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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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说起这老头,还有一个特别处,那就是他找阿娇做爱的时间非常特别。不是 白天,不是晚上,而是一大清早。
他每天都要去儿童公园早锻炼。他也只有借这个机会,在半道上开溜,才能 与阿娇相见。或可说,他只有借早锻炼的名义才能出来。一个男人被老婆管得这 么死,也实在可怜。但反过来,即使这样,男人还是要出来偷腥,说是早锻炼, 却不顾自己的身份,锻炼到妓女的床上,把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精液射出来,也说 明人性的顽固。
阿娇与那个老头幽会,自然少不了我的配合。因此,有时我也必然要早起, 离开阿娇的屋子,给她留出机会。因为她一直都在哄那个老头,说自己虽然是小 姐,却是一个人过日子,并没有别的男人,而且内心里也好爱他,把他当做父亲 看。那老头可能是色迷心窍,那么高智商的人,对这样的谎话居然也相信了。
有时,我故意逗阿娇,赖着不想走。阿娇无法,只好哄我:「好啦,老公, 快走,再晚了那老头就上来了。」
「来了好呀。干脆三个人一起玩。」
「呸,臭流氓,亏你说得出。」
「那你要补偿我。」
「好,你说要怎样补偿。」
「我要你晚上不做生意,陪我。」
「好,好。晚上陪你。」
有一天早上,阿娇又出去迎那个老头了。我故意慢条斯理的起床,漱洗,目 的就是要看老头一眼。
不久,果然一位老头跟在阿娇的身后走进房来。他长得高高瘦瘦的,头发花 白,穿着一套宽松的白色练功服,肩上还背了一把宝剑。这老头看来真还有点内 功,走起路来,脚下一点声响都没有,无声无息的就进了家门,像一阵风那样。
我正在厨房里洗脸,阿娇便将房门关上。
我听到老头在屋里小声问:「他是谁?」
阿娇回答:「是对门的街坊。洗了口脸就去上班的。」
我听到这话差点笑出来。阿娇真会搞笑。
我想继续听听他们在干什么,可是却没有了声音。我想两人此时可能是在亲 嘴、拥抱或抚摸吧。我想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玩一个经验丰富的小姐,在床上也 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之举。
后来,那老头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我和阿娇的关系,于是大为吃醋,一个 劲地挑拨阿娇,说我跟她长不了,最好与我早点断绝关系。
阿娇一方面感到好笑,一方面却又不能不哄着他,说跟我只是为了钱,跟他 才是爱他,一边说还一边要那老头摸她的胸口。
那个老头又信以为真。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不守本分,不知天命,不遵自然大法,与一个身强力 壮的中年人去争一个小姐的芳心,人性如此这般顽固,令我叹为观止。
有时,我鼓动阿娇,向他要一些高档的烟酒。那些东西,也都是别人向他儿 子进贡的。老头有时感到为难,阿娇就撒娇说:「我这么喜欢你,不仅把这么年 轻的身子给了你,心也给了你,向你要这么一点东西都不肯,可见你对我不是真 心。」
说得那个老头没办法,只好将家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偷出来送给阿娇。
阿娇得了那些东西,便来与我分享。一瓶1982年的张裕葡萄酒,两个人 一顿晚餐,就喝了一大半,一边喝一边还笑骂那个老头儿不是个东西,黄土都埋 到脖子上了,还没参透宇宙万物,还不自尊自重,出来玩小姐,还要跟小姐谈感 情……
现在想起来,那老头实在可笑。因为他不仅淫浸在一个肉欲的世界里不能自 拔,而且还生活在一个不真的世界里不能自省。看来,即使是做过官员的人,也 未必就是个有智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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