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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你这个中国淫妇……好好用你的舌头……”
  苏晨的头发被大手抓着,被迫将男人硬挺的黑黝黝的肉棒深深地吞入喉中,直到憋得喘不过气来,才能暂时吐出,不过刚喘一口气立刻又被压下。
  这家伙身上的体味让她想呕吐,和她已经习惯的丈夫吕哲的体味完全不同,再加上视觉的效果,她觉得恶心,但是恐惧更让她不敢反抗,心里只是盼着赶紧来人,不管是谁都好,赶紧把自己救出这个魔窟。难道公司就放着自己被人关在这不管了?丈夫吕哲呢,难道他也不管自己了?他是不是知道了……
  她只知道自己被再次带来这个噩梦般的地方,但是根本没见到任何人,那个变态酋长威胁她必须来,她没有办法,结果来了又没人露面,她一直被关在另外一间房间内,这个鬼地方好象有很多密室。等到后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发现对象变了,这不是那个变态酋长的弟弟吗?
  自己是不是给人遗忘了?没人会来救自己了?自己的一辈子就要在这个淫窑里渡过了,一辈子充当别人的性奴隶……
  那还不如死了好……
  酋长吸着冷气,享受着苏晨的口交。这个中国美女真是个尤物,成熟性感的职业女性,充满知性,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型。他一直自恃任何方面都比他哥强,但是此刻不得不承认在女人方面,他哥确实比他敏感。他看上的女人都是精品,这样的女人,平时是高傲的高级白领,什么时候肯定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现在把她压在身下尽情的奸污蹂躏,狠狠得把自己的性欲都发泄在她自以为贞洁的体内,狠狠猥亵她的自尊和骄傲,真是何等的快感,真是做自己泄欲工具的完美选择。
  其实他哥设计奸污苏晨的时候,他就感到嫉妒。后来暗下决心,等把他哥收拾了,自己说什么也要把这个女人接收过来好好玩玩。
  尤其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觉得他更需要发泄。
  “喔……哦……你这个婊子……淫妇……过来!”
  苏晨的头发一疼,她不由的叫出声来,接着就被抓着头发拉了起来。而这个黑鬼的脸贴近了她,那眼神盯着她就好像饿了两个月的老虎突然看见了一只小绵羊,以一种异常阴沉的语调说着什么,不是当地土语,而是法语。
  苏晨此时处于极度惊慌的状态,这个男人……他想干什么?他说的什么?自己能断断续续听懂一些,但是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说什么……我丈夫,是吕哲吗?他杀人了?吕哲杀了他哥哥?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要作为同谋罪犯在监狱里被永远关押?自己永远也回不了中国了?
  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看他那充满着充满着变态欲望的凶恶眼神,苏晨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在说真的。
  接着,苏晨楞了一下,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不知道那儿来的一股力量一下子跳了起来,发狂似的挣脱了抓着自己头发的手。酋长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把手松了开了,再看苏晨哭叫着对着门冲了过去,拼命地撞砸,但是门就是纹丝不动。
  酋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暴虐的兴奋,这女人要像是条死鱼一样任他侵犯反而没什么趣味,正是要反抗,要挣扎,征服这样的女人才有快感。而且她挣扎的越激烈,自己的满足感才越爽,他站起来,直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经过锻炼的精赤上身,肌肉的线条很清晰,就像体育运动员一样。
  “过来,婊子!”他兴奋的大步走过去,苏晨尖叫着想往旁边逃,但是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用力一拉,苏陈直接被拽倒在地。
  酋长拉着苏晨往桌子边拖,苏晨扭动着身体,手刨脚蹬剧烈挣扎,但是终于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大,男人硬把苏晨从地上拉起来,狠狠往桌子上一压,桌子上放着的一个果盘被撞飞,沾满晶莹水露的新鲜水果撒了一地,苏晨拼命想挣起身子,但是被男人从身后牢牢压住,她想用脚踢他,但是脚也被别住。
  接着男人喘息着骂道:“中国婊子……你想搞事是吧……我搞死你……”
  苏晨感到了那硬挺的火热肉棒正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屁股缝里,但是她动不了,不管怎么扭动那根肉棒始终紧顶着她的臀肉,接着一下一下磨蹭着接近了自己的阴户,她绝望了,知道逃不了了,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哭嚎,接着那根火热的肉棒就挤开了自己的约扩肌,挤开了自己的阴唇和黏膜,狠狠填了进来,她感觉自己的下体要被撑开了,这家伙的阴茎比他哥哥的还大,自己的阴道完全被填满了,甚至顶到了子宫颈口。
  那火热的触感让她感到痛苦,但是其中竟然也有一丝快感。苏晨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了,自己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被人强奸,被人当成了性奴隶一样的强奸竟然还能感觉到快感,自己还是自己吗?
  她此刻只希望自己有艾滋病,好整死这个正在强奸自己的黑鬼畜生。
  酋长闭着眼睛,享受着自己的猎物,这个女人干起来实在是太爽了。他的手压制着苏晨的胳膊,一只手向前扒着桌子边,用力往前挺动自己的腰,这女人的身子真爽,手感很柔软,皮肤也很光滑娇嫩,屁股肉肉的顶起来有弹性,而且现在这姿势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能引发男人征服欲望的媚色,自己以前搞过的女人,没一个能比的上。
  苏陈被他从后面撞击着,每撞一下她都悲鸣一声,那声音好像痛苦,又似快乐,呻吟声再加上男人的喘息,情景淫靡无比。
  “喔……你阴道里面好热……”酋长一面抽动一面在苏晨耳边小声羞辱着她,这种女人就是要越刺激才越来劲儿。他已经感到里面开始分泌淫水了,而他的抽插也越来越顺畅,他知道这个女人最终还是抵不住生理的刺激,自己的鸡巴上刚才涂了一种特殊的液体,而她在给自己口交的时候都吃下去了,此刻药力正在发作。
  “哦……哦……”渐渐的,苏晨的哼声变成了亢奋的呻吟,男人的阴茎持续摩擦着她体内的腔道黏膜,每一处快感点都被摩擦到了,苏晨只觉得难以遏制的快感在体内好像潮水一样澎湃着、沸腾着,男人的每一次抽插,每一次顶撞都能让她更想要下一次,她开始不由自主的扭动屁股,追寻吞食男人的肉棒,每当男人顶入,她也使劲向后顶,期待男人顶的更深,直接顶到自己阴道的尽头,只有这样的刺激才能满足自己的渴望。
  酋长俯下身体,胸膛压着苏陈赤裸的后背,现在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而皮肤也变成了艳丽的玫瑰色,两人的汗水交汇在一起,使皮肤相贴发出黏黏的声音。
  苏晨下意识的向后扭着头,寻找男人的嘴唇,接着自己的嘴唇就被咬住了,两条舌头交织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现在男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虽然让她动弹不得,但是她觉得这样的快感竟然更强烈,被人完全压制着猛烈侵犯,甚至等会儿会被射精到体内,甚至有可能直接射进自己的子宫里,那抽插的快感就象着火了一样烧遍了全身,甚至子宫里都变得火热,她感觉自己快要尿出来了。
  酋长的脸埋在苏晨的头发里,闻着她发丝的气味,上面有他射精的骚味。他压着苏晨觉得这个姿势很爽,身体能够全面紧密的接触,充分感受到每一寸的肌肤,就好像两个人交汇化成了一个人,而两人的生殖器则互相连接,激情的脉动着。
  “太爽快了……”酋长情不自禁的冒出了土话,他真想一直就这样搞这个女人,一直享受这样的快感,但是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屁股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甩动。
  “哦……我要射了……我要射了……”
  他猛地搂紧了苏晨的肩头,身体紧紧地抵住她的屁股,接着停了两三秒之后,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哆嗦,一股股浓热精液伴随着发泄的快感顶着苏晨的阴道颈口射了。苏晨的呻吟猛地变得高亢,仰着脖子开始哆嗦,当男人的精液烫到她的时候,洪水般的高潮爆发了,她只感觉自己的欲望完全倾泻了出去,她甚至不
  知道自己失禁了……
  灯光……
  好刺眼……
  当从恶梦中醒来的时候,苏晨第一反应就是不适应那明亮的灯光,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那令人难以忍受的明亮,现在的她只想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隐藏在别人无法注意到的角落里,因为她还能感觉到耻辱。
  灯光只能让她觉得自己肮脏。
  下身的痛感让她回忆起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再一次被奸污了,就像一个玩具一样被人任意的发泄性欲。自己无力反抗,也没人来救自己,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难道自己的命运就是这样注定了,永远无法逃离这个可怕的魔窟,难道除了死就永远无法摆脱这一切?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承受如此生不如死的折磨?
  自己要被关在这个没有窗户的小屋子里多少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自己为什麽要遭到这样的苦难?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被关在什么地方,是监狱里?还是……她现在已经无法思考,无法保持头脑的清醒,她已经丧失了时间的概念,因为这里永远都是这麽亮,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也许……也许自己还是死了好吧?吕哲,对不起,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苏晨又闭上了眼睛,无力的靠墙瘫坐着。
  接着眼前一暗,光线的反应消失了。苏晨停了几秒钟,睁开眼睛,发觉面前漆黑一片。
  谁把灯关了?这麽好心?她的反应现在已经变得很是迟钝麻木,木然的转了转头,然后听到门外面有人叫喊的声音,乱哄哄的,甚至还有突突突的枪声,不过只响了几声就没动静了,接着门被外面撞了一下,发出很大的声音,好像有个人直接撞了上来,接着门板被打成了蜂窝,木屑碎片漫空飞舞。
  门咵喳一下倒下了,一具尸体顺势栽了进来,苏晨看不清楚外面,因为外面也停电了,走廊上黑洞洞的一片,只是能隐约看清楚一个好像女人的身影。
  要换以前,苏晨早就尖叫出来了。但是现在,她只是麻木的看着闯进来的女人,这女人带着夜视仪,手里是一把加了消音器的TMP.
  两步到得跟前,苏晨听到了久违的略带东北腔的中国话。
  “你是苏晨吗?”
  还没等苏晨回答,外面的枪声又起来了,女人大声问道:“你是苏晨吗?”
  苏晨点点头,突然脑子好像明白过来:“你们……你是中国人?救救我!”
  “快跟我走!”……
  ************
  意大利,普拉托市。
  一辆菲亚特500行驶在公路上,道路两旁如画的田园美景并不能引起车内乘客的注意,司机是个黑人女性,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打电话。
  后座是一个病怏怏的东欧小孩,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短发男人,眼角下有一道疤,看起来挺吓人的。
  “是的,我明白,我们正在路上,预计一小时之后到达。”
  “斯科特医生,我们要去哪儿?”
  “我们要去野营,你每天都呆在病房里一定很闷吧,出来散散心游玩一下也是治疗的一种方法呢。”黑人女医生微笑着挂了手机,“我们会在乡下待一段时间。”
  “那里有长颈鹿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有吧。”女黑人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句,她现在可没时间想这个,顺利转移才是她需要关注的。刚才接到世界的电话,俄国人的战术小组突袭了医院,但是什么也没有得到,那里只剩了一座空城。大概他们已经意识到行动暴露,全都撤回了秘密据点内,组织的特工一直在监视他们,目前没发现异常。
  只要盯死他们,转移就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现在自己已经在路上了,这次是我们占了先机,俄国人别想得到这小孩。
  但是他们会不会继续查到安全屋呢?很有可能,毕竟俄国人的实力确实是强大的,只要他们想查就肯定能查到,早晚的问题而已。不过到那时,大不了再换一个安全屋就是了。
  前面就是警察临检的检查站了,车速放缓。
  两名意大利公路警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警车在路边停着。其中一个敲敲车窗户,女黑人把玻璃摇下,那警察弯下身子探头往里面扫了一眼,然后例行公事的说道:“下午好女士,麻烦驾照出示一下。”
  “怎么了,警官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女黑人微笑着把驾照递了过去。
  那警察再度弯下身子,刚要开口,后座的青年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枪,对准警察的脸就开火了,那警察惨叫一声,半边脸被轰掉,脑浆子和鲜血撒溅了一地,尸体仰面栽倒。
  女黑人大吃一惊,但是没有多想立刻猛踩油门,车子一家伙冲了过去。后面的警察手里的枪也响了,子弹在风挡上开了几个裂如蜘蛛网一样的弹孔。
  “你疯了!”女黑人实在不知道后面这小子发什么疯,他是个职业杀手不假,但是没必要光天化日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开枪杀警察吧,自己本来是有把握蒙混过关的。他怎么这麽沉不住气?
  “假的!他们是敌人!”那青年吼了回去,接着一哈腰直接从车座底下抄出一把子弹上膛的G36短突,这时候后面的警车也追上来了,但是没有拉警笛也没有闪警灯,而车里的人从车窗户探出身子,手里端着AR90向前面猛烈开火,子弹呼啸着飞掠而过,菲亚特左边中了一发,整个镜子被打得粉碎。
  “打开天窗!”青年大吼,猛地一拉枪栓。这时候那小孩已经吓得抱着脑袋尖叫,青年把他按在车座地下,“不叫你出来不许出来!”然后直接站了起来,上半身从天窗里探了出去,对准后面的警车猛抠扳机,G36的枪口喷出了明亮的死亡火舌,一串子弹完全打在了警车的正面,但是火星四射之下警车还在猛追,对方显然也是职业枪手,并没有因此乱了阵脚,AR90还击的火力增加到了两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黑人已经有点懵了,对方肯定是俄国人派来的,但是他们的战术小组还在罗马处于己方监视之下,这一点是确定的。那帮人究竟什么来头?!
  还是说,其实中计的是我们一方?
  此时也没工夫多想,只有拼命杀出重围。她把油门踩到了底,车子的速度加到最高,一路狂飙。车顶上的枪声还在响,说明战车还活着,不过对方的火力处于优势,战车尽管是神枪手,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是有备而来。
  车顶上的战斗此时进入白热化,青年的自动步枪调到了连发挡,对着后面的追兵猛烈扫射,对方的子弹不止一次从他的脸边飞过,但是他甚至眼都不眨一下,即使处在飞驰的汽车上,那巨大的惯性使他的身体左右摇摆,但是他的枪法基本不受影响。不论他身体失衡到什么地步,只要他还握着枪,他发射出的子弹就少有落空。
  目前他打中后面的追车至少有五十发子弹,而对方的命中数字远远低于他。
  不过对方的车辆明显是做了防弹处理的,所以依旧在紧追不舍。
  突然车里女人发出的惊叫让他分心,再看前面公路上两辆厢货车横着堵住了路,四名枪手就站在路当中,手里的家伙喷吐着火舌,密集的子弹盖了过来,还有一个家伙趴在厢货顶上正在瞄准他们,他手里赫然是挺机关枪。
  青年在上面呆不住了,此时已是无路可走,他一咬牙吼道:“撞过去!”
  菲亚特好像发狂的野马一样狂冲向前,一头重重的撞在了两车结合处的缝隙上,两辆车在巨响中被震得差点翻车,整个车头已经完全变形,碎片满地,车上那个机枪手连人带枪从上面就折了下来,正摔在菲亚特的前风挡上,整个把玻璃都给震碎了。但是菲亚特最终还是没能冲过去,前发动机盖彻底飞了,里面则成了一团变形冒烟的废铁。
  之后,四下里都有人围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黑色的恐怖分子头套,以及带着杀气的冷酷眼神。
  枪声响了最后几声,之后就完全沉寂下来……
  东非,吉布提法国海军基地附近。
  这里是整个东非海岸的支点,这里装备着能监视整个东非地区的先进雷达设施,目前美国海军和空军也派人在此地驻扎,可以说这里是西方世界在非洲土地上最大的据点。当然自从非洲摆脱殖民统治之后,对于西方人的厌恶有增无减,比如美国早就提出重返非洲的计划,非洲司令部于2008年建立,但是办公地点却在斯图加特,和欧洲司令部共用一个办公楼,其原因就是没有一个非洲国家同意接纳美国的司令部选址在本国领土内。
  世界先生面不改色的听着手机里的汇报,他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海滩。
  “我们在意大利的行动失败了,战车和隐者阵亡,包裹被劫走。”
  “知道是谁干的吗?”世界其实现在心里已经明白自己被人耍了,但是他想证实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初步查明,是意大利本地的俄国黑手党干的。”
  好手段,好一招声东击西。世界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先是用战术小组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但是真正下手的却是黑帮。自己怎么忘了,现在遍布世界各地的俄国黑手党,基本上都和前苏联克格勃特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的甚至就是前克格勃特工。这些人与现在的俄罗斯情报部门有着天然的血缘关系。
  在市区动手,会惊动警察造成混乱。看来对方早就掌握了一切,专门避开市区,在半路上下手,确实是高明。
  看来为了对付我,俄国人是使出浑身解数了。
  说老实话,最近这一段时间对手频频发动反击,坏消息不断,先是伊拉克的势力被俄国佬一锅端,女教皇被俘。接着又是现在意大利的失败,战车和隐者阵亡。E国那边也是不消停,那两个中国人分别被人救走,那个吕哲可能是被日本人救得。但是那个中国女人被谁救走的就一无所知,难道是中国人?
  不过自己已经早有觉悟,自己既然选择了俄国和中国这两个巨无霸大国作为对手,就已经做好了承受沉重代价的准备。自己不是神,想把两个堂堂大国压制的无法还手,根本没有可能,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是忍受这些损失,甚至以后还有更大的损失。只要对方没有察觉自己真正的目的,只要能抢在这俩个国家反应过
  来之前……
  现在付出的代价都是无法避免的,但是这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的……
  “我知道了,对谢马克封锁消息,在意大利的其他人立刻转入地下,暂停在意大利的一切活动。”
  挂了手机,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站在他身后的那名便装美国人。
  “三百万美金,已经打到你在开曼群岛的户头了,你可以查看一下。”
  那美国人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查看了一番。等他收起电脑时,原本平静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亢奋。
  “你收买的,不止我一个吧?”
  “我更倾向于把这称为一种投资,情感投资,我们公司要发展,需要各方面的人脉,对于我们值得交朋友的那些人,我们是绝对不会吝惜金钱这种东西的。”
  “拓力究竟想干什么?”
  “史密斯少校,你真的有兴趣知道吗?”
  “算了,我没兴趣知道,我感兴趣的只是钱。我当空军少校10年了,10年却得不到晋升,我在军队的前途已经到头了,我现在要考虑的是我的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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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不说实话呢?”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早说过人不是我杀的,我是被陷害的!你们是什么人?还有,你们说的什么核电磁装置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国安部就是这样训练你的吗?你说谎的本事也太差了!”
  “什么国安部!你当我是间谍啊?我……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们中国人拿走了属于我们日本的东西,我们是来夺还的!”
  “你找错人了!你们……”
  “你为什麽要暗杀那个酋长?是因为他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吗?这是中国政府的报复行动吗?”
  “你他妈有病!我没杀人,我是被陷害的!”
  “你喜欢玩游戏吗?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先前在吕哲枪口下瑟瑟发抖的日本游客此时已经变了副面孔,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他说的内容让吕哲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中国间谍?国安部特工?
  他听都没听说过。此刻他倒是想起来了那个神秘的女人,也许她才是他们要找的目标吧?
  自己被那个女人胁迫着去拿了个包裹,是不是因为此事被牵连进来了,被这帮日本人认为自己也是那女人的同伙。
  还有什么核电磁装置,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不是那女人干的好事?这帮人找不到那个女人,结果找到自己头上来了。但是自己解释对方却不相信,而且这些日本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可能是日本的秘密情报人员之类。对于日本人,有过当兵经历的吕哲有种天然的反感。
  别说老子不知道你是们说的是什么,就是知道我他妈也不跟你们日本鬼子说。
  “你说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日本男人跟他耗了一天了,花样尽出,但是眼前这个中国人实在是顽固,翻来覆去就是不知道,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一流。
  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组织的判断不会错,这个吕哲的身份肯定是中国特工组织的海外行动人员,至于从东星企业的员工资料里调查不出名堂,那只能说中国人给他安排到这个掩护身份做得很漂亮。
  不过他也料到了这个人不会轻易开口,既然敢来陌生的外国执行刺杀的任务,就说明这人是不怕死的死士,这样的人要是轻易反水反倒还不正常了。
  吕哲懒得理他,中国军人,即便是前军人,那怕在一头猪面前屈服,也绝不会在日本人面前服软。此刻他的心里出奇的忘记了苏晨,也忘记了自己的命运,只是咬定一条心,坚决不服软。
  “我们已经找到了线索,等我的搭档回来之后,我们就知道此行的结果如何。
  你们费尽心机劫我们的船,到头来被人给黑了,最终货物还是落在我们的手上,你回国之后,国安部会轻易饶了你吗?你不过是个任务失败的丧家犬而已,大家都是同行,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你在这个行当里是没有前途了。“
  “我有没有前途关你屁事啊!”
  日本男人正说着,一个全副武装的黑人壮汉进来了,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男人会意,出去了,那壮汉端着枪盯着吕哲,神态木然。
  吕哲没理他,只是自顾自的琢磨。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被人蒙着眼睛塞进车里,等睁开眼就是在这件简陋的破屋里。说实话,他现在越来越肯定自己是陷入到某个不得了的大事件里头去了,但是奇怪究竟是……有些事还是窝在心里难受,想不通啊。这时门外响起了日语的对话声,肯定是那个日本娘们回来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些啥……
  听不懂日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些啥……
  不知道他们在说些啥……
  嗯!?我日!
  吕哲的脑海中猛地想起当初的一幕,就像一道闪电,一道亮光,最初的事件是从哪里开始的,那两个黑人警察,他们在厕所里的对话,自己和他们就隔着一道门,自己知道的关于苏晨的事情就是从哪里最先开始的。他们的对话……
  他们的对话……为什麽是英语?
  吕哲感到脑子好像开窍了一样,他们是本地土着,在没人的时候对话用不着说英语,直接说土着母语就行了,他们为什麽要说英语?说的还那么差,显然英语并非他们的强项。正常情况下像这俩日本狗男女一样用日语对话才是。
  除非是他们故意要说给我听的?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合理解释了,当初自己气昏了头,根本没想过这种细节上的事。此时想想当时的情况真的很不正常,那俩人根本就是故意再说给自己听。
  那就说明他们其实早就在关注自己了,厕所里并不是偶遇,再加上后来自己的一系列遭遇,明显是有人设好了一个局,一步一步引自己往里钻。
  可恨自己当初根本没想这麽多。
  这就说明自己摊上这事并非偶然,完全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且是预谋已久的。
  自己的小命能活到现在实在是运气。
  不只不觉间,吕哲觉得背后一片冰凉,冷汗已经出了一层了。
  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要这样往死里弄自己?
  那两个警察肯定知道端倪……
  他在这想着,门外的俩日本人也是满脸兴奋。那女的手里拿着一个提箱,里面是一个金属的大型精密零件,光可鉴人,一看就知道是跟高科技沾边的东西。
  “检验过了,确实是上面的零件。”
  “其他的呢?”
  “不在这里,在E国境内的库卜。他们只是底下干活的,真正的货主不是他们。”
  “他们开什么价?”
  “光是这一个。”女人指指手提箱里这件,“就是十万美金。”
  “这帮家伙真敢要啊。”
  “向国内汇报吧,咱们准备返回E国,只要找到了东西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价钱方面那是国内的事,咱们不操这心。”
  “那他呢?”
  “带着,等着总部的人来接收。”
  “E国恐怕不太好回吧,毕竟咱们刚从那里出来,万一再发生冲突……”
  “库卜是另一个部落的势力范围。”
  “那要不要……”男人做了个灭口的手势,此行JCIA派出了秘密的准军事部队随行,就是因为东非战乱之地怕出意外。而这只准军事部队是JCIA非公开的部门,也就是所谓的不存在的部队:专职进行海外特殊交火任务的旭日第4部队,这些人清一色都是由外籍人士组成,是战斗力极强的精锐攻击部队。
  狙击拓力的雇佣兵,抢劫吕哲那场战斗就是他们的杰作。
  女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3个小时之后……
  “这他妈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一切,皮条客和周旭都是直觉感到了不妙。而带路的海盗们则各个惊慌失措,端着枪四下里徒劳的寻找着,嘴里大喊大叫,但是周旭知道凶手肯定早就消失了。
  这个黑市商人的秘密据点,此刻已经是横尸遍地,满地血污。
  毫无疑问,有人捷足先登了,并且之后把人都灭了口。周旭看了一眼皮条客,只见他面沉似水,显然和他想法是一样的。而他的手下们则全神戒备,手里的枪械都亮了出来,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四周是一片荒野,根本藏着不住人。
  “有没有活着的?”
  当俄国人也加入寻找之后,不久就有了收获。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被抬到面前。这人似乎是被手榴弹震晕了,只是昏死过去,现在又醒了。
  “就找到这一个活的。”
  “是谁干的?问问他是谁干的?”
  海盗们和他用土着语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才弄明白。
  “日本人?他们先到了!下手还挺狠的。”
  皮条客沉吟道:“看来他们是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了,否则没必要杀人灭口。
  他们怎么运走的?那么大的体积?没有重型运输车辆,而且只能走海路……“
  “不,他们去库卜了,这里的只是一个零件样品,真正的正货在库卜,”
  “库卜!”皮条客顿时来了精神。
  “他说他可以带你们去!”海盗头目眼见满地死尸,也知道自己恐怕搅和进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里面,此刻他只想着收钱开溜,不想再和这帮俄国佬打交道了。
  周旭悄悄收起手机,不知道凤舞能不能及时收到这个重要情报。
  “那还等什么?立刻出发!”
  索马里和E国的边界基本上处于不设防的状态,只是单方面的由E国的边防部队在防守,而这些边防们百分之百都接受过来自两方的各种贿赂,每天走私偷渡之人多如牛毛,早就见怪不怪。所以入境和出境一样很容易,都是拿钱摆平,几辆车沿着边境在没路的旷野上狂奔。
  E国国内基础建设很落后,铁路只有两百多公里,从比沙穿过首都通往米奇瓦。公路只有两条,纵贯整个国土,向西分别通往苏丹卡萨拉和卡罗拉,这两条公路都通过首都,另一侧库卜是通往部落区的必经之路,距离索马里边境也不算很远。之外的乡间小路、土路、山路数不胜数,政府也没工夫去统计。
  等上了公路,却发觉大陆上到处聚集着一堆一堆的人群,有的还赶着牛,很多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更有人在叽里呱啦的大喊大叫,吐沫横飞情绪激动,人群也跟着起哄,高举着手里的砍刀、弓箭,还有枪支胡乱挥舞,看起来好像是在做战前动员一样。
  再走过去一段能看见另一帮人,好像也是在磨刀霍霍,人数也聚集了有上千人,咋呼的声音比那边更响,分布在公路的两侧,基本上都是青壮。
  路中间还有军车停着,穿着防暴服举着盾牌的军警好像看热闹一样看着两边,甚至还有荷枪实弹的当兵的,装甲车上架着机关枪,虎视眈眈的盯着两边的人。
  还有军官模样的人在不停的打手机,一脸焦急之色。
  这帮人在干什么?难道是准备打仗了?现在两国关系不是在缓和吗?难道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看这样子不像是内战,倒像是两边准备群殴械斗一样。
  路上虽然乱,但是好在没什么人阻拦检查,很快就进了库卜市区。
  说是市区,其实感觉就像个乡村一样,一条马路两栋楼那种,而市区里面更加混乱,到处是人,看来这里才是主战场,外面的不过是掩护部队。车子穿过人群往前走,拐了个弯就到了一片空地,那里是个工厂院子一样的地方,有围墙,里面有个好像仓库一样的建筑物。
  “是这儿了?!”皮条客皱着眉头,本能觉得这地方不太安全。这人这麽乱,要是突然出什么意外,局面很容易就失控。
  领路的死剩种连说带比划,意思就是这儿。
  下去看看吧。这鬼地方是不是天天都这麽乱?
  周旭第一个跳下了车,手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车里的俄国人也下来了,还没等把手里的家伙端起来,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接着围墙轰然坍塌了一大块,尘土飞扬间再看,里面的那间仓库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爆炸了。一家伙漫天尘土浓烟,里面也是惊叫声一片,有好几个人跌跌撞撞的连滚带爬的四散滚到。
  接着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子弹,一下打翻了一个俄国枪手,漫天血雾中他惨叫着摔倒。
  然后不知道谁先还击的,墙里墙外直接就打开了锅了。子弹在空中乱飞,基本没人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只是本能的看见哪有人就往哪儿打,只要不是自己的同伴一律就是敌人,每个人都知道坏事了,肯定是中了敌人埋伏了,都想尽量摆脱目前的混乱,但是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还不敢随便撤退,怕再中埋伏。
  突然爆发的枪声和剧烈爆炸声使外面的人群也突然变得疯狂了起来,数千人发出的狂呼乱叫完全盖过了枪声。所有人都向燃起浓烟的地方跑去,瞬间公路被黑压压的人群吞没,在拥挤中两伙人跑到了一处,然后直接就干上了。
  砍刀飞舞,铁棍呼啸,再加上黑压压的人群,局面已经彻底失控。人群中不知道有谁在偷偷的开枪,双方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而冲到爆炸地点的人群则遭到了弹雨的狙击,里面正打着的两拨人不约而同的把这些冲进来的人当成了敌人,瞬间死伤几十人后,人群变得疯狂了,有人把燃烧瓶往对面扔,数个火头顿时燃起。拿着枪的男人们也开始往对面打枪,同时又向身边的人开枪,整个局势已经乱了。
  等到大批的军警开着装甲车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的时候,这些疯狂的部落土着们又把矛头指向了这些外部落的人,军警的机枪响了,接着又传来一连串的爆炸
  声……
  首都总统府。
  E国总统大人正在看着CNN的新闻,那个女记者正在现场报道发生在库卜的种族暴乱,现场混乱狼藉,到处在着火,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在东跑西跑,到处是烧毁的汽车,画面外还能听见密集的枪声。
  “局势怎么会失控呢?”
  副总统在一边脸带尴尬:“本来是两个部落争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中间不知道是谁把一个饲料仓库给炸了,那个仓库是政府监管的饲料仓库,两边都用。
  这一爆炸,都以为是对方下的手,结果局面就失控了,而且中间发现有不明身份的外国武装分子打黑枪,对局势的恶化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外国武装分子?查清楚是哪的了吗?”
  “目前还在追查当中,但是我认为……和A国脱不了关系!”
  总统长叹一声,“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局势,库卜地区原本是你的部落的统辖区,那两个小部都是你部落的分支,这次我还得借助你的力量了。你对他们有影响力,这事还得辛苦你去,我不能让这事拖住手脚,那边的剪彩我还不能不去。”
  “我明白,我会去的。但是现在库卜这种情况,恐怕公路是走不了了。”
  “我坐飞机去。”
  “什么时候启程?”
  “4天之后,6月2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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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尽头】8

  “前面过不去了。”
  “路被封死了。”
  古力特拿着望远镜,站在车顶上看着远处的公路,这是这个国家唯一一条国道。从望远镜里能看到有坦克直接横在路上,当兵的端着枪在铁丝网和铁鹿角后面站着,路边垒着沙袋工事,架着机关枪,一幅严阵以待的样子。士兵们看见有走近的人或车辆就用高音大喇叭驱赶,总之不让再往前走,公路两侧的荒地里有吉普车和武装皮卡,还有被两台击毁的汽车残骸,尸体在周围铺了一地。
  很显然,讲不听胆敢闯关或者试图绕开封锁的就是这个下场。除开大路,旁边的荒地里可能都被工兵埋了地雷。
  路上有不少车辆在路上堵着,有的在调头,有的进退不得,中间还有牵着牲口的当地土着们,人群在路上能延伸出去几百米长,黑压压的一片。凤舞的车子周围走来走去的都是人,好在这几个人都是黑人,不算太显眼。
  “城里面估计打翻天了。”古力特从镜头里看到了弥漫的浓烟。隐约还有枪声,时断时续。
  “这麽巧,我们刚得到情报,库卜就出事了。这决不是巧合,俄国人和日本人可能都被卷入这场骚乱了,这是拓力搞得鬼。这根本就是个陷阱,真正的东西肯定不在这里。”
  “但是库卜不属于拓力的势力范围吧,想搞出这麽大的声势,没有当地势力的配合是不可能的,难道这里的部落也被拓力收买了不成?”
  “这里的部落是属于谁的势力范围。”
  “E国副总统的母族在这里很有影响力。”
  “副总统……”凤舞皱着眉头想了想,到目前为止,得到的信息已经不少了,她也隐约感觉自己忽略了什麽,这一系列的情报,应该是有关联的。自己潜意识里察觉到什麽了吗?要不然这种感觉怎麽……总觉得脑子里缠成一团的疙瘩有种快要豁然开朗的感觉。似乎自己再努力想想就能有收获,但越是想,心里的那种急切的冲动就让她无法冷静。
  越是努力冷静,就越是忍不住去想,仿佛再想一下就会找到头绪。
  自己是钻牛角尖了吗?她知道自己越是急切越是按耐不住,就说明自己已经快要找到头绪,那些线索自己在潜意识里可能已经推演过了千万遍,一定是有了符合逻辑的解释,所以自己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副总统也是拓力的同谋?他是一国副总统,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难道是权力?他已经是位极人臣了,还是大部落的酋长,他和拓力合作,能有什麽好处?
  难道是……总统的宝座?
  如果是这样,那拓力集团在E国的势力真是大的没边了,能形成这样的关系网,这不是一年两年能经营出来的,难道……真的是想在E国来一次政变?但是目前总统的人望很高,而且是民选总统,又主张地区稳定,很受国际社会的赞赏。
  公然推翻他肯定会受到来自各方的阻力,而且总统本族的部落武装也不是吃素的。
  暗杀更是难搞,长期处于战争状态下,E国内连普通民众警惕性都很高,更别说总统,走到哪儿身边保镖都是一大群,想要狙击他完全不可能。而且总统遭到暗杀的话,他本族的部落肯定会闹事,到时候很大可能就是内战的爆发,凤舞想不出这有何好处,可能最终只能便宜A国。
  想来想去想不出副总统究竟有何动机有何手段来搞事,那就只能说明自己想错了。
  那麽拓力只是知道了此处的骚乱而加以巧妙利用而已。那麽拓力的阴谋也就是如此了,破坏娥国的军火交易,破坏中国的偷运计划,再狠狠的坑中国一把,作为一个商业组织,拓力胆敢如此嚣张,背后肯定是有某些国家站着。
  美国?英国?西方列强?偷盗飞机和电磁装置肯定是为了讨好这些国家,说不定就是这些国家授意的。
  但是东星在这里面究竟起到了什麽作用呢?东星的铁矿是目前E国最大最重要的外资项目,而且据苏晨讲,这个项目根本就是个大坑,完全是被人骗了。但是东星为什麽明知道是被骗还要继续往里面投资呢,这几乎完全是在送钱给对方,这是中央的意思吗?高山暗示过东星这次投资似乎有政府高层的授意。
  在拓力的计划里针对中国的,是不是就只有这两方面的内容呢,一个是电磁装置,一个是猛坑东星一把?现在两个都达到了。
  还有吕哲,利用他干掉色鬼酋长,然后让色鬼弟弟上位,扶植一个自己的盟友,可以加大自己在E国的影响力,同时又以此为把柄要挟中国在铁矿石项目方面做出更多的让步。
  是否暗杀那个澳州首富,就是为此呢?
  这个交易就是针对中国的一个大局,专为中国量身定做的,而且也知道中国一定会打落牙齿和血吞,所以才不能容忍别人前来搅局。说真的,要说打击中国的话,就这两手来说已经够狠的了,到目前为止,拓力几乎可以说是全胜,因为中国吃了亏还没办法报复。
  想到这里,凤舞微叹了一口气,
  拓力已经赢了,就算俄国人找回了飞机,就算自己找回了货物,对于拓力也没有实质性的损失,他在非洲的影响力还是扩大了,而且可能还掌握着安全部和海盗组织合作的某些证据,这对于中国政府在世界上尤其是在非洲的声誉来说,是很大的威胁。
  库卜镇内,硝烟弥漫,空中子弹横飞,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人抱着脑袋跑来跑去,地上伏尸处处,一片狼藉,整个镇子从东到西所有能过人的路口全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们把守,还有穿着记者马甲的西方记者一脸兴奋的猫着腰戴着钢盔,好像地爬子一样四处冒头,一边举着话筒对着镜头说话,一边指示摄影师赶紧拍。
  不久前还气势汹汹准备干仗的两个小部落此刻早吓得一哄而散,几千人同时混乱奔逃的场面极其壮观。没想到军队竟然来真的了,真的开枪了,虽然有人看到一些奇怪的外国人好像也混在人群里,但是子弹在头顶上飞来飞去,谁也没心思去关心这种事。
  很多人枪一响就发觉不对劲,扔了手里的家伙转身就跑。场面一下乱了起来,有些老弱妇孺被人踩伤,有些牵着牛和牲口来的就没跑利索,直接被当兵的给抓了起来。但是之后枪还是在响个不停,好像军队和什么人交上火了,有人喊是A国派来的游击队,有人说是海盗上岸了,有人说是外国间谍,总之四面八方的士兵络绎不绝的向交火地点围拢,似乎也不再管那些其他的人了。
  很快,交火区周围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聚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看上去影绰绰黑压压的一片,看样子能有上百人。
  “我日!”周旭爆了一句粗口,抬枪对准外面连续点射,但是对面射过来的火力实在是太猛烈了,轻重机枪都有,很快自己当作掩体的这堵砖墙就被子弹推得摇摇晃晃烟尘弥漫,他拼命压低身子,头根本探不出去,更别说瞄准。
  呼啦一下,砖墙终于被弹雨冲垮,重重倒了下来,周旭幸亏早有准备,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到了蝴蝶的脚下,鹰眼和蝴蝶抓住他的脖领子把他拖了过来。一梭子子弹几乎是追着周旭的脚打在地上,溅起的沙土漫扬而起。
  而外面的枪声依旧密集,对方不愧是打了几十年仗的老兵油子了,战斗经验一点也不比他们这些自诩精锐的专业人士差,而且人数上占绝对优势。先是有条不紊的挨着清除掩体,并不急于往里面冲,并且始终保持着火力压制。
  皮条客那帮俄国特工们此刻也是被打的抬不起头来,而日本人竟然和他们在并肩战斗。
  双方都是聪明人,到了这时候都已经发觉事情不对劲了,他们进入镇子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穿着当地部族的传统服饰混进来的,那场爆炸就很蹊跷,开始对打了一阵之后,都选择脱离接触,想趁场面混乱起来的时候都想趁乱再混出去,结果在那麽乱的情况下依旧遭到了来自不明身份敌人的精确阻击,然后很快就被当兵的给盯上了。
  显然有人在设计他们。
  而且经过简单的交流,才知道日本人并没有在索马里杀人灭口,那些黑市组织的死亡是另有人所为,而此刻再找那个“幸存者”却找不到了,趁着刚才混乱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这下就没别的说的了,双方决定联手共度难关。
  但是此刻他们面对的情况实在是坏的不能再坏,自己没有后援,而且地形不熟,对方又是E国的政府军部队,自己可以在伊拉克大开杀戒,那是秘密状态下。
  但是现在公然在别国领土上同该国政府军交战,这种事的后果实在是让他承受不起。一旦给对方造成死伤,这就和公然宣战没区别。而且目前的情况看,自己很可能跑不了,一旦自己被俘身份曝光,俄罗斯在国际社会上的声誉将遭到何等沉重的打击,这将是何等巨大的国际丑闻。
  当然真到了那一步,俄罗斯肯定会否认一切,但是自己的命呢?自己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会被判刑还是枪毙,不知道E国的法律是怎么样的。
  自己真正的敌人不是外面那些当兵的,而是在这幕后策划一切的黑手,也就是拓力。
  既然不是自己的敌人,那就没必要采取敌对措施。
  “你他妈干什么呢?!赶紧撤吧!”周旭满脸是土,眼睛也迷住了,拼命在揉,脑门上还有血顺着脸淌下来,刚才一发流弹的弹片差点给他开瓢,他对着皮条客大吼,同时四下里到处张望,想找个突围的地方,他们来时的车已经给打的千疮百孔,这时候想跑只有抢车。
  吕哲此刻只是卧倒在地,紧紧地趴着。此刻他再笨也明白自己被卷入什么级别的事情里了,更何况他其实并不笨,只不过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这帮日本人,还有莫名奇妙加入进来的这些看样子像是欧洲人,肯定都是间谍特工,或者雇佣兵什么的。而自己也被他们莫名奇妙的当成了中国间谍部门的特工,似乎他们认为自己就是杀死那个王八蛋酋长的凶手,而那个家伙的死被认为和某项间谍活动有关。
  什么电磁装置?自己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很显然那个死鬼酋长肯定和这个什么装置被盗有关,而且说不定还和中国政府有关,自己被陷害杀人,结果误打误撞就成了中国的特工。
  那么那帮外国人呢?他们说话都是英语,从外表也看不出是哪里的人。但是有个亚洲面孔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像华人的样子。
  刚才日本人和他们还在对射,结果现在又变成并肩作战的战友了。
  子弹在头顶上的呼啸声又让他想起了当年在训练场上的情景,到处是爆炸的巨响,还有刺鼻的硝烟味,令人恶心的烂肉碎末,还有不知道是尿还是血的液体整桶往身上泼。那种感觉竟慢慢地从身上复苏。
  逐渐,最初的惊恐过去了,接下来竟然是有点按耐不住的跃跃欲试。
  “给我一支枪,给我枪,我能帮忙!”
  日本女人双手各持一把短乌兹,一边开火一边闪展腾挪,对面射来的子弹似乎都失了准头,没有伤到她分毫,她也在四处乱窜的寻找突破口。她听到吕哲的大喊,看了他一眼,当机立断给了他一脚,然后好像饿狼一样俯身压下,膝盖顶住他后背。
  “你他妈想耍花样?”
  “你们现在需要人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现在你承认了?”普通老百姓哪里懂得武器的使用,这时候早吓得魂飞魄散了。敢要武器还这麽镇定的人,不是一般人。显然日本女人的眼神里认定了自己的判断,眼前这个中国特工在这种生死关头终于露出自己本来面目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吕哲也只能含糊的应对。接着就看见日本女人的脸上露出嘲讽的冷笑,然后一把M4到了他手中,吕哲手一摸枪立刻精神头就来了,虽然M4和95样式大不相同,但是吕哲以前在部队特殊训练科目里也训练过使用类似的武器。日本女人冷眼旁观,一看吕哲持枪瞄准几个简单的战术动作和神态,立刻就知道这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枪手。
  总算是露出马脚了,还跟我装。
  吕哲倒是没管那么多,保险一打开直接对着外面就是几个点射,他没有任何顾忌,指哪儿就打哪儿,结果一名士兵刚露出半截身子,被他一枪点到胸口上了,翻身栽倒。在地上蠕动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也不知道死了没。
  一看见有人倒下,两边的人都惊了。外面军队那头固然是勃然大怒,军官拿着对讲机直接大叫大嚷,不但飞过来的子弹更加密集,还有坦克沿着大路轰隆隆的开过来了。里面这头也知道事情无法挽回了,给对方造成了伤亡,这个后果可严重了,现在没时间慢慢找退路了,只有强行突围,赶紧脱离这是非之地,否则等对方重武器一上来,自己这些人禁得住几下打?这些常年打仗的老兵们可没有什麽顾忌,在城区里面照样敢开炮。
  “赶快撤吧!再不撤就叫人一锅烩了!”
  吕哲虽然持枪在手,但是此刻的形势已经恶劣到了极点。而己方现在还没人伤亡确实是个奇迹,不过尽管如此,猛烈的火力已经让他们抬不起头来了。对方之所以没有趁势冲锋,只不过是在等着重武器出马。
  而他对日本人的这声大叫实在是喊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此时不跑就没机会了。
  皮条客和日本人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同时下令自己的手下立刻互相掩护着撤退。因为俄国佬方面事起仓促,来不及仔细研究撤退路线,他们也只能沿着日本人设定的紧急方案来,从仓库后面的一条杂草丛生的干枯水沟往镇子外面跑,至于他们撤退的方向镇子外面有多少敌人正在等着他们,这事已经顾不上了,因为眼前就有大票的拦路虎。
  水沟右侧的空地上至少有上百人,看样子是刚才跟着起哄的老百姓,此刻惊恐万状,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而周围有二三十人,都是政府军士兵,正在挥舞着手里的家伙驱赶人群,有人眼尖看见“敌特分子”出来了,大声叫唤着举枪就打。
  场面顿时大乱,人群大部分就地趴下,紧紧抱着脑袋,有的躲在树后面,有的躲在车后面,有的躲在房屋后面。站着的只剩下了士兵和突围者,士兵们看见围捕的猎物要逃,顿时乱枪齐发,一时间子弹密集如雨般泼洒而至,吕哲下意识的卧倒,却见其他人动作敏捷的闪避着,竟无一人中弹,而且一边闪避一边还击,枪法异常精准,顷刻间对方竟被撂倒了六七人。
  在此紧要关头,每个人都把压箱底的本事使出来了。刚才是力图避免事态恶化,才刻意没有杀伤对方,此刻已经是鱼死网破的局面,吕哲这才见识到这些真正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们的实力。
  除了自己,没人卧倒,都是不停的移动着脚步,做着闪避动作,同时手里的突击步枪喷吐着火舌,马不停蹄迅速前冲,对方人多枪多竟然被压制,接连倒下几人之后,竟不敢探头,只是把枪伸出来胡乱扫射,就这样,前面开路的几个俄国佬全都顺利地通过了封锁线。
  “快走!”
  “快快快!”
  疯狂的吆喝下,吕哲被日本女人拉起来猫着腰往前猛跑,他只听到子弹在耳边恐怖的尖啸着,听见有人惨叫,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栽倒,还有红色的血雾在空气中扬散。
  对方毕竟也是正规军,虽然路子比较野,但是毕竟打了多少年仗,关键时刻也真不怕死,阻击火力持续盖过来,己方也出现伤亡了,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后面的追兵沿着他们的撤退路线追了出来,更密集的火力下,第三个人倒下了。
  吕哲感觉腿疼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挂彩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四周都是敌人,虽然被己方精准的枪法压制的不敢轻易靠前,但是毕竟是占了人数的优势,子弹在空中横飞,虽然准头不够,但是依旧威胁很大。
  闯不出去了……难道真的就被人乱枪打死在这了?
  莫名其妙的,连为什麽死得都不知道……
  危急时刻,吕哲的脑海中并不害怕,反而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接着他就看到了两辆横冲直撞的皮卡疾驰而至。
  接着机关枪的声音大作,挡路的士兵被接二连三的撂倒,日本人在外围布置的接应人员及时出现了,两辆皮卡撞翻了一个挡路的士兵,直接闯进了交火区,车上的人举着机枪对着周围一阵猛扫,远处还有狙击手在点名,吕哲都顾不上摸摸自己的身上有没有缺点啥,直接就跌跌撞撞的往车厢上爬。
  “快上车!”日本女人大吼,但是有三个伤兵,总得有人掺着拖着,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弄上车,车子刚一掉头,呼啦一下一面墙倒了,漫天尘埃里一辆5 9坦克带着巨大的噪音和滚滚烟尘闯了出来,炮塔扭转过来,炮口直对着两辆皮卡。
  那一刻吕哲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钢铁巨兽的身躯都摇晃了一下,炮口喷出的巨大火球和硝烟,炮弹在地面猛烈爆炸,虽然并没有直接命中,但是猛烈的气浪卷着浓烟尘土一下把一辆车给掀翻了,巨大的爆炸声让所有人的耳朵失聪,另一辆车上的人几乎都给震了下去。
  吕哲被震的头昏脑胀,耳朵什麽也听不见了,视线也有些模糊。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的幸运。对方的炮手显然仍需训练,这一发打得是不错,但使用的却是普通的榴弹,如果是真正的杀手,肯定会用反步兵弹,就是一打几百簇小铁箭那种,那样只须一发,整个正面都能完全覆盖了,这两车人一个也剩不下来。
  然而就是这样,他们的处境已经够惨的了,一辆车翻了,车底下扣着三个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其余的人都是站都站不稳,显然被刚才那一炮震得够呛。
  完了……束手就擒了……
  不止一个人脑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尤其是看到第二辆坦克也开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绝望了。但是接着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第二辆坦克的炮口指向了第一辆坦克,在距离不到十米的地方直接开炮了。
  猛烈的爆炸将坦克的裙板炸得粉碎,两个铁的负重轮直接炸飞了出去,引导轮也脱落了,履带哗啦啦的断开,浓烟烈火冲天而起。车组成员虽然没被直接打中,但是给震的全都骨折昏厥过去了。坦克旁边的士兵们都吓傻了,不知道新来的这辆到底是发什麽神经,难道车组成员都集体发疯了不成?有反应过来的赶紧上去灭火,抢救里面的人,剩下的不知所措的看着这辆坦克误伤同伴之后,竟然毫不停留,直接向敌人开去。
  “是敌人!”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各种火器猛烈向坦克开火,但是就跟挠痒痒一样伤不了这个叛徒分毫。反而是炮塔扭动过来,主炮旁边的并列机枪一阵狂扫,顿时将人群赶散了。
  炮塔上的顶盖掀开了,蝴蝶从里面探出头来,摇过上面的高射机枪,对着水沟方向搂火,巨大的后坐力震的蝴蝶整个上身都在跟着晃,更别说瞄准了。但是那重量级的弹丸即使没有准头也是威力十足,不管是砖墙还是土墙一律被打得粉碎,接着就是房倒屋塌,追兵们根本无法再靠前,干脆全都缩到了水沟里,有的直接调头往回跑。
  “什麽?他们?”皮条客不可置信的看着蝴蝶,这是那帮B国的二流特工,他们什麽时候弄来一辆坦克?刚才兵荒马乱的时候也没注意到他们到底跑到哪儿去了,以为是给打散了,刚才就有抛弃他们的念头,没想到……这帮人还真不是吃素的。
  吕哲推着操纵杆往前,驾驶舱里除了巨大的噪音和震动,他根本听不见别的。
  刚才那一炮震得他胸口恶心难受,还好当初他当雇佣兵的时候跟别人学过怎麽开这种老式的坦克,换了新式点的他还不会开。但是就是这样他也已经感到受不了了,这种老坦克发动起来的那种震动实在是让人难受到极点,满车里面都是难闻的柴油味和废气,记得原来听那人说坦克不能连开二百公里,否则车里面的人会出问题,现在他才开了不到一公里,就已经想把脑浆子都给吐出来了。
  “停车!停车!”临时客串炮长的鹰眼眼看着坦克向前冲去,都快轧上皮卡了。直接大喊,又用脚踹周旭,周旭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把左杆侧拉,右杆往前推倒了底,坦克左侧履带立刻完全抱死,庞大的身躯轰然猛转了过来,完全挡在了皮卡的前面,蝴蝶在坦克停下后张嘴吐了出来,但是手还是抱着高射机枪不放,枪口直指敌人。
  刚才和周旭鹰眼一起在混乱中和大部队失散,结果天无绝人之路碰上了一辆正在检修的坦克,自己不由自主地跟着周旭去进行他那疯狂的抢坦克的计划。这家伙自称会开坦克,天知道这家伙都十几年没开过了,等上了贼船之后才知道这坦克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地方。
  而刚才的一连串战斗更是让她心惊胆颤,这就是装甲兵之间的战斗。她忍不住想吐,鹰眼的脸上全是机油,但是也能看出那铁青的脸色。
  “撤,赶紧撤!”周旭和鹰眼也都爬了出来,样子狼狈之极。此刻有坦克帮他们挡枪,他们七手八脚把翻车的那辆皮卡下面的人给弄了出来,结果加上刚才的伤号,一共四个重伤两个死亡,而且伤势非常严重。
  一发火箭弹飞了过来,直接打在炮塔上,爆出一大团火球和黑烟。高温的金属流射在装甲上凿了个眼,外面被烧蚀的一片狼藉,显然对方已经组织第二次攻击了。
  “再不走就都完了!”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顾不了伤员了,只有杀人灭口。但是就是这稍微耽误的时候,已经晚了。天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噪音,狂风卷起了尘土,吹得他们站都站不稳,一架母鹿武装直升机出现在他们的头顶,巨大的身影仿佛遮蔽了阳光。
  周围也慢慢的有E国士兵杀气腾腾的端着枪冒了出来,足有几十人,完全堵死了他们的退路。远处有另一辆坦克开了过来,然后又一辆装甲车出现了,后面跟着成群结队的武装士兵。
  对方毕竟是长期处于战争的军队,这反应速度确实迅速。但这也泯灭了周旭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早知道刚才还不如开着坦克自己逃跑算了。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抵抗,这时候再抵抗就是自己找死了。当坦克和装甲车隆隆开至跟前的时候,日本女人面如死灰,率先扔下了手里的枪。那个日本男人身中两弹,浑身是血,此刻躺在地上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她顺从的举起了双手,接着她的手下也无奈的放下了武器,面无表情的举手投降。
  成百的士兵围在周围,直升机卷起的气流尘土呼啸着,一个个满脸杀气的大声叫喊着他们听不懂的土着语言,端着枪指着他们,这种语言是全世界都能听懂的。
  周旭他们看日本人已经放弃抵抗,知道已经完了,老老实实的放下了武器。
  皮条客也无奈的放下了武器,俄国人方面也都举手投降。
  接着有人从背后抡着大刀狠狠给了皮条客一下儿,一刀正劈在后背上,血溅起老高。皮条客哼了一声就栽倒在地,接着几名愤怒的发狂的士兵冲上来轮刀乱砍,用枪托乱砸。旁边的俄国特工们本已投降,见状脸色大变,还没等动作,就被背后冲上来的士兵们打倒,枪托大刀齐下,旁边还有数支枪口指着他们。
  显然这些非洲土着们没听说过日内瓦公约,E国的军法里也没有优待俘虏这一条。当然在对方的眼里,他们甚至都算不得俘虏,他们只是卑鄙阴险的“敌特分子”。而且还是可恶的白人殖民者,那就更加罪该万死。
  日本女人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手下的几个黑人都被手铐铐住,被打得就地乱滚,惨叫连连,很快就遍体鳞伤。而那些个俄国人浑身是血,都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蝴蝶和日本女人被拉了出来,先是狂扇耳光,接着就有人上来扒衣服,日本女人的衣服被完全扯开,里面的贴身小背心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过来,一把就扯下了她的小背心,直接用手揪住她的两团乳肉,使劲的拧她的乳头,日本女人疼得脸都扭曲了,忍不住叫出了声。
  军官拧得越发使劲,他自己也已经气得快要发疯了。
  为了这些敌特分子,他的部下死了三个,负伤二十一个,都是他本族的乡亲。
  甚至还有一辆坦克被严重毁伤。他的上司对于这样的结果可绝对不会满意。那三个偷坦克的人他暂时不能动,这三个人造成的损失太大,可能要交给上司亲自处理。但是余下的这些人,这个女人,还有那些白人,他不好好折磨他们一下,实在难消这心头怒火。
  他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麽来头,当初他的上司给他交待任务的时候就只说是敌特分子,既然是敌特分子,那就按照以前的老规矩来。男的拷问出口供之后交上汽油烧死,女的轮奸之后当性奴隶卖掉。
  这时候那几个俄罗斯人已经被砍得满身刀伤,血肉模糊,其中一个已经死了。
  另几个也已经动弹不得,只剩下喘气的力气。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日本女人。
  那个军官用手捏着日本女人的嘴,狠狠朝里面吐了一口吐沫。然后就当众把她狠狠地推倒在坦克上,翻过她的身子,抓住她的裤子用力往下一扒,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露了出来,周围当兵的一阵欢呼,一个个眼睛放光。当兵打仗的都喜欢烧杀奸淫,尤其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有今天没明天,早就对一切麻木了,杀人越多越兴奋,今天有逼今天搞,管他那麽多。
  “贱货,我要操你!”军官说着蹩脚的法语,然后狠狠把日本女人后背往下压,迫使她的乳房压在坦克上,从后面抱紧她的屁股,解开皮带,露出已经胀硬的阳具,直接贴紧了女人的屁股,硬挺的肉棒被压紧在女人的两腿之间,那里很干涩,军官吐了口吐沫在下面胡乱涂了一把,然后眼睛里露出那种发情的野兽才有的凶光,抱住她的屁股猛地往前一耸腰,整个人压在了女人的后背上,日本女人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身子跟着也往前一耸,但是接着就被压得动弹不得,只有两团乳房在钢板上被压得扁扁的蠕动着。
  旁边的士兵们一个个哄笑连连,有的干脆也掏出阳具开始撸管,有的则拿着手机在一边拍摄,有的则大声怪叫。外围已经被封锁了,记者也走不到这里来,现在这里是他们的天下。
  吕哲倒在地上,他的右腿肚确实是受伤了,被流弹啃了个口子,现在整条裤腿全都已经被血浸透,没人给他包扎,血把裤子粘到了他的皮肤上,他只能拼命捂着腿,心中祈祷伤口千万别感染,在这种地方包扎不及时的话很容易得败血症。
  当然此刻他的处境还是好得多了,旁边那几个俄国白人都已经满身刀口气息奄奄,身上苍蝇乱飞,就算没人补枪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于失血过多。
  而那个日本女人则被压在坦克上,上身衣服被撕裂,两团乳房被挤压的变形,身体犹自扭动不止。下身只能看见两条白皙的赤裸长腿时不时地动一下,军官从背后把她死死搂住,身子贴得很紧,全身的重量抵上去,根本让她无从挣扎。后面紧贴着她的屁股,不停的耸动着腰臀,每往前耸顶一下都会发出一声好像野兽似的喘息,好像一头饿了两三个月的老虎突然抓住了一头小羊羔。
  那日本男人好像已经断气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苍蝇落了满身。
  日本女人被男人从后面强奸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男人的粗暴动作而耸动,虽然被压得很紧,只能小范围的摇晃,但是情景却是出乎意料的淫靡。伴随着男人的喘息,她的喉咙里也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这其中竟还夹杂着一丝快乐。
  而女人的呻吟声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情绪,军官从后面开始疯狂的猛顶,同时把下身往前面抵的更用力了,女人两条赤裸美腿被迫分开,向后勾住男人的脚脖子,乳房在装甲板上摩擦的满是红血印,除此之外再无活动的余地。只是每一次后面用力的顶撞,她的身体都会被顶地向前,但是坦克给她的反作用力让她无法动弹,这只能让后面的男人更加深入。
  男人的体味十分恶心,但是这还是军官,等会儿那些士兵们不知道会是什麽样,大概会更加粗暴和下流,这些黑鬼,他们那恶心的精液就要射进我的子宫里
  了……
  日本女人在忍受着强奸的同时,也意外的感到了一丝快感。她的下体因为长时间的摩擦也开始变得湿润,一开始的疼痛也变轻了。现在是火辣辣了疼痛和摩擦的快感交织在一起。非洲人的阳具她总算是见识到了,每次都能顶到她最里面,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哆嗦,想躲闪,但是这只能更激发那军官的兽欲,促使他更加凶猛的往里面顶。
  “你这个婊子,我要挖出你的子宫!”军官喘息着用力抱紧女人赤裸的肩头,拼命用力抵到了最里面,然后他高亢的长吼一声,身体哆嗦了十几下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开始一脸满足的喘气。
  而日本女人则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但是身体的肌肉都绷紧了,好半天才松了劲。
  军官恋恋不舍的从日本女人身上退出来,一边扣上皮带一边示意部下们轮流上。然后不管那帮如狼似虎的男人将日本女人围住,直接奔周旭过来了。
  “起来!”军官的法语带着浓重的土味,抓住周旭的脖子。
  “你们为谁工作?”旁边有人拿着DV在拍摄。
  “你们为谁工作?!回答我的问题!”军官吼开了,这次是蹩脚的英语,周旭依旧没说话但也没反抗,军官大怒,反手给他一耳光,打得周旭一嘴都是血,里面的牙都活动了。
  他转回身抓住鹰眼:“你们为谁工作?美国人?俄国人?法国人?别想骗我,普通的海岛可不会开坦克,你们在哪儿受的训练!?”
  鹰眼也是沉默,军官怒急反笑,把刀子抽出来了。
  “你不怕死……但是这个女人呢?”他把刀顶到了蝴蝶的脖子上。
  “你们是A国派来的吧?你不说我也知道。雇佣兵,对不对。你们有什麽企图?A国那帮杂碎派你们来干什麽?搞破坏吗?”
  “住手!”脑后传来一声宏亮呼喝,军官一皱眉,扭头看去。
  几辆悍马不知何时进入了封锁区,前风挡上有国防部开的通行证。四个白人下了车,这些白人都是彪形壮汉,穿着沙漠三色战斗服,外面是美军通用的战术防弹背心,带着墨镜和黑色棒球帽,手里端着M4战术短突,而第五个下车的是一个金发白人男子,西服革履的很是有点精英气质。
  吕哲躺在地上,捂着伤腿,此时他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失血过多了,神志也开始不清醒。
  但是这个男人他还是能看得清楚,怎麽看怎麽觉得眼熟。
  这个男人……自己在哪见过。
  对了,在那个机场,在那个酋长的私人机场上见过,当时他和那个酋长好像很熟。还有洪世泰,那个家伙好像也认识这人,对认识。他们还在一边说过话,当时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商人。这男人……什麽来头?他们究竟想干什麽?他怎麽会在这儿出现。
  “你谁呀?”军官很是不爽的站起来,这白人的车上有国防部的通行证,说明还是有些来头的,没弄清楚之前暂时别轻举妄动。
  “这些人现在由我接管。”男人微笑着,但是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让人能笑出来。
  “由你接管?!你他妈谁呀?”军官怒从心起,土话冒出来了。
  “这是你上司签发的文件。”男人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把一张纸举到他面前。
  军官脸都气歪了,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真的。顿时不干了:“他们杀了我的人。”
  “噢,那我对你的损失深表遗憾。”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遗憾的意思。
  “去你妈的,你他妈到底是谁。你不说清楚别想把人带走。”说着一挥手,旁边的士兵们一个个都过来了,手里的家伙也端了起来。男人身边的那四个保镖毫无惧色,抢先把枪瞄准周围,现场响起一阵拉枪栓的声音。
  “好,你想知道我是谁。可以。”男人微笑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说了两句之后直接交给了军官,军官拿过手机,刚听了一句,当时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脸色也变了,之后把手机还给男人,整个人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等到头上的头罩摘掉之后,吕哲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自从被带上车之后就被蒙上了头罩,到现在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估摸着总得有几个小时,因为现在天都已经黑了。而且他们一直是乘车,所以应该还在非洲,是否还在E国那可说不准了。毕竟经历了这麽多事之后,他已经不再状况外了,这些人出入别国国境根本不算什麽,不是特工就是国际恐怖分子,比电影上那些还夸张。
  他担心的是那个男人,他认识死鬼酋长,他会不会把自己交给他弟弟处置?
  自己被人陷害很可能那个酋长弟弟有份参与,现在又卷入这些特工们的破事儿里面,而这个男人看起来对此也知情,两下综合起来考虑,难道这个男人对自己被陷害也有关系?
  他直觉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初次见面,欢迎各位来到我的城堡。”男人微笑着,作了个优雅的行礼姿势。旁边的女人抱着肩膀冷笑着。
  这周围也没什麽城堡,就是一片东非地区随处可见的荒漠,在夜色下虽然看得不甚清楚,但是能看到周围有铁丝栏杆围着,一直延伸到远处的黑夜当中。而他们脚下的地面是一条飞机跑道,跑道尽头是一座半掩埋在地下的机库掩体,旁边还有类似塔台的建筑和两栋小楼房,里面亮着灯光,能看到有人进进出出。
  而离他们不远处,有不少荷枪实弹的雇佣兵正在搬运东西,重型卡车拉着的。
  那是……导弹?
  周旭睁大了眼睛,从外表看确实是导弹,专门装备在战斗机上用的空对空导弹。难道……他突然想到了飞机。
  “我们也关注你很久了,世界先生。”
  皮条客开口了,他一身都是伤,但是好在伤的都不致命,伤口经过处理之后止住了血,此刻还能开口说话。
  “哦,我还以为你已经挂了呢。”
  “你的塔罗牌组织我们是久闻大名了,你旁边的女士就是死神吧。我们的飞机失窃就是拜你所赐,不得不说,干得挺漂亮。”
  “过奖,你们在伊拉克干的也挺漂亮,在意大利更是精彩。”
  “不过我们既然落在你的手里了,看来是你们胜利了。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你们为什麽要偷我们的飞机?只是为了破坏我们两国之间的军火交易吗?还是你的军事公司准备拓展空中业务?你们不是有一架红死神了吗?”
  “关于这一点,我不准备告诉你。不过你的飞机就在我手里,不远,看见那个机库了吗,就在那里面停着呢。那些导弹,就是准备往上面装的。”
  “这些导弹最终会射向哪个目标?”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你……你认识那个酋长对吧。你们合着伙陷害我对不对!你最好杀了我,否则……”吕哲在一边突然爆发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扭动着想要过来,但是腿上的伤让他脑门直冒冷汗。接着一个雇佣兵过来轻易而举就把他放倒了。
  “哼,这不是我们的杀人凶手吗?”世界显然对吕哲不屑一顾,在他计划里这就是个小角色,为主要的计划增加一个旁注。“我需要你活着,你还得活着在媒体面前认罪呢。”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想干什麽了,我希望你们能活着看到那一天。一个统治世界两百年的传说,将在非洲大陆复活。到那时,你们就知道我计划的伟大之处,天要变了,新世界即将到来,那些跟不上时代潮流的国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组织不了我,俄国不行,中国也不行。”……
  ************
  这里面有问题……
  在回去的路上,凤舞一直紧皱眉头。虽然到了库卜,但是晚了一步。或许这不是什麽坏事,至少对他们来说免于一起陷入那种混乱之中。但是眼睁睁看着局势变坏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凤舞觉得无力。
  自己毕竟是孤军作战,没有后方的支援,真是太难了。
  那些俄国佬死活无所谓,但是周旭他们凤舞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但是她什麽都干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是老老实实回去,至少目前的据点还是安全的。
  如果周旭他们真的糟糕了,那仅凭自己真得有能力做到这一切吗?
  而且拓力,他们的目的真的就是如此而已吗?如此大费周折。真的就只是想破坏俄国的军火交易和中国的核发展计划?这对于一个商业组织来说,有什麽利润可言?除了明显得罪两个世界级的大国,他背后的靠山能够给他什麽好处?
  要知道其实就算缺了一架飞机,俄国的军火交易也不是进行不下去。而且中国不是缺了那个电磁装置就活不了,中国人的聪明是举世公认的,说不定过几年也能自己造出来。
  说实在的,他们完全可以制造一起飞行事故,让买家对俄国的战斗机质量产生疑问。他们有这个能力。这样一样可以破坏俄国的军火交易,说不定产生的效果还更明显。还有中国的电磁装置,既然从始止终都被人算计着,他们完全可以在电磁装置上做些手脚,让你回去也用不了,他们有很多机会可以这样做。
  但是他们却采用了完全不同的方式。
  他们完全可以做得更隐蔽。
  还有东星矿业的商业合同,这真的是个圈套吗?如果是的话,这个圈套也太明显了。而且完全是商业利益,没有什麽政治军事方面的因素。听高山的暗示,这个坑人的合同明显就是双方政府高层的一场利益交易,双方都应该早有默契才对。虽然一开始东星矿业没发现,但是后来发现了之后一度想停止合作,之后明显是得到了国内的授意才默认了,也就是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不能算是东星被人算计了,到更应该说是东星主动往坑里跳。
  另一方酋长这边顶多就是算个趁火打劫,多大多隐蔽的坑,实际上谈不上。
  因为东星一早就发现了破绽。
  如果是真正的陷阱,应该做得更隐蔽才对。
  还有酋长上位,如果吕哲真的是被当了枪使,那麽实际上拓力也可以做得更隐蔽。他们那里要多少职业杀手都有,他完全可以选择更加保险更加隐秘的方式行事。为什麽偏偏要吕哲这个业余人士,或者说东星的中国人来干这件事。毕竟吕哲并非他们可以随便控制的人,当时吕哲如果不冲动,那不是前功尽弃?
  他想弑兄篡位,为什麽要用这种高风险的方式?看似合理的嫁祸别人,实际上非常的冒险,整个计划充满了不确定因素。拓力为什麽要搞出这种业余的计划,折不像他们的风格?
  他们完全可以做得更隐秘。
  还有那个倒霉的死鬼澳州首富,他的目的是来破坏中国的铁矿石合同。但是拓力的坑如果真的就是挖的这样深而已的话。他完全可以采用另一种方式来阻止那人,可以通过某种渠道告诉他这是个专为中国挖的坑,你不必来凑热闹。相信这家伙不会反对的。或者别的什麽方法,凤舞自己都能想出来两三种。但是其中没有直接下手要他的命。
  但是拓力恰恰这样做了,要知道那人再怎样也是澳州首富,出了事不会没人查的。他们完全可以做得更隐蔽。
  应该更隐蔽……嗯!??
  也就是说,自己还有没察觉到的地方。自己目前察觉到的东西,都是别人刻意让自己看的,或者说让世界看的。
  那个首富,作为做铁矿生意大概作了一辈子了,对于那份合同,对于这种合同欺诈,他应该是经验丰富见过不知道多少,也许自己还干过这种事。也许中国人看不出来的毛病他能看出来。或许他能看出来这个看似大坑的合同之下掩藏的真正的东西,前提是如果有真正的东西的话。在这里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拓力真的藏着别的事,那麽那个澳州首富很可能了解到合同的情况之后就能判断出来这是个幌子。他如果没关注此事也就罢了,既然他关注了,拓力可能认为瞒不住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手。
  当然他没义务将此告知中国方面,但是拓力始终认为此人是个不确定的因素,必须抓紧时间清除掉,也就是说为了保住那个可能存在的真相,干掉此人付出的风险代价是值得的。
  如果照这个思路想下去,那麽拓力这个表面的大坑下面,实际上还隐藏着一个更深的坑。
  如果真的是这样,凤舞真要为之鼓掌。这真是抓住了人类的心理盲点。一般引诱别人往坑里跳,都会先给你点甜头,然后一步步引你入局。而当人们看到面前的平地时,都会警惕前面是不是有隐藏坑。而拓力是反其道而行之,一开始就暴露在你面前一个藏的不严实的大坑,其实这样人们反而会降低警惕性。
  既然已经是坑了,而且人家已经明确表示就是要让你往里跳了,而你还必须往里跳。谁还会想到坑底下其实还隐藏着一个更深的陷阱。你只要一跳到坑底,就会不由自主地陷到更里面的无底洞里。
  而那个无底洞是什麽呢?或许这才是真正和飞机有关的内容吧。
  回到住处,风舞只是觉得疲惫而且无力,一种沮丧的心情充斥着全身。自己也许接近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也就是仅此而已。孤立无援能有什麽作为?安全部视自己为逃犯,高山现在大概也已经自顾不暇,俄国人那边可能已经被人一锅烩了,周旭他们生死不明,恐怕也难逃池鱼之灾。
  只是自己,能干什麽?还有这四个神秘的黑人雇佣兵,身手是没得说。但是难道靠五个人去挑战整个拓力?自己从小到大受过多少年的严酷训练,敢说是上天入海什麽都成,这一身本事难道什麽都干不了?只能在这儿傻等。
  要不要把这件事通知高山?高山显然知道比自己更多的情况,但是基于纪律他不能说出来,也许他会有不同的见解?
  但是高山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而且贸然联系他只能给他增添麻烦。
  想来想去,还真是只能在这儿傻等。
  越想越是不爽,她决定去冲一下澡。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地下防空洞,不知道是不是废弃了,但是里面有必备的生活设施,通了水电,还有军火库。凤舞到没怀疑,这应该是高山安排的,中国情报部门在非洲的渗透活动早在改革开放前就开始了,那年头中国还搞输出革命,派来非洲搞援建的工程队除了帮他们修路盖桥之外,也偷偷的盖过别的。
  淋浴其实就是一截镀锌水管,宁开阀门就出水。凤舞真的佩服当年修这地方的中国工程师们,不知道他们从那引来的水,在这地方水可是非常奢侈的享受。
  凤舞把衣服脱了,直接光着身子走进了水房。
  凤舞早就不在意那四个黑人好像见血的蚊子一样盯着她的目光,这帮人其实也就是嘴上眼上占占便宜,真格的纪律性还是很强的。不过其实就是他们真想对她怎麽样她也不介意,她的压力很大也需要一个减压的渠道。而且对这种事她根本不当回事,在朝鲜的时候就没少被长官奸污,后来到了中国还当过小姐,前些天在伊拉克还被人轮奸过,她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高山说过,混这一行的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干净的,情报界是充满了各种肮脏丑恶的黑暗世界,这就是他们这种人的宿命。
  清凉的水哗啦啦的冲下,让她暂时忘记一切不快。这是她调整情绪的一个方法,特工需要随时调整自己的状态,这是训练出来的结果。
  洗去了身上的汗和土,她开始抚摸自己。那几个黑人们可能又在偷窥了吧,谁在乎。自己被困在这个见鬼的国家,被人追杀,同时也在追杀别人。不知何时才能打败敌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任务失败,前途一片暗淡,人生甚至都一片暗淡。现在她感到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高山和那些牺牲的特别行动局的战友们,其余的,她真的不怎麽在乎了。
  拧上了阀门,她撑着墙深呼吸了几下,等身上的水往下面流。却听到外面的动静有点不对,陌生的脚步声。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她已经熟悉了那四个黑人的脚步声,外面有人,但是并不是其中任何一人,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什麽人?自己没见过。为什麽那四个人没有发出声音就让他进来了。难道是敌人?!
  一瞬间风舞感到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果来人能悄无声息的干掉那四个黑人,她简直不敢想象那得有多厉害。她摒住呼吸,悄悄拿起手边的手枪,现在不管什麽时候,就是光着身子洗澡她也是枪不离手。哪怕是衣服裤子都不要了枪也不敢扔。
  一点一点挪到水房门口,往外悄悄瞄了一眼,就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
  是机会吗……
  也许是诱敌之计……
  但是面对面自己的机会可能更小。
  凤舞迅速将身体平衡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举枪闪了出去。嘴里大吼:“不许动!举起手来!把手举起来!”
  男人身子一哆嗦,似乎是条件反射似的举起了手。接着惊慌的大声求饶:“别开枪别开枪!”但是身子却不敢转过来,生怕引起凤舞的误会。
  “跪下!”凤舞迅速扫了眼四周,不见那四个黑人,迅速转移身形,连衣服也顾不得穿了。直接将屋内快速扫视了一遍,正准备到门口处看看外面有没有别人。结果那四个黑人从上面下来了,手里还扛着拎着大小箱子,看见屋内剑拔弩张的情况都是一愣,接着有三个人下意识的也拔枪在手,古立特急忙上前大喊:“误会,误会。”
  凤舞已经意识到这人应该无危险,但是还是感到奇怪。绕到前面一看也是一愣,接着感到匪夷所思:“是你?!你来这儿干什麽?你怎麽找到这儿的?”接着又看了一眼那四个黑人,更加感到荒谬:“你……你认识他们?”
  “别紧张,把你的枪放下好吗。他是我们的老板。”
  面前,死鬼首富的儿子萨姆波尔波塔尴尬的对着她打招呼,但是手还是举着没敢放下来,不过很快他的眼睛就直了,凤舞现在是一丝不挂,健美而高挑的赤裸肉体完全呈现在他的面前,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水珠,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更别说背后那只火红的凤凰纹身,性感健美就像女武神的雕塑一样。
  萨姆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了,但是嘴角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你们老板?”凤舞垂下枪口,疑惑的看着那四个人,那四个人也直勾勾的瞅着她。她转身快速套上衣物,又确认了一句:“他是你们老板?”
  “对,就是他雇的我们。”
  “他雇你们来帮我?”
  “那倒不是,只是持有暗号的人才行,不过后来我们跟她确认过了,是你没错。”
  “你们……不是高山的人?”凤舞糊涂了,如果这家伙是老板,高山怎麽会让自己去找他们?难道高山和这家伙也有联系?
  “高山是谁?”
  “高先生我认识,是他介绍这家公司给我。”萨姆还在地上跪着,插嘴道:“我可以起来了吗?”
  凤舞撇撇嘴,让他从地上站起来:“你认识高山。”
  “通过我父亲的一位老朋友认识的。他对我很坦率。”萨姆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高山是干什麽的,或者至少说是知道高山想让他知道的内容。
  “我父亲的这个朋友认识一些特殊的朋友,自从我知道是拓力谋杀了我父亲之后,我决定反击,后来他介绍给我高先生,他说你是为他工作的。我们的敌人都是拓力。”
  “可以这麽说。”
  “他推荐了这家民间军事公司,他们四个就是我雇来的,任务是保护你给你当帮手。”
  凤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麽一个富二代,自己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一付屁滚尿流胆小如鼠的样子,自己以为他从这件事脱身之后肯定是滚回澳洲深居简出,再也不敢掺乎这事了,没想到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悄没声的又溜回了非洲,直接找到自己这里来了。
  “保护我?”
  “对,保护你。”富二代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很有诚意,盯着她的眼睛。
  凤舞确信这家伙想和自己上床,充满欲望的男人她见得多了,但是这家伙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她以前从没感觉到过,看得她没由来的一阵暧昧,竟然有点不自觉地想躲开的他的注视。
  “高山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麽联系他,我父亲的那位老朋友知道。”
  凤舞心中一热,高山到底还是在帮自己。尽管身处麻烦当中,不能使用部里的力量,但是他到底还是利用自己的关系网找来了援军,还巧妙的绕过了部里,让自己不至于孤军奋战。事到如今还能说什麽,对于这样的一位上司,士为知己者死吧。
  “那你来干嘛?”
  “我……我想给你帮忙。”
  “你能帮什麽忙?你会用枪吗?你会杀人吗?”
  “这个……我有钱算不算啊,钱总是有用的吧,再说也许什麽时候你需要联系高先生什麽的,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好吧。你要是敢拖后腿,可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风舞看这家伙的样子就知道来了就不会轻易走,而且可能也没法轻易走。这几个黑人现在最起码是听他的,而且说不定真的需要联络高山的时候他能帮上忙。
  “你带来的是什麽?”
  “我需要的。”古力特在旁边把箱子里的电脑还有各种适配器、卫星天线什麽的取了出来,很熟练的装上,“要在这个鬼地方完成你要求的任务实在是太麻烦了,没点好用的东西不成,速度太慢。”
  这家伙主要负责的是技术支持,专黑别人电脑。接着他接上电源又开始倒腾,一边捣腾一边得意洋洋的自言自语,主要是说对方的防火墙有多烂,而自己这个天才有多牛逼等等,显示器上显示出来的界面闪得很快,凤舞也看不明白,大概是这家伙自己写的黑客软件。
  “你找到点有用的东西没?”整天听他自言自语,凤舞早就烦了。
  “当然,我在监视那酋长的私人账户资金流向,发现了几个可疑的账户。”
  “可疑账户,有多少?”
  “五个,都是有大宗资金流动的账户,其中可能就有你说的那个塔罗牌组织,说不定就是那个世界的。而通过这五个账户流动的资金流则遍布全球,账户多达几百个,这其中哪些是那些不是这就不好说了。”
  “你能看到这些账户的详细资料吗。”
  “可以。”古力特飞快的划拉了一下键盘,直接出现了一个列表。
  “这里面有没有军政方面的人物,主要看美国的,欧洲的。或者能对非洲政治经济局势产生影响的。”
  “那要花点时间了。”
  凤舞接着又开始听到他自言自语了。富二代则对此一窍不通,他开始用眼睛偷瞄凤舞,从上到下,跟扫描一样。凤舞开始还忍着,后来实在被他猥亵的目光弄得有点浑身不舒服,好像有蜘蛛在身上爬。转头严厉的盯着他,富二代的目光赶紧站向别处。
  “那个,水管在哪儿?”富二代开始没话找话。
  有人指给他,他赶紧进了水房,用水狠狠洗了下脸,心怦怦直跳。
  这女的太H了,我怎麽看见她就说不出来话了呢,该怎麽跟她说呢?
  见鬼,我来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不就是为了她麽?真见鬼,平时跟女的都没有这麽腼腆,脸还红了,真是丢人,这回怎麽搞的。
  上次枪林弹雨之间,还没什麽。但是回去之后就一直忘不了她。她救了我,就是这样,忘不了她了。难道纵横花丛十几年,这回终于遇到天敌了吗?睡觉都睡不着,做梦都能梦见她,难道真是命中注定要栽在她手里?
  他又洗了把脸,狠狠在脸上搓了几下。猛然感觉背后有人,转回头吓了一跳。
  凤舞正抱着肩膀在他身后,冷冷得看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麽?”
  “我爱你。”不经大脑,冲口而出。
  然后两人之间就变得静悄悄的,连外面的动静都停下了,显然外面的几个人也听见了。
  “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
  “你……想死吗?”
  对话到此结束,然后四个黑人就见风舞气势汹汹的拽着富二代一阵风似的出了防空洞,到外面去了。四人对视一眼,耸耸肩,继续该干嘛干嘛。
  然后等两人下来的时候,偷眼观瞧,却发现凤舞依旧面如冰霜,但是富二代却是面色古怪,脸上没有巴掌印也没挨过痛打的样子。俩人在上面说了些什麽没人知道,当然也没人不识相的去乱问,人人心里都觉得富二代还能完整着回来真是奇迹。
  “找到什麽了吗?”凤舞站在古力特身后,古力特感觉后脑勺上好像有低气压,似乎在酝酿着风暴一样。
  “有有,还真有。”
  “这家伙,美国空军的少校。他的开曼群岛账户刚刚进帐三百万,而且这家伙现在就在非洲吉布提法军基地,负责空情的情报官。”等照片被调出来,凤舞立刻想起来见过此人,当时俄国佬他们也发现此人在伊拉克的时候就和拓力有联系,现在又出现了,那三百万明显是收买他的价码,而且钱已经收了,说明这家伙不管干什麽都已经进入实施阶段了。
  空情军官,负责雷达的,全权监视着整个东非的天空……
  “还有一个恐怕你想不到。”
  等凤舞看到资料,顿时眼睛瞪大,浑身上下一阵紧绷,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
  “这位就是E国的副总统阁下。”
  “靠!”凤舞只能说出这个词了,电光石火之间,她感觉自己已经想明白了整件事。
  如果真是这样……难以置信……何等庞大的野心啊……
  “那帮俄国人呢?他们肯定是被人算计了,如果不出意外不是被杀光就是被俘虏了。我们只能祈祷他们是被俘虏了,现在要赶紧找到他们,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凤舞喃喃地说道,富二代看见凤舞的脸色都变了,心里也是发慌。
  “你不是说能联系上高山吗,赶紧想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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