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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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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云梦会武 (七)

如此明显的激将法,司马盛光自然不会上当,澹澹地道:「勇气在下多的是,就看云道友的提议够不够有趣了。」
云知还道:「听说司马道友醉心武学,涉猎颇广,除了祖传的八方狂战刀和锁神指之外,还会碧波掌、风雷拳、天隙流光剑等等,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司马盛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云知还笑了笑,道:「博学固然令人钦佩,但终究学的是别人的武功。」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锐利起来,道:「难道司马道友就没有想过开宗立派,创造一套属于自己的武学吗?」
司马盛光一怔,他近一两年的确致力于开创自己的刀法,名字都已有了,唤作「刃空」,但是只有雏形,细节尚未完成,而听云知还的意思,似乎是要自己摒弃别人的武功,再与他比试,如此说来,岂不意味着他已先于自己创出了一套全新的武学?
他犹有些不信,道:「云道友的意思,这一次比试,我们只能用自己创造的武功?」
云知还道:「正是。不过这只是趣味,还有难度,那便是一招只能用一次,谁若是用得重复了,就算谁输。」
司马盛光几乎想要一口回绝,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了己方的平台,见到饶有兴味听着自己两人对话的司马长平和柳清园,又有些犹豫了:这么多长辈高人看着,如果自己未战先怯,赢了也很难算得上光彩。他又想到:万一这人只是在玩心理战术,诈一诈自己,自己还真被吓倒了,气势上先就输了一截,对之后的战斗十分不利。
想到此处,他微一咬牙,道:「就依云道友所言,请出招吧。」从虚空中取了一柄环首刀在手,凝神以待。
云知还道:「司马道友爽快,请给我二十息时间,待我取剑归来,再与道友一决胜负。」见司马盛光点头同意,便一头扎入了水中。
观赛人群大多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于红初已向绛云仙子笑道:「你这小徒弟倒是有心了。」
在蓁蓁旁边坐着的阮青红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不久,哗啦一声,云知还钻出水面,提剑而立,手上所持长剑,别人或许认不出来,阮青红却只看一眼就已知道,那正是自己昨天被打落水中、无颜再拾起来的清莹剑。
她又是羞愧又是感动,脸上不觉流下了泪水。
云知还运起真元,周身水汽蒸腾,片刻功夫,衣衫已重新变得干燥整洁,他伸指一弹莹润清透的剑身,悦耳的剑鸣直达云天,不由朗笑一声,道:「好剑!」
司马盛光道:「你想要以这柄败者之剑赢我?」

「我师姐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吸取教训,努力修炼,下次再还回去就是了。』」云知还道,「今日司马道友以败者之剑称呼它,安知明日它不会又被冠上胜者之剑的称号?」
远处听着的李萼华和阮青红心中所想又有不同。
李萼华只觉得心中甚是甜蜜,没想到自己那么久以前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云知还居然还记在心里;阮青红却是不禁精神一震,心里又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司马盛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只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云知还缓步走近,一剑刺向司马盛光胸前膻中穴。
司马盛光咦了一声,随手一刀格开,嘴上忍不住道:「你这算是哪门剑法?」
云知还大笑道:「无招胜有招的道理,司马道友莫非没有听说过?」
司马盛光又格开云知还毫无章法的一剑,心里又觉好气又觉好笑,道:「这就是云道友所开创的新武学?」
云知还朝着司马盛光刷刷乱刺,道:「不错,我这门剑法,世上绝无仅有,每一剑都与别人不同,每一剑都与上一剑不同,便叫『胡思乱想之剑』,司马道友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司马盛光向来不苟言笑,还能勉强忍得下来。南朝观战的人群,却几乎全都忍俊不禁,大笑出声。
于红初更是笑得直打跌,毫无形象可言,拍着绛云仙子的大腿,断断续续地道:「周妹妹……你从哪里,哪里收来这么一个……活宝徒弟?」
绛云仙子忍住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他一向如此,你习惯了就好。」
北边的平台上,许多人同意绷不住笑了,只是他们一接触到一身黑衣的司礼官扫来的凌厉目光,便立即忍住了。
柳清园脸上也残存着一丝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真是胡闹。」
「恐怕没这么简单,」司马长平道,「你再看看。」
柳清园又往场中看了一会,云知还的随手乱刺,看久了竟隐隐有一种莫名的秩序感,不由惊讶地道:「这难道还真是一套剑法?」
司马长平道:「或许不成体系,不够成熟,但是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套剑法』。」
柳清园道:「古怪,古怪,这是什么剑法?我竟从来没有听说过。」
司马长平道:「我也没有听说过,更像人的身体面对外界的环境,自然而然做出的回应。由于每一个人都不一样,便等于每个人都天然地拥有一套剑法,这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了。」
如若举父和樊迟们在此,定然会对云知还的剑法产生一种熟悉感。盖因这套剑法,便是云知还由秦迟锦最初的那股剑意,领悟而来,「胡思乱想之剑」,或曰,「流识之剑」。
云知还当然没有秦迟锦那种本事,能自由掌控自己的意识,他每次出剑之时,还要做一些额外的工作,即在心里飞快地剔除掉一切学过的剑招,尽量做到只凭本能出剑,以避免重复。这并不容易,相当于去掉修道以来所受过的种种剑术影响,靠近、还原那个天生的自己,肉体的自己──心灵被后天的知识「污染」严重,只有肉体感觉到的,才是最接近本真的第一手经验。
这是云知还临时想到的理论,并不一定准确,但已能让他渡过这次难关。
司马盛光越战越感惊讶,不知不觉之间,他已把自己那套还不成熟的刃空刀使了出来。令他欣喜万分的是,原本只有一个轮廓的刀法,在这种情形之下,细节纷涌而至,最后已如泡过热水的茶叶一般,饱满、舒展,施展起来得心应手,到了挥洒自如的境界。
但是,即使这样,仍然不够。
转眼之间,司马盛光一套刀法已使掉一半,而云知还虽然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却总能在绝境之中再造生机,逃出生天。
南朝的平台上,于红初早已收起了笑容,讶然道:「周妹妹,你这徒弟可以啊,就这么胡打瞎打一通,竟然就要赢了。」她当然也看出了云知还这一套剑法颇有意思,只是性喜开玩笑,故意把它说成是胡打瞎打。
绛云仙子笑道:「我也没有想到,我这徒儿会带来这么多惊喜。」
前排的申小卿和李萼华同样感到十分惊讶。
申小卿还有些不敢相信,道:「师姐,师弟是不是不会输了?」
李萼华道:「不止,等司马盛光把他的刀法使完,他可能就要先认输了。」
申小卿道:「他为什么要认输?他可以跟师弟一样,胡乱出招,一直耗下去。」
李萼华道:「这时他已经意识到,乱打和乱打是不一样的,当着这么多行家的面,他怎么好意思继续出招?」
果然如李萼华所想,当司马盛光噼出最后一刀,仍然被云知还以莫名其妙的剑法化解之后,他长叹了一声,跳出三丈远,朝云知还拱了拱手,道:「云道友,不用再比了,我认输了。」
顿时,南齐一方的欢呼之声,浪潮般在天地间滚来滚去,尽管有很多人不明白,云知还到底是怎么赢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也可以「瞎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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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云梦会武 (八)

赛后,云知还一行人又去游湖赏景。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李萼华没有再刻意矜持,而是把他好好地夸奖了一番,听得他心花怒放,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和修长的身段,心里又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其他人也没有吝惜赞美之词,连罗节都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一行人说说笑笑,看天落进水里,云朵像羊群一样在湖中漫游。
云知还实在很喜欢这种感觉,不只是因为他赢了,还因为有这么多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漫无目的地消磨时光。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他心里感到很充实。
其间,有一个年轻女子送了一封信给于红初,她拆开看了之后,脸色短暂地凝重了一阵。云知还问她是不是京师传来的消息,她却说一切等明晚再说。云知还也就不问了。
众人打打闹闹地度过了一个平澹而愉快的下午,傍晚分别之时,绛云仙子凑到于红初耳边说了什么,她笑了一声,好像说了一句,「这样不好吧」,云知还没有听清楚,然后她就离开了,在转身之时,似乎还瞟了他一眼。
回到松木房子后,云知还和师姐们讨论了很久明天的比赛。
申小卿的对手叫拓跋涛,是北齐三大家主之一拓跋圭的二儿子,据说天生神力,又练有金元甲之类的体术,不好对付。
李萼华的对手是一个名叫路西衍的中年剑客,作为北朝排名第三的门派,浮游仙宫的大弟子,他的实力自然也不容小觑。
能进决赛的选手即使不代表在该国的实际排名──这是很多原因导致的,比如说上一届的优胜者不能重复参加同一境界的比试──也不会差到哪去,这是她们早就有所预料的,所以心态都很平稳。
到了巳时正,李萼华和申小卿都去休息。
云知还不愿去打扰她们,虽然有点憋得慌,也只好强忍着。
幸好,还有师父。
刚到子时,云知还就有点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偷偷摸摸地出了门,摸到师父那座房子的门前。
今晚的月亮很圆,深蓝色的天幕上,偶尔飘过几朵蓬松的白云。纤细的树影投到松木做的门扇上,像是一幅清新澹雅的水墨画儿。
云知还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怀着愉悦的心情,在门上轻轻推了一下。
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
他不禁有些得意地想,师父不会已经预料到我要来了吧?门居然都没闩。
他小偷似的跨进房内,再把门轻轻地关上,转过身,往黄花梨木的架子床上看去。
凋花的窗子半开着,月光如水般流泻进来,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侧躺在床,轻薄的纱帐无法遮掩她美好的身形,蜂腰梨臀,四肢修长,露在素白棉裙外的两条小腿,线条极为流畅,腿上肌肤像刚刚打过蜡一样,呈现出一种细腻瓷滑莹润的光泽,迷人极了。
她的脚上还穿着一双精致的水晶鞋,伸到床外,像是两枚小小的发光的月亮……
等等,水晶鞋?嗡的一下,云知还脑中发起蒙来,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乱跳,浑身血液好像突然凝固了,又像是突然沸腾起来。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圣使大人?」
没有回应。
他咽了咽口水,滋润一下干燥的喉咙,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上半身钻进纱帐内,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果然是于红初。
她似乎睡得正香,脸上神情沉静温婉,与平日所见大不相同,有一种名门闺秀的气质。
不可能啊……云知还怦然心动之余,又不禁暗暗嘀咕起来,怎么会是圣使大人睡在这里,师父去哪了?
按照常理来说,于红初也不应该睡得这么沉,连房中多了一个人也没察觉到。
云知还又试探着叫了几声,不知是什么心理在作祟,每一声都小得跟蚊蚋似的,好像并不希望她真的醒来。
此时她的身子是如此之近,熟悉的兰草香味云气一般,把云知还笼在其中,让他心醉神迷,一时舍不得离开。
他看着她光洁雪腻的脸颊,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不如,偷偷亲她一口?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顿时无可遏止,把云知还的头脑心灵都占住了。
他心里怦怦乱跳,虽然知道不该,这一瞬间,却有无数开脱的理由涌了上来: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我,也许是在装睡?也许她也喜欢我,才故意跟师父调换了房间,引我上钩?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被人偷亲了一口,好像也没什么损失?还在无意之中抚慰了一个春心荡漾的年轻人,做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好事?
他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却总是往这些方面想,他甚至想起了遇见申小卿她们那天,自己说过的话,「好男人我不敢说,但是我绝对尊重女孩的意愿,这点在今晚之前却是可以保证的。」多么冠冕堂皇的话语,但是这并非没有漏洞可钻,自己当时说的可是「今晚之前」,往后自然是不算在内了。
他有些沮丧,自己还真是一个软弱的禁不起诱惑的年轻人。
而这当然也是一个借口。
头脑太过聪明或者说复杂,让他透过种种自造的迷雾,清晰无比地看见了自己的心。
嗯,我就是想亲她。
云知还低下唇去,带着罪孽和决绝,在她柔嫩的面颊上,轻轻地触了一下。
柔软、温润、腻滑的感觉,从他唇上闪电一样传往全身。
云知还感觉身心都在这一次轻柔的触碰中战栗起来。
更令他尴尬的是,胯下阳根刷地一下,翘得快要贴到小腹上。

「有这么夸张吗?」云知还有些无语地看着裤裆里顶起的帐篷,站起了身子,犹豫着要不要走。
就在这时,于红初翻了个身,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啪地一下,打在了他的胯下。
虽然不疼,但云知却还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以为被抓了个正着,哪知道于红初翻身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奇怪啊,这样都没醒。」云知还在那里胡思乱想,「嗯,是了,圣使大人一定是跟师父说好了,在和我闹着玩呢。」
这么一想,他忽然放松下来,原来的负罪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弯下身子,伸手捧着她的脸颊,对准那两片水嫩鲜润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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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7发表于popo
第四章 云梦会武 (九)

自认为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云知还吻得又细致又深入,把于红初两片温软的薄唇含吮舔舐了不知多少遍,还把她的牙关撬开,钻了舌头进去,纠缠搅拌她滑嫩的香舌。
在此之前,他哪里能想到有一天可以如此亲近这位圣使大人,看着她恬静的面容,除了与往日无差的美貌之外,更觉出十分的可爱来。忍不住嘴唇上移,在她光滑白皙的秀脸上乱亲乱舔,每一寸肌肤都没有遗漏掉,只一会儿功夫,就把于红初风华绝代的一张瓜子脸儿涂上了一层亮晶晶的口水。
云知还退开一点,在月光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只是见她还没醒过来,不免就有点情绪了,「好啊,还敢装睡,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把纱帐撩起挂在玉钩上,见她两条雪白的小腿特别显眼,便俯身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只觉得细腻凉滑,手感极好,尤其是抚摸到纤细的足踝时,心里更是阵阵悸动,情欲急速翻腾。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那时她轻盈地立在一竿翠竹上,彷佛九天玄女降临凡间一般,那么地优雅和美丽,素色的长裙,穿着水晶鞋的玉足,整个人干干净净的,甚至有点不染纤尘的味道,谁能想得到那就是风流远播的右圣使大人于红初呢?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反差,才会引得这么多男人为她倾倒和疯狂吧。
云知还心里胡乱想着,手上却不客气,推开了她脚上套着的水晶鞋的鞋跟,伸手进去揉摸她的玉足。
她的一对脚儿柔若无骨,精巧绝伦,像是一方上好的软玉,又经天底下最好的匠人精心凋琢过,足弓、足趾、肌肤纹理,全都美得不可思议。
云知还爱不释手,一边反复揉摸着,一边在她光滑的小腿上不停亲吻。渐渐亲到足踝附近,他的鼻子嗅到了一点澹澹的薄荷味,「原来她怕穿这鞋子会有味道,就撒了一些药粉进去」,他摸了摸她的鞋子内部,除了发现一些粉末之外,还发现这鞋子里面是软的,并不像真正的水晶鞋,「嗯,这肯定是怕硌着脚」。
美丽与舒适两不误,这才像是圣使大人的风格。
云知还自觉发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心里有些小欢喜。
闹了这么久,底下的家伙早就不耐烦了,他决定加快一点速度。
他把她的身子摆成仰卧的姿态,两条美腿曲起,分开在两边,摘掉她左脚上的水晶鞋,然后把裙子慢慢往上翻。
于红初的下身一点一点暴露出来。两截小腿是纤细修长的美,膝盖是精巧圆润的美,大腿则是浑圆紧实的美,云知还忍不住把她的裙摆一下子掀到腰间,眼前的美景让他不由呼吸一窒。
于红初白裙之下什么都没穿。
修剪整齐的阴毛,晶莹粉嫩的花唇,微微鼓起的雪丘,一切都是那么地美丽和诱人。
尤其让他受不了的是,黏闭着的蛤嘴处,一线清亮的粘液,流入了两瓣绵股之间。
他的血液瞬间沸腾了,猴急地解开自己的腰带,掏出涨得发疼的阳物,在她穴口处随意挑磨几下,便对准了,勐地一耸,狠狠刺入她的玉穴之内。
「呜!」于红初仰脖呻吟了一声,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目光幽怨地看着在自己身上不停耸动的男子,道:「小家伙,你想弄死姐姐吗?」
云知还见她终于不再装睡,便稍稍停下动作,压在她身上,搂着她亲了一阵嘴,笑道:「圣使大人,您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在您的身体里射了,到时候您一睡三个月,醒来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可别误以为自己是踩了什么脚印,要生出个蛇人来才好。」
于红初轻啐了他一口,「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戴着那个东西,跟女人可生不了孩子。」指了指他手上的玉扳指。
云知还道:「我师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啊?」
于红初道:「不然呢,我俩可是过命的交情。」
「好到共一个男人吗?」云知还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于红初道:「你别想得太美,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再说。」
「看了本事之后呢?」云知还不依不饶。
于红初笑道:「怎么,有我一个还不够啊?」
云知还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美人嘛,当然是越多越好。」
「小家伙,别太贪心了,还没有人能一口吃下我们两个。」

「那就更有成就感了。」云知还凑到她耳边道,「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哪天能把圣使大人和师父迭在一起,在两只小穴里尽情进出,就忍不住兽血沸腾的。」
于红初轻咬了下唇瓣,雪脸上浮起一抹晕红,道:「你可真会想。」
云知还感觉到她的花径内泌润渐丰,团团嫩脂不断蠕动收缩,有力地掐挤着自己的肉棒,知道她也已情动难耐,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强烈的抽耸欲望,嗓子有点发哑地道:「我师父在哪?她不会是躲在什么地方偷看吧?」
于红初细吟了一声,似乎被这个想法弄得有点难以自持,飞快地道:「不错,她就躲在窗外,等着看自己的好徒儿怎么插自己姐妹的小穴呢……」
轰的一下,云知还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般,臀部高抬重落,狠狠夯击着于红初的小穴。
「呜,呜……好快,好深……啊啊,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
于红初的呻吟叫唤声,淫媚异常,让云知还想起第一次跟自己师父交合的情景,一时狂性大发,双手叉着她的膝弯,把她的两条美腿紧紧地按在香肩两侧,自己则手撑足蹬,倾压其上,借助着全身的重量,对着她斜举的玉穴又耸又刺,状如疯魔。
于红初纤腰欲折,一动不能动,只能无助地承受着云知还一次比一次大力深入地撞击,她的全身都在震颤,肌肤变得无比敏感,秀脸上布满迷人的嫣红。
等云知还终于在层层迭迭的嫩肉中,翻找到她玉穴深处的花心子,顶着它又戳又碾的时候,她终于失控地大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两只玉足绷得笔直,好像两根尖尖的竹笋,布满香汗的娇躯乍绷乍酥,螓首后仰,紧抵着床单,无意识地左右摆动。
云知还居高临下,观察着她面部表情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噗叽噗叽地插着她紧窄的小穴,也不知在她体内进出了多少次,感觉到她的身体反应越来越强烈,知道她的高潮就要来了。
透过分开的两条美腿,他能看到她满是绯红的玉脸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蜜液,忽然灵机一动,手放开她的膝弯,抓着大腿根,把她摆了个头下臀上的姿势,半站起身子,阳根斜挑,一轮急耸,足有四五十下,每一下摩擦都极为强烈,不由身心俱酥,精液汹涌,尽数灌入了她的小穴之内。
被他滚热的阳精一烫,于红初浑身一颤,「啊啊啊啊」一阵大叫,穴肉剧烈痉挛着,花心大开,把一股股又暖又稠的花浆,从下身接缝处喷洒了出去。
此时她素白的裙子在腰间铺开,好像一朵盛放着的春花,玉臀间的小穴,则是另外一朵,从两朵花的中心处,一注注稠滑浆水喷泉般四溅开来,当真是美到了极点,也诱人到了极点。
云知还达到了他的目的:飞溅的浆水不出意料,把她的秀脸完全打湿了,淫艳动人之处,竟是难描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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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云梦会武 (十)

云知还气喘吁吁地把她放下来,侧躺在她身旁,笑着道:「圣使大人,您刚才喷了好多水儿。」
于红初高耸的胸脯犹在剧烈起抚,伸手抓起床单一角,抹去潮红的玉脸上粘腻的浆水,睁开美目瞟了他一眼,道:「小家伙,亏你师父还说你温柔体贴,我看啊,就是一头牛,也比你怜香惜玉得多。」

「原来圣使大人喜欢温柔的啊。」云知还爬起身,抱着她身子一转,摆成了个牝犬般的姿势,把她的裙子卷在腰间,露出两瓣圆滚滚的白臀和底下汁水淋漓的嫩穴,再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衫,握着重新勃起的大棒子,不断撬磨她的穴口,「那我这次一定体贴一点。」

「唔,唔……」于红初嘴里轻轻哼着,左手抬起,把散落的乌发掖在耳后,露出一只白皙秀美的耳朵,侧过脸来看着他。
云知还见她玉脸泛红,眸含春水,脸上现出迷醉的神色,不禁好奇道:「圣使大人莫非独守空闺很久了?」
于红初道:「也不算很久,小半年吧。」
「这是为何?」
「你不觉得,」于红初道,「这种事情变成日常,就没意思了吗?」
云知还道:「原来圣使大人是在有意地节制自己。」

「肚子饿久了,普通的饭菜也会变得可口。」于红初脸上笑盈盈的,有点挑衅地瞟了他一眼。
云知还道:「看来圣使大人刚才是在骗我。」
于红初道:「骗你什么了?」
云知还把着她的纤腰,下身往前用力一送,啪地撞到她的圆臀上,掀起一阵迷人的肉浪,道:「明明自己喜欢的是粗暴的,却嫌弃我不够温柔。」
于红初被他插得娇呜了一声,小穴里被塞得满满的,阵阵火热的感觉从那里传来,不由嗓音有些发颤:「你胡说……呜,呜……呜呜,呜呜……」却是云知还紧箍着她的雪腰,开始大抽大耸。
粗长的肉棒把两片粉白花唇撑成一个圆形,伴随着唧唧淫响,在紧致湿润的甬道中疯狂进出,每一次都是退至龟首,没至尽根,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速度,一息之间就能抽添好几次,很快,溢出穴口的密液就被磨成了一片白沫。
云知还一口气抽送了两百多下,阳物被嫩滑阴肉吸裹摩擦的感觉,让他爽得直抽冷气,只是这次在隐隐察觉到射意之时,他立即停下了,把龟头抵在她的软弹花心,就此不动了。
于红初正快感如潮,美得浑身打颤,忽然从高处跌落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云知还笑道:「我忽然想起来,圣使大人胸前的一对美乳,我还没有看过、摸过,这么快就泄了,有点不值。」俯下身去,双手钻进她的领口,一手握着一只,边细细抚摸,边啧啧赞叹,「好圆,好软,圣使大人这是怎么长的?怀里揣着这么美妙的物事,难怪连肚兜儿也不舍得穿上呢。」
于红初被他摸得甚是受用,美目微微眯起,嘴里哼哼道:「还能怎么长的?
你师父怎么长的,我自然就怎么长的。」
云知还听她提到师父,被嫩穴紧紧包裹着的肉棒不禁又涨大了几分,凑到她耳边道:「圣使大人现在是不是很难受,所以才老是出言挑逗我?」
于红初嗯了一声,道:「你要是长了这么一对东西,被人又摸又捏,也会难受的。」
她这话十分古怪,云知还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道:「那我可要庆幸自己没长了。」手上使劲,搓面团似的,把她一对丰圆玉乳弄成种种形状,又不时去夹揉她粉嫩如樱桃的乳蒂,把它们弄得娇娇挺立起来。
于红初呜呜呜地轻哼细吟,雪脸和玉颈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香汗,看上去极为催情。底下花穴酥痒难耐,她便扭腰摆臀,夹着云知还的肉棒自行套弄起来。
云知还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放开了她的嫩乳,转而一手握起一只玉足,提缰执辔似的,放开动作,尽情驰骋起来。
于红初的右脚还穿着水晶鞋子,云知还握着她的脚背和鞋底,提在半空,由小腿到鞋尖,线条起伏流畅,甚是优雅;另一只脚儿却是一丝不挂的,足背晶莹雪腻,足底白里透红,握在掌中软绵滑腻,手感甚佳。
无论视觉还是触觉,都是绝美的享受。
云知还越是耸弄快感越是强烈,渐渐不能自持,每一下冲刺都用尽了全力,大腿根和腹部肌肉撞在她圆翘的雪臀上,发出「啪啪啪」地震响之声,听在耳中,直令人热血如沸,销魂蚀骨。
于红初浑身娇颤,失控地大声呻吟,摇臀甩乳,狂乱地迎合着身后男子的冲刺,已是彻底地沉迷于肉欲之中。
云知还见了她这模样,几乎无法把她与那个风华绝代、高贵娴雅的右圣使联系起来,只觉得一种强烈的悸动,砰地一声,在心间炸开,忙抱着她一阵急耸狠弄,蓦地,最敏感的龟头不知突进了什么地方,被一团嫩到极点的软肉牢牢卡住,尾椎处顿时升起了一道冷电,不由低吼一声,扑在她身上,精关大开,突突突地喷发起来。
于红初手上一软,被他扑倒在床,极致的快美汹涌而至,忍不住哀叫了一声,犹如垂死的天鹅,花道剧烈痉挛着,泄出大股大股的阴精。
云知还压在她香暖绵滑的身体上,一时不愿意起来,在渡过一口真元给她之后,才懒洋洋地道:「圣使大人,现在感觉如何?」
于红初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差点就死过去了。」
这可算是最高的赞扬了。云知还心满意足地在她绯红的脸颊上亲了亲,道:「可见我的本事不赖。」
于红初推开他,翻身坐起,笑着道:「你师父确实没有骗我。」
云知还往窗外看了看,道:「我师父呢?你不是说她在外面看着吗?」
于红初伸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她在这里施了一个敛息术后就走了,那时你还没有来呢。我随口瞎说的你也信,可见你色迷心窍得厉害。」
云知还叹了口气,道:「看来一龙二凤的计划,暂时是无法完成了。」
于红初道:「你还是先搞定你的两个师姐吧。」
云知还耸了耸肩,道:「那就更没希望了。」
「哦?她们很抵触吗?」

「也不算很抵触吧,只是我大师姐心里有点介意,我又不愿意勉强于她,提过一次,她不同意,也就没再提了。」
于红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道:「看来你还挺可怜的,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更刺激更好玩的地方,犒劳犒劳你,你看怎么样?」
云知还道:「那可太棒了。那地方在哪里?」
于红初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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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云梦会武 (十一)

于红初说走就走,把裙子卷过头顶,随手扔在床上,起身下了地,拉开房门,便要出去。
云知还忙跳下赶上,捉住她一只手臂,愕然道:「圣使大人,您就这么走了?」
于红初伸展了一下月光之下格外曼妙的身子,道:「不然呢?」
云知还道:「可是您身上没有穿衣服。」
于红初道:「你身上不也没穿吗?我怕什么。」
云知还有点哭笑不得,道:「我这不是赶着拉住您嘛。」
于红初道:「不穿衣服也没什么,大晚上的,明天还有比赛,估计他们早都睡了。」
敢情她是要玩裸奔呢……
云知还展目四望,只见明月之下,树林、草地、沙滩、湖面,皆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便放开了她的手,叹道:「看来我只能舍命陪佳人了。」
于红初轻笑一声,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被发现的。」
两人携手乘风,向云梦湖上飞去。
也许确如于红初所说,明天还有比赛的缘故,两人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远眺两岸,甚至连灯火也未曾见到一盏。
云知还一开始还有点紧张,怕被人撞见,传扬出去让师父师姐们难堪,渐渐习惯了,胆子大起来,一边欣赏着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边仔细体味着夏夜凉风拂体而过的舒适感觉。
裸着身子,在几丈高的空中飞行,俯看水面,还能隐约见到两条并肩疾驰的白色人影,这种感觉,着实稀奇得很。
云知还忍不住对于红初道:「圣使大人,看您这么驾轻就熟的,不是第一次深夜裸奔了吧?」
于红初笑道:「当然不是。」闭眼深吸了一口清凉湿润的空气,又睁眼缓缓吐出,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白天这里还全是人,现在却空荡荡的,我们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云知还点了点头,道:「确实很有趣,尤其等到天一亮,您又穿着一身素白衣裙,一脸正经地坐在平台中心的位置,众人都仰望着您,等待着您的发号施令,又有谁知道,也是在这里,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您还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插得大声呻吟的事情呢?」
「哼,你想得倒挺美。」
「这次,我要在上面。」
一会功夫,两人已到了静静漂浮于水面的平台。
于红初把云知还按坐在平台中心的凳子上,对他笑了笑,道:「准备好了吗?」
云知还道:「报告圣使大人,准备好了。」
于红初见他甚是配合,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不错,你很听话,给你奶吃。」捉握住右乳,把乳尖递到云知还面前。
云知还一口含住,她不由呜叫了一声,雪白的身子抖颤了一下。
云知还一边吮吸啮咬着她软中带硬的乳蒂,一边伸手在她身上乱摸。
于红初身上的肌肤滑如绸缎,又带着一点养尊处优的庾软,不堪一握的腰肢固然美妙,两瓣浑圆挺翘的雪臀,却更引人流连,云知还忍不住用力揉搓捏弄,恨不得把十根手指都埋进臀肉里才好。
于红初嘴里呜呜叫着,穴口流下一线清亮的蜜液,沿着雪滑的大腿,一路蜿蜒着滴到了台面上。
云知还却故意不去揉她的花底,只是专心致志地吃她的右乳,捏弄她的翘臀。
于红初没法子,只好自己解决,她咬了咬唇,一只手按着云知还的后脑,把他的脸埋进丰软的乳肉里,胡乱磨动,另一只手却伸到自己腿间,按揉着娇嫩的阴蒂和花唇。
女子的喘息呻吟声更显粗重响亮,在静谧的湖面上远远荡开。
云知还难得遇到这么主动的女子,被她弄得欲火炽燃,用脸在她绵软的胸脯拱蹭了好一阵,才喘着气,抬起头道:「圣使大人,您快上来吧,我要受不了了。」
于红初笑道:「这么快就受不住了,还是年轻啊。」依言爬上凳子。
凳面足够宽敞,她蹲坐在云知还身上,搂着他的脖颈,用两片湿漉漉的花唇去磨弄他的肉棒。
云知还底下早硬得胜于铁铸,被她柔软湿润的花唇压着,从根部磨到龟头,又从龟头磨到根部,只觉得阵阵电流般的快感流窜全身,舒服得直哼哼。
于红初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时把水润的唇瓣落下来,或一沾即走,或深吮细吻,有时又伸出樱颗似的舌尖,舔舐他的脸颊、耳垂和脖颈。
云知还不需要任何动作,身心俱陷入极度的畅美之中。
于红初显然很会把握欢爱的火候,并不一味地拉长前戏,见他身子阵阵颤抖,大腿和腹部不时绷凝出块块肌肉,知道差不多了,便伸手到他腹下,扶着胀大到极限的肉棒,对准了穴口,款款摆动腰肢,一边旋磨,一边把它缓缓吞入紧窄的嫩穴之中。
到了还剩一半的时候,她扶着云知还的肩膀,往下使劲一坐,伴随着两人不约而同的闷哼,噗叽一下,两具身体已经完全连到了一起。
云知还感觉到敏感的棒端顶在一粒脆滑软弹的妙物上,知道只这一下,就戳着了她的花心子,往她满是红晕的秀脸上看去,果然见到她正蹙着眉头,朱唇微颤,轻轻地吸着气儿。
云知还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一点怜惜,双手扶着她的纤腰,便要开始抽耸。
不料于红初却抓着他手腕,道:「你别动,说好了我来的。」一双玉手放在臀后扶着他的大腿,开始上下起落,不停用小穴套弄他的肉棒。
云知还便不动了,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仔细欣赏着这位绝色美人儿耽于肉欲的模样。
只见她一头乌浓秀发披散于身后,皎洁月光下,露出一张明艳照人的玉脸,熟睡之时沉静温婉的气质不见了,蹙眉咬唇,满脸绯红,不时吐出几声苦闷与欢乐交杂的呻吟,十分诱人。
胸前一对浑圆挺拔的嫩乳,随着身子的起落,一晃一晃地,如雪波光里,又有两道红影不断颤动,对比鲜明,分外美艳。
在她有意地提肛夹穴之下,云知还能明显感觉到,她原本就细长的花径变得更加紧窄有力了,肉棒被越掐越硬,越挤越大,棒头又被嫩花心频频吮咬,渐渐不能自持,忍不住逆着她下落的身子,向上挺耸。
于红初一口气在他身上起伏了数百下,也有些腰酸腿软,穴口流了不知多少蜜液出来,把他阳根周围的肌肤全打湿了。这时得他不停挑动,快感更剧,终于放弃了主动权,软软地俯在他身子,道:「你来。」
云知还双手从她膝弯穿出,托住她两瓣绵股,一下子站了起来。
于红初惊呼了一声,藕臂搂紧了他的脖子,小腿紧勾着他的臂膀。
云知还不管不顾,把她滑熘熘的身子抱在空中,下身疯狂挺动,从下往上,勐插她的小穴。

「啪啪啪」一阵肉响,又「啊啊啊」一阵大叫,一时间,以南朝的平台为中心,诱人欲死的淫响声交缠着向四面传开,经久不绝。
云知还狠耸了几百下,深深一刺,又入了先前那个滋味绝美的小凹洞里,不禁大叫一声,就这么托举着她,把一股股阳精激射了出去。
于红初叫了半天,嗓子已有点沙哑,只压抑之极地「呜呜」闷叫了几声,便挂在他身上痉挛着泄了。

第四章 云梦会武 (十二)

两人抱在一起,坐在凳上吁吁喘气。
于红初摸着他的脸颊,笑道:「怎么样,滋味是不是比刚才好多了?」
云知还点头道:「圣使大人英明,这地方果然够刺激。」
于红初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又道:「时间还早,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到另一边,再来一次了。」
于红初见他甚是知情识趣,心中大为欢喜,道:「那还等什么?」
云知还便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北边的平台走。
他有意拖延,步子既小,走得又慢,不时还原地跳上几下,便等于把她一路插着走向另一边平台。
于红初树懒似的挂在他胸前,两条修长玉腿盘绕在他腰后,玉穴被粗长的肉棒塞得满满当当,只在云知还抽送之时,从接缝处溢出点点淫浆,滴滴答答,洒了一路。
终于抵达目的地。
云知还让她趴伏在座位之前的平台空地上,狠抽疾耸了一阵,又把她抱到前排最左边的位置,顶着她沿长凳一路爬到最右边,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一直到了平台中心原属于魔尊的位置,才狠插勐刺了数百下,痛痛快快地射给了她。
于红初犹如一堆软肉瘫在凳子上,无力动弹,也无力说话,只是呼呼地喘着气儿,雪白的圆臀向后高高翘起,被月光照得纤毫毕现,凌乱的燕草间,一条粉艳的嫩缝儿,小嘴似的一张一翕,不断吐出稠白的浆汁,看起来淫靡到了极点。
云知还仰靠在凳子上,随手抓起一只玉足,放在自己小腹,抚摸把玩着,目光却看向镶嵌在漆黑天幕的星星,心里什么也没想,只是充满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宁静。
风吹着细浪,也吹着天上的浮云,月亮时明时晦,令人产生一种深切的困意,云知还的眼睛慢慢阖起,最后就这么光着身子,在魔尊的位置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知还忽被一阵大力摇醒,只听于红初说道:「有人来了!」
云知还一惊,睡意全消,道:「那怎么办?」
于红初噗嗤一笑,道:「还能怎么办?躲起来呗。」拉着他缩身藏到凳子下面,施了个敛息术。
凳子下面空间不算宽敞,两人赤裸的身子挤在一起,云知还恢复雄风的肉棒自然而然刺进了她庾嫩的大腿间。
于红初挪了挪身子,让他的肉棒正压在自己私处,伸手下去,捏着棒身往上一推,已深深嵌入了嫩缝中,夹紧长腿,开始前后磨动。
云知还被她磨得快感阵阵,呼吸渐促,凑到她耳边道:「你怎么还来挑逗我?
也不怕被人发现。」
于红初道:「放心,来人发现不了我们的。」不依不饶,继续挑逗着他,甚至以五根细嫩的手指不断揉捏从腿间冒出的龟头,把云知还弄得欲火大炽,伸手到她胸口,抓着两只饱满如瓜的玉乳狠狠搓弄。
两人正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于红初身子乱扭,娇喘不已,翘臀前挪,玉指捻着棒头,往穴口一送,叫道:「快进来!」嗓音发颤,格外催情。
云知还也顾不了那么多,用力一挺,小腹撞在她的雪臀上,发出啪地一响,已尽根没入了她的小穴中。
于红初哀叫了一声,正盼着他狠狠抽送,身后的男人却没了动静,便回过头去看他,道:「怎么了?」
云知还道:「那个人来了。」
原来就在他们忘我缠绵之时,不知什么人已降落到了平台上,嗒的一声轻响之后,却没了动静,显然是站在原地,没再走动。
于红初道:「管他呢,反正也就是个地元境中阶的小家伙,发现不了我们的。」
云知还在她耳垂舔了一口,道:「你怎么这么急?不会是因为有人来了,反而更想要了吧?」
于红初笑了一声,道:「难道你不是?我可是能感觉得到的,你那根东西,现在比铁棍还要硬呢。」
云知还把肉棒退出,又狠狠刺了进去,道:「您真淫荡,我现在恨不得等天亮的时候,把您的衣服全扒光了,当着两国人的面,狠狠地操你。」身下越动越快,在膏腴紧致的小穴里搅出一片唧唧水响。
于红初嘴里呜呜叫着,待适应了片刻,便挣扎着说道:「你,你来啊,以为我会怕了你吗?」
这话一出,云知还脑海中顿时浮现了许多淫靡至极的画面:有时是在两军阵前,有时是在旗杆上,有时是在擂台上,有时又在城头,有时又在广场,总是一模一样的内容——自己把于红初的两条美腿大大分开,在汁水飞溅中狠操着她的嫩穴,许许多多人都在围观,有师父师姐,四大家主,神后魔尊,普通百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他们脸上表情各异,或惊诧,或羞涩,或不屑,或嫉妒……
一时癫狂起来,紧紧箍着她嫩滑的身子,似要揉入自己怀中,底下抽势如虹,啪啪震响无有断绝。
于红初拼命挣扎,长腿乱蹬,呜呜哀鸣,只一会功夫,快美已将达到极限,忽然感觉小穴里夹着的肉棒好像又涨大了几分,顶端爆出一团滚热浆液,直灌入自己身体深处,顿时全身一酥,脑中一片空白,无声地痉挛着,大丢起来。
许久,两人才从这一轮爆发中缓过来。云知还脸贴着她的脸颊,轻轻磨蹭着,微微笑道:「圣使大人,您是打算一晚功夫,就把我榨成人干么?」
于红初道:「我倒是想啊,只是你仗着扳指上的功夫,凶蛮得很,要不是我身子骨好,又练过一点双修之术,只怕还承受不住呢。」
云知还听她说到双修术,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手上的扳指是从哪来的,便问她:「圣使大人可知道我手上东西的来历?」
于红初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云知还在她大腿内侧捏了一下,道:「那你还不快告诉我?」
于红初道:「它原来的主人是……」忽然神情一肃,玉指竖在樱唇,嘘了一声,道:「有高手来了,别出声。」
云知还凝神倾听,过了好一会,听到从北边传来一道响亮的破风声。
声源接近得很快,不久,云知还听到嗒的一下落地轻响,随即平台边上响起了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少主,大半夜的,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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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2发表于popo
第四章 云梦会武 (十三)

云知还吃了一惊,原来刚才站在外面的是李行云,而新来的这位则是分别不久的徐元。
只听李行云叹了一声,道:「徐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徐元道:「少主这是什么话?要不是您,大家伙又怎么会聚在一起?」

「徐伯,你不用骗我,」李行云道:「你们会聚拢到我身边,只是因为我的王族血脉,跟我本人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徐元不知他为何忽然这么颓丧,一时无言以对。
李行云接下去道:「回想我这些年,潜入李家却被老匹夫发现,让姜兄代我送剑又害他被杀,想要捉拿于红初,却害得你身受重伤,如今因锁神指的缘故,又不得不受制于北朝,二十多年过去了,仍然是两手空空,一事无成,如果没有这个妖族少主的身份,我李行云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元没想到李行云有如此深重的自我厌弃情绪,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少主不必如此自责,归根结底,只是因为您目前的修为还差了一些,所以才处处受限,可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有少主这个成就的,也实在不多了,又何必对自己那么苛刻呢?至于锁神指,等他们寻回药来,让举父大人为您解除了就是,不必过分担忧。」

「嗯,这也是一个问题。」李行云道,「在营救举父大人一事上,我可以说没有出一分力气,如今却要平白受他的恩惠,这叫我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徐元愣了一下,道:「少主未免过于敏感了。日后我们得了天下,就都是一家人了,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李行云苦笑了一声,道:「不分清楚不行。」见徐元仍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便道:「徐伯,我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可愿意如实回答我?」
徐元道:「少主请问。」
李行云道:「如果我们得了天下,你们准备奉谁为主呢?」
「当然是少主了。」
李行云眼中露出一丝感激,又摇了摇头,道:「徐伯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可曾想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的。可以预料到的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仍然出不了什么力气,那时候,如果有人要跟我争,以此发难,我能拿什么说服他,说服大家呢?难道只是因为我身上流着王族的血,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登上皇位吗?」
这的确是十分现实的问题。从前李行云一族能占据统治地位,是因为他们一族种群数量庞大,繁殖能力又强,可以把许多天赋神通传承下去,可是百年前与魏武帝一役,妖族王室几乎被屠戮一空,世上已没有几只白猿,如今只凭着这一点血脉,就想压服众人,恐怕很难。
徐元沉默了半晌,才道:「那少主可有什么打算?」
李行云道:「太大太困难的事,我暂时做不了,如今,我只想做成一件小事。」
徐元道:「什么小事?」
「替姜兄报仇。」
这下不但云知还吃了一惊,徐元也吃了一惊:「少主要去参加明天的比赛?」
李行云道:「不错,我已经向司马长平说过了,明天由我代替路西衍出战。」
徐元叹了一声,道:「那李姑娘一见到您的名字,肯定会选您了。」
李行云微微握了握拳,道:「我需要一个重新出发的契机,机会就在眼前,不能错过。」
徐元知道阻止不了他,只好说了一声:「那少主可要小心了。」
李行云抬头向西北方望去,说道:「徐伯。」
「嗯。」
「如果我不幸战死,就把我送回棠庭山吧。我有点想念那里了。」
两人默默站了很久,最终是李行云说了一句,「回去吧」,两个人就离开了。
云知还和于红初从凳子底下钻出。
云知还往北边望去,只能见到一面粼粼闪光的湖水和连绵起伏的暗青色山峦。
于红初道:「担心你大师姐了?」
云知还点了点头,道:「他们要是遇见,必定性命相搏,不担心不行。」
「你大师姐破境之后,修行进展迅速,你应该对她有信心。」
「信心有,担心也有。」
「你很喜欢你大师姐?」
「当然,她那么好,我只恨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她。」
「我看你挺好的,你觉得自己哪点配不上她?」
「她只喜欢我一个,这点我就做不到。」
于红初闻言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一种惆怅欢喜自责哀伤交杂的复杂感情。
云知还道:「莫非圣使大人也有喜欢的人?」
于红初嗯了一声。
云知还有些意外地道:「不知道是哪位男子有这等福气,能得到圣使大人的垂青?」
于红初摇了摇头,道:「不是男子。」
「原来是一位女子,」云知还道,「是我太局限了。」
于红初道:「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
云知还道:「没有。」
于红初道:「嗯,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喜欢的人是苏秀青,就是你们的左圣使大人。」
云知还惊讶道:「原来你们是一对啊?」
于红初道:「可以这么说吧。只是我比你要惨一些,至今还没有碰过她的身子。」
云知还道:「这是为何?」

「说来就话长了,」于红初道,「我们原来是邻居,一块儿在江州东阳郡长大的,后来我去修道,她因为没有修行所需的根骨,就留在了家乡。但是她生性聪明,虽然父母不允许,私底下却偷偷读了许多书,有一天遇到个老爷爷——她坚持认为是什么世外高人,我觉得是骗子——自称会看面相,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传了一本书给她,就类似于道士于吉送给张角的那一本,让她回去好好钻研、体悟,说是日后必有大用……」
云知还道:「看左圣使大人如今的成就,那位老爷爷说的似乎没错啊。」
于红初道:「这要看你怎么想了。反正我不觉得她的成就跟那本书有关系。
那本书发挥的唯一作用,在我看来,就是王母娘娘划下的那条银河,把我和她分开了。」

第四章 云梦会武 (十四)

云知还道:「这怎么说?」
于红初道:「后来我修道有成,第一时间就下山去找她。你知道,这么多年不见,见面了免不了想要亲热亲热,谁知道她却不愿意,你猜为什么?」
云知还道:「我猜不到。」
于红初道:「她说,从前她不懂,如今一见我,才知道我是命犯桃花之人,日后的情人必定车载斗量,数不胜数,所以不能跟我亲热。」
云知还惊讶道:「没想到左圣使大人她……」

「很古板是吧,」于红初揉了揉眉心,道,「她觉得爱情是一对一的,而且第一次必须发生在拜堂成亲之后。」
「不是,我是想说,她说得好像挺对的……」云知还弱弱地道。
啪的一下,于红初用手掌拍了一下他的头顶,道:「哪里对了?」
云知还道:「可是圣使大人您现在不就是很多情人嘛。」
于红初道:「那是因为她不跟我亲热,我又这么年轻,没有几个情人怎么解决生理需求?」
云知还道:「不对,要解决生理需求,一个就够了,甚至不用别人,自己就够了。」
于红初道:「自己解决多没意思。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爱人,自然一个就够了,如果不是,那就要很多个了。」
她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云知还想了想,道:「那您当初有没有跟左圣使大人说,她那是有罪推定,拿未曾发生的事来惩罚您,是不对的?」
于红初道:「有。但是她说能推断的未来都是确定的,早已经被写在了一本书上,只等着我们去经历。她相信未来一定会这么走。」
云知还道:「这也太玄了,她是怎么推定的呢?面相能看出什么来?」
于红初叹了一声,道:「其实我估计跟面相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性格。她说她非常了解我,知道我热衷冒险,不是能从一而终的性子,对得到的东西很快就会失去兴趣,所以不能跟我发生关系。」
云知还狐疑地道:「我怎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呢?前面那些说不定只是借口。」
于红初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怀疑过。」
云知还道:「那您后来是又把它推翻了吗?」
「也不是推翻了,」于红初道,「而是觉得两种理由可能都是真的。」
「这我倒是没有想到。」
于红初道:「她相信自己的推算,又相信自己的观察,两者相互加强,使她坚信自己是对的。」
云知还道:「那圣使大人觉得,她到底对不对呢?」
于红初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说她错了,但是现在,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其实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了。」
「这又是为何?」
于红初道:「刚开始与其他人交往,确实让我感觉没什么趣味,甚至还有点痛苦,但是久而久之,不知该说是习惯了,还是真的喜欢上了,我觉得这事也挺有意思的。」
云知还笑道:「嗯,这事是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地方也不只在于身体上的快感,更重要的,是一种心灵上的自由。
这事说到底是很简单很枯燥的,就是不停动啊动,然后喷出水来,所以需要不断打破世俗的桎梏,不断更新已有的姿势和情境,才能到达一种洪水泛滥般漫无际涯、任意奔流的境界,在某种程度上,这东西跟修行是很像的。」于红初微微叹息着,「有时候我也怀疑,如果真的跟她在一起了,我会不会又开始怀念起这种生活,毕竟她是一个在性爱上相当保守的人,肯定不会像你一样,大半夜地陪我在湖面上裸奔。」
云知还沉吟了好一会,道:「如此说来,左圣使大人跟您好像很不一样呢。」
于红初道:「但是她吸引我的,就是这『不一样』。她就像是个古板的宗教徒,我一边觉得她不可理喻,一边又被她的虔诚和笃定所吸引——她可以永远在那里等着我,喜欢我,不靠近我。我在外面有时感到累了,一想到她对我的喜欢是不会变的,心里就会觉得很安定。」

「也许现在这样的状态,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了,我得到了她的心,得到了其他很多人的肉体。」
「只是苦了她一个人。」
云知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师父跟他说起往事时,她口中的「于姐姐」,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大胆不羁,但是很显然,这位行事颇有些惊世骇俗的圣使大人,也有她的烦恼和犹疑,在某些方面,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是啊,除了秦迟锦那样的人,又有谁能真正地超脱于这凡尘俗世之上呢?他不由喟叹了一声,拍了拍于红初的香肩,道:「圣使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
于红初却已摆脱了那种抑郁的情绪,笑着道:「我现在就已经好了。」双手往上轻轻一抬,湖面上升起两座水山,把两个平台淹没了,再轻轻一放,水山缓缓下降,两个平台又露了出来。最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回到绛云仙子的那座房子,于红初坐在床上,拍了拍额头,道:「对了,你刚才问我扳指的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云知还道:「其实我自己也想得差不多了,只是想听您说的求证一下。」
「哦?」于红初道,「那你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云知还道:「当年晋厉帝以引蛇出洞之计,把几大双修宗门一网打尽,功法秘籍焚烧一空,并颁下禁止修士再修练此种功法的禁令,从此双修之道风光不再,在其他优良功法的竞争之下,纷纷败落,无人问津。但是想来法网虽密,仍有鱼漏网而出,既然难以在当今之世传道,那人便决心留往后世,寄存于某个凡人身上,也就是我的某一个老祖宗手里。圣使大人觉得我这个猜想如何?」
于红初笑道:「这些流传过程我也不清楚,大概八九不离十吧。」顿了一下,接道:「但是我知道你所修功法的来历。如果记载无误,是一个名叫玄元子的道人所创。当时他有感于世间流行的双修功法,多是三峰采战术之类损人利己的法门,所以花了数十年时间,以《悟真篇》为基石,结合自己多年的房中经验,创下了一套《显光通体阴阳和合诀》,又请来一位精通阵法和铸造的知交好友,打造了你手上这枚扳指,把功法存进了里面……」
「原来如此。」
云知还总算知道了自己手上这件宝贝的来历,虽然没什么用,但好歹有了明确的感恩对象,当下双掌合十,拜过了那未曾谋面的祖师爷,打量了一眼仍然赤裸着身子的于红初,犹豫着叫了一声:「圣使大人。」
「嗯。」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您看……」
「不要废话。」
「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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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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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云梦会武 (十五)

第二天清晨,于红初把李萼华、申小卿和沈知白一起叫去商量事情。
云知还虽然担心,但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只好乖乖地等着。
很快,她们都回来了。申小卿脸上变得满是忧虑,李萼华却一切如常,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云知还看着她,她也看着云知还。
僵持了好一会,李萼华开口道:「师弟,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云知还道:「你说为什么?」
李萼华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云知还觉得她笑得甚是可恶,问道:「师姐,你在笑什么?」
李萼华道:「我高兴,高兴的时候不该笑吗?」
「我不准你笑。」
李萼华道:「那不行,我只要一想到有个傻师弟很关心我,又不知道怎么跟我说,就一直用眼睛瞪着我,我就忍不住想笑。」
云知还彻底被她打败了,无奈地对申小卿道:「师姐,你转过身去,回避一下。」
申小卿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要干吗,但还是依言面壁而立。
云知还几步走近李萼华,李萼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想要逃走,却已来不及了,云知还一把抱住了她,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唔……」
李萼华睁大的眼睛慢慢变得朦胧。
唇濡舌拌,香津暗渡,两人一时吻得忘我,身子紧紧贴在一处,好像要融为一体。
申小卿在一旁听到这种怪响,哪还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羞得玉脸飞红。
突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喂喂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大白天的,就想干那种事情吗?被小孩子看到,影响很坏的!」却是罗节闯了进来。
李萼华羞得一把推开了云知还,面向墙壁,着急忙慌地整理衣衫和鬓发,一会儿,再回过身来,已恢复了从容镇定的神色。
云知还还有点恋恋不舍,唇舌和掌指上似乎还残存着师姐的温软滑腻,看向李萼华的目光不觉有些色眯眯的。
李萼华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转向罗节道:「蓁蓁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这几天蓁蓁都跟罗节混在一起,同吃同睡,比亲姐妹还要亲。
罗节答道:「她在练功呢,放心吧,有师父看护着她。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嘛,看样子,是不用我担心了。」目光在云知还三人之间转来转去。
申小卿脸上微红,想起李萼华的事,又不禁担忧起来,道:「情况不是很好,圣使大人说,李行云来了,顶替了路西衍的位置。」
罗节不由吃了一惊,道:「大师姐选他了?」
申小卿点了点头。
罗节的目光看向了李萼华。云知还和申小卿的目光也看向了李萼华。
李萼华不闪不避,迎着他们的目光,微微笑道:「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云知还摊了摊手,道:「事到如今,不放心也不行了。」
「师姐加油!」罗节先叫了一声。
「大师姐加油,」云知还也只好跟着喊,「小卿师姐也加油。」
李萼华和申小卿相视一笑,眼中均有斗志在熊熊燃烧。
很快到了中午。今天是个多云的日子,坐在湖心平台上,劲风拂面,分外凉爽。
这次要看的是两位师姐与北朝的比试,云知还觉得比自己亲自上场还要紧张。
往北边看去,可以看到平台左侧水面上,立着几个人,除了李行云、徐元和小石外,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看衣着打扮,估计都是妖族中人。
随着比赛临近,人到得越来越多。
云知还忽觉眼前一亮,北朝平台右侧水面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
她年约十八九岁,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衫,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眉秀鼻挺,眸盈若雪,两片薄唇微微抿起,拄剑而立,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好一个冰山美人儿。
云知还暗赞一声,忍不住向申小卿道:「师姐,那边那个蓝衣服的女子是谁?」
申小卿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道:「她叫叶流霜,是北朝这次地元境中阶的第一名。听说她是天玑老人的弟子,来头不小呢。」
云知还惊讶道:「就是自称鬼谷子传人的那位天玑老人吗?」

「是的,」申小卿点了点头,「据说鬼谷子一派又分为文武两脉,这位叶流霜是武脉的传人,想必修为是极厉害的。」
云知还不禁多看了对面冷若冰霜的女子几眼,没想到她似乎有所察觉,目光也往这边望了过来。
云知还与她目光一触,顿觉眉眼生寒,全身一凉,忙侧脸避开了,暗暗嘀咕:好厉害的美人儿,只是被她瞧上一眼,好像就受不住了。
这时锵地一声锣响,比赛开始了。
云知还回过神来,向申小卿道:「师姐加油啊!」
申小卿向他笑了笑,走到平台边,轻轻一蹬台面,人已如一朵彩云般冉冉飘到了湖心。
美人的待遇总是有所不同的,何况是申小卿这种级别的美人,她根本就没有展示什么,观赛人群一见她的面,却起哄似的,纷纷喝起彩来,鼓掌声热烈得好像她已经赢得了比赛。
云知还见他们这么给面子,又高兴又好笑,对李萼华道:「师姐,小卿师姐好像很受欢迎呢。」
李萼华道:「都是些像你一样的好色之徒,有什么可高兴的。」
云知还看了看四周,暗暗捏了捏她柔嫩的掌心,道:「我要是不好色了,只怕师姐就要更不高兴了。」
李萼华轻啐了他一口,道:「大庭广众的,你别来闹我,认真看比赛。」
云知还便放开了她,朝场中看去。
只见一条魁梧大汉站在申小卿对面,方口大眼,虎背熊腰,三个申小卿加在一起,恐怕也没他那么高大,不禁暗暗咋舌,「小卿师姐这是遇到个莽汉了,美色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简单的招呼过后,那魁梧大汉拓跋涛也不多客套,双手各握着一柄厚背宽刃大斧,毫无花哨,呼的一声,向申小卿当头劈落。
斧势迅猛之极,申小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惊得呆住。
观众席里已爆出一片惊呼声。
却听砰的一下,一阵水汽从申小卿身周爆开,那柄大斧一顿,被反弹了回去。
这下观赛人群又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次的惊却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平台中心的于红初,向绛云仙子笑道:「周妹妹,你什么时候把无相水甲传给你二弟子了?这可有点欺负人了啊。」

第四章 云梦会武 (十六)

绛云仙子道:「我这几个弟子之中,就小卿最适合修习无相水甲,只是她以前修为不足,直到破境之后我才传了给她,算来练了快一年了吧。」
云知还对此也感到很惊讶。他知道师父年轻时候的成名技之一便是这无相水甲,据说可以把自身与周边的水汽连在一起,敌人的攻击被化散到无数水分子之中,只要自身真元不竭,身周水气不蒸发殆尽,则无论敌人的攻击如何狂猛,都不能伤到自己分毫。没想到申小卿不声不响地,竟然把这门功夫学到了手里。
场中,申小卿试过无相水甲的威力之后,信心大增,只从芥子空间里取出白色长剑,毫不退让地,与拓跋涛展开了对攻。
湖面之上水汽充沛,不用担心防守问题,她的每一剑都是直来直去的,与往日的灵巧打法大不相同。
长剑与大斧频频相撞,发出当当当的金铁交击声。
一团团白色水汽从两人交战处往四周爆开,却不见消散,而是越来越浓密,渐渐地把两人的身影遮住了。
眼力不佳的人,已经很难看清两人交手的实情。
但是他们的修为离举父和秦迟锦毕竟还差得远,所以云知还仍然能跟得上他们的一招一式。
但见申小卿身如游龙,剑势如虹,力度与速度结合得恰到好处,虽然不惧与拓跋涛的大斧直接相撞,却也不愿意再做笨拙的无用功,每一剑角度与时机皆是妙到毫巅,堂堂正正之间,又有奇招迭出,攻其不备,观之令人赏心悦目,而忘记了她的绝世姿容。
拓跋涛也不甘示弱,两柄长达七尺的大斧耍得出神入化,在身周卷起一片雪亮的斧刃风暴,斧刃碰到申小卿长剑,便发出当的一声,劈进申小卿身外三尺,就响起砰的一声。打了半晌,仍然脸不红气不喘,显然大斧虽重,对他来说却跟拈着根稻草似的。
云知还见他们打得有来有回,千招过去,仍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不由大为惊讶,对李萼华道:「师姐,你看他们谁能赢?」
李萼华道:「我也不确定,看起来他们修为相近,只怕是有得打了。」
另一边,绛云仙子也问了于红初同样的问题。
于红初沉吟一会,道:「如果没有意外的情况,他们应该会打成平手。」
一旁的蔡合宗道:「那么依圣使大人看来,会不会有意外出现呢?」
于红初道:「是有一宗意外,但是我不能确定它会不会在这两个时辰之内出现。」
比赛规定,两个时辰内不分胜负,便算作平局。
陈婴元道:「圣使大人莫非是指六年前那件事?」
于红初道:「正是。据说六年前,拓跋圭的大儿子拓跋鸿与二儿子拓跋涛,在梁州曾与司马家的弟子发生冲突,双方大战了一场,司马家的弟子死了三人,重伤四人,拓跋鸿当场战死,拓跋涛也被锁神指伤到了神魂,艰难逃回幽州。拓跋圭闻讯大怒,召集人手便要杀上司马家,司马长平却已把事情上报给魔尊,魔尊派人半路把拓跋家的人拦下,才消弭了一场家族之间的战争……事后魔尊迅速封锁了消息,外人大多只知拓跋家与司马家有仇怨,具体经过却是很少人知道。」

「原来如此,」蔡合宗道,「那锁神指专攻神魂,很容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这拓跋涛久战不下,若是伤势复发,恐怕就要认输了。」
绛云仙子道:「若是他坚持过两个时辰,自然就没什么影响。」
场上拓跋涛已经有些不耐,蓦地大吼一声,周身光华大盛,随即收敛为一层金色光甲,遍覆全身,多余的部分犹如铁水,涌向两柄大斧,很快把它们浇铸成了金色的斧头。
他长臂一抡,势如奔雷般劈到申小卿面前。
申小卿举剑一挡,当的一声,手腕微麻,剑上竟被崩出一个口子。
她不禁吃了一惊,另一斧又已劈到,不及细想,身形如电飞退。
拓跋涛如影随形,状如疯魔,一瞬间劈出数百斧。
申小卿展开身法,迅如鬼魅,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致命一击。
但这样一来,已明显落入下风,却是让关心她的南朝观众捏了一把汗,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深怕一个疏忽,她便已死于非命。
云知还同样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心里怦怦乱跳,忽见申小卿脚下似是一滑,栽进了水里,不禁啊的发出一声惊呼,随即不见了申小卿的人影,才知道她原来是钻进水里去了。
拓跋涛毫不犹豫地跟上,水面之下顿时炸鱼一般砰砰连响,却是不知道胜负如何了。
响声不停,自然意味着申小卿还没有败下阵来。
云知还稍稍松了一口气,知道水下与水上不同,个子越高大,受到的阻力越大,行动越笨拙,对二师姐却是大大的利好。
忽见一柄青色短剑破出水面,如有灵性般在几丈高的空中巡游。
云知还一时不懂申小卿的用意,正在猜测,却又听砰地一声,两条身影同时冲出水面,在空中叮叮当当不知过了多少招,随着一声脆响,申小卿手中长剑断成两截,上半截剑身远远飞了出去。
一时全场哗然。
拓跋涛竟似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仍然一斧劈了过去。
云知还大惊失色,却见申小卿双掌一合,身前白雾忽浓,把两人的身形盖住,砰的一声,显然是结结实实地接了一招。
便在两人硬撼一招的同时,一柄短剑,悄无声息,射到了白雾之前……
突听一声响彻全场的「住手!」,一道人影只闪了一闪,已到了白雾之外,右手一探,捉鱼般把射入水雾的短剑捉住,左手却搭在拓跋涛的肩上,制止了他再次挥斧的动作。
申小卿袖子一卷,已把白雾驱散,她的秀脸上还有一丝潮红,显然硬接的这一斧头并不好受。
喊出住手两字的,正是拓跋家的家主拓跋圭。
他走近申小卿,把短剑递了过去,道:「小姑娘,不用打了,你赢了。」
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阵阵响遏行云的欢呼叫好声。
申小卿接过短剑,抱拳微微躬身,说了一声:「承认。」便又一朵彩云般飞回了云知还身旁。
云知还此时已经明白过来,大为高兴,笑着道:「师姐,你这一手真是高明,师弟服了你啦。」伸手把她的小手握住。
申小卿挣了一下,没有挣脱,脸红红地看了看四周面带微笑看过来的南朝修士,忍羞道:「师弟,你放开我。」
云知还与她十指紧扣,抬起手来,大大方方地在她手背亲了一口,道:「师姐别怕,有我在呢。」
申小卿咬了咬唇,只好带着三分羞涩七分甜蜜地让他握着。
另一边,拓跋涛犹有些不解,在追问父亲自己哪里输了。
拓跋圭微微叹了口气,道:「傻孩子,那小姑娘骗你钻进水里,却偷偷放了短剑出来,你跟她跃出水面之时,她又紧紧缠着你,让你没有办法分心注意周遭环境,待她长剑折断,你去攻她,她却招来短剑刺你后背。你被困在白雾之中,与外界声息隔绝,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要不是我及时出手,只怕你此时不死也要重伤了。」
拓跋涛惊讶至极,一时无话可说——他身上的金元甲或许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和父亲,早已被他偷偷地转移到了大斧之上,剩下的只是一个壳子——只好摇了摇头,叹着气随他回到了北边的平台上。
南边的平台,于红初几个人也甚感讶异。
蔡合宗道:「这结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于红初道:「确实,看来我刚才那些话是白说了。」
绛云仙子见自己两个徒儿接连获胜,心里正欢喜,闻言笑道:「于姐姐的话怎么会白说?现在用不上,将来说不定会用得上,即使将来也用不上,当个故事听听也不错嘛。」
于红初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道:「贫嘴。看下一场吧,要是还说不中,我可不敢再开口了。」
李萼华早已做好了准备,朝脸上又现出紧张之色的云知还笑了笑,身形一跃,箭矢般射到场中,朝北边拱了拱手,扬声说道:「若耶峰李萼华,有请李道友赐教。」

第四章 云梦会武 (十七)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白劲装,箭袖窄脚,看起来干练清爽。
观赛人群中又传出阵阵欢呼喝彩声。
李行云拔剑在手,整了整衣冠,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两人默默对峙片刻,李行云先开口道:「李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李萼华道:「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今日天气不好,正适合算账,你我新仇旧恨,一并清了。」
李行云道:「说出来姑娘可能不信,其实你跟我并没有什麽仇恨,但是我跟你的仇恨,却是大得很了。」
李萼华不是很明白他这话什麽意思,微微蹙起了眉头。
李行云却不打算解释下去,伸了伸手,道:「请。」
李萼华知道此时不宜多想,便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一柄普普通通的青钢剑,摆了个起手式,道:「你请。」
李行云微微一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一年过去,李姑娘又有了什麽长进吧。」话音方落,身形一晃,剑锋已噼到李萼华面前。
李萼华抬手一架,两剑相击,发出锵地一声悦耳清音,剑刃相交之处,蹦出一熘火花。
两人的剑材质都很普通,但是在他们的真元灌注之下,除非是遇上羲和剑那样的宝物,不然很难断折。
李行云一剑过后,已察探出李萼华体内真元浑厚无比,不由暗暗吃惊,但是他自小心高气傲,后来虽然遇到很多挫折,意气消沉,昨晚却已下定决心悉数放下,所以此时并没有任何畏惧之感,反而激起了他强烈的斗志,展开平生所学,一剑快过一剑,势如奔雷掣电,迅勐之极。
李萼华一向崇尚快刀斩乱麻似的干脆果断,李行云这种打法正符合她的心意,便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惊鸾剑法一经展开,正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同样迅勐之至。
两人这一轮对攻,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叮叮锵锵一阵乱响,人影纷乱,好像场中不是两个人在交战,而是两支队伍在交战。
二十息过后,砰的一声炸响,两条人影各滑退三丈,气喘吁吁地对峙着。
李萼华活动了下微微发麻的手腕,身子前倾,右足一蹬湖面,又冲了上去。
叮叮锵锵一阵乱响,然后分开,再冲上去,叮叮锵锵一阵乱响,再冲上去……
把这一步骤不断重复,便是这一场战斗的全部了。
没有技巧,也没有谋划,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以快对快,以狠对狠,与野兽相近,与修士相远。
观赛的人群大都皱起了眉头,即使没有任何修为,也能看出这不是什麽比试,而是赤裸裸的搏杀。
这场战斗似乎揭开了一个让他们心里有些不舒服的事实:不管如何掩饰,云梦会武,本质上是一场比较温和的战争,而战争,是要死人的!
一刻钟过去。
两刻钟过去。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看着动作渐渐慢下来的两人,云知还的心里却是越来越紧张。慢并不意味着安全,只是说明两人都已感到疲惫,而疲惫意味着的,是胜负已近,生死将分。
李萼华的手在发颤,鬓发散落了几绺下来,清丽秀雅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胸脯急剧起伏,香汗汇成细流不断淌落。
她很清楚,自己已将到极限,而对手也是如此。
她把自己学过的剑法几乎已全部施展了一遍,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翻出底牌,但是忽然间,她又想起来,代传师弟的大衍剑经,自己还没有用过。
本来她是希望看到这一套剑法由师弟在比试中使出,在世人面前大放光彩的,没想到师弟另有奇招,没有用上。
那就由我来吧。
李萼华深吸了一口气,提剑再次冲了上去。
李行云一对上就发觉了这套剑法的不同寻常。
他作为妖族少主,又天资甚高,胸中所学之博杂,比之司马盛光也不遑多让,更何况他后来潜入李家,又把李家的珍藏功法学了个遍。打到此时,他只是真元消耗过多,未曾使过的剑术招法却是数之不尽,哪知道这时一一使来,竟然被李萼华破了个干干净净,不由大为震惊。
招式一落下风,真元体力消耗得也就更快。
他稍一思忖,知道今日难关恐怕无法再轻易度过,当下心一横,拼尽全力,一剑把李萼华震退,怒吼一声,身上衣衫爆裂,现出了真身。
一只有一个半人高的白猿现身湖心。
它全身覆满长约三寸的雪白毛发,面孔清瘦,并不难看,浑身肌肉虬结,像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李萼华早有预料,并不太惊讶。
观战人群却是惊呼不断,议论纷纷。
「天哪,他竟然是妖族。」
「有好几十年没有妖族出世了吧?」
「听说他还曾潜入李家,想要窃取我们的机密。」
「看他胯下的东西,好吓人,好丑……」
一些姑娘小姐纷纷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一些姑娘小姐却对着那根东西指指点点,开着各种玩笑。
李行云第一次在如此多的人类面前现出真身,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焦躁和羞怒感,忍不住仰天咆哮了一声,高高跃起,双手握拳,泰山压顶般砸向李萼华。
众人被他的惊人威势所慑,不知不觉停下了议论。
李萼华此时的体力真元与之相比虚弱许多,翻身一滚,从他左侧穿出,回身一剑噼在他膝弯。
李行云痛吼一声,却似乎没有大碍,转身一拳回砸。
李萼华及时身形一闪,躲过了拳锋,砰的一声,却没避过四溅的水花,被泼了一身一脸。
她不及擦拭,绕着他飞转过几圈,劲风刮面,身上水迹很快干透,手中长剑刷刷连刺,沿着足阳明胃经,从梁门一路刺到了伏兔穴,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她也不气馁,在翻滚跳跃,避过追击而来的拳锋之余,一会儿功夫,已刺遍了他周身大穴。
仍然徒劳无功。
她这才确定,李行云这根本不是什麽普通的横练功夫,纯粹是天赋异禀导致的肉身强大,没有罩门可言。
她不由叹了一口气,知道再继续耗下去,输的一定是自己。
这一瞬间,主意已定。
她一个闪身,飞出五丈之外,双手紧握长剑,全部的真元集中在这一剑之上,嗖地一声窜了回来,矮身躲过轰击而来的拳头,倒转剑柄,长剑斜撩,狠狠斩向李行云的小腹。
砰地一声震响,长剑正中目标,剑身崩解,钢片乱飞。
李行云惨嚎一声,小腹被噼出一道深约一寸长达一尺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捂腹蹲在水面上,一时直不起腰。
李萼华从他身侧摔出两丈之外,几乎没有剩下一丝力气,只靠着修行之后格外轻盈的身子,仰躺在湖面上,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一动不能动。
.

第四章 云梦会武 (十八)

云知还看得心疼不已,目光不觉望向了绛云仙子。
绛云仙子察觉,微微摇了摇头,传音道:「相信你师姐。」
云知还心中一震,目光转回场中,看着李萼华一动不动的身子,心疼无奈之余,又有一点衷心的佩服。
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时间缓缓流逝,又是两刻钟过去,李萼华和李行云几乎是同时,一点一点站直了身子。
李萼华的秀脸上还带着一丝用力过度的苍白,眼神仍然明亮如初,身上的衣衫湿透了,因为没有多余的真元蒸去水分,曼妙的身体曲线暴露了出来。但是她的神情却很平静,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李行云腹部的伤口好了大半,左臂上鼓起的肌肉瘪了下去,变得皮包骨头,像是一条干柴。他的脸色也很苍白,是失血过多所致。
他多看了李萼华几眼,道:「李姑娘,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如果立刻投降,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语气在真诚与讽刺之间。
李萼华道:「这话对你一样适用。」
李行云忍不住大笑起来,道:「好,李姑娘还有什麽招式,尽管使出来,我李行云可以死,但是绝不会投降。」
李萼华点了点头,道:「听说在比试中,如果有一方意外身死,那一场便算作平局,看来你我这一场只能算作平局了。」左手高高举起,如握刀剑。
天色忽然暗沉下来,大风呼啸,隐隐夹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一点点的黑光从天地间,慢慢聚集到了李萼华举起的白皙手掌中。
兵器逐渐成型,看轮廓,分明是一柄乌光闪烁、长逾四尺的狭长弯刀,刀上纹路诡异莫名,竟不似人间所有,望之令人胆寒。
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修罗阴煞刀!」
于红初惊呼了一声。
绛云仙子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
云知还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一看到长刀成型的一瞬间,李萼华周身忽然冒起一股黑气,缭绕不散,身体通电般轻颤不已,也知道情况不妙,忙把目光望向了于红初。
于红初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此种功法由数百年前通天帝君所创,能引来天地间至阴至邪之气,连同体内修炼的魔功真元,化为一刀斩出,不论修炼时间多长,积累真元多麽雄厚,皆只能发出一刀,一刀过后,功法反噬,非死即残……」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落下,云知还脑子里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后面于红初说的什麽,周边的修士说的什麽,他全都听不见了。
他原本以为,经过自己的努力浇灌,李萼华体内的那股真元已经柔化了很多,不会再对她造成什麽伤害,谁知道此时听于红初所言,竟然如此严重,甚至会危及师姐的生命!
他一下子懵了,极度的懊悔和恐惧统治着他的心,他张大了嘴巴,却无法发出声音。
不知是一个世纪还是一个瞬间过去了,他突然反应过来,像是一尊石像忽然获得了生命,大喊了一声:「师姐!」
远处的李萼华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她清丽秀雅的脸上黑气缭绕,显得有一些诡异和邪气,她的嘴角慢慢翘起,露出一个微笑,带着几分凄然,几分决绝,转身,挥刀,冲了出去!
在看到李萼华手中那柄长刀时,李行云心里也产生了一丝恐惧,如果他立即出手,应该能杀死她,但是他既然选择了与她在这样的场合比武,心中的骄傲就不允许他趁人之危,他招出了原来那柄长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在看到李萼华身形一动时,也毅然决然地冲了过去。
李萼华的身影快得像一道黑色电光,与李行云冲来的身影一撞,砰地一响,停顿了一个瞬间,余势不竭,前冲了几十丈远,才缓缓倒了下去。
李行云只觉得眼前一花,水天界面接连翻转数十次,还未明白发生了什麽,隐约听到一声悲痛之极的「少主!」随即砰的一下,头颅砸进了水里,溅起一片带血的浪花,什麽也不知道了。
从南北两边同时飞出几条身影,向场中扑去。
蓦地,一声清叱响起,「谁敢动我徒儿!」
原来是有两个妖族见李萼华倒下的地方距离北边更近,看出便宜,往她的方位扑去。
眼见刀锋即将触到李萼华身体,蓦觉寒风扑面,呼的一下,两人身子一轻,被一阵大风卷得没了人影。
挥出一袖之后,绛云仙子忙蹲下身子,把浸在水中的李萼华抱起,玉指搭在她的脉门。
紧跟着赶到的云知还几人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却怕打扰到她,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见绛云仙子挪开了手指,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云知还心中大喜,忙问道:「师父,师姐怎麽样了?」声音犹在颤抖。
绛云仙子道:「死不了。」
「那她的手……」
绛云仙子叹了口气,道:「只怕是要废了。」
「什麽?!」云知还三人惊呼了一声。
绛云仙子道:「左手经脉全毁,天底下最好的神医恐怕也要束手无策了。」
她的语气虽然平澹,眉心却紧紧锁着,对这个大弟子,她一向喜欢疼惜得很,眼见她遭此厄难,心里当真是钝刀割肉似的疼痛。
却听于红初的声音传来,「那也未必。」声落人到,已站在了绛云仙子身旁,伸手替李萼华把过了脉,喂了她一颗芳香四溢的丹丸,才接着道:「先把她的伤势稳住,办法未必没有。」
云知还喜道:「圣使大人想到什麽法子了?」
于红初道:「晚上再说,先回去吧。」
一行人护着李萼华,正要离开,却听徐元叫了一声:「几位慢着。」
于红初朝他看了一眼,见他满脸悲痛,怀中抱着李行云的尸身,衣衫上尽是血迹,不由皱了皱眉,道:「道友有何指教?」
徐元朝台上的司马长平道:「司马家主,我欲明天替你们比上一场,不知你同不同意?」
司马长平道:「徐道友想替你家少主报仇?我是没有意见的,就看你的对手答不答应了。」
徐元道:「正是!」又转向绛云仙子道:「不知绛云仙子答应否?」
罗节插口道:「你这人行事好没道理!你家少主跟我们师姐比试,堂堂正正的,虽技不如人,不幸战死,谁也不能说他什麽,你却非要找上我们师父,对象不对,师出无由,平白让人看低了你们妖族。」
徐元道:「我并非代表妖族出战,跟妖族荣辱毫不相干。我只问绛云仙子一句,你可有胆量接受我的挑战?」
话说到这份上,绛云仙子也无法拒绝,语气平澹地道:「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午时,在此恭候大驾。」
徐元大笑了几声,眼中却流下泪来,抱着李行云的尸体,径自去了。
于红初叹了一声,道:「以妹妹如今的修为,他必定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看他死志已决,所以请小心他有什麽同归于尽之法。」
绛云仙子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
几人飞起,身影迅速远去。
底下的人群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久久出神,也不知是在怀想方才比试的惨烈,还是挂念着那个黑白劲装女子的安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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