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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财运亨通

  我细想爷爷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例如我虽然很爱思雅,但有很多事还
是瞒着她的,推己及人,自然也得尊重她的选择:话虽然如此说,但我心里还是
有些不舒服。

  东方友又说:「小兴啊,你现在可能不理解,以后多看看法律方面的书籍,
你就知道我说的意思:简单说,你和小宋两人在学识层面相差太大,产生隔阂。」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直接问东方友:「爷爷,我想知道那句」沙
文主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东方友又呵呵笑,我苦着脸说:「爷爷,你能不能等会儿再笑啊,我都急死
了,你快点告诉我吧。」

  东方友笑道:「小宋她是骂你大男人主义。」

  我心想:原来如此。

  「沙文主义就是大男人主义的意思?」

  「也不是,只是外国的一些女权主义者对大男人主义者的蔑称。」

  反正不是好话,我心想:我这个人是有点大男人主义,但农村里哪家男人没
有大男人主义?

  像卫三子以前因为不能人道,被他老婆张翠花看不起,那就叫窝囊!男人可
以被男人看不起,但绝对不能被自已的老婆看不起!这就是农村人的哲学!呵呵
,我现在也懂哲学了。

  「爷爷,她这不是瞎扯吗?咱们农村人,哪个男人不大男人主义的?」我苦
着脸说。

  「小兴啊!小宋她是读书人,读书人自然有读书人的讲究:如果你改不了你
这大男人主义的臭脾气,我看,你们俩迟早会出问题。」东方友语重心长道。

  我沉思片刻,道:「爷爷,那我平时多让她一点就是了。」

  东方友拍拍我的手说:「这样就对了!小宋她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你不能
拿农村女人跟她相比:回去后跟她道个歉,说些好话。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合。」

  我听了爷爷的建议,和小狼回去了。

  过完年就可以春耕,大雪昨天就融化了。

  今天恰好是晴天,田野里满是青草小花,小狼在我身边跑来跑去,一会儿扑
扑路边的青蛙,一会儿追追野地上的蝴蝶,看着我的心情也变好,心中更觉得后
悔,心想:我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能让让她?女人不是用来骂的,而是用来疼的。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头闹哄哄的,我推门进去一看,思雅正拎着两个行李袋
吵着要离开,玉凤和白玲正拦着她不让她走,杏儿在一旁哄着小晴,小晴看到姐
姐要走,正在哭呢。

  我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宋思雅面前,抓住她的手说:「思雅,你不能走。」

  「你放开我!我为什么不能走?徐子兴,我们完了。我要回家,我要马上回
家。」思雅哭着拳打脚踢,我杵着一动不动任她打骂。玉凤想拉住宋思雅,被我
阻止道:「玉凤,你让她打吧。都是我的错,她打我,我心里也好受些。」

  「放开我、放开我,徐子兴,你混蛋!你这个恶棍、流氓……」

  我抓着她不放,无论她怎么骂、怎么打,我就是不松手。她的手抓到我脸上
,我也不躲、也不运功抵挡,硬生生地挨了一下,左脸顿时被划出三条血痕来,
玉凤看了心都碎了。

  思雅也愣了,不哭不闹,愣愣地看着自己沾着血丝的手,以及男人脸上的三
条爪痕,问道:「你、你为什么不躲?」

  我笑了笑说:「这是做错事的惩罚,为什么要躲?躲了,你就不会原谅我。」

  思雅看着我的眼睛,我满含情意地看着她,向她表达我内心中最诚挚的爱意
,说道:「我爱你,宋思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思雅看着我的眼睛,她看出那里有熊熊的火焰,不是怒
火,而是至深的爱意,她的心瞬间被这双饱含爱意的眼睛融化,丢下行李,扑到
我的怀里痛哭,用小手捶着我的胸膛,说道:「你这个混蛋、流氓,你为什么要
偷走我的心?呜我恨你、我恨你……」

  我深深地看着她说:「宋思雅,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低下头,
舔去她脸上的泪珠,最终封住她的香软小舌。

  一对恋人,旁若无人的相拥热吻……

  杏儿啐了一口,抱起小晴往里屋跑。

  小晴叫道:「杏儿姐姐,大哥哥和宋姐姐亲嘴,宋姐姐不会走了吧?」大眼
睛一个劲往后头望去。

  杏儿一手捂住她的大眼睛,说道:「小孩子,不许看!」

  白玲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她为这小俩口重归于好而高兴,又为自己而心酸,
心想:他毕竟不是自己的爱人,我的爱人已经离我而去。她想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的李正峰,心里莫名悲伤。

  玉凤欣慰地看着这对情人,拉拉白玲的手,白玲会意一笑,和玉凤走进屋里。

  「还疼吗?」思雅轻抚我的左脸,说道:「我去给你拿药来。」她转身想走
,被我拉回怀里,我连忙说:「不用!这点小伤不碍事。」

  「万一要是感染就麻烦了。」

  「没事的,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麻烦都不会有。」我道。

  「哼,就你会哄人!你这张嘴,都不知道骗多少女人了。」宋思雅白了我一
眼,脸贴着我的胸口,感受我强而有力的心跳。

  我轻抚着她一头秀发,柔声说:「思雅,对不起,以前我太沙文主义了。」

  「你是不是去找过爷爷?」

  我故意逗她:「你怎么知道?」

  「哼,如果不是爷爷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沙文主义是什么意思。」

  「好老婆,你真聪明。来香一个吧!」我作势欲亲,思雅掩住我的嘴,笑嘻
嘻道:「我聪明跟亲吻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给你亲啊?」

  「老婆啊,你都是我老婆了。老婆不让老公亲,让谁去亲啊?难道让那头沙
文主义猪去亲吗?」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的你不说,就学会这句骂人的。」

  我搂着思雅的细腰,她的胸口贴着我的胸口,虽然隔着两层厚厚棉衣,但那
股温软的感觉却相当舒服。我们相拥着,谁都不愿意放开对方,只希望这温馨的
一刻能保持道地老天荒。

  也不知过了多久,思雅突然红着脸啐了我一口推了我一把,骂道:「色狼,
整天就知道想那种事。」眼睛有意无意地瞄我下面。

  我低头一看,大感冤枉,我的小弟弟想出头,又不是我想。我尴尬地道:「
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

  冷不防思雅趁我说话之际,轻轻打了我的小弟弟一下,打完就跑,说道:「
不理你这个色鬼,把人家抱那么久,玉凤姐她们肯定看到了。」

  我装出一副受重创的模样,躬腰捂着兄弟哀叫道:「唉哟,痛死啦!」

  思雅转过头给我一个白眼,说道:「痛死活该,谁叫你整天只知道想女人。
咯咯咯……」娇笑着跑进里屋。不一会儿,里屋传来女人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世界上最好的营养剂是什么?

  爱情!

  在思雅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师教导下,我这个学生很快就写好一份文情并茂
的入党申请书。

  大年初二时我交给李成,李成对我翘着大拇指说:「行啊!读书人就是不一
样:当年,我硬是磨蹭半个月才写出两百个字来,你才一天就写了洋洋洒洒三、
四页纸。好样的,徐子兴同志,我可以给你保证,你入党的申请一定能通过。」

  「舅,你别开我玩笑了。我那点水准自己还不知道?要不是宋老师帮忙,我
哪写得出啊?」我装傻道。

  「宋老师?去年才来咱们村的那个女老师?」

  李成暧昧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阿兴啊,你怎么不把她带来让我老头子看
看啊?」

  「舅,您就别开我玩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父母还没同意。」

  李成说:「咱们村这群娃娃就数你最出息。你这小子是咱们春水村的俊小子
啊!人家父母怎么会看不上你?放心吧,等你今年把菜棚扩大经营,到时候你就
是万元户,还怕人家看不上你?」

  我笑笑,没说实话。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思雅父母的看法:他们反对又怎么样
?思雅现在都住到我家,还怕她跑了不成?

  虽然春节期间村干部们还没正式开始上班,不过我已经开始动作。我每天要
去一名村干部家拜年,名为拜年,实则送礼:官小点的就送二、三十块钱,官大
点的就送四、五十块钱。

  钱虽然少,但在春水村已经是不得了的大钱。我们村又穷,村干部们大多吃
力不讨好,他们收到我的「大礼」后,对我客气得不得了,纷纷表示,一定会支
持我为春水村贡献心力。

  虽然有李老太爷表示同意,但我不想出意外,只要用钱堵住村干部们的嘴,
就不怕他们日后说三道四。

  整个春节期间我都泡在酒桌上:另一方面李明理的调查进展很顺利,他每天
打电话向我报告情况。

  张天森这个县长当得很爽。据李明理调查得知,张天森至少在县城里包养三
个情妇,跟不少下属都有暧昧关系,他的女秘书就是他其中一个情妇:难怪他近
几年没去找魏婉,原来是有新情妇。

  李明理还发现,张天林的人脉已经布满整个春水县。在我国,一县的实际掌
权人是县委书记:但张天林却透过自己的人脉架空县委书记,使县委书记成了空
架子,想必张天林跟那个县委书记一定不和。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句话深合我胃口。我要李明理尽量跟县委
书记拉上关系,有了县委书记的帮忙,如果张天林找我麻烦也好有个照应。

  初六这天,我吩咐李玉姿看好大棚,便带众人上干娘家拜年。玉凤、白玲、
思雅、杏儿,就连小晴都吵着要去。一大群人在牛车上也不怕挤,我乐得坐在花
丛中,偶尔吃吃思雅和玉凤的豆腐,逍遥自在地赶着牛车往镇上走。

  路上去镇里的人不少,有去拜访亲友的,也有去镇上玩的,乡间路上少有的
热闹:玉凤她们的美丽是那么显眼,特别是我身边还坐着一名女教师、一名女大
学生,还有一名女老板。

  她们三个人的打扮正好适合自己的身分,路过的人都要朝我们望一眼,我看
到男人们眼里的羡慕,乐得享受这些妒忌的目光。

  来到干娘家,干娘听到外头闹哄哄的,出来一看是我们,乐得笑开了花,丰
满身子扑来抓住玉凤的手,说道:「玉凤姐,你可来了。你们要再不来,我可要
去跟你们拜年了。」

  干娘只比玉凤小一岁,看起来她们却是一样大,玉凤笑道:「瞧你说的,我
们这不就来了吗?来来来,我给你介绍。杏儿,快过来,这是你阿姨。」

  杏儿抱着小晴,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过年好!」

  干娘掏出红包往杏儿手上塞,说道:「来来来,好侄女,阿姨给你红包啊。
」看到小晴时,突然朝我吼道:「好小子,连女儿都这么大了,还骗我说你跟思
雅没什么!」

  她一说,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杏儿她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思雅窘得脸蛋
通红,她跺着脚说:「干娘,小晴不是我们的孩子!」

  干娘还半信半疑,问玉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凤把东方友和小晴的事说了一遍。

  干娘一拍手,拉着思雅说:「好媳妇,是妈说错啦!不过小晴和你长得还真
像啊。」

  思雅跺着脚不依,嗔道:「干娘,你还说。」

  干娘蹲在小晴面前,拉住她的小手也给她一个小红包,说道:「来,小晴乖
,阿姨给你红包。」

  小晴乖巧地叫了一声:「谢谢阿姨!」

  干娘摸摸小晴的小脑袋直道:「这孩子真乖!」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小晴。

  一进了屋,我就问:「妈,我爸他人呢?」

  说到干爹,干娘就气,说道:「你爸啊,夜不归宿的,也不知道躲到哪砌长
城去:他要是敢回这个家,我非好好教训他。」

  「砌长城?」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白玲笑着说:「就是打麻将啦。」

  「哦,是打麻将啊。妈,才过一年,您说话的功力长进不少啊。」

  干娘打了我一下,说道:「臭小子,几天不见,皮痒了是吗?连你干妈都敢
取笑?」她白我一眼的眼神很娇媚,令人怦然心动,不过我也知道这种邪念想不
得,连忙把邪恶念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妈,爸他不会是连打几天麻将吧?」我剥了颗花生往嘴里送。

  干娘帮我们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玉凤看不过去也帮忙。好一会儿,才坐下来
,听到我一问才喝口茶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爸和你范叔天天玩间谍游戏,
人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我一想,别看干爹为人和和气气,其实是个臭脾气的人。张天林拆了他的台
,还把他打了一顿,这口气干爹怎么可能咽得下?十之八九是找范叔商量怎么扳
倒张天林,这岂不是正中我的下怀?

  屁股还没坐热,我便说要去找干爹他们,小晴也吵着要上街去玩,于是众人
干脆去逛街。

  春水镇虽然很小,但也有三条街,加上十里八乡就春水镇的集市最大,人流
量不少,街上也比较繁华。正月初六正好有个集,街上的人多如牛毛。我国计划
生育搞了不少年头,人反而是愈计划愈多。

  为了避免沦为提款机及免费搬运工的命运,才走到街上我就藉口去找干爹他
们,溜了。

  思雅含笑地看着我狼狈而逃的模样,杏儿恨得牙痒痒道:「真是个小气鬼,
赚了钱都不送点礼物孝敬表姊。」

  思雅打趣道:「杏儿你还好意思说,你可是比小兴大三岁哟!」

  杏儿不屑道:「我是女生耶,谁叫他是男生。」

  思雅咯咯笑道:「杏杏,你是不是想交男朋友啦?你别想跟我抢小兴哟。」

  杏儿追着思雅就打:「思雅,你坏死了,有没有搞错?他是我表弟耶,你怎
么能乱说话。」

  一边看戏的干娘却冒出来一句:「表弟怎么啦?农村里表兄妹结婚的多如牛
毛。」

  杏儿羞得一跺脚,恨恨道:「不理你们了。小晴,姐姐带你买冰糖葫芦,不
理她们。」说着就在众人的取笑声中牵着小晴落荒而逃。

  我来到派出所,向门卫一打听,范叔和朱倩都不在。范叔家我没去过,不过
应该在纺器厂宿舍内,找不到范叔,不如问问朱倩。

  来到公寓下,正好碰到白玲公司的司机老王。当日老王带头起哄,仗着人多
逼迫白玲涨薪水,我印象很深刻,所以一眼就认出他来:那夜我穿着不显眼的衣
服,不像今天西装革履,一派成功人士的打扮。

  说实话我不喜欢穿西装,更不喜欢穿衬衫,感觉上穿了这身衣服就像是套了
身壳,还是乌龟的,硬邦邦的,伸手都不自在,浑身上下不舒服:但宋思雅喜欢
。她说我穿西装帅多了、也有精神多了,更有男人魅力。我一时飘飘然,被捧得
不知东南西北,等元神归位的时候,衣服已经套在身上。

  本来还挺后悔,可当我穿着西装在玉凤她们面前亮相时。女人们个个眼睛放
光,像要把我吞了似的,连杏儿看我的目光都变了,多了一分欣赏之色:这样一
来,我腿也直了,腰也不弯了,浑身不会不自在,用句智取虎威山里的台词说:
精神焕发!

  在思雅的努力装扮下,我整个人都变个模样,拿镜子一照,连自己都认不出
来,更别说只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司机老王,跟他擦肩而过时,他根本认不出我
来,但看他那副快乐的模样,我感到疑惑:运输公司的司机春节期间不是都忙着
跑车吗?他怎么有闲功夫?

  来到三楼敲朱倩家的大门,隔了没多久,里面传来一道女人声音:「谁啊?」

  我应了声:「是我,徐子兴。」

  朱倩穿着睡衣,打着呵欠帮我开门,朱倩扫了我一眼,笑道:「哟,武林高
手今天怎么改穿西装?不过看起来帅多了,比起那身土不拉叽的衣服好看多。」

  我一看,她还穿着睡衣,虽然包得密不透风,但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说道:「咳咳,朱倩,你先去换件衣服吧。我有些事想问你。」

  朱倩低头一看,脸红了一红。在八十年代初,还是有男女之别:不过朱倩毕
竟是城里来的姑娘,不怎么害羞,落落大方说:「请坐吧,我回房间一下,你等
会儿。」扭着柳腰,消失在卧室内。

  朱倩长得美,身材一点也不差。大奶子、大屁屁,绝对是个生儿子的料。穿
起警服的她有种制服的诱惑,令我生起一股欲探其究竟的欲望:我这个人朝三暮
四,见着漂亮女人两眼就放光,一见到朱倩,差点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朱倩才走出来。警花就是警花,大过年的穿的还是一身
警服,我见道:「朱倩,你没别的衣服了?」

  朱倩不以为意道:「怎么啦?我从小就这么穿的啊。」

  我瞪大眼睛,不信道:「你不会从小就没穿过别的衣服吧?」

  朱倩偏头想了一会儿,说:「是啊!我从小就在警官学校读书,一直读到毕
业,还真没穿过别的衣服呢。」

  朱倩一副很自然的表情,完全没注意到我的不自在,看来朱倩不是一般的警
花啊,竟然对警察这个职业如此情有独钟。

  我试探性地问:「朱倩,你将来不会也嫁给警察吧?」

  朱倩道:「是啊,怎么啦?我爸妈他们都是警察,我也是警察,我将来的丈
夫当然也得是个警察。」

  我苦着脸低声说:「那我岂不是没机会了?」

  朱倩毕竟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羞得脸红通通的,她娇嗔道:「呸,
徐子兴,你说什么?」

  我连忙喝口水,掩饰说:「我是怕没机会喝这么好的茶。」

  朱倩是个单纯的人,也没往心里去,问道:「你这么早来找我干嘛?」

  「现在还早?太阳都照屁股了。」我笑着说。

  朱倩被我这句粗话说得脸又红了一下,说道:「难得放假,我只是赖一下床
而已嘛。」

  我怕她羞跑了,忙说正事。

  「我干爸两、三天没回家,我干娘让我来找找。你知道范叔和他在哪吗?」

  朱倩说:「不知道啊!自从过年晚上见过范所长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那你知道范叔的家在哪里吗?」

  朱倩点点头,笑着说:「我可以带你去找范所长,不过你得帮我下楼买早点
,我饿了!」她娇憨的样子很可爱:能为美女买早点是我的荣幸,更何况她还是
个警花?我下了楼,买了份早点。

  回到朱倩家,她已经洗脸完毕,她接过包子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哪还有一点
女生的样子?活像饿死鬼投胎:我不停地叫她吃慢点,她边吃还边要我帮她倒水
。好一会儿才慢下来。

  「呃」她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喝了口水,说道:「真饱!」小舌头伸出
嘴边舔了舔,诱人至极,差点被我的欲火给舔出来。

  美人就是美人,连吃饭的模样都是美的。

  跟着朱倩下楼,她把我带到后面一排宿舍,钻进一间公寓,我们爬上二楼。
「咚咚咚」,我敲了敲门,可是半天都没人应。

  我问朱倩:「是这儿吗?」

  朱倩点点头道:「范所长家我来过好几次,不会错的。」

  「咚咚咚」,我又敲了敲门,好半晌才听到里面有拖鞋的声音。

  「谁啊?」一个懒洋洋的男人声音传来。

  我一听就喜了,不是范叔还能是谁?高叫一声:「范叔,我小兴啊,快开门
。」

  范叔爽朗地笑道:「难得有人给我这个单身汉拜年,来,快请进。」范叔从
里头打开门,才开半边,「啊」,朱倩尖叫一声,两手捂脸,转过身背着大门。

  范叔一呆,发觉全身上下只穿条长裤,上半身正光着膀子,他老脸一红,对
我说:「你先跟小朱进来坐,我去换身衣服。」

  我笑嘻嘻地对朱倩作手势说:「进去吧。」

  朱倩狠狠甩掉我的手,说道:「进你个大头鬼啦!」

  蹬蹬蹬,小腰一扭往楼下跑了,我在她身后喊道:「朱倩,你别走啊。你走
了我怎么向范叔交代啊?」

  朱倩在楼下喊:「那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不过今天这事都怪你,徐子兴
,你给我等着,看本姑娘以后怎么收拾你。」声音渐渐远去。

  我进了屋,趴在窗口往下看,朱倩美丽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受惊吓的小兔子,
不一会儿,美妙的身姿消失在前排房子了,看来她是害羞,跑回家啦。

  「小兴,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不会是你妈让你来抓我回去的吧?」干爸一
边扣衬衣扣子,一边走出卧室。

  我笑道:「爸,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这几天怎么不回家?可把我妈急死了。」

  范叔也出来了,他们两个满脸都是胡渣,头发乱得像草窝,都顶着一对熊猫
眼,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睡的样子。

  我讶道:「爸,范叔,你们不会真的连打几天麻将吧?」

  干爸丢过来一只臭袜子,骂道:「臭小子,你怎么这样说?我们是国家干部
,赌博可是犯法的,你这小子别乱说。」

  我轻巧地闪过,躲到一旁打量起范叔的家。单身汉还真是单身汉,屋子里乱
七八糟,到处都是烟蒂、烟灰,一张沙发千疮百孔,全是被烟头烫的。我指着沙
发说:「范叔,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严刑逼供啦?」

  干爸和范叔两个都是老烟枪,每天火不离手、烟不离口。干爸家还好,有干
妈管着,范叔一个单身汉竟然乱成这样。

  他尴尬地笑道:「男人嘛,不抽烟是男人吗?」

  我道:「我就不抽烟!」

  范叔拍拍我的肩膀,暧昧地说:「小兴当然是男人啦!我听说你和玉凤……」

  我脸不红气不喘地狡辩道:「范叔,我跟玉凤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别乱说。」

  范叔暧昧地笑了笑,勾肩搭背道:「臭小子,还不老实?那天一大群女人来
所里看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真行啊,左拥右抱、一箭双雕……小兴啊,你
看看你范叔,年纪都一大把还没讨个老婆,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教范叔几手,让
我也……」

  我和玉凤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干娘,干娘知道了肯定会跟干爸说,范叔是干爸
的拜把子兄弟,自然也就知道:不过我并不担心,范叔最喜欢开玩笑,我捶了捶
范叔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说:「范叔,你老当益壮,还用得着我这毛头小伙子教您
?我听我干爸说,您年轻的时候可是很风流。」

  范叔一听就变脸了,朝干爸吼道:「好你个老赵啊,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当
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干爸一头雾水,委屈道:「老范,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这种事我
连我家那口子都没说过。」

  范叔不信,说道:「小兴是怎么知道的?」

  干爸也是莫名其妙,道:「是啊,小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脸坏笑道:「你们不是告诉我了吗?」

  两人顿时回过神来,同时把我扑倒在沙发上骂道:「臭小子,竟敢骗我们?」

  「真是八十老娘倒蹦三岁小儿,老子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你骗了!」

  他们一个扭我的手、一个按我的腿,把我制得服服贴贴的。

  若要真打起来,三个范叔都不是我对手。

  我讨饶道:「爸、范叔,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范叔扭住我的手说:「老赵你让开,我早就想教训这臭小子,看我今天怎么
收拾你。」说着还真用力。
TOP Posted: 07-29 13:07 #3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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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上将的外孙女

  范叔早就想跟我切磋武艺,我一直避着不肯,今天正好被他逮到机会,他压
着我施展小巧的擒拿功夫,反剪我的双手,他一用力,我知道他想藉机跟我切磋,
配合地跟他斗起来。

  干爸识趣地作壁上观。

  擒拿术凭的都是巧劲和手上的功夫,扭腕、转肩、扣手……种种动作纠缠错
乱,速度又快,晃得干爸眼花撩乱,干爸拳脚不行;不过听范叔说,干爸枪法如
神,不知为何没进公安系统,反而进了税务系统。

  飞快地拆了几招,范叔兴致愈来愈高。

  “好小子,身手不错。再来……”

  我留有余地,不肯下重手,否则范叔根本撑不过我三招,我估算范叔的力量,
以同等的力量与他较量。

  以前我只跟喇嘛师父切磋过,未逢敌手。那些小混混打架凭的是一身血勇之
气;范叔武功不弱,招招简单有效,我与他斗也有酣畅淋漓的快感,两个人愈斗
愈欢,拳来脚往。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斗到沙发上;我那身西装背上蹦
裂三道口子、左右肩窝处也扯脱线,今天才穿的新衣顿时完蛋。

  “砰”、“砰”两声,我们互相给了对方一拳,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充满
男人的热血豪情。

  “痛快、痛快!”

  范叔像个孩子似的大喊大叫:“娘的,老子这几年真白活了,今天总算让老
子打了场痛快架了。”

  范叔揉了揉胳膊,骂道:“臭小子,你下手真重,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

  我也揉着手腕说:“范叔,您下手也不轻啊,一点也不知道爱护晚辈。”

  干爸笑着骂道:“就知道顶嘴,赶明个儿让你妈来教训教训你。”

  我慌忙摆手道:“别别别,爸,你千万别说我跟范叔打架的事。要不然,她
们要知道我的西装是这么报废,还不得要我脱层皮啊。”

  范叔道:“我一看你穿得跟个洋鬼子似的就不舒服,这衣服废了好,我看着
不顺眼,赶明个儿到派出所来,给你弄套警服,包你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我犹豫道:“范叔,这不合规矩吧?我又不是警察。”

  范叔道:“谁说不是警察就不可以穿警服?法律又没规定!只要不给你配警
徽,你就不是警察!”

  “那行,范叔,我先要两套。”

  我答应下来。

  八十年代,我国的法律并不健全,没有规定公民不可以穿警服;可以说,我
们这是钻法律的漏穴。

  男人们打闹起来比女人疯狂多;我和范叔这一架把他家打惨了,桌子破了沙
发也破了,还好那台彩色电视机没坏,不然范叔非跳脚不可。

  范叔奸笑道:“小兴啊,范叔每个月薪水就六十块钱,你是不是该资助啊?”

  我道:“范叔,今天我还真有事找你。”

  三人把客厅收拾过,坐正,这才把圈田搞大棚种菜的计划跟他们说。

  干爸说:“就算搞成了,那么多菜不是十筐、二十筐,你往哪卖啊?”

  我自信道:“爸、范叔,我早就调查清楚。虽然咱们春水镇不富裕,但咱们
春水县是全国第一大县啊,再加上咱们春水市更是全国第一大市,人口过千万啊!
你想,有这么多人在,还怕咱们的菜卖不出去吗?县里卖不出,咱就上市里卖。”

  干爸和范叔都点头说:“这倒是个好法子。”

  我趁机说:“现在就剩下两个问题。一个是资本,一个是土地审批问题。”

  范叔问:“小兴,是不是钱不够?你说句话,要多少?范叔手里还有点积蓄。”

  干爸也说能借我一些。

  我忙道:“这不行。我打算让爸和范叔都入股,咱们一起做这个事业。”

  我刚说完,范叔摆手道:“我们投点钱,就分你的股份?这不行,不成!”

  干爸也道:“小兴,咱们不是外人,你要用钱,我们都可以借给你,入股的
事你就不要多说;不是我和你范叔有钱不想赚,而是我们这些当官的,不能经商。”

  我问:“是不是法律有什么规定?”

  范叔道:“小兴,你不在官场,这些事你不用再问。总之,我们不能入股。”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钱的问题好解决,就
是土地问题比较麻烦。春水村里的干部都同意了,但我担心镇长和姓张的他们是
一伙,会给我捣乱。干爸、范叔,这事怎么办?”

  干爸和范叔都不说话,两人各点起一根烟,吸啊吸的。

  我静静等他们开口。一开始我还有些不耐烦,我暗骂自己不成熟遇事急躁,
运起清心咒才压下心中的烦躁感。

  两根烟过后,范叔才开口:“小兴,也许你猜到这两天,老赵为什么没回去
了吧?”

  我看看他们,没说话、点点头。

  提起这事干爸就上火,他怒道:“张天林欺人太甚!”

  狠狠地把香烟扔在地上,一脚踏灭。

  范叔吸了两口烟,缓缓道:“其实,我们跟张天林早有过节。”

  接着,我静静地听范叔给我讲了一些往事。

  一九七零年,当时春水市在全市向广大高中毕业生进行征兵工作;范叔、我
干爸因为家世清白,成绩又不错,双双被选上,他们戴上红花,在喜庆的擂鼓声
中踏入部队这个大染缸。

  当年,范叔因为各项素质良好,被选进侦查连;干爸因为打得一手好枪,别
的本事却不行,但他数学好,所以成了一名通信兵。虽然他们在不同连队,却在
同一支部队。所以,很巧合的情况下,两个都爱上当时的军花,也就是我现在的
干娘──李洁!

  说起当年的事情时,范叔和干爸都露出回忆往事的微笑,他们想起年轻时的
往事,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范叔当年是整个部队算帅的,样貌、身世都没话说,
就是为人风流点,跟好几个女人都有暧昧关系。

  当然,在七十年代他不敢乱来,尤其还是在部队里,所以,范叔和几个女人
也就是谈得来,连手都没碰过。

  干爸从小就是个老实人,个性内向,不如范叔开朗。当两个结拜兄弟知道对
方喜欢李洁的时候,都选择退让,同时避着不与李洁见面。

  这个时候花花公子张天森插了一脚进来;张天森貌丑如猪,但他家里背景深
厚,是势利女人眼中最佳的白马王子,用句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金龟婿”李洁
在部队里是军医院护士,军队一朵花,为人也挺高傲,却不会瞧不起人。她跟干
爸和范叔的关系都不错,偏偏瞧不上张天森;张天森每天缠着李洁,又是送花又
是写情书,当然他那些情书都是从书上抄来的,可笑他沾沾自喜地还以为李洁不
知道。

  最终,这场四个人之间的爱情战争,意外地被老实内向的干爸打赢。范叔黯
然退出,但张天森却不死心。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干爸牵着干娘的小手漫步在树林边,晚风是那么的
温暖,气氛是那么的浪漫,突然,从树林里冲出几个蒙面人,看服装也是军队的
人,他们把干爸打倒在地,干娘扑过去想把干爸救回来,却被一只脚踢到两公尺
外,让干娘李洁当场晕过去。

  干爸在晕倒之前听到“张公子”三个字后也晕过去,等他醒过来后才得到消
息:李洁因为腹部受重创,虽然治愈却得到终身不孕的病根,甚至,连行房事都
会有危险!

  这个消息对一个未婚女子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干爸在安慰李洁之余,请范
叔调查这件事,范叔本身就是侦查兵,用三天时间就查出幕后真凶──张天森。

  张天森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向来只有他抛弃女人,却没有女人敢抛
弃他,于是他由爱生恨,纠集一群狐朋狗友想把干爸打成残废,没想到出意外,
也打了李洁,当时李洁一身都是血,把几个人吓跑,才让干爸捡回一条命。

  事情查清楚了,部队也开除张天森,但因为张天森有后台,所以追究不了他
的刑事责任,张天森被开除后,靠着家里的关系,先到春水镇混了个镇长秘书。
不到两年就被他爬到镇长宝座;他弟弟张天林更是个废物,在市区里混不下去,
跑到春水镇投奔他哥哥。

  两兄弟臭味相投,张天林成了春水镇上一霸,魏婉就是那个时候被这对禽兽
兄弟强暴了。

  过了几年,张天森调到县城工作,干爸和范叔都从部队复员回来。干爸因为
没什么关系,被分到镇税务局,从小小的办事员干起,混到现在的税务所所长。
期间干爸和李洁领了结婚证,正式登记结婚。

  范叔因为个人能力强,分配到市公安局刑侦科,从一个小警察一直做到大队
长,不知何故,堂堂大队长竟被下放到春水镇这个小镇成了派出所所长,这一干
就是好多年。

  干爸不认识张天林,也不知道前任镇长是张天森,而李洁得了不孕症,还不
能行房事,但他们夫妻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十余年来恩恩爱爱,感情一直很好。
后来范叔也到春水镇,大家更是欢喜;范叔隔三差五就会找藉口去干爸家“改善
伙食”干爸也曾劝范叔找个伴,但范叔一直说没看得上眼的,一待就成单身汉。

  春水镇的日子安逸!但这一份安宁却被一个坏消息破坏了。

  张天森当了春水县县长!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干爸气得暴跳如雷;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报仇雪恨,但
一直查不到张天森的下落,没想到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很巧。

  李洁是个女人,女人只想过安宁的日子,张天森没来找他们麻烦,就没必要
旧事重提。李洁生怕张天森会毁了丈夫的前程,所以一直阻拦干爸寻仇,范叔做
了派出所所长,懂法,也不同意干爸的做法,这事就不了了之。

  就在年前,张天林,这个张天森的弟弟竟然敢叫人打干爸这个税务所所长!
新仇加上旧恨,干爸怒火中烧,一过了年就来找范叔商量这件事。

  真没想到,干爸这个看起来和气的人,发怒的样子是那么吓人,从他扭曲的
脸庞可以看出来,他心中的仇恨有多深、有多重!

  听完他们的叙述,我恨恨道:“张天森竟敢这样对干娘!爸,这个仇咱们报
定了。”

  范叔与干爸欣慰道:“好孩子,干爸(范叔)没看错你。”

  范叔说:“张氏兄弟后台硬,凭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他对敌。”

  确实,张氏兄弟在春水县盘踞这么多年,掌握整个春水县的大多数权力部门,
连县委书记都能架空,可以想见他的人脉有多广。

  “那怎么办?”

  我问。

  范叔和干爸突然沉默,两人都定定地看着我,我挺起胸膛说:“爸、范叔,
有什么要我做的就直说吧。”

  “我们要你娶朱倩为妻!”

  两人异口同声说。

  “什么?”

  我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他们要我做的竟然是这种荒唐的事。

  我正要开口,却被干爸按住,他说道:“小兴,我们知道,年前你已经去向
小宋的父母提亲,我们也知道你跟小宋是真心相爱;可是……干爸跪下求你了,
去娶朱倩吧!”

  “噗通”一声,干爸跪在我的面前。

  我大急,想把他拉起来,他死活不肯;我一急,“噗通”一声,也向他跪下,
说道:“干爸,您就起来吧,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啊。”

  干爸道:“不行,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哭笑不得道:“爸,就算我想娶朱倩,但人家要看不上我,怎么办?”

  范叔狡猾似鬼的笑道:“嘿嘿,我早看出来,小朱对你还是有好感,只要你
加把劲,这事我看准成!小朱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我还是摇头说:“不行,我已经答应过思雅,我这辈子虽然可以有其他女人,
但一定要娶她为妻。”

  干爸听了就给我磕头,说:“小兴,算爸求求你了。”

  我托着他的身子,不让他磕下去,同时大感为难道:“爸,咱们有事好好说
啊!你们先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我娶朱倩?难道因为她父亲是局长?”

  范叔拉起干爸说:“老赵,先起来吧。小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干爸这才在我们的劝说下坐到沙发上;我这才敢起身,干爸给我下跪是要折
寿的。

  干爸老泪纵横道:“小兴啊,不是干爸逼你,实在没办法。我这一辈子都背
负着李洁的血海深仇,张天森如果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爸,你慢慢说,别激动。”

  我给他点上一根烟。

  干爸接了烟,抽了一口,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对范叔说:“还是你跟小兴
说吧。”

  范叔点点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想让你攀上朱家的关系,利用朱家的
势力把张天森扳倒;别看朱倩的父亲只是个市局公安局局长,但他的本事可大,
要张天森下台,其实只要他一句话,但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将张天森
的整个人脉连根拔起,却没这么容易。”

  “张天森的舅舅就是春水市的市长!”

  “沈万里?”

  “不错,就是沈万里!”

  干爸道。

  我万万没想到张天森的后台是如此强硬,难怪干爸会以大礼相求于我。我又
问:“朱倩家是不是有人能与沈万里抗衡?”

  范叔点点头说:“你猜得没错。你知道朱倩的外公是谁吗?”

  我摇摇头。

  “齐向前!”

  范叔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惊呼一声:“上将齐向前!南方军区司令员?”

  “不错,就是五大军区之一南方军区的司令员──上将齐向前!”

  范叔呓语似的说道。至此,我才知道干爸为什么要向我下跪。齐向前是军界
要员,手握兵权,只要跟齐向前攀上关系,春水市市长沈万里算哪根葱,到时候
还怕张天森不死吗?

  “爸,能给我来根烟吗?”

  我苦思良久,犹豫不决、心烦意乱,突然也想抽烟。

  干爸递给我一根烟说:“不会吸,就别吸。”

  我勉强笑笑,说:“没事没事,不会吸可以学嘛!”

  点起烟,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刺激我的肺,呛得我脸红脖子粗。

  干爸拍着我的背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咳了一阵后,虽然身体上难受,但心里却觉得舒服多。我把烟掐了,深深地
看着干爸,一字一顿道:“干爸,我、我答应了。”

  干爸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抓住我的手说:“小兴,你真的答应了?”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做下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很爱宋思雅,她也很爱我,但我要发财,
我要成为亿万富翁,这样才有可能找出采阳补阴功法,只有让宋思雅她们学得这
门功法,与欢喜大法双修,才能与她们尽情享乐。

  只要藉助朱倩家的势力,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虽然对不起宋思雅,更对不
起朱倩这个无辜的人,但别无他法;如果张天森不倒台,我徐子兴根本没有出头
之日,更何况张天森与干爸仇深似海,为人子怎能不尽孝道?

  张家权力如此大,哥哥能当县长,为何弟弟张天林只能待在春水镇上这么一
个小地方混日子?莫非真有龙兄鼠弟之说,还是他们家庭内部也有问题呢?

  我暗自记在心里,改天一定要让李明理好好查查。

  考虑良久,我终于答应干爸和范叔的要求──娶朱倩为妻!

  他们都很激动,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白酒来,说是要庆贺一番,仿佛成功就
在眼前,唾手可得。我拦住他们说:“干爸,范叔,我现在跟朱倩只是普通朋友,
八字还没一撇。这庆祝得也太早了吧?她能不能看上我,还不一定呢。”

  范叔暧昧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兴啊,你别谦虚了。你能让两个女人对你
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共侍一夫,天下间几个男人有这本事啊?小朱那丫头还不是
手到擒来?范叔看好你,来来来,先把这杯酒喝了,就当是预祝咱们成功!”

  我推拒不过,只好饮了一杯,放下酒杯说:“范叔,您太看得起我了。可惜
啊,刚才朱倩还跟我说,她这辈子要嫁就嫁个警察,所以,我看我是没望了。”

  范叔哈哈大笑:“还说你不想?嘿嘿,你也不看看朱倩那丫头有多漂亮,比
小宋更美,虽然对小宋是残酷点,但是攀上朱家对你的前程大有助益,至于朱丫
头说只嫁警察这回事,根本就是胡扯;只要让女人爱上你,女人还会管你是干什
么的?你说,小宋她有没有瞧不起你只是个农民?”

  我摇摇头说:“这倒没有。思雅她懂大义、明事理,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女
人。”

  干爸还是有些惭愧,毕竟是他逼着我娶另外一个女人;他看出我的为难,说
:“小兴,如果小宋不原谅你,我会去跟她说清楚。”

  我忙说:“干爸,先不急,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跟她说的。”

  三人又在范叔家谈论相关细节,当然,他们无非是催我快点向朱倩展开爱情
攻势。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去追求一个女人,跟玉凤在一起可以说是我半强迫
的;和李玉姿完全是征服性的;对白玲,我是怜悯中带着男人的征服欲;我真正
认真的,是跟思雅的感情,不过这恋爱也是因为兴趣相投从而促成的。

  朱倩确实很漂亮,她为人单纯、心地善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真的是个
很好的女孩子,整个春水镇上没有哪个姑娘比得上她;有时候我看着她那天使的
面孔、魔鬼的身材,也会想入非非,升起征服她的欲望。

  但我现在对她只有喜欢,还谈不上爱。女人是很敏感的,你爱不爱她,她心
里其实很清楚;朱倩又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她会不会爱上我,我不知道,但男人
与女人的关系其实像是一场战争:征服与被征服。

  我不忍伤朱倩的心,所以我会尽量让自己爱上她,这样能让我少一些愧疚感。

  谈到快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干爸家里吃饭。

  干娘她们早就准备好丰盛的午餐,一看到干爸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干娘也
不怕被人笑话,当着大家的面揪着干爸的耳朵,到里屋去训话。

  以前我不知道原来干爸有“妻管严”这毛病啊!范叔偷偷告诉我,幸好年轻
的时候李洁没看上他,不然现在受苦的人就是他啰。

  我在心里鄙视范叔,他明明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我因为心虚,所以在午饭的时候都不敢看思雅,幸好女人们都没注意我的异
样,一顿中饭在快乐温馨的气氛中很快结束。

  吃完饭,干娘又端茶出来给我们喝,正喝着,白玲突然起身对我们说:“大
家先慢用,运输公司后天就要开始上班,公司里还有不少事情要我处理,我就先
告辞。”

  玉凤、干娘一个劲的挽留,但白玲一直推说工作忙,没办法在留下来,而再
过几天寒假就要结束,杏儿也说要回去准备,过几天就得回校上课;所以,她们
两个都要离开,众人苦留不住,只能让她们走。

  说起来整个春节,我都没找到机会跟白玲谈谈,现在她要走,但当着众人的
面我更是不好开口,只见白玲躲避着我的眼神,跟杏儿一起离开。

  小晴一个劲的挥手,对她们说:“杏儿姐姐、白阿姨,你们一定要来看小晴
哦。”

  两女朝她挥手说:“下次我们一定会来的。”

  白玲家住在镇西,与干娘家也有几里路,玉凤和思雅并没有说任何挽留白玲
的话,让我心里生疑,暗自打算今晚一定要找白玲问问。

  镇西住的大多是有钱的人家。这里的房子都是自建的,例如白玲家就是一幢
两层楼高的小别墅;这几年九舅公司的生意很好,赚了不少钱,特地帮她盖这幢
别墅,可惜九舅无福享受,盖好才一年多就被人弄死。

  白玲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温水从她傲人的双峰前滑过,水珠落在白皙的肌
肤上,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味道,她轻轻地擦拭自己二十七岁的身体,这么年轻
就成了寡妇,令她有些不甘心。

  沐浴乳涂抹在丰满的肉体上,滑滑的好似上了一层油;春水镇没几个人能用
得起进口的沐浴乳,但白玲能用,因为李正峰很爱她,托朋友买来很多进口的化
妆品,当国人还在用雅霜的时候,白玲已经用起法国的香水。

  白玲是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不会被任何人包养,也不会成为只陪男人上
床的二奶,可以说,李正峰花在她身上的钱都是她自己赚来的;李正峰为人傲慢,
又不会管理,若不是白玲挑起整个公司的管理重任,正峰运输公司早就垮了。

  白玲是大学生,还是我国第一高校春水大学的高材生,工商企业管理硕士毕
业;李正峰开拓有余,守成不足,是在白玲的帮助下,才让正峰运输公司在短短
的三年内迅速发展,风头甚至盖过张天林的森林运输公司。

  在外面,白玲是风头正健的女强人;但在家里,白玲却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
子。

  白玲把身子洗得香喷喷的,因为今天晚上她要解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虽
然她临别时没有看徐子兴,但凭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今天晚上徐子兴一定会
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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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最后一次爱

  白玲不想再做第三者,既害苦别人又让自己良心不安,而且,她并没有爱上
徐子兴,只是对他有点好感;那两个晚上,白玲都把徐子兴当成李正峰的替身,
虽然她的丈夫没有徐子兴那么勇猛、健壮、有力……

  不可否认!

  与徐子兴的两次性爱是她这一生中享受过最激情的高潮;若是以往,她绝对
想不到高潮能来得如此猛烈,但又如何呢?他终究不是属于自己,他属于宋思雅,
也属于徐玉凤,但是他不可能属于自己。

  白玲心想:还在还有一个“女儿”(李红杏)陪着她。李红杏也是大学生,
思想比较开朗,所以当她父亲弃糟糠之妻而不顾的时候,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对,
她崇尚自由恋爱,如果一对夫妻已经没有爱情,再聚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白玲比李红杏大八岁,平时她们都是以姊妹相称;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
她们都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白玲做好饭菜后,对在屋子里读书的李红杏喊道:“杏杏,吃饭啦。”

  “哎,来啦。”

  李红杏一边跑出来,一边问:“白姐,今晚有什么好菜呀?”

  “快坐下吃饭,不然过一会儿,菜就冷了。”

  白玲帮她盛碗饭,放到她的面前。

  李红杏端起饭,举起筷子犹豫地不知往哪下手,笑道:“白姐,又是大鱼大
肉啊?你不知道我最近在减肥吗?”

  白玲笑道:“你还要减肥啊,当心成了白骨精,没人要。”

  李红杏夹起青菜放到碗里,她一边吃,一边说:“我李红杏聪明漂亮,在学
校里追我的男生都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了。我会没人要?”

  白玲笑说:“是是是,我们的杏杏丽质天生,国色天香,真乃一代佳人也。”

  李红杏咯咯笑道:“白姐,你算不算是拍我的马屁啊?”

  白玲伸手打了她的屁股一下,道:“让我摸摸,我还真没摸过马的屁股呢!”

  李红杏端着碗躲到一边,说:“你才是马呢。”

  笑闹一阵,李红杏突然正色道:“白姐,你真的打算跟徐子兴那个大色狼一
刀两断?”

  白玲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不想再做第三者了。”

  李红杏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徐子兴那个臭小子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白玲大感讶异,说道:“杏杏,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称赞他呢!以前你不是一
直瞧不起他的吗?今天怎么突然称赞起他来了?”

  李红杏放下碗筷,挤到白玲身边说:“白姐,我是认真的!听我的,不要放
弃他。”

  白玲盯着她猛瞧,说:“杏杏,你该不会发烧了,怎么尽说些胡话?”

  说着还想用手去探李红杏的额头。

  李红杏推开她的手说:“白姐,我是认真的。别看我对徐子兴这小子有成见,
但我对他的评价是客观的。白姐,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你愿意,你也
可以像我妈一样,成为徐子兴身边的其中一个女人。”

  白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杏杏,我真的不认识你了。你、你知道你母
亲和他的事?”

  李红杏点点头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两个?按照世俗的道德标准,他们这样是违背道德的
啊!”

  李红杏摇摇头说:“我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我只知道,我妈一个人过日子
很苦;你不知道,我妈在村里有一次差点被一个恶棍强奸,要不是徐子兴那个大
色狼出手相救,都不知道我妈的下场会如何。”

  白玲大惊:“有这样的事?”

  李红杏“嗯”了一声,把徐玉凤和徐子兴的事说出来。

  徐玉凤对李红杏的教育不同于别的村妇。她和李红杏无话不谈,即使是最私
密的隐私,彼此都毫不保留,因此当李红杏看出端倪的时候,立即去询问徐玉凤,
徐玉凤也毫不隐瞒地把事情真相告诉李红杏。

  听完李红杏的叙述后,白玲沉默很久,才说道:“你认为,徐子兴是真的爱
你的母亲吗?”

  李红杏点点头说:“是真的!不过以我的观察,这份爱里还掺杂着儿子对母
亲的依恋。”

  “你是说恋母情节?”

  白玲说。

  “不错!徐子兴少年丧母,是我妈给了他关爱、给了他温暖;在他的心里,
很有可能把我母亲当成他的母亲。儿子爱母亲是很正常的事。”

  李红杏分析起来像名专家。

  “那他们这样岂不是违背人伦?”

  白玲说。

  “在血缘上,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在法律上,他们也没有亲戚关系。从这两
个方面来说,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只是一对恋人、一对爱人。”

  李红杏很少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

  “所以,你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

  白玲问。

  “也是,也不是。”

  李红杏突然笑了笑,脸上泛起红潮。

  她又轻声问:“白姐,徐子兴那方面是不是很强?”

  白玲是过来人,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暧昧,她脸红了一下,咬着樱唇轻“嗯”
了一声。

  李红杏道:“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我妈骗人。”

  白玲打趣道:“臭丫头,你是不是思春了,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来?”

  李红杏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只是好奇嘛!听我妈说,她和宋思雅两个人
都应付不了那个臭小子,我当时还以为她骗我,不过现在我信了。”

  白玲突然回过神来,问道:“杏杏,你到底想说什么?东拉西扯的。”

  李红杏正色道:“白姐,我知道你已经想放弃他,不过,我想告诉你,徐子
兴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但他很勤奋也很好学,更难得的
是他还有一颗商业头脑,他今年才十六岁就已经养活一家子人;虽然我看不起他
没读过什么书,但还是挺佩服他的本事。”

  白玲终于听出李红杏的意思,说道:“你是说,徐子兴他很有潜力,直得女
人托付终身?”

  李红杏点点头,老气横秋地说:“是啊,不然我早就把他打得满头包。这个
小色鬼,小小年纪就会干坏事,从小我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家伙。”

  白玲凄凉笑道:“无论他有多好,总之,这辈子我和他是有缘无分。我心里
只有你的爸爸,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李红杏微微不悦,说道:“白姐,你这是自欺欺人!我看得出来你对那个小
色狼有意思,你就别骗自己了,放心吧,只要你愿意,我妈那里我会去跟她们说
的。”

  白玲默默地吃着饭:“不用了,我不想破坏你妈妈和宋思雅她们的幸福,今
晚我就会和他说清楚。”

  李红杏问:“他有和你说今晚要来咱们家吗?”

  “他没说。”

  白玲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要来?”

  李红杏又问。

  “凭直觉。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白玲平静地说。

  李红杏突然无话可说,低下头安静地吃饭。

  “咚咚咚”节奏鲜明的三下敲门声像砸在白玲心口的巨石,她的脸色刹那间
变得苍白无比。

  李红杏从沙发上跳起来,说道:“我去开门。”

  白玲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杏杏,你先回房睡觉吧。我、我去开门。”

  说着,她艰难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李红杏看着白玲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卧室。

  虽然白天艳阳高照,但到了晚上气温还是很低。白玲穿着睡衣在门后做了几
次深呼吸,直到敲门声响到第八遍时,白玲才打开门。

  呼──一股冷风吹进屋里,和冷风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健壮的男人。

  我搓着手对白玲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开门?我都在外头敲了半天的门。”

  白玲微微一笑,说:“刚才我们在卧室里,没听到。”

  她的笑容里有种凄艳的美感,给人一种哀伤的感觉,随后她关上大门。

  我走进客厅,问:“杏儿呢?”

  “她说不想见你,睡觉去了。”

  我笑道:“她就是不喜欢我。”

  白玲没接口,问:“你要喝杯热茶吗?”

  我搓搓手,坐到沙发上,拿起喝了半杯的热茶,一饮而尽道:“不用了。刚
才在干爸家里喝了不少酒,现在肚子还胀着呢,有这杯茶,足够了。”

  白玲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茶杯,娇嗔道:“你怎么可以喝我喝过的茶!”

  我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都喝过你
的口水了。”

  白玲的嘴巴动了动,没说话。我突然发现她跟我已经没有了曾经的亲密,而
多了一种距离感,心里更加感觉不妙,暗想:莫非她要跟我分手?

  “白玲,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去你卧室吧。”

  “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说。”

  白玲起身,却躲过我的搂抱,打开卧室的门,我跟在她身后进去。

  “我……”

  我们异口同声说。

  “女士优先!还是你先说吧。”

  我坐到席梦思的大床上,她也在床的另一头坐下,理了理额间的乱发才开口。

  “子兴,我想,我们并不适合,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说话的时候,她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的眼睛。

  果然,心中的猜想没有错,白玲真的打算放手了。我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不爱你!”

  她很干脆地说。

  “只有这一个理由?”

  我平静地说。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白玲微微一笑,笑的时候有种凄苦的美。

  我没有回答,而是对她说:“你想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

  白玲看着我不说话。

  “其实,今晚,我是来跟你了断咱们之间的事。”

  我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白玲愣了。

  她以为我一定舍不得放手,原本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两人大闹一场,
然后一拍两散!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我也是来跟她谈分手的,只见白玲凄苦地笑了一下,心
里很矛盾也很痛。人就是这样,如果是你抛弃对方,你就会有股罪恶感;如果是
对方抛弃你,你又会有股受伤感。

  因因果果,竟然如此循环。

  “我懂了,原来你只是想玩玩我。呵呵,我真傻,我还以为你真会爱上我。”

  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平心而论,白玲是个美丽而充满
少妇风情的女人,令我很心动,在九舅死后的那几天我很同情她,她也曾踏入过
我的内心世界;我很享受她的肉体,也很享受她在我身下恣意娇吟的风情。

  我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想把每个与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都占为己有。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个小孩子,得考虑别人的感受,对干爸做出娶朱倩的
承诺已经对不起思雅,我不能再伤害白玲,她跟了我这样的人,不会有好结果。
我也看得出来,思雅并不想让白玲分走我的一份爱,而且,白玲也有心想摆脱这
个多角恋的泥沼,所以,今晚我来了。

  “对不起,对于那两晚的事,我很抱歉。”

  我诚心诚意地说。

  “你一句很抱歉,就玩了吗?”

  白玲怒吼道。不知不觉,她感到脆弱的心脏再次被狠狠地伤害,她捂着心口,
脸色很苍白。

  我吓了一跳,连忙搂住她的身子,温暖的内气缓缓地进入她的体内;在内气
的帮助下,她的脸色好多了。

  我担心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不舒服?”

  白玲冷冷地笑了,挣扎一下,却无法挣开我的怀抱,又放软了下来。

  “你是不是一开始只想玩玩我?你是不是觉得玩我很刺激?玩你九舅的老婆
是不是很刺激?”

  我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背部。

  “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想告诉你,在今天以前,如果你说要离开我,我是
绝对不会允许,但今天发生一些事情让我做出离开你的决定,因为我不想再伤害
更多的人。”

  白玲平静地听着我的话,好一会儿,她才稳定情绪,说道:“不好意思,刚
才我有些失态,抱歉。”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怀里沉默着,我搂着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保持这动作
许久。

  突然,她开口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说:“我们不只是朋友,我们更是亲人。白玲,你永远都是
我的亲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白玲眼睛感觉有些热热的,轻声问:“真的吗?”

  “真的。”

  我肯定地点点头道:“直到你找到你的真爱。”

  我又看向床头的小闹钟,指针已经指到十点。

  “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松开双手站起来。

  她“哦”了一声,低着头没说别的,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朝大门走去。

  “等、等等……”

  背后突然传来她犹豫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说:“还有什么事吗?”

  她没说话。

  我扭过头去看她。

  白玲的小手把自己睡衣的衣角拧得皱皱的,她用很轻的声音说:“能……能
陪我最后一晚吗?”

  虽然这个声音很小,却瞬间点燃我的激情;我没有说话,猛地把她抱到怀里,
低下头狠狠地吻着她的樱桃小口,用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两唇分开,我扶着她坐到席梦思床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凝神望着她,说
:“白玲,你真美。”

  白玲又慌又羞,忙把头埋在我的怀中,我顺势把她拥倒在床,单手支腮,侧
卧在她身边,欣赏她迷人的少妇风情,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她耳边发鬓,说道:
“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的声音温柔得有如拂面而过的春风。

  手指徐徐移到她的下颚,虽是微不足道的碰触,但在白玲的心里产生一股惊
人的影响力,让她微微哆嗦一下。

  “嗯”白玲呻吟一声,没有推开我爱抚的手指。

  我的手向下滑,用手指勾起她的睡衣,让睡衣前襟几乎敞开到腰际,使我得
以饱览诱人的乳沟,我已经看出她的睡衣下已经是一丝不挂。

  我的注意力开始涣散,满脑子只有触摸她的念头。

  白玲的心跳开始加速,连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来,直到我的唇吻上她,白玲
才满足地叹息一声。

  但我没有主动伸出舌头,只是用手插进她睡衣内,五只手指来回轻拂她高耸
的乳房,我感觉到它们是那么滑、那么挺、那么的诱人……最后用大掌把它们包
住,用充满着享受的力度揉捏。

  白玲无法正视我,早已害羞得满脸通红,敏感的乳头立刻挺起,触电的快感
让她更加迷惑,呻吟道:“唔……嗯!子兴……”

  她大胆地把双手放在我肩上,主动地用她的舌头催促我回应这个吻,我才把
舌头伸入她口中。

  我的吻再次降临,这个吻带着饥渴和欲望,野蛮地探进她口中,汲取她口腔
的甜蜜。

  白玲的舌头与我交缠着,狂烈的拥吻让她开始迷失,她拉下我的外套,用手
指轻抚我的颈背、脚趾也摩擦我的小腿,愉悦的快感缓缓袭来,使她下意识地在
我怀里扭动,直到感觉我胯下已经坚硬亢奋的肉棒正抵住她两腿间,并感到我刻
意地用肉棒顶擦她的小嫩穴,动得愈来愈厉害。

  这股折磨人的碰触立即点燃白玲体内深处的欲望之火。

  我再也难以忍受想占有她的欲火,快速地扯去她身上的睡衣,让她晶莹雪白
的身躯呈现在眼前,我睁眼盯着她,同时把身上的衣服解除,顺手抛在一旁,两
人顿时赤裸相对;而在白玲眼里,我的肉棒早已怒然挺立……

  我没有压上她的娇躯,撑着头侧卧在她身边,肉棒搁在她大腿上……

  白玲仰起她清丽的俏脸,含羞地望向我。

  我伸出唯一能活动的大手,用中指尖划着她下唇,往下移至深深的乳沟,最
后落在她的乳头上轻按。

  “啊!不要这样……不要看……”

  白玲看见我贪婪的目光正紧紧盯着手指动作,让她娇羞不已。

  这样完美的身躯不看岂不暴殄天物!我的手掌终于覆盖上她的乳房,每一轻
握把弄都能看见掌中变形的乳房──太美了,这种触感真是令人难忘。

  白玲羞得闭上眼睛,接着她感到我的手再次移动,竟滑过她的小穴边缘,继
而触及她的敏感地带,手指拨着小豆肉上下摩擦,电击似的快感让她无法不喊出
声:“嗯……不要!子兴……求求你不要……”

  我哪里肯停手。我一面挖掘她的激情,一面望着她娇靥的喜悦变化,只见白
玲早已眼含薄雾、润光盈盈,下巴因满足而不停往上抬起,一张迷人小嘴不时半
张半合,显得极度陶醉。

  我早已亢奋到极点,差点连理智也失去,那种压抑变成痛苦的折磨,令我很
想立刻跨到她身上,填满她体内的空虚灵魂;可是我告诉自己,必须要慢慢来、
慢慢欣赏品尝,因为,今晚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晚。

  一段长时间的热吻后,让我在无法再等下去了,问道:“你想要我停下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很想要你……”

  我凝视她,再用膝盖缓缓顶开她的双腿,手掌再次滑进她的小穴,温柔地抚
摸着她;白玲早已忍受不了欲火的折磨,她喊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
…子兴……我需要你,给我好吗……”

  移身来到她光滑细嫩的大腿间,抬起她的臀部,让她丰盈肥圆的美臀对准我
的下身……

  身下的白玲主动地扭动身体,催促我快点前进。

  我看见她热情的反应,带给我莫大的欢愉,我先盯着她的俏颜,伸手把她一
只饱挺丰满的乳房握在掌中,随手把玩她的丰挺,突然一挺腰,肉棒狠狠地插进
小穴……

  我停止冲击,温柔地轻抚她光滑的香背:“舒服吗?”

  “嗯!”

  白玲低喘着:“子兴,你太厉害了,我已经一连来了三次,再也受不了,让
我休息一下,再弄好吗?”

  “不如我们去洗个澡吧。”

  白玲欣然同意。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调热水。”

  我从她体内拔出肉棒,挺着仍然硬得要命的肉棒来到浴室莲蓬头的开关处,
放出温水缓缓注入浴缸。

  我搀扶着刚回过气来的白玲,先替她把长长的秀发盘在头顶,两人便进浴室。

  白玲取了沐浴乳急擦身棉,先为我擦拭背部,再从后抱住我替我擦拭前面,
直把我全身抹上泡沫,才把擦身棉抛在一旁,改用一双小手为我擦拭,她胸前一
对丰满乳房牢牢贴在我背上磨蹭。

  我们拥抱着来到莲蓬头下,任由水花打在我们身上,不一会儿便把我们身上
的泡沫冲得一干二净。

  我回过身来,把白玲拥入怀中;白玲如小羔羊似的贴向我,一双小手自然地
围上我腰肢,闭起眼睛享受我对她的温柔。

  我用手指抬高她的下颚,开使用舌头挑逗她,过没多久,我可以感觉到她体
内的热火正在爬升。

  这个亲吻很快便从温柔而趋向狂烈,彼此的舌尖不断交缠。我的手掌往下移,
盖上她饱挺的乳房徐徐揉捏。

  “白玲,我想吻你,还想抚摸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盯着她。

  白玲向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握住我的手,缓缓把我的手拉到她丰满的
胸前,说道:“我自从和你一起,让我发觉到一件事:你喜欢玩弄我的乳房。”

  “你不高兴?”

  我用大手盖着她的奶子,但没有动。

  “你知道的,我也很喜欢你摸我,就和我喜欢摸你一样。”

  白玲柔情地轻声道:“现在你不但喜欢摸,似乎还喜欢吃,是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以实际行动说明。五根手指开始轻搓缓握,那种饱挺的触
感真是很好,还充满青春的弹性,教人抚弄起来确实无法放手,我张口咬住她奶
子上的粉红乳头,尽情地吸吮。

  享受完她那对奶子的柔软后,我的舌头再次伸入她的口中,马上被她缠在一
起,比之前还要狂野和热情;好长的一段时间抚吻后,我们才慢慢停止,白玲抱
着我道:“已经洗完澡了,咱们穿好衣服,出去好吗?”

  “出去是可以,但用不着穿衣服”我微笑道。

  “啊!我们就这样赤裸着,要是被杏杏看见了,怎么办?”

  白玲瞪大眼睛。

  “没关系的,你不是说,杏儿已经睡了吗?”

  我道。

  “难道你还想要?”

  白玲吃惊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感到自己的小腹已经被一根又硬又挺的东西顶
住,她骇然道:“要死了,这么快又硬?”

  我嘿嘿地淫笑两声,左手伸到她背后,右手抬起她修长大腿,将她横身抱起
来,便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浴室,朝杏儿的卧室说:“你看,我说吧,杏儿早就睡
着,连灯都关了。”

  白玲羞得不敢看,头埋在我的怀里,一双藕臂揽住我的脖子,那对大奶子紧
紧地抵在我的胸口;现在的她像一头肉滚滚的大白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身下的肉棒再次向我提出起义的要求,我紧紧地抵在白玲雪白的臀沟内,滔
天欲火冲击我的神智,心想:最后的夜晚,让激情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便抱着她
冲进卧室,把她丰满身子扔到席梦思上,纵身一跃,扑上她雪白丰满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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