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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中泡面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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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昶北市郊,一间高档酒吧内。

  秀华孤零零地坐在吧台前,独斟独饮,凄婉动人。

  毕竟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藏不住的异样立刻吸引来许多不怀好意的男人,
一个个就像在沙漠里望见了绿洲,夜间望见灯火的飞虫那般如饥似渴、接连不断
地聚集到吧台周围。

  有人很无理,一上来就问价;有的人味太大,一靠近就让她犯恶心;有人歪
瓜劣枣,有人油嘴滑舌,有人脸皮极厚,一拨拨来,一拨拨地走,始终像臭虫一
样,黏在她身边。

  她毫不理会,却不胜其烦。

  酒吧门口,一个身穿银灰色衬衫、身材笔挺、腰间系着爱马仕皮带的精干男
子举着电话缓步前行,同时朝着酒吧大厅内的人群左右凝望。

  「喂,我到了。照片发我。」

  「照片?」电话那头的神秘女人笑了笑,说:「不需要。进去你就知道了。」

  「……」男人左半边脸颊微微抽动,神情不悦。

  他没有反驳,放下电话,站在原地环视一圈,仍没有一丝头绪。

  他阴沉着脸,无视驻唱歌手卖力的表演,蹬着脚上搽得油亮的黑色皮鞋,径
直走向连接酒吧大厅的内部庭院。

  透明的全景窗外绿植繁盛,各式阔叶隐没在稀薄的干冰雾气内,隔窗观望,
仿佛面对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

  “For êt Tropicale du Rwanda”,这便是这间酒吧名字的由来。

  两扇自动门打开,虫鸣和水流声裹夹着一股热浪扑面而入。热带风情的庭院
通体呈长方形,上方有十五米高的星空吊顶,四周封闭,宛如一间诺大的温室。
庭院底部水网交错,正中蜿蜒着一条全透明的钢化玻璃栈道,栈道两旁栽种有诸
如娑罗树、鹿角蕨、桫椤、棕竹、散尾葵、萝芙木等热带植物,缱绻的枝叶在一
盏盏淡琥珀色的射灯印照下形成了一幅幅美轮美奂、极具异域风情景观,而栈道
下方飘散着持续涌动的朦胧白雾,行人行走其间,宛如行至仙境。

  男人无心驻足欣赏异域美景,快步行走在云雾缭绕的栈道上,直奔位于庭院
尽头,相对大厅而言僻静许多的那几间调酒室。

  果然,他刚踏进头一间调酒室,一眼就在吧台尽头的角落里看到了秀华的身
影。

  些微的惊讶过后,男人双目微阖,面露耐人寻味的表情。

  ……

  秀华无视搭讪的酒客,仍在独斟独饮。

  微醺之际,她忽然有了个可怕的念头,并再一次,回忆起了幼年间偶然窥视
到的情形。

  那是在九十年代初,她刚刚记事,家还住在父亲工厂的宿舍楼里。

  隔壁有一位刚生了宝宝,脑后系着一根长长的麻花辫,笑起来很好看,她很
喜欢的,身上有着很清甜槐花香气的漂亮姐姐。

  有天她偶然撞见,『槐花姐姐』居然瞒着丈夫,和一个浑身酒糟气味的陌生
男人藏在榨油厂破旧的厂房里,做着可耻的事。

  那一幕,尽管事隔多年,秀华依然记忆犹新。

  槐花姐姐眼神迷离,本应该是圣洁清香的乳房被一只散发着油腻气味,仿佛
刚在煤堆里掏过的黝黑的大手握着。奶白色的滚圆美乳被大手左右挤弄,上下抖
动,洁白奶汁溢出红褐色的奶头,穿过男人粗黑的手指,溅到尘土飞扬的水泥地
上。

  而槐花姐姐仰头轻喘的样子,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长大后,秀华才知
道,那个,就叫做出轨。

  回想起后来槐花姐姐的遭遇,秀华时常会感到心悸。

  多年以后,厂里的女眷常常把这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骂她是荡妇,
有人对她抱有深深的同情。有人认为纵然她丈夫有千般不是,她也不应该出轨,
还有有人说她是遇人不淑,才会导致后来的悲剧。

  秀华觉得她们说的都有道理。少女时期,秀华经常告诫自己,做人要克己复
礼,并且一定要谨慎选择未来人生的伴侣。

  她的理想便是就像小说描写的那样,经历许多美好的邂逅,和一个举世无双、
温良正直的好男人相知相爱,然后在漫漫人生中相濡以沫,绝不背叛彼此。

  曾经,她以为那个男人就是丈夫。

  我不负卿,卿不负我,理想中的爱情很美好,现实却很扎心。

  彷徨之际,她便有了作践自己可怕想法,既然你污蔑我有奸夫,那我就去找
一个……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唯有苦笑着摇摇头,玉手托起高脚杯,仰头一饮
而尽。

  就算是出轨,她也做不到。

  她无法想象,自己被男人那恶心的东西糟践。

  恶心的丈夫,恶心的新婚之夜。

  现在,她觉得关于丈夫的一切都很恶心,包括当年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那
个小东西。

  心情愈发烦乱,直到她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酒吧里,贴心地替她赶走了
身边的“苍蝇”。

  那个男人大概三十出头,超过185的个子,身型和气质都很像没有发福前
的丈夫——秀华承认,当年的丈夫,至少在外形方面很优秀。她忍不住侧头观察
隔壁的男人刀削斧刻般刚健的侧脸。男人眼里很干净,看不出有什么欲望,关键
是……

  秀华顺着男人落座的方向,轻耸几下高挺的鼻梁,竟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不
讨厌,甚至有点喜欢他身上的味。

  男人也回过头来,报以含蓄礼貌地微笑,秀华当即举杯致意,向他表示感谢。

  顺水推舟,两人慢慢聊了起来。

  对话意外的投机,不知不觉中,两人聊了很久。秀华这时才注意到,酒吧里
淡淡的背景音乐正好是《Fly Me To The Moon》,这首舒缓的华尔兹小调,她上
学时就很喜欢。心情渐渐放松,红唇轻贴水晶杯,仰头一饮而尽,纤长的兰馨素
指敲着吧台,玉手翩然一挑,招呼过酒保,再点下一杯‘Sex On The Beach’。

  秀华和许多善良淳朴的女人一样,最想要的是那种相知相识的感觉,或者可
以叫做心灵相通的默契。结婚十多年,学校的工作、照顾公公婆婆、教养儿子、
衣食住行等等大小琐事占用了她大部分时间,得空还要对付丈夫那边恼人的人际
关系,她从没有怨言,因为那就是生活和婚姻的真谛。

  而眼前的男人,让她有了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那是不同于闺蜜,只属于异性
间的感觉,于是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韶华易逝,青春很短,出轨——这个词
很不好听,至少在自己这里不应该是贬义词,我是在修正人生的错误,根本上是
在追求幸福,不应该单纯为了报复谁。

  是吧,马天城。

  世界那么大,总会有比你强千万倍的好男人。

  纵使时光无法倒流,如果上天能给一次机会,秀华很确定,当年那个四岁的
小女孩也会悄然离开,永远不会泄漏槐花姐姐的秘密。

  带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秀华开始期望身旁的陌生男人能通过自己的考
验,并期待着能在他身上体验丈夫那儿没有过的温情。她在遇到知己和报复丈夫
的愉悦心情中不停小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卑劣的猎艳陷阱。

  男人显然是老手,趁着秀华低头醉笑的一刹那,手臂在她的酒杯上方看似随
意地一挥,丢下夹在指缝中的药丸。他的手法极为娴熟迅捷,在秀华抬头的那一
刻,药丸已化作一颗颗细密升起的气珠,彻底融入了酒杯淡黄色的碳酸气泡内。

  时至深夜,秀华已经喝到恍恍惚惚,听到男人要送她回家,迷离妩媚地点了
头。

  她跟在男人身后,摇摇晃晃走出酒吧,男人没有问目的地,直接就把她引进
了一只陌生的车辆前,仿佛失去神智,她腮晕潮红,媚眼如丝,想也没想,就钻
进了打开的车门。

  万幸,灵敏的嗅觉这次拯救了她。

  醉醺醺的鼻头耸动两下,秀华在车上闻到了和男人身上一模一样,并且浓烈
许多,还夹杂着一些劣质香水的刺鼻气味。

  她深感不适,脑子里浮出一丝清醒。身体绵软无力,她瘫坐在后排的皮椅上,
在车子发动前警惕的问询了几句,而男人的搪塞,立刻让她意识到危险。

  秀华开始怀疑,男人的身上和车上,会不会喷洒的是那种能让女人失神的特
殊香水?

  高挺的鼻梁继续轻耸,她细细分辨着车内的味道,同时感觉到脑子昏昏沉沉,
身体异常燥热,立刻强打精神,一脸警惕地看向前方驾驶位上的男人。

  后视镜里淫邪的目光,这次没有逃过迷醉的双眼。

  被欺骗玩弄的心情瞬间爆棚,秀华再也止不住由内到外的厌恶,挣扎着抬起
松垮无力的手臂,竭尽全力推开车门,趔趔趄趄地爬到了地上。男人惊讶地「诶」
了一声,立马跟着下车,不断花言巧语故作温柔,试图将她再度哄骗进车里。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走!」秀华手臂一挥,将凑近男人挡开身前。

  欲图不轨的男人继续纠缠,秀华浑身乏力,顿时怔忪不已,爆喝一声:「滚
!」用尽余力,抡起手中的小包就砸在男人脸上!

  「滚!滚!!」

  她伏在地上嘶声大吼,如同一只发狂的狮子!

  嘶吼引来酒吧的安保人员,男人见到已经失去机会,便捂着脑袋,骂骂咧咧
地后退离去。

  ……

  十几分钟后。

  男人开车驶出几个街区,停到路边,接通了一直在震响的电话。

  「喂!」

  电话里传出女人反绒叱詈声:「你说什么来着?没有你拿不下的女人?嗯?」

  「……」男人无言以对。

  「怎么不说话了?……我问你话!要是她去报警怎么办!」

  「哼。」男人一声蔑哼,「报警又怎样,我又没做什么。」

  「你给她下了药!」

  「你知道那药查不出来。而且酒吧里的位置我看过,监控拍不到。」

  「我就问你,万一查出来怎么办!」

  男人在侧脸上咬出牙颌摩擦印记,「……我说了,那药不可能查出来。查到
我我也知道规矩,不会把你供出来!」

  「没用的东西!」女人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操!」男人怒骂一句,甩手砸开手机。

  噼啪几声响后,他又抬手「砰砰砰」地狠狠砸了几下方向盘,扭头看向窗外,
瞋目切齿地喘着粗气。

  ……

  深夜的高速路仿佛银河中的一条光道,显得宁静而神秘,深邃而悠远。

  稍早前,尽责的保安们保护着秀华回到了自己车上,并照她的要求,替她叫
来了代驾。

  此刻秀华静坐车内,头靠窗沿,凄婉的醉眸望着窗外流转的灯光,心中不知
骂了自己多少遍傻。

  期盼的人是一个谦谦君子和大丈夫,平时保持好界限,需要的时候就会来到
身边小酌对饮,而刚才那个家伙,却是个猪狗不如的臭东西。

  苦涩的微笑浮出嘴角,秀华受伤的心,变得更痛。

  还是自己品行不正,难怪只能吸引来一只只苍蝇。

  这时,她想到了丈夫。

  和丈夫相遇,是在大三暑假期间。

  那年她十八岁,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支教。二十八岁的马天城,正好也在那
个乡里履职。

  秀华还记得同窗好友们对自己的误解,说她人看起来就像一块冒着寒气的冰,
一块生着尖刺的铁。

  她不好解释。

  高冷的一面,仅仅是因为嗅觉上的洁癖刻意与人保持距离,尤其是身边的男
性。

  内心深处,她认为自己和其他女生没有区别,一样期盼着唯美的爱情。

  当年在那个不通公路,见不着电器,甚至砖房都很稀有,一切一切都很原始,
但是风景很优美的小山村里,对于未来的丈夫,那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乡干部,秀
华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发福前的马天城有样貌、有学识、有能力,堪称体貌双全,气质忧郁。两个
高冷的年轻人互相吸引,旁人也都在有意无意地撮合他们,最终帮助他们走到一
起。

  丈夫告白那天,秀华印象很深。

  那是个山区骤雨转晴的午后,空气格外清新。黄泥垒成的破旧校舍后面的小
山坡上,翠绿色的草地在联茵成片,碧蓝的天空中飘着一朵朵棉花糖似的白云团
子。

  几束镶嵌着紫灿灿裙边的牵牛花蔫搭在一面大青石的阴影下,花瓣上沾着新
落的雨滴。暖融融的微风抚过,小草们摇曳出绿油油的波浪,沙沙声像是在和花
儿窃窃私语。

  两个年轻人并排坐在青石旁的草地上。

  草地的清香沁人心脾。

  丈夫身上的白衬衫,像天上的阳光一样耀眼。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马天城看着山坡下泥墙砌成的破校舍,轻声
述说着人生的理想。

  他想让孩子们走出大山,改变他们的命运;他想做更多实事,让山里穷苦的
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不想要荣华富贵,只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和和美
美。

  理想和信念的重合,让秀华心间涌起一股股甜蜜的感动,于是等听到那句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努力』,她双手激动地搓着裤腿,将晒得白里透红的俏美
脸颊藏进膝盖,羞涩着点了点头。

  尽管异常挑剔的嗅觉固执地劝说她要冷静,她还是毅然决然,选择接受马天
城。

  秀华想要爱情,就像这山村里的景色一样唯美的爱情。

  只要遇到对的人,哪怕身上散发着恶臭也要嫁给他。更何况马天城是个正常
的男人,体味并不算重,非要说,她觉得是自己有问题。

  秀华特别中意丈夫的还有一点,就是他对自己相敬如宾的态度。

  直到长辈们特地为她筹备的盛大的中式婚礼上,夫妻两人才第一次牵手。

  那天,新妇凤冠霞帔,衣香鬓影。礼厅内珠摇玉动,热闹非凡,一众男宾衣
冠齐楚,相伴的女眷风光迤逦。那天,秀华见到了自己最美的样子。那天,本也
应是她有生以来,最开心日子。

  只可惜……

  洞房花烛夜。

  秀华本也期待着一场热吻,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决心,蹙着精心勾画的阙月
眉,极为突兀地躲开了丈夫的嘴唇。

  丈夫很尴尬,她也很抱歉。

  ……这些回忆,让秀华难受。

  或许从那时开始,丈夫心里就有了芥蒂。

  我总是觉得丈夫做得不好,可哪有自己这样的妻子。

  新婚之夜都要捂着鼻子,婚后半月要分床睡。

  十几年时间都没有好好尽到妻子的义务,可以想象,马天城这样自尊心很强
的男人,心里会有多别扭。

  而我,哪来的脸去质问他有没有出轨。

  如果……

  秀华突然想到,如果天城在家等着我,我会跟他认错。

  要是他还生我的气,我不介意做任何事让他开心,哪怕他让我舔他那又臭又
恶心的东西……我一定能忍住,我可以做到。

  或许不该等他提起,我应该主动,无论如何,今后我做一个好妻子,再不和
他吵架,里里外外捧着他,满足他的虚荣心。

  ……

  怀揣着种种思绪回到家中,已是凌晨时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秀华期待落空,悲从中来。

  她重重倒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嘴里发出将死之人一样的醉吟。

  迷茫和彷徨随着酒精在体内重新肆虐,失去神采的双眼,不停涌出凄凉的泪
水。

  ……我好傻。

  明明了解马天城,怎么还期待这样的人?

  结婚这么多年,每次吵架,我听得最多的就是埋怨,不论对错,他总是怨这
怨那,就算明摆着做错了事也不会承认,只会摆起那副令人厌恶的官威一味敷衍。

  细细想下,不要说好好说话,他真就从来没有向自己放低过姿态,哪怕一次
都没有……是,我是对不起他,我也不想让他做活鳏夫!我努力过了,可我确实
克服不了!

  那晚我就有认真跟他解释,他也表示愿意包容我,对此我很感激。我为了他
去求医问药,凡事都依着他、让着他,可他却得寸进尺,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他的?

  是在父母精心筹备的婚礼上,看他对从马家村赶来的穷亲戚很冷淡,然后对
自己家这边做官的长辈格外热情?还是知道了他拿陪嫁的黄金去巴结上司,问他
话,他很痛苦的表示要在官场内生存,免不了这样的手段?

  他让我为他调动的事宜去亲戚家走动,我自知理亏,尽管心里百般不愿,还
是替他去。或许他根本没爱过我,只是把我和我家当成他升官的工具。

  真不知这么虚伪的人,我是怎么忍受了这么多年?

  他拿王金福来恶心我,我居然还念他的好,还想着跟他道歉?谁知道他背着
我做了些什么,搞不定,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

  管他的,管他想干什么,各过各的也好。

  可是他好找贴心的情妇,我去哪找个合心合意的好男人?

  ……孤独终老的悲哀涌上心头,无奈的现实,更让秀华伤心。

  婚离不了,知心知情的爱人也找不到。她醉意未消,又去柜里翻出红酒,拧
开瓶盖,咕咕吨吨灌进喉里。

  借酒消愁,愁上加愁,自古如此。

  什么狗屁爱情,什么相濡以沫。还不如喝到不省人事,被酒吧的男人带走糟
践!

  老天要我讨厌男人,那要我长这张脸和身前身后的两团东西干什么用?!

  若能治好那恼人的洁癖,我倒愿意成那整天在男人堆里打滚的荡妇!

  可恨、可气!我就连出轨都做不到!

  顷刻间,整瓶红酒入腹,想到伤心处,秀华借着酒意,自嘲般地傻笑起来。

  「嗬嗬赫赫赫——」

  她笑自己是浅薄的女人,身体和心理都有病。

  年过三十,还跟个小女生一样,总对现实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世上的好男
人还是很多的,唯一的问题还是自己就接受不了,守着宁缺勿滥的想法,结果只
有暗自神伤。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哭得顿足捶胸,肝肠寸断,诺大的身躯像是变成了一
个顽狡的小女孩,得不到心爱的玩偶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呷!」一声莫名的长啸,她气得往地毯上甩下酒瓶,哐当一声后,抬
手又胡乱捶起了沙发面。

  嘭——!嘭——!嘭——!

  ……

  对于后来的失态,秀华没有印象,只记得吵闹过后,脑袋疼得厉害,迷迷糊
糊地就躺到了床上。

  在梦里她也感觉到天旋地转、头疼难忍。

  ……好难受,好想吐。

  幸运的是,梦中她遇见了心目中那个完美的情郎。

  情郎口中的气息,就像是夏日雨后的清风一样和薰。他温柔地伏在耳边,轻
声述说着安慰的话语。温暖的嘴唇,宛如在碧草红花间翩翩起舞的彩蝶,不时在
脸颊上停留,留下一丝丝苏痒的温馨。

  秀华感到身心都舒畅。

  她很想与情郎吻在一起,可在梦中无法翻身,不禁有些着急。

  她努力转头去看了看……可这家伙,居然是年轻的丈夫。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蓝天白云,碧草连茵,俨然是当年丈夫向自己告白的小
山坡。

  然而,这次没有温馨甜蜜的感觉。

  她只觉可悲、可叹,就连在梦里都逃不过丈夫的桎梏。

  ——妈的!

  秀华很少说脏话,就算在吵架时都很克制。

  当她意识到这是个梦,一个不太美好的春梦,尤其在梦里居然还在幻想着和
丈夫和好,不由自主在心底彪出了这二字。

  忽然间,她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异动。

  ……不是梦?真是马天城?难道他回来了?

  秀华分不清当时的心境,到底是惊喜还是愤怒多一点。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抚摸自己人,并不是马天城。

  不可遏制的怒气猝暴心头,秀华艴然翻身而起,裂眦嚼齿地瞪着眼前的小人,
一把将贴在腰上的小手牢牢薅进手里。

  小马怔住片刻,僵着脖子使劲颤抖起来,「妈……不、不是……」

  余光瞟过儿子挺起的裤裆,迷醉的美眸怒眦尽裂,她高高举起另一只手臂,
绷直大手,「啪」地一声脆响,正正落在那张惊恐的小脸上。

  「你个畜生!」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啪——!

  「你和你爸,都不是好东西!」

  「妈你别生气!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你还敢!?」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妈!妈!!」小马无助的哀嚎声中,大手像雨点般噼里啪啦地落下。

  ……

  两个小时前。

  小马驹经过一夜的欢乐时光,睡得正酣,却在半夜被借酒撒泼的母亲给吵醒。

  他起床出门,看到母亲趴在沙发前打滚捶地,旁边地毯上倒着一只空空的红
酒瓶。

  再仔细一看,妈妈一身酒气,满头香汗淋漓,秀发凌乱地贴在额头和两腮,
脸色像在锅里蒸过一样,红得好像关二爷。

  「……妈?你怎么啦?」

  他从未见过妈妈穿喝醉成这样子。看妈妈像烂泥一样瘫倒在那儿,心里很是
担心。

  他想到了前年有一次自己着凉时难受的感觉。

  那天晚上,妈妈坐在床边,将煮好的热粥,舀一勺,吹两口,然后用力一戳,
就像填鸭子似的,强行塞进自己嘴里,一边还在喋喋不休地张口数落自己不肯听
话加衣。

  妈妈这样躺在地上,说不定会着凉。虽然记忆中的妈妈是伟大和强悍的,好
像从没生过病。

  「妈,别躺地上了,快起来吧。」

  「呜……滚,滚开!」

  儿子的关心,反惹得秀华一顿醉意熏熏的嫌弃。

  她已经醉得深沉,看不清眼前之人是谁,分不清现在自己在哪里。

  「妈……你这样真的会会感冒的啦,感冒了就好难好难受。」

  「滚……我叫你滚啊!!!!」

  小马耐心地劝,秀华只把他当成了酒吧里的色鬼,嘴里呜呜呀呀叫骂着,挥
舞着无力的双臂要挠他脸。

  无语中,小马赶紧后退躲避。秀华挠不到,一个翻身,几声干呕,「哇」地
一口呕出一大滩酒水。

  她仰起头,嘴角吊着混合着酒精的唾液,虚着红得可怕、满是愤恨的醉眸,
恍惚中又将小马看成他爸马天城,举起虚浮的手指,摇摇晃晃地指着小马忧心的
小脸,不停咒骂他是畜生。

  乖巧的小马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从只言片语的辱骂声中理解到,妈妈
的心情很不好。

  他正想着怎么再去劝,眼瞅母亲手上的动作,赫然一惊!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妈!快过来!」他登时俯腰过去,猛地拉住母亲的
手臂往后拖,「不要趴过去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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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06 15:56 #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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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章

  眼瞅着妈妈就要翻身趴到地上黏糊的呕吐物上,小马赶紧抱起一条乱挥的手
臂,后仰着身子,两脚使劲蹬,利用体重和惯性,努力将母亲拖到安全距离,心
中暗道一声好险,轻轻放下手臂,低眼再看见母亲红彤彤的脸颊上挂着一道粘稠
的口水,眨眨眼,转身就跑到卫浴间拿回一根润了水的干净毛巾,想替母亲擦擦
脸。

  「——嗝。」

  秀华打了个酒嗝,背靠沙发抬起迷醉的双眸,晃眼看到什么东西朝脸凑过来,
以为要被色魔侵犯,满脸焦急地偏头躲避,手上胡乱推搡,呜呜呀呀地叫嚷着让
人滚。

  「妈,你让我滚哪里去啊……我只是想给你擦脸啊,要不你自己来?」

  小马递过毛巾,秀华怒啐一口,一掌掀到旁边。

  「滚……滚开!」

  「哎哟……」小马甩甩手,叹着将毛巾翻了个面,再试着去给母亲擦脸,依
然无法靠近,奶白秀气的小脸蛋紧紧拧着,无奈之际,他只好站起身,暗忖妈妈
今晚就是出去和熙熙阿姨吃个饭,怎么就醉成这个样子?

  低头看到母亲不停咂嘴吞咽,他收起手中的毛巾,转身走向厨房,拿回一瓶
矿泉水,蹲下蹙着眉递过去,「来喝点水吧妈。」

  可秀华还是那样,每次水瓶凑近,她都会乱挥手臂给敲开,嘴里还咿咿呀呀
叫着什么「休想」、「咬烂」之类让小马觉得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是啊妈……这是水,不是酒!」几番尝试,小马终于将瓶口凑到母亲嘴
边,一撮清冽的泉水荡出瓶口,落在热燥的嘴唇上,香舌一抿,苦涩的口腔终于
尝到了甘甜,秀华立刻放下抵抗,双手捧着水瓶,高仰着泛出桃红光泽的玉颈,
自己往嘴里灌。

  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中,她几口就将将一整瓶泉水饮尽,清水溢出嘴角,滴入
领口,落在那晶莹诱人的锁骨上,看得对面的小人小脸一红,害羞地往旁边移开
了视线。

  「啊、啊呜,咕……」秀华仰着头,红玉般的大手捏得瓶子夸夸作响,感到
瓶子里倒不出水来,垂下手臂随手一丢,倒仰螓首,后脑靠住沙发边沿,好不容
易安静下来,却是左摇右晃着脑袋闭上双眼,嘴里像金鱼一样「啵啵啵」地吐着
细密的水泡,露出一副要就地睡倒的模样。

  「妈?回房睡吧……妈?妈?」

  小马叫不醒母亲,更担心她会不会着凉,只好再拉起一条手臂,打算将她拉
起来扶回房间。

  无奈以小马现在的体格,想要扶起秀华实属艰难,虽用蜉蝣撼大树来形容不
太贴切,但他几次尝试,确实都不曾让秀华离开地面哪怕一丁点。

  要是秀华安安静静躺在地毯上还算好,小马还能抱出被子给她盖上,偏偏她
被扯得心烦,迷糊中老是觉得是色魔在图谋不轨,呜呜呀呀醉叫着满地打滚,小
马眼看母亲就是要往脏东西那儿爬,不得不继续去拖,同时嘴里好言相劝劝,急
得是抓耳挠腮,额头直冒热汗。

  废了好一番功夫,他再次将母亲拖得离开呕吐物更远了些,赶紧放开母亲的
手臂,起身开动脑筋想方设法。

  「……这咋办呢?」

  托着尖下巴沉思一阵,他眉梢一挑,拳头在手心里一敲,脑子里霎时亮起个
灯泡,嘴里发出「哦~」的声音,立刻拿起白毛巾,顺着母亲口中一刻不停的醉
骂,故意凑近前去……

  「嘿嘿,妈,你还不起来,我就要给你擦脸了哦?」

  「妈妈,你也不想被我擦脸吧?」

  「……滚,咕……滚开!」秀华果然被惹得左右偏头躲避,嘴里发出一阵囫
囵不清的叫骂。

  小马眼看奏效,故意挤着鬼脸、呜哇呜哇叫嚷着上窜下跳,就像在表演马戏
的小猴儿似的去撺掇母亲来殴打自己,哪知母亲挥手向前一薅,一把就薅住他的
头发,疼得他是嗤牙咧嘴,嗷嗷地惨叫!

  「嗷嗷嗷啊哇!妈!放手!疼、疼!」他赶紧大声叫妈,表明身份,「是我
啊妈!快放开,头发、头发扯掉了!」

  「嗝、嗝——!」

  秀华打了两个响亮的酒嗝,撇撇剔透嘴角,摇晃着香艳润泽的红脸,迷醉的
视线在痛成麻花状的小白脸上晃荡一圈,微微一怔,不知所谓地咕哝几句,低头
呸呸喷出两口粘稠的唾液,手上将拽住的头发放开。

  她却没有完全清醒,娇醉的檀脸上闪出一道厌恶的神色,一下拧小马耳朵,
一下掐住他的脖子,一下又往小身板上锤下几拳……

  这些都还算好,小人赶紧拿自己这个人肉沙包当诱饵,忍着母亲的大手在身
上胡乱抓挠,很是艰辛地勾引着她边醉拳边往房间走。

  然而距离卧室房门只剩几米远,秀华身体一晃,肩膀重重撞在墙上,脑袋也
跟着「噹」地磕向墙面。

  这下她不挠小马了,可是身体贴着墙体往下滑,嘴里哼哼唧唧,眼瞅着就要
就地睡倒。

  「妈!别睡,别睡!马上到房间了,上床去睡!」

  小马赶忙用自己的小身板当支柱,佝偻着腰背,手掌扶着墙,撑起母亲的样
子,很像一个小老头背驼一座大山……

  绵软的乳房压着肩胛骨,他刚开始还有些隐隐激动,红着小脸暗道一声真大
真软,往前走了两小步,心思便全然用在支撑母亲的体重上。

  秀华虽看着不胖,但她身高体型摆在那儿,加上常年坚持锻炼,一身骨肉紧
实,保守了说,体重都有七十五公斤往上,而小马一个初中生,这会儿的体重不
过堪堪五十公斤出头,几步下来就被压得双腿虚浮,腰背发酸。

  再坚持一阵,他双腿开始发虚打颤,几次险险被压倒在地,咬牙使出九牛二
虎之力,一点一点往前挪,实在不行就撑着墙面歇息会儿,从进房到床边,短短
七八米的距离,足足花费小二十分钟才驼着母亲到达目的地。

  扑通一声,秀华趴在床上,小马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哎哟~」一声疲惫的
颤音,身子骨宛如泄了气的皮球那样,晃悠悠地虚脱瘫坐在床前。

  「呼,呼……呼呼,呼……」

  他双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待气息平稳了些,抬头替妈妈取下脚上
的运动鞋,拎着鞋子站起身,抬臂抹了一把额上累出的汗水,单手插着腰,偏着
疲惫的小脑袋走出房间,打算放好鞋子就去清清毛巾,再替妈妈擦一把脸。

  他如此执着于给秀华擦脸,便是考虑到母亲生性喜洁,这样合着一脸口水和
眼泪去睡,肯定很不舒服。

  当他拿着毛巾回房时,打开睡眠灯,看到床上的景象,小脑瓜仿佛受到暴击,
当即一愣。

  「……呃?」

  就在他出去清毛巾的间隙,秀华觉得呼吸不畅,便翻身过来,又觉得身体燥
热,双手胡乱拨弄衣裤,双腿乱蹬,这会儿已将长裤踢到了膝盖弯位置,蜷着两
条匀称紧实的大腿,双手举高过头顶,仰躺的造型,很像是一只性感漂亮的大青
蛙。

  那还是小马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女人雪白雪白、极富肉感的大腿,
毫不夸张地说,他当时就差点流鼻血。

  他不禁联想到了爸爸收藏的白玉瓶——大白腿反射着顶灯柔和诱人的光芒,
比他想象中还要性感百倍,那白馥馥凝玉般的肌理,看起来就和爸爸宝贝瓶子的
釉色一样细腻。

  他突然很羡慕爸爸,能和母亲这样的大美人同床共枕;他也很不理解爸爸,
为什么老是和妈妈拌嘴,而且十天半月不着家,难道工作要比妈妈还要美?

  他想,如果我有妈妈这样的老婆,肯定会天天讨好她,每晚都要紧紧抱住这
样的大白腿……嘿,乱想什么呢。

  小马摇摇头,一脸害羞地凝住好奇的小眼神,梗着脖子走到床边,弯腰下去,
手指夹着湿毛巾,小心丁宁地替母亲擦了擦脸。

  「呜呼……呼。」

  润上湿气的纯棉毛巾触到脸上,带来顺滑和清爽的触感,秀华性感的红唇里
继续吐着酒泡,舒服地呜呜醉叫了几声,没再反抗。

  她依然感到身上燥热难耐,一双大长腿搭在床单上前后胡乱伸缩两下,手掌
在腿根处一撩,便让小马晃眼看到了掩藏在宽大的文化衫下沿,那个两腿之间最
深、最隐秘的位置,几乎每个青春期少年都日思夜想、心心念念都想要探究的地
方。

  小马轩眉抬眼,灵动的眼珠子泛着猫眼般好奇的光,默默凝向母亲的玉胯,
那醒目的一抹的白,像是刚刚出土,露出了一点踪迹的秘宝,让他禁不住想要用
手刨开遮掩,好好地去探究一番……

  看看,就看一眼……他扭头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母亲的醉颜,收回毛巾,借
着给母亲盖被子的动作,对着张开的冰腿,偷摸俯下脑袋。

  素白的内裤色紧紧绷在在秀华平坦健美的小腹上,在腿根和玉胯的连接处,
绷出了两条左右对称向内弯曲的弧线,弧线汇集到玉胯正中间那个微微凸起、宛
如两瓣丰唇形状的骆驼趾处,乍看好似是一座上下颠倒的富士山。

  内裤边缘呈椭圆形,将大腿分割出两弯对称浑圆,犹如被切割开的满月,或
许是因为醉酒,腿表面隐隐泛出粉色的光泽,在小马眼里,看起来真的是好丰满,
好厚实,好性感。

  ……他不禁想到早前看过的AV。那名女优的美腿已能称上极品,但和妈妈
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妈妈的大腿修长且不显瘦削,就是那种远看很苗条,近看相当丰满的形状,
腿筋线条遒劲有力,绷出的玉柱弧形极富肉感,而且皮肤水嫩润泽,肌理如丝般
光滑,即使凑近也看不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松皮和墨点。

  玉胯两侧的腿根部,两条大动脉正在奋力地跳动,小马再凑近一点去看,鼻
子还里能闻到暖暖热热的、沁人心脾的香气,就像崭新的,涂着奶白色清漆的暖
气片上面搭着一碗碗刚煮开,飘散出红茶特有甘甜香氛的西米露牛奶。

  时间仿佛被定住,他眼睛顿在那儿就再也移不开,好想好想把脸贴在丰满大
腿上,把嘴唇贴在三角内裤上尽情地闻一闻、亲一亲、舔一舔……

  「呜……呜。」

  伴随着两声呢喃般的醉吟,秀华翻起一只粉里透红的膝盖,吓得小人呼地一
下就抬起了脑袋。

  虽然小马很想试试脑门被夹的感觉,还是慌里慌张地退下床去,关灯逃回了
自己的房间……

  惊惶过后,他躺在床上,胸腔剧烈起伏着,眼睛大大睁着望向漆黑的天花板,
俊俏的小脸烫得像熟透的蜜桃,满脑子想着刚才美景,再也难以入睡。

  欲望的念想将他早前抒发过,本已沉寂的性欲一下给重新激发了出来,小手
伸到裤裆位置,握住高高挺起的旗杆使劲地搓,不禁去想,妈妈醉得那么厉害,
再去看一看,应该发现不了吧?

  去吧,就再看一眼!一定不会被发现,完了去厕所弄出来再睡!

  这个年纪的少年,经常会因为生理上的冲动做出非理性的举动,没有太多思
想斗争,他鼓起勇气,带着兴奋忐忑的心跳,翻身跳下了床铺,蹑手蹑脚,像做
贼似的,再次摸进母亲的房间……

  这次他没有开灯,按照计划,悄咪咪爬上床铺,翻开搭在母亲腿上的蚕丝薄
被。

  母亲醉梦中的喘息声很重,两条玉腿仍像青蛙似的蜷成一个圈,他两只手肘
撑住床面,撅着翘挺的小屁股匍匐前行,将发情的小脑袋伸进腿间,像一只毛毛
虫似的轻轻地拱,慢慢靠近了让他魂牵梦萦的玉胯。

  沁人心脾的芳馨飘进鼻头,他哈地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立马贪婪地嗅吸起
来。

  一开始他也没想做什么过分的事,单纯是想满足下纯情少男的好奇心,好好
看看,顺带好好闻闻蜜阜的香气就撤退。只不过由于房间没有开灯,他看不太清
眼前的美景,而那股带着一丝酒精气味的诱人香气很快让他头皮发麻,几次提醒
自己要赶快离开,可每次都忍不住再吸一口、再吸最后一口,这次真的是最后一
口……

  一口接一口,最后何其多,他小脸涨红,小鼻子哈赤哈赤地耸,感觉趴在那
儿就一小会儿,恍然就过了十来分钟。

  也不奇怪,秀华身上那份堪比催情迷雾的诱人体香,尤以腋下和胯间最为浓
郁,换做是风月场的老手也会被迷得七荤八素,何况是他么一只不经人事的毛头
小伙?

  加上秀华一身甜腻浓郁的酒气,小马不经人事,如此近距离去品味,不免被
熏得恍恍惚惚,理智的堤岸被汹涌的欲潮一点点侵蚀,渐渐忘却看一眼就走的初
心。

  「啊……呜姆。」

  再一口陶醉的深嗅后,小人实在敌不过嘴边的诱惑,晃晃悠悠地伸出小舌尖,
触在内裤上边,轻轻舔了舔……

  舌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玉户的绵软和温度,如触在新鲜刚出炉的,表面覆盖着
薄薄一层温热顺滑麸皮的蛋糕上,转瞬之间,极大的满足感从舌尖涌向喉咙口,
舌根一酸,立刻分泌出大量唾液,让他口中泛起一股股酥酥的回甘。

  他感到很奇异,妈妈的内裤明明没有味道,尝在口中,却是那么甜……

  理智的大厦轰然坍塌,他长长伸出舌头,猥琐地顺着鲍唇线再舔了几口,整
个身体都在兴奋中发出欢愉的轻颤。

  黏黏的唾液裹满了舌头,贴在内裤面上左拨右撩,像是在测绘母亲阴阜和蜜
唇的形状,很快将被正中的布料舔湿一片……胸中的快意节节攀升,他像失心疯
一样继续舔,完全忘记去考虑这样子胡来,会不会将母亲惊醒。

  醉梦中的秀华同样受到刺激,无意识中呜呜轻喘着,花径舒爽地蠕动出一缕
缕爱液,沾染到内裤上,悄然和小马的口水融为一体。

  呸哒、呸哒、呸哒……

  小马像条谄媚的小狗似的舔得认真且投入,不知不觉间,舌头直接舔到了内
裤边缘一侧、没有被布料覆盖住的皮肤上,他立刻感觉到大不相同的水润柔滑,
不禁扬眉抬眼,砸吧着小嘴啧啧作叹。

  而秀华被他一激,只觉下体瘙痒难耐,的红唇中吐露一声姣丽蛊媚的浅吟,
螓首往右侧偏去,娇躯跟着一翻,出自本能,想夹紧双腿。

  感受到母亲的异动,小马紧张的小心脏顿时跳到嗓子眼,「嘶」地一声忙将
舌头收回口中,乍然挺腰,慌不迭地从玉胯间抽回了小脑袋。

  他本想再次跳床逃走,却看到母亲一个雍容华贵的翻身动作,变成了向右侧
躺的姿势: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从裤腰中抽出膝盖,高高蜷起搭在伸直的那条
腿上,两条脂玉般的美腿一上一下,正好完整地展示出了那半边浑圆如球的饱满
玉臀。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小心脏顿时暴跳起来,如此诱惑,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眄见妈妈仍然睡得死气沉沉,完全没有要惊醒的迹象,狂暴的精虫即刻在他
脑子狂奔!

  湿漉漉的小舌头搭在嘴唇边上舔了一口,他抬起一只小手,摸到两腿间,隔
着内裤握住那根雪嫩嫩的年轻肉棒,拇指按住肉冠上的朖皮,用力搓揉起来。

  「啊哦……呼、呼呜……」

  快感猛然蹿升,他微张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动,呼哧呼哧地低喘几声便再次
弯下去,探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轻触了下香软滑腻的臀肉。

  指腹传来软乎乎的温热质感,他再瞟了眼醉得深沉、丝毫没有反应的母亲,
屏住气息,手上松开隆起的裤裆,双手并举,摊开十指,同时按上有着完美圆弧
形状的丰腴臀丘。

  内裤温热,硕臀柔滑,小手和缓地在巨臀表面轻绕一圈,宛如在爱抚心爱的
宝贝,他口中唾液继续分泌,很快要溢出口腔,闭上嘴唇「咕唧」一声咽下,即
刻俯头下去,再度伸出小舌,沿着内裤的边缘,让温热舌头贴住光洁的臀面,缓
缓往上勾舔。

  妈妈喷香的大屁股果然如他料想的那般可口,柔滑的臀面覆盖着一层清爽的
汗气,略带一点淡淡的咸味,直观的触感,味蕾仿佛抚过一碗蒸蛋,再细品一番,
舌面上又透出那种近似鱼子酱的醇香,香得他眼儿弯弯,嘴角挂笑,呼哧呼哧地
贴过小舌头,继续开心地品尝起来。

  滋滋声中,一道晶莹的唾液线渐渐形成,在房里幽暗静逸的微光下,宛若反
射着月光的一条小溪,平静地向前蜿蜒……舔到美臀尽头,小马的舌片变得酥酥
软,他撅起嘴唇,对着大腿外侧吻下一口,又将小手伸到裤裆处去按住硬邦邦的
肉棒,只胡乱揉捏几下,顿时体会到了好比登仙的快感。

  「哦呼……嗷呜,呜,呜呼呼……」

  快乐的浪潮冲昏了他的头脑,口中喘息声越来越狂暴,满心以为一切尽在掌
握中,想着亲完香臀,可以再摸摸妈妈的奶,完了盖上薄被离开,妈妈什么也不
会发现……

  「呜,呜呜……呜……」

  忽然听到几声似在抽泣的呢喃,小马赶紧收回小舌,抬起小脑袋。

  他见母亲依然双眼紧闭,嘴角却在轻轻抽搐,眼角还挂着一颗晶莹剔透,宛
如东珠般的清澈泪滴,沿着秀美的脸颊潸然一落,滑出一道优美的泪痕。

  小马渐渐拧紧眉心,恍然意识到母亲居然在深沉的醉梦中都在哭泣,眼中情
欲渐渐消失,心中跟着浮出一股淡淡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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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TOP Posted: 09-06 15:57 #4樓 引用 | 點評
寂寞中泡面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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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章

  小马打小就是这样的孩子。

  极富同理心,情绪容易受到周边人和事物的影响,看到别人开心,他也开心,
看到别人难过,他也会跟着难过,更何况在梦中哭泣的人是一直关心他、爱护他、
精心养育他成长的妈妈。

  曾经,他差点因为同情心死去,而母亲的教诲,事隔多年,他依然记忆犹新。

  小马模糊的记忆里,自己只有两岁。在北方的马家村,有天早上,被奶奶牵
着出门散步,在深冬的旱田坎上,看到只冻死的小猫咪。

  旁边的猫妈妈奄奄一息,像现在的妈妈一样,闭着眼睛,轻轻的哭泣。

  ……他哭成个泪人,强行被奶奶拖回了家。

  临到中午,敏感的小人悄默声地跑没了影。全家人院里院外找遍了都找不着,
急得秀华眉心都拧成了麻绳,不好去责问负责看护小人的婆婆,着急叫来马天城,
发动全村人一起去外面找。

  北方的寒夜凛风萧瑟,寻到人时,秀华发现,他已远远跑到了后山坳的树林
里。

  幽蓝的深空万里无云,皓月当空,恰似明镜,小人就静悄悄地坐在垒起的谷
草堆上,身上穿着爷爷打的狐皮小袄,银白蓬松的毛色配上林间的残雪,就像是
一尊毛茸茸的小观音。他身边密密围了十几只花色各异的猫猫,有的呼噜呼噜叫
着地舔他的手,有的侧着脏兮兮的皮毛去蹭他的脚,地上还有几只翘起尾巴围着
他转,而早上的猫妈妈,正一脸宁静地窝在他的怀里。

  地上是他从家里偷出来的鱼干碎,不远处是他徒手刨出来的一个小坟包,奶
白的小圆脸上泪迹未干,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层白霜,小鼻子被冻得通红,两只
小手上满满都是挖地沾上的泥土,轻轻抚慰着怀中的小猫咪。

  结局,小人被秀华拧回家,在全家人的围观下,挨了有生以来第一顿好打。

  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小人差点就丢了性命。无论如何,秀华都要让他长点记
性,回头还是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人也好,动物也好,就像那些
小猫咪,还有许许多多的生命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在为了生存而挣扎。现在许
多小朋友和你一样生在城里长在城里,从小没吃过苦,但你们往上数几代,都是
村里的人,做人不能忘了根,有能力去帮助别人,就一定要尽力。

  这些话,小马牢记了一生。如今他长大了,血气方刚,精力旺盛。但骨子里
还是那样的易伤感的性格,看不得别人受苦遭罪。

  一声怅然轻叹,他抛开心爱的美臀,俯下身体,小手贴在母亲腰背上温柔地
抚慰着,小嘴凑近泪湿的凄美脸颊,带着胸腔内深深的眷恋,轻轻说着安慰的话
语。

  「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不要难过了。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好好爱您。」

  他却未曾想到,这些温柔的举动,会让母亲惊醒。

  手臂被母亲紧紧握住的那一瞬,胸腔内的小心脏几乎骤停……过度惊吓让他
脑袋一片空白,几近失去了思考能力。

  「……!?」伴随着一道犹如踩死刹车的尖锐耳鸣,他猛然打了个冷颤,慌
里慌张地夹紧裤裆里的小肉棒。

  啪——!

  大手伴随着怒骂呼啸而起,小马「呕」地一声被打得翻过去,小嘴飙溅出一
口口水,脸上像被泼了热油般火辣辣地疼,立刻吓得眼泪鼻涕横流,心中对于刚
才轻薄母亲的行为懊悔不已。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啊妈!」

  短暂的一秒内,他想了很多,害怕被赶出家门,从此变得孤苦无依……他大
声哀嚎着求饶,然而母亲巴掌仍像雨点般啪啪啪地不停落下,秀气的小脸像个电
风扇似的左右摇摆,直叫他眼冒金星,切切实实体会到鲁提辖拳打镇关西那种脑
子里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眼帘下红的黑的紫的纷纷绽的痛沉感,而嗷嗷的哭喊
声愈发撕心裂肺,随着眼泪鼻涕滚进口腔,就连咸的酸的辣的味道都一发都尝了
出来。

  脸颊从剧痛被扇到麻木,他开始真的害怕自己就这么被活活打死,倏忽一瞬,
就像夏日晴天里忽来忽去的暴雨,母亲铁蒺藜般的大手没来由地突然就停下。

  「我、我、我错了……」他抽抽着咽下嘴里泛起血腥味,虚开一条眼缝怯怯
瞄去,只见妈妈喘着粗气,紧紧拽着沙包大小的拳头,露出女特务般的凶相,吓
得眼睛紧紧一闭,心里又怕又悔,就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我以、以后……」鼻子一酸,他吸进一口气,身子跟着一抖,咧开嘴角再
度抽泣起来,哭得意性阑干,梨花带雨,「要好好听话,不、不……」

  「嗝、嗝——」

  忏悔的话语刚说一半,秀华打了个悠长的酒嗝,捂住心口,露出痛苦的吞咽
表情,然后睁眼狠狠一瞪,「呸」地一口就将那散发着醪糟气味的香津啐在他脸
上。

  未及小马再开口,她突然如猛虎扑食般飞扑过去,用力吻住了小马晶晶亮的
小嘴。

  「滋、滋滋,啵——啵——滋滋滋!」

  小马瞪大泪眼,就如同石化一样,呆呆地跪在原地……

  醉热的香唇覆盖在小嘴上嘶磨不停,连带左右上下的脸颊和下巴一起吮吸,
简直就像把小脸蛋当成是开了个口子的椰子,竭力想吮出里面的汁水。

  小马感觉到妈妈的嘴唇很软,很烫,比自己火辣辣的脸颊还要烫,滚烫中带
着香甜,香甜中带着浓烈的酒气,更带给他无以附加的震撼,只是他心头的恐惧
难以消散,一时没有享受热吻的心境。

  同时间,秀华亦被巨大的混乱包裹。

  异常明晰的感觉,唯有嘴唇上的微微酥痒,以及源源不断涌进口内的清甜。

  「……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真是疯了!怎么会这样!?我要怎么跟儿子解释!……说我喝醉了,把
他当成了他爸?不行!我刚刚叫了他的名字……怎么办?要怎么办……」

  努力思考对策的同时,秀华很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驱使自己做出这样出格
的举动。

  是记起了儿子把醉酒的自己艰难扶到床上,还是发现他口中的气味不会让自
己厌恶?是回想起半梦半醒间索吻的悸动,还是头疼难忍,以致失去理智?是看
着泪流满面的俊俏小脸心软了,还是觉得光打耳光不解恨,想要狠狠咬他一口?

  一念之间,她想起新婚之夜。

  闻到丈夫嘴里的酒气和口气她就想吐。

  以至于到了后面几天,她看见丈夫张嘴就想吐——在那之前,她并没意识到
自己的洁癖会这么严重,但她确实很认真地努力过,要不小马也不会能来到这个
世上。

  现实的问题是有了丈夫的对比,秀华更惊讶于儿子这张小嘴,真就像幻想中
那样,不带一分一厘让她恶心的气味。

  「呜……啊姆,唔!」

  热吻还在持续,她鬼使神差地将舌头深入小嘴,想要探求到更多那让她脑中
疼痛消散、口舌生津的甜美唾液。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离谱,纠结的蛾眉越蹙越紧,一脸愤懑,却仍旧死死
吻住香软的小嘴,滋滋声中,如啜清泉,如饮甘露,吻得飘飘忽忽,如痴如醉。

  滋,滋,啵——滋,滋。

  恍然间,她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更离谱的念头:既然儿子到了青春期,那不如
……遂了他的心愿?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秀华禁不住心惊肉跳,「嘶——」地一声,猛然抽回嘴唇,仰头倒吸一口凉
气!

  无法想象,自己居然对亲儿子产生了性欲!

  「马小林!你……你!」她拉起小马的手臂用力一扯,「我是你妈!」

  小马还沉浸在热吻中,像只呆头鹅似的半张着小嘴,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事。

  啪——!

  秀华想也没想,就对着发呆儿子又甩出一掌,小马一脸委屈地捧住脸颊,眼
泪汪汪地看向母亲刚刚啵过自己的那对软唇,嘤嘤嘤哭着说:「我、我我不敢了!

  呜,呜呜……」

  小嘴诱人,秀华又想扑过去亲,却是为这个念头愤恨不已。

  头疼在纠结中袭来,她抬起左手按住太阳穴,瞪着小马,爆喝一声:“你还
敢!”右掌又不受控制甩出一去,反手结结实实落在小马脸蛋上,打得他喷出一
口水,小脸重重地撞下床面,两顿暴揍,让原本俊俏小脸肿了一大圈,红彤彤的
像一颗熟透的、冒着香气的苹果。

  「……畜生!畜生!」

  打完,秀华就感到后悔。

  几声愤怒的呵斥,更像是在骂自己。

  她举起如在血水里浸泡过的火红手掌,颤动不定的视线在几根手指间来回晃
荡,一股猛烈的眩晕感袭上心头,不得不放下手臂,闭眼用力吸进几口气,竭力
压制住汹然而来的呕吐冲动。

  「咕、咕……咕!」

  她捂嘴用力哽了几下,却是忧愤激心,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连带着一肚子的
酒水拼命往上涌。

  眼看无法压制住爆裂般的呕吐感,她赶紧侧头俯出床边,「哇」地一声,对
着地板喷出一大口胃液和酒水。

  哗——!哗哗——!

  不带停歇,她紧接着又是几口喷射,喉咙就如同打开了水龙头,哗哗哗地将
腹中的酒水往下倾泻,随着难受的呕吐声,大颗大颗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房里很快弥漫开浓烈的酒气,小马畏畏缩缩地瞅了了一阵,看妈妈脸色涨得
血红,鬓角眉梢颈部都浮出山脉般蜿蜒的血管,看得他都忘记脸上的疼,撑起身
体往前爬了一点,想去拍拍妈妈的后背,又怕再挨巴掌,犹犹豫豫间隔着半米,
很是揪心地关慰道:「妈……你不要紧吧?」

  「喝……」秀华脑袋垂在床沿,嘴角吊着凌乱的唾液,侧头瞟了他一眼,刚
想说话,只觉胃里一股恶气上涌,赶忙又垂下脑袋继续张口暴吐,一时酒水飞泄,
宛如水银泻地。

  「——呜、呜……呜咕、咕……呜哇——!」

  哗啦啦的声响中,秀华将肚中的酒水吐出大半,可仍未感到好受,归根结底,
这一晚上,她实在是喝了太多太多的酒。

  付趴了一小会儿,秀华缓喘着撑起身体,只感到脑子里像有一根木棍在搅,
搅得她视线颠乱,呼吸不畅,不得不再次俯下脑袋,边咳边呕,再次试图用呕吐
来缓解胸中的不适。

  咽在喉咙口的酸水让她更加难受,越咳越大力,越呕胸越痛。

  「咳、咳咳!咳——!」

  再次几声剧烈地干呕,她几乎呕到苦胆破裂,胃中有如石磨在绞,感觉人都
快死掉,小马看得心惊肉跳,也顾不上会不会再挨打,赶紧爬过去轻抚她的后背,
揪着心颤声问:「妈……你,你怎么了……」

  秀华吐到几近虚脱,抿唇挤走吊在唇角的一缕酸水,有气无力地转过头说:
「……水,去给我拿水……」

  「哦!」小马一听,立马手脚并用转身爬下床去,光脚一溜烟跑去厨房,飞
速拿回一瓶矿泉水,嗙咚一声跳上床铺,两只膝盖贴着床单赶紧往前挪,靠近母
亲,弯腰将水瓶递到过去,「妈!水来了!」

  秀华斜眼一瞟,血红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宽慰,抬手接住水瓶,漱去口中的
污秽,也顾不得干净,垂头直接就吐在地上。

  她再举起水瓶,仰头饮下几小口清水,感觉有如被烈火灼烧的喉咙好受了些,
垂头喘了几口气,花了好一阵子让心绪平稳,撑起身体,背靠着床头板坐下。

  安静下来,她抬手捏捏太阳穴,依旧感到头疼难忍。

  然而此刻才是她今夜痛苦的开始,根源是她大量饮酒,又在酒吧里被色魔下
了药。

  那药叫做「Musharoom II」,是一种源自北美、价格奇高、极
难入手、在国内尤为罕见,特点是不易检测出成分,且在受害者醉酒情况下才能
最大化发挥出效果的催情型迷药。

  受害者服下,虽不至于不省人事,但也会慢慢变得神志不清,加上体内的情
欲激发,通常会在迷离之际对色魔言听计从,下意识地配合淫魔做出各种淫荡的
举动。一般情况下,大多数受害者都不会意识到自己被下了药,甚至许多人在第
二天醒来时还会怀念上一夜的欢好,以至于主动选择向色魔投怀送抱,往后就在
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偷拍、被玩弄、被调教,一步步堕落近欲望的深渊,直到彻
底沦为色魔胯下的『母狗』。

  万幸,秀华上车时药效尚未完全发作,且因她自身情况特殊,在与异性亲密
接触这点上有极大的抗拒心和极高的警惕性,最终才避免酿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药,她才会在回家的车上考虑要给丈夫口交,又在极度失
望之际想着不如做『荡妇』,换做以往,她绝对不可能有那些淫猥的念头。

  如上面提到,那药的最大的特点就是要配合酒精才能发挥药效,所谓的药效,
其实就是类似于兴奋剂的效果,增加血液的流速,促进酒精吸收,然后会刺激受
害人的神经中枢产生致幻效果,与此同时刺激人体加速分泌雌酮、雌二醇等性激
素。

  凡事都有两面性,若非深沉醉酒,适当的兴奋感会让受害者感到身心舒畅,
就算没有淫魔在侧,通常也能睡得极好,问题就在于秀华心中忧愤,回到家后,
又狠狠地给自己灌下了整整一瓶红酒……本来大量的酒精就远远超出她身体能够
承受的极限,加上与血液中的药物相融,进一步催发出兴奋剂的效果,最终导致
她头疼难忍,难以进入沉眠,因此才会轻易地就被小马给惊醒;醒来再一激动,
身体的代谢功能瞬间崩溃,应激之下,不得不通过剧烈的呕吐来排出体内沉余的
酒精,只是这并不能排出已经深入脏腑的药物,反倒使得她更加难受。

  现在她是睡也睡不着,静也静不了,脑袋里就像刀在割斧在凿,有根锈烂的
铁锯在抽拉般,每一次脉搏跳动,就带来一波钻心刺骨的头痛。

  上下颠乱的眩晕感伴随着剧烈的头疼不停袭扰而来,她不得不双眼紧闭,抬
手发狠地按压头皮,无奈收效甚微,只得痛苦地甩甩头,撒气似的将手上瓶子丢
到床下,四晃八摇地爬到另一侧床沿,想要伸脚挎下床。

  她只当自己是喝多了醉酒——按照以往的经验,做下运动对醒酒很有帮助,
另外她也受不了床边一地的污秽,闻着那个刺鼻的酸臭酒味儿就更想吐,就想赶
紧换个干净的地方运动下,出身的热汗让自己变得舒服。

  ——噗嘭。

  双脚刚踩地,绷在膝盖上的长裤把腿别住,她身体一晃,差点栽倒。

  「妈!」多亏小马守在旁边,及时出手将她扶住。

  「别摔着……」

  秀华垂搭着疼得揪心的脑袋,两脚从脚踝处蹬掉碍事的长裤,梗着眉试图再
次起身,才发现头晕目眩,宛如身在风暴中海船上,站都站不稳。瞟一眼身旁的
儿子,略一犹豫,她便将一只手搭在稚嫩肩上,权且当作扶手,借着力道,晃晃
荡荡站起来。

  她也分不清是靠着儿子还是能站稳的原因,立刻感到要比在床上坐着时好受
许多。

  秀华很清楚,以自身的情况,若在醉酒时闻到厌恶的男人味,百分之百会更
想吐,譬如新婚之期,出于对当时还不讨厌的丈夫的愧疚,她就试过大量饮酒将
自己灌醉,各中滋味,此刻她不忍去细想,这也是她对丈夫不忠如此气愤的一大
缘由。

  「呼……呜。」她用力匀了两口气,抛开那些烦心的念头,只为了让自己再
好受些,马上一步一顿,架着儿子朝房门走。

  此时她整个下半身就只剩一条米白色的三角内裤,一双脂玉色的修长美腿完
全袒露在外,因长期坚持跑步锻炼,体型匀称健美,从后方看去,一对长腿笔直,
宛如两根冰柱。上方的美臀则像是一颗玉色的大仙桃,形状瑞泽饱满,丰腴却不
显肥大、宽厚而不失温润,堪称性感和唯美并存,是绝对意义上的健美翘臀。

  小马却是目不斜视,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低着头站在一旁,弓着腰用身子
当扶手,样子就像一名服侍老佛爷的小太监。

  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多余的心思,刚才莫名其妙被强吻,又莫名其妙再
挨了两记铁掌,心里悔过之余,也着实被母亲呕吐的模样吓到,不停念叨妈妈赶
快好起来,好起来,千万别太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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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TOP Posted: 09-06 15:57 #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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