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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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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回——乔装改扮赚耀亭,自封总督审贪官

  却说花荣,自思进了诸亭山,虽有了一片藏身之所,但兵少将乏,又无粮草供应,因此必须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地盘,再由此向外发展,这才是长久之计。所以,当部队刚刚休整过来的时候,花荣便决定要攻取耀亭州。

  花荣进山之时,已经由梅子良斩了兵马提调关洪,此时耀亭州中虽有知州和两千兵马,却没有一个领兵的大将,花荣于是决定兵取耀亭。此时诸亭山里的各个州县,其实并没有真正把花荣放在心上,因为花荣手下只有四千疲兵,又处在山外几十万大军的威胁之下,哪里还敢出头露面,所以防守不严。

  花荣派了大将梅子良,带了两百名勇士,扮作商贾模样,悄悄混入耀亭州城。至晚,花荣率所部来到耀亭城下,三更时分,只见城头灯笼乱摇,急忙挥军闯到城门,见城门大开,地上躺着十几具兵丁的尸体,梅子良正领着几个勇士在那里警戒。

  花荣大喜,提马进城,后面给梅子良等人把马匹、兵刃送到,一齐上马,点起信炮,发声喊,杀进城来。耀亭知州冯文辉和耀亭县知县祁广文乃是连襟,平素花天酒地,吸尽民脂民膏,昨晚两人又在知州衙门里吃酒作乐,全不知大难临头。

  城中兵丁如今只在副提调刘珠手下,那刘珠也是个昏昏噩噩之流,听到炮响,还以为哪家娶亲出殡,并不在意,依旧贪睡,直到钢刀架在颈间,方才明白。至天交五更,花荣已将两千官兵全数缴械,兵不血刃得了耀亭州。

  花荣将四千精兵开进城来,命令驻扎于原来的兵营,不准扰民。自己则占了知州府,改名总督府,自封为诸亭山总督,兼兵马大元帅,刻下印鉴,发号施令,当上了土皇帝。花荣连夜发出安民告示,四城张贴。城中百姓夜来听到炮响和喊杀声,惊恐了一阵,到了早晨,见了花荣安民告示,方知已经改朝换代了。

  第二天一早,花荣便以总督名义,升坐大堂。

  花荣艳名,是早有人听说的,听得升堂鼓响,有胆壮的数十人便聚在衙门门前,看花荣审案。花荣命大开前门,放听审的百姓进来。那些百姓看时,堂上坐的女官,果然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平地便有十丈的威风。只见那花荣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刀斧手,将那两个狗官带上堂来!”“喳!”八名站堂军卒一声大喝,惊天动地,不一时,有刀斧手将知州冯文辉和知县祁广文拖上堂来。

  那两个贪官上得堂来,一见花荣威颜,早吓得双腿发软,便站立不稳,扑通跪在地上:“下官给大老爷磕头!”“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本官是哪个!掌嘴!”花荣喝道。两边兵丁上前,乒乒乓乓,打得两个狗官满嘴是血。两人这才想起花荣是女的,急忙改口:“下官不知,下官给总督娘娘磕头!”“混帐东西!宫里才有娘娘!掌嘴!”

  又是一顿暴打,打得两个狗官晕头转向,不知应该如何称呼才好,只是吓得浑身发抖。“本督问你,你两个哪个是冯文辉?”“下官便是。”冯文辉的话中已经满是哭腔。“本督再问你,你州中百姓几何?”“回女大人,州中百姓一万户,共合七万余口。”“他们都过得怎么样啊?”“回女大人,这里本是穷困山区,百姓一贫如洗,家无隔夜之粮。”“一贫如洗,家无隔夜之粮?那你府中,哪里来的数十万两白银?!”“这……”

  “据我所知,去年你光是贿赂上官,便花了两万两,还专程差人给曹云龙送去价值连城的羊指玉马一对,这些是哪里来的?你说百姓们家无隔夜之粮,而你自己却花天酒地,昨晚你一家十几口一顿饭,便杀猪一口、屠羊两头,还取鲤鱼之须半斤,将无须之鱼尸,尽丢在后面污水坑中,又有好酒五坛,这些酒肉,是哪里来的?”俱是下官奉禄所买。”“你一年奉禄几何?”“白银五百两。”“白银五百两,能买几匹玉马?”“这马是朋友所赠,未取分文。”“哪个朋友所赠?这半斤鲤须也是朋友所赠么?”“这都是本城渔夫馈赠。”“本城渔夫自愿馈赠?他们连饭都吃不上,却不把鱼市上出售,还饿着肚皮拿许多鱼来送你吃须么?这么说,你是个百姓称道的大大好官喽?”“他哪里是什么好官,是个大贪官。”两边有看热闹的,大着胆子说道。“哼!冯文辉,百姓之言,你可听到了?”“大人,下官……”

  “来人,晓喻堂下百姓,传本督之言,哪个知道这两个贪官贪脏妄法之事,哪个受过他欺压,俱来衙门告状,本督与他们作主。”“女大人,我知道,这祁广文曾家奴,去年在西街因为看上古董店一件玉器,想要白拿,人家不给,就打死了店家的侄子,人家告到县里,这祁广文不光不让他家奴偿命,反说人家诬告,把古董店都充了公,店主又到州里来告,这冯文辉又打了那店主一百大板,把人给活活打死了。”“此事可有苦主?“有,店主人寡妇妻子和五岁幼子尚在,已经沦为乞丐,每日在街上乞讨度日。”“好,赏你一两银子,速去把她母子找来,找了人来,本督还有一两赏你。”“谢女大人。”这赏格一开,那些百姓七嘴八舌,都来说这两个贪官斑斑恶迹,把两个狗官听得冷汗直流。

  过不多时,堂外挤进近百苦主,都来告状,花荣命他们当堂对质,然后一一录了口供,画了花押,直闹到午时。

  吃过午饭,花荣再次升堂,便有两位秀才抢上堂来,大呼冤枉。

  欲知两个秀才有何冤枉,且听下回分解。
TOP Posted: 05-04 21:28 #153樓 引用 | 點評
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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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回——恶衙内酒醉丧命,两少年负冤受刑

  却说花荣,升堂审讯贪官冯文辉和祁广文,审了一上午,尽是些为官不仁,横征暴敛,欺男霸女之事。

  午饭方过,花荣继续升堂,来了两个秀才上堂喊冤。花荣一看这两个人,年纪都在四十岁上下,虽然衣服破旧,却是仪表不俗,心中便生敬佩,道:“两位即是秀才,坐下回话。”

  两个秀才谢了,坐在堂边,花荣问道:“两位谁是原告?”“贱生两个都是原告。”“哦?”花荣奇了,人家都是争着当原告,没有说两个人打官司一块儿当原告的。“那谁是被告?”“便是狗官冯文辉!”花荣明白了,原来不是两个人相互打官司,是一块儿来告冯文辉的。花荣只要一听是冯文辉,这心里的气儿就大了,马上道:“既然是告狗官,本督自会替你两个作主。来呀!带狗官上堂!”

  冯文辉一上堂,见着两个秀才,腿肚子立刻转了筋,跪在地上只求饶命。花荣一见,便知端的,乃开口问道:“两位原告,姓甚名谁?有何冤情?当堂道来。”

  两位秀才听了,站起身来,躬身回话:“大人,贱生姓徐,单名一个直字,这一位是我的儿女亲家,姓郑,双名一礼。”“哦?”花荣一听,急忙站起身来,拱手道:“不知是两位名士,失礼失礼。”“不敢当名士二字,舞文弄墨两个穷秀才而已。”徐直道。

  花荣为何如此恭敬,原来她早听说过两人的名号,自然也就对这两家的案情心里早有了些底。

  这徐直祖上作过翰林,本人也是才高八斗,奈何大真朝昏君无道,以致连年战祸,他便无意功名,只在城中结交些文士舞文弄墨,闲来开个学馆,教上十几个学童,郑一礼是他的好友,也有不世之才。花荣到此,正需人才扶助,故尔一听两人名号,立刻起身,以礼相待。“两位名士,有何冤枉,只管讲来,本督与你们作主。”徐直两个未曾开言,老泪先流,半晌无语,只得自怀中掏出一纸诉状,呈于堂上。花荣接状在手,只看了一半,已然气得浑身发抖。你道两个秀才所告何事,此案真个是冤深似海。原来徐直只有一女容儿,指腹为婚,许给了郑一礼之子郑平为妻。

  去年,容儿年已十六,生得赛过西施,不让貂蝉,又自幼知书达礼,成了这州城第一号美人。此时郑平也成了翩翩公子,文采出众,风流倜傥,与那徐容儿正是一对好鸳鸯。两家看着儿女成人,十分高兴,便商量着给他们早日完婚。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知州冯文辉有一衙内,整日吃喝嫖赌,又喜拈花惹草,是个浪荡公子,那一日在学馆前路过,正巧容儿在街边买针线,被那冯衙内看见,不由分说,命家丁强抢了,带回府中,要纳为妾。那徐容儿又是知书达礼,怎肯答应,冯衙内便叫把她捆绑了手脚,强纳于洞房之中,准备霸王硬上弓。

  那冯衙内得此美女,心中高兴,在前面受一众恶仆祝贺,吃多了酒,步履蹒跚,闯进洞房,那知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无巧不巧,便一头撞在柱子上,碰了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恶仆怕冯文辉怪罪他们对主人照顾不周,于是便恶人先告状,说徐容儿勾结奸夫郑平,打杀了冯衙内。

  那冯文辉明知此事与徐容儿无干,不问青红皂白,便把郑平抓来,使恶衙强执其手画供,以奸夫罪名判了大辟,又把徐容儿判了个通奸谋夫,凌迟处死。满城老少都知那徐容儿与郑平的亲事,纷纷替两家鸣不平,徐直和郑一礼又哪里肯依,上堂喊冤,被冯文辉以教子不严之罪,每人打了八十大板,差一点儿丢了性命。

  那一天,冯文辉命将两个男女犯人提出大牢,推上木驴囚车,押赴法场处死,为怕两个人犯当街揭穿他假造口供的罪恶,把两个人用木核桃塞了口。

  可怜那徐容儿,冰清玉洁一个少女,被跣剥得一丝不挂,赤条条如同白羊一般,五花大绑,被恶役们自牢中拖出街上,当着一众百姓与她未婚夫婿,现出那稚嫩牝户来,望木驴之上一墩,活生生破了她贞操,然后以破锣破鼓,押往市曹。那徐容儿尚在年少,被木驴折磨得苦不堪言,却又喊叫不出,连羞带气,泪流不止,数度昏蹶。

  押至法场,使铁钉将徐容儿手脚钉在木桩之上,午时三刻,先一刀斩了郑平首级,方剐那徐容儿。

  你看那刽子手,心狠手辣,手中拿牛耳尖刀,只一刀,将容儿一颗新剥鸡头米般乳头儿割下,复剜下整只乳房,再以同样刀法,割了另一侧乳儿。再两刀,削了她两只香肩。又自后将两只玉臀慢慢割下。

  后一刀,自那容儿牝门儿插入,割开肚腹,扒出五脏,方才一刀割了美人头来,悬于城门示众。可怜一对玉人儿,尚未享受人间欢娱,先已屠刀加身。花荣见了诉状,气得浑身颤抖,把惊堂木一拍,喝道:“冯文辉,你知罪么?”

  此时冯文辉尚要抵懒,花荣命把当年恶仆拿上堂来。这些恶仆,本来只为着钱财,哪肯替冯文辉卖命,不等用刑,便把当初之事一一招供。四下众百姓,也都证明两个犯人本是未婚夫妻,且行刑之时,皆被塞口。事关人命,虽有人证,冯文辉只是不招,花荣也知他不肯轻易招承,便冷冷一笑道:“冯文辉,要你招供,却也不难,这满城被你戗害之人,不只千百,我只消将你交付他们,让他们各想刑法,不怕你不招。”

  冯文辉一听此言,知此关难过,只得低头道:“下官愿招,只求速死。”

  花荣连审两日,把两个狗官罪过一一列举详尽,仍有百姓前来告状。花荣道:“两个狗官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若如此告法,怕告到明年也难结案。告于众百姓得知,只这两日所告之罪,已够万死,明日一早,衙前听判。

  不知花荣如何判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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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回——花荣兴政养民,徐氏举兵剿山

  却说花荣得下耀亭州,把知州与知县两个狗官捉了,升堂审问,两个狗官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此时再无话可话,只求速死。

  花荣第三日升堂,命提两个狗官司到堂,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冯文辉、祁广文,你两个为官不仁,贪得无厌,令一州百姓受苦,我若饶你,天地也不能容我。刀斧手何在?”“在!”“将这两个狗官,给我杖责四十,打在木笼之中,枷号三日,众位百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三日不死,剥了他两个狗皮!”“得令!”“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两个狗官一阵哀号,被刀斧手拖出门外,就于督府门,剥了衣裳,重重打了四十,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再打于木笼之中,众苦主各拿着锥子、竹签之类,你一锥,我一锥,扎得两个狗官司鬼哭狼嚎,不消三日,已经然气绝,仍剥了人皮,张于城门示众不提。

  杀了两个狗官,真正是大快人心。花荣又命仿查地方恶霸,但有仗势欺人,为富不仁者,依罪恶轻重制罪。

  花荣制裁了狗官,又诚心聘徐直和郑一礼为参军,并听从两人建议,又发下文书告示,兴农利商,均田减赋,令百姓休养生息,一时百姓归心,一片兴旺之相。

  过几日,花荣派梅子良领兵,逐一取下耀亭所属四县,诛杀了两个贪婪县令,另两个未有大恶,没收不义之财,具结悔过,赶出州界。

  这边花荣夺城杀官之事,早传到周围四州,这些地方的官员吓得寝食难安,一面派人报告曹云龙,请求发兵来剿,一面自己纠集了四州之兵,共合八千余人,来夺耀亭。

  花荣此时正要继续扩大地盘,倒不曾想他们会送上门来,乃将计就计,这边亲自率领一千人马,同对方交战,另一边派梅子良率主力分袭四州。

  那些领兵将官都是酒囊饭袋之属,如何同花荣相比,只一战,花荣便连斩了两个提调,一个守备,其余军兵吓得弃械投降,花荣反平白得了八千人马。

  那边梅子良也迅速得手。只因这花荣在耀亭推行了一系列富民养民之政,百姓欢心,此事传扬开去,邻近各州的百姓都盼着花荣兵到,因此不等梅子良攻城,那些百姓便夺了城门,献关来投,只七、八日的时间,四州都姓了花。

  梅子良每到一处,便开仓放粮,赈济饥民,又抚慰良民,诛除恶霸,深得民心。花荣又发文告,招兵买马,招贤纳士,不出一月,便又扩充到了两万人马,又以徐直为号召,有许多才能之士来投。

  再说曹云龙,得此消息,越发坐卧不安,严命徐家姐妹,务必剿灭花荣。

  那徐家姐妹究竟何许人也?原来她们分别叫着徐小阳,徐小姚,徐小月,徐小菁,又是两对双胞胎,大姐二姐都是二十二岁,三妹四妹都是十九岁。她们都是梁山好汉金枪将徐宁的后代,祖传的武艺,都骑白马,使钩镰枪,有万夫不当之勇。那何其武死后,所部人马撤出诸亭山,曹云龙便命徐小阳、徐小姚挂正副帅印,徐小月、徐小菁挂正副先锋印,接收了何其武的十万大军,进山围剿。

  徐家四姐妹进山之时,花荣藏身山林,四姐妹转了许久,粮草难继,因此退出山外,补充粮秣,方才出山,花荣便夺了耀亭,还未容四姐妹再次进山,其余四州便都归了花荣。

  接了曹云龙将令,徐家四姐妹急忙点起五万人马,向山里开来。

  她们有十万之众,为何只带五万,只因山里道路狭窄,人多了施展不开,而且山里贫穷之地,难以就地取粮,因此大军粮道便成了问题,再说,兵在精不在多,考虑到这些,徐小阳决定自己同徐小姚率大队作战,却安排两个妹妹率五千余人一齐押粮运草。四员大将分出两个去押粮草,足见徐小阳对粮秣问题的重视。

  进诸亭山区的道路有几十条,但大都是崎岖难行的羊肠小道,大军难以通过,或者是有根本无法攻克的险关险隘,已被花荣派人牢牢守住。只有两条路能够容大军通行,两条均在西边,徐家姐妹自然选择了这两条路,而且由于两路平行排列,相距最远处也不过三里,便用不着分兵,只一路便可,她们准备等进了山,到了耀亭州城附近的衢地再行分兵。

  哪知这条路看似好走,其实寸步难行。难道是徐家姐妹道路不熟悉么?不是,徐家姐妹就生在诸亭附近,不久前还进过山,走的就是这条路,怎能说不熟悉,那又为什么寸步难行了呢?都只为曹云龙派出的官吏贪婪暴戾,弄得民不聊生,而花荣一到,便开仓赈民,又推行一系列养民政策,百姓们看到了希望,又有哪个愿意重新落入曹云龙统治之下,因此沿途的百姓不须人教导,便趁夜自发地跑到路上,将路边树木砍倒,横在路上,将桥梁挖断,以阻大军。

  徐家姐妹遇上这样道路,哪里走得快,一天走不出五里,急得团团转。

  一连三天,天天如此,徐小阳恼羞成怒,命部队暂且驻扎,派人去两侧山上搜查,凡发现参与了伐树掘路者,一律斩首,提头报功,以收杀一儆百之效。

  此令一出,那些军卒但见家有斧锯镐锄者,不问情由,便就地斩了,割了人头来报功,更有甚者,把人全家不分老幼男妇,尽数杀了充数,斩前更将有姿色妇人尽情轮奸。

  连杀两日,斩得无辜百姓人头千余级,其中耳上穿孔者计三分之一,显为女流,徐小阳也不细问,照常记功。

  过得这两日,徐小阳命拔营起寨,向山里进发,果然道路畅通无阻,徐小阳自以为得计,却不知此举越发激起民怨沸腾。

  花荣得知此事,乃借机游说部分有名望之人,联名上书于总督府,情愿增赋养兵,以保家园,这样一来,花荣正好利用民意,充实仓廪,积草屯粮,增兵备战。

  再说徐小阳,杀了上千百姓,换得个道路畅通,一路无话,不一日兵至耀亭州城下,命人前去挑战。

  不一时,城中号炮连天,冲出两千人马列阵,马上一员将,骑一匹白玉雕,提一口金背砍山刀,高声喝道:“来将通名!”

  徐小阳提马上前道:“本帅徐小阳是也,你是何人?”“诸亭总督,兵马大元帅帐前正印先锋官梅子良是也。不知徐元帅到此,有何见教?”“奉我家曹千岁之命,特来擒拿尔等,收复诸亭五州。我来问你,你们不在自己的大雄关,跑到青龙,杀人夺地,所为何来?”

  “哈哈哈哈,俗话说得好,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你家曹千岁,任人唯亲,部下搜刮百姓、草菅人命,已经天怒人怨。我家冯千岁大生慈悲之心,命花总督率兵前来,诛除贪官,养民生息,使诸亭百姓重见天日,万民称颂。徐元帅难道不知么?”

  “诸亭乃是我曹家之地,所居官员是善是恶,皆是曹家自己的事,与你何干,要你们多管闲事?如今我也不要追究你等擅入之罪,只要你等乖乖让出诸亭,让我将你们押解出境,便饶过你等性命,如若不然,你来看!我这五万大军所过之处,必当风卷残云,把你们压作齑粉!”

  “元帅差矣,你要我等退出诸亭,把此地交给你等,你可问问诸亭百姓愿是不愿!”“俗话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百姓不过是曹千岁家中牛羊,曹千岁要他们怎样,便要怎样,他们不愿又待如何?休说废话,你等让是不让?”“梅某想让,只是我的兄弟不肯答应。”“你家兄弟是谁?”“便是掩手中这口刀,你要诸亭山,只问他愿与不愿!”“如此说来,这是要讲打了?好,本帅奉陪,只是你不过小小先锋官,本帅不屑与你交手,去叫花荣前来。”“我家元帅乃是一代名将,你两个野鸡没鸣(名)儿,便是同我这小小先锋官同你交手,尚觉大才小用,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这话说得好生气人,徐小阳背后副元帅徐小姚恼了,打马过来道:“元帅,与这等小角色动手,哪里用得着元帅,末将代劳了。”

  梅子良看时,见是一个与徐小阳生得一般无二一个女将,只是装扮略有些不同,徐小阳戴的是三叉帅字金盔,徐小姚戴的是银盔。

  梅子良道:“早听说徐氏姐妹乃是两对孪生,果然难分彼此,想必你便是徐小姚了。”“正是你家副帅。”“你与你姐姐相比,武艺如何?”“自然姐姐强些。”其实是一般无二。“如此,还是叫你姐姐来吧。”“只我便将你捅个透明窟窿。”“怕不容易,梅某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这一刀下去,将你劈为两半,把一肚子大粪都剁出来,却不损了这等花容月貌?”“好哇,你敢言出无礼,看本姑娘不撕烂你臭嘴!”徐小姚恼得玉面通红,挺钩镰枪便刺,梅子良舞动大刀,接架相还,两个在城下在场大战,打了三十几合,不分胜负。

  那徐小阳见梅子良果然厉害,便也把枪一挺,纵马过来,要双战梅子良,若把梅子良杀了,不怕那花荣不出来见仗。徐小阳尚未到跟前,忽然四下号炮连珠般响起,杀声震天,仿佛山崩地裂一般,把个徐小阳吓得脸色发青。

  不知哪里来的千军万马,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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