吗?”
  “善缘、孽缘未卜,何必言缘!”
  “想不到兄台如此彻悟人生,佩服!”
  夏史仁仔细一听对方之嗓音,却懒得瞧对方,此时,他已由对方之脆甜尾音,更加确定对方是‘马仔’。
  他不吭半声的立即转身望向远处。
  这位俊逸青年果真是位‘马仔’,她受方才那位二公子之托在中途等候夏史仁,她总算见识到夏史仁的轻功啦!
  她此时虽然一再的碰壁,却不在意,因为,她认为对方够条件如此的孤傲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
  因为,她本身也是孤傲的人呀!
  所以,她一见对方如此孤傲,她便含笑而立。
  她存心以时间换取空间啦!
  夏史仁一见对方不吭声,亦无行动,他不由忖道:“哇操!你想和我耗下去呀!好!耗就耗,谁怕谁呀!”
  他便默默望向远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青蛇已经自孔中钻出,它乍嗅峰顶多了一人,它立即自动缩回里面。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天上黑云密布,闪电亦开始闪烁,夏史仁不在乎的抬头欣赏着闪电吞吐之情形。
  他首次如此的接近闪电,不由又喜又怕。
  不过,为了面子,他不在乎的瞧着。
  那马仔暗自佩服道:“果真是艺高胆大,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我该如何进一步的接近他呢?”
  倏听‘轰隆!’雷鸣!
  狂风迅即大作。
  她头顶的文士巾刚一掀,她慌忙用手按住。
  大雨迅即哗啦连下!
  闪电大作。
  雷声隆隆!
  青蛇吓得猛向山内钻啦!
  那位马仔的衣衫全湿,玲珑曲线亦呈现出来啦!
  雷电似在二人的头顶盘绕,那位马仔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及以手捂住文士巾,夏史仁却仍然挺立着。
  雨水一泼近他的周身寸余外,便似乎遇到无形雨篷般自动的溅散,所以,他从头到脚,没有一处被淋湿。
  良久之后,那位马仔终于发现这幕奇景,她不由暗佩道:“好精湛的功力,义母也没有这种修为哩!”
  她便一直注视着。
  她打算估计他能够撑多久?
  天公伯仔似乎要让她大开眼界,所以,这场雨一直下到天黑,方始逐渐的减少,终于停止下雨啦!
  她已经趴坐在地上啦!
  她瞧傻啦!
  因为,夏史仁的衣衫干巴巴的。
  而且,他动也不动呀!
  “他……他是人吗?”
  她倏地打个寒噤,直觉的忖道:“他是……鬼?”
  却听夏史仁淡然道:“雨停了,请吧!”
  “你……你究竟是谁?”
  “无可奉告!”
  她欲起身,倏觉头儿一沉,她不由暗凛道:“天呀!我难道在方才疏神之际,遭到风寒侵入体中吗?”
  她立即取出灵药塞入口中及盘坐调息。
  一阵山风吹过之后,她的文士巾已经被吹落。
  她欲抓不及,只好连面具也卸下。
  她存心利用美色吸引他啦!
  夏史仁徐徐转身,缓缓的注视后山。
  他欲瞧瞧青蛇有否出来,却在无意中瞥见她那艳丽的面孔及长发,他急忙半偏头注视后山。
  少女甫提气,便觉得气机迟滞,她不由暗悚道:“天呀!我怎会遭受如此重疾呢?我该怎么办呢?”
  看官们,且容笔者介绍她的来历吧!
  她姓柴,名叫慕珊,她原本是‘昆明王’柴朗与前妻所生之女,她为了掩饰身份,便自称是吴慕山。
  她自幼即被水腰娘发现她天生媚骨,加上水腰娘要取信柴朗,所以,水腰娘全心传授她‘九阳心法’。
  上回,水腰娘自东方二爷的口中取得‘葵元心法’之后,更是立即将这套心法授给柴慕珊。
  这两套心法互生互克,若能练到八成的火侯,便可以相辅相成产生一种类似‘混元童子功’之威力。
  若能练至十二成,必可坚硬逾钢及柔软如绵。
  水腰娘炖熬近百种灵药日夜让柴慕珊服用,经过半年的苦练,柴慕珊居然已经有将近四成的火候。
  水腰娘便吩咐柴慕珊出来向修练阳刚掌力之人挑战,而且专门和对方贴掌互拚功力哩!
  她在拚斗之际,再按照水腰娘所授之诀窍,配合她原先修练的‘九阳心法’吸收对方的功力。
  她在六位高手协助之下,至今已经吸收八名高手的阳刚功力,如今,她已经有八成的火候了!
  所以,她傲然欲来单挑夏史仁。
  那知,雷电所产生之‘磁力感应’搭配风雨及积雪,内外交逼之下,居然趁隙在她的体中引起干扰。
  她才会发生两种心法互相牵制之现象。
  如今,她只有企盼能以九成的‘九阳心法’来压制八成的‘葵元心法’,至于会损耗多少的功力,她已经在所不惜。
  那知,她一运功,居然由臀下涌入积雪之寒气,而且迅速的涌向她的双腿,根本没令她有缓冲的机会。
  刹那间,她的气机立即一滞。
  她咬牙猛催功力,却觉下身已经麻痹。
  寒气却源源不绝的涌入。
  她的下身麻痹之感亦迅速的向上蔓延。
  她吓得魂飞魄散。
  她只好咬牙运功截堵麻痹向上蔓延。
  倏见青光一闪,青蛇已经循着气息疾射上她的右脚踝,女人天性怕蛇,立听她尖叫一声,当场晕倒。
  夏史仁乍见青蛇出现,不由大喜。
  他一见它疾射上她的右脚踝,不由一怔!
  她一晕倒,青蛇却沿着她的右脚一直游射到她的‘方寸之地’及啜口一直吸吮着。
  夏史仁便只瞧见她的腰间儒衫微微耸动着。
  它不停的吸吮半个盏茶时间之后,倏地自她的右脚疾射而出,然后再疾射向夏史仁了哩!
  夏史仁乍见它的身于又圆胖一大圈,心中虽然奇怪,却认为它要回到袋中休息,他便望向她。
  那知,它却疾射到他的下身,而且在‘关元穴’上重咬一口,夏史仁顿觉一阵微疼及灼热。
  他不由哇操一叫。
  它却张口疾射向后峰。
  夏史仁忙揉向被咬之处。
  倏听脑门轰一响,他立即全身一热。
  他以前在喜相逢撞见之男欢女爱情景立即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便涌起强烈的原始欲念了。
  他不由望向她。
  欲焰顿时大炽。
  他立即扑上她的身子。
  不久,室顶立即热闹滚滚。
  没多久,天公伯仔再度以雨水替他们洗礼啦!
  他即冲动不已!
  良久之后,她已被震醒,她乍见他在侵犯她,她直觉的伸手想劈,却发现双手已经不听她使唤。
  她百感交集的掉下泪水啦!
  原来,青蛇方才吸收她体中之灵药灵气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已吸入她天生的冶媚之气。
  所以,它急忙将此气送给夏史仁。
  夏史仁的体中含有雄毒蛇之内丹,乍被这股冶媚之气激发,便好似火上浇油般迅即失去控制。
  所以,他才会侵犯她。
  而且似狂风暴雨般侵犯她。
  她便似汪洋中的一条船般摇摇欲沉。
  夏史仁一失控,他那充沛的内力支撑他不停的侵犯她,一直到亥初时分,他方始安静下来。
  她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直至此时,她才昏去。
  雨势却不知在何时已经结束。
  青光一闪,青蛇又溜回夏史仁的身边,它似乎自知闯祸,所以,它咬着一株人形大蔘放在夏史仁的身边。
  它便瑟缩在一旁。
  不到半个时辰,夏史仁已经被蔘味诱醒,他乍见自己趴在她的身上,他吓得立即爬了起来。
  他乍见她和他的赤裸下身,他不由全身大震。
  却听她道:“你……”
  他羞惭、厌恶、悔恨的立即掠向后峰。
  青蛇急忙弹身追去。
  她欲起身,突然记起自己的麻痹下身,她不由一叹。
  倏觉下身裂疼,她反而一喜。
  她一撑双臂,顿然坐起身子。
  她顿觉下身已经不再麻痹。
  她惊喜不已!
  她匆匆整理妥衣衫,立即忍疼盘坐。
  她顿觉真气泉涌。
  她急忙催功运转。
  没多久,功力已经运转一周天,她立即有了两大发现。
  首先,她发现功力不减反增。
  其次,她发现她的葵元心法完全消失了。
  她不敢相信的收功沉思着。
  不久,她运功聚胸脯,再以左掌抓向左胸。
  顿觉左胸一疼。
  她忙收手道:“葵元心法真的散了,不过,我的功力怎会更加的精进呢?难道是他暗中助我吗?”
  倏闻一阵清香,她立即发现那株大蔘.
  她啊了一声,急忙抓蔘一瞧。
  她不由失声道:“天呀!千年蔘王,他……用心良苦呀!”
  她不由感激的要命!
  倏听一阵衣袂破空声音,她急忙向前一瞧。
  立见那位二公子疾掠而来。
  她紧张啦!
  她急忙挥去雪地上面之鲜血及秽物。
  她连挥之下,总算弄干净了!
  可是,她没有发现她臀上之儒衫沾了血迹及秽物,那位二公子一掠上来,立即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一怔!
  她心虚的道:“小江,你怎么冒雨来啦?”
  “姑娘,你……”
  她乍见他的神色,立即连想到臀上儒衫之秽迹,她立即一扬蔘王道:“小江,你瞧这是什么?”
  “咦?好似千年蔘王哩!”
  “不错!它是我由后峰掘得的哩!”
  说着,她立即指向后峰再递出蔘王。
  他欣喜的伸手欲接。
  她一递出蔘王,便疾扣住他的腕脉。
  “啊!你……”
  “吴小江,你玩够了,认命吧!”
  她将左掌一递,立即拍上他的‘死穴’。
  他啊了一声,立即毙命。
  她不放心的自他的靴中抽出匕首割下他的首级,立即掘坑埋尸,良久之后,她方始吁口气。
  她脱下儒衫,搓雪洗去秽迹,再穿衫张望着。
  不久,她喃喃自语道:“吴小江,你别怪我绝情,我若让你逮住我这个弱点,我今后就永难超生啦!”
  她便慢慢嚼食千年蔘王。
  她既然已经知道‘葵元心法’消散,又增加不少的功力,她便打算利用千年蔘王进一步增强功力。
  没多久,她已经开始调息。
  ※※      ※※      ※※
  夏史仁沿着山道不停的飞掠着。
  青蛇亦不停的追着。
  不出两个时辰,‘天公伯仔’又在下雨啦!
  夏史仁又飞掠半个多时辰,突然在下坡之处,踩上一粒松石,石块一滚动,他便跟着翻滚而下。
  他叹口气,道:“最好能摔死,一了百了!”
  他便闭目任由身子滚下。
  那知,他的功力已经能够护体,他虽然在途中碰过凸石或杂树,却连衣裤也没有刮破的坠下。
  ‘噗通!’一声,他居然坠入一个深潭中。
  他刚沉下二十余丈,便又浮出水面。
  他叹口气,便闭目不语。
  倏听‘咻!’一声,青蛇已经射上他的腹部。
  他厌烦的一挥手,它便顺势射上潭面之落树上。
  夏史仁厌恶的喊道:“滚!”
  青蛇立即射入水中。
  它游射不久,便躲在远处的一块凸石旁。
  却听宏亮的声音道:“谁在鬼叫?”
  夏史仁立即潜入水中。
  赫见右侧崖壁洞口探出一颗满头乱发的红润脸蛋,他略一张望,立即喝道:“大丈夫敢喊就敢当,出来!”
  夏史仁心乱如麻,不愿多事,便继续游向潭底。
  那人却又喊道:“我操你祖宗一百代,谁喊的,快出来,否则,老夫就操你祖宗一千代、一万代……”
  倏见青光一闪,潭面上立即射出一支约有两根筷子长,通体发出森森青光的利匕。
  那人啊了一声,立即缩入洞中。
  青光却疾射入洞中。
  立听那人喊道:“饶命,鬼剑爷爷、鬼剑奶奶、鬼剑老祖宗、鬼剑老祖宗奶奶,小的胡来知罪,饶命呀!”
  青光倏现,便射入潭中。
  不久,它又幻回青蛇盘蜷在崖壁一粒凸石上。
  洞中那人不再出现啦!
  洞中亦未传出呐喊声啦!
  夏史仁却静坐在潭底瞧着大小鱼儿游来游去。
  他经过这阵子发泄,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他抚着被青蛇咬过之处,默忖它为何会咬他呢?
  他默忖自己为何会突然胡来。
  他默忖她为何会昏倒?
  他默忖她此时在做什么?
  想着、想着,他突然忖道:“她会不会自杀呀?”
  他紧张了!
  不过,没多久,他不紧张了!
  因为,她当初是有所图谋而来,岂会因为这种遭遇而自杀呢?何况,他即使在此时回去,亦来不及了!
  他叹口气,便靠在崖壁。
  不久,他悠悠睡着了。
  他的精神一放松,真气便自行运转。
  他似皮球般冉冉浮出潭面。
  他因为身心深受刺激,此时一放松下来,便似死人般浮在潭面,虽然不时有鱼儿游过他的附近,他却照睡不误。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那位乱发人悄悄的探出头来,他乍见到潭面上之夏史仁,立即张口欲喊。
  倏见远处青?一闪,他慌忙又缩入洞中。
  青蛇便干脆盘蜷在洞口右侧。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夏史仁悠悠的醒来,他乍见自己浮在潭面上,他惊吓的哇操一叫,便到处张望着。
  他立即发现青蛇。
  他瞪了它一眼,倏听上方传来衣袂破空声音,他直觉的立即一振双臂疾速的潜入潭中了。
  青蛇立即射入洞中。
  立听洞中喊出:“饶命呀!”
  青驼低嘘一声,倏地原地连跃。
  那人似懂非懂,立即止声。
  却听一阵格格笑声,接着,一道红影已经疾翻而下。
  只见红影双臂平伸,便站在对崖的一块凸石上脆声道:“胡哥哥!人家难道真的那么让你害怕吗?”
  此人满头银发,年逾六旬,却身穿连身大红裙,发间却别着一串珠花,双颊更擦得红似猴屁股。
  不过,她的声音却挺脆甜的哩!
  “胡哥哥,小妹赛牡丹来瞧您啦!”
  洞中仍然静悄悄!
  “胡哥哥,小妹知道您仍然在记恨小妹把您诳入这个洞中,不过,人家也是为您好,您说是不是!”
  “……”
  “胡哥哥,人家今日是来听您的回音,您去年答应人家要考虑一下,您今天总该答应人家所提之事儿了吧?”
  “……”
  “胡哥哥,您说话呀!”
  “……”
  “胡来,你是哑巴呀?”
  “……”
  “胡来!我操你老爸、我操你老祖宗,你再不说话,我会骂得更难听!”
  “……”
  “胡来,你这个王八蛋、糊涂蛋,你是你妈偷汉子生下来的杂种,所以,你才躲在此地不敢见世人!”
  那人气得全身发抖,却被青蛇吓得不敢吭声。
  “死胡来,你当年有种闯少林、斗武当、闹峨媚、耍昆仑、吓恒山,你如今为何只会夹紧卵蛋不吭声!”
  “……”
  “死胡来,你倒阳,所以,你不敢吭声!”
  那人张口欲骂,青蛇立即又弹跳一下!
  他吓得立即自封听力。
  赛牡丹却继续骂道:“死胡来,你的那话儿被鬼剑割掉啦!所以,你才不敢碰老娘一下,你这个没卵蛋的家伙!”
  “……”
  “死胡来,你再不吭声,我就答应和水腰娘合作,你别怪我大闹江湖,这一切后果完全该由你负责!”
  “……”
  “死胡来,我恨你,我恨死你啦!”
  见她扬手疾插入崖壁。
  ‘卜!’一声,她那细嫩的玉掌似插入棉花般迅即消失。
  倏她一收手,便抓起石块疾掷而去。
  ‘咻!’一声,石块已疾射入洞中。
  ‘砰!’一声,石块已经被石壁撞碎。
  “死胡来,明年此时,我会带骚水来泼你,我要你世世代代倒楣,永远见不得人,死胡来,我恨你!”
  一声厉啸之后,她已疾射而上。
  夏史仁默默瞧着她踏着壁上凸石消失于顶端之后,他方始潜入潭底默默的运功调息了。
  青蛇一射出洞外,便射回那块凸石上。
  那人即低头喃喃自语不已。
  那人姓胡,单名来,他人如其名般胡来,不过,他并非胡天湖地的胡来,而是糊里糊涂的胡来。
  可是,他的掌力雄浑,那身‘浑元气功’又耐揍耐扁及耐戮,所以,他在四十年前,便没人敢惹他。
  不过,却有一位马仔在追他,她便是‘赛牡丹’赛珠。
  她貌美似花,诡计多端,武功奇高,一向视男人如粪土,偏偏就对胡来有兴趣,而且百般追求他。
  她甚至表明要倒贴,可是,仍然无法如愿。
  她一火大,便开始设计让胡来去斗各大门派,她打算利用各大斗派来修理他,再由她来安慰他及获得他。
  那知,各大门派却只守不攻,而且被胡来搞得鸡飞狗跳之后,仍然不敢伤害胡来,因而造就胡来之声势。
  后来,鬼剑又在江湖掀起血腥,赛牡丹便设计胡来带头毁了雪山派,然后,再把他诳入这个山洞之中。
  赛牡丹由各派忍受胡来及胡来的武功,发现胡来大有来历,可是,她如何的套问,仍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她把他诳入此洞,她再到江湖去静待别人出来找胡来,届时,她便可以进一步探听胡来的来历。
  那知,她等了十年,只有人在庆幸胡来失踪,根本没人关心胡来为何会失踪,赛牡丹险些为之‘抓狂’!
  她不甘心的又来找胡来。
  那知,她仍然弄不清楚他的来历。
  可是,她未曾似今天这般生气,因为,胡来居然不理她,她一想起她为他耽误青春,当然恨得要命啦!
  她恨恨的走啦!
  胡来一向不让别人占便宜,尤其更不让别人占口头便宜,所以,夏史仁叫了一声,胡来会追根究底般呐喊着。
  他今天却被骂惨啦!
  他今天却无法回骂半句。
  他憋足了气。
  她一走,它却没走,所以,他不敢发泄般吼叫。
  他喃喃自语。
  他的神智却被怒火激荡的更加迷糊。
  他便一直默默自语着。
  大约又过了一天一夜,他因为没吃没喝又没睡,已经精神恍憾的趴在地上喃喃自语,他已经接近‘秀逗’啦!
  倏听上空传来一阵‘隆……’雷声。
  青蛇骇得立即射入潭中深处。
  它直觉的射近夏史仁,企图托庇。
  夏史仁原本厌恶的欲挥开它,倏见潭水一阵激荡,他立即放下右手及疾射上去欲瞧个究竟。
  却见胡来双掌胡劈乱扫,口中却连泛泡泡。
  原来,他方才被雷声震得全身剧震,突然吼句:“雷恩!”立即跃出洞外以及迅速的坠入潭中。
  他边喊雷恩边挥掌蹬腿不已。
  他认为他已经四面楚歌,八面埋伏啦!
  他歇思底里的挣扎着。
  他的武功毫不停留的发挥着。
  潭水立即汹涌翻腾不已!
  夏史仁乍见此景,不由大诧!
  不久,他发现胡来劈来磴去,反来覆去就是那几个招式,他在好奇之下,便仔细的瞧着。
  半个时辰之后,夏史仁已经记下胡来的招式。
  却见胡来冲去潭面,大吼一声:“雷恩!”便疾射而上。
  立见他的那件破衫不停的冒出烟气,夏史仁如今已经识货,他不由暗道:“哇操!好精纯的阳刚内力呀!”
  胡来冲势一止,立即又倒扑而下。
  只见他吼句:“雷恩!”便又疾拍双掌。
  潭水立即似被‘鱼雷’炸中般不停的喷起水柱。
  夏史仁正欲退到远处,胡来已经朝他扑来。
  两股掌力更是疾卷而至。
  夏史仁欲避不及,只好迎掌拍去。
  ‘轰轰!’一声,胡来已经倒飞而去。
  他果真不凡,居然没有吐血哩!
  只见他吼句:“雷恩!”立即又疾扑而来。
  夏史仁便向右疾射而去。
  ‘噗通!’一声,胡来已经落潭。
  却见他迅速的跃向夏史仁,立即猛攻。
  夏史仁斗志陡振,便和他拆招。
  胡来疾攻三招,便又沉入潭中。
  夏史仁直觉的不忍心杀胡来,因此,他便任由胡来沉入潭中,再任由胡来自潭中冲出来猛攻。
  胡来却急欲突围般来回的扑击着。
  这是夏史仁首次遇上的硬仗,因为,胡来的招式既快又猛,而且胡来只攻不守,他又不忍心伤胡来,所以,他打得很累。
  不过,他却欣喜的拆招着。
  足足的过了三个多时辰,胡来终于疲累了,他沉入潭中良久,方始喝了满肚子潭水缓缓的浮起来。
  夏史仁立即挟他掠入那个洞中。
  洞中充满霉臭腥味,‘米田共’及鱼刺遍地皆是,夏史仁挥掌略加清理,方始将胡来趴放在一块石上。
  他幼时曾见大人在救溺水之人,所以,他立即经按胡来的腰背,立见胡来的口中不停的吐出潭水。
  不久,胡来‘哇!’一声,便张口连吐。
  夏史仁便退向洞口。
  “等……呃……等等……”
  夏史仁便停身提掌护胸。
  胡来翻坐在石旁,便喘呼呼的瞧着夏史仁。
  夏史仁立即发现胡来的眼光已经转为明亮,并不似方才之血红,他不由为之暗暗奇怪不已。
  胡来却一直瞪着夏史仁,久久不吭半声。
  良久之后,他突然哈哈一笑,夏史仁暗怔道:“哇操!又来啦!他又‘抓狂’啦!我又有得玩啦!”
  却见胡来道:“赛牡丹,你一定想不到我胡来可以出去啦!哈哈!赛牡丹,你一定想不到啦!哈哈……”
  夏史仁听得迷迷糊糊,却不便出声。
  “喂!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夏史仁!”
  “什么?吓死人?你想吓谁呀?”
  “夏天的夏,历史的史,仁义的仁,夏史仁!”
  “哈哈!你老爸一定经常吓人,所以才会替你取这个名字吧?”
  夏史仁立即想起他那不争气的老爸。
  他的神色立即一沉。
  “小兄弟,怎么啦?我说错话吗?”
  “不错,我承当不起‘小兄弟’三个字!”
  “为什么?”
  “年纪太悬殊!”
  “会吗?你几岁?”
  “这……快十九岁了吧?”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自己几岁吗?”
  “大概吧!”
  “哈哈!有意思,我大概七十岁了吧!”
  “真的呀?你好似只有四十岁哩!”
  “哈哈!不错,我就是这张‘娃娃脸’,小兄弟,我欣赏你!”
  “前辈……”
  “呸!呸!少‘背’啦!我被赛牡丹诳入此洞,已经‘背’了数十年,我再‘背’下去,一定会衰死啦!”
  夏史仁暗怔道:“哇操!他挺好玩的嘛!”
  他便故意问道:“晚辈该如何称呼您呢?”
  “呸!呸!弯什么‘背’嘛!孺子不可教也!”
  说着,他突然一掌劈向夏史仁之右胸。
  事出突然,夏史仁虽然用力一闪,右臂却仍然被他劈中,他顿觉一阵微疼,身子不由踉跄倒退一步。
  胡来却一掌紧接一掌劈来。
  洞中甚窄,胡来已经混得很熟,夏史仁却陌生得紧,因此,他虽然努力闪避,右臂却又挨了一下。
  虽然不疼,他却很糗哩!
  他立即不退反进的迎向胡来的掌势。
  ‘砰!’一声,他的右胸又挨了一掌。
  他微微一晃,立即出手抢攻。
  胡来边攻边哈哈笑道:“好玩,真好玩!”
  倏听‘砰!’一声,胡来的肚子已经挨了一掌,立听他哎唷一叫,立即捂腹疾退道:“不公平,停!停!”
  夏史仁停身道:“有何不公平?你自己先出手的呀!”
  “你穿着护身软甲,禁得起打,所以,您可以放心的抢攻,这是不是一件非常不公平之事?”
  “错了,我没穿护身软甲!”
  “有!我保证,有!”
  “没有!我保证!没有!”
  “打赌!如何?”
  “赌什么?”
  “你若穿软甲,你便跟我去一个地方,你若没穿软甲,我随你处置!”
  “算啦!别打赌啦!”
  “你怕啦?”
  “哇操!我怕什么?我最清楚我自己有没有穿护身软甲,我不愿意占便宜,所以,我不愿意打赌!”
  “哈哈!少唬我啦!我赌定啦!”
  “好,我若没穿软甲,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行!一百件也行,脱吧!”
  夏史仁一脱下上衣,便笑道:“有软甲吗?”
  “这……把衣衫抛过来!”
  夏史仁便随意一抛。
  胡来一接住衣衫,便边瞧边摸着。
  “怪啦!你既然没穿软甲,为何如此耐打呢?”
  “把衣衫还我吧!”
  他抛出衣衫道:“说吧!你要我答应什么事?”
  “你是谁?告诉我!”
  “我是胡来,胡来就是我!”
  “年龄、籍贯……”
  “忘啦!全部忘啦!”
  “你想黄牛吗?”
  “我真的忘啦!”
  “算啦!我走啦!”
  “等等!”
  “什么事?”
  “谁是你的师父?”
  “忘啦!”
  “你也忘啦?”
  “是呀!”
  “哈哈!很好,你也有这个毛病呀!咱们可以做好朋友啦!太好啦!忘得好!忘得妙!忘得呱呱叫!”
  他不由哈哈连笑!
  夏史仁暗怔道:“哇操!他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呀!算啦!反正也闷得很,就和他胡扯一番吧!”
  倏见胡来掠到洞口,立即手心向外一招。
  ‘波……’一声,一条大鱼居然已射入他的掌心。
  他朝鱼鳍一掀,立即啧啧吸鱼血。
  不久,他开始吃食鱼肉。
  夏史仁瞧得一阵反胃,急忙吸气闭嘴。
  “小兄弟,你吃不吃?”
  夏史仁摇摇头,便跃向洞外。
  胡来拦道:“小兄弟,你为何不吃?又甜又鲜哩!”
  夏史仁右手一拨,便跃向洞外。
  胡来被拨得向右一晃,不由叫道:“小兄弟,你的手劲为何如此大?你一定大有来历,我有没有猜错?”
  “我忘记啦!”
  “是呀!我怎么忘记你已经忘记了呢?忘……怪啦!我似忘又非忘,我得好好的想想看!”
  他便托腮坐在洞口沉思。
  夏史仁一浮在潭面,立即也陷入沉思。
  他是在思忖胡来之招式。
  他方才和胡来一拆招,印象更深刻,此时当然要好好的想一想。
  潭中立即恢复平静。
  ※※      ※※      ※※
  破晓时分,夏史仁坐在赛牡丹站过之凸石调息,倏闻一阵香味,便瞧见青蛇口衔嫩枝由上射下。
  嫩枝之尾端则结着上百粒拇指大小的不知名金色圆果,那种香味正是由它们所飘出来的。
  夏史仁见状,再也狠不下心挥走青蛇。
  他便平伸出右掌。
  青蛇愉快的射落入右掌,便放下嫩枝。
  它心满意足的立即射回原处歇息。
  夏史仁浅尝一粒金果,顿觉它又香又甜。
  他便津津有味的吃着。
  没多久,胡来探出洞口道:“什么香味呀?”
  青蛇嘘了一声,立即射出。
  胡来喊声:“救命呀!”立即滚回洞中。
  青蛇立即退回原处。
  夏史仁失声笑道:“此蛇的心眼挺小的哩!不过,它对我挺忠心的哩!我就别再记恨那件事吧!”
  心念一动,他立即朝它招招手。
  青光一闪,青蛇已经欣然飞来。
  立听胡来喊道:“小兄弟,快闪呀!”
  话未说完,他又滚回洞中。
  青蛇却愉快的钻入夏史仁的怀中。
  夏史仁边吃金果边忖道:“胡来待我亦不错,他若有心要离开此地,我是不是要跟他一起走呢?”
  他立即又想起艳丽的柴慕珊。
  他的心情立即一阵矛盾。
  “小兄弟,你没事呀!太好啦!它呢?”
  “忘记啦!”
  “忘记啦?这么快呀!它很凶,又很厉害,小心些!”
  “知道!”
  “别忘了!”
  “好!我会努力记着,哇操!记什么呀!”
  “什么?你如此严重呀?怎么办喔?”
  他搔首猛伤脑筋啦!
  夏史仁心中暗笑,立即掷去一小串金果道:“接住!”
  胡来一接住金果,立即叫道:“啊!是太阳果哩!小兄弟,你可真神通广大,你到那儿去摘的呀?”
  “忘了!什么是太阳果呀?”
  “听说吃下去会很有精神,力气也会变大,我以前也吃过三粒,果真很有效又很好吃哩!”
  “吃吧!”
  “谢啦!真赞!真赞!”
  他便将那小串金果完全送入口中。
  然后,他眯眼细嚼,用心的品尝着,夏史仁瞧得暗羡道:“哇操!这才是真正懂得享受美味呀!”
  他便吞下一小串金果细嚼慢咽着。
  没多久,他便一小串一小串的品尝着。
  不知不觉之中,他睡着了。
  剩下的那些金果便落在他的左腿上。
  胡来贪婪的立即伸手一招欲偷吸走金果。
  却见青光自夏史仁的怀中射出,而且及射向洞口,胡来骇喊句:“救命呀!”立即又滚回洞中。
  夏史仁一睁眼,正好瞧见青蛇追上金果及咬它们弓身倒射回来,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便伸手接住青蛇。
  青蛇放下金果,立即嘘嘘告状不已。
  夏史仁含笑轻抚蛇首,道:“我知道,进去吧!”
  青蛇立即欣然射返袋中。
  夏史仁喊道:“胡老、胡老!”
  “不在!不在!”
  “胡老不在?是谁在答话呀?”
  “我……小兄弟,对不起,我方才不该贪吃欲偷取太阳果,你大人大量,千万要原谅我,好不好!”
  “好!”
  “谢啦!”
  “接住!”
  “不!我不敢吃啦!”
  “安啦!是我要送你的,它不会干涉啦!”
  说着,他立即掷出金果。
  胡来一接住金果,便问道:“小兄弟,它不会咬你呀?”
  “不会呀!”
  “为什么呢?”
  “忘记啦!”
  “这……它是不是鬼剑呀?”
  “鬼剑?不对呀!它是蛇呀!”
  “可是,我曾看过它变成剑哩!”
  “不对,你一定忘了,胡猜的!”
  “是吗?是这样吗?我……”
  他搔发猛伤脑筋啦!
  “紧吃啦!待会陪我打一架,如何?”
  “打架?好呀!我最喜欢打架啦!打谁?”
  “我!”
  “爱说笑,你是我的小兄弟,我不会打你啦!”
  “玩一玩,总可以吧!”
  “喔!我明白啦!你要和我练招呀!”
  “是呀!”
  “没问题,我在这些年来,也想到不少的好招式,咱们就好好的玩一玩,不过,你可别真的用力喔!”
  “为什么?”
  “挺疼的哩!”
  “好!我不用力!”
  “可是,你不会沉入水中,我会沉入水中,如何打呀?”
  “到山上去打,如何?”
  “不!等一下,我不急着出去!”
  “为什么?”
  “我发过誓,我必须得到鬼剑才肯出去!”
  “哇操!你被那赛牡丹骗啦!你一直在此地,鬼剑又不会来找你,你根本不可能出去呀!”
  “不!我有预感,我可以出去!”
  “你相信预感?”
  “相信,当年,我早就预感会失去自由,结果真的被骗在此洞数十年,所以,我很相信我的预感!”
  “你明知被骗,为何还认真留在此地呢?”
  “我相信我的预感,在我没有预感我可以离去之前,我绝对不出去,以免对不起我的预感!”
  “对不起预感?怪哉!”
  “不怪!不怪!你越忠于预感,你的预感便会更忠心、更准确,你自己好好的体会一下吧!”
  “好,你对你的未来有何预感?”
  “当和尚!”
  “什么?你要当和尚?”
  “不是我自己要当和尚,我是预感自己会当和尚啦!”
  “荒唐,怪事!”
  “你不相信吗?”
  “实在不敢相信,你愿意当和尚吗?”
  “不当!行吗?”
  “这……”
  “小兄,弟我对你有个预感!”
  “哇操!你连我也能预感啦!”
  “不错!”
  “我会变成怎样?”
  胡来竖起大拇指道:“人上人,一级棒!”
  “哇操!别拍马屁啦!”
  “不!我绝对不会拍别人的马屁,你自己慢慢看吧!”
  “好吧!我告诉你一件事,这条青蛇便是鬼剑!”
  “啊!我的预感果然有够准哩!”
  “你别乱说,否则,它会咬你喔!”
  立见青蛇自夏史仁的袋中射出来,它一落在夏史仁的右手,立即吐舌嘘嘘不已,状似在警告哩!
  胡来下跪道:“我不敢乱说,我不敢乱说!”
  青蛇立即射回袋中。
  “胡老,请坐吧!”
  “小兄弟,你唤我一句胡大哥吧!”
  “妥吗?”
  “我还觉得沾光哩!”
  “好!胡大哥!”
  “小兄弟,谢啦!哈哈!”冒犯阁下,尚祈赏脸及海涵!”
  夏史仁却问道:“你是曹福吧?”
  曹福神色一变,哑涩的点头道:“不错!你是谁?你为何会认识我?你究竟是要干什么?”
  他一连串问了一大堆问题,夏史仁却只是含笑行向,右手亦徐徐抬向正前方,曹福不由神色大变!
  庄田深觉没面子,立即冷哼一声道:“站住!”
  夏史仁果真立即站住!
  不过,他的右掌五指却似在弹琵琶般一阵胡拨乱弹,立听曹福啊了一声,立即仰摔倒在地上。
  庄田立即喝道:“上!”
  夏史仁身前之六人立即扬拳抬腿扑来。
  夏史仁脚步缓移,双掌却飞快的拍按着!
  一阵‘砰……’连响之后,那六人已经摔落在夏史仁的四周,而且立即似石人般僵倒在原处。
  附近之人立即疾扑而来。
  没多久,那群人已经歪东倒西的僵躺在地上,庄田则似丧家之犬般挟着尾巴急掠向曹家的大门。
  夏史仁立即左掌一按及右掌一招。
  ‘砰!’一声,庄田的右腰眼已经被拍中,只听他啊了一声,不但双眼猛冒金星,身子更倒飞向夏史仁。
  面对这种奇技,他不由狂喊:“救命呀!”
  城民们立即在远处街角围观。
  曹书神色大变,立即吩咐关上厅门及大门。
  夏史仁一接住庄田,便轻拍庄田的心口道:“免惊!免惊!你只要肯动动口,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是!是!请吩咐!”
  夏史仁朝曹福一指,问道:“他一直张嘴,一定非常的口渴,所以,麻烦你行行好事,让他能够早点解渴吧!”
  “是!如何做?请吩咐!”
  “每人撒泡尿,他应该可以解渴了吧?”
  “啊!这……”
  曹福不由神色大变!
  夏史仁含笑道:“总管,你先抛砖引玉吧!”
  说着,他便拍开庄田的穴道及将庄田抛向曹福。
  庄田踉跄落地之后,不由一怔!
  夏史仁含笑道:“总管,你不会尿尿吗?需要我服务吗?”
  “不!不!我自己来!”
  说着,他不怕难为情的立即褪裤亮枪!
  可是,一时之间那能尿得出来呢?
  他不由急得神色大变!
  夏史仁突然沉声道:“尿尿会比流血难吗?哼!”
  庄田情急之下,立即咬牙挺腰及气沉丹田!
  刹邪间,他硬挤出尿儿啦!
  “瞄准!”
  “是!是!”
  他果真对着曹福的嘴喷射而去。
  曹福呛得咳个不停!
  倏听‘唰唰!’二声,两位瘦削中年人已经自曹家院内掠墙而出,只见他们各自挥剑掠来,分明欲做掉夏史仁。
  夏史仁立即挥掌遥拍过去。
  ‘砰砰!’二声,那两人已经倒飞入院中。
  ‘砰砰!’二声,他们一落地,便七孔溢血而亡!
  哇操!好完美的‘全垒打’!
  曹书一时不敢派人出来送死啦!
  庄田乍见此景,吓得尿儿立即消失!
  夏史仁冷冷的道:“总管,瞧你的啦!”
  说着,他立即双掌疾拍。
  那群人身子连震,一一踉跄起来。
  庄田立即喊道:“快尿!有尿的人先尿!快!快!”
  立听曹福喊道:“我为何要受此罪?”
  夏史仁冷冷的道:“因为你曾在喜相逢尿过别人!”
  “啊!你…你和姓夏的有何关连?”
  “哼!总管,曹福口渴啦!”
  庄田忙道:“是!是!妈的!你们还不快尿呀!沉气,硬挤呀!”
  不久,果真有一名青年先上前‘开枪’啦!
  那人一收枪,便立即有别人接替!
  庄田在旁督阵指导道:“对准!对准呀!”
  哇操!好一付别开生面情景呀!
  曹福呛咳得满脸通红,他在羞怒之下,气儿一个欠顺,居然‘呃!’了一声,便当场昏迷不醒啦!
  庄田一脚将曹福踢醒,立即催促别人快尿!
  倏听远处有人喊道:“差爷来啦!”
  夏史仁立即传音道:“总管,瞧你的啦!”
  说着,一缕指风已从庄田的‘期门穴’射入。
  庄田打个寒噤,忙转身道:“小的可否先行前往打点?”
  “可!”
  庄田立即匆匆迎去。
  不久,果见一位捕头率领六位差爷大步行来,庄田快步迎上捕头身旁,立即附耳低声叙述着。
  捕头边皱眉边瞧着现场不久,他立即沉声道:“别忘了扫净地面!”
  “是!大人慢走!”
  捕头七人立即转身离去。
  夏史仁一见庄田苦瓜脸般行来,立即暗骂道:“妈的!庄田,我倒要看你待会如何向曹书交代!”
  不久,那群人皆已经尿过,曹福已经咳得喉咙沙哑及全身骚臭无比,夏史仁冷哼一声,自行离去。
  庄田立即沉声道:“速冲洗地面!”
  说着,他匆匆的返庄请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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