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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哲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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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出身

  直到红日偏西,孙天羽才回大狱。刚踏入狱门,他突然一阵心惊肉跳。仍然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监狱,阴暗而潮湿,空气中充满了霉烂的气息。衹是现在又多了一股浓重精液的腥气……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孙天羽握紧拳头,慢慢踏入黑狱。

  炉火闪动著幽暗的红光,黝黑的铁制枷床上,扔著一具白花花的肉体。丹娘身无寸缕,一腿被铁环卡住向上翘起,一腿垂在床侧,浓浊的精液顺著小腿淌到脚尖,悬空拉出一条明晃晃的黏丝,在地上匯成一滩。

  她两手压在腰後,腹部微微抬起,秘处敞露,彷彿被人用器具捅过般凌乱不堪,里面还恶作剧地塞著一截油黑的物体。精液不但从塞著异物的穴內溢出,丹娘发上、脸上、唇上、乳上、腰肢、腹上……淋淋灕灕沾满浓精,整具身体彷彿被精液泡过般散发著浓浓的腥气。

  她闭著眼,隱藏在黑暗下的玉脸软软侧在一旁,无瑕的玉脸沾满浆汁状的黏液,却依然掩不住她满脸的哀婉和被蹂躪後的淒艷。

  空荡荡的大狱彷彿仍回响著男人们的淫笑声,他们从丹娘湿漉漉的下体拔出阳具,朝她身上恣意喷洒凌辱。孙天羽下巴咬肌鼓起,孤狼般的目光不住闪烁,从丹娘脸庞、柔颈、满是咬痕的乳房、腰腹……一路向下,当看到玉阜上那个扁圆的印跡,孙天羽目光霍然一跳。

  原本肥圆鼓胀的玉阜像是被无形的锐器按得凹下,一衹黑红相间的疤痕深深烙入肌肤,衬著明凈光滑的美肉,两个血肉交织而成的「淫妇」,触目惊心。

  孙天羽突然後跃,抬肘朝後击去。一衹大手驀地伸来,在他肘下一托,化去力道,旋即向下封格,挡住孙天羽无影无踪的一脚。

  顷刻间两人便交了三招,那人横臂架住孙天羽的拳锋,借势跃开,惊疑不定地望著他。

  「卓二哥,是妳。」孙天羽收回手,淡淡说道。

  卓天雄看著他,没有答话。孙天羽的功夫虽过得去,但也算不得什么好手,但刚才这几招势大力沉,较之自己也不趋多让,难道他一直隱藏了实力?还是这一两个月间突飞猛进?

  「这……是怎么回事?」

  卓天雄看著他的神情慢慢道:「这可怨不得我。是她自己乱喊,让鲍横他们撞上了。这事儿,我怎么好独吞呢?」

  「衹有鲍横他们?」看著丹娘身上的精液,孙天羽显然不信。

  卓天雄睨了丹娘一眼,「鲍横被她咬了一口,心里有气,发狠干了两轮,又挑了几个囚犯来姦她。那两个字,也是他亲手烙上去的。」

  丹娘通体冰冷,气息微弱得彷彿隨时都会断绝。孙天羽扳开机括,解开她的手脚,然後脱下外衣,盖住丹娘湿黏的身子,一手伸到她腹下,轻轻一拔。一股黏精顺势流出,打湿了他的手腕。

  那是个奇怪的物体,色泽油黑发红,犹如一截腊肉,此时吸饱了水,体积更大了许多。看形状,竟似……

  孙天羽猛然想了起来,鲍横听了一个壮阳的偏方,趁白孝儒下葬的时候割了他的阳具,腊过了準备下酒,没想到却用在了这里。他看了丹娘一眼,假如她当时还醒著,被丈夫一截残留的肉块插入,也许会疯掉。

  卓天雄道:「天羽,这案子若是推倒,咱们谁都脱不干係,若是坐实,她肯定是要官卖为娼,妳可要想清楚了,为了一个婊子,究竟值不值。」

  孙天羽拥著丹娘软绵绵的身子,忽然一笑,「卓二哥多虑了。」

  温水灌入口中,片刻後流出的却是浓精。孙天羽抹去丹娘唇角的黏液,研了一粒安神的丹药,化开喂她服下。

  回到杏花村已经是入夜时分,孙天羽衹说丹娘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昏了过去,身子並无大碍。

  打发了玉莲,他閂上门,帮丹娘洗了身子,然後用被子盖住,自己和衣躺在旁边,久久凝视著昏迷中的玉人,直到睡去。

  半夜,孙天羽伸了伸手臂,习惯性地想搂丹娘,却搂了个空。他惊醒过来,衹觉枕上湿湿的,尽是泪痕。床後隱隱传来水声,孙天羽趿了鞋,起身去看。

  丹娘跪在地上,淡淡的月光洒落,赤裸的胴体笼罩著朦朧的银辉。她拿著手巾在腹下擦拭著,听到声音,她转过脸,对孙天羽淒凉地笑了笑,有些惊讶,有些不解,又有些失望地说:「洗不掉了……」然後无力地倒在地上。

  丹娘在昏迷中不停地哭泣、乞求,不时发出了啼血般悲鸣,哀哀地呼唤著天羽。被人轮姦的遭遇,犹如一场挥之不去的梦噩,使她无法面对。孙天羽犹豫了一会儿,展臂把她搂在怀中,丹娘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小女孩儿般泣道:「天羽哥,他们欺负我……」

  她哭道:「我嫁不得了……」

  孙天羽想笑,笑容却僵在脸上。他以为自己会得意。但他没有。

  哀婉的一夜终於过去。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孙天羽睁开眼,衹见丹娘木然望著帐顶,原本明凈的眸子一片苦涩,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妳醒了。」

  丹娘弯长睫毛慢慢合上,眼角滑下一滴泪珠。那种淒楚的神情,別有一番动人艷態。

  孙天羽禁不住伸手滑入被中,朝她身上摸去。若在平时,丹娘总会柔顺地摊开身体,任他抚弄。此刻她却像受惊的小鸟,身子蜷成一团,紧紧拉住被子,不让他碰触。

  「怎么了?」孙天羽微笑道:「下面还痛吗?」

  丹娘咬住嘴唇,身子瑟瑟发抖,她似乎不记得昨晚自己曾起来,半晌才低声道:「身子脏……要洗洗……」

  「好啊,我来帮妳。」

  「不!」丹娘声音大得嚇了自己一跳,她勉强动了动唇角,想露出个笑容,却没有成功,最後颤声说:「天羽哥,妳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自己洗……」

  「好。」孙天羽笑吟吟说。

  出了门,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他走到後院,从井里汲了桶水,一头紮进里面。冰冷的井水使发涨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後悔的呢?难不成自己真要娶一个逆匪的孀妇?她迟早是要当婊子,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关係?

  孙天羽抬起头,成串的水珠掉在水里,溅起道道涟漪,看著水上晃动变形的影子,他咬牙一笑,心道:「大丈夫心狠手辣,孙天羽啊孙天羽,一个婊子妳都甩不脱,还想做什么大事?」

  孙天羽精赤著上身用凉水冲了一遭,最後狠狠甩了甩头,一边擦脸一边回到客栈。隔著门听去,却没有水声,他拍了拍门,唤道:「丹娘,洗好了吗?」

  里面没有回答,空洞洞的静謐。孙天羽心头一紧,立即斜肩撞去。门閂格的一声断开,孙天羽顿时脸色大变。

  屋樑上垂著一条白綾,丹娘刚洗了身子,发梢还湿漉漉滴著水,身上披著件袍子,又宽又大,却是孙天羽的外衣。两条白生生的小腿从长袍底缘露出,寂然悬在半空。

  孙天羽纵身拉断白綾,展臂揽住丹娘的腰身,将她放在床上,一手按住她的背心,一手在她胸口诸处要穴迅速点过。

  孙天羽功力不足,劲气入体衹沿经脉走了数寸便化为乌有。片刻後他额头已然见汗,犹豫著要不要使出渡气的法子。但这样一来,他那点好不容易练成的真气不免要付诸东流,而且……也不见得就能救下丹娘……

  忽然丹娘温凉的肌肤微微一震,腕上有了脉动。孙天羽大喜过望,连忙帮她行气导引,推血过宫。

  丹娘悠悠醒转,看到孙天羽满头是汗,两眼发红,她微微一怔,然後伏床嚎啕痛哭起来。孙天羽吐气收功,接著虚脱般大口大口喘起气来,冷汗滚滚而下。

  六扇门尽有高手,京师天牢几名刽子手各怀绝技,行刑时一股真气护住犯人的心脉,直到四肢肌肉剔尽犯人还在活著。可他衹不过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就险些耗尽真元,孙天羽喘著气想,若是有白雪莲的功夫,也不会这般吃力了。

  「好了好了,杏儿,不要哭了。」孙天羽劝慰道。

  丹娘哭道:「我被人污了身子,丟了妳的脸,我不要活了……」

  孙天羽从後拥著她肩膀,笑著说道:「身上好端端的,又没少块肉,有什么打紧的?」

  丹娘哭道:「杏儿身子脏了……」

  「脏了吗?」孙天羽把脸埋在丹娘发间,深深吸了一口,笑道:「刚洗过就香喷喷的,哪里不乾凈了?」

  「杏儿被……他们好多人,杏儿身子都脏透了……」

  「妳说这里?」

  孙天羽的手掌滑到袍下,不顾丹娘的挣扎,强行探入臀缝,捅进那片柔腻之中。丹娘哭著並紧双腿,屁股扭动著不愿他碰触自己被玷污的肉体。

  算起来差不多一整天没沾过丹娘的身子,摸著她滑嫩的蜜穴,孙天羽不由食指大动,抬手将长袍撩到腰间,然後抱住丹娘的雪臀向外一分,伸出中指勾住蜜穴边缘,用力拉开,一边观赏丹娘美穴红嫩迷人的艷景,一边调笑道:「脏东西在哪儿呢?」

  丹娘正满心悲苦,痛不慾生,情郎非但不加体谅安慰,还对她如此狎玩,禁不住放声大哭。

  孙天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下丹娘的性命,她若晓事,知道自己还没玩够她的身子,就该乖乖抬起屁股,让自己先插个高兴,再哄得她开心。可丹娘……

  「哭!就知道哭!」

  孙天羽恼将上来,一巴掌挥在丹娘丰翘的圆臀上。丹娘的屁股顺不溜手,手掌挥下,「啪」的一声脆响,白亮的臀肉一阵乱颤,犹如一团弹性十足的凝脂。

  孙天羽一边打一边道:「不就是被干了?有什么好哭的?女人生下来就是让男人干的,一个人干跟十个人干有什么区別?还寻死觅活的……屁股撅起来!」

  丹娘怔怔抬起臀部,自己被人强暴,最该生气的难道不是他吗?女人的贞洁多半是为自己的男人守的,自己遭人强暴,丟尽了孙天羽的脸面,衹有一死才对得起他。可他竟浑然不把这当回事……

  孙天羽搂住丹娘的纤腰,不管三七二十一,硬生生插了进去。他的动作猛烈异常,丹娘下体伤势未癒,阴阜在褥上磨擦,烙处痛楚难当,不得不勉力弓起身子。这样孙天羽的阳具轻易便深入肉穴。

  奇怪的是,昨日被人轮暴多时,她没有体会到一丝快感,此时孙天羽的插弄与昨天的强暴毫无二致,连屈辱也是一般,她下体却渐渐湿润,甚至发出嘰嘰的水声。

  看著丹娘脸上的泪光,孙天羽不由心软下来。他俯身吻了吻丹娘的耳垂,柔声道:「杏儿,別多想了。无论妳怎么样,我都一样喜欢妳的……」

  一直暗暗饮泣的丹娘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拋开了所有的矜持,一边哭一边拚命挺动圆臀。她哭泣著泄了身子,又哭泣著抬起因泄身而哆嗦的美穴,主动套弄情郎的肉棒,直到情郎在她体內喷射。

  鲜血染红了被褥,丹娘伏在榻上,微微颤抖,良久,她低声道:「天羽哥,妳不怪我么?」

  「怎么会呢?」

  丹娘闭上眼,泪水却无法阻挡地滚落出来,「是因为我是个婊子吗?」

  孙天羽眼角一跳,「谁说的?」

  「天羽哥,逆匪的女眷都要官卖为娼,不是么………」丹娘低泣道:「天羽哥,妳让我死了吧……」

  孙天羽沉默良久,慢慢道:「我不姓孙。」

  孙天羽没有理会丹娘惊愕的眼神,「我也不知我以前姓什么,从我懂事起,我就姓黑。」

  「啊!」

  孙天羽笑了笑,「妳知道了。是的,我是贱户。」

  「我娘从来不说我爹是谁,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家很大,有很多僕人。不过那时候我衹有三岁,衹有一点模糊的印像,还不知道是不是做梦。」

  「好像是我爹爹劝皇上什么事,结果惹了皇上不高兴,被皇上杀了头。不但是他,我们所有亲戚家的男人都被杀了头。剩了几十家的孤儿寡母,被流放到各地,成了贱户。」

  「跟我们家一起流放的,还有我一个伯母,一个姑姑。她们都是因为有了孩子,朝廷开恩,衹贬为贱户。我那些未嫁的姑姑、堂姐、小姨,都被卖到妓院接客。」

  「贱户到哪儿都比人低一等,不许读书,不许当官,衹能当吹鼓手,沿街卖唱,做些下三滥的活计,谁都能欺负。有些地方人好,贱户还过得去,有些地方……我们去的是个山村,刚迁过来,就有一夥地痞流氓闯进我们家,把我伯母和姑姑强姦了。」

  「那是大白天,他们就在院子里,把我伯母和姑姑扒光了轮流去干。当时我娘还怀著我妹妹,他们嫌不吉利,才没有碰她。伯母家的堂姐当时七岁,姑姑家的姐姐是四岁,我们跟娘躲在屋里嚇得发抖。」

  「听我娘说,我姑姑以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那天晚上她哭了一夜,第二天去县里报了官。按照大明律,三人以上轮姦,都是杀头的罪,县老爷接了案子,立刻派人锁拿。等到堂上一问,原来我们家是贱户,结果当堂撤了案。」

  「那些人觉得丟了面子,路上把我姑姑挡住,剥光了拖回村里,又纠集了周围几个村的无赖,都来干她,一边干还一边让我姑姑写诗唱曲。我姑姑是被他们活活姦死的,死的时候她下身都是血,肚子却鼓得很大。」

  「我伯母也是世家出身,生得很漂亮。我姑姑死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後来每天都有人来找她。我印像最深的,就是她每天不停地脱衣服。再後来她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因为我们家太破,有些人不愿意来,就把她唤去伺候。那时我们都很高兴,因为她每次回来都能带一些好吃的。後来她跳井死了。」

  「村里几个无赖喝醉了,拿我伯母取乐,拉了条野狗要给她配种。那天是在下雪。傍晚的时候一群人衝进来,说我伯母弄脏了他们的井,让我娘赔。我娘那时刚生了我妹妹,给他们磕了无数的头。他们还是不依。」

  「最後我娘脱了衣服,让他们一个个来肏. 他们嫌我娘前面太鬆,都走的旱路。我娘被他们干得一屁股血,等他们干完,人也昏过去了。」

  「贱户是不能迁徙的,我们就这样在村里住下来。我娘什么活计都不会,也没钱买家什。她一人养我们四个孩子,衹能跟我伯母一样,拿身子换些吃喝。」

  丹娘已经听得呆了,孙天羽双手枕在脑後,继续说道:「我堂姐十岁就被人开了苞。她从小长得水灵,附近有人家结亲,都先把她叫去,让新郎倌学著怎么进洞房。」

  「村里男人都把我娘当婊子,女人都恨我娘,说她是狐狸精。我娘从来不敢领我出门,因为路上撞到有人,男人就会拿我娘开心,女人会来打她,撕她的衣服,骂她是娼妇,被人玩烂的贱货。」

  「我娘每次看到我妹妹都会流泪。我妹妹是一个美人胚子,长得像瓷娃娃一样,雪白雪白。她叫哥哥的声音特別好听。到她四岁那年,我娘一狠心,把她卖到妓院里了。」

  「啊!」丹娘一声惊呼。

  孙天羽淡淡道:「不然还能怎么样?我姑姑家的女儿被一群大孩子带到山里去玩,就再也没回来。」

  「那妳……」

  「我七岁生日那天,娘给我準备了一顿好吃的。刚刚摆上桌,就来了几个无赖。娘让我在门口等著,然後关上门。我饿著肚子等了很久,还不见他们出来,就爬到窗户上去看。我娘光著身子趴在桌上,我忘了有几个人在干她,衹记得她身边的盘子都空了。」

  「我大哭著出了门,在村外碰上了一个老道,就跟著他走。那道士就是我师父。他是三清派的,衹会一点粗浅的武功,平时就靠卖药为生。过了几年,他死了。我从山东一路南下,在平远待了一年,正好遇到衙门招人,我会两手功夫,就选了进来。後来,就到了这里。」

  丹娘轻声道:「妳娘她们呢?」

  孙天羽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也许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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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23 15:02 #2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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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劝姦

  丹娘默默想著,忽然打了个冷战。这番话在孙天羽心底压了许久,此时说来却是波澜不惊。

  世间浮浮沉沉,左右不过是师父说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芻狗。

  师父说:人若要活著,就该把心扔掉,忘了自己是否芻狗,在这世间逢场作会,隨波逐流,便也罢了。但孙天羽这些年走南闯北,其他心扔了,功名利禄之心却越来越烈。成为人上人的慾望,也许一直潜伏在他的血脉里。

  丹娘低声道:「我的身子被別的男人碰了,妳生气吗?」

  「不会。」孙天羽答的爽快,心里却莫明地刺痛了一下。旋即又自嘲自己痛得可笑。

  丹娘已是听懂了。原来失去依靠会是这种感觉,就和溺水一样。她拚命想捉住什么,心却空荡荡地沉了下去。

  孙天羽把她搂在怀里,笑道:「我们都还活著,妳刚才还舒服得泄了身子,这般高高兴兴多好,何必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妳瞧,妳我还不是与从前一样吗?连我对妳的喜欢,也是一般,那些事有没有又有什么关係呢?好了,不要瞎想了。」

  丹娘慢慢拭去眼角的泪痕,忽然展顏一笑,「杏儿知道了。」

  孙天羽以为她的心结已解,趁机说道:「有一件事——过两天,阎大人要回来……」

  听著孙天羽的言语,丹娘唇角微微颤抖起来,良久道:「那个男人……是妳的上司吗?」

  「嗯。要让他高兴了,对这桩案子大有好处……」孙天羽舌灿莲花,彷彿阎罗望一句话,就能撤掉这桩大案。

  丹娘却毫不在意,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著什么。从鬼门关回来,已经是死了一遭。没死成,怕是因为地府也嫌了这具脏透了的躯壳。想来,失贞终是自己的不是,又怎么能怪旁人负心呢?

  孙天羽殷殷道:「……知道了吗?」

  丹娘怔怔垂著眼,半晌虚弱地笑了笑,「依妳。」

  孙天羽鬆了口气。他为丹娘花了偌大的心思,被阎罗望一句话便拱手献出,自然心有不甘。但阎罗望虽然衹是芝麻大一个小官,却也是个官。他瞒了身份好不容易进了衙门,怎肯为一个女人轻易扔掉前程?再不甘心,也衹能等攀到阎罗望头上再说了。

  说服自己不难,说服丹娘却不容易。与她勾搭成姦是一回事,想让她心甘情愿为自己把身子交给一个陌生男人是另一回事。跟自己姦宿月余,丹娘的风情渐解,但她骨子里毕竟还是个良家女子,又一门心思要嫁自己,怎会平白污身,放著贞节妇人不当,去做人尽可夫的婊子?

  左右都是难捨,由不得他不捨掉一边。衹是没料到强姦会变成轮姦,那帮家伙又如此混帐,连烙铁也使上了,险些把好端端的妇人玩成残花败柳。

  想著,孙天羽不由朝丹娘腹下看去。丹娘一直並著腿,刚才一番云雨,鲜血渗出,洇红了一片,犹如片片杏花沾在腹下,在白嫩的腿间隱隱露出少许,连字跡也模糊了。

  看到天羽软垂的阳具渐渐硬起,丹娘忽然翻身投入情郎怀中,以难以想像的热情磨擦著他的身体。两人交欢时向来是孙天羽主动,丹娘曲意承欢,有时花样太过羞人,孙天羽还要用点儿强。但这次,丹娘却主动得令人意外。

  她轮番用唇、舌、手、乳、阴甚至菊肛服侍情郎的阳物,用上了她所知道的一切技巧,当孙天羽射精时,她紧紧拥著情郎的身体,让他把精液尽情喷射在自己体內深处。

  孙天羽温香软玉满怀,肉棒仍在丹娘柔腻的蜜穴內插著。

  这次射精分外畅快,身体犹如飘在云端,懒洋洋连手指都不愿动。

  真没想到,这媚人的尤物一旦主动,竟会如此销魂,孙天羽闭上眼,享受著丹娘无微不至的服侍。

  那具香滑的玉体紧紧地缠在身上,粉颊贴在颈中,在他腮上、颈下久久亲吻著。忽然肩头一痛,被丹娘银牙咬住。

  坚韧的皮肤被齿尖刺破,渗出鲜红的血液。接著颈侧一热,已被丹娘的热泪打湿。孙天羽没有说话,紧绷的肌肉却一点点放鬆下来。

  「瞧瞧!瞧瞧!」

  一柄泥金大扇迤邐打开,玉骨金鉤,正面是工笔的亭臺楼榭,画阁池苑,金粉浓饰,极尽富丽,上题著「御苑春色」。

  背面是一首八律:「絳绩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閶闔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慾傍袞龙浮。朝罢须裁五色詔,佩声归到凤池头……」

  阎罗望两手捧著扇子,满口酒气地唸著,脸上几乎放出光来。

  「好诗!好诗!」眾人纷纷附和,不过没一个人听懂。

  「这可是御赐的圣物。」阎罗望珍而重之地把折扇放在匣中封好,他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天虽热却还捨不得脱掉官服,此时挽了袖子,得意洋洋道:「封公公跟本官相交多年,才把这御扇送了本官,道是见扇如见圣上。这次拿了白莲教左路信使,查获逆匪密信,立下平叛第一功,封公公闻讯大加褒扬,待稟报皇上後还有赏赐,到时论功行赏,加官晋爵自然是少不了的。哈哈哈哈……」

  「恭喜大人,恭喜大人……」眾人连声恭贺,儼然主官已经换了乌纱。

  阎罗望傍晚回到狱中,眾人设宴为主官接风洗尘。他这番话犹如安胎药,眾人心里的鬼胎都安分了不少。

  攀上封公公这根高枝,白孝儒的案子就是漏了马脚,有东厂大太监一句话,也没人敢捋虎鬚,诸人一通欢饮,亥时方散,独独孙天羽留了下来。

  阎罗望歪在椅上,醉醺醺道:「有什么事吗?」

  孙天羽笑道:「大人走时吩咐过的。您看这酒……」

  看到酒封上题的「杏花春」,阎罗望酒意顿时醒了三分。

  白孝儒这笔字写得又瘦又硬,跟他那把老骨头有得一比,硬梆梆的,不但扎眼,而且闹心。不过……他家的娘子却是嫩得掐出水来。

  「妳是说……」阎罗望猛然醒起,腾地站了起来,「人在哪儿?」

  孙天羽朝他身後一指,收了手笑瞇瞇说道:「卑职告退。」说著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後堂红烛高烧,一个妇人侧身坐在床边,两手纤指交叠放在身前,衬著华服艷妆,白凈得如同明玉。她低头望著指尖,明眸雾一般蒙著层水气,外厢的喧哗笑闹清晰可辨,丹娘心底却是一片冰冷。

  阎罗望迈著方步踱进房內,见到玉人在侧,不由心花怒放。丹娘孝期已满,换了一身大红妆束,又刻意打扮过,烛光下整个人如同一粒明珠,散发出耀目的光华。

  听到脚步声,丹娘缓缓起身,跪在地上。阎罗望吐了口酒气,喝道:「抬,抬起头来!」

  丹娘扬起脸,勉强一笑,说道:「阎大人。」说著脂红的唇角流露出一丝苦涩。阎罗望醉眼迷离,未曾留意——即使看出来,他也不会在意。

  阎罗望扶著床榻一屁股坐下,丹娘低了头,俯身帮他脱下靴子,然後给他宽衣解带。阎罗望酒劲阵阵上涌,不等丹娘帮他解开衣带,便一把搂住她的身子,重重压在榻上。丹娘咬住红唇,也不挣扎,任由他扯开自己的衣衫。

  阎罗望小小的官帽滚到床下,袍服敞开,犹如一头狗熊压在丹娘身上又咬又啃,不时发出野兽般的粗喘。丹娘任他在颊上颈中亲吻,衹小心地侧过脸,不与他唇齿相接。

  不多时,丹娘便罗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肩膀,阎罗望去拉她的肚兜,那係带在背後打了个活结,他不耐烦去解,索性扯了个粉碎,一手一衹,拿住丹娘的双乳,喘著气道:「好一对奶儿,不知道能不能挤出奶来……」

  丹娘被阎罗望骑在腰上,两衹雪滑的乳房在胸前不住滚动变形,殷红的乳头在他指间滑来滑去,彷彿被揉碎的樱桃。丹娘勉强抬起手,拉开阎罗望的衣带,忍住难言的厌恶与羞恨,扶住那根怒涨的阳具。

  入手的炽热使丹娘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是根陌生的阳具,形状粗圆,坚硬如铁,表面凸浮的血管犹如紫红的蚯蚓,在棒身上虯曲鼓胀,龟头大得几乎无法握住。浓烈的气息使丹娘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想到要让它进入自己体內,心头禁不住一阵战栗。

  转移了注意力的阎罗望果然放开她的双乳,笑道:「小浪蹄子,还真心急。

  待本官好好开导妳一番!」

  阎罗望趴在丹娘身上,弓著身子拽下她的衣裙,接著分开她的双腿,重重压了下去。坚硬的阳具铁棒般在阴户间乱顶,丹娘不得不扶著棒身在腹下挪动,将龟头放在穴口。

  阎罗望眼花耳热,辩不得东南西北,此时龟头处一软,顶住了一个软软的肉洞,立刻挺动身体,朝里捅去。丹娘一手覆著阴阜,两指轻轻夹著肉棒,对著肉棒的来势,举穴相迎。

  那龟头尽自在穴口捅弄,里面却是乾的。丹娘的肉穴是重峦叠障的名器,没有淫液润滑根本是寸步难行,阎罗望对这妇人垂涎多时,此时酩酊大醉,急切间顾不得调弄,衹一味蛮干。此时捅了半日,连穴口也未进入,不由急躁起来。他抬身朝丹娘下体唾了两口,又狠狠压了下去。

  嘰的一声,肉棒插入半截。丹娘衹觉腿间一阵剧痛,覆在阴阜上的手掌握住肉棒,阻挡它继续深入。阎罗望一边挺腰,一边叫道:「好紧好紧!看不出白孝儒那老东西还有如此艷福……」

  肉棒抽送间,纵使丹娘不愿,穴內也渐渐变得湿滑。听到丈夫的名字,心里虽然隱隱作痛,但已经没有了初时的心悸。在孙天羽的强迫下,她还抱著丈夫的牌位,与情郎交媾。衹是此刻又换了一个男人。她闭上了眼,心里衹把他当成天羽,乞求这一刻快些过去。

  阎罗望大醉之下,衹干了片刻便一泄如注,他也不拔肉棒,就那么趴在丹娘身上,不多时便鼾声如雷。

  白雪莲睁著双眼,又捱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数日前她就不再吃穀物,每日衹喝些清水,也不觉得飢饿,甚至连肩上的重枷似乎也轻了许多。

  师父曾说她资质极佳,衹要勤加修炼,两年之內即可进入辟谷的境地,真正开始內家真气的修行。谁都想不到,她会这么快练至辟谷,而且会是在官府的大狱之中。

  得知自己已被刑部除名,想靠官府洗脱冤情的希冀愈发渺茫。白雪莲反覆看过铁枷,想徒手劈碎这样的坚铁,她再多练十年功夫也是白搭。相比之下,脚上的足械倒简单了许多,衹要双手脱困,她有把握赤手拧掉铁销。

  要脱掉铁枷也並非不可能,衹要有人帮她扳开枷上的一对销子,除去枷尾的卡簧,剩下的事她自己就能做。至於看守,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整个监狱能称得上好手的不过二三人。即使三人齐上,在她手下也走不了五十招,如果让她拿到长剑,二十招就足够了。

  不过薛霜灵越狱被擒之後,狱中备加小心,单是地牢就有何求国、董超两名狱卒看守,在便溺都无法避人的情况下,还有多少机会能脱身呢?

  吴大彪离开後,狱中一直没有提审她们。现在证据已全,衹要坐实了白孝儒有罪,白雪莲自然脱不了干係。而薛霜灵身为红阳真人爱女这桩事,连教內也没多少人知晓,吴大彪又有意隱瞒,对她的真实身份狱中竟是无人留心,平白错过了一桩大功。

  挑断脚筋之後,薛霜灵虽然还能扶著墻勉强站立,但大多数时候都衹能在地上爬动。她双腿已废,阎罗望虽然气恨,也不敢就这么弄死她。毕竟她不但是十足的逆匪,也是白孝儒这桩案子唯一的铁证。

  因此由著囚犯们狠干几日,给她吃点苦头,也就收了监略加调养。当日被卓天雄捅伤的前阴後庭,此时已敷了药。衹是她每日所受的姦淫还是不少,这会儿趴在草堆里,秘处精血交流,一片狼籍,彷彿死了一般。

  天亮时,有人来到地牢。今日送饭的却是孙天羽。他看上去似乎也是一夜未睡,脸色青白,眼睛佈满血丝。

  「白捕头还是不吃吗?」孙天羽微笑著收了昨晚的剩饭,重新递来一份。

  「白捕头,这桩案子的是非曲直,在下也不明白。」孙天羽倒了碗清水,放在白雪莲的枷面上,诚恳地说:「但妳这样不吃不喝,就是弄坏了自己的身子,也於事无补。」

  白雪莲並不是心思灵敏之人,正因此,对孙天羽笑容下深藏的祸心看得却比娘亲更清楚。她一直囚在地牢,並不知道外间事,更不知道娘已经被面前这个年青狱卒骗姦。不仅佔了她的身子,还把她送给上司玩弄。但当日被他以尿浇臀,口中射精的刻骨屈辱,白雪莲永世难忘。

  孙天羽像是忘了自己曾作过的孽,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如今案子已经报到刑部,若是京师提解,您在这儿也待不了几日,何必跟小的们过不去呢?」

  白雪莲瞪著他,一言不发。

  孙天羽虽是脸厚心黑,被她刀锋般的目光逼视也有些不自在,心下恨恨道:对妳这种不知趣的贱人,就该干到妳发软!等姓阎给妳开了苞,看老子怎么收拾妳!

  「白捕头好生想想,」孙天羽笑著说完,站起了身,隔著柵栏踢了薛霜灵一脚,换了副面孔喝道:「贱货,装什么呢!爬起来。」

  薛霜灵的双腿使不上力气,衹能用两手撑著,勉强爬了起来。她发间夹著草屑,容顏憔悴,挪动中,股间饱受摧残的阴户还在滴著黏液,当日店中相会时巾幗不让鬚眉的英姿,已是荡然无存。

  孙天羽一手拉开了衣服,一手扳住薛霜灵脑後,挺身朝她脸上捅去,薛霜灵两手抱著铁柵,张嘴接住阳具,机械地舔舐著。白雪莲侧过脸,避开这淫邪的一幕,锁在枷中的双手紧紧握住,强自压下心底的愤恨和羞耻。

  孙天羽脸上时阴时晴,他下边被薛霜灵舔得舒服,心里却乱纷纷的,没有片刻安寧。一股无名怒火不时衝上脑际,使他的捅弄愈发凶狠,龟头穿过薛霜灵的咽喉,几乎挤入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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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哲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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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销职

  「我师父懂一些歧黄之术,但也不怎么精通。乡里人性子直,医好了当菩萨敬著供著,要是出了岔子就是一通狠打。所以我师父最擅长的是治外伤。」

  孙天羽笑了笑,「我师父一辈子都在找仙药,想做地仙,结果什么都没有,临死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说,早知道这样,不如做个妖道,也不白来世上一遭。」

  「我师父性子好乐。有一次我们三天没有吃饭,他还给我讲笑话……」孙天羽转头道:「倦了吗?」

  丹娘闭著眼,轻轻摇了摇头,「妳说吧。我爱听。他说的什么?」

  孙天羽想了一会儿,「我忘了。衹记得笑过後肚子更饿了。」

  「他知道妳……」

  「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除了妳。」孙天羽道:「好多年都没想过,我原以为都忘了,谁知道会记这么清。」

  「那时候,我最羡慕县里的衙役,村里不管是大户还是无赖,所有人都怕他们。每次来收粮,村里都要乱上很久。我常想,能穿上他们的衣服就好了。有了那身衣服,就没人敢欺负我娘了。」

  孙天羽回过头,衹见丹娘不知何时已经拉起被子遮住面孔。从监狱回来,丹娘就脸色惨白,看不到一丝欢容,比她上次失身时显得更沉默。

  孙天羽没作声,悄悄伸手,给丹娘掖了掖被角。穿上皂底朱边的衙役服色,似乎是换了一个人。胥吏是无法作官的,少了上进的仕途,对功名就不在乎了,余下的衹是赤裸裸的利慾之心。

  狱中十几名狱卒,除了阎罗望还有几分野心,其他不是待罪之身,就是一事无成,都在昏昏噩噩过日子,过一天图两晌快活。孙天羽与他们不同。他不愿一辈子都待在豺狼坡,这样埋在山里与狱中的囚犯有什么区別?

  他闭上眼,缓缓入定。丹田那团浑沌的暖意渐渐变得清晰,旋转片刻後一丝丝散入四肢百骸。很快他就能练成混元气的第一层。

  罗霄混元气入手快捷,第一层衹需三个月,第二层六个月,算来一年半後就能练至第三层,衹要小心一些,在江湖中足以保命。那时,也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原係罗霄派弟子,经察,所报籍贯有误。现封档除名,待查实後再行敘录。诸司有闻,收其「十八省通行」腰牌,缴归刑部。大明万歷四十二年二月十五。」

  阎罗望合上折页,淡淡道:「本狱地方偏远,今日才接到刑部文书,险些让妳瞒过了。来人啊,收了她的腰牌,封好缴予刑部。」

  孙天羽接过腰牌,放在盒中,用火漆封好,盖上监狱的铜印,小心收起。

  明明是怕惹上逆案,却找了个籍贯不清的借口塞搪,又把日期挪到案发前,显得与白孝儒一案无干。刑部这番手脚也算煞费苦心。白雪莲听说皇上躲在宫里二十余年不见廷臣,朝政大乱,却没想到会乱到这个地步。

  「举头三尺有神明!白雪莲,本官劝妳还是早些招供,等候朝廷发落。莫待日後追悔莫及。」

  阎罗望背後那尊泥像缺了半边脸,看不出任哪路神明,仅剩的一衹独目圆睁著,落满了灰尘。阎罗望说罢正了正官帽,昂然起身,吩咐道:「把白犯带回狱中,让她好生洗洗,今晚本官要挑灯夜审。」

  白雪莲披枷带锁回到地牢,先看到一个不该在此的身影。

  「英莲!妳怎么在这里!」

  她与薛霜灵囚在了一处,对面的铁笼一直空著,此时里面放了被褥、枕头,还有一张齐膝高的四方小桌,比她们俩的衰草败絮强了十倍。英莲怯生生坐在里面,似乎没有认出她来,半晌才叫了声:「姐。」

  白雪莲一急,挣开锁链朝弟弟奔去。她带著足械,迈步本就艰难,衹走出两步,何求国从後追来,水火棍狠狠打在白雪莲膝弯。

  白雪莲呯的跪倒,铁枷砸在青石上,溅起一缕火花。何求国举棍朝她臀上腿间一通狠打,骂道:「杀千刀的死贼囚!还敢跑!」

  白雪莲抬起头,急道:「妳怎么会在这里?娘呢?」

  板子重重落在身上,响起的皮肉声让英莲心惊肉跳,他白著脸说:「娘在家里……我……我是来告状的。」

  听到娘亲无恙,白雪莲鬆了口气,待听到弟弟说来告状,她不由失声道:「什么?」

  英莲小声说:「我要给爹爹申冤,娘就让我跟孙叔叔到这里来了。」

  「娘让妳来的?」白雪莲惊道,娘怎么这么不晓事,这不是把弟弟往虎口送吗?又是孙天羽,难道娘真让他给骗了,连弟弟这个命根子都托付出来?

  英莲点点头,「我在外面住了一晚,刘大叔就带我回去了。他待我很……」

  「哪个大叔?」

  「就是那个长鬍子的。」英莲比划著他的模样,「刘大叔说,衹要我听话,他就帮我写状子,一定能告贏。」

  白雪莲正待说话,臀後忽然一凉,却是何求国见她说得出神,竟然大著胆子伸手在她臀间摸弄。白雪莲手足被困,一时起不了身,被他狠摸几把,才挣扎著躲开。

  白雪莲脸上时红时白,她一早就被带去上堂,此时腹中一阵紧张又有些隱隱的便意。何求国早就远远躲开,一边把手放在鼻上用力嗅著,一边斜眼訕笑。这些狱汉就像附骨的蛆虫无孔不入,白雪莲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拿他们的无赖行径无计可施,衹能盯著何求国,慢慢退入铁笼。

  等白雪莲坐好,何求国才小心地靠过来,锁住笼门,又飞快地躲到一边。接著他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匆忙出了地牢。

  英莲紧绷的心事这会儿才鬆懈下来,他个子小,坐在地上正能看到姐姐下身破开的衣隙里白白的腿根。他忙转过眼,不敢再看。心里奇怪,姐姐那里怎么长了毛毛,却没有小鸡鸡?

  白雪莲没有留意弟弟的眼神,问道:「来了多久了?」

  「有八九天了。一直跟刘大叔,後来有个脸黑黑的大官,说我在外面不好,刘伯伯就把我送到这儿来了。这些东西都是他给我的。」

  白雪莲对刘辩机印像不深,再想不出他为何会如此好心。也许狱里也是有好人的吧。英莲已经在这里,著急也没有法子,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娘还好吗?」

  英莲闭了嘴,小嘴慢慢撅了起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英莲,妳说话啊?」

  英莲囔著鼻子说:「娘整天都很高兴。」

  白雪莲又好气又好笑,「娘高兴还不好?」

  「爹死了,娘开始哭了两天,然後就很开心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想爹爹。」

  白雪莲道:「可能娘是怕惹妳哭,背著妳流泪呢。」

  「娘身上比以前还香,味道很好闻……」

  白雪莲失笑道:「娘身上香香的不好吗?」

  「好啊,可我想跟娘一起睡,娘不让。」

  「英莲这么大了,不用跟娘一起睡啊。」

  「那为什么孙叔叔能跟娘一起睡?」

  「什么!」

  英莲嘟著嘴说:「孙天羽每天都来,娘一看见他,眼睛都在笑。有天早上我起来读书,看到他从娘房里出来,衣服都没係。他比我还大,又不是爹爹,为什么要跟娘一起睡?」

  白雪莲惊得目瞪口呆,旁边薛霜灵咯咯笑了起来,「那是妳娘轧姘头呢。小弟弟,妳以为他们衹是睡觉吗?」

  白雪莲厉声道:「妳给我住口!」

  薛霜灵挑起眉梢,「妳娘做得,我难道说不得?那老闆娘就是妳娘吧,果然是风骚入骨。丈夫刚死,就跟狱里的衙役鬼混上了。莫非开的是肉店?」

  「啪!」薛霜灵脸上重重挨了一记。她惊愕地捂著脸,瞪大眼睛,半晌道:「妳会缩骨功?」

  枷洞衹有手腕粗细,白雪莲的手臂却从中伸出半截,连关节都软得彷彿没有骨头。薛霜灵恍然道:「我说妳两手扣著,怎么能把衣服的破处掩好,还能把屁股擦那么凈……真是好心计……」

  「闭嘴!」白雪莲收回手。其实她是到狱里才开始练这门缩骨功,薛霜灵越狱时,她第一次脱开双手,但颈部总不可能缩过去,衹能想办法拔掉销子,才能脱掉铁枷。

  薛霜灵有些怜悯地看著她,「真不知道该说妳聪明,还是笨得要死,这么好的功夫,还待在狱里,是等他们给妳开苞呢?还是觉得在这里当个不要钱的婊子也不错?难道妳还跟妳这小弟弟一样,等官府给妳们申冤么?」

  「我年纪衹比妳大两岁,见得却比妳多得多。当今皇帝登基四十多年,倒有二十多年躲在宫里不见臣民。天下水灾、旱灾、蝗灾,还有倭寇、韃靼、苗人,眼看百姓都没了生路,朝廷的大臣们还衹顾著党爭。这个不入流的县狱都如此胆大妄为,何况上面的姦官滑吏?普天下想找一个清官,比找一衹凤凰还难……」

  「何大人。」

  薛霜灵怔了一下,「大理寺右丞何清河?」

  她低头想了想,「不错,他是一个清官。说来还是托了当今天子不理朝政的福,各部职官不升不黜,逢缺不补。何大人当了二十多年五品司丞,参他的奏折封了,敘功的奏折也封了,就连告老求辞的奏折也一样封了,衹怕要老死在任上了。」

  薛霜灵微微一笑,「原来妳是在等他。他管著天下十三布政司的案子,不见得就能看到这一桩。就是看到了,他也未必会亲来覆核。倒是妳,没有多少时间等了。」

  「小莲莲……」

  听到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白雪莲心头一阵恶寒。英莲却高兴地扑到柵栏上,叫了声,「伯伯!」

  刘辩机喜不自胜,隔著铁柵摸了摸英莲的小脸,一边咳嗽一声,「老何。」

  「哎,刘爷。」何求国顛顛地跑过来开了锁,笑道:「上面正烧著水,小的去看看,您先忙。」

  刘辩机也不理睬旁人,进了铁笼就一把搂住英莲,贪婪得像要把他一口吞下一般。

  白雪莲和薛霜灵愕然望著两人,刘辩机对英莲的喜爱像是不假,可情態却十二分的畸异,让人寒毛直竖……

  说话间刘辩机已经放开英莲,他从袖中掏出一页纸晃了晃,「状子我又写了一张,再有半月就能写完。」他揉了揉腕子,「写得我手都麻了……小莲莲,妳该怎么谢我啊?」

  英莲不解世事,跟他住了数日,早把这个把他从危难中解救出来的男人当成天下第一等的好人,平日里肌肤相接,无形中又亲近了几分。他笑嘻嘻抱著大叔的脖子,用力亲了上去。他这亲吻与平常不同,小嘴贴在上面又舔又吸,逗得刘辩机眉开眼笑,半晌合不拢嘴。

  薛霜灵啐了一口,揶揄道:「人家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妳这弟弟与令尊可大不一样,倒有几分令堂的风致……」

  白雪莲恨恨瞪著她。薛霜灵若无其事地舒了舒身子,「我知道妳想说什么。

  妳不就是嫌我被人干过,看不起我——白捕头,妳以为自己还能乾凈多久?」她瞥了白雪莲一眼,语带嘲讽地说:「妳以为自己还是乾凈的吗?」

  白雪莲莫名的焦燥起来,「妳什么意思?」

  薛霜灵冷笑著转过脸,眼睛突然睁得浑圆,像目睹了荒谬得不可思议的一幕般,「哈」了一声。

  不知何时,刘辩机褪掉了英莲的裤子,两指夹著那根白白的小阴茎,像把玩一条玉蚕般在指间挑逗著。不时还拿著两衹细小的睾丸轻轻揉捏。英莲坐在刘辩机怀里,低头看著自己的小鸡鸡,想笑又不敢笑,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刘辩机一面把玩英莲的阴茎,一面不时伸出手指,朝英莲腿缝里探去,那副色迷迷的样子,几乎要流出口水。

  白雪莲愣了一会儿,突然厉喝道:「妳在做什么!」

  英莲全身一颤,本来就不大的阴茎迅速缩小,茎尖冒出一滴亮晶晶的液体。

  白雪莲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哽在喉头,半晌才喝道:「姓刘的!妳还是人吗?」

  刘辩机先把英莲搂在怀里,用衣袖掩好,气道:「妳们这些凡夫俗子知道些什么?嚷这么大声,莫嚇著我的小莲莲……」

  白雪莲腾的起身,举枷朝柵栏上砸去,匡的一声巨响,拇指粗的铁柵被砸得弯曲,石屑纷纷而落。刘辩机、薛霜灵衹觉耳中嗡嗡作响,被她这雷霆一击震得脸上变色。

  白雪莲更加不好受,她手颈都锁在枷中,反震的力道磨破了她左手的肌肤,腕上鲜血淋灕。薛霜灵暗自诧异,白雪莲入狱以来一直极为克制,就算是露体受辱,也未曾如此愤怒,她看起来就像一衹发怒的雌豹。

  英莲紧紧抓住刘辩机的衣袖,拚命把头埋在他怀里,身子不停哆嗦。刘辩机衹怕她砸开铁笼,顾不得说话,慌忙抱住英莲拔腿就跑。

  「英莲!英莲!」无以名状的恐惧疯狂蔓延,白雪莲用力砸著铁柵,直到两腕都磕出鲜血,最後无力地跪在地上。

  出了地牢,耳边顿时一静。刘辩机抹了把冷汗,稳住心神,又安慰半晌,英莲煞白的小脸才渐渐转过顏色。

  他为著英莲费了不少心思,最要紧的还未得手,就被阎罗望勒令把人送到地牢,心中大是不甘。趁著此刻牢內无人,他千哄万劝,让英莲趴在墻角的床上,撅起屁股。

  被姐姐一喝,英莲心里还有些忐忑,此时趴在床上,身子却紧绷著。他的屁股还未发育成熟,玉球般小巧,圆润可爱,细看来还有一层极细的汗毛。他後庭的伤势已经癒合,不同的是,与年龄相比,他的屁眼儿要大了一圈。

  男人的阳具在稚嫩的臀间磨擦了片刻,慢慢进入男孩体內。衹有成人一半大的小屁股使阳具显得分外粗壮,同样稚嫩的屁眼儿和肠道使阳具得到了莫大的快感。刘辩机肉棒被那衹小屁股紧紧箍著,身体却如在云端。

  比起索然无味的女人,一个妖媚的孌童更可意,就像他胯下的这个童子,无论是小嘴还是嫩嫩的後庭花,都令人销魂。

  英莲衹觉屁股被一撅硬物撑得紧紧的,他咬住唇边的小痣,连气也不敢喘,生怕一用力屁眼儿就会裂开。肉棒慢慢进入直肠,略一停顿,便开始抽送起来。

  屁眼儿渐渐发热,犹如一个软中带韧的肉箍套在阳具上来回拖动。这一次英莲並没有多少不適,反而还有种异样的压迫感,使他下面的小肉棒不自觉地膨胀起来。

  「大叔……好怪……」

  刘辩机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似乎没有听到。

  英莲不再吭声,他怎么也不知道,数日前,娘亲同样是在这里失身。

  白雪莲跪坐在地上,面前铁柵被砸得弯曲,却没有一根脱落,显然两端在石中埋得极深。她並不清楚那个男人要对弟弟做什么,但心底隱约的恐惧却越来越浓重。英莲是白家唯一的男孩,他若有个什么长短,白家就绝後了。

  她想不明白,把英莲爱逾性命的娘亲为何会让他来告状。难道娘真的被孙天羽骗了?

  白雪莲闭上眼,肩头微微战抖,「那是妳娘轧姘头呢。」……娘亲真的会是那么……下贱吗?

  没多久,英莲就回来了。他被人抱著送回地牢,似乎有些疲累,瞇了眼想睡觉,脸上倒没有痛苦的表情。白雪莲略略放下心事,想问弟弟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终究没有张口。

  看到弯曲的柵栏,何求国也变了脸色。亏得白雪莲带著大號的铁枷,否则这铁笼也困她不住。这女子手上的力道,足以拉弯铁桿,她若逃出生天,那就不是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狱卒匆忙离开,地牢安静下来。这地牢地方狭小,两衹铁笼相距不过三尺,伸手可及,彼此看得清清楚楚。白雪莲犹豫一会儿,低声问道:「英莲,妳走的时候娘是怎么说的?」

  英莲睁开眼想著说道:「娘说孙天羽带我去告状,让我路上听话,还给了他好多银钱。」

  「玉莲呢?她说了什么?」

  「玉莲姐给我拿了吃的,说路上远,到了那边好好住著,不要著急,过些日子她会来看我。姐,二姐是不是也要来?」

  杏花村与豺狼坡衹有二十余里山路,何必要带银钱食物?白雪莲隱约察觉出里面的异状,听到英莲这样问,忙道:「別胡说。玉莲怎么会来这里。」

  再问时,弟弟却是懵懂。他衹听说去京师敲登闻鼓就能告御状,却不知道京师跟这里有什么不同。

  白雪莲问了一会儿,衹好罢休,说道:「穿了裤子吧,小心別著了凉。」

  英莲指了指她下面,小声说:「姐,妳裤子破了。」

  白雪莲脸上一红,忙去合腿,但足械未除,无法並紧。她吸了口气,右手骨骼发出一串清脆的低响,居然从枷洞中一点点脱出。

  薛霜灵眼中透出一丝热切,衹要她帮白雪莲除掉枷尾的销子,白雪莲就能脱开重枷,拧弯柵栏逃出生天。她上次衹是运气不好,莫名其妙地撞上吴大彪,才会失手被擒。

  可惜这个女捕快枉自生得美貌,脑子却是朽木,竟然还指望官府给她洗脱罪名。这段日子薛霜灵冷眼旁观,早已看得明白,这般狱卒是贪图白雪莲的美色,才假自己之手给她安上罪名,如今她的身份被一一剥去,从刑部捕快、罗霄弟子沦为一个无名女犯,衹剩下这具身子,迟早都是狱卒们口中美食。

  即使知道白雪莲的无辜,薛霜灵也未曾後悔,假如白雪莲仍是捕快,教里兄弟的性命会更危险。反正她是朝廷的走狗鹰犬,冤死也算不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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