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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枫聆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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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七节神阙淫鲨
 
  五道金光,突见散化如晕,晕光中扑下身来,就是灵峤宫的管青衣、陈文玑、赵蕙及两个同样美艳的少女。形影现处,管青衣先到,急不及待,把香喷喷热烘烘的娇躯挤入阴魔怀内,似能透出火般地紧贴,捧紧阴魔头首,把丰厚红润娇软的樱唇凑压过来,先来一个热辣辣的湿吻。娇舌伸了过来,冰芳清凉,香唾馥沃浓麝,入喉透心,燃放满腔热血,若火山熔岩冲激会阴。

  陈文玑飞输了一步,也不甘心,从阴魔背後揽着,把一双玉手伸下阴魔腿根,抽出那无坚不摧的茎,狼狼的搓揉抹捋,把会阴的熔岩引爆,汹涌灌注,充撑得金钢魔粗长狰狞,炽热坚硬火烫,把管青衣悬空撬升,伸透出管青衣娇臀胯外。龟头热气蒸腾,连周边的水气都一鼓全收,蒸成了薄雾。

  赵蕙较为矜持,与旁立的同来二女仙,看着似香覃的突出龟头前部有若船头昂起上翘,目睹这种罕有类型,名器中的名器,齐现面红耳赤,欲火腾飚,眉目含春,桃花妖艳。更被龟头热浪幅射入,膣壁翻腾酸痹,不禁玉腿交剪,自我磨挪。浑身散发热情烧火的魅力,更充满了野性的诱惑!这娘们果然是个骚婊子,一碰到男人就大发特发其骚。

  管青衣被茎贴压户,从腿根撬起,炙得气竭筋疲,瘫伏在阴魔肩上。赵蕙才介绍同来另二女。一名宫琳是甘碧梧弟子,一名花绿绮,乃三师伯兜元仙史邢曼门下,俱是娇艳如花,一样的玲珑浮凸,腰肢纤幼、婀娜多姿,曼妙惹火,硕大的乳球、阴阜胀撑衣裙。

  赵蕙道:“卢妪的吸星神簪替你代劳,借来了,你何以谢我们。”

  阴魔傲笑道:“弟子无德无能,只有一枝之长,仙子不嫌狰狞,在下定当尽所能。”

  赵蕙又喜又恨,气结道:“既知狰狞,你就不会温柔些吗!就是太尽所能,颇令人有爱又恨,在在要人求饶,也不敛慢。”

  你口水多多,陈文玑已情怀荡漾,深藏的如焚欲火,如渴骥奔泉,无论身心都完全开放在欲焰的支配之下,表现极其淫荡疯狂,就此露天幕地,推开筋酥脉软的管青衣,按下阴魔,先打了一个幕天席地的赤裸野战。

  五女仙颇知不能给阴魔主宰抽插,那会撞得她们回不到气,被个别击溃,早有默契,以车轮战,行凤在上的交沟体位,主宰摇套旋磨,控制抽插的节奏和深度,由另四仙紧持阴魔四肢,莫使作怪。

  陈文玑行的是空翻蝶姿势,扶阴魔仰卧,展其两足,正面跨坐上阴魔严人英腰上,狼忙的挫身套进巨入牝穴中,感觉到更深的插入花芯,紧凑迫贴壁,把她的空虚填满,无有一点点间隙。女上位是能直接刺激到阴蒂,强劲的刺激满足得陈文玑一阵眩晕,把娇臀向着巨紧紧地逼过去,前後晃动,挤压着,贴着那充满了穴的巨,紧紧的绕圈绞缠。

  巨筋突兀,在那不断收缩的膣糜肌上轻轻磨动,磨得陈文玑性兴奋高涨,血压上升,刺激血液流往阴道壁,海绵体和血管组织充血,压抑着并排的静脉,使血液回流受阻。透过静脉澎胀,大阴唇、小阴唇充满血液而肿胀增厚,阴蒂也膨胀变大。越是隆起,越是强硬,对压力越时敏感,女性到此才能说是引起性趣。血压激烈起来,感到牝穴温暖,引起子宫有节奏性的收缩。

  阴魔感觉到巨被软柔但却又有绝妙的力劲包裹,虽然动作受到了绝对的限制,纯粹由陈文玑操控,但从欲海征伐出来的心识,知道做一个绝对受控的小男人,并不可能蠃取芳心,更只会受到歧视,一切无有是处。灵峤淫娃是给阴魔在峨眉的速战速决插得魂飞魄散,才矫枉过正。

  雌性的先天质素还是需要被雄性征压才能享受到震撼的性趣。只是因道德枷锁,女性羞於启齿,以至难以尽如她意,化作出墙红杏,饲养小白面以舒畅其不足,却得不到震撼的高潮,少不免对小男人鄙视,形成小男人的低劣地位。

  阴魔可不是被紧持了四肢就束缚得成。要反攻,当然得有雄强的腰力,挺得起身上的娇娃。迎逆着陈文玑的款摆套捋,挺起硕大龟头深深在她穴花芯上顶撞。陈文玑不由自主的浑身昂屹,强劲的刺激冲擦到灵台上去。这些反应是壁充血过度的急放,做成的不由自主反应,被标签为淫荡,所以妇女视为羞赧。

  陈文玑感到深处的悸动和震颤,那娇俏的脸庞上满带着激情痴迷陶醉,不住地喘气。阴魔每一下挺顶,都直贯花芯,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快乐的重击,花芯一张一弛,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冲击着的陈文玑心房。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陈文玑穴直窜而上。舒爽得每个细胞怦然活跃,一股热气随意游走四肢百骸,慢慢地汇聚。一阵阵酥麻的快感,蚀骨销魂,酸痒赞心,慵倦得骨软精疲,有若快要溶化,嘤咛呓喔的娇喘呻吟。

  阴魔把先天真气从龟头马眼导入陈文玑玄关,毫无阻滞地直贯子宫深处,深深地占据了陈文玑情欲的要害,顺七大春情穴游走跳荡,逗得陈文玑浑身滚热抖震。达到了性高潮,乳房明显增大和出现红晕,垂下的奶子急遽晃动,稍经动作便狂放的摇摇曳起来。吃吃的娇笑着,笑得胴体抖动。晃动出雪白乳浪,淫荡的摇晃,乳蒂猩红闪亮,划拨着流窜的虹彩。

  典型的高潮是子宫膣肌的不断进行收缩,阴道附近的肌肉也节律性痉挛,带动着穴膣肉绞磨茎,绞得龟头酸痹,同进高潮。阴魔魔强劲,追求更劲压的澌磨,把淫侣催入难以承受的欲仙欲死境界。陈文玑臀瓣不知不觉中渐渐地松弛,一阵阵黏腻而灼热的淫水阴精水滑漉漉的倒灌出来。

  陈文玑的阴精被阴魔一吸一啜,爽得整个人都在飘飘然下,说不尽的舒泰,动也动不得。被赵蕙掺扶下来,由宫琳轮替上去。

  宫琳行凤在上後背式之背飞凫体位,背面跨骑阴魔腹上,抱巨纳入牝穴後,双手按在阴魔膝盖上,形成一个杠杆作用,使臀部的上下捣动更为有力。阴茎从这个不寻常的角度进入,保留着兽畜类从後挺进的变化,重点是研磨那近会阴的阴唇末端。因阴唇末端的按压下巨入契角度,道前壁的敏感点遂成撞击的重点,兴奋勃大而隆起。穴深处的花心口更像小嘴一样凑着马眼吮吸,发出或急或缓的吸力。

  雪白的肥臀更加高高翘起,高大肥嫩,上下颠簸,泛起一圈圈外扩的臀浪,陪衬着丰满的香躯,乳房和屁股都是鼓鼓的。腰是腰,奶是奶,屁股是屁股,动起来更加充满诱惑力。丰满的玉臀,急摆急舞,旋磨转摆,贪婪地追逐阳具怂哪所带来的快感。只见嫩肉鲜红波浪起伏,正在一缩一涨地鼓动着,阴道又满又胀,随着旋转筛动的刺激下,居然撑不了两三下就泄了,浑身酥软的倒在阴魔严人英的身上。小嘴发出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气的声音,媚眼半闭,如痴如醉地张着樱桃小嘴猛吸着气,全身的香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起一样,璎唇娇喘吁吁如兰,不断“啊啊”地泄出轻声哼叫。

  魔猛地一颤,竟又粗壮了许多。这霎那之间,小穴里彷佛原有的电流又加了压,更猛然一伸,刺出一种强大的电波,像无数只钢针射向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产生一种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着她整个的身心。那闪电般的强烈刺激,在美艳淫女的胸膛里不断地轰呜,炸响。又痛、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痒。

  真是五味杂呈!

  “啊┅┅心肝宝贝┅┅你真厉害┅┅得姐姐┅┅都快要┅┅崩溃了┅┅浪水都快要┅┅要流乾了┅┅你真是要我┅┅我的命啦┅┅小冤家┅┅噢!呀┅┅呀┅┅我又┅┅丢了┅┅”

  从子宫深处迸发出来的玉女阴精,由龟头马眼吸尽无遗,宫琳泄得酸麻无力,由管青衣替代。

  管青衣早些时以热吻挑情,却被阴魔反刍,引爆欲火焚心,又痒又怯的兢兢业业把魔吞咽,已全身发软无力,赤裸酥绵的软滑香躯俯倾贴紧着阴魔,无法自己。再被阴魔聚气急撑魔,粗壮火热的猛力的直贯花心,强烈而又突如其来,促使她全身直挺起来,胸前一双修长玉乳急促弹跳,上下起伏,抖出一波接着一波的诱人乳浪。乌润汗湿的秀发披下来,黑白相映,培添目眩神迷。

  肉在穴内弹跳,搔刮出阵阵酸麻、膨涨。管青衣不堪刺激般的跟着急速地跳动,整个娇躯到处都变得软疲晃曳,周身似火的不停抖颤,酥麻痹痒,下意识的四肢爪实阴魔。只能昂起似桃花的面庞,娇俏的脸庞上现出极度欢愉的神韵,瞪着水汪汪的媚眼,一面的痴迷陶醉,咿呀咿呀的喘息吐气,发出酸软无力的呻吟。玉掌轻撑胸前,想要套动却又无力,娇媚得令人怜惜。

  越坚强,越辟张,是一阴一阳,相须而行。骨盆的抽做成不随意的溢血暖流从骨盆扩散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因收缩和颤抖而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冲到脑际上去,爽的眼冒金星,口中「哎呀~~哎呀~~」的娇声呼噜,享受着极大的感官刺激,达到性高潮顶峰。快感的感受好比分娩时轻度的阵痛,管青衣不禁激烈呼号:“哎┅┅呀┅┅亲爱的┅┅花芯麻┅┅麻了┅┅要┅┅泄了┅┅要┅┅呀┅┅我要泄了┅┅”

  爽得如一滩湿泥,泄出一股股的热精,应声而出,滋补了阴魔的胚胎。

  花绿绮真有闻名不足以比见面之感,心存怯懦,采凤在上之合腿势,把阴魔严人英双腿分开。正面跨坐,怯生生的扶持魔,缓缓契入娇。此际初逢盖世霸,也真被撑得膣痹麻。入进後,才慢慢躺下,合拢一双玉腿。因为双腿合拢,肉洞猛然收紧起来,穴内膣肉将玉茎紧紧含住,紧窄厉害。龟头感受到更多压力,带给双方更刺激的快感。这种强烈感觉通常令男子很快达到高潮。

  阴魔无相无我,快感泛若流水,享受过就调元复气。花绿绮可就为快感泛淹,的互压使爽痒的感觉扩散全身,乌润汗湿的秀发披了下来,摩挲娇弱地颤着。腰肢急摆,阴户猛抬,夹捋不已。一双抖颠的豪乳,荡磨着雄健胸膛,压力使乳乳头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着,蒸蕴出几多浓郁的乳香。

  清雅美丽的绝色少女桃腮晕红,发放出迷人娇态,骚媚浪荡,微张着那鲜红娇艳的红唇,发放着勾心夺魂的媚态,微翘的樱桃小嘴吐出沉重的呼吸中带着轻柔的噫嘤慵喘,听来更是刺激得若一团无形烈火。牝穴中气热如,温热滑腻的淫水溢涛灾涌,在龟头上舔舐。那酥痒难当的快感令她陶醉,销魂,浑身酥软,香汗淋。不断地发出了哼哼唉唉的浪叫,似是幽怨,又若难过的细细娇喘,媚眼如丝的娇媚嗲态,真令人如痴如醉,意气勇猛。

  情益悦,魔伸缩摇转甚急,穿梭着一张一缩的咬合。花绿绮感到快要爆炸,足舒目暝,齿闭紧,鼻息微缓,神思昏迷,娇息吁喘,颤声不绝。,低沈的「咿咿唔唔」淫叫,含糊不清,越来越浪兴摇荡,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

  气喘声颤等状是女人自泄阴精之验,只有道行精湛,能对景忘情,在欲而心无欲,乃能得之。阴魔严人英先天真气透澈花芯玄关,阴精一泄如注。

  花绿绮既泄,阴魔即上吸鼻气,下吸滑津。盖鼻为天门居上元,下元为命门,在阴宫,其关常闭而不开,内育玄药名黑铅,又名月华,其津滑。凡媾会,女情吒媚,面赤声颤,气乃泄,其关始开,津乃溢。阴魔一抽一吸,抽中有吸,上下贯通相应,引阴精逆流而上,从尾闾搬运逆上督脉,串夹背,透昆仑,入泥丸,流注於口,化为琼浆,随唇止息,舌搅华池,会混神水和合,咽下重楼,直至丹田,方得精气周流,为有用之物。

  赵蕙冷眼旁观,知花绿绮泄精受吸,不敢面对阴魔,采凤在上之合腿势,作後背式的首足互掉。那阴壁膣肉便向内吸合,紧紧地将魔含住,轻轻磨动。面对式因耻骨互碰而难以紧贴;後背式则耻骨涉虚,更容巨深入。阴魔顶起大龟头深深地在花芯上顶弄一下,火烫粗壮的压迫感从下腹直逼喉赵蕙屯头。粗大的龟头撑满在湿润紧凑的洞不住地脉动鼓胀。魔更能伸缩弯摆,粗大龟头的角摩擦蜜洞内壁的敏感嫩肉,加重璧花芯的刮磨,擦出触电的刺激,火撩般冲击赵蕙香躯,通过骨盆蔓延至全身,全身陡然僵直屹挺,手指都颤抖起来,乳房、颈项、臀部、背部都感到非常的紧蹦。

  性兴奋高涨,流窜全身,性感带部份变得非常敏感,血压上升而压抑静脉,血液不回流,大小阴唇充满血液,隆起强硬,热烫地牢牢夹实绞缠着那撑满穴肉。大脑中枢少了血液供应,达致轻度眩晕的高潮境界,有若飘入云霄的悬浮感觉。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着。特别娇弱、特别软媚的娇喘从喉间奔出,喘息声时续时断,时快时慢,嘤咛呓喔摆殿臀扭动。

  高潮绝顶也来得迅速,周边肌肉收缩、阴道和子宫发生痉挛,出现不自主的抽动,穴深处的花芯更凑紧马眼吮吸,发出或急或缓的吸力,更揩磨出逐渐增强的激情波涛。璧痉挛令血液回流,重归大脑中枢,激荡成坠落或敞开的感觉。一点一点地烧得赵蕙骨疲筋酥,全身麻软,粉臀不断痉挛颤抖。忍不住的淫叫声既淫荡又羞涩,欲拒还迎,雪白的肥臀上下颠簸着,泛起一圈圈外扩的臀浪,已玄关失控,阴精涓滴外流。巨的啜吸阴精更使赵蕙三尸元神爽得再没办法动弹。

  阴魔在五女仙娇躯牝穴上,轮番流撬,每个淫娃都是筋疲力竭,还贪婪不舍,要同门扶离巨,才依依不舍的交换位置。到赵蕙也瘫痪无力,五女仙就只能黏糊在阴魔身上,哼唧呻吟。

  阴魔只把赵蕙泄出的阴精采撷,可不敢伤及元阴,意图翻身向另四女采战,却感应到一朵彩云从岭峰顶飚下。主持彩云的是一个像若六、七岁的小女孩,生得娇小玲珑,粉弯玉股也是具体而微。阴魔的先天真气扫瞄出是天心环心法,知是宫阙诸女仙久候不耐,驱动彩云前来招唤。

  彩云将六条肉虫一齐包没,沿岭脊卷上青帝宫阙。阴魔才知宫阙隐匿深藏,祥云横亘闭锁,垣环宫殿,所以来时只见那些天然山径,高入云端,无从得见宫庭。

  彩云裹了五小仙往後殿飘去,留下阴魔在内殿。殿内空旷温香,地上满铺毡褥,团花簇锦,软若棉絮,柔韧处莫悉其厚,卧在其中若托在云海之上,却非浮游。殿顶圆拱体环,外壁平分八瓣,全部以琉璃嵌,比铜镜更为明亮。因角度叁差,有昂有俯,把殿内肉虫映入琉璃的不桐角度。

  甘碧梧、丁嫦早已在殿内守候,夥同三女仙,成五瓣梅花,把阴魔圈瓣中,都是赤条条的搔首弄姿,互相挑逗,淫蘼霏霏,赤裸裸的表达内心、肉体对淫的狂炽需求。三女仙俱是灵峤宫赤仗真人女弟子,姚瑟二师姊,兜元仙史邢曼三师姊及罗茵六师妹。都是蓝田玉实培养出来的精品,曲线玲珑浮凸,一头金发,阴毛却是乌黑丛厚,长挛茸耸。西牛贺洲的高头大马,更能夸耀那丰硕乳球。阴唇阔大且厚,大小阴唇松弛泡肿,垂出阜外,记录下穴使用之频繁,荒淫无度,致优生发达。无奈黑瘀碍眼,控诉着那些废软弱无力,压不成阴唇血液回流,积聚得色斑沉淀。纵是淫门差劲,也无碍五女仙的殆人骄态,显出金、土、木、水、火五行腰身的不同魅力,神韵各异,颇为惹火。

  魔不甘示弱,茎上血脉筋胳浮凸胀张,更显纠结狰狞,隐隐约约似是群龙围拢龟头,若在张牙舞爪,择人而噬,挑逗得五女仙无一不腰酸痹,淫水翻潮。

  姚瑟以师姊专贵,先行主动凌坐阴魔身上,轻易把巨套入内。金形腰身圆韧结实,显示个性坚韧强悍,乳房饱满怒耸,硕挺而不坠;属於性欲强烈,充满饥渴的内心都在呐喊着:只要我喜欢,有什麽不可以?无需男人挑逗,甚至主动要求、需索无度。这种女人禁不起一点刺激或野性的呼唤,轻触其乳头,就会马上忘乎所以。

  因两个师妹败在阴魔下,姚瑟未敢托大轻敌,要以五行合混,合克阴魔的地支真气。四师妹分坐阴魔双掌两膝,拼肩互靠为倚角,通五行身躯本气互调。

  惜未能五行合运,改不了道的体相,套之主自有其偏执,存交错之隙。

  夫女之胜男,犹水之灭火。水火不济,纵不灭也耀不出光的小男人,苟且偷安;而火旺却水蒸,克若寇雠,必无两全。水火得济,则如釜鼎之能和五味,知而行之,以成羹霍,必需有金媒之受克,克为财,足以载水。无奈外观辉煌,实是两败转化。

  阴魔以使命之铜椰限期尚远,有的是时间,不以坚急攻,可慢火煎鱼,不作攻克为尚,以生泄为本。生泄之道,崇尚和谐。如水之於木,慕木的高大威猛,甘愿依附,奉献一切以助木之长成,是爱的牺牲,生之者也。而泄也者,是似水的千依百顺,谄媚之以甜言蜜语,引动欲求的升华,诱导出舍弃一切,从讹诈得来。虽不及两情相悦,也堪取乐子,享受当然舒适得多。

  上乘御女,工挹吮吸。阴魔瞑目闭口,但以鼻微微导引,行气相应,去故纳新,凝定心志,元阳真气常住丹田,以养精神,曰锁闭玄关。经三百息,耳无所闻,目无所见,心无所思,游心太清之上,委形何有之乡。摄住谷道,欲击不击,待彼之劳,养我之逸,潜聚元神入龟头,默视来势,顺遇而变。

  姚瑟腰身金形坚实,藏阴精於肺,开窍於鼻。五女仙未能融运五行,藏套巨之璧仍是金坚,阳气飘溢,性属申猴,猴性不安。阴魔真气化亥支猪性,容涨善纳。申金生亥水,水柔无忤,巨经得起姚瑟像麻花糖似地发疯地扭动,钢强刮久挫,搜括入骨。姚瑟得前所未有的心舒体畅,如温泉注入体内,涨化春溶。姚瑟沉醉入温柔快感,元神松懈,无遮无拦。

  滴水蚀钢。阴魔先天真气乘隙入楔,回避姚瑟体内五行真气,穿越花芯,施展催阳淫法,元阳如暴洪涌入姚瑟体内,与元阴溶和,诱动直入姚瑟三尸元神。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带来一股又一股的酥麻酸痒滋味传遍全身,自然生热且急,钢也自动摇。

  每一次直达花芯,真阳附拥,给姚瑟带来筋酥肉麻,骨骼疲软,咿呀咿呀的喘气,哼哼叽叽地呻吟,无意识地发出陶醉的呼,彷佛要将淫欲彻底叫出樱唇:“好棒!好棒!┅┅好孩子乖┅┅喔!宝贝,乖哦┅哦┅┅哦┅哦┅”

  这个怨妇长期处在性饥渴中,心中的欲火积压得太久了,好像火山暴发似的骚浪起来。不住的酸麻,涨化,春溶,爽朗,声颤不止,娇喘嘘嘘。金质咽於气喘,肺也,肺气至鼻中涕出。强敌自佚,阴魔动而不施,粗挺的魔在火烫的穴内不断灌注元阳,姚瑟很快地就感到全身发软,玄关爆炸。二气交精,流液相通。

  阴魔散去了守元神通,龟头紧抵子宫,逆旋花芯,吸收着泄出来的阴精。索精引气,自尾闾上流,直入泥丸,灌溉朱室。脑气下降肾宫,流入琼台,精气化洽,是谓还精。摄纳之元阴,交融直窜全身经络。神明统归,不寒不热,不饥不饱,还精补益,道生不息。

  姚瑟阴精漏泄无收,疲惫不堪,犹恋栈不舍。金之不克是患於水,邢曼以土厚腰身入替。土厚撑而韧,身材浑润丰满、乳球累坠、肩圆臀耸,善承而索纳,惯克亥水,土身藏阴精於脾,开窍於口,性属辰龙,龙性缠绵。膣有如旋梯,咂压紧贴无隙,一圈圈的肉环锁紧夹闭,紧紧地收夹卷捆,铁箍般将茎紧夹,似乎要把肉挤压成酱。松时吸得龟头散松气化,亥水困囚无遁。

  魔以剩馀水气为引,先天真气导元阳回归丹田,承所得於姚瑟的金质元阴,转化酉支鸡性,排泥善啄。魔茎变得坚实,经得起邢曼挤压,似泄非泄。辰土生酉金,金土同属四大之地,和混而不合质,外缘散化,混淆入土。邢曼土厚得金气,有孕的徵兆,浮大地的光荣。如土性的有容仍大,实质优柔寡断,给坚强的引导。金藏则土浮,渐渐啄入花芯,有胎动的快感,令邢曼身心舒畅,甘愿供育。

  酉支真气丝幼坚锐,啄穿土层,波及邢曼三尸元神,会合丝丝清凉的元阴,擦得邢曼神智昏眩,不狩不拦,放入一股热气由小腹中升起,游走四肢百骸,慢慢地汇聚,遍体酸痒酥麻,奇趣绵绵。邢曼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充实换来丝丝酥淋的快感,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引出深藏骨内的春情欲焰,享受那性的高潮,意识开始模糊,任陶醉的情怀一直泛滥深到她的灵魂深处。

  脾气至也,阴精自漏,阴魔加以先天真气潜入搜刮,邢曼灵台也浮离太虚,开窍於口,娇呼不断:“啊┅┅┅可爱的儿┅┅好心的乖乖┅┅┅宝宝┅┅┅我的心肝┅┅┅你真是我的命┅嗯┅┅┅嗯┅┅┅舒服呵!┅┅┅好舒服┅┅唔┅啊┅好爽┅嗯┅好爽┅又流出来了┅┅┅”

  邢曼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如醉如痴,神魂荡漾,只能无意识地呻吟浪叫,荡魄销魂,完全迷失了一切。螓首低俯嘤吟,频於失控,为金气啄削。虚娇喘及含糊的叫声,随着喉间断断续续的轻喘款摆吐语呢喃,娇喘,喘息着,轻微的呻吟,酸软无力的呻吟,全身已发软无力,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软泥。

  克金唯火,罗茵鸢肩宽平,斜削直束下窄腰,坳起高翘的耸臀,胸前峰乳峭拨尖锐,有着火辣辣的性感,金钢也销熔。火色赤於南,藏阴精於心,开窍於耳,阳气冲厉,性属午马,马性勇敏。

  罗茵移离邢曼,互调岗位,压坐上阴魔腿根,把巨套入娇嫩浅紧暖的窿,若摇若捋,环口徘徊揩扫,自然的散发出一种蛊惑迷人的慵懒春情;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微翘的红唇都含着一股媚态;赤裸的肉体洁白晕红,娇柔腰柳摇曳着高耸的乳峰,起伏有致,散发着淫荡艳女的魅力,份外诱人。

  火之力在其尖,伸缩不定,幻变无方,花芯啜力特强,道内火热得有如熔炉一般,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其用在转换气机,分化重组,输送真元以交换生气。看似公平,和谐互调,实是强弱悬殊,效果有异。气之弱者,精英争夺得送,被同化了以回转後,其影响力非轻。气强一方,非无所容的渣滓,谁肯去那贫瘠不毛之境,回转後也是饱受歧视排斥,其容身之机,还是有用於威凌弱侣。

  不过阴魔先天无相,不受制於後天层次。火泄生土,借邢曼辰土体气,熔酉金为丑土,尚牛性不动之静。魔屹栓厚撑罗茵洞,据其火气之腹地,渐粗渐伸,坚挺在罗茵那火烫的穴内抵住花芯嫩肉,连连地跳动,轻柔细致在内滑动,一寸寸地抚爱那火锅膣壁。

  罗茵元阴火焰得土气而充实,主意多多,层出不穷,对上有容仍大,事事跟随,整个人吸啜得飘飘然,说不尽的舒泰,不以克抗设防。阴魔输出的精英忠於使命,乘虚蹈隙,若是一群特务,拢聚淤滞的气机为用。淤滞的气机本就受斥於原体,一经策反,更是捣乱的先锋。

  渐渐积成土盈火泯,火灰滞延罗茵元气火眼,透穿花芯,涉及三尸元神。罗茵恁地一股酥麻直透心扉,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着,将她整个阴户撑得结结实实,伸时顶球如散入云霄,缩时如开闸灌溉,顺经脉贯注全身每个穴窟,充实得又胀又麻每一个细胞被欲火烧得酸麻酥痒。面颊赤滟,眉靥乍生,心气至也。耳鸣心震,吃吃的娇笑,笑得胴体抖动,血液在体内循环奔腾,内心的热潮,像泉水般膨拜着。积盈的热情就像充血般欲燃爆开来,阴精泄如流泉。

  阴魔真气摹拟先天,无边无际,只存而不撷。罗茵乐不思截,也嘤咛呓息转急,也没有办法止得住体内的欲火。每一次的扭动,体内的欲火也在随着不断地增加。压不住那从体内涌出、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不断泄出娇腻淫荡的呻吟,娇慵无力。姚瑟惧罗茵败道,命甘碧梧接替。

  甘碧梧曾受阴魔勇挫,寅虎虽猛而威已怯,木形腰身已直不起来,昂挺雅拨的傲凌木性现出千层树皮,为退撤保元作准备。木居东其色青,藏阴精於肝,开窍於目,未已肝气先至,眼光涎沥,斜视送情。

  木弱土刚,湿淋淋的阴道虽然不规则地收缩,全无空隙的挤压研,却磨动土也濒折无功。阴魔还需引发甘碧梧气机,拨土纵火,转罗茵午火为巳火,与寅木和谐。火热的巨不离不压,采补之深浅只在阴魔严人英方寸一念。魔弹跳无方,元阳涌入龟头顶部,缓缓炸出巳蛇火,烤炙寅木春情,使甘碧梧心神温馨,念虑安闲,灵魂彷佛软绵绵像踏在云雾中,飘摇外浮,涟漪春波的荡漾着心湖,遍体舒泰。

  木助火盛,穴深处开始逐渐换为火热,那魔深深热化花芯,一股温热的洪流,温柔地浸润着千层玉体,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木性傲,得千变万化的诱惑,光怪陆离,辉煌出众,甘碧梧陶醉,销魂,浑身酥软,一股酥麻快感便往上窜升,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令整个娇驱像充饱了气似的轻飘,两个乳峰在不知不觉之中,好像要爆开似的涨着。

  甘碧梧受火蛇热气贯得欲火焚心,花芯开放,浑身酥酸,喉咙深处的闷绝叫声也愈叫愈压抑不住,忍不住频频喘气。瞬间已完全崩溃,含糊不清的浪叫:“小淫妇快融化了┅啊┅啊┅咯咯┅┅喔┅┅好舒服┅┅又痒又麻┅┅全身快散了┅啊┅┅啊┅┅┅来了┅┅又来了┅┅啊┅┅喔┅┅好┅好美┅┅好美┅┅”

  木火相生,谐中见漏,只惜漏者爱其高潮舒适,任意挥霍无度。让灼热的火焰在体内扩张,由点而面,子宫都被撑开的火辣冲击,青春的身体由花芯开始麻痹,烧了又烧,烧得她浑身发热。那热焚焚的烈火快要把她烧焦了,筋脉皆酥,瘫软如绵,灵魂彷佛出窍,到了九霄云,慵软软的再起不来。

  丁嫦知甘碧梧不堪重摘,自持修为深厚,子水虽曾受克於阴魔的辰支真气,却因阴魔後天修为尚浅,却只阻而不填。替下甘碧梧,跨临阴魔严人英端。珠圆玉润的腰身,得水之形,有水旺之实,自料得五行合运,娇淫水汪汪,容姚瑟的金气、摄甘碧梧的木质,无惧阴魔之辰土真气,料也再阻拦不住。

  水凝於北而色黑,藏阴精於肾,开窍於二阴。阴魔不以巳火为抗,敛火化木,借甘碧梧寅木为引,转为卯木,兔性飘忽而狡,善备三窟,水淹不沉。巨受淹而不倒,植根深入水底,擎天巨贴抵花芯。水润木长,卯支真气顺根茎之延,契入壁,根茎吮而不栓。

  丁嫦体味到花芯被撑满的充实感觉,不自主地夹紧那深深插入内的粗挺魔,享受到子宫会叫的那种感觉,舒适疏爽的性趣入透中枢灵台。水性柔顺,爱高大威猛,丁嫦身子轻飘飘地好像魂魄出窍,要飞起来,神思恍惚,连三尸元神也不设防。

  木根渐渐穿透子宫,卯支真气化为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子宫窜上,淹泛丁嫦元神,激起逐渐增强的高潮,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魔从内生,五淫鲨纵然真气合运五行,也鞭长莫及。

  丁嫦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滞涨,感到全身各处有似麻似痒,连骨节也酥酸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瑶体颠震,摆摇着娇柔赤裸的香躯,把膣最敏感的娇嫩部位,凑合缠磨。乳香云涌,呼气如虹,叫声呓腻幽延,柔情似水,若断若续的丝丝唇音牵缠万缕,低回荡魄,如泣如诉的娇吟床声,勾魂萦心。

  玉户开张,口鼻气冷,阴户琼液浸润,沥出粘滞,肾气至也。阴道膣壁起了水纹般的蠕动,不断地抽搐,痉挛紧缩。阴精淫水沁出如泉,但卯支真气贯注下的魔则坚硬撑满,水泄不通,阴精给吸嗦出体带给丁嫦酸麻虚空感觉,如饥如渴,呢喃娇喘,呻吟也酸软无力。卯支真气如根茎楔入,真阳附拥,丁嫦无从阻拒,也不愿阻拒,任阴精涨化春溶。

  五淫鲨虽然未被削骨搜髓,残劫本源,却也被淘空根基。那对外运用之元气,及培元息养的阴精,虽不至赤地千里,也双双赤贫虚弱,形现於外,宇内仙界巡逻主宰的威望日趋下滑。

  阴魔以一敌五,回轮五行,已奸淫多日,在五仙牝穴内,得氤氲化育之功,五行肉身尚是胚胎,虽未成形,却也不再是先天法身的累赘。

  胎气已初步凝聚,神光探得铜椰岛毒火已出地面,七天期满,无法拖延,告别淫鲨,法身转化神光。以光速闪到铜椰岛外围,聚合凡躯肉身,才转为清晰剑光。看岛上金光灿烂,峨眉众仙大放金光,如筒柱天,围拢铜椰岛上空,直圈上二天交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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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5-04 14:01 #117樓 引用 | 點評
蓝色枫聆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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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八节铜椰天劫
 
  话说阴魔严人英出使大荒去後,妙一真人吩咐众弟子在太元洞内照道书用法习练,等红玉坊前钟声齐鸣,再行齐集前殿。

  三日後申初,猛听殿内传呼,两朵云幢正往上升,金蝉、石生飞身上去,将钟、磐撞动。凡是奉命下山男女众弟子,俱齐集前殿平台之上,分班排列。

  妙一真人升座,说道:“大方真人已到铜椰岛三日,先颇获胜。天痴上人发动先天元磁大阵,引使入网。大方真人刚强任气,明知敌人激将,阵法厉害,自恃玄功变化,法力高强,炼就不坏之身,无所畏忌,故意叫明之後再去犯险。不料还有木精桑姥姥暗中襄助天痴上人,利用本身乙木,混乱先天五行方位。大方真人受其愚惑,稍一疏忽,误走死户。等到觉察,身已陷入地肺之中,为镇岛磁峰镇压。当年遇难被困时,便是受人暗算,神山压顶,认作是生平奇耻大辱。天痴上人此举,大犯其恶。大方真人心中怒极,拼着甘冒大罪,豁出酿成大祸,把地下面地火勾动,并以法力会合,烧毁磁峰,同时攻穿地肺。天痴上人或自身得脱,门下几辈弟子,连同铜椰岛仙山福地,必然同化劫灰。我们前往解围,去早了,天痴上人还当我们与大方真人交厚,有意压他。必须让他觉出一点危险厉害,再去方是时候。到後各按方位立定,不许另生枝节。事完,无须同归。各按道书、柬帖所示日期、地点行事便了。”

  说罢,真人起身,众弟子仍是一律穿着开府时所赐仙衣,待铜椰岛事完,才换便装,分赴各地积修外功。妙一真人夫妇和玄真子三人,率领长一辈众仙,连同赤仗仙童、玉清大师、杨瑾、白谷逸、严师婆朱梅、叶缤等众仙宾,连同附骥的陆蓉波一同去至殿外平台。众弟子仍然排列两旁,只金、石二人仍在云幢上等候。妙一真人笑对众仙道:“各位道友遁光快慢不一,众弟子中无多人能够追上我们。力求先声夺人,必须一同赶到。不如由大师兄和贫道两个主人略施小技,用玄门灵光遁法送了去吧。”

  赤仗仙童笑道:“我们俱为主人出力,自然应由主人送往。别位料也无此神通。就请施为吧。”

  妙一真人、玄真子齐声同说道:“道友何必太谦?贫道兄弟献丑就是。”

  说罢,同将袍袖一展,立时满台俱是金霞,簇拥着长幼群仙数十馀人,连同金蝉、石生云幢,一齐向空飞起,晃眼越过飞虹挢、红玉坊,破空直上。刚刚穿出凝碧崖上七层云封,升入高空,妙一真人把手一指,一声轻雷响处,金霞连闪,比电还疾,流星过渡,径直往铜椰岛飞去。飞遁迅速,瞬息千里,没有多时,便到了铜椰岛附近海上。

  妙一真人老远便把遁光隐去,遥望海空辽阔,沧波浩荡,水天一色,渺无涯际。铜椰岛方圆千里,偌大一片地方,还有那麽高直一座磁峰,直似一枚翠螺,中间插上一根碧玉簪子,静静地浮沉於滔天巨浸之中,并无丝毫异状。海上全是静荡荡的,休说不似有猛恶阵势,竟看不见一个人影。

  众仙照预拟机宜,隐蔽身形,各按方位列开,分停空中等候,众弟子随在妙一真人身後。妙一真人把手一扬,一声轻雷响处,发出千百丈金光,照耀天地,连附近海水都映成了金色,天宇霞绮,齐闪奇光,绚丽无俦。跟着金光敛去,众仙仍隐,只妙一真人与众弟子一同现身,计有:诸葛警我、岳雯、邓八姑、齐灵云、李英琼、癞姑、廉红药、易静、金蝉、石生、易鼎、易震、甄艮、甄兑、朱文、周轻云、庄易、黄玄极、徐祥鹅、余英男、申若兰、悟修、尉迟火、石奇、向芳淑、郁芳蘅、李文衍、何玫、崔绮、施林、秦寒萼、秦紫玲、牝珠司徒平、孙南、吴文琪、林寒、赵心源,一共三十七人。凌云凤伤在火宅玄关;商风子陪侍周云从未下山;笑和尚闭关未出;严人英去了大荒岛。

  再看下面,已非适才景象,只见全岛地面到处都是残破火烧痕迹。景物调丧,满目荒凉。离地丈许,全岛都是一片灰檬漾的烟雾布满,隐约仍见金光照曜前的安然蜃景。铜椰灵木也只在东面洞後,有十来株较小的,尚还健在;馀者全都断的断,烧的烧,不是化为劫灰,便是连根斩断,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狼藉满地。天痴上人所居洞府已然崩裂,洞顶也被揭去。只那磁峰由峰尖撑起一片五色烟幕,斜射向下,直连四外附近四五十里方圆的地面。

  环着烟幕,分列着数十个着青白半臂短装的天痴门人,各持长剑、小幡,指定峰上,一个个俱是满面愤激之色,有的衣饰不整,身还负伤。峰前不远,有一玉石法台,大只方丈。天痴上人站在当中,手持长剑、宝幡,主持阵法,面上神色益发愤怒吃紧。台前有一圆光,青芒闪闪,四下斜照,频频转动。

  离台三十丈高下,在三十六丈方圆以内,按九官方位,分列着九个门人,各有一片青云托足,每人手中持着一面形如古镜的法宝,看去非金非玉,色作深灰,镜面上却是暗无光华。天痴上人目注台前圆光所照之处,手中长剑一指。空中门人随将手中宝镜一晃,镜面上便有一道由小而大的五色烟光,朝那所照之处射去。神驼乙休已踪迹不见。

  天痴上人本就防有人空中路过,看出下面挫败情景;又防来人与乙休交好,觉出有异,下来诘,或是当时动手助敌,或是另约能手来此应援。不料运用全力,行法正紧之际,忽听雷声有异,只见金光万道,上烛云衢。知所设迷景竟然被人破去,来了劲敌,不禁又急又怒。现时虽把强仇禁压地底,已然用尽心力,仍然禁制不住,被他在地底到处穿行,往复乱蹿。就这样师徒多人合力防范,尚恐稍有疏忽,一个照顾不到,立被脱出。便当时他败逃不再拼斗,也是留下的一个极大的祸害,被他日後卷土重来,必有准备,更是敌他不了。怎再经得起添一个强敌,来此分心?

  天痴上人益发手忙脚乱,也不顾观察敌人是谁,急欲先发制人,把心一横,慌不迭先把左肩一摇,由肩头葫芦内飞出一道极强烈的青光,晃眼展布空中,先将众门人连法台一齐笼罩。接着急倒转阵图,将手中长剑向空连指,九面宝镜齐放光华,朝一处地面射去,更不再向别处转照,自觉防备甚严,才略放心。忽听身後有人说道:“天痴上人,别来无恙?”

  天痴上人定睛一看,满地金光已敛,一片祥光簇拥着老少三十数位羽衣星冠,霞披云裳,道骨仙风,宝气霞辉四映的男女仙人,缓缓飞近前来。为首一人,正是一别数十年,新奉长眉仙敕,开辟碧凝仙府,承继道统的峨眉派教祖妙一真人。天痴上人知是敌人乙休患难至交,不禁心里着忙,又急又怒。更不便遽然发作,也不出位相迎,径在法台上把首微点,强笑答道:“闻得道友新承大任,开府建业之始,必甚辛劳,今日缘何有此清暇光阴降临荒居?贫道旁门下士,自审行能无德道力浅薄,神仙位业自问无福;更不敢仰承交游谬窃荣光。遁藏辽海,僻处穷丘,不过妄冀长生苟延岁月。君子小人云泥分隔;荒服野岛难款嘉宾。今蒙宠临,岂不有渎教祖尊严吗?”

  妙一真人任他发完了一大套牢骚,才笑答道:“道友高卧灵山福地,千秋清福,便天上神仙,也未必有此自在。何事谦逊,自抑乃尔?道友也无须对我疑忌。家师仙敕开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元会运世,中间每万二千九百六十年必有一次大劫,虽不至於天地混沌,重返鸿蒙,但也能使万千里方圆地域海啸山崩,洪水横流,煞焰腾空,化为火海。纵以天心仁爱,发生灾祸之处多在辽海极边荒寒隐僻之所,终仍要伤亡榘万生灵,造孽无穷。而引起此劫的祸首罪魁,也必膺天戮,终古沉沦。最厉害的是,此劫因是定数,大祸伏於无形,一触即发。应劫肇祸的局中人,不论有多高法力,事前一意孤行,决不知悉;照着家师仙敕所示,劫难今日已临,正应在此岛。小徒无礼,乙道友仗义皆是定数。再有片时,大劫便要发动。此劫浩大,仅比洪荒之始稍逊。一旦发生,不但山崩地裂,全岛陆沉,而地火一起,烈焰上冲霄汉,熔石流金,万里汪洋齐化沸水。不但所有生物无一幸免,宇内大地全面悉受波及,到处地震为灾。更热气上蒸,布散宇内,沸流狂溢,通海之处多受波及。奇热所披,瘟疫流行,草木枯焦,鸟兽绝迹,不知要有多少亿万生灵葬送在内。为此奉命来此,挽回这场浩劫,使二位道友休要各走极端,令浩劫一成,不可收拾。道友如能上体天心,下从鄙意,酌情推爱,就此交出阵图,由贫道等遵照家师所示,设法挽回。贫道自知道力浅薄,惟恐力微,难胜重任,除本门师兄弟外,并还请有好几位法力高强的道友同来,按家师仙法妙用,散在空中。如今地底灾劫将要发动,吉凶祸福实系於道友一念转移之间,尚望卓裁,功德无量!”

  天痴连吃了许多大亏,好容易费尽心力,诱敌激将,还是仇敌骄狂大意自行投入,才将他困入地底。能否如愿,永禁在内,尚无把握。擒虎不易,放虎更难。岛上所有洞府灵宫,泉石树木,几乎全被毁灭;门下弟子又连重伤了好几十个,伤轻的还未在内。端的仇深恨重,百世不改,如何肯为对方几句话,自留永久後患?先朝空中注视,果有好几处云影不能透视,分明有人隐身在彼。因是隐形神妙,不用力留心察看,决看不出。心中有气,至於为此引起空前浩劫一层,初听虽颇动心,继一想:“乙休已吃那洞中九宫宝镜所发五行真气,射入地底,将他紧紧困住,通往峰底地肺之路,又被行法隔断,被困入已一日夜,当已力竭神疲,如何还能兴起什麽巨灾浩劫?对方分明和仇敌交深,约人同来救援,故意编造这些说词,等话说不通,再把来人一齐现出,恃强硬来。你既设词愚弄,我便将机就计,也和你来软的,看你用什方法证实前言?你身是一教宗主,决不能说了不算,平白和我翻脸。”

  主意想好,冷笑一声,故意问道:“贫道法力浅薄,不能前知。想不到这万二千年小元大劫,竟应在此。如非道友惠然相告,预示先机,贫道和驼鬼罪魁祸首,都是万劫难赎了。本来今日道友宠临,又是专为救我师徒危亡而来,驼鬼虽然万恶,仇恨如山,看在道友金面,命我放却,我也不敢违背。不过我闻这类天劫之源,大抵凶煞之气日积月累,当在地底,千万年来蕴蓄一处,如脓疮高肿,蓄毒已多,终须有个溃裂,犹强弓之张机,引满待人,一触即发。贫道便将驼鬼释放,不过免其挺而走险,不去引发,但是隐患仍存,发作愈晚,为害尤烈,迟早终是为祸生灵。我意道友神通广大,法力回天,又同来许多位道友,虽然隐身空中,相机而作,不屑赐教,到底人多势众。既来此挽回劫运,想必有个通打算。与其只图苟安,贻祸未来,何不传声告知驼鬼,索性指明祸源,令其引发,诸位道友施展法力禁制,使其缓缓宣泄出来,不致蔓延为灾,流毒生灵,岂不比先放驼鬼,祸源仍在强得多麽?”

  妙一真人知他用意,笑答道:“道友之意,以为乙道友真个被困地底,必须道友放他,才得脱出吗?道友已为乙道友化身所愚,以为压困在下,五行真气全指一处,不能行动脱出,却不知圆光中所现景象,乃是乙道友所弄狡猾,那上层禁制内之先天乙木戊土之气不过暂时阻他脱出,并伤害他不得。真身早已深入地层之下,那先天乙木戊土之气更无所施。他此时正用极大法力,玄功变化,已然攻入元磁神峰之下,地肺之上,再穿通下去千三百丈,便是毒火发源的火眼。劫运所关,乙道友,和道友一样,却没算出地肺之中,会由混沌初开以来,蕴伏着这麽一个绝大的祸胎。

  “诚如尊意,这类千万年蕴积地肺中的凶煞玄阴毒火,本名太火,元始以前本是一团玄阴之气,凝成球团,遍布宇宙,为数以亿万计。多半阴阳相为表里,满空飞舞流转,吸收元气,永无停歇。经千万年後,混元之气俱为这类气团吸去,日益长大。待乾坤位定,天宇日高,这类气团飞升天上,齐化列宿星辰,以本身阴阳二气吸力牵引,不停飞转,各从其类,以时运行,终古不变。

  “内中独有几团阴恶之气,质既重浊,不能飞升天宇,便被包入地肺之中。

  地肺深居地底五千丈下,约有全宙极十分之一大小。形与真肺相同,共有十二万九千六百三十二个气包,连在一起。气包大小不等,最小的也有千百里深广,为前古地层隔断。前古地层数共十三,不是坚逾钢铁,便是奇热无比的沸浆层泥,一层比一层难,地质更比它重。

  “那纯阴凝积的前古太火,终古以来,深藏於地肺之中,紧贴地肺上层,千万年来地质日益加厚,一层层长上地肺之外。内中不是布满沸浆,便是涨满黑毒之气,奇毒无比,蓄怒已千万年。日益孕育膨胀,越来越大,势最猛烈。每包中心,均有一团厉害无比的玄阴真火,地肺之中水、火、风、雷,无不厉害难当。

  只要将外皮攻破,立即破土上升,所过之处,无论金铁石土,遇上便成熔汁。

  “阴火更是元磁真气的克星,一烧便燃。一声巨震,千百里的地面立被震裂,直上遥空。上半揭向天空,万里方圆内外,沙石泥土满空飞舞,毒火上冲霄汉,劫云烈焰,布满宇内。全海成为沸汤,腾涌如山,毒热之气,中人立死。灾区蔓延达三万里以上。此外较远之地,亿万生灵虽不至於当时死亡,而热浪毒气流播所及,天时必要发生剧变,水、旱、瘟疫、酷热、奇寒,种种灾祸相次袭来。

  只有极边辽远之区,或者不被波及。

  “必须假手於引发人,使其宣泄。试问谁敢下去?即便深入其中,也只略知大概,仍是徒劳,莫知所措,因在地下太深,难於观察。别人无此法力下去,就有此法力,谁也不肯冒此奇险,身入无底汤火地狱,去受那等苦难。

  “乙道友现时正以全力攻穿地肺。一会,地底熔空,真气鼓荡,越来越猛,地肺中包孕毒火的元胎便猛然爆炸,乙道友随以玄功变化,借着火遁上升,全岛立即粉碎,崩裂陆沉,多神奇的禁制也制它不住。大劫一成,再有多大法力,也无可挽回了。休说乙道友尚不知它为祸如此之烈,不肯罢手出来,即使肯重朋友情面,与道友消嫌释怨,不去攻穿它,好好出来,暂时虽可无事,祸根留存,到时仍要胀裂,揭地而出,并且发作愈晚,其势愈猛。非借此图一观,不能引他舍却险路,否则必由火穴横穿过去。

  “道友不信,我请同来诸道友略一施为,便可见出真相了。我们也不把详情告知,道友只须将阵图倒转,使其本末倒置,向那祸胎的尾梢开上一孔,容毒火喷出,缓缓宣泄,便可化险为夷。

  “家师在日,为此曾拜录章,通诚默祷四十九日,发下无边宏愿,遗命贫道等门人弟子,勉斯重任。贫道等此举,固是不无微功。而二位道友本是应劫之人,一念转移,感召祥和,自然功德无量。天仙位业,全仗各人修为,虽难预测,不久道家四九重劫,必可平安渡过了。”

  妙一真人一生愚昧,刚愎自用,盛气凌人,但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权力功利之心较淡,肯甘愿当上无权盟主,才有”民为主〔会盟成立。也是因此,这大劫的功德才肯让天痴上人分享。

  天痴上人想到仇人的种种欺凌侮辱,又复恶气难消。终觉天劫未必如此厉害。暗忖:“以自己法眼观察,所见决无差谬,幻影化身哪有这等神通?阵法外人不能运用,等到仇人将火引发,出土之际,冷不防猛下毒手,暗将阵图转动,乘其疲敝,仍用先天乙木戊土真气,将他压入地底火穴之中。好歹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打好主意,方欲回答,倏地金光耀眼,全岛大放光明。同时九道金光霞彩,以自己法台为中心,分九面直射下来。那磁峰法网,连同空中辅佐行法诸弟子,全在金光笼罩之下。空中四方八面,俱有法力高强之士现身,以玉清大师、杨瑾、白谷逸、严师婆朱梅、叶缤、餐霞大师、白云大师、齐霞儿主外八宫,辅以李元化、醉道人、元觉禅师、许元通、顽石大师、佟元奇、元元大师、陆蓉波,共有一十六人。那全阵机枢中央三元主位上,浮空有三片祥光,上拥赤仗仙童、妙一夫人、玄真子三仙。

  天痴上人忙抬头一看,见过的只有一半,已无一个是好惹的,不相识的尚不在内,齐朝自己含笑,点头为礼。九官方位和中枢要地,早已暗中被人制住。凭自己师徒,如何能是对手?不禁心中急又气。继一想:“照敌人如此大举,分明所说浩劫不是虚言。如为专救乙休,决不需如此劳师动众。好在是对方以礼请托,题目又极光明正大。事关无量生灵百年惨祸,不能以个人私怨,遂走极端,生斯浩劫。真个怎麽都讲得过去,不失体面。”

  念头一转,立即哈哈笑道:“道友一言九鼎,何况又有诸位道友光临,便不闯此空前浩劫,也无不遵命之理。道友一派宗主,领袖群伦,道妙通玄,无隐弗瞩,焉有虚语。”

  眼看灾劫将化详和,早已匿身二天交界处的峨眉死仇兀南公,当然非暗中破坏不可,以秘密通道诘责朱梅。并未知在文瑾躯壳身内,以朱梅自命的蒋方良元神,已被严师婆替代。严师婆朱梅志在反间,不得不虚应故事,便在空中喝道:“痴老儿,齐道兄已然对你情至义尽,只管扭捏则甚?你不想想,当初驼子寻你要人,是我请他来的。我别的不如驼子,破你这鬼门道却是拿手,你困得住吗?还不快把你那鬼画符献出来,尽说闲话则甚?”

  这样说能激天痴上人走极端吗!严师婆不是卧底人才,比玄真子差得太远了。必须面皮厚得如透明,黑得如光亮,使猎物给卖了,还替他数钱,死成一片血肉浆网,还对他歌功颂德,这才有机会掌执”派鞭〔呢。

  天痴上人虽被说得满面羞惭,知一回话更是难听,但却不会入壳,强笑道:“朱矮子惯一巧使别人上当,自己却置身事外,说便宜话。当着诸位道友,谁来理你?”

  随将手一指,身外烟光尽敛,请妙一真人入内,指着面前台上阵图说道:“道友既明九宫三才妙用,区区末技,料已早在算中。贫道暂且退过,敬请道友施为如何?”

  妙一真人倒是精於卸膊,拦道:“道友且慢,此阵虽然略知大概,但这乙木戊土真气,外人不能运用,须我二人合力,一面倒转阵法,反下为上;一面仍借土木之气阻住四侧,好使乙道友专攻中央。还有太阴毒火由地底上升,更不可使其散布空中。诸道友虽然也按九宫三才方位施行,实则专为对付升空毒焰劫火,一面少遏上升之势,一面将它送入灵空交界之处,由乾天罡风化去毒质,再以法力化为沙土,由天空倒灌下来,沉入海底,受潮汐冲刷,去其恶性,死灰永不重燃,方保无害。诸道友不能兼顾下面。所以此阵的运用,仍须借重道友和贵高徒之力相助,与同来诸道友无干。”

  天痴上人便请施行。妙一真人随即行法,使对面圆光大放亮彩。查见神驼乙休面容深紫,似因被困怒极,气得眉发皆张,须髯如戟。遍体金光,包没在风雷环绕之下。左手掐着诀印,右手上发出一朵金花,正朝地底冲去。金花万瓣,其大约亩许,宛如钊轮电驭,急旋飞转。所到之处,地层下那麽坚厚的地壳,全成粉碎,化成溶汁沸浆,四下飞溅,看去猛烈已极。妙一真人便向天痴上人笑说:“此方是乙道友的真身,替身现在那旁,道友且看,有无分别?”

  天痴上人朝那指处一看,又是一个神驼乙休,照样金光护体,在适才自己师徒合力用阵法禁制的地下,东驰西窜,好似为法所困,走投无路,神气稍微板滞,远不如真身激烈。如不两相对比,细心观察,却看不出。天痴上人自愧弗如,好生暗佩。笑问:“还有多少时刻,始行发难?”

  妙一真人道:“道友已能上体天心,转祸为福,时甚从容,决可无害。不过乙道友玄机灵妙,动烛隐微,他正忿极,拼命施为正急,此时如将元磁神峰移去,恐被觉察,一被推算出来,就许延误,别生枝节,再想攻下去便非容易。好在至少还有半个时辰,道友只看我把手一招,即将神峰移去,我自有法开通地穴,引那毒火上升,并接应乙道友上来好了。”

  妙一真人又照预定手势,向空连挥。空中四方八面十馀位男女仙人,各发出千百丈金光祥霞,联合一起,作成一个十顷方圆的光筒,由存身之处,笔也似直矗立高空,将下面的一片地域凌空罩住,却比天痴众门人所存身之处略高,并不往下落来。

  又隔一会,妙一真人手朝神峰一挥。天痴上人隐闻地啸之声渐渐洪厉,便早已有了戒备,忙即行法,向峰一指。说也真巧,那麽叁天排云的神峰,连环峰守伺的众门人,刚刚拨地飞移,即听峰脚原址震天价一声爆响,当中十亩方圆一片地皮,首先揭起,直上天空,地面上陷一大洞。碎石惊沙宛如雨雹般四处飞洒,一股极浓厚的黑烟,若撑天黑峰由那陷洞中突涌上来。边缘处,见风立化成深紫暗赤的毒焰,形态诡幻百变,流转出五光十色,比箭还疾,齐往当空直射而去。

  声如轰雷,洪洪发发,震撼天地。全岛都在摇动,大有震塌之势。

  这时正值斜阳衔山,馀霞散绮,晴云片片,簇拥天心,吃毒火烈焰往上一冲,首当其锋,立似残雪投火,一见即消。正中心云层,先被冲破一个大洞,以外环云立即滚滚翻花,往四外散荡开去。晃眼工夫,云洞越大,四外惊云也由厚而薄,由聚而散,化作残丝剩缕,消灭净尽,天色立被映成紫血颜色。煞气弭漫,声势惊人,端的古今罕见!

  空中四方八面十馀位仙人也早有准备,一听地啸之声,毒火裂地而出,便把先发出来的大圈筒光往上一合,随着上长数百丈,恰似一个光城,齐套火穴,由地面往上三百馀丈,将那太火毒焰紧束在内,使其直射遥空,不致波及四处。当中三元阵位上,三位仙人立得最近,责任也极重大。地穴一陷,玄真子和妙一夫人立照预计,施展玄门最大法力。各在祥霞护身之下,一个由侧面指定一团青霞,抢出毒焰之上;一个手持一柄宝扇,往上扇去。一前一後,随着焰头,电一般往空中飞升上去。

  赤仗仙童则放出一圈祥光,环绕全身,冲烟逆火直往火穴之中投下去。刚刚飞入火穴,便听霹雳连声。神驼乙休披头散发,目扬眉,须髯立,周身俱是金紫光华围绕,两手往外连扬,震天价霹雳连珠也似往上乱打,凶神恶煞一般,正由地穴浓烟之中冲将上来。两下里恰巧在火穴口撞上。

  乙休是因势所迫,不得不挺而走险,只觉出这一带地肺的气包太大,不知内中的阴火毒气,早在千万年以前,被前古太火吸收了去,结成一个长大几及万丈的祸胎,紧贴肺包上部,正待时机发动。肺包连祸胎才一穿破,毒气立即激射而出。乙休虽是法力高强,因在地底饱受苦难,已数日夜,所攻地层又极坚厚,人已劳极,又骤出不意,没想到还未攻入中心,毒烟便已激射,如此猛烈。忙运玄功,行法护身,受伤已是不轻。知比预计厉害,喜必可报大仇。

  乙休随火气上升,猛觉通身炙热如焚,痛楚非常,虽觉有异,还不知道此乃洪荒以前太火毒焰,无论多大法力,久了也被炼化。还不知道此举关系定数,几乎发生空前浩劫;更不知众人在上施为,只容他攻穿一个百亩大小火穴,以资宣泄,四外地皮俱被法力禁制,坚逾精钢。只因被困时久,怒火中烧,尚嫌火未成灾,未能炎天沸海,将全岛陆沉,还在连发神雷为毒火助威。

  乙休刚自火穴飞出,赤仗仙童早已冲烟冒火而下,知此老性情古怪,急切间也无法劝止。便不由分说,手指处,绕身祥光迎将上去,连乙休一齐圈住,一同往上升起。乙休通体也觉清凉,神雷立时无功。乙休本和赤仗仙童交好,见他这样行径,先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在地底被困,误为阴毒之气所伤,特意赶来相助。

  晃眼之间,二人飞入毒焰金光之中。

  一出地面,乙休瞥见烟外有数百丈金光环立如城。等再上升,飞出金光圈外,又看出妙一真人以次,峨眉师徒长幼两辈,还有嵩山二矮、杨瑾、叶缤、玉清大师等,总共竟有数十人之多,并还列阵相待,各以全力施为。灾星已过,灵智已复,自然一望即知。心念一动,立运慧目抬头仰望,不禁看出凶危,省悟过来。这一惊真个非同小可,暗中直道侥幸,满腔怒火立即冰消。

  赤仗仙童说:“道兄身中阴毒,虽仗道力高深,不致大害,到底不免苦痛,暂时还出去不得。”

  话还未了,妙一真人已经飞来,刚说了句:“乙道兄,请随我来。”

  阴魔严人英已宛如长虹刺天,疾愈电射,由东南方暗云红雾破空而至。赤仗仙童首先察觉,笑道:“乙道兄仙福无量,来得正是时候,请随齐真人去吧。”

  妙一真人亦笑问阴魔严人英,道:“怎此时才到?总算还未误事,也亏你呢。”

  阴魔严人英亦回复呆头鹅的样子,躬身答道:“得灵峤诸仙赐助,才幸不辱命。”

  妙一真人道:“你数日之内往返大荒九万里,也颇劳苦。先在一旁歇息。便随他们巡防吧。”

  阴魔严人英应声,随将手中所持一个手掌大的蚌壳,一个蕉叶卷成的三寸许小筒奉上。躬身退下,向峨眉众弟子丛中飞去。

  神驼乙休一听阴魔严人英往返大荒,必是为了自己所受伤毒而去。是师命,还是奸情?女儿不能自用,心酸酸也得益人,但发妻,外室也给别人奸上了,自己连酸馀也沾不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无处去。望着阴魔严人英背影,不知是感激还是怨恨。

  妙一真人不等阴魔严人英离去,已将手中蚌壳张开,由里面发出碧莹莹亮晶晶七点酒杯大小冷光,射向乙休身上环身滚转,上下翻飞,毫无停歇。见乙休伤神,亦同病相怜。

  枕边人另有奸淫外遇,绝瞒不过另一半。骚水、液精交流,於外人嗅觉中,腥臊不堪,但交沟中人是不觉有味的。事後怎样清洗,也不根绝,因精水已渗透体内,渐渐由汗腺蒸发。气味强烈的,还可识别谁是那第三者。不过这些气味对无性交关系之人,是不具厌恶性的,只会刺激那些曾与淫妇有性交关系之人,这就是神秘的忌体香。所以滥交的淫妇有”臭〔这个名词。

  妙一真人也不禁叹息一声,然後说道:“此时内子正随大师兄引火升空,我三人正好无事。道兄体内阴火已被巽灵珠照灭,只等吸星替将毒吸去,立即复原如初。适见天痴道友师徒也受有伤,且去他洞府中一同施治吧。”

  乙休已知中毒颇深,珠光照後,身虽不再火烧,体生清凉,真气仍不敢运行全身。便把蚌壳接将过来,手指七点寒光,如法运转。随同往天痴上人洞府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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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5-04 14:02 #118樓 引用 | 點評
蓝色枫聆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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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九节重创双妖
 
  阴魔严人英方回阵地,血影神光流转,即探得兀南公、轩辕老怪一伙妖邪,隐身二天交界处,虎视眈眈。轩辕老怪和兀南公眼见峨眉气运昌盛,又再建立这一场大功德,自然以后上天降福,方兴未艾。照此下去,直无报仇之日。二妖孽虽是旁门左道,但也得道多年,已将修到地仙之位,知道这场善功如为所败,引起浩劫,自身必应天诛,万劫不复,虽然嫉忌峨眉功德,但也不敢置身明处沾手,助长地劫,贸然作逆天坏事,不敢也不敢向灵峤宫挑衅,阴谋只专注妙一夫人,伺机暗算。

  只因妙一夫人自奸沟阴魔后,牝穴频频挨捣,说得上:受尽多少风波,历尽多少折磨;每次提起篙屌都是骚液为泪,洒涌处有若长江大河。但入侵的屌茎注来了丰沛的成果,突破一般仙佛的高原现象,大有超越千年老仙之概。玄真子惮忌极甚,怕妨碍卧底使命,求轩辕老怪借机暗算,拔去这口眼中钉。兀南公是峨眉死仇,齐宗共工,与〔民为主〕势不两立,当然一拍即合,招朋引类,乘虚而来。哪知仍然被阴魔的先天真气描出藏身之处。

  阴魔对妙一夫人奸之笃之,岂能无睹,立即留下那化身鲧珠严人英参与巡逻,逸出先天法身,隐上二天交界处,在妙一夫人耳边,提示妖邪藏处,亦无揭露玄真子秘密,知此两头蛇,醉心蜀区那特别首席名位,只会播弄阴谋,借刀杀人,不会有肢体的动作。不过也不宜给这卧底知悉,泄露风声,特意提点妙一夫人连玄真子也蒙在鼓里,才得逼真,反使妖邪入伏。妙一夫人心系小奸夫,淫意波涛,全无涉思其破绽:玄真子老谋深算,岂会露出痕迹,对妖邪迎头痛击,更多一助力,不是更收效果?欲令智昏,千古不移!任是英雄盖世,往往毁在女色刀下,物先腐而后虫生也。阴魔有意收拾轩辕老怪,怕妙一夫人露出痕迹,不敢多事挑逗,自往布置埋伏。

  遥见天痴上人的洞府,本是地势甚广,石室千百余间,已被乙休先前用法宝毁却十之八九,只剩最后二层两进石室。天痴上人率众弟子,同在后洞,正在一面医伤,一面向众徒晓谕。人在弱势,那能不忍气吞声,一只手掌就当然怕不响,却是纵横挥舞,另一只掌就无容身之处。乙休知悉灵峤宫要收伏铜椰岛,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不能任意怕过去,强势在自己一边,可不怕对方奚落。随妙一真人、赤仗仙童寻上门来,不等天痴上人开口,便先说道:“痴老儿,我们枉自修炼多年,仍受造物主者播弄,身堕劫中,毫不自知。如非诸位道友神力回天,至诚感格,我两人正不知伊于胡底。现在想起前事,实有不合之处。我驼子生平没有向人认过错,现在向你负荆如何?”

  天痴上人自知势孤力弱,岂敢卖乖,也笑道:“我二人一时嗔念,肇此大劫,幸蒙齐道友与诸位道友的回天之力,得免于难。如今噩梦已醒,本是故交,还有何说?前事再也休提。倒是你在地底所受火毒至重,只大荒二老怪各有一件异宝可治。你绕身冷光,颇似昔年传说的巽灵珠。卢家老妪,有名乖谬,不近人情,她那吸星神簪也曾借到吗?”

  妙一真人接口答道:“二宝均经小徒严人英借到。适见蕉叶之中,还有十五粒灵丹。此丹卢道友甚是珍贵,居然得了许多,真出人意料之外呢。”

  他想也想不到,卢妪本就靠灵峤宫撑腰,才成道称尊。退入大荒岛与枯竹老怪争霸,屈居下风,还是依附灵峤宫才能苟延残喘。得知灵峤宫参与铜椰地劫,扶植峨眉,那敢不克尽全力!

  天痴上人受宠若惊,方要答话。赤仗仙童瞥见北榻上卧倒八九十个著青白半臂的门人,有的似为太乙神雷所伤,有的手足断落,残肢剩体放置各人身旁,面色个个青紫,苦痛已极。知道天痴上人正在施治,忙道:“乙道兄真狠,这班后辈能有多大气候,何苦也下此辣手?”

  乙休道:“我固不合气盛,彼时也是有激而发,情不由己。好在残骨未失,以我四人之力,又有这十几粒卢家灵丹,还不难使之复原。就请齐道兄为首,先给他们施治吧。”

  那蕉叶除包这十五粒灵丹,并书明用法外,还有一根道冠上用的簪子。众人久闻此宝神奇妙用,各自注目观望。其质非金非玉,也非石非木,色黑如漆,黯无光泽,不知何物所制,形式却极古雅。众仙有慧目法眼,才看得出内里氤氲隐隐,层层流转;道力稍差,便以凡物视之,决不知是件前古稀世奇珍。妙一真人持簪在手,走向乙休身前,笑道:“卢妪私心,宁赠灵丹,不传此簪用法,只能吸去火毒,好些神奇妙用,俱无法赏鉴了。”

  说完,随将手中宝簪向乙休头面之上擦得两擦,那簪便自乱动。乙休伤处立觉一阵奇痛钻肤而出。簪内便有几缕血丝般影子往里渗进,徐徐流行,由显而隐。约有半盏茶时,火毒才得吸尽。拿在手里,定睛一照看,只见簪内有细如牛毛几丝血花,被内里云气裹住,疾转不止,渐渐消失无踪。妙一真人方在赞赏,忽听一老妇声音发话道:“此宝用毕,请以簪头东指,照中间连弹三下,自能飞回,幸勿久留。”

  这声音就似在簪上。妙一真人知她簪上附有寄声之法,此宝与她心灵相通,以弹指为号,宝主人立即警觉,行法收回。随即走向门口,依言行事。弹了三指,手托相待。隔不一会,眼见这簪微一振动,忽然化成一溜银色火星,长才数寸,尾发爆音,破空直上,疾逾电掣,往正东方飞去,晃眼便已无踪。

  妙一真人重又归座。乙休己是复原,笑道:“卢妪真个小气,谁还好意思留她东西不成?这等情急。”

  赤仗仙童道:“此实难怪。此宝是她命根,如何不看得重?性情又那么古怪,肯借宝赠药,已是极大面子了。你只见她收回忒急,往借的人,借时正不知是如何艰难呢。”

  乙休也笑道:“此话诚然。休说此宝,便是她这灵丹,平日若要想她一粒,也难如登天,不知怎会一赠十五粒?而受伤非此不治的又只九人,竟富余了六粒。久闻这老婆子有鬼神不测之机,只是性情乖僻,专讲报施,恩怨分明。她如无所求助,轻易不肯助人。此事奇怪,其中必有原故。我现在灵元初复,难于用心。齐道友玄功奥妙,明烛机先,何不算它一算?”

  以妙一真人之能,只可花言巧语,对簿公堂,又怎能算得出千年老怪的机谋,却是精于推卸,道:“大荒二老好为诡异之行,赠丹之时,己将阴阳倒转也说不定。事有定数,算它何用?暂时无暇及此,由它去吧。”

  说时,四仙已照蕉叶上所书用法,分别施治,将每粒灵丹分化为二:一半令受伤人服下;另一半放向伤口,手托残肢,两头接好了样,运用玄功,一口真气喷将上去。那半粒灵丹立化成一团青气,由伤口溢出,将外面包上一圈。内里便自火热,渐渐接骨生肌,精血流行。约有盏茶光景,外圈随烟渐渐隐入肉里不见,伤口立即生长复原,和好人一样。分别施治,共总不到半个时辰,已全都治愈。那九个重伤残废的,也各将肢体接好,回复原状。

  这时玄真子和妙一夫人已直上云空,不见人影。九宫方位上的十四位前辈仙人,连齐霞儿、陆蓉波,各以全力运用玄功,联合指定火口上面那一团金光,镇压穴口,紧束火势,使其冲空直上,以免横溢。峨眉众弟子为防意外之变,各持飞剑法宝,纵遁光飞升上空,环绕阵位,四下查看。只见数十道光华,宛如经天彩虹,环绕在数十丈金光之上。三个一丛,五个一伙,离合变幻,电驶星流,往来如梭,满空交织,相与辉焕,上彻云衢。除却当中一根上冒血焰的擎天黑柱外,四边天空的愁云惨雾,连同下面漫无际涯的茫茫碧海,全被映照成了云霞异彩。

  天痴上人暗中留神查看,见这些峨眉门下新进之士,不特功力根骨无一凡品,而且所用法宝更是神奇灵异,妙用无穷,威力绝大。猛瞥见适才大荒借宝初回的严人英,同了四个根骨最好,年纪最轻的少女做一起,飞行巡视。

  鲧珠严人英居中。朱文先行,手持一面宝镜,发出百丈金光,时隐时现,四处晃照。左边周轻云,手指一道青虹;右边李英琼,手指一道紫虹:正是长眉真人当初斩魔镇山之宝青索、紫郢二剑。末后余英男,手指一道金虹奇光,竟与以前所闻达摩老祖遗传的南明离火剑相似。

  鲧珠严人英虽然是元神化身,内置的元神是妖鲧内丹修成,有数千年道行,通灵变化,不是省油灯。只是既用严人英面目出现,便不敢轻露锋芒,虽然测探出二妖化形变影,逐渐潜近,也不说破,假传枯竹老怪嘱咐,挑动朱文施展天遁镜环岛映照。朱文本就好胜,有阴魔严人英祖师密旨可持,当然不甘后人。李英琼认祖师作义父,对祖师孙儿那能不支持。余英男身为胞姊,定须捧场。周轻云得赠青索剑,才膺选二云,也不宜却逆众意。

  众门人俱在阵位内往复飞翔,独这五人似在阵位之外,环阵而驶,一时群仙愕然,只是严人英方受夸奖,其时其势,妙一真人不能立即谴责,况且知严人英身怀祖师密令,万一举了出来,自己可真面目无光,只能哑忍。恨的是随行四女,尽是二代弟子中的皎皎,可见其号召力可真不轻。

  天痴上人见在眼里,暗付:“莫怪峨眉势盛,单这几口仙剑就没地方找去,别的异宝奇珍尚不在内。一干异派妖邪,如何能与为敌?并且是他教中主要人物聚集于此,另外还又约了好几位法力高强之士,照此形势,谁敢前来送死,怎还令众弟子满空疾驶,加紧戒备,岂非多余?说他有心炫耀自己门下,却又如此森严,又似不像。”

  倏地阵外五人同声呼叱,当头朱文将天遁镜往斜刺里一照,镜上金光遥射之处,竟飞起两个面目狰狞,身材高大的魔鬼影子。内中一个独脚的才一现形,扬手便是一片灰白色的火星迎面打来。吃鲧珠严人英抢上前去,一指手中禹鼎,鼎口内便倏地飞射出无数金星红丝,灰白色的火星狂若风卷雪,吸进口去,无影无踪。其余三女随即同指飞剑法宝追将过去。同时紫郢、青索、南明三道紫、青、红剑光也电掣而出。那两魔影想似自知不敌,双双一声怪啸,刺空遁去。四女忙纵遁光向前急追。鲧珠严人英洞悉是妖尸老魅分出化身,使的是调虎离山计,引开朱文的天遁镜。无奈不敢锋芒太露,也必须养贼自重,做成势均力敌的外表,才有自己茁壮空间。双方都自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才会火并,渔翁才有得利的机会。所以鲧珠严人英也随后追去,晃眼全都没入天边霞影之中不见。

  那魔影来势既凶且急,飞遁尤为神速。照那隐身窥视情景,分明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心存叵测。可是妙一真人和乙休、赤仗仙童立在下面,若无其事,只作旁观,并不出手施为。天痴上人觉著奇怪,正想那魔影好似传说中的雪山老魅七指神魔和妖尸谷辰,见妙一真人和乙休二人不动声色,还道另有妙策,岂知妙一真人实是不敢轻离阵地,自知浪得虚名,不是二妖敌手,赤仗仙童和乙休还道他另有安排,按耐不动。

  阴魔在二天交界处,以神光扫描出来,自从饱撷灵峤众淫鲨阴精,修为精进,能透视阵地上各方遇合,传讯鲧珠替身出手时机。鲧珠严人英依时以禹鼎吐出盈虚世界,飞起千百道五色烟云,簇拥著无数大小长短光华,由零化整,变成一团精光,放出无量彩芒,向两老魔的幻影撞去。幻影即告灰飞烟灭,四女才醒觉回头,同驾遁光,急驶飞回。

  五人已快要飞到面前降落。妙一真人、赤仗仙童、乙休三仙忽然同时把手往上一指,立有百丈金光,千团雷火,往上空打去。两魔影突又在当空现形,吃神雷一震、接连翻滚了几下,慌不迭似要遁走,神情狼狈已极。五道剑光一同飞射下来,迎头一绞,立将两魔影双双绞散,哇的两声惨叫,电也似疾,分向四外投去。双方动作原极神速,晃眼便没有踪迹,朱文还在用镜四照。

  妙一真人已将隐身移形之法一齐撤去,唤令下来,道:“妖尸竟想乘隙隐形入地,运用邪法妖术,使那未喷完的毒焰同时爆发,裂地而出。我早在暗中设法相待。无如妖尸气运未终,太火毒焰尚未喷完,一切善后也未停当,不能以全力施为。总算严人英同四女弟子尚还机警神速,紫郢、青索与南明离火三剑同是二妖尸等的克星,急赶回来,联合赏了他们一剑,使其重创而去。虽能遁走,但也元气大伤,只能回转老巢;要想照他们预计,这里凶谋无成,乘我仙府空虚,又去峨眉侵扰,便不能了。”

  其实是妙一真人向自己面上贴金遮羞。若非他贪生怕死,担心捱不住尸魅一击,发动早了一步,尸魅再贴近些许,就逃不得远,在四仙剑合击下,虽不至于形神俱灭,也必身丧躯残。

  鲧珠严人英深晓世情,锋芒招忌,忙躬身禀告道:“并非徒儿能早知机,还是全仗枯竹老怪事前指教,才得先行戒备。就这样,仍因应变稍迟,又为所愚,未如预期将妖尸除去,只伤了他们一剑,白费心力了。”

  谦受益,令尊者有尊严,心情欣慰,自然好感增添,心态偏袒。常时受到褒奖有加,就是未将的领导人物。当然谦的对像必须是当时得令的尊长,对失意闲置的前辈施惠,根本是浪费。对后进则是慈爱,是收买入心。要是尊者要你向别人谦,则其心已是逆对而偏袒,谦不谦都只是死胡同矣。

  妙一真人与有荣尔,更趋嘉勉,概叹道:“适见尔等五人联合遁光,各持飞剑、法宝在阵外飞驶,便料是受了高明人的指教。虽然受愚,被他诱走,依然警觉追回。妙在三剑俱是他的克星,虽未伏诛,受伤已是不轻,决非短时日内所能恢复。妖尸气运未终,神通广大,猖狂先后五六百年。许多老前辈俱认他为劲敌,时存戒心,轻易不肯招惹。不料败于尔等后进之手,怎还不知足呢?”

  乙休接口问道:“那大荒两老怪物俱是古怪脾气,尤其卢妪乖谬,不近人情,此次为何这等卖好?令徒会见她时,可有什言语吗?”

  妙一真人见火势尚早,而妙一夫人、玄真子尚在灵空交界处,运用干天罡煞之气消散毒焰,尚无动静。又知神驼乙休和天痴上人,此次无意中脱逃出一场形神皆灭的大劫,大荒二老行径最所关心,急于详询,便令鲧珠严人英把借宝经过全说出来。鲧珠严人英领命,从头说了一遍,当然那些神光扫描是压根儿秘密,只能以侥幸推搪;老怪躯体中的元神竟是真正白谷逸的元神,只能告诉芬陀大师及杨瑾知之。至于神阙那些奸淫片段,定必夜雨难瞒,虽是谁都管不了,也难宣之于口。

  地底毒火,尚须三日夜始能喷完,随后劫灰便须下降,海中数千里方圆地域,尚有无量生物,必欲早日行法,移向远海,免致临时迁移,不免小有伤害。妙一真人便请乙休、赤仗仙童、天痴三人相助,以铜椰岛为中心,各向一方,分四面行法移运。天痴上人叹道:“道兄端的顾虑周详,此举真乃亘古以来未有的大功德,即此已完昔年宏愿而有余了。”

  妙一真人道:“全仗天心仁爱及众位道友鼎力相助,众志成城,上格天心,方得消弭巨灾浩劫,感召祥和。功德固是不小,小弟因人成事,如何敢贪天之功,以为己有?”

  赤仗仙童笑道:“齐道友也不必太谦,固然众人出力,连我也不无微劳,决不妄自菲薄。但是天机微妙,何人得知?就算预示先机,试问何人有此毅力胆识,敢以已成仙业,甘冒古今未有奇险,与万劫不复之害相拼?稍一应付失宜,便堕泥犁,我等出力虽多,首倡者谁?道兄主持全局,相机应付,我等不过依令奉行。道兄功劳最大,何必谦虚乃尔?”

  妙一真人还未答言,乙休已接口笑道:“小童子,你忒认真。虽然出家人不讲世故,到底神仙也应谦和有礼,才好相与。他是主体,邀了你们同来成此盛业。难道请人相助,事成之后,却把别人一概抹煞,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只说是他一人之功不成?根本痴老儿就不该那么说,你一恭维,他当然不能实受,总须谦让两句,才合情理。他如答说:‘不错,此事只我一人之功,非我不可。连你们来都是多余,不过凑凑热闹,摇旗呐喊,壮点声威。’就是没有火性的佛门弟子,听了这些话,不动嗔恶二念才怪。自己欠通,还说人家不应谦虚。他不这么说,又怎说呢?”

  赤仗仙童气道:“驼子这张利口贫舌,实实惹厌,我岂是这种心意吗?”

  乙休笑道:“你们这些假道学,我最不信服。你语气明说他不应谦虚,却说心意不是,已见口是心非。听我一说,你便红脸,已动嗔恶之念。骂我贫舌利口,更犯口孽。”

  赤仗仙童笑道:“驼子专喜颠倒是非,捏造黑白,并还恩将仇报。看你下次遭劫,谁再相援?似你这等妄人,何值一辩?我不理你了。”

  乙休笑道:“小童子,多年不见,仍然一逗便急。我驼子向不说装门面的话,铜椰岛是我生平第二次丢人的事。我大约还有一次劫难,我已早想好帮忙的人,不劳费心了。”

  乙休、仙童二人本是两世患难良友,说笑已惯,妙一真人、天痴也都知道,俱被引得笑了起来。赤仗仙童转向妙一真人道:“莫为驼子打岔,误了海底生灵,我们一同动手吧。”

  四仙随议定方略,各择一面,开始运用仙家道法,由本岛起始,将方圆四五千里以内大小生物,一齐移向远海中去。

  阴魔在二天交界处安顿了岛上危机,欲进一步构陷兀南公、轩辕老怪。却传来了韩仙子的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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