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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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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登徒子

  “别,你别过来……”环儿在床上不住地退後,可是床只有这麽大,她能躲到哪里去呢?她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可是一只大手却从下面伸了进来,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都扯了出来。任凭她如何踢腿都甩不掉这个坏人,反叫人轻易地就扳开了双腿露出了没有亵裤裹著的娇嫩处。男人粗喘著将她长腿夹到肩头,饿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顶著那处桃源,伸出舌舔了舔嘴角,缓缓俯下身来。
  “唔,别,求求你不要这样~~”环儿哭著求饶,可是那个男人根本不听她的话,他一手抓著环儿的一条长腿从脚趾开始一根根舔著,吸允著,另一只手则摸著她的光滑细嫩的大腿,并轻轻触碰著她滚圆鼓起的小阴蒂。“不,不要碰那里,不可以的。啊~~宁远,宁远,救我~救我啊~”
  环儿哭醒来时,一旁的顾宁远也惊醒了,他有些困倦地抱住环儿,知道夜里的事吓到小姑姑了,心里满是愧疚地安抚著她:“乖,环儿乖~是阿远不好,阿远来晚了,以後不会这样了,我保证,嗯?”
  环儿点著头抱著顾宁远的腰,问他:“小远会一直陪著我的对不对?”
  “嗯,只要环儿需要,我永远都陪著你,保护你……”
  得到了顾宁远的保证,环儿才安下心来,她仰著小脸看向顾宁远,希望他能像小时候那样在一个被窝里抱著自己睡。顾宁远哪里猜不出她的小心思,刮了刮她的鼻子,轻笑道:“环儿长大了,不可以再跟男人睡一个被窝了,知道麽?乖,我看著你睡……”
  环儿嘟了嘟嘴,还是乖乖躺好,拉著顾宁远的手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顾宁远看著她睡著了才松了口气,他怜爱地看著环儿熟睡的小脸,听著均匀绵长的呼吸,低头吻了吻环儿的额头,才轻轻躺下来,同她十指相扣的睡著。这个夜好美,好静。有这麽一个不是妹妹胜似妹妹的小姑姑真的很幸福,他会一直守护著环儿的,这份誓言会持续到生命的尽头。
  次日早上,等环儿睡醒时,顾宁远已经打完一套拳法,坐在窗边看书了。晨曦的微光给这个俊美的少年镀了一层金霜,正是鲜衣怒马的轻狂年纪,他却是少见的年少老成,刀削般高挺的鼻梁或许过於刚毅,继承於秋露夫人的白皙肤色和饱满的双唇却将那份凌厉柔和了些许,眼角微挑的凤眸也给他清冷的眼眉间凭添了几分风流。环儿看著顾宁远心里生出几分自豪来,这可是她的侄儿啊。
  昨晚的噩梦已成碎片,可仍然会让环儿又羞又恼,现在脚上似乎还残留著那人手掌的温度,还有粗糙指腹轻轻划弄她脚心的酥麻感。宁九生这个人已经是她心里的危险人物,登徒子,大坏蛋,一定要躲得远远的才行。可是转念又被那羞人的梦境臊红了小脸,她拉高被子蒙住头,只觉得两颊烫呼呼的。环儿心里知道她是如何会有那样的梦境的。
  七八岁时环儿还住在顾家,原本午睡的她不知怎麽就突然醒来了,揉著眼睛发现身旁本该睡著的娘亲不见了。小环儿又急又怕,流著眼泪哭哭啼啼地去找娘亲,因为扶摇夫人屋里是没有下人的,小环儿只好本能的去爹爹的屋子找苏鸣。路过一处小花园时,听到很像娘亲又不全是的声音时,哭累的小环儿努力迈著小腿走过去,才想喊娘亲抱,就从虚掩的门缝间瞧见六爹爹阿苏勒和娘亲光著身子抱在一处。娘亲蹙著柳眉,一声声哭吟著,明明是痛苦的感觉,她的神情却妩媚而快乐,而爹爹任凭娘亲在肩头啃咬,或是在他背上划出血痕也不喊痛,只是一脸痛快舒畅地低吼著,等娘忽然娇吟一声浑身颤抖片刻後便软倒在爹爹怀里,然後爹爹小心让她躺在石桌上,就这麽将娘的长腿架到肩头,细细舔咬起来,每一次亲允,娘亲都会颤抖一下,低吟出声。
  环儿懵懵懂懂地看著大人们做著她不懂的事,但也知道那是小孩子不该知道的,於是捂著小嘴悄悄离开回去躺好。等环儿迷迷糊糊要睡著时,感觉到娘亲回来了,她身上还带著洗浴後特有的清香味,环儿下意识地往娘怀里靠,柳真真温柔地亲了亲女儿的小脸,把她搂在怀里重新睡下。等环儿再大些,娘亲也开始慢慢教给她不少东西,床笫间男女之事环儿也知晓了一些,可是幼时的那一幕始终记在她的脑海里,成为最香豔动情的一幕。她知道以後只能和自己夫君做那样羞人的事,可这般美好的愿望却被那个男人给搅和了,如何不叫她气恼。
  此刻在顾家等著宝贝女儿的柳真真正在细细检查新裁剪的衣裙,都是她亲自画好样子请了最好的裁缝做出来的,件件精致华美,叫人爱不释手。柳真真满意地瞧著一箱子的华服,忽然想起了什麽,轻叹了声。一旁的紫苏见了连忙问道:“夫人,可是有哪儿不合意麽?”
  柳真真轻轻摇头,笑了笑:“这些衣裙都是我做女儿时穿过的式样。我娘亲还在世时,也是这般画了样子找人裁剪缝制的,各式各样足足几大箱子。可惜那时我年纪尚小,好些都还没穿给她看过,娘就不在了。再後来离开那儿,几箱的衣裙一件都没带上,现在只能凭著印象做出这几套了。”
  柳真真低头抚摸著衣料,抬手抹了抹眼角,有些不好意思:“你瞧瞧,人老了,整日就想些有的没的……”
  “夫人哪里老了,您这是想环儿了。”紫苏帮著柳真真把衣裙都收入箱子里,好声安慰著:“环儿可喜欢漂亮衣服了,等她瞧见了,准要一套套试过去。”
  柳真真笑起来:“是啊,有些时候没看到小环儿了,昨晚还梦到她小时候的模样,整日跟在大人身後要抱抱。真是舍不得她长大,过些年嫁了人再见一面就更难了啊……不想这事了,你再陪我去挑些首饰来配它们,我要把环儿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三个宝贝女儿里还是环儿最贴心,珠儿喜欢舞刀弄枪的,嫌衣裙麻烦,总是央著娘亲给她做男装,还几天几天的见不到人影。珈儿虽然穿裙装,可也不是东陆贵女们那轻柔飘逸的华服美裾,她可是要常常和爹爹一起骑马狩猎的。唯有环儿最喜欢和娘亲一起挑布料做新衣裙,每日都会梳妆打扮,不仅容貌随了柳真真,连那爱美又娇怯的性子也是一模一样的。
  此刻,软榻上环儿抱膝坐著,也在想娘亲,她每次回去娘都会亲自给她烧好吃的,一同泡温泉,还装了好多漂亮衣服首饰让她带回去,唔~娘亲最好了。半开的窗户正朝著院子,顾宁远和宁九生都在院子里的石桌便喝茶聊天,从宁九生的角度,恰好能看到环儿尖尖的下巴和微微扬起的嘴角,他一面跟顾宁远聊天,一面猜测那小丫头可是想到了什麽开心事,心情这麽好,却不知自己的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顾宁远心里有事,也没有留意对面男人神色的变化,他在心里盘算著这次的事可要九哥帮个忙?失窃的画大部分都找回来了,市面上流出的几幅都没有环儿的正脸,唯有最後的那幅始终下落不明,手下人查到跟那画有关的人全部都死了,偏偏画还是没有踪迹。到底是自家事,他想了想还是先算了,正好小二把炖好的鸡汤送过来,顾宁远接过後,让宁九生稍等下,便端进去给环儿。
  宁九生一脸了然的让他快去,可是顾宁远转过身去时,他的神情还是暗了暗。从那半开的窗下,他看得见顾宁远坐到了环儿边上,就这麽看著小美人捧著小碗,乖巧地喝著。少女细长白嫩的指儿捏著白瓷小勺,舀著鸡汤,偶尔也会侧转身子喂一勺给顾宁远。宁九生随意搁在桌台上的手无声地握紧了又松开,他转著手里的杯子想大概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吧,所以看见他们这般亲密,还是会生出名为嫉妒的情绪。
  他这麽想著,俯身将脚边的一团毛球抱了起来,那是环儿的白白。白白只是吃饱後出来玩的,它正发著呆,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人抓住了!在宁九生的注视下,白白挣扎都不敢挣扎老老实实让这个男人拎起来打量。因为环儿要抱白白,所以胖兔子每天都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松蓬蓬的毛让它显得更肥了。宁九生掂了掂手里颇具分量的肥兔子,脑海里又浮现出环儿两手抱它那略吃力的模样,心想小东西倒是把这兔儿养的这麽沈甸甸的,怎麽不把自己养好些呢,生得那般纤弱娇小。他见兔子垂著耳朵可怜兮兮地看著自己,那无辜湿润的眼睛倒是跟它主人有几分像,便换了姿势,将它抱进怀里。这般凑近了就闻道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兔子的味道,而是他那晚俯身把玉扣塞给宁远时,隐约闻到的,来自小东西身上的好闻香气。
  宁九生把脸埋入白白丰厚的绒毛间果然闻到了属於小东西的香气,无声叹息:“我宁九生何时沦落到妒忌一只兔子的地步了?”可是想到这只肥兔子居然有和环儿共浴的豔福如何不叫他眼红。白白无语问苍天,这个人到底要对白白我干什麽,就要咬我了麽,呜呜呜,主人快来救白白!
  “嗯,九哥也喜欢兔子?”端著空碗出来的顾宁远瞧见九哥居然抱著白白,很是惊讶,可怜的肥兔子如何挣扎都逃不出那双大手,还是顾宁远救了它。
  “没,瞧著这兔子养的不错,所以抱起来瞧瞧。”宁九生神色自若地把白白交换给了过来的顾宁远,看著他把白白一放下,肥兔子一溜烟就跑进屋里去了,很快房里传来少女轻柔而模糊的安抚声。
  听了宁九生的话,顾宁远笑起来:“环儿喜欢饲养这些小东西,她有个院子,里面的动物只只都养得瞟肥体壮。她是最喜欢白白,所以到哪里都带著,不过这兔子是养的太肥了些。”
  午膳後便再次启程,牵著乌骏的宁九生在门口看著宁远一手牵著环儿,一手抱著白白出来,那只贪吃的兔子嘴里还嚼著一片菜叶儿,正努力咽下去呢。环儿的面纱把整张脸都蒙住了,衣裙外还罩著长及脚踝的披风,整个人都遮得严严实实的,这幅打扮倒是让宁九生很满意。顾宁远扶著环儿上了马车,再把白白递过去,他瞧见肥兔子居然还在美美的吃叶子,便伸手将那剩下一小半的叶子给拿走了。
  啊啊啊啊,我的午饭!!!白白眼睁睁看著那到嘴的食物被人抢走了,难过得往环儿怀里蹭,呜呜呜,主人,他们都欺负白白。顾宁远对上环儿想要讨回菜叶的神情,好声劝她:“乖,不要纵容白白,你掂掂它多沈啊,再吃下去你该抱不动了,恩?”
  环儿抿抿小嘴,点点头,抱起伤心欲绝的白白,乖乖坐好了。没东西吃的白白恹恹地睡觉去了,环儿便靠近小窗从窗帘的缝隙间看看外面。她此时只是蒙住了口鼻,露著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而这麽一看出去,正好瞧见骑在马上的宁九生,後者感应到了她的注视,微微偏脸看了过来,那双熠熠发亮的眸子里很快带上了几分笑意,整个人的神情也变得柔和了几分。环儿只是同他对视了一眼,就立刻放下了帘子,转到另一边去了,这个人笑起来也是坏坏的样子。
  宁九生对环儿的无视已经有了适应力,可眸色还是暗了暗,尤其是他发觉接下来的路环儿都只趴在顾宁远那边的窗口,两人还不时说说笑笑,顾宁远也会不时露一手摘朵花,捉只蜻蜓给环儿玩。来自九爷的阴郁气息让随行在他这侧的侍卫们个个战战兢兢,而在顾宁远那侧的,却个个表情轻松愉快。
  有了宁九生的护送,一行人非常顺利的到了云泽州,更让人惊喜的是,苏鸣已经早早候在约定的下榻处了。
  “爹爹~~爹爹,爹爹~~”环儿乳燕投林般扑入苏鸣怀里,环著他的脖子要抱。苏鸣抱著挂在自己身上的爱女,向上前行礼的宁九生点头致意,他摸著环儿的长发将女儿放下来:“来,环儿,还不谢谢宁公子的一路护送。”
  环儿心里想著明明也有小远的功劳啊,但还是乖巧地给宁九生行了礼,软软道:“环儿多谢宁公子,公子数日奔波,辛苦了。”
  “郡主多礼了。”宁九生瞧著那个整日躲著自己的小东西,在镇南王跟前倒是乖巧大方。
  苏鸣哄著女儿回房里先歇息,这头还特意挽留了宁九生,晚上打算设宴款待。当初若不是顾廉找到他师傅,这才算出柳真真的下落,否则光凭苏鸣他们实在想不到堂堂北陆大君阿苏勒居然在暗处虎视眈眈,乘乱掳走了柳真真,险些让他愧疚到自刎谢罪,这份情是整个顾家和镇南王府欠下的,所以连带他唯一的徒儿也奉为上宾,以礼相待。
  环儿不知道为何爹爹如此看重这个登徒子,但她知道即便今晚晚宴是私人家宴,对爹爹而言却似乎十分看重,所以还是好好打扮一番才出来的。家宴只有苏鸣,顾宁远,宁九生和环儿四人而已,三个男人在庭中赏月饮酒,小桥流水边还有桃花满园。姗姗来迟的环儿抱著琴,踏著随风飘落的花瓣从桥上款款而来,环佩击响,华美无双,好似月色里乘风而来的花神,勾走了宁九生所有的心神。环儿平日里皆是清雅妆扮,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如今难得换一身绯红金纹华服便愈发美豔不可方物,连苏鸣和顾宁远都为之惊豔不已。
  所谓良辰美景便是此时的模样吧,美酒佳肴,清风明月,更有美人抚琴助兴。宁九生平生第一回喝醉便是在这个永远无法忘记的月夜里,他记不到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何人说了什麽话,甚至连吃了什麽东西都记不清楚了,唯一清晰的记忆便是那静静抚琴的美人和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不过他倒也不必觉得丢人,因为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可是三人中最後一个倒下的。一早头疼欲裂的醒来,这是宿醉的代价,可是他对此甘之如饴,只是抬手去按额角时,觉得肩膀似乎有些痛楚。他走到镜子前,脱去半边衣服,见到左肩後面赫然是一排牙印,细细密密的齿痕,显然是属於一位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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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8 01:19 #129樓 引用 | 點評
哑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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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情迷乱

  宁九生抬手去摸那牙印,“嘶──”,男人笑了笑,小东西看来是下狠心了,咬得还挺深麽。要知道如今能让他九爷受伤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可带著这麽个牙印,他眼里的笑意却更浓了。宁九生随意披著外套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捋了捋胡须,他琢磨著能把小东西逼急了咬人,想来自己醉酒後应该做了些脑里一直想做的事才惹恼了美人儿,可惜现在什麽都想不起来了。宁九生敛了笑意,一脸懊恼,昨晚的事实在记不得了,好不容易能跟美人儿亲近会,这麽重要的事竟然统统忘了,该死!
  他心里盘算著,等会试探试探环儿,看看她反应如何。这般想著,宁九生端起茶杯,打算喝了几口润润喉。
  “噗……”一口茶没咽下,就被宁九生尽数吐了出来,尽管他动作够快,还是中了招,只觉得整个嘴都麻木了,连舌头都感觉不到。他皱眉,谁这麽胆大包天给自己的茶里下了无色无味的麻沸散,可直觉告诉他,极有可能是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宁九生照著镜子想要笑,可是麻痹的肌肉不受控制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男人索性面无表情,眼里却毫无恼意,只是有些懊悔。
  啧啧,看来昨晚把小东西欺负惨了。他抬手拍著胀痛的脑袋,叹息,什麽都想不起来真是太糟糕了!
  另一边,苏鸣只是起的晚了些,倒是没有宿醉後的头疼欲裂,他本能的想去找环儿,就见小女儿裹著被子猫儿一样窝在床的内侧,正睡得香甜。他宠溺的瞧著爱女,环儿是如此肖似柳真真,这两个宝贝儿都是他心尖上的人儿啊。念头一想到柳真真身上,美人那妩媚的凤眼,勾魂的呻吟,和香气扑鼻的绵软身子一下就在眼前鲜活起来,有些日子没沾女色加之清晨又最不易把持,苏鸣很快就有了反应不得不起身去了浴室。
  等他洗浴出来,环儿已经起床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了,她又换回了素雅的衣裙,长发绾髻缀著一只银簪。苏鸣倒是更喜欢女儿昨晚的打扮,豔丽华贵如带刺蔷薇,让人不敢亵渎,而非这般清纯如枝头初绽的茉莉,娇弱惹人怜,令人忍不住相采撷。
  “我们环儿怎麽打扮都好看,不过爹爹很想再看你穿昨晚的新裙子呢。”苏鸣取了梳子,替女儿梳理披散下的长发。听闻爹爹的夸赞,环儿显然很开心,她眼睛亮了亮,又暗了下去,只是轻声道:“环儿只是不想路上太过张扬。”
  苏鸣知道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不甚在意,反正依著宝贝儿就是:“待会跟爹爹一起下去用早膳麽?”
  “不要~”环儿一口回绝了:“我要在屋里吃,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不好玩。”
  苏鸣笑起来,摸了摸环儿的小脸,便出门下楼去了。然後让他意外的是,只有顾宁远候在桌边,宁九生却不见了。苏鸣用眼神询问顾宁远,後者回了个无奈的表情:“九哥昨晚喝的比我们都多,环儿的解酒汤都没太大效果呢,只好带话说自己不方便下来了。”
  苏鸣点头,神色间有些惋惜,他很看重宁九生的师门,有心示好,而顾宁远也乐意好友与家人相熟悉,昨晚把酒言欢时已经拉近了不少距离,现下却只能再等等了。苏鸣对女儿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环儿可是顾山的亲传弟子,虽然宁九生本事不小,但人总有弱点的吧,一定是这小子酒量还不够。被暗算的宁九生虽然不知自己在苏鸣心里落了个这般地位,但也知道昨晚得以赴宴是苏鸣希望交好的信号,原本可以再接再励拉近关系的,偏偏现在整张脸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连张口说话和吃饭下咽都做不到,跟不要说神色自若地谈天说地,可见那麻药药效之厉害。眼看所有盘算都落了空,宁九生又好气又好笑,若真是环儿给自己下的药,那看来自己是小瞧了这个看似无害的小东西啊。不过,这倒是不妨碍他留心外面动静。
  苏鸣一早出现时,宁九生就竖起耳朵听起来,可惜没小东西的脚步声呢。等过了早膳,发现她午膳又给送回房里去了,而且……宁九生无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麽指和食指,给环儿的午膳居然送进了苏鸣的房里,难道昨晚她是跟苏鸣一起睡的?若是没记错,小东西已经十四了,苏鸣和顾宁远这是玩的哪一出?午休的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在床上盘腿运功的宁九生终於找回了脸的感觉,饿了两顿倒不是大问题,困扰他的还是环儿的事。他头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想不通的事情,想直接去找环儿问问,偏偏她是在苏鸣房里待著,等等,是不是昨晚吓到了小东西所以才躲到自己爹爹房里的?为何不是顾宁远呢,嗯,大概是在自家爹爹跟前不好跟未婚夫太过亲热吧。瞧著苏鸣虽然对顾宁远也是和颜悦色,十分欣赏,但他这麽宠爱女儿的人肯定是不许顾宁远和环儿太过亲近的。找到解释的宁九生心里稍微放心了些,不过瞧著苏鸣已经把顾宁远当自家人看待的模样,他和环儿的亲事想来不会有错了。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宁九生神色间闪过丝烦躁,不得不闭上眼念了段清心咒。
  来日方长,以後再有转机也未尝不可。这般想著,宁九生心里却突然有了个注意。
  苏鸣正在窗边看环儿练字,听见有人叩门,开门一见却是宁九生。
  “宁公子?快进来,我这里正好有新上恭的雀舌茶,你也尝尝。环儿,给爹爹沏壶热茶来。”苏鸣对自己欣赏的小辈都十分随和,尤其昨晚跟宁九生聊到品茶一事颇为投缘,所以十分高兴地招呼他一同品尝。宁九生大方应承下,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是回复了味觉才过来的,不然舌头若再麻著,可又要出丑了。这般想著,他一面同苏鸣闲聊,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边上沏茶的环儿。美人全神贯注地在备器、择水、取火、侯汤、习茶,一双灵巧白嫩的小手在青瓷茶具间舞蹈著,那九杯茶不消尝,光看著就赏心悦目了。
  “爹爹,请用茶。宁公子请用茶。”少女软糯好听的声音撩得宁九生心头直痒,可在苏鸣面前却不敢放肆,只能老实喝茶。好在环儿在爹爹跟前也不敢动手脚,没有再给那个登徒子的杯口抹上药粉。不过她听说了宁九生整个白天都没露面就知道他一定中招了,就不知道他这时过来可是要告状的?环儿想到这里心里有些不安,她以前从未用自己的医术害过人,若不是宁九生欺人太甚,她咽不下那口气才给了他一点教训。爹爹平日最疼自己,肯定不会轻信这个登徒子的话的。
  好在宁九生这回来只是辞别的,他还有要事需办,得先行一步了。苏鸣也不再挽留,只是嘱咐他有空可以来府里坐坐,宁九生自然一一应下。临走前还不忘同环儿告别,看著小美人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恨不得他立马消失,但在苏鸣跟前只能得体地还礼:“愿宁公子一路顺风。”
  心满意足的宁九生一出门便满脸笑意,小东西要跟他玩还是太嫩了些,唉,可是我昨晚到底做什麽美妙的坏事啊。
  这边等苏鸣有事出门後,在屋里闷了一天的环儿终於能到院子里转转了,她抱著白白坐在石凳上,把脚边的碎石一颗颗踢进小溪里,每踢入一颗都要在心里说一声坏蛋,登徒子,坏人!昨晚她先发觉爹爹神色不对了,连忙叫来侍卫,看著他们把爹爹送回屋里洗浴换衣,自己再去看小远,却发现那儿只剩宁九生一个人了。
  “宁公子,阿远呢?他也回房了吗?”并不知道剩下的侍卫已经把同样喝醉的顾宁远送回去的环儿毫无戒心的走近了宁九生,她见这个男人坐在那儿抱著自己的琴,以为他清醒著,却不知这个男人早已醉了。
  “阿远?”宁九生低头拨著琴弦也不看环儿,好似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不如你也叫我九哥吧。”
  环儿这才觉察到眼前这个男人原来也醉了,她才不要这麽个哥哥呢,抿著嘴儿上前想要拿回自己的琴:“宁公子,把琴还我吧。你醉了。”
  听到後面三个字,宁九生好似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谁说我醉了?我怎麽可能醉呢。”
  “喝醉了的人才不觉得自己醉了呢。”因为侍卫们都派去照看爹爹和小远了,环儿只能自己去把琴拿回来,她伸手去扳男人的手指:“你快松手嘛,我要回去了。”
  “回去?你要回哪儿去?”宁九生急了,一把抓住了环儿的小手,含糊道:“你不许走,我没醉,真的,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不等环儿拒绝,他就将小美人扯进怀里,低头封住了她的小口,舌头轻易就撬开了她的贝齿,缠住了那根软软滑滑的小香舌吸允起来。美人儿挣扎的手被他单手扣在了身後,只能任由这个男人肆意亲允。宁九生觉得还不够,他松开环儿的小嘴,伸手拿了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口,再嘴对嘴地喂给怀里的小美人。被他吻得晕乎乎的环儿被这後劲极强的酒一灌,愈发迷乱无力了,她红著小脸浑身发烫地靠在宁九生怀里任凭男人亲著小嘴,脸颊,甚至把舌头伸入她的耳里舔弄,忍不住细细叫了起来。那如黄莺初啼的娇吟令原本就情迷意乱的宁九生腾升出强烈的欲望。滚烫的大手不安份的隔著衣服抚摸起怀里的环儿,这时他已经放开了环儿的双手,可小美人也无力抵抗了。她被亲吻抚摸得好舒服,几乎无法思考了,拉著男人衣襟的小手,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是迎合。好在宁九生还有一丝理智,抱著她几个起落就回到了自己房里,将环儿按在了床上,一面俯身吻著,不让小东西乱动,一面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半压著环儿,将她的小手按在心口让环儿摸著自己结实的肌肉和因她狂乱的心跳,自己则一手解著裤带一手牵引著那只柔荑往胯下摸去,当环儿无知无觉地握住他炙热粗硬的肉棒时,宁九生很没出息地低吟了一声。
  好舒服,被她摸著那里真的好舒服,宁九生就这麽一面吻著环儿,一面握著她的小手开始揉搓套弄自己的阳具,很快又多又急的精液就喷射到了宁九生的腹部,环儿的衣襟上,甚至小脸上。房间里充满了情欲的气息,得到纾解的宁九生也想让小东西舒服下,便去脱她的长裙。环儿意外地挣扎起来,人也似乎清醒了不少,她试图推开宁九生的手,可是哪里敌得过男人精虫上脑时的力量。宁九生轻易就将她的两手扣到了身後,一面低头亲她的小脸,说著:“乖,不怕,我会让你舒服的,乖。”
  最後还是环儿一口狠狠咬在宁九生肩上,才让他吃痛得松开了手,环儿也不知哪儿生出的力气和镇定,抬手按了发簪上镶嵌的宝石,从空心的簪首摸出了细长的金针扎在了宁九生的穴道上,这才让他昏睡过去。恢复了些力气的环儿,走到镜子跟前才发现自己不仅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小嘴微肿,脸上身上还沾著男人浓白的体液。她又恼又气,连忙用水洗干净了脸,重新绾发,擦掉了外衣上的精液,想到醉酒的人容易口渴,便在屋里的茶壶口上摸了麻药,取回了金针,这才匆匆回到爹爹房里。好在夜色掩护,爹爹也早早躺下了,只有门口两个侍卫在,无人觉察她的不妥。
  环儿在浴室里认认真真洗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那套漂亮衣服本是想要丢的,可这是娘亲给她的,环儿舍不得,只能咬著小嘴洗干净晾起来,心里恨死那个大坏蛋,登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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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平生乱

  顾府,霜华苑。
  屋里,柳真真双手环著苏鸣的脖子,踮起脚仰著小脸同他缠吻著,男人搂著女子的细腰,将美人紧紧抱在怀里一解相思。两人这般亲热够了才坐到软榻上去,柳真真从背後抱住苏鸣的腰,把下巴搁在男人肩上,软言道:“苏鸣~嗯,环儿还小呢,我们不要让她这麽早嫁人好不好?环儿这般的模样,也不愁好人家嘛~~~”
  苏鸣摸著美人的小手,低笑:“嗯,你放心,我也舍不得女儿。这次来,原本也是想同你说这事的,我们倒是想到一处去了。”说到这里,苏鸣还是轻叹了声:“我也想不好该给我们环儿许个什麽人家呢。达官贵人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环儿那般心性我怎麽放心的下。寻常些的人家,又怕委屈了她。这麽看,当初大哥那法子若真用了,没准还好些,也不知现在还来得及……嘶……唔,心肝儿,为夫也就是说说麽……”
  苏鸣腰上被娇妻纤纤玉手掐一把,只得轻拍著美人的小手赔笑。柳真真捏著拳头打他的背:“珠儿已经够让我头疼了,你别再给小环儿招一堆来,不然床都不给你上,哼!”
  男人笑起来把美人拉进自己怀里抱著:“乖,上不上得了床这可由不得宝贝儿说的算了,嗯?不过说到珠儿,这回怎麽没见到她呢?”
  “阿远,阿远~~你快点告诉我珠儿在哪里嘛~~”花园里环儿拉著顾宁远的袖子跟在他後面软软问著。顾宁远苦笑著摸了摸自己鼻子,他该怎麽解释珠儿如今的困境呢,环儿帮不上忙还是不让她担心才对。可是看著环儿漂亮的小脸和那双无比信赖他的大眼睛,顾宁远只好小小的出卖了一下珠儿,他四顾无人,便神神秘秘地把环儿拉到藏书阁里,压低了声音同小姑姑耳语起来。既然这大事不能给环儿知道,那就只能让她知道另一件相对来说小一点的事了。
  比如,因为珠儿大意,有几幅美人图失窃了,不过差不多都找回来了。听了顾宁远的话,环儿用小手捂著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哽咽著道:“小远~~你说那些图被人偷了吗?真的吗?那我,我……”
  她伸手去抓顾宁远的袖子,仰著小脸问他:“你看了那些画没有?还有哪些没在外面的?呜呜呜,娘亲知道了要骂我的,呜呜呜呜……”
  “乖,环儿乖,我们还没有跟大人们说呢。只要都找回来了就会没事的,嗯?”顾宁远把哭哭啼啼的小美人抱进怀里,好声安抚著,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那日他一回去,就听下人说二姑娘在书房等他,开始还吓了一跳,以为珠儿上回那一掌不解气,只得硬著头皮进去。才想抓紧认错,就听见珠儿难得低声下气地来找他帮忙。等顾宁远得知帮忙的内容後,原本内心的暗自得意变成了叫苦不迭,这麽个烫手山芋,他不接也得接啊。为了防止更多人看到环儿的美人图,他和珠儿各自带人分头找画,所以,顾宁远确实看了不少环儿的美人图,但他只得跳过此事了。好在环儿的心思全在画上,也未追问,得知还有最後五幅画里都是脚心,手臂什麽的,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顾宁远拿著帕子轻轻给她擦干眼泪,温柔地安抚著环儿,看著小美人红著眼睛抱著自己手臂央求:“小远,小远你最厉害了。剩下的画都找回来好不好?不然环儿会怕……”
  “好,环儿不怕,我一定把它们都找回来的,好不好?”顾宁远宠溺地捏了捏环儿的小脸,说道。
  “嗯!”环儿认真地点头:“小远最好了。”
  顾宁远牵著环儿回去,心里叹息要是珠儿也像环儿这般省心该多好。不过,若是把珠儿换成了环儿,怕是更加麻烦了。
  珠儿虽然年纪比环儿小,但发育得却早,初潮未至却已生得高挑丰盈,好似小荷露角,跟环儿站在一块,倒是更像姐姐一些。幼时的珠儿因为顾风高挺的鼻梁和英气的眉宇更似漂亮童子,现在五官长开後,传承自娘亲的美貌愈发显现。因为身为顾家嫡女,皇室对珠儿的关注只会有增无减,年年都要同父母入京觐见皇帝,而太後也回回都召见珠儿,夸赞其小小年纪已姿态不凡,颇有大家风范,那般口气俨然是将她视为太子妃的不二之选了。这麽一来,就算顾风有心为女儿另觅佳婿,恐怕也无人敢消受这般美人恩了。
  眼看不到两年就到能出嫁的年纪了,珠儿心里也急,却不好表现出来。她知道爹爹和娘亲比自己还要担心,好几次都瞧见娘亲在屋里偷偷垂泪,不愿让爹爹和自己瞧见。而爹爹也时常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次顾宁远来,两人坐在屋顶上,越过高高的围墙看著市井间那些忙忙碌碌生活的人们,珠儿突然歪著头问顾宁远:“阿远,男人们是不是很看重女子的贞洁?”
  “嗯?你问这个干什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顾宁远奇怪地看著珠儿。珠儿却不依不饶地盯著他说:“那你呢?如果知道你未过门的妻子已经不是处子了,你还会要她麽?”
  顾宁远对此嗤之以鼻,哼哼道:“但凡是我喜欢的女人,只要她肯嫁我。哪怕她生了别人的孩子我也敢娶回来。”
  “世上的男人都会这样麽?”珠儿撑著下巴自言自语,顾宁远伸手戳她的头:“小小年纪脑袋里都想些什麽东西,又去青楼里偷看……啊……”
  不等顾宁远嘀咕完,就被珠儿一把推下去了。
  “顾宁远,我警告你,这是最後一次。”珠儿拍了拍手,看著稳稳站在地上仰头看自己的顾宁远,冷冷说道。顾宁远看著那张美豔动人的小脸变得冷漠倨傲,忍不住扬起嘴角:“二姑姑,你这般模样还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不等珠儿飞身跃下,他就一抹青烟似的飞快溜走了,尽管如此,身後强劲的掌风还是削掉了他一片衣角。顾宁远吐了吐舌,心想,太子妃这般厉害,太後您可知道麽?
  而珠儿最近一次同他见面时,正事说完後再次问了一样的问题,觉察出不对劲的顾宁远出言告诫:“珠儿,你千万别做傻事。且不说你的名声,万一皇帝迁怒下来,最先问罪的可是祖父啊。”珠儿抿著小嘴良久才道:“我就是说说罢了。”
  这回珠儿突然离开,一半原因仍旧是下落不明的美人图,另一半也是为了散心。因为下月太子生辰设宴,特意早早给顾家送来了请帖,皇室按惯例邀请了顾风,而太後则以私人名义邀请了柳真真和珠儿。往年觐见因为有正式的礼法约束,加之还有其他女眷命妇,太子无缘得见珠儿容貌,而今既然是家宴,他一个“无心”便能在皇祖母那儿见到所谓的云州第一美人。
  苏鸣对珠儿的婚事也是清楚的,顾家几个男人都在为珠儿想办法,他只要负责安抚好柳真真便是了,这也是他这回坚持让环儿回顾家的缘由。环儿的到来可以让柳真真转移一些注意力,免得为了珠儿的事,日渐消瘦下去。
  苏鸣对宝贝女儿还是十分了解的,环儿十分依赖柳真真,从小就总是软软叫著娘亲,寸步不离地跟在柳真真身後做她的小尾巴。即使如今长大了,一到娘亲跟前又变回儿时的模样,到了的第一天晚上就抱著自己的枕头被子来到霜华苑里,撒著娇非要同柳真真一起睡,於是自作自受的苏鸣就被女儿挤到隔壁客房去了。
  睡前娘俩一同在温泉中泡澡,环儿羡慕地看著娘亲饱满滚圆的双乳,再低头看看自己,仍旧是平平的模样。前两月同珠儿嬉戏时,也曾不小心摸到了妹妹的胸口,已经是柔软可观的一团了,想到这里环儿神色黯然,她抿著小嘴靠在柳真真肩头,小声问娘亲自己以後也会想她一样有对雪白漂亮的双乳麽。她虽然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但也从妹妹悄悄塞给自己的画本里知道男人们都喜欢大奶子的女子呢。
  柳真真笑起来,摸著女儿的小脸安慰她:“乖,不担心,我们环儿只是要晚一些才会长大呢,所以环儿晚上要乖乖喝补汤,嗯?”
  环儿听话地点点头,看著柳真真洗好了先上岸用软帕擦干身子,娘亲的举手投足都那麽充满诱惑,难怪爹爹们这麽喜欢娘亲。柳真真穿好了里衣,这才让环儿起身上岸,即使知道女儿已经长大了会自己洗澡穿衣了,却还是想像环儿小时候那般,亲自给女儿擦干身子再穿上衣裤。作为娘亲来说,女儿长大得太快了,她还没有宠爱够呢一个两个都不在身边了。不过作为过来人,她深知美貌给予女子的厚待和危险,因而她的顾虑比寻常做娘亲的还要多些,为了更好的教导女儿们,柳真真都是一对一的因材施教。环儿娇怯内向,虽然跟著顾山学习医术,涉及男女之事的,顾山只能给予最正统的讲解,真正欢爱间的那种情愫悸动还是要柳真真细细灌输才好。偏生环儿先天体弱,葵水迟迟未至,属於女子的柔美曲线在她身上还尚未体现,柳真真也不急於让女儿了解太多,好在环儿不比当年的柳真真,美貌出众,却空有头衔,在男人们的虎视眈眈下无依无靠,如今的环儿养在深闺,无人觊觎,更有镇南王府和整个顾家做靠山,她只是先教导环儿如何保护自己而已。
  所以在和女儿相处的每段日子里,柳真真都会不时考考环儿,看她可是记住自己的教导。於是,她一面给环儿擦干身子,抹上花油,一面听环儿软软背著:“莫要擅自去温泉等地沐浴,必须要带上可信的侍卫进行把守才可以。在外面洗浴不可衣衫尽褪,衣物一定要放在看得见,够得著的地方。发簪是可以护身之物,一定要随身携带才行……”
  “嗯,环儿真厉害,都记住了。娘再给你补充一点,不管男人把话说得多好听,也不要在他们洗浴的时候进去,嗯?”
  “哦,好的。”
  夜里环儿和柳真真睡在一个被窝中,过了会,听得环儿睡熟了,柳真真才悄悄起身,下了床。她才推门出去,就被候在外面的男人一把抱进了怀里,苏鸣低头胡乱地亲吻著怀里的美人,将柳真真抱去了自己屋里一解相思。而另一边半夜里环儿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娘亲不在了,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虽然知道娘亲去了哪儿可是小脸还是红了。家里的事环儿是长大後才渐渐有所了解的,自己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她只有一个娘亲却有好多爹爹,爹爹们都很疼爱自己。而且,而且娘亲似乎还有很多的秘密,小时候她跟妹妹们一起在藏书楼里捉迷藏,就不小心打开了一个密格,看到了里面的很多幅画。画的都是娘亲,可是也是不穿衣裙的娘亲,其中有一副非常漂亮,就是海棠树下的裸体美人。画上只有留有一个顾字,却给了环儿她们极大的影响和灵感。後来分别擅长画花草和人物的两姐妹在小妹的配合下一同完成了一副类似的美人图。珈儿帮忙放风,已经有了经验的环儿褪去衣裙只披著轻纱横卧在海棠之下,那美人图中的女子便是珠儿按她的模样画的,而余下的海棠等物则有环儿亲自描画,只是当时尚未署名而已。
  然而次日,环儿在那密格中几番翻找都没有看到那副美人图,不由得心慌了。她记得顾宁远说过珠儿弄丢了好些画,还剩五幅不曾找回。莫非,自己的那幅画也丢了?不,不可能的,明明说好那幅画不能给三姐妹外的人看到的,所以要一直藏在这个密格里,珠儿难道把这画带出去了?环儿的顾虑很快被顾宁远证实了,但是那次事情实在发生的太意外。珠儿除了喜好习武外便是绘画了,顾风亲自教的女儿绘画,可以说是从顾廉那儿一脉相传下来的,除了正经的那些山水外,珠儿尤爱画些香豔的美人图。这世间能瞧见美人最多的地方自然是青楼了,所以她时常女扮男装混迹其间,加上能把美人儿画得栩栩如生,所以颇得美人们欢迎,尤其是有些地位的名妓们更是为了求得她的一幅画推拒掉自己的客人。这样,无形中引来了一些权贵的不满和大盗们对她钱财的眼馋,偏偏那日为了获取灵感而重新看了海棠美人图的珠儿,将此画藏在了自己隐蔽的落脚点里,结果还是被人寻到後悉数偷走。哪怕她一发现就私下调用了顾风给的三十六个暗卫进行追捕,还是有一小部分流落在外,尤其是那副最重要的海棠春睡,迟迟未能寻回。
  环儿半响无语,最後倒是反过来安慰顾宁远:“小远,你再见到珠儿的话,告诉她我不怪她的。虽然也是珠儿不小心,但是既然那时我答应让她画了,就该预料到可能有这麽一天的。只是我们得想想对策,万一此画公开了,该如何收场才是。你让珠儿不必愧疚,更不必躲我呀。”
  顾宁远点点头伸手揉乱了环儿的长发:“小环儿这倒是有些当姐姐的模样了,你也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不让你担心的事发生的,嗯?”
  云泽州,肃堂。
  最近肃堂的下人们个个都小心翼翼地在干活,钱伯发现主子这趟回来後连著几天都沈著脸,估摸著是心情不好了,所以特意将下人们告诫一番,免得惹恼了主子。可是,他同时也很困惑,虽然以前也有这麽一两个不长眼的让主子不爽,不过照著主子的脾气一定不会憋著的,他已经有十几年没瞧见能让自家主子有气无处撒的人了,莫非此人特别厉害以至於主子都拿他没办法了?这可了不得啊,多少年都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了。
  而宁九生翘著脚坐在扶栏上喝酒,手里刚收到的密信在他的指尖被搓成细细的碎片,细雪一般落入池塘被鱼群当做饲料争夺吃掉了。他低头看著脚下的鱼群,水波的涟漪把他倒映的脸扭曲成了怪异的模样,即便如此,他也猜得到自己脸色很难看。
  难怪顾宁远回去镇南王府护送环儿,难怪在客栈里苏鸣不曾挽留自己,也没说他们的去处,原来镇南王是要带环儿去顾家,所以才避人耳目。顾家这些年来防守相当严密,墙内之事无人能够探听得到,即便是宁九生也只是知道顾家上下都十分喜欢环儿,顾宁远偶尔会出门,而环儿始终住在顾家主母的院子里,俨然顾家已经认了这个媳妇。
  宁九生一进到自己屋里就会下意识去看床头的暗格,哪怕那儿关的严严实实的,他的脑海里也会浮现出那个看过千万遍的倩影和盈盈如水的美眸。烦躁的宁九生叫来钱伯给自己备车,打算去西岭的竹居住些日子再回来。那是师门留存下的修行之地,远离世俗,可以让他领悟更多天道。这些年随著技艺精进,心如止水,他已经很少去那儿了。没想到区区一个环儿,让他心神大乱到要借助外力才能静心,也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质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钱伯在傍晚时打点好了一切,马车候门外,他立在车边,看著主子两手空空迫不及待地上车後让侍卫立即启程,可是马车尚未走到路口就停了下来,主子下了车连几步路都不愿走就直接翻墙进了府内,片刻後又夹著个四方的布包翻墙出来,这才最终消失在了视线尽头。钱伯摇摇头,招呼下人把门关上,同时熄灭了大门上的灯笼,这就是告诉那些前来拜访的客人们,主子不在请回。
  宁九生心里把自己骂了几百遍却还是抱著那个布包,不过他始终强忍著没有打开来,到了竹居也是如此,他终日不眠不休地打坐沈思或者看著那布包出神,却始终没有打开。
  “九哥就住在这里?”顾宁远喘著气跟在钱伯身後攀爬上了西岭背面的断崖,在断崖一处草木掩盖出有个一人高的穴口,这样一个简陋寒酸到可以用艰苦形容的山洞就是宁九生修行的地方。
  顾宁远在钱伯的帮助下进到了洞口,昏暗的石道深处,只有人为凿出的石床,上面铺著一块薄毯。石床上原本盘膝而坐的宁九生在他们进来时就睁了眼下地来:“远弟?出什麽事了?”
  宁九生闭关时一般是不让人打扰的,但是这次他离开时叮嘱了钱伯若是顾宁远有事相求,就带他去竹居找自己。这也是顾宁远最终能找到这里来的原因。
  “九哥,环儿出事了,顾家虽然调用了所有力量可还是太慢了,我求你,帮环儿算一卦,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她。”顾宁远似乎已经奔波多日,身形憔悴,神色间难掩焦虑。
  宁九生心里一震,却知也不是盘问详情的时候,而是重新坐下,伸手接过了顾宁远递来的生辰八字,开始起卦,同时让他们去外面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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