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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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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 暴风翻巨浪


  虚竹双臂合紧,疯狂摩擦干热的绵软,难受之极的燥热立刻有了发泄。

  甘宝宝惊辱地大声痛哭,恨不得即时死去,可是股后的狂暴,一次比一次急,
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有力,这是她平生从未有过的感觉。段正淳对她温柔
体贴,钟万仇对她小心翼翼,此刻却如摧毁一切的狂风暴雨,难忍刺痛无比陌生,
却带来无比熟悉的连连酥软。头脸伏在女儿腿上,几乎顾不及悲痛,哭声被撞得
断断续续,腰腹不由自主变得酥热,秘道毫不知羞变得湿滑。

  虚竹的疯狂动作,迅速过了百次,越来越顺畅,越来越用力,丝毫没有停缓
疲倦,但蓄满的阳精似滞住了,也丝毫没有泄出之意,使得他焦躁不已,全部意
念集中到小腹,不知不觉运起了春宫图上的线条,热茎一阵剧颤,将甘宝宝残存
的内力吸得干干净净,也通开了她被一阳指点住的穴道。

  甘宝宝一阵眩晕,紧紧咬住下唇,竭力抵抗迷失,手脚已经能够动,却早忘
记了挣扎,体内最敏感的嫩肉突然被迅疾拨动,这强烈的刺激让早已暗暗滋生的
淫液骤然泛滥成河,两片阴唇柔顺吞吐,吐出「噗兹!噗兹!」的欢叫,加上抽
泣声、牛喘声,还有门外的叫骂声,交织混响在越来越暗的闺房。

  虚竹用尽气力也再觉不出一丝滞涩,反而让他发泄不出全部精力,燥热尽积
小腹欲发不能,急得他呀呀乱叫,不由再次运行春宫图上的线条。

  这一下,彻底搅碎了甘宝宝的神智。

  甘宝宝睁大双眼,瞬间只见一片闪光的虚空,没了女儿,没了丈夫,也忘了
自己是谁!双臂酸软不堪,却不由支起,将被击红的臀肉奋力向后相抵,脸上春
红陡然转浓,喉喘一声高过一声,渐渐昂起头来,颊肉抖了几抖,蓦地颤出一个
促止的尖音,随即瘫软如绵,蛤嘴翕张,扑哧吐出一大股冒泡的油液,白花花涂
满了交合处。

  钟万仇声嘶力竭的叫骂戛然而止,屋内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虚竹屏住呼吸,死死抵在最深处,双腿抖得像筛糠,终于送开精关,却只溢
出了一点点,这使得他又是痛快之极又是难受之极,退后一步,一把将甘宝宝凌
空抱起,继续疯狂抽动,他中毒太深,久积的粘精不能一下泄出,不仅欲望需要
发泄,突有的雄厚内力也要发泄。但他神智有了一些清醒,开始寻思:「这个与
自己调合的女人是谁?床上另一个女子是谁?她不是神仙木姑娘,为什么也昏睡
不醒?还有门外那人,自称钟万仇,为什么大骂段正淳?」翻来覆去一想,隐约
猜到:「莫非……他以为我是段正淳?他叫这个女人宝宝……宝宝,唉呦!刚才
不是听人说过,庄主夫人叫什么」俏夜叉「甘宝宝。这下祸闯大了,果真要在万
劫山庄万劫不复!」他一阵胡思乱想,动作不知不觉乱了,快两下慢两下,深两
下浅两下,无意间戏弄得甘宝宝酥酥麻麻。

  甘宝宝流着羞泪,面色娇若芙蓉,除了腰部被抱住,身躯无一处着力,随着
软绵绵摆动,喉底发出抑制不住的娇哼。

  虚竹听了亦酥酥麻麻,心道:「管你是谁?肏是死,不肏也是死,不如尽情
肏了再死!」扭头瞧瞧床上卧着的黑影,猜知她定是钟灵,恶狠狠想道:「再妙
不过!我夺不回皇位,但肏了你们的情人,也总算死而无憾!」想到这,丢去了
惊慌,持续又快又狠地抽动,恶茎在甘宝宝体内飞快进进出出,击得绵臀波浪似
得一层未尽,一层又滚。

  甘宝宝绷紧了身子,扭来扭去逃不脱,十指抓扯床单,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泣,
户唇来不及缩回就又被搅了出来,白花花的汁水溅得满股皆是。

  如此场面,虚竹在丽春院也从未见过,腰眼越来越酥,极度亢奋瞬间充满了
每个毛孔,倏忽如大河决堤,龟眼大张,又粘又烫的稠精一股接着一股,射了十
多股,股股击得花心娇颤纠结。

  甘宝宝连连惊呼,连连痉挛,没等受完最后一股,人已晕了过去。虚竹挤出
最后一滴,双手一松,甘宝宝软绵绵跪在地上,头脸伏地高高撅着屁股,浑浊浓
精满溢穴口,凝成鸽蛋大得一团。

  虚竹坐在地上,呼呼巨喘,出了一身酣畅大汗,心想:「好歹痛快了!如此
等死了么?我蚂蚁一样的贱命一条,如此甘心叫人一脚踩死?绝不!」虚竹心里
叫着,想起悲惨的乳娘,想起喜凤嘲讽的目光,想起慧静凶恶的神色,想到自己
有如丧家野犬,慢慢站起,喃喃出声:「我死也要让你们难受!」一缕月光照出
他阴森森的冷笑。

  甘宝宝醒来,惊见一个黑影趴在女儿身上,怒叫一声,起身挥掌,却一下子
摔在床上,不仅提不起一丝内力,浑身更是酸软之极,登时大恸:「自己是不能
活了,可是女儿……」只得向淫贼哀求:「放过她,求求你!」

  虚竹在钟灵身上一阵又嗅又舔,已将她脱得精光,正用粘乎乎的肉头磨着光
溜溜的蛤肉,刺激着茎身硬挺起来,突见甘宝宝扑来,吃了一惊,却不想她柔弱
求饶,不由一怔,借着月光依稀看清了俏脸,心中疑虑,原以为「钟夫人」必定
徐娘半老,现下一瞧,却像一个小姑娘,肉嘟嘟的鼻子,肉嘟嘟的嘴,圆圆脸上
挂着两颗大大的泪珠,白生生得十分楚楚动人,叫他越看越心动,忍不住抬起甘
宝宝下巴,低头亲下去。

  甘宝宝忍辱承受,方才的狂暴让她从心底里无比惊惧,面对这个凶恶之极的
和尚再没了反抗勇气,反而恨极了丈夫和情郎。段正淳若不来骚扰,怎能让淫贼
轻易得手?钟万仇平日里总是醋性大发,此刻却保护不了眼皮底下的妻女!

  甘宝宝越想越气苦,呜呜痛哭,满脸湿凉,虚竹却吻得火起,这时他才发现
这位甘夫人不仅相貌动人,肌肤也分外细滑,身上处处又软又娇,难怪人称「俏
夜叉」!不禁又有些疑惑,既然叫作「夜叉」,自然是说她凶狠泼辣,但自己怎
么半点没发现,开口问道:「你真的是钟夫人?」见甘宝宝闭口不答,故意用指
肚蹭了蹭她菊花。

  甘宝宝惊得一颤,泣道,「是……我是……呜!呜……」

  「那你今年你多大岁数?」

  「三十……四……呜呜……」甘宝宝恨得咬牙切齿,不敢不应。

  虚竹这才信她是甘宝宝,不禁得意,笑道:「夫人方才爽不爽?」

  甘宝宝这回死活不出声了。

  「你不愿说话,便叫给我听。」

  虚竹说完把甘宝宝双腿扛到肩上,耸身进去扑哧大动。

  甘宝宝泛起白晃晃的乳浪,惊哭几声,紧紧咬住了嘴唇,虚竹见此用心使出
手段,挑逗得花蕊越来越热,见甘宝宝忍得很是辛苦,咬她耳朵道:「只要夫人
肯求饶,我便放过你,也放过你女儿。」甘宝宝为难片刻,终于开口道:「求你
放过……唔求你……哦哦……」她一张口,便抑制不住急喘,熟透的身子哪经得
住如此折腾,羞得摇头欲死,恨极了这个魔鬼,出口却是娇软呻吟。

  虚竹喘笑着大觉解恨,觉得听来可怕的「俏夜叉」也不过如此,肉头忽然阵
阵发麻,急忙抽出,两指捏紧龟颈憋了回去,匆忙跪到钟灵股间,抬起一双纤细
软腿,提着肉头凝神去叩,准备直捣黄龙。

  甘宝宝「啊-!」惊叫,突然来了力气,扑过来推倒虚竹,一把抓住了滑溜
溜的粗茎,随即张大嘴巴低头凑过去。

  虚竹慌得揪住她头发,只当她疯急了要咬,却见她挣出舌头乱舔,吃惊稍稍
放手,肉头立时被她努力吮住,不由抖个激灵,再也无法忍住,反手按紧甘宝宝
后脑,哼哼着注了进去,这回实筋疲力尽,向后一头仰倒,边喘边想:「在这张
床上,我享受了一个貌美如仙的少女,又享受了一个娇俏鲜嫩的美妇,现下就是
死在这张床上,也称得上死得其所!」想到了死,心下慌张起来。

  甘宝宝忍着干呕,狼狈吐出脏精,流泪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恐这恶魔再
起不轨之意,见他突然下床动作,立刻紧张万分挡住女儿,却见这恶魔摸摸索索
穿上了衣服。

  虚竹收拾好衣物,又在黑暗中翻箱倒柜,摸出些首饰揣在怀里。

  甘宝宝见此更加羞恨,看来此人只是偷鸡摸狗之辈,自己造何冤孽,竟毁在
他手上!见他走向里间逃走,甘宝宝恢复了几分胆气,恨道:「狗贼!你敢不敢
留下名字?」

  虚竹停步答道:「我叫二呆子」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不是成心,只是服
了阴阳和合散,你救我一命,其实我该谢你。」

  甘宝宝听了有些意外,心里又酸又恨,过了片刻,幽幽再问:「木婉清是不
是你坏得?」

  虚竹正移开石板,当即一愣,才知那个神仙木姑娘的芳名叫作木婉清,一声
深叹,没有回答,跳进了地道。

  甘宝宝悔恨不已,又担心门外一声不响的丈夫,知从此无颜相见,趴在床上
直哭到天亮。

  日上竿头,钟灵醒来见母亲呆坐床头,一身缟素,面色死灰,又见她眼肿得
像桃子,惊问其故。

  「你父亲死了!」甘宝宝面无表情说道。

  原来昨夜钟万仇听到甘宝宝大叫:「滚!你又回来做什么?……」便以为来
人是段正淳,因而悲愤之极,破口大骂,直至听到甘宝宝大声叫床,他气得七孔
流血,咬得牙齿一颗不剩。

  甘宝宝心痛之后,万念俱灰,心想:「必是上天见她不能从一而终,于是派
一个恶毒和尚来惩罚。而丈夫败坏人家门风未成,反坏了自家门风,还搭上了自
己性命,不是报应是什么?」于是支走钟灵,遣散家丁,点燃大火,想要随钟万
仇的尸体一同火葬,却被闻讯赶来的段正淳救出,万劫山庄则付之一炬。

  段正淳心内有鬼,猜想钟万仇走火入魔多半与己有关,不敢相问,也不敢面
对甘宝宝,只是派人照顾,不料甘宝宝母女忽一日不知所踪。
TOP Posted: 04-21 20:33 #6樓 引用 | 點評
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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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狂雨碎芭蕉


  虚竹趁夜从万劫山庄溜出,感慨天地虽大却无自己去路。万劫山庄和大理段
家,一个黑道一个白道,不知天下何处能逃过他们的追杀。走投无路时,忽然想
到:「北乔峰,南慕容,中石清」,武林中这三人的声望最高,其中名剑山庄他
决计不敢回;而丐帮与少林寺渊源很深,去了也是自投罗网;姑苏慕容却好像亦
正亦邪,或可求其护佑。

  由此打定了主意,沿山而逃,在河边吃惊发现了虚林的尸体,见其脸部已经
浮肿,便点燃一根树枝,在尸体背上烫了八个烙印,然后口念阿弥陀佛,将尸身
扔回河里,心想:「少林寺得知,定以为是自己,自己逃命就方便许多。」

  一路小心,到了苏州,不想徘徊数日,始终打听不出慕容所在。

  虚竹头发已细细密密长出一层,他自己不说也无人知他是个野和尚。一日在
酒馆,摸摸怀中银两所剩无几,食不知味,十分烦恼,突听到旁边有人低声争吵
起来,说什么「慕容兴、参合庄」等等,侧身看去,见靠窗坐着一个道姑和一个
俊雅公子。那道姑黄色道衣,戴着面纱斗笠,身形好生眼熟。虚竹竖起耳朵听出
她果然是李梦如,登时失色不敢再瞧,假装醉酒伏在桌上,听得李梦如怒气冲冲
说了一句:「你骨头硬是不是?我把你和你肚中剑谱一并在慕容家火化!」说完
拎起那年轻公子就走。

  虚竹远远跟着二人,见她们乘一条船划向太湖深处,他虽惧李梦如,但知她
对付大理段家,此时反倒对自己有利,犹豫一会儿,也雇了一只小船,但赶到湖
心早不见了二人踪影。

  船家不耐烦道:「我不知什么参合庄,只知有个曼陀山庄,不过那是一个女
匪窝,没人敢去的。」

  虚竹急不择路,听到山庄便要去,多给了船家一锭银子。

  船家又划了一程,远远见到一个花树掩映的小岛,船家停下船,说什么不肯
再靠近。虚竹自小在水塞熟悉水性,便包好紧要东西,泅水游去,近岸见花丛中
似有人影走动,一个猛子潜到湖底,摸着石头慢慢上浮,突见顶上的湖面有一双
赤裸小脚在轻轻戏水,那双小脚雪白晶莹,当真如玉之润、缎之柔。

  虚竹牢牢盯住这一对脚,一颗心猛烈跳起来,直至憋得实在受不住,哗啦立
出水面,耳旁响起女子惊叫,而他目光始终没离开那对慌忙后退的小脚,见十个
脚趾的趾甲都作淡红色,像十片小小花瓣,脚背上的肉色如透明一般,隐隐映出
几条青筋,直叫人忍不住想去抚摸。

  一个女子道:「阿朱姐姐,这人是谁?从水里出来,总盯着你的脚哩!」

  另一女子道:「死阿碧,勿要乱讲话!」接着问道:「你是谁?鬼鬼祟祟来
这做什么?」

  二女俱是南方口音,声音脆嫩,语调绵软轻柔,说不出的婉转动听。

  虚竹湿淋淋走上岸,抬头看去,眼前生花,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都盈盈十
四五年纪,散发出淡淡幽香。那生着迷人小脚的阿朱,身穿淡绛纱衫,通身妩媚
灵秀,肤白如新剥鲜菱,弯眉圆脸,人中深凹,小嘴翘了出来,犹如玉板上镶着
一颗红樱桃。那个叫阿碧的少女身着淡绿衣衫,瓜子脸,清雅秀丽,唇边一粒细
细的黑痣。

  虚竹嘎巴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那个阿碧笑吟吟叫道:「你傻呆呆的,倒是
说话啊!」虚竹抹下脸上的水,脱口道:「我瞧你们美丽,连脚也动人,真是不
知如何说!」那个阿朱娇嗔道:「呸,油嘴滑舌!」虚竹注目向她瞧去,那个阿
朱嘟着红嘴,又大又圆的眼睛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

  花丛深处传来另一女子的声音:「阿朱,阿碧,你们在说什么?」

  霎时之间,虚竹全身一震,心想:「这一声呼唤如此好听,世上怎能有这样
的天籁之音?」

  阿朱转过花丛,叫了声:「小姐!」笑道:「有人突然从水里出来,我们正
问他话。」

  虚竹满心要瞧瞧那女子,便移步转过树丛,听得微微惊呼,待见到一个身穿
藕色纱衫的少女,她已将身子转了过去,脸朝花树,嗔道:「阿朱、阿碧,都是
你们闹的,我不见不相干的男人。」说着左足一顿,便向前行,几个转折,身形
在山茶花丛中冉冉隐没。

  虚竹望着这少女背影,只见她娇小苗条,年纪似与阿朱阿碧相仿,长发披向
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身旁似有烟霞轻笼,人虽远去,似乎娇影犹在
眼前,心下不禁一阵惆怅,呆呆出神。阿碧故意咳嗽一声,他兀自不觉。阿碧笑
道:「喂,你到底是谁?」虚竹全身跳了起来,「是,是。我是谁?」

  阿碧瞠目结舌,笑道:「侬不管你做什么的,要想有命赶紧溜走,侬只当看
不见哩,这个地方呢,是不许……」她话未说完,已有几个下人打扮的粗壮妇人
从树丛中跑出,七手八脚绑了虚竹,押进一个富丽堂皇,香气袭人的厅堂。

  厅堂正中有一张铺着白色毛皮的卧椅,足足有床一般宽大,其上倚着一个红
衣女子,手捏一枝带着绿叶的红茶花。这女子鹅蛋脸形,肤白如雪,高鼻深目,
浅口翘颌,浓密的黑发微微卷曲,波浪般披落在身上和椅上。这时灿烂阳光从窗
棂间射进来,使得各种颜色明亮透彻,晃得人睁不开眼。

  虚竹目瞪口呆,唇燥舌干,疑心进了神仙洞府,心里不住念:「我死了,死
了!莫非已在水里淹死了,怎么到处都是仙女?这个仙子这么怪异,又这么好看,
那双眼睛真真迷死人了!」

  那些下人向红衣女子禀告,红衣女子似听非听,只顾用心嗅着花朵,丰唇湿
红发亮,人中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更显得容光艳丽,狐媚难言。

  过了一会儿才道:「带下去做花肥吧!」声音妩媚之极,语调却十分怪异。

  虚竹越发惊异,「她到底……是仙是妖?自己死了多半去不了天堂,莫非现
下是在地狱?」开始害怕起来,稍一挣扎,下人们便揪他不动,不料一朵红茶花
笔直飞过来,正打在他腿上的麻筋,虚竹不由自主跪在地上,仍直勾勾盯着那红
衣女子,见她微微笑道:「倒有几分力气。」慌忙大叫:「我有力气,我愿意给
你当下人……」

  红衣女子流转蓝盈盈的眼波,笑道:「除了力气,还会什么?」

  虚竹见了她的眼波,身子登时轻飘飘的,「我……我会口技。」

  「哦?那说来听听。」女子懒洋洋道。

  「哎哟哟!大爷您来了!」

  虚竹惶急之下模仿丽春院老鸨,突觉不妥,忙再学了几声狗叫猫叫。

  厅堂里笑成一团,虚竹自己也吃惊:「怎么叫得如此像,喉咙里原先控制不
了的筋肉,现在竟像挥胳膊一样容易。」

  红衣女子咯咯笑道:「确是有趣,先骟了吧,留几天玩玩。」

  下人们答应一声,拖着虚竹向外走。

  虚竹默念着,「骟了……」一抬头,心头大震,见那女子花枝乱颤,唇边眼
角全是笑意,猛地想明白什么是骟了,吃惊求饶。

  红衣女子再不瞧他,玉葱般的手指按上红唇,轻轻打个呵欠,娇慵之极。

  虚竹被带到一间柴房,绑成粽子似得吊在横梁上,还有一人同样吊着,竟是
与李梦如在一起的那位年轻公子,待下人们退去,难兄难弟交谈起来,原来此人
是大理国皇嗣子段誉!段誉被阿朱和阿碧从李梦如手里救出,三人一同逃到了曼
陀山庄。曼陀山庄是慕容复叔父慕容兴的居处,现今山庄女主人是慕容兴的夫人
叶丽丝,她定了一条奇怪规矩,山庄不许来男子,见一个活埋一个,见了段誉便
吩咐活埋做花肥,听了阿朱和阿碧求情,才暂吊在这里。

  虚竹听了大为忧心,再小心打听万劫山庄,又不禁喜形于色,得知了钟万仇
走火入魔和甘宝宝下落不明的天大喜讯。

  过不多时,来了山庄的管家婆,自称王婆婆,不费多言,扒开虚竹裤头提溜
起惊茎,扬起柴刀便要骟了。虚竹惶急万分,惊呼着使出看家本领,惊茎急颤着
突然涨成了「烧火棍」。

  王婆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奇道:「还会吃人哩!再动一个看看。」却不敢
再用手触,而是捏起一根柴火棍挑了起来,再次举起柴刀。

  虚竹眼睁睁瞧着,急出了一身冷汗,忽然房外响起一声:「婆婆在吗?出来
说个事儿。」这人声音如出谷黄鹂,虚竹在万分惊险之时,心亦一荡,知是方才
岸边那个少女。

  王婆打开门闩出去,刚说了句:「小姐,你……」便没了声响。

  门外闪出阿朱、阿碧,接着出现一位云鬓如雾,清丽绝俗的美丽少女。

  虚竹眼前一亮,注目再看几眼,心通通乱跳起来,从这少女身上清清楚楚瞧
出了师娘闵柔的影子。

  段誉欢喜叫道:「语嫣姑娘,你来救我们了!」

  霎那间,虚竹的心止了跳动,「语嫣?她怎与小师妹一样的名字。」

  这时,阿朱和阿碧匆匆进来,乍一见裸出的虚竹,二人掩目惊呼。

  声音传了出去,人声骚动,阿朱不得不放下手,面红耳赤,不敢向虚竹方向
稍稍转头,解开段誉后仓皇逃出。

  段誉把虚竹解下,虚竹边提裤子边随段誉向岸边跑去。五人乘船,迎面遇上
另一只小船,船头黄衣飘飘,赫然正是李梦如。

  五人权衡轻重,不得不调转船头。

  叶丽丝见了段誉和虚竹,冷笑着挥掌击来。段誉运用轻功逃开。虚竹愣愣得
不知躲避,本能抵掌,他纹丝未动,叶丽丝却后退几步,叶丽丝面露惊怒,再出
双掌,身形诡异。虚竹内力虽强,但不会一招半式,被叶丽丝轻易击落湖中。

  这时李梦如追上岛来,叶丽丝与其一场恶斗,不想遇上平生未见之强敌。

  虚竹落水,无知无觉游动几下,一口水呛入喉咙,即刻清醒,挣扎躲在岸边
湖石后,不敢露头,听得阿朱等人惊叫,见叶丽丝从他头顶落到水里,又见她浮
上水面后,一动不动,慢慢又沉了下去。虚竹眼见她要淹死,实在不忍,听得岸
上无声,游下水把叶丽丝拖了上来,抱到花丛,偷窥四周,李梦如和段誉等人都
无踪影,低头见叶丽丝好像停了呼吸,便双手挤压她胸腹,只挤了几下,叶丽丝
咕噜漾出积水,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紧闭的眼睫湿淋淋贴在苍白的脸上。

  虚竹适才情急救人,心中虽荡漾,并未敢多想。此时禁不住开始想入非非。

  花丛中,露水蒸腾起似雾非雾的氤氲,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叶丽丝横卧绿茵,身下垫着绸缎般厚实光滑的波浪青丝,渐渐呈现出洁白丰
满的胴体,但见雪臀翘挺,美腿修长,不仅眉目脸型迥于其她女子,身形也格外
凹凸起伏,双乳傲立,小腹水滑,肚脐眼儿又深又圆。

  虚竹褪下丝滑小裤后,惊见美毛竟呈异样的深棕色,细密齐整,像一小片闪
着光泽的油亮毛毡,高高隆起的美户,精致粉红,显得十分高贵,其内伸出的两
片肥厚美唇,微微翕合,仿佛正在打鼾熟睡。

  叶丽丝唇上的红痣忽然颤了颤,哼了两声,一只手也随之动了动。

  虚竹向那只手瞧去,见五根手指细长笔直,真如白玉雕成一般,心跳得越来
越厉害,跳得他头昏脑胀,呼地吐出一口热气,颤抖着解开裤头,暴挺的恶茎扑
棱钻出来,昂首点头,向着诱惑之极的胴体跃跃欲试,诱人之极的丰乳在眼前轻
轻起伏,叫虚竹垂涎欲滴,却不敢稍有惊动,只是去偷花径。

  鬼鬼祟祟的肉头偷偷揉了进去……越进越深……

  虚竹魂不守舍,觉出叶丽丝的花径也大不寻常,幽谷紧凑温厚,藏着一层层
凸起的褶皱,好似生着一圈一圈的肉环,绵延蠕动,似抗拒又似牵引,使得虚竹
几乎神智失清,喉咙不住抖动,倏忽再难忍受这样不痛不快的煎熬,一下子闯去
了最深处。

  叶丽丝受了一耸,扬开弯弯浓睫,见了眼前一张丑脸,娇呼一声,旋即觉出
体下的充实,惊怒之极,右掌抬起,却牵动了内伤,不得不痛楚放下。

  虚竹大惊呆住,心里想溜,阳茎却舍不得抽出。不料片刻之后,叶丽丝突然
露出媚笑,柔声道:「是你?你瞧我生得美不美?」

  虚竹心神剧荡,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眼睛和耳朵。

  叶丽丝继续道:「你瞧瞧,瞧我的眼睛,那里有你的影子呢。」这声音销魂
蚀骨之至,蓝汪汪的一双猫眼,似一泓幽深湖水,隐隐有光彩流转,神色似情深
意挚,又似黯然神伤。虚竹不由自主在这潭湖水里越陷越深,迷惘中只听到摄人
心魂得一声声呼唤:「你来瞧我……瞧我眼睛……」

  叶丽丝说着,层层肉环箍着偷茎如波浪一般,紧紧吸住了肉头。

  虚竹浑身一个激灵,小腹里突然热力蒸腾,好像开了锅的水,化成一股激流
从龟眼里急泻而出,虽觉到了异样,身子却无法动弹,连目光也无法从叶丽丝眼
睛里移开,可惊茎受到了越来越强烈的热力,忽地自行急颤起来,使得那一股热
力反其道行之,缩回了小腹。虚竹由着意念顺势运行,热力变得猛烈,小腹又出
现了鼓胀感觉,好在迅速减弱至消失。

  叶丽丝这时大汗淋漓,突似精疲力尽,神色极其古怪,她见身子受辱,无力
摆脱,便在瞬间转了念头,施起「摄魂大法」,打算吸了此人内力,再毙了他去
找那个道姑报一掌之仇,却万没料到,自己非但没吸到内力,自身内力反被吸得
一息全无。

  虚竹紧张瞧着叶丽丝,隐隐想到了一些关节,便试着稍稍抽动,见叶丽丝的
猫眼里立时蓄满了泪水,神色极其愤怒,也极其委屈。

  叶丽丝刚失了内力,有如被抽去了筋,竟丝毫无力反抗。

  虚竹当下惊喜,心道:「春宫图中的门道莫非是妖女们的克星,怪不得甘宝
宝乖乖就宰,浑不像人们口中的母夜叉,原来缘故在此。」登时色胆大壮,再试
两下,开始连连动作,一动起来,但觉层层叠叠,个中滋味刺激异常,没坚持一
会儿便哼哼射了。

  叶丽丝闭目啜泣不胜羞辱,但层层褶肉已将阳精包紧收去,毫无痕迹。

  虚竹抱紧叶丽丝,心叹:「这门『鸡巴神功』果然一用就灵!」于是凑头吮
住鼓润乳头,心里一放松,当即神魂颠倒,手口并用。

  叶丽丝扭挣起来又牵动了伤处,只得忍辱承受。

  当年慕容博和慕容兴两兄弟赴波斯明教切磋武艺。明教教主看重慕容世家的
中土声望,将小女叶丽丝嫁与了慕容兴。慕容兴乃其父老来得子,当时正是意气
风发之时,特为异域娇妻修建了曼陀山庄。不料只过了不久,慕容博病逝,慕容
兴突然离家出走。那一年,叶丽丝才十五岁,至今寡居十八春秋,再次领略男人
的百般爱抚,禁不住心慌意乱,心里虽羞恨,久旷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只一会儿
功夫,便面红耳赤,抬起润颌,不由发出一声声柔腻之极的娇哼。

  虚竹听了胀得又痛,忙扛起一条雪腿,随着清楚响亮的「噗兹!」声,莽撞
到底,但受不住层层肉环的奇异,过不多时又忍个不住,意犹未尽之下,使出了
鸡巴神功,借着贪茎颤动起来变得硬直,继续疯狂冲刺。

  叶丽丝唔唔泣泣,蹙额不胜,渐渐露出迷惘之色。她对慕容兴的记忆只剩下
了疼痛,从未有过现下这般滋味,花道里已被搅成了麻团,变得又酥又痒,酥痒
得腹底不得不努力耸起,这奇异的感觉叫她微微吃惊,张大了双眼,随即被搅得
一阵阵迷糊,双眼再也无力张开,小腹里忽然一热,好似涌出了滚滚热浪,泛起
从未经历过的遍体酥软,不由惊叫一声,这一声却酥得没力气喊出,堵在喉咙里
呼出了软绵绵的颤音,憋得娇面通红。

  虚竹突觉膛道深处似有一物叼住了肉头,齿咬一般,咬得龟眼发麻,一股细
线般的丝丝凉气,顺着茎身、茎囊嗖地窜进小腹。他略一惊疑,但见叶丽丝此时
媚不胜媚,心中又为之一荡。此时他半边脸青紫色,半边脸赤红色,两种颜色时
淡时浓,闪了几闪便不见了。

  叶丽丝迷迷糊糊见了,涌上一阵难言的复杂滋味,恨道:「可恶小贼,到时
叫你后悔生在人世!」如此一想,便似已为自己报了仇,失了其他杂念,不觉挺
起胸来喘不胜喘。

  原来波斯明教有一种神秘心法代代相传,教中公主自幼便在体内培聚一种阴
柔无比的童身之气,但在自身毫无效用,只能随着元阴转嫁。叶丽丝嫁给慕容兴
之后,慕容兴为了大燕国复兴大业东奔西走,少有相聚,即使交合,慕容兴见她
年幼无知,也都是草草了事,直至他离家失踪,叶丽丝的元阴始终未泄,如今却
并阴柔之气悉数嫁与了虚竹。
TOP Posted: 04-21 20:33 #7樓 引用 | 點評
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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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匆匆堂前燕


  曼陀山庄大厅内,李梦如正在练习六脉神剑。

  李梦如打败叶丽丝后,挟持段誉等人到了大厅,逼迫他写出家传绝学六脉神
剑的图谱。段誉先是宁死不肯,待李梦如以那个语嫣姑娘相要挟,他便忙不迭地
什么都答应了。李梦如防备他乱写一气,一面看他写,一面依样运习,段誉写完
最后一笔,她也觉出手指呼呼冒出剑气,不禁得意,不料双腿突然一麻,旋即由
麻转痛,心里暗惊:「不好!操之过急,真气岔了经脉。」当下不动声色,点了
段誉穴道,坐下调息。

  段誉彷徨无助,不知李梦如此举何意,而另三个女子心急如焚,担心落水的
叶丽丝,可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贵妖艳的叶丽丝此时正像狗一般羞辱地伏
在地上,双手双脚支地,被人从后击得啪啪作响。

  虚竹自从得知「鸡巴神功」的妙处,便连连运用,已然试出这门无意练就的
功夫真是神奇无比,不仅能使女子失去反抗之力,更妙的是能坚挺不泄,忍回欲
喷的精液。他功力十分深厚,已记不清自己用了多少回鸡巴神功,似乎有着使不
完的力气,直要将雪臀捣碎。

  叶丽丝一下一下被撞出去又被狠狠拽回来,摇晃拨浪鼓似的一双垂乳,长发
摇汗如雨,蛤肉充血红肿,封藏的花心开了又开,口中哀鸣。

  「呜呜……放开……呜-!唉呀……不要了……呜呜……」

  汩汩花浆沿着两条玉腿流成了小溪,花草瞧了都含羞低头。

  虚竹受着层层褶肉的强烈刺激,神色狰狞,发出野兽般的「嘘嘘」声,直至
筋疲力尽,双股痉挛,大叫一声:「肏死你!」终把所有精力透支给了叶丽丝那
剧颤的花房。

  二人一起软倒,叶丽丝嘴里紧咬一丛青草,成了汗津津的一坨。虚竹趴在湿
漉漉的雪背,依然喃喃喘着:「肏死你!肏死你……」突然传来女子怒喝,袭来
一阵风声,虚竹不及回头,后脑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厅溶进越来越深的暮色,众人惊见叶丽丝姗姗而来,身穿一袭白袍,手提
一盏红灯,碧目含春,脚步慵懒,雪白脸庞一抹奇异殷红,唇上那粒小痣更是鲜
红欲滴。众人一时瞧得呆住,李梦如暗惊,苦于不敢妄动真气,否则岔了的经脉
再难治愈。

  叶丽丝径直走向宽大竹椅,软绵绵倒在上面,半坐半卧,似没了骨头,眼波
轻流,扫了每人一眼,懒懒道:「我这里不欢迎外人,你们要赖着不走吗?」

  李梦如不知其意,猜想:「她如此说必是忌惮于我,我若继续调息,不免露
出破绽。」于是佯作无恙,收好剑谱,立身笑道:「主人下了逐客令,贫道也不
好不告辞了。」说着抬脚慢慢离去,觉真气在岔乱的经脉间到处流转,心知脉络
已乱,必遗后患,当下也无可奈何。

  阿朱眼光敏锐,察觉出李梦如似有异样,大声叫道:「夫人,她刚才欺负了
语嫣姐姐!」

  叶丽丝不为所动,反合上了眼,好似疲乏之极,胸口微微起伏,半响没出一
点声音,好似美美睡在了梦中。

  段誉等人面面相觑,亦不知她此举何意。再过一会儿,各人穴道自解,不声
不响离开了大厅。四人到了岸边,惊见虚竹赤裸裸趴在船上,阿朱、阿碧又是掩
目尖叫。段誉脱下外衣盖住虚竹,众人乘船慌张逃离。

  躲在暗处的王婆见了,起身去回复主人,却见主人在卧椅上睡去了。

  适才,王婆击昏虚竹后,悄悄把主人扶到房中伺候洗浴,问道:「主人,请
下令,那个臭男人埋在哪颗树下?」叶丽丝娇软如绵,一听此问,耳旁仿佛又响
起了野兽般的嘘嘘声,双腿不由发颤,沉默一会,闭目哼道:「岂不便宜?让那
东西自生自灭吧!」王婆不好追问,心里纳闷,不知主人所说的「自生自灭」是
什么意思,狐疑着出去把虚竹赤裸裸扔到船上,将他衣物尽数收了起来。

  虚竹醒来,已到了参合庄,这是慕容复的居处。

  段誉问起虚竹赤身裸体的缘由,虚竹说自己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他确不清
楚怎么回到了船上。虚竹也向段誉问起那个语嫣姑娘的来历。

  段誉道:「石姑娘出自名剑山庄,小时受奸人所害,蒙叶丽丝相救,便认她
作了义母。」

  虚竹听了惊喜不胜,又惴惴不安,不敢贸然与石语嫣相认,心道:「这次真
是不虚此行,不仅白玩了一个迷死人的狐狸精,还遇到了小师妹,既然小师妹没
有因我而死,那么师父师娘应该不会很怪我,但小师妹幼时那么刁蛮任性,如今
却变得温柔娴静,性情大为迥异,难道确如李梦如所说,越刁蛮的女孩子越怕被
人扎,我扎过小师妹一回,她从此就乖了么。」

  阿朱客客气气邀请段誉逗留,虚竹无处可去也涎着脸不说告辞。阿朱和阿碧
虽嫌弃他,但主人不在,也不好擅自驱赶。

  段誉时时讨好石语嫣,好逑之心一望而知。

  虚竹见了也想凑趣讨好一下阿朱和阿碧,便道:「慕容公子真好福气,我怎
么没有你们这样的婢女?」话一出口,便知此言大为不妥,脸上登时发烫。段誉
在旁点头称是,石语嫣低头藏笑,阿朱和阿碧互视一眼,同时捧腹大笑,仿佛听
到了最最滑稽之事。阿碧笑过之后,见虚竹羞得无地自容,安慰道:「若是你生
得再英俊些,我以后倒可以考虑嫁给你。」阿朱嘻嘻笑道:「我可不信,你心里
只有公子,你嫁了谁,谁就免不了……嘻嘻。」接着向虚竹大叫:「喂!你快求
我家阿碧嫁给你吧。」

  阿碧羞得和阿朱闹成一团,阿朱突然正色对虚竹道:「我家公子回来,你可
要多恭敬,他或许多留你几日。」虚竹满脸通红连连点头,见阿朱说完露出嘲笑
目光,越发羞惭不已,心里恨道:「老子如有飞黄腾达一日,定要你们统统给我
端茶倒水。」忽念及阿朱那一双纤巧白嫩的小脚,接着胡思乱想:「哼!不仅端
茶倒水,还要铺床陪睡。」

  虚竹到了水榭以后,时不时浑身酸痛,一日一小痛,三五日一大痛,开始以
为落水着了凉。阿朱略通医道,给他瞧脉却瞧不出异常。不过,虚竹的面色倒是
日渐红润,阿朱烹调手艺一流,即使粗茶淡饭,也做得味道如饴,但虚竹的吃像
实在不雅,总招来阿朱和阿碧的耻笑,石语嫣也从不与他同桌吃饭。虚竹便将每
样饭菜盛在碗里,躲去一旁独自狼吞虎咽,有过强盗窝和妓院的经历,论起装疯
卖傻的厚脸皮功夫,世上可出其左的人寥寥可数。

  过了一个多月,慕容复带着几个家将回来。

  石语嫣含情脉脉,神色一改平日冷漠。阿朱和阿碧喜气洋洋张罗酒菜,熨烫
衣物。三个少女走马灯似的围着慕容复。段誉和虚竹瞧得好生羡慕。

  慕容复听了众人在曼陀山庄的经历,说道:「李梦如是江湖奇女子,此次错
过结识,实是遗憾。」段誉本想请他帮忙夺回剑谱,听他如此一说,也就不便张
口相求。虚竹受了阿朱的讥讽,也不敢轻易肯求收留。

  慕容复与他们二人初此见面,还算是殷勤有礼。过了两日,话不投机便渐渐
冷淡下来,半月以后,已是讨厌之极,只是碍于段誉大理国嗣子的身份,没有断
然开口驱逐。恰好收到飞鸽传书,说有人冒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绝技
杀了几名武林高手。慕容复与家将们商定,分头去应天府和无锡,探查清楚后在
江州会合,随即以此事为由,公然下了逐客令。

  段誉和虚竹再也不能厚着脸皮不走,悻悻告辞。

  二人结伴到了无锡,在松鹤楼遇到一彪形大汉。段誉正是郁闷,与此人一言
不合便赌起酒来。段誉用六脉神剑功夫把喝进肚的酒偷偷从小指逼出,自然可以
千杯不醉,而那大汉则酒量惊人,连喝三十碗毫无醉意。酒保乍舌不已,虚竹在
旁瞧得直欲呕吐。赌酒不分胜负,这二人再比起脚力,嗖嗖跑向远方,跑出四十
里也未分高下,不免惺惺相惜,一问得知,那大汉竟是丐帮帮主乔峰,乔峰得知
段誉出身大理段氏,也十分欢喜。二人相谈正欢,虚竹远远得一步步跑来,身形
拙劣,但面不改色,连粗气也未出。

  乔峰见了暗自惊奇,向虚竹见礼,言辞颇为敬重。段誉本性情之人,见乔峰
威风凛凛,豪气冲天,敬仰之心油然而生,兴致勃勃提出义结金兰。虚竹无可无
不可。乔峰稍一踌躇,爽快答应。三人撮土为香结为义兄义弟,乔峰为兄,段誉
次之,虚竹年纪最小。

  结拜后,三人皆喜不自胜,回到松鹤楼重新摆酒祝贺,不料正畅饮间虚竹突
然一骨碌栽倒,手足痉挛。乔峰搭住虚竹脉门,察其内力十分深厚,只是冲撞激
荡极为紊乱,便为他推功梳理。

  一会功夫,虚竹大为好转。乔峰问道:「三弟是否受过阴柔内伤?」虚竹摇
摇头。乔峰疑惑道:「三弟体内有种极阴冷之气逆脉而行,极是危险。为兄降龙
十八掌的纯阳心法,或可以化解。但此掌向来是丐帮的不传之秘,我须同帮中长
老商量,暂且要委屈三弟在丐帮挂个名份,不知三弟何意?」虚竹惊喜:「如此
最好,真不知怎么感谢大哥!」

  乔峰发出讯号,叫来几人,令护送虚竹去丐帮分舵,而他和段誉前往杏子林
去会慕容家将,调查丐帮副帮主马大元被杀之事。

  丐帮弟子见虚竹与帮主称兄道弟,自是不敢怠慢,把他扶去分舵用心照顾。

  到了黄昏,虚竹的剧痛再次发作,比以前每次都厉害,疼的满地乱滚,从屋
里滚到屋外,丐帮弟子无不惊恐失措,正欲去禀乔峰,有四人抬着一顶小轿走进
院中。丐帮弟子俱恭敬伏地,口称:「拜见马夫人」。

  一个全身缟素的少妇盈盈下轿,见到痛苦万状的虚竹,惊问其故。丐帮弟子
禀道:「此人是帮主兄弟,刚刚加入丐帮,不知怎么得了重病。」乔峰与帮中弟
子多是兄弟相称,这位马夫人听了并不在意,向房间走去,冷冷道:「休要再说
什么帮主?从今往后,乔峰只是一条丧家的契丹狗罢了!把他扔出去,别脏了我
的院子。」她话声十分清脆,只是虚竹痛得抬不起头,瞧不了她的容貌。

  院中弟子听了马夫人的话,无不大惊失色,忙向抬轿的人打听,得知今日在
杏子林内,马夫人揭穿了乔峰身世,他竟是前任帮主收养的契丹人,并负有杀害
马副帮主的嫌疑。乔峰惊恼之下已弃帮而去。

  虚竹的疼痛正自行消去,众人间的对话听得清楚,暗暗叫苦:「以为靠上了
一棵大树,不料反受其累,偏偏得此怪病,以后何以安生?」这时丐帮弟子过来
抬他准备扔出院外,虚竹跳起来,一言不发,向院门走去,不料大门突然被人从
外撞开,冲进一伙武士,手持刀斧弓箭。

  丐帮弟子迎上去打斗,纷纷不敌伤亡。

  虚竹见状不妙,逃去后屋,见一白净女子,身材小巧,却生着宽大额头,额
上无一丝皱纹,显是年纪甚轻,听她厉声问道:「发生何事?」虚竹听出她正是
刚才说话的马夫人,慌张万分得正欲回答,外面的打斗声骤止,武士们冲进屋来
举刀就砍。虚竹擎起椅子挡住,前胸却受了一掌,便就势倒地装死,而那武士手
掌麻痛,兀自茫然。

  这时进来一个络腮胡子的首领,见了马夫人慌张闪躲,知她不会武功,登时
喜形于色,命其他人出外搜寻余党。众武士识趣散去,挨个屋子乱敲乱砸,希望
再搜出个如此干净的乞丐婆来。

  虚竹听得衣服撕扯和马夫人的惊叫怒骂,忍不住眯眼偷偷瞧去,见她被人按
在床上,乱蹬两只白生生的大腿。那首领立在床边急急脱下裤子,脱出一股刺鼻
的羊膻味,黑黝黝的屁股往前一怂,哼道:「好只肥鸟!」停了几停,匆匆前后
驰骋起来,弄得木床嘎吱嘎吱直响。

  马夫人发出一声细长哭泣之后,没了声响。那首领一股劲图个痛快,陡然死
死顶住。马夫人却忽然乱扭起来,啊呜一声急喘不止。

  首领提起裤子,嘿嘿笑道:「真是个好货色,让弟兄们见识见识,回去卖个
好价钱。小娘子,饶你一命,跟爷走吧!」说完抱起赤条条的马夫人,哈哈笑着
向外走,见地下死尸挡路,抬脚踢去。

  那死尸正是装死的虚竹,听得耳旁风声,惊见一只牛皮靴子踢来,不得不挥
臂抵挡,情急之下内力运足。那首领毫无防备,大叫一声,腿骨折断。马夫人摔
在虚竹身上,见此变故也是惊叫。屋外武士呼哨着冲进来。虚竹惊骇抓起那首领
乱抡乱挥,扑通,扑通—!武士人仰马翻。那首领也腰折颈断,被虚竹远远扔了
出去。武士们见了首领惨状,叫嚷着不敢进屋,纷纷搭弓射箭。

  「嗖—!」一只箭从窗户射进,当地钉在衣柜上。

  虚竹左缩右躲,不知何以应对,听马夫人叫喊:「这里!快来这里!」虚竹
寻声滚入床底,见马夫人不知何时早藏了进来。这时乱箭纷纷射进屋内,还有刀
枪棍棒等落在床上乒乒乱响,马夫人抱住虚竹一声惊呼,将头藏在他怀里,外面
有人在叫:「放火!放火!」马夫人推了一下虚竹,慌道:「你杀出去!绝不能
容他们放火。」虚竹嗫嚅着不敢动弹,马夫人急道:「不出去也是死!」虚竹这
回干脆不应声。马夫人恨道:「你力气虽大,却是个窝囊废!」

  虚竹听了这话,正在犹豫,外面又传来激烈打斗声。

  「马夫人,你在哪里?」有人高声一唤,接着命令:「杀尽一品堂,不留一
个活口!」

  马夫人喜道:「执法长老来了!」说完又一推虚竹,沉声道:「你和我并卧
已是大不敬,快出去禀告执法长老,说我平安无事,不要乱说话,不然叫你死无
葬身之地!」虚竹抬头见她凛凛目光,不由生了怕意。

  院中武士这会功夫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只余三四个高手顽抗,不一会儿也被
逐个撂倒。丐帮众人见了探头探脑的虚竹,跑过来七嘴八舌问马夫人。虚竹伸手
一指,一个老者叫道:「她没事,太好了!」说着向屋子奔去,到了门前突然停
下脚步,后退几步,马夫人慢慢地从门里走了出来。虚竹好生一楞,不敢相信眼
中所见。马夫人此时通体齐整,头发一丝不乱,浑没有狼狈过的痕迹,看了众人
一眼,眼圈红了,低首道:「幸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贱妾死了也罢,若玷
污丐帮清誉,如何对得住枉死的丈夫?」说完啜泣着低身拜下,「小妇人向执法
长老和帮中弟兄万谢鞠躬了!」那个老者十分惶恐,连称不敢,道:「是我们作
属下的不力,让夫人受惊了!」

  虚竹听得目瞪口呆,心道:「此言不错!她确实受精了,但与我无关,自己
此时身份尴尬,走为上策。」便悄悄溜向院门,不料马夫人伸出纤纤玉手向他稍
稍一指,道:「此兄弟忠心勇敢,谨求长老予以嘉勉!」

  执法长老问明虚竹刚刚入帮,随口升任他为四袋弟子。虚竹手足无措,慌张
拜谢,心里猜想四袋弟子是多大的官?听马夫人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也想
早些回去给大元守灵,此人力气甚大,就让他替我抬着行李吧!」执法长老点头
应允。

  为防敌人卷土重来,众人当即动身启程。虚竹在途中日日发作寒痛,一次比
一次悲惨,执法长老等均瞧着惊心,唯有马夫人暗暗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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