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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踉跄了一下,我见状扶住你,你却一下子抱住我,口里喊着我爹的
名字,然后你亲我……我一个年轻男子哪经得住你这种挑逗?一时糊涂就……」

  采儿娘一下子不哭了。敢情是自己主动勾引他?这叫采儿娘情何以堪?

  「你没骗我?」

  「我说的全是实话,如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采儿娘的白脸刷一下红了。要死了,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下贱无
耻?主动去亲女……婿?采儿娘顿觉天昏地暗,心中的贞节观「砰」一声碎了。

  十几年的贞节美名一朝毁在晚辈手里,她痛不欲生!

  我看到她那副痛苦样实在不忍心,劝道:「采儿娘……哦不,妈,你别在意,
你刚才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把我当成我爹才会失态。」

  「谁把你当成你爹?我、我才没有!我恨死你爹,怎么可能会……不、不可
能的……」

  采儿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我早看出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咒我爹下十八层地狱,实际上爱我
爹爱得要死。

  一转移她注意力,她果然不哭了,她大病未癒,哭多了对身体有损无益。

  夜深7,我斛忙在炕底塞了几把秸杆,点上火,关上小炕门,才一会儿炕上
便火热,寒气去了不少。

  采儿娘怔怔地矜我做事,恶狠狠的说:「刚才的事情,不许对别人说一个字,
不然我死给你看!」

  「不会的,你放心吧!」

  我应道,心里乐开了花。这事算是瞒下来,却是一颗极好的种子,只要我小
心呵护这颗暧昧种子,再帮它「浇浇水」、「施施肥」,迟早有一天它会开花结
果。

  如果把一对母女摆上床玩3P狂干,那是怎样的美丽画面呢?

  咔,受不了,光想就兴奋死了……

  第六章天当帐,地当床采儿娘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但不说,尴尬气氛压
在她心头实在难受,只好找个话题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嗯,那个什么国?」

  「美国。过几个月吧,等筹到钱,请朱倩帮忙办好护照再去美国。你别担心
钱的事,我还有几个朋友,他们都是有钱人,能借点给我的。」

  采儿娘不懂这些。在她的印象里,十几万是天文数字。当年父母为了五百块
钱就将她卖了,至今仍令她耿耿于怀。如今却有人心甘情愿为她花+ 几万,这是
五百块钱的多少倍?一百倍?两百倍?采儿娘算不出来。

  虽然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徐子兴能倾家荡产帮助她,单凭这点就让她感
动。徐子兴的人品的确不错,就是花心一点——采儿娘暗暗在心中给自己的女婿
下了评价。

  跟徐子兴接触没几天,采儿娘发现他身边,总是不缺漂亮姑娘。

  年纪大点的有自己、徐玉凤,还有李喜婆这个姐妹看徐子兴的眼神,总是魂
不守舍的样子;镇上派出所的那个女警,采儿娘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欢喜冤家。

  采儿娘还是为采儿担心。徐子兴会娶采儿过门吗?他真的会放弃宋思雅吗?

  他是真心娶采儿吗?还有,刚刚他偷偷看了自己一眼,眼神就像看到猎物;
采儿娘从村里许多看她的男人脸上都见过类似眼神。

  种种疑问困扰这个身为母亲的病西施。

  「妈,水好了,洗脚吧。」

  乖巧的采儿打断母亲思绪,她端着一盆热水放到炕下。采儿娘幸福地伸出脚,
让采儿帮自己脱鞋洗脚。

  采儿一进了屋就不敢抬头。不知怎地,她现在既怕见徐子兴,又迫切地想多
看他几眼。是的,在采儿心里,徐子兴这个同龄人是她的老师,站在他面前,采
儿觉得自己是那么弱小,反衬出他是那么强大。

  徐子兴有张刚毅的脸孔,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有一回她偷偷跑到村长家
看电视,听到好多人说电视里一个白白净净的男人长得英俊,帅呆了。采儿却觉
得徐子兴才是真的帅!

  「妈,水会烫吗?」

  采儿轻声细语道。

  采儿娘慈爱地看着采儿说:「不烫,刚刚好。采儿你真懂事,妈妈好开心。」

  「妈!采儿哪有啦,平时不是常常帮你洗脚吗?怎么都不见你夸我?」

  采儿噘起小嘴,害羞地说。

  采儿娘却转头对我说:「小兴啊!你看看我家闺女多懂事啊,又会伺候人,
你若娶了她是你的福气!」

  我微笑点头,采儿却脸红红的,她呐呐道:「妈,你……你刚才说、说什么
乱七八糟的……羞死人了……」

  采儿扑进妈妈怀里,小脑袋不依地乱动。

  采儿娘疼爱地抚摸采儿的小脑袋瓜子。

  「采儿呀,妈妈没开玩笑,是真的。我已经跟小兴谈好,过阵子就选个良辰
吉日,让你们拜堂成亲。我知道你早就看上他了,不是吗?」

  采儿心中的震惊别提有多强烈,她猛地撑起身,睁大眼睛看着母亲。

  「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信你问他啊!」

  采儿娘朝我一指。

  我为难地点头,道:「采儿,只要你愿意,这事情就是真的。」

  采儿没答话,反问:「你娶了我,那、那宋老师怎么办?」

  我没开口,采儿娘说:「能怎么办?让小兴跟人家宋老师说清楚。反正她是
大城市里的人,根本不在乎咱们这穷乡僻壤。」

  「不行……妈,你怎么能这样!宋老师对同学们都很好,我不能这样!」

  采儿勇敢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道:「徐老师,你要是抛弃宋老师,我
会看不起你的。我死也不会嫁给一个负心汉丨,」

  采儿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的害羞、自卑、懦弱……所有的负面性格在刹那间
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勇敢面对现实的绝色小美女。她脸上表情坚定无比、
眼睛炯炯有神,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采儿,你不是喜欢他吗?有宋老师在,你怎么嫁给他?」

  采儿娘呵叱道。

  采儿却认真地对采儿娘说:「妈,你这辈子受够负心汉的罪,难道你想看到
女儿也嫁给一个负心汉吗?虽然我很敬佩徐老师,但若他是个负心汉,我宁死也
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哇,李采儿,你太有才了,我爱死你了!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只有这样才
能动摇采儿娘的观念。现在难题推给采儿娘,看她怎么解决。

  李采儿离开采儿娘怀抱,娇小身躯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
盯着她。

  采儿娘看着采儿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她才开口:「采儿,妈都
是为了你好……」

  「妈,我承认,我是对……对他……有那么点……可是……可是我不会再重
蹈你的覆辙,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想嫁个负心汉!」

  痩小身躯透出的坚定令人动容,令人毫不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也许,这就是李采儿做人的原则吧。

  采儿娘不知道该怎么劝采儿,尤其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还笑嘻哨地看着她,于
是她下了逐客令:「小兴,你和李大姐先回去吧。」

  采儿娘又高声对外头喊。

  李喜婆走进来说:「妹子,我先回去了。今天累坏了,是该早点沐息,你也
早点睡吧。」

  我留着也不是办法,让她们母女好好谈谈。若论姿色,李采儿是我这辈子见
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宋思雅。

  「妈、采儿,我就先回去了!」

  采儿臊红了脸,不敢出来送我们,只在门旁喊了句「路上小心」,便匆匆把
门关上。

  我跟李喜婆并肩离开,隐约还能听到她们的谈话声……

  「哼,动作可真够快的,连「妈」都叫出来了。」

  李喜婆酸酸地说。她的脸上明显写了几个字:我吃醋了!

  此时夜近三更,村里家家户户都熄灯睡觉,天色黑暗、幽静无人,我的胆子
一下大起来,猛地抱住李喜婆,笑道:「吃醋啦?」

  「鬼才吃你醋,你这个小色鬼,是不是打着母女双收的鬼主意?」

  李喜婆掐着我腰不放。

  我色心一起,心想:你掐我,我就掐你。便探手在她下身小穴处掐了一记。

  李喜婆「哎哟」一声,打我一拳,娇骂道:「死鬼,不知轻重,那地方娇嫩
得很,你粗手粗脚的,怎么狠得下心掐它?」

  「我不但要掐它,过一会儿还要捣它,你信吗?」

  李喜婆恨恨骂道:「死色鬼,跟我说实话,你和徐玉凤是不是有一腿?」

  我当然不肯说实话:「没有!」

  「哼,还骗我?小色鬼,老娘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们那点破事儿还想
瞒住我?老娘这双眼睛可毒着,早就看出你们有问题。」

  我左手捏着她的臀肉,右手揉着她的大奶子,道:「哦?你倒是说说,我们
有什么问题?」

  李喜婆靠在我厚实胸膛上,手在胸口处画圈圈,一只手慢慢往下探……

  「徐玉凤离婚不久后,李正峰就死了。听村里人说,李正峰死时,她没有伤
心多久,而且我发现徐玉凤现在容光焕发,整个人好像年轻不少。我一球磨,觉
得这太反常……哎哟,你轻点儿……」

  我放开她的大奶子,吻了她一口,道:「好李婶,继续说啊……」

  「嗯,啊……你这小色鬼真是坏死了……

  「我一直没忘了你,所以一直打听你这几个月在做什么事。以前你们还有点
亲戚关系,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对,可现在不一样,李正峰死了,在法律上跟徐
玉凤没有夫妻关系。你住在一个寡妇家,就算你已经有女朋友,闲言碎语还是免
不了传出来。当然,你在村里威望高,武艺又高强,没人敢在外头乱说你的闲话。」

  「经过我的打听和观察,终于让我发现,你这个色鬼连自己的舅妈都不放过!」

  她狠狠拧了我一下,道:「你真是色胆包天,坏透了!」

  在她说话时,我贪婪地隔着衣服对她的身体肆虐……

  一阵阵女人体香扑鼻而来,我的喉结不停上下运动,口水直咽……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我邪恶地笑着。

  「如果我不够坏,怎么知道李婶是这么爱我呢?」

  我把手探进她的裤子。

  「唔……你真坏啊,你愈坏,我愈爱你!」

  李喜婆胡言乱语。

  「徐玉凤这几个月一定美死了,看她容光焕发的样子让我嫉妒死了。干我吧,
我的小坏蛋、我的小男人,我要你爱徐玉凤一样爱我。不、不,你要比爱徐玉凤
更爱我,我要……」

  李喜婆发情了,呢喃声像是深夜的猫叫春,一下子把我的慾火点燃沸腾……

  我伸手就要解开她的裤腰带……

  李喜婆猛地按住我的手,惊诧地说:「不行,这里是晒谷场,咱们不可以在
这里做那个……」

  我邪邪地说:「李婶,你不觉得「天当帐,地当床」很刺激吗?」

  李喜婆道:「求求你,这里不行。万一让人看见了,叫我还有什么脸做人啊?」

  「天这么黑,谁看得见?再说了,离晒谷场最近的人家也在两西百尺外。咱
们只要躲进稻草垛里,随便往一个稻草堆一钻,有谁还能找着咱们啊?放心吧,
我耳朵尖,有人来,我也能听得见。」

  「不行,我还是怕……怕……」

  「安啦,没事的,有我在,不用怕!」

  「不……不是啦,我是怕……怕做的时候叫……叫出声来……」

  我摸着她的奶子,笑道:「你要不叫出声来,我还不愿意呢。」

  「你真是女人天生的克星。小兴,你怎么会这么坏啊?以前你没这么坏啊!」

  「愈有本事的人愈是不甘平凡,李婶,咱们办正事要紧……」

  李喜婆还想再说,我趁机吻上她的嘴,封住所有的反抗之源,她的身子滚烫,
十几年没有男人,难为她忍这么久了。

  我抱起她发騒的身体,钻进一个稻草堆。

  我竖一根木杆插在地上,然后把稻草一垛垛顺着这根杆子堆起。一般的大垛
稻草有两、三尺高,底部随随便便就能开出一个小洞,钻进去半个身子没问题。

  在玉米田里强奸李玉姿的滋味,至今仍令我回味无穷、口水直流。

  今天,我很想试试在晒谷场的稻草堆里做爱的感觉。

  也许是在房里做久了,露天席地特别有刺激感。

  在苍茫夜色下,一对年龄不成比例的男女,正激如烈火地干着人类最原始的
交配行为。当然他们不是为了交配,而是为了体会人间极乐。

  李喜婆正是三十如狼的年纪,十几年未逢雨露,一朝得嚐,自然食髓知味,
乐此不疲。我身强体壮,气血旺盛,正是大好年华,杀得她节节败退,强忍不敢
出声的李喜婆终于在第五次攀上天堂之际,娇吟出声……

  那一声淫叫真是绕梁三日,堪比仙乐,我一激动就射了……

  「李婶,美吗?」

  我抚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她的表情如痴如醉,一身潮红,身上一块青一块紫,
那是欢好时弄出的美妙图画,不能说我粗暴,我只是有求必应。李喜婆卖力地叫
我「用力」、「加把劲」,岂能消极怠工?干这熟透的寡妇,其中的美妙滋味,
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

  这一战可谓惊天动地,整整战到下半夜,一共持续两个小时才将她喂饱。

  如果是一般人还真是吃不消,守寡多年的寡妇做起爱来,真是恐怖啊!

  「还没要够啊?老娘都被你折腾散架了。」

  我捧着她那对奶子细细把玩,笑说:「刚才是谁一个劲说「我要、我要、我
还要」……」

  我学着李喜婆尖细高亢的嗓音。

  「你还说,都是你,看你干的好事,我下面……都肿了……」

  只见蜜穴处一片红肿、惨不忍睹。

  我拿起她的衣服细心为她擦拭。李喜婆幸福地看着我忙碌,嘴角弯起,心中
满意极了——徐子兴是个细心、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我坏坏地把满是脏物的外衣,递到李喜婆面前,道:「快穿上吧,一会儿冻
着可不好!」

  李喜婆才被那分幸福感动,被我一恶搞,顿时气氛消失,气得她一脚踹出,
踢开脏衣服。

  「混蛋、小色鬼,我要你抱我回家。」

  「不怕人家看见了?」

  「哼,反正老娘现在已经是你们徐家的人,我还怕什么?要是被人撞见了,
我就说是你这个小色鬼将我强奸了。」

  李喜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我将自己的衣服套好,然后帮她穿上内衣、内裤,免不了又是一阵上下其手。

  「要是我被警察抓了,你怎么办?」

  「还不简单?我另外再找一个呗……」

  我气得一巴掌拍在她的雪白屁股上,赫然印出一个巴掌印来。

  「你敢!你这个淫妇,我干死你!」

  我假装生气,穿了一半的内裤被我再次扯到脚下。

  李喜婆仍不知悔改,口里直嚷嚷:「我就是要去偷汉子,还要给你戴绿帽,
一顶不够、两顶不多,咱弄个十顶、八顶给你戴,咯咯咯……」

  李喜婆纯粹是故意的,但我还是免不了怒火中烧。

  「淫妇,我操死你!」

  我飞快脱下裤子,瞄准目标,隔着半尺多发起猛烈攻搫,宾果——命中目标。

  「啊!对,就是这样,干死我吧……我是淫妇……」

  好一阵,这股突如其来的怒火、慾火才在稻草沙沙声中彻底释放出来。

  「嗯,啊!小色鬼,一点都不心疼人家!」

  李喜婆在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往家里走。刚才因她放浪言语而挑起我熊熊
的征服慾望,足足半个小时连续不断的猛攻,打得她措手不及、彻底沦陷、阵地
失守那穴儿……搞坏了……

  我心里其实很得意,不过这时不能表现出来,甜言蜜语哄得她气消大半。

  「好好好,是我不对。来吧,我抱你。」

  我弯腰打横抱起她。

  李喜婆双手勾着我的脖子,两腿放在我右手臂弯,爽得她眯起眼睛,轻风吹
拂,心满意足。

  李喜婆说:「这还差不多,就是身上有点痒。该死的稻草,回家你得帮我冼
澡。」

  正中我下怀,一夜二次郎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再多来几次也不怕。

  「这是你说的哦,嘿嘿,等回到家,咱们来个鸳鸯浴,怎么样?」

  我双目淫光四射。

  李喜婆大惊:「不行、不行,今天不行。你就饶了我吧,今天已经要够了,
改天行吗?」

  便摇着我的身子撒娇。

  我唬她:「哎呀,可是我今天还没要够啊!这东西不能憋,憋是会憋出病来
的,你忍心看我受苦吗?」

  李喜婆不吃这一套,她把头一偏,道:「哼,你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大小美人
吗?大的成熟丰满、小的身材苗条,都对你百依百顺。大色狼,你怎么不精尽人
亡啊?」

  她吃醋了!醋劲不是一般大,不过她有一点很好,吃醋只在私底下,不会当
着外人的面。

  「又吃醋啦!」

  「谁吃你的醋?大色狼,快点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搞过几个女人?」

  李喜婆真的挺会推理,从一些小细节就能推断出结果。

  我蓦然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好像都挺有头脑,没一个是花瓶。

  宋思雅就不用说了,她是大学生,是个知性而有头脑的美女老师。

  玉凤看似家庭主妇、良家妇女,但她管帐有一套,我现在的帐目都由她管,
还不曾出错。

  再说李玉姿,这姑娘奴性十足,有性奴潜质,但她不是花瓶,凭自己工作赚
钱养一个废物,养了大半年,这种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归为花瓶。

  最像花瓶的就是荡妇张翠花,但她那点薄柳之姿也配称花瓶?花瓶是什么?

  漂亮的女人。张翠花顶多算得上有点妩媚、骚一点、略有姿色,跟漂亮沾不
上边。

  白玲呢?

  想到白玲我有些黯然。自从上回一别后,已有月余未曾见过她。

  听李明理说,白玲将运输公司总部移到市区,镇上的公司降级沦为分公司。

  她离开我的原因,我能猜到一二。

  她是九舅李正峰的续弦,与前妻徐玉凤一起成为我的女人,这种逆伦关系一
般人不会接受的,况且待在镇上迟早旧情复燃,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只能无奈
地选择离开。

  跟我有过肉体关系的女人,就数白玲最有本事,她更不是花瓶。

  白玲是个商业上的女强人,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帮手,无论从感情还是理
智方面,都有充足理由把她追回来。

  这阵子太忙,过段时间一定要去看看她。

  「小色鬼,想什么这么出神呢?别发呆了,你快点招吧,到底跟几个女人上
过床?」

  李喜婆不屈不挠地问。

  「你猜啊……哈哈哈……」

  我不说,抱着她拔腿就跑。天色不早了,让人撞见不好。

  「哎哟,小色鬼,你……你轻点……」

  刚到李喜婆的家,我把她抛到炕上,如饿虎扑羊般压上她肥美身体,又啃又
摸。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老娘都被你搞坏,呜……我要洗澡,身上痒死了!」

  她这一说,我也觉得身上痒得难受。

  虽然在稻草堆里做爱很刺激,很有野性魅力,可是完事后,身上的痒劲难受
得很,所以大家要以史为鉴,千万别学我们……

  「我去烧水!」

  跳下床,我飞快起火烧水。在洗澡这方面,农村确实无法跟城里的浴室比。

  李喜婆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有个半个人高的特大浴桶。

  水开了,我把水往里一倒,屋里顿时水气弥漫,恍若仙境……

  「李婶,快来洗澡……」

  我伸手试水温,温度刚好,调匀之后,我又往浴桶里洒了干桂花。这东西好,
洗出来的身子香喷喷,想像着李喜婆洗完澡后,充满桂花香味的雪白身体……

  「嗯,来啦,痒死老娘了。小色鬼,下回老娘再也不跟你在稻草上胡闹…
…」

  李喜婆披条大毛巾,穿件大裤衩出来。那是条花内裤,看惯宋思雅和玉凤她
们性感小内裤的我,差点没笑岔气。

  「小色鬼,你笑什么?」

  李喜婆没好气地拿毛巾抽了我一记,虽然不知我笑什么,但我笑声中的嘲讽
意味,她还是听得出来。

  「嗯,没、没什么……哈哈哈……」

  我一边狂笑,一边偷瞄她土气的花内裤。

  「啊!小坏蛋,你尽往哪瞧?」

  李喜婆反射性身子一缩,把毛巾扯下来挡在腰间……刷……又白又嫩的奶子
蹦出来……我眼泛淫光,口水直流。

  「你想干什么?不、不要……」

  李喜婆飞快地爬向浴桶,她抬起又白又肥的右腿,抬高、跨出……走光啦,
宽大花内裤侧边一松,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小色鬼,你往哪看?」

  李喜婆蹲下身子,让温水慢慢浸湿身子,雪白诱人的大奶子隐于水中,屋中
顿时一黯,失色不少。

  我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其实愈觉得神秘,对男人诱惑愈大。当你亲手把玩、
揉捏、发泄时,爽过一阵,剩下的只有空虚……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李喜婆的身体青一片紫一片,都是刚才蹂躏过后的副产品。身为一个标准淫
棍,我没有再次蹂躏她,而是拿起一条洗澡巾,轻轻抚上她的背部。

  「李婶,我来帮你搓背……」

  「嗯……不许再笑人家!」

  「好了,不笑你啦!以后不许你再穿这么土气的花内裤!」

  「花内裤不好吗?穿着挺舒服,老娘都穿几十年了,我那些好姐妹都喜欢。」

  我笑道:「你那些姐妹都是四、五十岁的妇女吧?」

  「你怎么知道?你还会算啊?」

  她的嘴儿轻张,鲜红舌头像个诱人魔鬼,引诱我犯罪,令我忍不住在她嘴上
香了一口。

  「你汉子是神算,当然一算便知啦。」

  李喜婆脸一红,她能感受得到我对她的慾望,她不但不恼,反而更加高兴。

  女人能吸引男人,这是件相当値得自豪的事。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小色狼,三句话里没一句是真的,都不知道你喜不
喜欢我。」

  「喜欢,当然喜欢!」

  我脱光衣服,钻进浴桶,从后面抱住她。

  光溜溜的两具裸体贴上的一刻,两人都打了个激灵——爽!

  「你发誓,说你爱我!」

  李喜婆撒娇地抓着我的手臂,痴痴地看着我。

  爱?我爱李喜婆吗?荒唐可笑,一个十六岁的壮小子会爱一个年近四十的半
老徐娘?我不想欺骗自己,我不爱李喜婆,一点都不爱她,我只是喜欢她。是的,
喜欢她丰满性感的身体、大奶子、肥美屁股,以及在床上的骚劲……也许可能会
日久生情,但不是现在。

  然而我的占有慾又是那么强,就算不爱她,我也要霸占她一辈子,这就是我
徐子兴做人的原则。够卑鄙、够无耻吧?可我就是这种人。

  李喜婆是个寡妇,又死了女儿,可以说她这一生已经没什么指望。她只希望
找个能依靠的人,等老了也好有个伴。她是那种不会轻易动心的人,做了十几年
的媒婆,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丑的、老的、帅的、年轻的、有钱的……

  李喜婆很清楚自己的身分,一个连第三者都算不上的女人,情妇才是她这种
人最恰当的称呼。她看得出来,宋思雅跟徐玉凤这两个女人能共侍一夫且相安无
事,很羡慕她们。李喜婆早就想好了,做情妇就要做到徐玉凤那种程度,所以她
打算使尽浑身解数,要徐子兴把自己接到家里一块住,这样一来,她这辈子就有
指望了。

  「你爱我吗?说啊,你爱我吗?」

  李喜婆摇着我,不停地问。

  「爱,当然爱你,我的大宝贝,我爱死你了。」

  我一口吻住李喜婆的嘴,贪婪地吸取甘美蜜汁……

  身为一个标准淫棍,我已经跟五、六个女人好过。虽然只有短短半年时光,
但这半年已经足够让一个青涩得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变成熟知女性心理的大淫
魔。无论是技巧上还是心理上的,对于女人,哄,是必须的。

  李喜婆容光焕发、脸色红润,我说的三个字好似仙丹妙药,令她的美艳又多
了几分。

  「真的吗?你真的爱我吗?」

  「是真的,我爱你!」

  「那你会为了我去死吗?」

  「会,我会的。」

  我斩钉截铁地说。
TOP Posted: 07-29 13:22 #5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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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28863920 U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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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不许你为我去死,你得好好活着,我再也受不了。真的,我再
也受不了失去亲人的打击。你知道吗?现在我就你这个亲人。不许你离开我,就
算是死,我也要先你一步去黄泉……」

  李喜婆低喃着,眼里尽是泪水。

  我被感动了,至少我内心还有善良的一面,没有沦为张天森那种卑鄙无耻的
混蛋。他,不是人。

  「李婶,我爱你,爱你、爱你……」

  我不停地说爱,真的,在这一刻我真的爱她,此时就算为她去死,我也心甘
情愿。

  「我好开心、好幸福……多少年了,自从死了男人以后,多少个夜晚我夜不
能寐。每当打雷下雨、刮风闪电,知道吗?我也会害怕、我也会害怕……」

  她紧紧抱着我,身子发抖。这么多年的苦,一朝吐露,她是那么激动。

  「别怕、别怕,有我在。从今以后,你不用再害怕闪电、打雷;有我在,你
什么都不用害怕,真的、真的……」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不停地抚摸她、亲吻她,给她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抚慰。

             第七章妈妈的味道

  温水缓缓从李喜婆发际滑落,滑过白皙脖子,攀上高耸奶子,深入水下。她
的奶子有些下垂,眼角有些鱼尾纹,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但这不影响她的成熟
丰韵,有时我觉得成熟女人若没有几条鱼尾纹,是不成熟的表现。

  我吻她的嘴、鼻子、眼睛、鱼尾纹……老女人也有老女人的美、成熟、味道,
就像——妈妈的味道。

  我很爱妈妈,有时我怀疑正是如此致使我有很深的恋母情结。

  玉凤如是,李喜婆如是,采儿娘如是,对她们的慾望都是因为年纪大,她们
的年纪都足够做我的妈妈。

  我轻轻地帮她擦拭,李喜婆又哭又笑地回吻我,脖子上、胸膛上尽是她香唇
落下的目标。

  她的身子很丰满,哦不,应该说是肥胖,恰如其分的肥胖。她的手臂有点粗,
她的大腿也有点粗,她的腰……还是有点粗。不可否认魔鬼身材对男人的吸引力,
比如朱倩、宋思雅,她们的身材很标准也很完美。

  但是……不完美、不协调、不搭配,也是一种美,一种缺憾美。

  对我来说,李喜婆不怎么美的裸体是那么新鲜。新鲜不就是美吗?她是与众
不同的,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的身材是与她一样。

  与众不同不就是美吗?对于美的追求,我永不止步。

  我贪婪地、饥渴地、激情地享受着、捣弄着。

  她这颗历经人间沧桑,饱经磨难的脆弱的心,极需我的安慰。别怪我不心疼
女人,现在不是温柔的时候。

  李喜婆需要的是激情,刻骨铭心的激情,她要忘却不堪回首的往事,只有激
情、猛烈的做爱,才能使她忘记痛苦往事……

  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悠悠白云飘荡在风中。一百八十亩大棚蔬菜眼见
将要成熟,城里的菜贩们陆陆续续来提锊。

  一大清早,拖拉机、小货车的轰鸣声,打破小山村的宁静。

  砰、砰、砰!

  「徐哥、徐哥,快出来啊,买菜的人来了!」

  李明理、卫三子两个人敲门,高声喊道。

  汽车的轰鸣声惊得村里鸡飞狗跳,小山村,突然间热闹起来。

  我披上一件衣服急匆匆跑来,打开门朝他们道:「来了吗?这么快?在哪?」

  「都在菜棚里,就等你了!徐哥,快走吧。」

  「好,走,这就走!」

  我一招手,带上他们便往菜棚走。

  玉凤刚做好早饭,正打算招呼我吃饭,看见我兴冲冲跑了,忙追出来朝着背
影喊:「子兴,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回头再吃吧!」

  我回头喊了一声。

  来到菜棚,七、八个人聚成一群。

  这些人全是菜贩,上回跟我打过交道,一见我来了,纷纷围过来。

  「徐老板来啦,快快快,我正赶着提货呢。」

  「就是啊,徐老板动作太慢,是不是躲在相好的床上起不来?」

  「哈哈哈,徐老板,咱们都是生意人,讲究的就是速度。钱我们一分不少,
全是现金交易,麻烦你找人装货吧。」

  我高兴死了,大清早这些人就送钱来,能不高兴吗?

  「诸位稍等片刻。明理,你去叫工人们,让大家搬货。三子,把村长叫来,
要大家都来看看!」

  李明理、卫三子得令而去。

  众菜贩纳闷,纷纷问道:「徐老板,村长也有股份?」

  「那倒不是,我这菜地都是跟村里人租的,今天正式开始做买卖,总得给人
家一个交代,让人家放心不是吗?」

  众菜贩纷纷说:「徐老板真是个聪明人。」

  我也不客气,点头接受。

  咱这菜是大棚蔬菜,现在这年头还少见,属于新兴事业,品质比农民自种菜
要好上几倍,卖相又好,价钱又公道。这些菜贩眼睛都毒,哪会不知好歹?自然
趋之若骛。

  「徐老板,听说你们镇上还建了个几千亩的超大型蔬菜种植菡地?」

  有精明的商人开始打听我竞争对手的情况。许多人都竖起耳朵来听,毕竟这
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

  这种事不是什么秘密,我也不瞒他们,道:「是啊,一个假洋鬼子华临商人,
说是回国来做贡献,跟乡里合资搞了个大型种植基地。不过现在还没影呢,听说
刚规划出菜地,连架子都没搭!」

  众菜贩一脸失望。建都没建成,更别提进货。在这些菜贩眼里,菜多了,到
时候自然卖得会便宜点。这些人想法是好,可惜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
等张天广的种植基地丰收,大棚蔬菜的价格就会上涨呢。

  二十来个壮丁来到二十来户人家告知此事。

  一听说买菜的来了,这些人拖儿带女来看热闹。小村里本就没什么大事发生,
徐子兴的菜有人买可是件大事,事关村里几十户人家切身利益的大事——地租还
没给他们呢。

  李明理、卫三子几乎把村里所有人都带过来。

  七、八个菜贩一看就愣了,看这些村民个个拿着锄头、镰刀,还以为要打架。

  我安慰他们说:「没事、没事,都是来帮你们装车上货。」

  众人这才安心。

  我分工下去,每个菜贩配两名壮小子,其他的人随时准备帮忙。

  我则拿了杆大秤,繋上个腰包,等大家把摘好的蔬菜拿来上秤论价。

  第一批摘好的是两亩青菜,堆在我面前比小山还高。

  众人七手八脚装到箩筐里,我拿起来就要秤,菜贩连忙道:「这么重,我来
帮你!」

  看热闹的村民还有帮忙的青年突然一声大笑。

  那菜贩被这么多人笑得莫名其妙,李明理解释说:「兄弟,没听过我们徐老
板的江湖尊号吧?我们徐老板,江湖人称「徐铁手」!」

  「徐老板可是个武林高手,单掌断树,碗口大的榆木只要轻轻一下就能弄断。
这点重量,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抬起来。」

  我相当配合的以一根中指勾起绳索,看秤一眼,喝道:「两百二十三斤,一
分不多,一分不少!」

  那七、八个菜贩看得直咋舌,纷纷说:「徐老板好功夫、好力气……」

  不是我不懂得虚怀若谷,只是我名声在外,反正村里人都知道我力气大,有
功夫不如让外头的人也知道,也许我还能出名,到时候来买菜的人会更多。

  村里从书记李成到三岁的小孩子都来帮忙看热闹,无形中,我在村里的威望
更高了一层。

  上午接待七位菜贩,下午又来了五位,一天总共忙碌地接待十二位菜贩。晚
上回家,挑灯点钱,嘿,一共卖出两、三千斤各式蔬菜,收回货款人民币一千一
百块钱整!

  「玉凤,我那半瓶二锅头呢?别藏了,今天一定要喝两口庆祝。」

  我乐滋滋地朝厨房方向喊。两、三千斤菜只是所有菜的三十分之一,而且,
我那几亩反季节蔬菜一亩也没卖。那些菜,嘿嘿,比普通菜贵三、五倍。

  玉凤端出一盘青菜炒肉丝,我飞快地拈起菜偷吃。

  玉凤叱道:「瞧瞧你这德行,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卫生。去去去,洗手去,
不洗不许吃饭。」

  我涎脸嘿嘿傻笑,忽然探手一抓,猛地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油腻大嘴狠狠在
她香喷喷的小嘴亲了一下。

  「啧!唔,真香。」

  玉凤羞红了脸,挣不开只好骂道:「呸!脏死了,你的手往哪放……大白天
也不怕被人看见……快放开我!唔……」

  我不由分说,再次霸占她香甜可口的小嘴,成熟诱人的气息一波波冲击我。

  玉凤的小嘴仿佛有无尽蜜意,吃也吃不完,吻得她快断气时,我才舍得放开
她。

  这时玉凤早就全身潮红,美目痴迷,怔怔地魂飞天外。

  我探手捏了捏她的奶子,玉凤打个激灵,「啊」一声挣开我跑进厨房,接着
响起母老虎般的吼声:「啊!我的肉糊辣,都烧焦了。」

  我吸吸鼻翼,可不,焦味好浓啊!

  生活是一点一滴的积累,平淡生活让我跟玉凤的感情与日俱增。

  在家里,玉凤愈来愈担当起「大妇」的角色,洗衣、烧饭、喂家禽,家务玉
凤通通包了,宋思雅也偶尔会来帮帮忙。男主外,女主内,如果不是因为采儿娘
的事情,不出一年我就能成为远近闻名的少年富翁。

  把第一批菜全卖了只能凑出两万块钱,余下的钱做为储备资金,又要买种子、
化肥,还有支付员工们的工资。别看我在人前风光满面,其实心底挺着急的,钱
不够用啊!

  宋思雅带小晴回来吃饭,小晴这丫头现在野多了,一吃完饭就要跑出去找小
朋友们玩。

  家里剩下我们三人,于是我把采儿娘治病的事说出来。

  「玉凤、思雅,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

  我放下碗筷,郑重其事道。

  「有什么事就说呗,吞吞吐吐的,还怕我们吃了你啊!」

  两女幸福地笑道。

  「唉,是这样的。采儿娘的病在国内是治不好了,华医生建议我去美国找一
个叫史蜜丝的专家为她做手术。」

  我特意停顿片刻,看她们的反应。

  玉凤跟宋思雅对望一眼,嫣然一笑,说:「子兴,你是这个家的主人,无论
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

  「这一去,花的不只是几百块钱。有可能咱们要倾家荡产,外带欠上巨额债
务。你们两个不怕我没钱还债,把你们卖了抵债?」

  宋思雅伸手在我大腿狠拧一记,道:「你敢!」

  玉凤莞尔一笑,道:「子兴,虽然采儿娘跟咱们没什么交情,但毕竟是同一
个村;再说采儿是思雅的学生,咱们做人要对得起良心,能帮的就尽量帮一把。」

  「就是啊,钱可以再赚。只要你的大棚没垮,咱们就能赚回来。」

  宋思雅豪爽地说。

  「你们要想清楚啊!要是帮了采儿娘,咱们顿顿就没肉吃了哟!」

  「谁稀罕吃肉啦,要不是你这个色鬼天天折腾人家,人家玉凤姐也不会为了
帮你补身子,顿顿买肉吃了。肉多贵啊,要好几毛钱一斤呢。」

  宋思雅抱怨道。

  男人不吃肉,能有力气吗?

  「好好好,从明天开始咱们节俭点。肉就不吃了,改吃素!」

  「小兴,这趟去美国,具体得花多少钱?」

  「路费跟治疗费加在一起,要十几万美金吧!」

  「还缺多少?」

  「就算把地里的菜全卖了,顶多只能凑个两万块吧!」

  我感慨地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话果然不假。

  「哦,对了,我这里还有八千多块钱!」

  我返回卧室拿出小纸包。

  昨晚回来本想让宋思雅看看张天森的犯罪证据,但是一场激情让我将这事儿
忘了。

  两女看到我打开纸包,露出十几叠十元纸钞,惊问:「子兴,你哪来这么多
钱?今天不是只收回来一千多块菜钱吗?」

  我神秘兮兮地说:「跟你们讲这次去县城的奇遇吧。事先申明,我下面说的
话,你们千万要保密。」

  两女齐齐点头,于是,我将搭救赵如芸、撞破张天森的禽兽行径,然后盗取
钱财、物证的事情一一道明。

  宋思雅一边听,一边看那些纸。等我说完,宋思雅道:「子兴,这些是瑞士
银行的储物票据凭证。」

  「不是支票?」

  「不是,全都是瑞士银行保管物品的凭据。我想,张天森一定把他的贵重物
品寄存在瑞士银行。」

  「瑞士银行?银行不是存钱的吗?怎么也存东西?」

  玉凤不解地问,我也是一肚子疑问。

  「瑞士是欧洲一个很小的国家,这个国家有两个世界闻名的东西。一个是手
表,一个就是瑞士银行。传闻瑞士银行的保密制度非常严格,数百年来,瑞士银
行由于严格的银行保密制度而闻名于世,从而成了钜额存款和黑社会洗黑钱的代
名词。在瑞士存款或是保存物品可以开匿名帐户。我国许多贪官污吏都把自己大
笔的钱财以及重要物品放在瑞士银行保管!」

  宋思雅一解释,我和玉凤都清楚了。

  「张天森真是头老狐狸,够狡猾的。他把证据全都拿到瑞士保存,就算将来
事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啊。」

  「是啊……啊……这么多钱,整整一百万人民币!」

  宋思雅拿着一张纸条,吃惊不已。

  「什么?一百万人民币!」

  「张天森在瑞士银行里存了十万美金!」

  我倒抽一口冷气。十万美金的数目有多少?在年平均消费不足五十块钱人民
币的现在,十万美金等于一百万人民币,可以养活多少人啊!

  「张天森这个混蛋,贪污了这么多民脂民膏!」

  玉凤担心地说:「小兴,这次得罪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得小心点。」

  「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只是担心去美国后,他会对你们下黑手。」

  宋思雅比较天真,她拿着手里的银行票据,说:「他敢!他要是敢动我们,
我把这些东西上交到市信访局去。」

  「思雅,你千万别乱来。」

  玉凤吓坏了。

  「思雅,这事没这么简单。恐怕你前脚把东西上交到信访局,人家后脚就通
知张天森,这样一来,咱们就被动。现在证据在咱们手上,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了,咱们手上的这几张纸,算不算证据还不一定呢。你知道这里面藏着
什么?

  要是藏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怎么办?」

  宋思雅泄气道:「我还想告他个钜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呢。唉,你说的对,是
没那么简单……」

  「好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继续吃饭……」

  「魏婉,你这个贱货,还不快点给老子死出来?」

  深更半夜,张天林醉眼蒙胧地敲打自家大门,旁边还有个四十出头、西装革
履的醉汉靠在墙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良久,屋里才有动静,过一会儿,铁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砰!」

  张天林一脚踹在铁门上,铁门「当啷」一声,把门边的人撞倒在地。

  「啊……」

  魏婉一声尖叫,额头上血流如注。她捣着伤口,恶狠狠的盯着醉得一塌糊涂
的丈夫。

  「操,看个鸟啊?还不快去弄点醒酒茶?不就是破了个小口子,又不会死。
娘的,贱货,欠操的烂婊子……」

  张天林的恶言恶语,令魏婉的额头在滴血,心也在滴血。她强忍着痛楚爬起
身走回屋里。

  「呃……」

  张天林打个饱嗝,踉踉跄跄走到中年醉汉身边说:「表……表哥,到我家了,
走,进去吧!」

  张天广挺着肚子,任由张天林架着他往屋里走,嘟嚷着:「表弟,我、我跟
你说,做……做成这票,咱们……咱们就……就他娘的发……发了……呃……」

  张天林还清醒点,道:「表哥,咱们进屋再说,刚才糊里糊涂没怎么听淸楚。」

  两人跌跌撞撞闯进屋,便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茶呢?贱货、婊子、千人
骑万人跨的,他娘的怎么还不把茶端过来?老子渴死了!」

  张天林朝厨房方向吼,就像一头发瘟的猪。

  魏婉刚把伤口处理过,头还没包好就听到张天林狂吼乱吠,她的眼睛盯着菜
刀发呆。

  「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疯的。不如趁现在,这个魔鬼
醉醺醺的,将他杀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恶魔之草在她心底滋长,接着,一个男人身影在她脑海闪
过,魏婉伸出去拿菜刀的手顿在半空。

  「算了,再忍几天吧,他说过会来帮我的,就这么杀了那个禽兽也太便宜他。
我要这对禽兽兄弟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忍吧,再忍忍吧,徐子兴会帮我的。」

  魏婉泡好醒酒茶,强忍心中悲怒,端茶送给张氏表兄弟。

  张天广来春水镇后,便住在表弟张天林家,看见这位漂亮的弟妹端茶而出,
精神为之一振,眼中光芒大盛,淫光四射。

  「哈哈,表弟,别骂了,弟妹也不容易不是吗?来来来,喝茶、喝茶……」

  张天广接过魏婉端过来的茶时,趁机在她雪白小手上摸了一把,令魏婉吓得
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飞快抽回手,低头往回走。

  「臭婊子,干点活还拖拖拉拉,再去端些茶果、点心来。」

  张天林早就发现表哥对老婆的无耻行为,不过他没说什么。

  张天广现在是他的财神爷,没跟要他一分钱,还白白送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
份给他。有这些钱,张天林能娶十个、八个比魏婉更年轻、更漂亮的老婆。

  张天林之所以至今没有抛弃魏婉,一是魏婉很漂亮;二是魏婉的床上功夫历
经他哥儿俩十年调教,确实不赖。

  这么多年来,张天林上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但谁的床技都比不
上魏婉。啧啧,一想起那个婊子在床上的浪劲,张天林心头火热一片。

  「来来来,表哥,先喝两口茶……」

  张天林谄媚笑着。心想:今晚一定要套出表哥的秘密。三百万啊,到底是怎
么回事呢?

  「喝茶、喝茶!」

  张天广也不客气,一飮而尽,喝完还咂嘴说:「表弟啊,弟妹泡茶的功夫真
是没话说,妙啊。」

  张天林意味深长道:「表哥,那婊子不但泡得一手好茶,而且那方面的功夫
也不错哦。小弟流连花丛多年,费尽十年心血才调教出这个尤物。嘿嘿嘿,她那
功夫不是我吹牛,整个春水市都没人比得上。」

  张天广眼泛淫光、口水直流,道:「哦?真有此事?」

  「弟弟还会骗你不成?古人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果表哥想
穿弟弟的这件衣服,弟弟不是小气的人,你随便借去穿几回都没问题。不过嘛,
表哥,刚才你说的三百万,是怎么回事?」

  张天广哪里听不出这弦外之音?这根本是赤裸裸的卖妻。张天广一张肥脸笑
得合不拢,道:「表弟真是大方,行,表哥我也不是小气鬼。但这件事关系重大,
千万要保密,知道的人愈少,行事才愈稳当!」

  张天林拍着胸口说:「哥,我做事,你放心!」

  张天广瞧瞧四周,又看了看窗口。

  张天林会意道:「大哥,咱这小别墅是河边的独门独户,放心吧,隔墙不会
有耳的。」

  张天广一想也是,暗想:自己太过小心,搞得神经兮兮的。

  他压低声音说:「小弟啊,这件事如果办成了,哥哥能得三百万。你放心,
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我分三成给你,怎么样?」

  张天林一算,三百万的三成不就是九十万?整整九十万呐,他现在开个破运
输公司,累死累活一年也才赚个三、五万,九十万得赚多少年才有!

  张天林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兴奋得全身都在发抖。

  「哥,你真的给我九……九十万?」

  「弟弟,表哥还会骗你不成?当年要不是你帮我,我能顺利偷渡出国到澳洲
发展吗?表哥我知恩图报,九十万是回报当年你帮我的一把。」

  张天广抽出一根雪茄,美滋滋的点上。他不怕张天林不上钩,世上有几个人
能躲得过金钱攻势呢?

  张天林没想多久就答应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年轻时打架斗殴,近几
年来为了利益杀人放火,暗地里逼良为娼、强奸妇女的事他没少做!如果真要给
他判刑,他早该吃枪子儿了。

  这几年亲哥哥张天森愈来愈疏远他。张天林知道张天森是嫌他笨、不会办事,
连小小的运输公司都做不好,还让没权没势的李正峰发展起来,抢了他的财路。

  虽然找人撞死李正峰,但他的运输公司仍旧照样营业,甚至白玲经营得比以
前更好。听说这婊子把总公司搬到市里,张天林嫉妒死了,花花绿绿的票子被人
家抢了,能不心疼吗?

  「哥,你说吧,要我干什么?」

  张天林豁出去了 ?了九十万,就算张天广要他杀人放火、叛国,他都敢做,
大不了到时候跑路,跟着表哥去澳洲混。

  「表弟,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在澳洲混的是黑社会,不然根本赚不到这么
多钱。几十万啊,你以为在外国是这么容易赚的吗?其实外国的钱更难赚!」

  「那表哥的钱是哪来的?」

  「嘿嘿,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你听我说,其实这次投资牵涉到一件商业机
密,甚至可以把这件事提高到国与国的高度……」

  魏婉端着果盘小心翼翼放在两个男人面前。对于张氏表兄弟的谈话,别看她
漫不经心,其实早在暗中偷听。自从承诺徐子兴要帮他做内应后,魏婉常常偷听
张天林的谈话。

  此时两个男人正说到关键处,魏婉一来可将张天广吓了一跳。

  张天林会意地笑道:「表哥放心,这女人表面上是我老婆,实际上已经是我
的性奴。她听到也不敢说出半个字,待会儿我让她好好伺候你。」

  「哈哈哈,表弟心胸宽广,做哥哥的实在佩服。嗯,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说吧,想不想跟哥哥干?」

  「哥,这还用说吗?说不好听点,这叫卖国;说好听点,这叫为自身谋福利。
国家又没给我什么好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件事,弟弟我帮定了!」

  「好!表弟真是快人快语。来来来,喝茶,咱们再说说细节问题……」

  魏婉心头一颤。天啊!这两个衣冠禽兽竟然密谋损害国家在国际上的形象。

  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会害死多少人啊?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魏婉想逃出去,把这件事告诉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信任的人——徐子兴。

  回到卧室,魏婉从床柜里拿出一瓶安眠药……

  「快、快,再快点,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到春水村找到徐子兴。」

  魏婉在心中呐喊,她全身都在颤抖。

  魏婉亲手把安眠药放进水屮,亲眼看到张氏表兄弟倒地不起,她拿起菜刀,
几次欲砍向张天林,可是她不敢、真的不敢……无论如何她是个温顺的良民,无
论心中对张天林的仇恨冇多么深,她都不敢杀他。

  但是,她听到一个天大秘密。这个秘密如果运用得好,可以判张氏兄弟叛国
罪,到时候他们不死都不行。

  魏婉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她不相信这镇上的任何人,但是徐子兴救
过她,她相信,同样与张氏兄弟有仇的徐子兴,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会帮助她
搞垮张氏兄弟。

  魏婉的脚已经磨出水泡,刺骨的痛苦令她呻吟出声,但所有的苦难都抵不过
对张氏兄弟的恨意。是的,她相信只要赶到春水村,把惊天秘闻告诉徐子兴,她
相信张氏兄弟必死无疑……

  快到了,就快到了。

  魏婉曾经来过春水村一次,她还记得村口那棵老槐树。

  魏婉心情一松,脚下没注意,被一个石头绊倒在地。

  「啊!」

  她一声尖叫,从小山坡上滚下来,头部撞上一棵小树,昏过去……

  好事多磨,难道老天真的如此眷顾禽兽张天林吗?

              第八章出大事了

  李明理拿着一把鸟铳,慢悠悠从村外山林里往家走。

  今天晚上的收获还真不错,三头野兔、两只山鸡。李明理思量自己留头野兔,
其余全送给徐子兴,如果当初没有徐子兴的搭救、提携,也许自己早就死在监狱。

  李明理真的很感激徐子兴,不但帮他走关系,送礼、花钱把他从派出所里弄
出来,还辩他安排工作。以前他是村里人人讨厌的小痞子、小混混,才几个月时
间,李明理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广受村人尊敬、羡慕的人。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跟着徐子兴。徐子兴给他的生活带来希望、巨大的变
化。不说别的,光是村里那些年轻姑娘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李明现相信,只要跟着徐子兴再干上一年,他就可以再娶一房漂亮老婆。想
起给他贼绿帽的前妻,他自言自语道:「还真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偷汉子,我
也没这畨际遇。哈哈哈,臭婊子、烂货,下回我非跑到你妈妈家,好好糗你…
…」

  李明理措着鸟铳、提着猎物,得意地吹着口哨赶夜路,乍见前面一团人影,
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饶是李明理大胆也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谁?谁在那里?」

  李明理当即丢掉猎物,操起鸟铳对准地上的人。

  「再不开口,我不客气了啊。」

  李明理呼喝几声,地上的人影没反应。他心想:不会是遇上死人了?虽然有
些害怕,但他忍不住好奇心驱使,小心翼翼靠近那人。

  「咦,怎么是个女人?」

  李明理惊讶。

  「喂,你怎么啦?」

  李明理试着推地上的女人,没反应!女人头朝下趴在地上。李明理扳过女人
肩头,手电筒照射在女人脸上时,李明理倒抽一口气——美,好美,真的好美!
不过额上的伤口破坏这个漂亮女人的美丽。

  这个女人眼生得很啊,怎么会摔倒在这儿呢?李明理没有多想,救人要紧,
当下猎物也不要了,抱着女人就往徐子兴家赶去。

  村里没有赤脚医生,只有徐子兴会气功,说不定徐子兴能救这个女人呢。

  「徐哥,快开门,救命啊……」

  李明理汗流浃背地抱着女人,站在门外大喊。

  深更半夜我早睡下了。突闻一声鬼哭狼嚎,我大惊,莫非李明理出事了?

  「来了来了……」

  我披上一件衣衫,鞋也顾不得穿,冲出去把门打开。

  「明理,你怎么了?」

  我慌张地喊。

  李明理紧张道:「徐哥,不是我,是这个女人,你快救救她,她额上有伤
……」

  我这才注意到李明理怀里的女人,连忙道:「快快快,把她抱进屋来!」

  玉凤和思雅闻声而出,两女揉着眼睛打呵欠,道:「子兴,怎么啦?这是怎
么回事?她怎么了?」

  「救人要紧,有话等会儿再说。明理,把她抱进我房间。」

  李明理应一声,把女人放在我炕上,接着他拨开女人一头乌黑长发,露出她
的伤口,道:「徐哥,就是额头受伤了,你看看吧。」

  「咦,怎么是她?」

  我吃惊道。这不是魏婉吗?她怎么被李明理抱过来了?

  来不及多想,我搭上她的脉门,运起气功内视的法门观察她身体的状况。

  不一会儿,我松了口气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晕过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李明理问:「徐哥,你认识这个女人?」

  「认识,见过几次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明理,你跟我说说,你是怎
么把她救回来的?」

  李明理把事情经过一说,我沉默了。

  玉凤看了看炕上昏迷的女人,真漂亮呢,不比宋思雅差呀。她偷偷给宋思雅
一使个眼色,宋思雅会意,暗暗点头。

  魏婉为何深更半夜,不怕辛苦地赶来找我呢?我脱下她的鞋时,一眼便看到
她脚上无数被磨破的水泡。看来她是匆匆步行赶过来的,她不想让任问人知道,
她悄悄来到春水村,莫非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

  一定是这样!

  「明理、玉凤、思雅,你们先出去,我要运功为她疗俱!」

  我祌色肃穆,李明理三人不敢多话,出去关上门。

  我轻柔地运起欢喜大法气功,为她活血化瘀,魏婉渐渐恢复神智。

  「唔……头好痛……这是哪里?」

  魏婉茫然四顾。

  「好点了吗?」

  一道熟悉男人声音响起。

  魏婉又惊又喜,猛一回头,正是梦中见过千百回的面孔。

  「徐子兴,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

  魏婉激动地抓着找的手,眼中神采奕奕。

  「你现在不能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先喝口温水,来,我喂你……」

  我斜抱她半边身子,温柔地给她喂水。

  魏婉有些羞涩,虽然她在张氏兄弟面前是个淫娃、荡妇,但她骨子里是个贞
节观特强的传统女人。虽然她对徐子兴有一点好感,可是这不是她放纵的理由,
她不是天生的淫娃、荡妇,一切都是被人害的!

  「啊,徐子兴,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秘密。」

  魏婉喝了半口水,突然又激动起来。

  「别急、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说话时已经用上气功,此时的嗓音带着一股令人安静的奇异魔力。这是我
最近发现的,气功作用于喉部,可令嗓音变异,有宁神静心之效。

  魏婉在我的安抚下,总算安静。

  「这个秘密能将张家两个畜生打入十八层地狱。」

  「什么秘密?你慢慢说。」

  「张天林有个表哥叫张天广,在咱们镇上投资,要建个几千亩的大型蔬菜基
地。」

  「这件事我知道,全镇都闹得沸沸扬扬了。」

  「可是,你知道吗?这根本不是张天广最终的目的。张天广其实是澳洲的一
个黑帮小头目,澳洲的蔬菜价格是咱们国家几百倍,一些澳洲大农场主人意识到
我国农产品出口,会冲击他们的既得利益,但他们无法禁止向我国进口蔬菜,于
是这些大农场主人聚在一起,想出一石数鸟的毒计!」

  魏婉神情激愤,双目似欲喷出火焰,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但我没有出声,怕
打断她。

  「这些澳洲农场主人个个身价数亿 ?了利益,他们使用手段找到混黑社会
的张天广,要他回国实施这个恶毒计画——他们有一种能生长于植物中的瘟疫活
性病原体,等蔬菜成熟后出口到澳洲,他们会将病原体植入蔬菜,然后将以我国
进口蔬菜的名义,低价在本国市场上倾销,接着澳洲将会爆发一场巨大瘟疫,后
果将会引发国际争端,影响我国的国际形象。最重要的一点,我国的蔬菜出口将
会在国际市场上大受打击。」

  我怔住了,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

  张天广这个混蛋竟帮助不法商人坑害祖国!如果这条毒计成功,对我国农产
品出口将会是无比沉重的打搫,无数农民都有可能因为作物卖不出去而倾家荡产。

  「魏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张天林今晚跟张天广喝得醉隐醺,还想非礼我。我偷听他们的谈话,然后
用安眠药迷昏他们,再跑出来找你。」

  「他们两个人还在你家吗?」

  我兴奋地说。真是天助我也,一直找不出对付张氏兄弟的办法,想不到老天
有眼,离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在!」

  此刻一连串计,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跳下炕,激动地对她说:「魏婉,你先安心在我家养伤,别的事你不用管。
今天,不,今晚!今晚我要让指水县来个天翻地覆!」

  我兴冲冲地打开房门朝外喊:「明理、明理!你马上把卫三子叫来。」

  老大的话就是圣旨,李明理也不多问,应道:「我这就去!」

  转身往外跑。

  「慢着,顺便把那二十名壮小子一块给我叫上,到我家院子里集合!」

  「好!」

  李明理领命而去。

  玉凤和思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关心地说:「子兴,出什么大事了?」

  「今晚是咱们的生死关头,没时间跟你们细说。这样吧,你们进去照顾魏婉,
她会告诉你们一切。好了,我得马上去我舅家,李明理要是领着人回来,你让他
们先在家里等我!」

  我匆忙地夺门而出,玉凤和思雅面面相觑……

  村长李成兼村委书记,辈分上也算我舅。村里只有他有手摇式电话,眼下情
况危急,如果张天林和张天广醒过来一定会发现魏婉逃跑,他们发现秘密泄露,
到时候可能会毁灭证据或逃了,那可就大事不妙。

  老天给我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抓住,我就真是大蠢猪了。

  「舅、舅,开门呐,我有急事找你,快开门啊!」

  我大力地拍打李成家的大门。

  「怎么了?火烧屁股啦?深更半夜的你吵什么吵?」

  李成在屋里直嚷。

  我急得大吼:「舅,人命关天的事能不算大事吗?你要再不开门,我这条小
命可就没啦!」

  李成慌了,赶紧打开门,门一开,我冲进去直奔他家客厅——那里有电话!

  「你发什么疯?」

  「舅,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张天林那个混蛋大难临头,我这回非扳倒他
们不可!我先打通电话,一会儿再跟你详说。」

  我拿起电话猛摇,道:「喂喂喂?帮我接镇派出所所长——范伟!」

  「喂,是范叔吗?我是子兴啊。」

  「你这小子鬼叫什么?深更半夜也不让我睡个安稳觉。」

  范伟在电话那头哈欠连天,显然是被电话惊醒。

  「范叔,这回姓张的混蛋必死无疑啦!」

  「给我说清楚点!」

  「范叔,咱们长话短说。张天广你知道吧?那个来投资的侨商,实际上是来
陷害咱们国家,他想败坏咱们国家的声誉,阻止澳洲向咱们国家进口蔬菜农产品,
特意设了条诡计,你快点去把他们抓起来。」

  「臭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诡计?什么陷害?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范伟在电话那头被我没逻辑的话搞糊涂了。

  我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李成听了也感糊涂,他安慰我说:「子兴啊,有什么事慢慢说。做的事情愈
大愈要冷静啊!」

  我闭目运起清心诀,才使得情绪平复不少。

  「舅,谢啦,我现在好多了。喂?范叔吗?事情是这样的……」

  我将张天广的恶毒阴谋详细说出,连魏婉这个大功臣也没隐瞒!

  「好!」

  范伟在电话里大吼一声。「我派出警力把他们一网打尽。」

  范伟说完就要挂电话,我连忙大叫:「你们先行动,我马上就赶到镇上。」

  挂了电话,我对李成说:「舅,我的罪名可以洗脱啦,只要张氏兄弟落入法
网,不怕他们不开口!」

  李成为人谨愼,他担心地说:「小兴啊,这事关系重大,你得小心处理。」

  「舅,你放心,我这就赶去镇上。万一有人来找我,你千万别说我去哪了。」

  李成点头,我才匆匆忙忙赶回家。远远看见院子里挤满人,李明理、卫三子
一见我回来,连忙迎上。

  我分开众人,走上高台说:「兄弟们,咱们都是乡亲,你们说谁家要出了点
什么事,该不该去帮忙?」

  这群壮小子异口同声道:「该!该帮!」

  「好!我徐子兴对大家不薄吧?我有事要离开村子,但我不放心家里人,想
请你们保护好我的家,你们愿意吗?」

  「愿意!」

  「徐叔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这点小忙应该帮!」

  众人七嘴八舌。

  「好,前段时间我招惹一群混混。我怕离开后他们会来伤害我的亲人,我希
望大家能帮帮忙,行吗?」

  善意的谎言有时比真话更有效!

  村里人都知道我好打抱不平,经常得罪小痞子、小混混,所以见怪不怪。

  众人纷纷说:「徐叔放心,你家有我们看着,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来抢人!」

  我很满意,把李明理、卫三子叫到身边,要他们保护好家里的三个女人。安
排好以后,我安心地牵出牛车,架上大黄牛,挥鞭赶往春水镇……

  一路风驰电掣,凌晨两点十分我准时到达春水镇派出所。

  牛车刚停在派出所门口,两辆警车如天降神兵般紧跟而至,车门打开,范伟
哈哈大笑道:「小兴,你可来晚了哟。」

  「人抓到没?」

  范伟对手下喝道:「带出来!」

  随即几个警察架着两条瞌睡虫,软趴趴地走出来,正是张天林和张天广。

  「小兴,你不知道我这趟有多顺。我领人突击张天林家,到他家一看,这老
小子果然像你说的睡得跟猪似的。走,进去审问他们两个。」

  「太好了!咦,朱倩怎么没来?」

  「我怕有危险,没敢让朱倩知道。这会儿她还在被窝里舒服地呼呼大睡呢。
怎么,想她了?」

  「没啊。」

  我尴尬笑道。

  「你这小子,口不对心,哈哈哈……」

  范伟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派出所。

  连夜提审!张天广这个老家伙一开始百般抵赖,钉手指、夹眼皮、抽手指甲
盖……几种刑罚一用上,他便一五一十招了。

  突击审问过后,事情清楚了。张天广只是小棋子,张天林则是张天广这頼小
棋子的小棋子。虽然事情审清楚,麻烦也随之而来——没证据,不能给他们定罪。

  像张天广这种侨商,政府一向很看重。除非有切实的人证、物证,否则不能
让那群政客相信I这场几十万的大投资根本是场骗局、阴谋。

  范伟把道理给我讲明,两人紧皱眉头想不出办法。

  「你干爹鬼点子多,小兴,你去一趟,把你干爹请过来。」

  「我这就去。」

  我转身跑出去,气喘吁吁跑到干爹家。

  干爹、干妈睡得正香,听到门外有人喊,打开门一看是我。

  「出什么事了?」

  「干爹,您先别问,穿上衣服跟我到派出所,路上再跟你说事情经过。」

  「好。」

  干爹二话不说要跟我走,干妈拿件绿色军大衣走过来递给他。

  「这么大的人了,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出头啊。天寒,还不快把大衣穿上?」

  干妈嘱咐道。

  「我和小兴有急事,今晚不回家了,你把门关紧。小兴,咱们走。」

  干爹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走就走。

  「小兴,照顾好你干爹,别让他出什么事。」

  干妈不放心说。

  「干妈,您放心吧,没什么大事。」

  我回头朝她喊一声,跟着干爹走了。

  「干爹,艰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和范叔现在一筹莫展,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路上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刚说完,派出所就在眼前。

  「走,去办公室再详谈!」

  干爹皱起眉头,严肃时有种大官风范。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赀,我总觉得干
爹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老赵啊,你可来了。我这个莽张飞就等你这个病诸葛。」

  范伟很高兴地把我们迎入办公室。

  「来来来,先抽根烟,这事把我愁坏了。」

  烟是好东西,虽然我不太喜欢抽,但在伤脑筋的时候,烟真的能提神,而且
还能带给人来灵感。

  「老赵,事情……」

  「小兴都跟我说了,你让我想想!」

  干爹深吸一口烟,找张椅子坐下闭口沉思。范伟一看他这模样,相当配合地
没有打扰,显然两人的配合不是笫一次。

  我想开口,范伟却示意我噤声,不要干扰干爹思考事情。

  干爹跟张天森有大仇,如果不是张天森年轻时把干妈打了一顿,干爹也不至
于到现在没有半个儿子。干妈不能行房事,干爹又不肯另外找女人,传宗接代的
事就这么耽误了。

  前阵子张天林又找人把干爹打了一顿,仇上加仇,干爹意识到张氏兄弟一天
不倒台,他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范伟是干爹拜把子的好兄弟,同仇敌忾。

  一刻钟后干爹吐口烟圈,狠狠把烟掐灭。

  「没有证据,咱们就造个证据出来。反正事实真相本就如此!」

  范伟大惊:「老赵啊,这事报上去非传到国家安全部不可,到时候人家派人
来调查,可怎么办?」

  「只有伪造证据,否则姓张的还是能逍遥法外。」

  范伟还是有些担心,他知道国安部的厉害。多少奸滑似鬼的间谍死在国安部
那些人的枪下,范伟不得不小心行事。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范伟心里也有股火,堂堂市刑侦大队长反被派到小镇
当派出所所长,纵然是佛也有火啊!此次机会千载难逢,一个小镇能出什么大案
件?如果破获此案自然是大功一件。

  范伟在心中一合计,牙一咬,道:「就这么办吧!」

  我和干爹都很高兴,至于怎么伪造证据,我跟干爹都是外行。范伟自有一套
自己的办法,总之当天蒙蒙亮时,一整套完美证据摆在范伟的办公桌上。

  上午八点整,县长张天森刚到办公室,秘书兼情妇——胡丽丽踩着高跟鞋风
风火火一头撞上他。

  「哎哟!」

  两人都痛叫一声,胡丽丽的高跟鞋踩中张天森脚尖,张天森痛得低头时恰好
撞上胡丽丽尖尖的下巴。

  「操,你爹死了还是你娘那个的贪财鬼死了?哎哟,我的脚……」

  张天森痛得脸抽筋,把胡丽丽骂个狗血喷头。

  胡丽丽唯唯诺诺道:「县……县长,大……大事不好了!」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什么也别说,你这个贱货先扶老子进办公室!」

  在张天森的淫威下,胡丽丽顾不得自己的疼痛,扶他到那张宽大气派的老阅
椅坐下。

  张天森又要胡丽丽取药,她终于忍不住了,着急地说:「县长,我接到下面
内线的消以,您弟弟张天林被春水镇派出所抓啦!」

  「什么?」

  张天森气得拍桌子,道:「范伟那老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老子的亲弟
弟?」

  胡丽丽连忙接口:「县长,您的表哥也被他们抓啦!」

  「范伟连外商也敢抓?他不怕败坏我县良好的投资声誉吗?娘的,敢在太岁
头上动土,我今天非把范伟这小子办了不可。胡丽丽,你马上通知下去,要春水
镇派出所的内线随时提供消息。」

  胡丽丽得令下去联系。

  张天森拿起桌上精致的电话:「给我接春水镇镇长的宅电!」

  电话嘟了两下接通,张天森破口大骂:「魏胖子,你是怎么搞的?」

  电话那头却是妖气的女人声音:「天森,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吃火药
还是吃枪子了?」

  「放你娘的屁,别以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骂你。现在马上把电话给魏胖子,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张天森的姐姐被弟弟吼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她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就挨
骂!谁教弟弟是县长呢?忍着气,她朝卧室吼道:「魏胖子,睡你娘啊睡,县长
有急事找!」

  魏胖子是个妻管严,迷迷糊糊被老婆一吼,吓得翻身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又
听是县长的电话,光着屁股跑出来接电话。

  「裤子也不穿,不要脸!」

  张天森姐姐骂骂咧咧。

  「喂,是……张县长吗?我是魏……」

  「你给老子听好,马上带人去派出所。范伟这混蛋无缘无故把我弟弟和外商
抓起来了。不管你使什么手段,一定要把人尽快救出来,听明白没有?」

  张天森几乎是吼出来。

  「啊?什么?他竟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哦……是……是是,好……好,我立
刻去办!」

  范伟将张天林、张天广抓了!事情大条了!

  魏胖子冲进卧室,一边穿内衣,一边朝老婆吼:「出大事了……」

  半个小时后,镇政府大院镇长家门口聚集十几名公务人员,这些人平时不干
正事,一个个吃得肠肥体壮,是镇长养的一群狗。

  魏胖子一吆喝,领着一群人杀气腾腾往派出所奔去。

  镇里一群干部,党政办、计生办、农办、民政办、城建办、企业办、司法办、
工商、税务……大大小小十来个单位的头头脑脑们气势汹汹地奔去派出所……

           请续看《春光无限好》第8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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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简介】

  为了扳倒春水县的恶霸,徐子兴和乾爹等人收集足够事证,预备一举擒下张
氏兄弟;然而张天森竟找来武馆师父和黑道势力介入其中,强行绑走魏婉这名人
证!

  徐子兴在救人行动中,领悟欢喜大法第二层并融会新招,然而武功又怎敌手
枪这种火器呢?

  大棚蔬菜拓展受阻,令徐子兴决定发展「榨油」行业,然而家中女眷、乾爹
和村中长辈却不看好这项事业……

  人物简介:赵子兴:成熟的小男人,愈来愈有魅力了。

  魏婉:张天林的妻子,有一天她竟在大庭广大众之下,强行对徐子兴进行吹
萧赵小龙:光说不练的江湖专业人士。

  李洁:赵子兴的干娘,有一天在她家喝酒,酒后徐子兴竟然对她……

  赵宏先:赵子兴旳干爹,有他在官场上照应,令徐子兴的商途更加坦荡。

  徐玉凤:曾经是徐子兴的舅妈,现在却成了他的……

  宋思雅:销水村小学老师,一向端庄、知性、为人师表的宋思雅,竟然做出
……

              第一章江湖规矩

  「所长、所长,镇长领着一大帮人来,硬说要见你,我们拦也拦不住!」

  一个年轻小警察闯进门来慌慌张张地道。

  我、范伟、干爹赵宏先三人对看一眼,对方来得好快!

  「魏镇长来了?请他们到会议室。」

  范伟刚发话,大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宏亮声音响起:「不用了,范
所长……」

  只见一个胖子,领着十几个人蜂拥而至。

  那胖子黑着脸,显得很生气:「范伟,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张天广先生是
我县重点保护的外商,要动他为什么不向上级请示?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马上把
张先生放了!」

  面对十几个来势汹汹的大小官员,我们三人毫无惧色。

  范伟收起笑脸,脸色一变:「魏镇长,身为一名警察,我是按照法律办事,
还请你不要妄加阻拦。张天广是澳洲间谍,张天林则涉嫌卖国罪,孰轻孰重就不
用我多说了吧?」

  间谍?卖国贼?这可是超级大罪!

  魏胖子一干人听得心惊肉跳,积蓄已久的气势,仿佛一面肆无忌惮、横冲直
撞、所向无敌的卡车,突然碰到前方路面坍塌,瞬间就垮了。

  跟间谍、卖国贼扯上关系,那不仅仅是脑袋不保的小事啊,搞不好会牵连到
好多人的!魏胖子顾不得在人前丢面子,哆哆嗦嗦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昨天晚上明明还跟他们一起喝酒,怎么这一下子,小舅子怎么就成了间谍、
卖国贼了?魏胖子怎么想也想不通,便壮了壮胆对范伟说:「有……有证据吗?」

  范伟拍了拍办公桌上一份褐色大公文袋,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看看吧。」

  魏胖子努力控制着手,颤巍巍地拿起公文袋,抽出文件一一细看。每多翻一
页,他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等看完所有文件,整张肉脸已黑得好像可以滴出墨来。

  「能进去看看他们吗?」

  魏胖子换上笑脸问道。

  范伟不假辞色地道:「他们是重犯,未经允许,不得探视!」

  魏胖子假惺惺地说:「不是我要看,是我老婆,她是张天林的亲姐姐。范所
长,帮帮忙,让他们姐弟俩见上一面吧。」

  说着,他掏出一包上好的进口烟,递到范伟面前。

  范伟也不客气,顺手接过,并享受镇长大人的点烟服务,美滋滋地吸了几口,
才悠悠道:「魏镇长,不是我要为难你,不过事关国家大事,出了问题,你要负
责吗?」

  魏胖子脸色一沉,贴近范伟的身子,刻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
「姓范的,别给你脸不要脸,这春水县还是姓张的天下!」

  范伟傲然不惧,回应道:「无论是谁,敢跟国家对抗,都没有好下场!」

  「你……」

  魏胖子哪曾在一个下级面前吃过这种大亏?因此生了一肚子闷气,话也说不
下去了,只放下一句狠话:「咱们走着瞧!」

  随即摔门而去。

  魏胖子的一干手下面面相觑,见他走了,也跟着一哄而散。

  「真的是雷声大,雨点小,魏胖子就这么走了?」

  见人都走干净了,我开口道。

  「魏胖子只是条狗,他拿不定主意就会去问他的主人。」

  干爹赵宏先道。

  「这案子是我和你干爹的翻身战,成败皆在此一战,单凭我和你干爹是斗不
过张天森的。」

  「老范,请阎王帮忙吧。」

  为够丨2「哈哈,老赵,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j两人哈哈大笑弄得我一头雾水,见两人没有解释的意思,我识趣地没有多
问。^ 魏胖子气急败坏地离开派出所后,迎面见到一辆奥迪小轿车急急驶来,魏
胖子瞄了车牌号码一眼,就知道车上的人是谁,连忙挺着脑满肠肥巴巴地站在路
边C小车方停,魏胖子赶紧将脑袋凑上去。

  魏胖子跟车内的人嘀咕几句话后,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奥迪小车的屁股冒
烟,掉头「飕」一下就开走了,留下那些干部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天杀的,张天广这小子把我们害惨了,万万想不到他会是个间谍!」

  魏胖子坐在司机旁边不停地擦冷汗,才说完就觉得脑后一痛,「啪」的一声
被人抽了一记。

  「你他妈的,瞧你这熊样儿,这么点破事就把你吓的!」

  车后座响起一道粗鲁的声音,一抹暗光照在他脸上一二正是春水县的土皇帝,
张天森。

  「森哥,张天广犯的可是卖国罪呀,天林也真是糊涂,怎么跟他混到一块儿
去了?」

  说到底,张天林跟他们才是直系亲属,对他们的政途影响最大。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张天森咬牙切齿,目中寒光森森。

  「范伟找到确切的证据了吗?」

  「从已知的资料上来看,他们确实有了十足的证据。」

  「哦?」

  张天森皱眉沉思很久,开口道:「老魏,你的年纪愈来愈大,怎么阶级斗争
的经验,还是这么浅薄?」

  「森哥……」

  魏胖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张天森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抽出一根雪茄,魏胖子很识趣地为他点上火,
张天森美滋滋地吸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如果范伟有十足的把握,为什么不
立即将天林他们移交给上级?他明知在春水县这块地上是斗不过我的,如果有确
切证据,为什么还傻傻地等你上门去兴师问罪?」

  张天森的一席话有如醍醐灌顶,令魏胖子茅塞顿开。

  「他娘的,姓范的混蛋竟敢造假,冤枉好人!」

  「造假是真,冤枉好人却未必。」

  「森哥,你是说……」

  「张天广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吗?老子跟他一个院子长大的,一一t年前他
在国内犯了事,待不下去,只好跑路去澳洲,就他那癞驴样儿,能在外国混成百
万富翁?他刚回来的那一阵子,我就怀疑了,一一十年后再见,他还是年轻时那
副德行,要不是看在真金白银的面子上,我都以为他是骗子。」

  「这么说来,张天广真的有可能是间谍?」

  魏胖子额上又开始冒冷汗。

  「范伟这个人虽然不太会做人,但办案确实是一名好手,他经手的案子从没
出过差错;张天广的间谍身份十有八九错不了,但种种迹象表明,范伟的手中并
没有确切证据,他想抓紧时间从张天广嘴里撬出点铁证,老魏,留给我们的时间
不多了。」

  「森哥,我们该怎么办?」

  张天森皱起眉头沉默不语,直到整根雪茄抽完了,方说:「此事关系重大,
天广、天林被抓,肯定是有亲近之人走漏风声……」

  张天森的神色一凛,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连声催促:「小王,掉头去我弟弟
家,要快!」

  司机小王一一话不说,马上加快速度,不一会儿就到了张天林那幢小洋楼前。

  魏胖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令县长大人如此大动肝火,正要下车为县长大人
开车门,却见张天森早已气急败坏地打开车门冲进小楼。

  不一会儿,魏胖子和司机小王就听到一阵粗鲁的谩骂:「入肉她个臭婊子,
肯定是这个婊子干的好事!老子就算挖地十尺也要把你揪出来。」

  身为张氏一派的核心成员,魏婉的事,对于魏胖子和小王来说都不是秘密,
张天森暴怒之下的一阵大骂,令两人恍然大悟。

  「森哥,我这就去把她揪出来!」

  张天森为人刚愎自用、喜怒无常,如今正在气头上,魏胖子生怕触了逆鳞,
赶紧找个借口脱身;而小王身为司机,领导没发话,他根本不敢擅离职守,只好
钻回车内,战战兢兢地窝在驾驶座上。

  两个小时后,魏胖子领了个瘸子回来。缓魏胖子进门一看,只见屋内一片狼
借,破碎的家具摔了一地,张天森黑着脸端坐在唯一还算完整的沙发上。

  魏胖子缩头缩脑、躬身屈背,战战兢兢地说:「森哥,查出来了,魏婉那婊
子躲在春水村。卫瘸子,把你知道的情况,跟县长大人回报一下。」

  那瘸子低着头不敢出声,直到魏胖子喊他,才点头哈腰地说道:「县……县
长大人,我是春水村的村民,本名卫强。」

  「死瘸子,谁要听你的身世?废话少说,快说重点。」

  魏胖子见张天森有些不耐烦,连忙恐吓。

  「是!昨晚我值夜班,看到本村一个小子扶着一个女人进了徐子兴家。」

  「你确定那女人就是魏婉?」

  「回县长大人,在咱们镇上谁不认识您弟媳妇啊?她可是个名人啊!」

  卫强涎着脸,露出一副色鬼样。

  魏婉模样俊俏,身材丰满迷人,身份非同一般,偏偏总摆出一副受欺负的小
媳妇样,最是惹人遐思。

  镇上■些无赖、闲汉最喜欢谈论魏婉,原因是经常有人在张天林家附近,听
到隐隐约约的叫床呻吟声,卫强身为无赖中的无赖、闲汉中的闲汉,岂不认识她?

  「徐子兴?」

  张天森没兴趣观察一个小人物的色鬼嘴脸,倒是对「徐子兴」这个略有些耳
熟的名字有兴趣。

  魏胖子道:「就是春水村的徐铁手。」

  「徐铁手?你他妈的,就他一个小屁孩敢管老子的事?」

  眼见县长大人对自己的大仇人愤怒异常,卫强的心中无限欢喜,他也忿忿道:
「县长大人,我这条腿就是那个小屁孩打断的,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竟有这等事?」

  自从被徐子兴打断腿,卫强一直怀恨在心,但苦于不是徐子兴的对手,只能
忍气吞声。眼下好不容易有报仇机会,他岂能放过?接下来,他将徐子兴如何
「称霸乡里」、「鱼肉百姓」、「偷袭打断自己腿」的「恶行」绘声绘色地道来。

  还没等卫强说完,魏胖子一拍大腿:「想起来了,上午在范伟的办公室见过
这小子,当时我怒急攻心,没注意到这个小角色。」

  此时张天森已经了然于胸,道:「卫强,这次谢谢了,我欠你一份人情,以
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你先回去吧。」

  卫强闻言大喜过望。心想:县长大人欠自己一份人情,这多有面子啊!能抱
上县长这根大粗腿,徐子兴,你妈的好日子到头了。

  卫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见已经看不到卫强的身影,魏胖子才道:「森哥,天广和天林出事,肯定是
徐子兴这小子干的。」

  「敢跟老子作对?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这小子跟赵宏先、范伟走得很近,还把天林打了一顿,上次没整死他,真
是失策!」

  「哼,徐子兴这个小王八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治他不行了!」

  张天森忿忿地说。

  县长大人一发飙,魏胖子连忙附和:「就是、就是,狗娘养的,不就一个种
菜的小瘪三吗?仗着自个儿有些力气,就在春水县这一块土地上耍横,还有没有
天理和王法啊!」

  张天森摸了摸口袋,什么也没摸着,魏胖子见状心领神会,赶紧掏出自己都
舍不得抽的好烟帮他点上。

  张天森深吸一口,吐个烟圈,才慢悠悠地说:「天广和天林虽然性子_ 散了
些,但兄弟义气绝对不能丢下。派出我们的人,范伟是个聪明人,不到最后关头,
绝对不会严刑拷打。时间紧迫,当务之急,是把魏婉这婊子弄到我们手上,然后
逼她出面作证,否认天林参与此事。」

  魏胖子心中有数,张天广死定了,为今之计只能救张天林,毕竟他们才是亲
兄弟;另外,这么多年来,张天森干下那些人神共愤的破事,张天林基本上都知
道,万一张天林在绝望下,将张天森供出来,张氏一派就全部完蛋,包准站成一
排等着吃枪子。

  「森哥,依我看,不如找伙人拿刀棒,趁夜抄了徐子兴的老家,将魏婉抓过
来。」

  这种事魏胖子以前没少干,自然第一时间想到这种法子。

  「蠢货,你也不动动脑子!」

  张天森将烟一砸,恶狠狠地骂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伙人明目张胆地去抄
人老家,你是嫌这事还闹得不够大吗?非要闹得人人皆知,你才甘心?」

  魏胖子一听冷汗就下来了,呐呐道:「森哥,我一时糊涂……」

  「我张天森聪明绝顶,怎么会有你们这群蠢得要死的亲戚?真他娘的天道不
公……」

  张天森骂骂咧咧了几句,站起来负着手,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好半晌他才转
身,意味深长地跟魏胖子说:「明天,你给我好好招待一批人……」

  第一一天上午,春水镇来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吉普车在镇公所门口停不到
五分钟,就开走了。

  不一会儿,魏胖子那_ 新买的福斯也开出来,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急驰而去。

  英雄山庄占地三十亩,位于春水镇东山脚下,背靠春水河,风景秀丽,人迹
罕至。

  这里本来只有几户穷困的农家,五年前被张天森以极低的价钱买下,花了不
少公款,才改建成如今这副美丽的模样。

  「李师父,来,抽根烟。」

  英雄山庄门口,魏胖子笑咪咪地给一个胳膊比大腿还粗的光头铑递上一根烟,
魏胖子态度和蔼,很有亲和力,可惜对方并不领情,摇手不接:「习武之人,不
抽烟。」

  魏胖子身为一镇之长,被一个小人物扫了面子,心下有些不爽,但对方是张
天森请来的帮手,事急从权,他不敢表露出来,只好讪讪地只帮自己点上。

  「森哥跟我师父是拜过把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放心,不就是一
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娃娃吗?保证马上摆平!」

  光头佬把吓死人的胸肌,拍得砰00 .「那小王八蛋还是有两下的。」

  魏胖子提醒光头佬不要太轻敌。

  「听说,他一拳能打断如同胳膊般粗的树。」

  「哦?」

  光头佬拧了一圈脖子,双拳相压,把指关节压得嘎嘎作响,相当不屑地道:
「铁胳膊还是铜大腿?若能胸口碎大石,正好去夤艺。」

  雄于22光头佬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站在身高仅一百六十公分出头的魏胖子
面前,有种居高临下的剽悍气势,魏胖子这辈子是见过壮的,但还没见过比眼前
这人更壮的,他也不跟光头佬多扯,招呼对方走进山庄的饭馆内。

  } 进门,魏胖子的眼睛就瞪圆了。心想:好家伙,这场面不小啊……

  饭馆里一一十几张桌子,每桌清一色坐满了彪形大汉,全是光头,每人都穿
了一套紧身黑衣、黑裤,全身杀气腾腾!

  魏胖子恍神间,厅内走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壮硕大汉,他浓眉大眼,浑身肌
肉纠结,剃了板寸头,脸带微笑地迎上来。

  「魏镇长,等你好久了。我叫赵小龙,是李家拳李师父的大徒弟,你们的事,
我听森哥说了,在这里给你拍个胸脯,保证轻轻松松地帮你解决掉。」

  李家拳在临近几个县颇有名气,李师父的武馆开得广,门下的弟子黑白两道
都通杀,实力强劲。

  赵小龙已学艺三十年,早得了李师父的真传,魏胖子对此人早有耳闻,听他
开口保证,心里总算有底。

  几人进了包厢,酒酣耳热后,魏胖子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少说也
有四、五万块。

  「辛苦了,赵师父,这点小意思,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喝。」

  说着,魏胖子就将钱往赵小龙手里塞。

  赵小龙推手不接,起身凑到魏胖子耳边说:「魏镇长,我也不瞒你,在来之
前,森哥就给了一一十万块,你不要再破费了。」

  「那怎么行,森哥给钱是一回事,你我兄弟第一次见面,难得这么投缘,做
哥哥的给弟弟一点见面礼,又怎么了?你要是不收下,哥哥可不高兴了啊。」

  魏胖子脸色一摆,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话说到这分上了,赵小龙要再不识趣,就太不会做人。

  「那成!」

  赵小龙爽快收下。

  「魏哥,以后你的事就是我赵小龙的事,有需要就吩咐一声。」

  「哈哈,这才是好兄弟。」

  两人又喝了一阵,酒足饭饱后,才打着饱嗝讲起正经事。M「这回来了这么
多兄弟,徐子兴那娃儿就算会飞也飞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赵师父,是下闷棍还是
搞夜袭?」

  魏胖子兴致高昂地提出计划,然而李家拳大师兄却摇头不屑地道:「我李家
拳门下弟子八百名,怎么说也是名门大派,偷鸡摸狗的小伎俩不屑为之。」

  「那……」

  「虽然说对方是个娃儿,却是练家子,按照江湖规矩,我已经派人上门投了
帖。」

  「投帖?投什么帖?」

  「江湖规矩:比武帖!我们习武之人做事光明磊落,既然要打就光明正大地
打一场。」

  魏胖子看着眼前李家拳的大师兄,手上的茶都忘了喝。

  光明正大地打一场?你以为这是比武招亲啊!谁赢了,魏婉跟谁走吗?但对
方是森哥请来的帮手,以森哥的聪明,不可能出这种馊主意,想了想,魏胖子还
是将心里的怒意忍F。

  「莫非,赵师父计中有计?」

  「哈哈,知我者,魏哥也……」

  赵小龙兴奋地凑到魏胖子耳边,嘀嘀咕咕好j阵子。

  魏胖子听完赵小龙的计策,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赵师父,人有失手,
马有乱蹄,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打输了怎么办?」

  「输?」

  赵小龙看魏胖子的眼神,就像看到外星人,道:「我赵小龙三岁习武,五岁
练气,苦练三十年,在全国各地拜过无数码头,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去年在
河边县,振威武馆的人欺负我师弟,我上门挑战,单枪匹马干掉十八个,连他们
师父的衣服上都有我的脚印,刀山血海都闯过来了,还会怕一个十五、六岁的小
娃娃?再说他是半路出家,十二,三岁才拜了过路的老喇嘛为师,习武不过。短
短两、三年,能厉害到哪去?」

  「听说,他打断过别人的一条腿。」

  「珐!」

  赵小龙鄙视道:「魏哥,我习武三十年,这期间打断的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了……」

  illiillll .魏胖子吃惊地哑口无言。

  「魏哥,江湖上的事,你要相信专业人士。」

  魏胖子唯唯诺诺,但上厕所时,还是有点不放心,在大厅里正好碰到认识的
本镇小混混,拉过来悄悄地问:「你们大师兄是不是太小看徐子兴那娃儿啦?我
怕他大意失荆州啊!」

  本镇小混混嘿嘿一笑:「镇长,您放一百个心吧,别看大师兄嘴巴上瞧不起
徐铁手,其实心里可是注意着呢。」

  说着,他撩起黑衣服给魏胖子看,只见身上套着一件厚实坚韧的牛皮背心。

  「看见没?这背心是师门不传之秘,纯手工制作,尖刀都扎不破!对了,您
也来一件吧?便宜,只要一一百五十块,镇长您抽包烟都不只这个价。」

  魏胖子刚刚对赵大师兄心存的一点点敬畏,在这瞬间烟消云散,专业人士?

  我呸!不就是仗着有件「防弹衣」可以在耍破绽后骗对方打过来,然后趁机
下杀手吗?去你的,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老子还在穿开裆裤时就会了!老子家
里那件防弹衣要不是尺寸太小,不然穿起来吓死你。这种小把戏有用,还用得着
用27蔑矩几万块把你从几百里外请过来吗?徐铁手那娃儿可是连树都能一拳打
断。唉,森哥是不是脑子进水,请来你们这群傻子。

  魏胖子心中腹诽不已,却万万不敢明说,只好打哈哈过去,对本镇小混混摆
手:「好背心,挺好的,可惜我这身材……」

  本镇小混混斜眼一看,见镇长大人这身材恐怕有一百公斤,马上知道这买卖
没戏,顿时没了兴致:「镇长,没事,我喝酒去了。」

  魏胖子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哪里会放他走,连忙塞了一千块到他手里:
「拿去买烟抽。」

  本镇小混混得了大便宜,热情得不得了,涎脸道:「镇长,不瞒您说,您别
听大师兄说得光明正大、冠冕堂皇,其实他要是打轮了,比武之后肯定请对方喝
酒、吃饭,大部分人抹不开面子就去了,接着我们找间包厢轮流向他敬酒,等他
醉得不醒人事时……」

  说到这,本镇小混混笑而不语。

  他娘的,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魏胖子恍然大悟,满意地含笑不语。

  回到包厢没多久,上门投帖的弟子回来在大厅嚷嚷:「大师兄,徐子兴那娃
儿接了帖,说中午十一一点在春水村打谷场比武。」

  打谷场是乡村必备之地,一般每座村都有一、两块地方,用来晒稻谷。春水
村的打谷场非常有名,村里的老人说,清朝时全村人穷得揭不开锅,只好揭竿而
起,在这里召聚四方人马斩鸡头、烧黄纸、喝血酒,杀奔县城!

  魏胖子大喜,拱手道:「赵老弟,因哥哥身份所限,不能陪你去了。预祝你
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承魏哥吉言,小弟去去就来。」

  赵小龙信心满满,打着酒嗝,领着一一十多名师弟分乘两辆大卡车、一辆吉
普车,杀气腾腾地直奔春水村。

  听说有人要公开挑战徐铁手,乡亲们都跑来看热闹,连邻村都来了不少人,
打谷场上万头攒动、人声鼎沸,但由于观众实在太多,免不了争执吵骂,一时间
竟然比过年还要热闹。

  赵大师兄在师弟们护卫下,威风凛凛地出场,一看乱七八糟的局面,大手一
挥:「众位师弟听令,维护比武场上秩序。」

  话音方落,从赵大师兄左右两边一齐奔出穿着黑衣的光头壮小子。

  光头小子们冲入人群,毫不客气将乡亲们赶到打谷场边缘,推推挤挤地搞得
全场鸡飞狗跳,惊呼声此起彼伏:「鸭蛋,我的鸭蛋!」

  「妈的,把椅子还我!」

  「臭小子,你手往哪推呢?要是咪咪下垂,老娘就赖上你了。」

  「唉哟啊,哪个摸我的屁股?」

  乱哄哄地闹了半晌,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如柱子般站在
场中央高台上的赵大师兄。

  赵大师兄早已换了一身行头,白缎武生靠、青布抓地靴,整个人仿佛是电影
《方世玉》里的白衣李连杰,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乡下人何曾见过这身打扮,被赵大师兄唬得一愣一愣的。

  「各位乡亲父老!」

  赵大师兄见观众来得差不多,抱了个揖,朗声道:「在下李家拳馆赵小龙,
师从李家拳李老师父,今日于贵宝地与徐子兴徐师父切磋拳术,不为争狠斗气,
只图交流中华武术,在此献丑了!」

  赵大师兄话音方落,早有准备的武馆弟子们马上出动,发送宣传单没错,就
是那种五颜六色、花俏地写着打折、促销、大降价之类的传单。

  宣传单上醒目地写着大大的「招生」两字,其他小字倒是看不太清楚,乡里
人没见过这玩意,觉得稀奇都伸手要了一张,一眨眼发个干干净净。

  李家拳馆的弟子们一边大秀着如大腿般粗的胳膊、如胳膊般粗的大腿,一边
打着招生小广告,这场面让魏胖子看见非大跌眼镜不可,这是来助拳还是来跑江
湖卖艺?

  一时间,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赵大师兄见宣传效果显著,兴致一来,当即表演三套拳法、两套刀法、一套
剑法,顿时打谷场上「拳风呼啸」、「刀光闪闪」、「剑气森森」乡亲们的叫好
声传出十里之外。

  眼见现场气氛升到最高点,徐子兴却迟迟未到。

  按照约定,比武时间是正午十一一点,但都已经十一一点十分,却依然不见
徐子兴的踪影。

  人群中有声音问:「怎么了?徐子兴呢?」

  「报——大师兄!」

  一个嗓门洪亮的师弟远远跑来,好似古代军队的传令兵,隔着老远就拖着长
长的尾音叫道:「徐师父说,久仰李家拳赵师父大名,今日遥遥一见,果然名不
虚传,不用比了。」

  那弟子一脸得意地扫视围观的群众,铿锵有力地吐出七个字:「他愿意甘、
拜、下、风!」

  「啊?」

  乡亲们发出阵阵失望的叹息,支持的人不出战,在外乡人面前顿时感到大失
颜面,容易激动的人,早就私底下骂起来:「徐子兴那娃搞什么?外乡人露了两
手,就把他吓得龟缩起来,太糟糕了吧?」

  赵大师兄满面春风地听完师弟回报,听着乡亲们的议论声,微笑道:「既然
如此,不比就不比吧。徐师父也算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认输,
咱们李家拳馆也要拿出风度,今后不准上门为难,听到没有?」

  众弟子轰然应诺:「是!」

  计划进行得完美无缺,令赵小龙满意极了。他双手负在身后,衣袂飘飘,独
自立于高台上,以四十五度角仰首望天,浑身散发出寂寞如雪的气息:「唉…
…吾……欲求一败而不可得,人生真是……寂寞啊……」

  乡亲们被赵大师兄的高手风范折服,又议论了好一阵子,眼见没戏好看都准
备散去。

  蓦地,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普通身高的健壮小子,在几位眼热的美女
陪同下,有如众星拱月般踏上前来……

             第二章威震太阳神

  「是徐子兴!」

  见正主来了,乡亲们又激动起来,要走的都站住不走了,已经走的又立刻赶
回来。

  我一步步地走上高台,站在赵大师兄面前,脸上挂着嘲讽的微笑,凌厉的目
光有如高强探照灯射在他的脸上。

  赵大师兄心中有鬼,先前寂寞如雪的高手模样,早就不翼而飞,他尴尬地拱
手道:「徐师父,比武一事已经结束了,我请你喝酒……」

  「不必了!」

  我一挥手,将手上的纸包扔出去,赵小龙下意识地伸手就接,没想到看似平
凡无奇的纸包一入手就炸开来,厚厚牛皮纸破开大大的开口,一张张大钞飞出来,
飞得遍地都是。

  「啊——好多钱……」

  人群里顿时涌起如涨潮般的阵阵声浪。

  乡下人穷了一辈子,几时见过这么多钱?现场顿时一片闹哄哄,躁动不已。

  几个机灵的李家拳师弟顾不得那么多,连滚带爬地扑在地上捡钱,生怕被人
抢「似的。

  「这是你之前派人送给我的钱,现在如数奉还,你以为给一点钱,就能让我
认输?呵呵,赵师父,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冷笑道。

  靠!原来还有黑幕啊!乡亲们听了我的话,个个怒得眼珠发红。

  「外乡人有钱了不起啊?徐铁手,你是我的偶像,不要为金钱折腰。」

  「你娘的,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狗屁的李家拳就知道打『黑』拳。」

  「咱们人穷,志不穷!徐子兴,俺挺你,快把他打扁!」

  弄到现在,乡亲们才发现自己被李家拳的人耍了,顿时将这些外乡人骂个狗
血淋头,我在乡亲们心中的威望,因此更进一大步!

  赵小龙此计甚毒,他以比武为名,暗地里却派人送钱给我。如果我收钱不来
比武,他赚了名声又打击我的威望,实为一石二鸟的毒计。

  这些钱在这年代是一笔钜款,落在贪财之辈的手上,的确有可能就这样认输
了事;可我不同!我在这片土地的威望是靠这双手打出来的,蔬菜基地之所以能
办得如此顺利,与其说是凭我的种菜技能,不如说是靠我这身武艺闯出来的。

  立威不易,但要毁掉却很快,倘若今日我收钱不比武,用不到半天,我徐子
兴辛苦创下的威名,就会变得臭不可闻,届时保证一个个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
给我添乱。

  赵小龙眼见诡计败露,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旋即恼羞成怒:「给你脸,你
不要脸。不识抬举的小子,真当大爷我怕了你?」

  赵小龙铁青着脸,缓缓拉起一个架势,一双怨毒蛇眼死死盯在我身上,我负
手傲然而立,任他在我周围走圈寻找战机。

  比武斗狠,在出手前讲究试探,走圈找出手的机会,也是一门大学问,一般
对战双方会相互走圈,不给对方从容出手的机会。

  赵小龙学艺三十年,比斗经验之丰富,确实不是一个年轻人可以相比的,但
他从未有眼前这番遭遇。『,对手负手而立,任由自己的后背暴露。他心想:将
背部暴露给敌人是习武之人的大忌,难道对方不知道?

  这种武学常识,赵小龙三岁时就懂,没人会不知道,赵小龙心下狐疑,不敢
轻敌,他走了一圈又一圈,完全不敢出一拳一脚。

  「怎么?李家拳的赵大师兄就这点能耐?只会摆起架势吓唬人?」

  我冷笑说道。

  赵小龙不是年轻人,不会因为这句冷嘲热讽,而中了激将法,但在场的观众,
早就等得不耐烦,骂骂咧咧说了很多难听话,他最要面子,在几百个人面前丢脸,
岂不会令他恼羞成怒吗?

  「臭小子,看腿……」

  赵小龙终于隐忍不住,一腿抽出狠扫我下盘。

  「找死!」

  我也不转身,单腿一提,如闪电般猛力向下一跺,「喀嚓」一声,岩石地面
立即碎裂一尺见方,呈蜘蛛网状般龟裂。

  赵小龙这一腿只是试探,一腿踢出不过使了三分力,见我一提腿,他七分力
就用在收腿了。

  这一跺之力并未造成任何效果,却将赵小龙惊得脸色大变。

  真功夫!绝对的真功夫!这和跑江湖卖艺的空手断砖有着天壤之别!

  春水村的打谷场被反复拍打数百年,地面不但光滑平整,更胜在无比坚硬,
比一般水泥地不知强上多少倍,这种地面一脚能跺碎的力量,都快赶上打钻的挖
掘机。

  赵小龙心中打鼓,暗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若非他收腿收得快,只怕现在
已经是卫瘸子第一:赵小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所谓八面玲珑并不一定都聪明,
但这样的人,有很多聪明人不具备的优点,比如脸皮厚。

  赵小龙当场不顾面子,当即转身跃下高台,朝高台上的我,躬身抱拳道:
「徐师父果然好身手,小弟甘拜下风!」

  接着转身便走,没有丝毫违合之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李家拳馆的弟子训练有素,早就将地上的钱捡个干净,见大师兄走了,一一
话不说,一言不发地跟上,不一会儿全都走得干干净净。

  乡亲们几时见过如此干净利落的比武打斗,直到李家拳的人走得快没影,才
回过神来,顿时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

  「果然不愧是徐铁手,名不虚传啊。」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想不到高人就在我们身边啊。」

  「徐哥,好样的!」

  「不错、不错,老徐家的小子,真给咱们乡下人争一口气,呵呵……」

  「是啊,狗屁的李家拳,还好意思大发招生小广告,看我撕碎它。」

  「徐子兴!徐子兴!徐子兴……」

  渐渐地场上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喊我的名字,我的威望、人气,一时间升
至不可思议的地步,令我的心中热血沸腾,在这么多人的呼喊下,也弄得激动起
来,一股不吐不快的感觉涌上嘴边,双手在空中轻轻下压,全场顿时寂静下来。

  「父老乡亲们……」

  我朗声说道。

  「虽说我们穷乡僻壤,没有城里人的见识广、赚钱多,但我们的志气不会比
城里人差半分!」

  我掷地有声的言辞,立即引起广大群众的共鸣。

  「说的好!」

  大家轰然叫好。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大家活在这世间,就是要活个痛痛快快!相信
凭我们的辛勤劳动,将来一定活得不比城里人差!」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我凌空飞跃而起,稳稳当当地降落在高台下,人群哗啦:
下子涌上来,乡亲们争先恐后地与我握手。

  我是来者不拒,一一握手寒暄,久久才在众人护卫下与玉凤等人往家里走。

  「子兴,我好爱你!」

  在路上,思雅偷偷地跟我说,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我欣然接受,只觉得
无比受用。

  「臭小子,这回你得意了吧。也好,眼下你在村里的威望无人能及,下一届
村干部选举,村长之位非你莫属。」

  玉凤也是一脸兴奋,显然考虑得更长远。

  李玉姿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她看着前面男人宽厚的背、有力的臀部……一
浪接一浪的欲望如潮水般涌至,不知不觉双腿间竟然湿了……

  有能力的男人,总能让女人产生出无限遐想。

  「比武的结果呢?」

  魏胖子坐在包厢里的豪华沙发上,一脸凝重地拿着大哥大说道。

  「魏镇长,大事不妙,正如您担心的那样,赵小龙根本不堪一击。徐子萨~
脚跺碎岩石地面,顿时吓得赵小龙仓皇逃窜。」

  大哥大内传来一道惊慌的声音。

  「干他娘,还赵小龙,分明就是赵小虫。」

  魏胖子骂了句粗口。

  「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动手,要是再出什么差错,老子活剥了你。」

  「是、是、是,魏镇长,请您放心,我们大哥见赵小龙不敌,已经让人动手,
说不定现在已经得手了。」

  「那就别废话,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喂,赵小虫吗?」

  「赵小虫?你打错电话了吧?我是赵小龙。」

  「打错你娘的!我去你的,老子说你是赵小虫,你就是他妈的、狗屁的赵小
虫!」

  赵小龙一肚子火,他一向以自己名字为荣,猛然间被人从「小龙」叫成「小
虫」心中怒气可想而知。他本欲发火,忽然觉得声音甚是熟悉,一激灵就想起来
了:「是魏镇长啊,比武的事……」

  「少他娘的废话,老子供你吃好的、喝好的,这点破事也能办砸,你他娘的
真是『人才』!现在给你安排另外一个任务,如果你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森哥给
你的?十万块以及我送你的五万块,都他娘的给老子吐出来!」

  「是、是,您请说。」

  赵小龙一只手拿着大哥大,另一只手擦着头上冷汗,口气谦卑至极。

  「目标已经到手,你不用管了,你的新任务就是……」

  赵小龙恭敬聆听,直到挂了电话,才怒气冲冲地道:「死胖子,翻脸比翻书
还快!就知道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师兄,魏胖子安排下来的事,咱们还做不做?」

  耳尖的心腹师弟听到大哥大传来的声音,一脸胆怯地问。

  徐子兴那一跺把师弟们的心都跺碎,听到又要与他作对,师弟们都一脸怯意。

  「他妈的!」

  赵小龙一巴掌拍在心腹师弟的脑门上,怒道:「猪脑子丨你当一一十五万块
好赚啊?师父辛苦授艺一整年,也就才赚个几十万块,有钱不赚是傻子!我就不
信这个邪!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敌不过人多。你们都给我听好,我
们这般……」

  李家拳一干师兄弟们,几十个人凑成一堆,嘀嘀咕咕地商量大事……

  魏婉一直待在我家养伤,是由李喜婆照顾。她是非常重要的证人,鉴于张天
森在春水县的滔天权势,我一直不放心将魏婉交由警方保护,我手下也有几十个
壮小子,这几天都安排在家中护着魏婉。

  李家拳的赵小龙要与我比武,这件事若放在平时,我不会多想,偏偏刚好赶
在张天广事件后,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当然,武还是要比的,不过安排好一切,玉凤等三女还是不放心我跟人打架,
一定要跟去看看;好在没让爱我的女人失望,突破欢喜大法第一一层的我,以一
式鹤脚击威震敌胆,吓得赵小龙不战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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