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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牝鳞逢难
  “你先去,我去和慕容极他们商议些事再去找你。”
  虽然知道龙影香嘴里应该能问出些什么,但聂阳也知道那女人身上可以挖掘出的东西多半少得可怜,不论董凡和龙十九在谋划什么,按她藏不住事的性格,怎么也不会放心都告诉她。
  不过他看得出田芊芊与其说是想去审问,不如说是要去报仇,他对那偏激女人没什么好感,让田芊芊教训她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约定了回头再去碰面,聂阳看着田芊芊把龙影香连拖带拽的拉进了空着的佣仆房,回身便往慕容极那边走去。
  这一次浮出水面的事情比想象中要多的多,不在一起整理一下思绪,恐怕很容易就会错过什么已经清晰的事实。
  跟着一个如意楼弟子来到一间大些的堂屋,慕容极和云盼情果然都在等他,刚才跟着燕总管一起出现的劲装男子也有两人在场,看起来去追东方漠的燕逐雪也已经折返。
  坐下后,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聂阳先问道:“慕容兄,不知四散追击摧花盟残孽的同伴现在有消息了么?”
  大概没想到聂阳会先问到这个话题,慕容极楞了一下,略显沮丧的摇了摇头,“倒是有几路人找到了激烈打斗的痕迹,我猜想,可能他们中了什么埋伏。凝玉庄那对夫妻的剑穗都被人斩断。我本要增派些人手,但孔雀郡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只好先把找人的属下召了回来。”
  他顺势把话头带到了董凡这边,叹道:“说起来我们也真是失察,竟让孔雀郡里悄无声息的发展出这样一股势力,这次要不是我提前向四下求援,燕总管又恰好追击东方漠至此,咱们要想做成此次的计划,人手实在不足。”
  聂阳面色凝重,缓缓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从我到旗门镇开始,就已经有属于这股势力的人盯上了我。他们眼线密布,天道有他们的人,镖队有他们的人,摧花盟八九不离十也有他们的人,逐影更不必说,就连如意楼这孔雀郡分舵,也不敢说就没被渗透进来。”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董凡的催心术有现在的实力,想必和龙十九脱不了干系。田老爷子说过,龙十九年初就已经离开了仁庄,但那时我还没见到南宫楼主,也没借到幽冥九歌,所以我想,龙十九这一党最初聚在一起,很可能和我是一样的目的。”
  云盼情有些惊讶的说道:“他们也是要杀邢碎影?”
  聂阳迟疑着点了点头,道:“想必是后来他们见到我的计划,决定将计就计,其中转折,多半就是董浩然死后。董浩然一死,董凡便实际掌控了这经营多年的组织,实施什么行动也不用再担心受到董家老小的拖累。龙影香提到他们的目的之一是夺取四大镖局的营生,这说明,他们的人里一定有一个可以从中直接受益的人。”
  慕容极听出了些许端倪,皱眉道:“你说,会是许鹏还是丘明扬?”
  聂阳沉吟道:“八成是许鹏,丘明扬师承一脉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那个假作强暴绿儿而死的副镖头,多半也是发现了许鹏的马脚被随手灭了口。”
  慕容极想了想,道:“嗯,倒也不能完全排除丘明扬的可能,那人曾经明白的表露过希望中原四大镖局联营的意图,不过被董浩然干脆的回绝了,王盛威为了这事还和他闹得不太愉快。”
  说到了王盛威,聂阳脑海中突然隐约浮现了一些什么,他正要去捕捉,却又差了那么一点。
  云盼情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不太敢确定的样子,粉嫩的小嘴张了张,却没说出口。聂阳并没注意到她,而是开口道:“总而言之,目前孔雀郡中,咱们最大的麻烦就是董凡。摧花盟的势力虽然已被重创,但那六百万两税银还没有丝毫线索,那些顶尖高手也都还没见到尸身,现在可以说是强敌环伺,逐影经此一役恐怕短期内难有作为……”
  聂阳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也没有那么糟糕呀,我师姐来了不是么。”
  云盼情笑着说道,“我师姐那么厉害,不管什么坏人,她都可以唰唰唰,几剑把他削了人棍。”
  她嘴里说着,手上还比划了两下。
  知道她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聂阳也只好笑了笑,慕容极却摇了摇头,道:“燕总管要是能全力处理邢碎影一事,相信这些问题倒是不在话下。只是如意楼此时正和天道纠缠不休,这次燕总管亲自出手,也只答应了照顾一阵董家家眷而已。她这次来,是受了楼主之令,追击东方漠,其余事务,恐怕她不一定会管。”
  聂阳略带自嘲的笑道:“南宫楼主当初说的果然没错,我的确应该等自己武功更好一些再报仇。现下这样,真只是无谓的给人添乱罢了。”
  慕容极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你也应该明白了,事情已经不是你报仇这么简单了。不管是你、我、云姑娘亦或是邢碎影,董凡等等等等,现在都已经陷进了这个大泥坑里。只不过有的人是自己进来,有的人是被人拖进来罢了。”
  聂阳也笑了起来,“看来,你们得赶快把自己弄干净了。”
  云盼情抿了口茶,笑道:“聂大哥,难不成你想一个人在泥坑里呆着不成。那可不行,我还要带你去见人,怎么也要把你拖上来洗干净。”
  “对了,芊芊姐呢?怎么不见她?”
  云盼情看他们已经没打算再说正事,便挑开了别的话头。
  聂阳挑了挑眉,含糊道:“呃……她有些事,先……去休息了。”
  “哦……”
  云盼情鬼灵精怪的斜盯着聂阳的双眼,高扬的句尾摆明了不信他所说的话。
  慕容极也马上道:“聂兄,田姑娘该不会是去找龙姑娘了吧?”
  他们都大致了解了这田家三小姐的性子,那些耳光明显不足以出气。
  聂阳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她想来是受了气,让她发泄一下也好。那个龙影香盛气凌人,让芊芊去挫挫她的锐气,之后问话总也方便些。”
  慕容极看了他一眼,端起杯茶送到嘴边,道:“我和云姑娘还有些事说,聂兄你先去看看龙姑娘那边吧,真要折腾得太狠,将来对隐龙山庄也不好交代。毕竟龙十九是被逐出庄,她这女儿却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聂阳知道如意楼前些年欠下了隐龙山庄一些人情,只有起身道:“好,我去看看。”
  走出门来,从院内向上望天,夜空已是黑幕如布,不见星月,微弱诡异的风声如泣如诉。聂阳想着下落不明的董清清,心中莫名感到一阵酸楚,那个胆小怯懦的弱质女流,却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想到了要去给自己报讯。看这夜色,明日又是风雨欲来,聂阳闭起双眼,掩盖住了目中的苦楚,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他并不想太早去干涉田芊芊报复的快乐,在庭院中绕了几圈,稳定了一下心绪,才缓缓踱到了那仆屋门前。
  他耳力比常人好上许多,还没抬手,就已经听到了屋内龙影香发出的呻吟。
  “唔——你……你这贱人,我……我要杀了你!”
  听起来,似乎燕逐雪封住的穴道已经渐渐恢复,只不过经脉仍旧不畅,气愤至极的喊叫,声音也细若蚊鸣。
  也不知田芊芊到底在怎么折腾那倔强少女。
  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却没传来应有的脚步声,聂阳微感诧异,又加大力道敲了敲,仍没有人应,只好用上了劲道捶了两下,这才听到里面很小的一声:“来了!是聂大哥么?”
  聂阳喊了声是我,才听到里面一阵碎步,象是一溜小跑赶了过来。
  “聂大哥,你可算来了。”
  田芊芊脸颊有些发红,眼波荡漾看起来格外妩媚,要不是知道她和那龙影香此刻绝对是相看两相厌,真容易误会这两人之前在里面卿卿我我了一番。
  进去后才发现,原来她们并没在进门的大屋之中,尽头还有一扇小门,里面想必本来是放些杂物用的库房,此刻点了油灯,昏光摇曳,不必猜也知道龙影香就在里面。
  只不过聂阳确实没想到,龙影香现在是这样的一副狼狈模样。
  送她进来时,她还穿着田芊芊原本的衣物,脸颊虽然被打得通红,鬓发倒也算齐整。可这才不过一炷香多多些的功夫,她一头乌发尽数披散下来不说,身上的衣服也仅剩下了一件肚兜。
  她双手被两条绕过房梁的麻绳扯开到两边吊起,双腿仅剩下脚尖勉强能够着地面,一双如莲花花瓣一样纤秀的白足紧紧地绷直,靠脚尖撑着地面,脚背上的淡青脉络都隐隐凸起出来。她的轻功似乎不佳,两条裸腿略显细瘦,看不出什么力道,为了护住私密之处,略感单薄的一双粉股向内夹拢,奇怪的是却一直微微颤抖着。腿心被肚兜垂落的一角盖住,恰到好处的留下一抹诱人的阴影,若隐若现。她的身子极瘦,纤腰盈盈一握,双乳如鸽,堪堪把那肚兜撑起。她双手被扯的高了,腋窝里露出细绒绒的一丛乌毛,分外惹眼。
  看到聂阳上下打量,龙影香羞愤的挣动双手,叫道:“姓聂的!我就知道你也是个下流坯子,和邢碎影不过是一路货色!呸!”
  田芊芊正在兴头,悠然从角落里翻出一块脏兮兮的油污抹布,和一条血糊糊的布条,她捏着鼻子笑眯眯的把那两团东西凑到龙影香面前,道:“本来听你骂来骂去也挺有趣的,可惜我聂大哥可能不爱听,你选一个吧,一个是锅台布,一个是月事巾,都和你的臭嘴挺配,你要哪个吃?”
  那锅台布不知用了多少年才被丢在这里,那塞着棉花的月经带更是带着一阵惨绝人寰的腐臭,真不知田芊芊从什么角落里翻出这么两件宝贝,恐怕天下没有什么女人会在这两件东西里选一个塞住自己的嘴巴。龙影香花容失色,连忙扭开头尖叫道:“拿……拿开!快拿开!”
  “啧啧,你以为我是你家里的老妈子么,你叫我拿开,我偏不。”
  田芊芊嘻嘻一笑,说道,“连句求饶话儿都不会说,这种嘴巴还是堵上的好。”
  说着伸手便去捏她的脸颊。
  龙影香脸色刷的一片惨白,眼见着那腥臭扑鼻的两团东西离自己嘴巴越来越近,急出了一头大汗,看向聂阳,那个进门就挨骂的男人也摆明了袖手旁观,不由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连声说道:“不要……不要,求求你拿开!求求你……”
  这句求求你在她看来仿佛是无比的屈辱一般,说出口来紧接着就泪如雨下,目光若是有形有质,田芊芊的身上怕是已经多出了几万个血洞。
  田芊芊也不愿拎着那两团秽物太久,顺势远远丢开,“这么快就求饶了,龙家的小姐也不过如此嘛,亏我还给你准备了一桶夜香,本以为你一定扛得住呢。”
  她还意犹未尽的把拎过脏东西的两根手指在龙影香肚兜上好好的擦了擦,才走回到聂阳身边,舒舒服服的抱住了他一边膀子,小声道,“聂大哥你想知道什么?我替你问。”
  “诗诗和绿儿现在在哪儿?”
  聂阳拍了拍田芊芊的肩头,扬声直接问向龙影香。
  龙影香哼了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没好气的回答道:“不知道。”
  她这一扭,身子侧了少许,那肚兜本就显松,这一下腋窝下方结结实实的露出了一大片白腻胸脯,只可惜乳尖还隐在兜内。聂阳微皱眉头,只觉好不容易压下的涌动气息又随着心底的燥意泄进经脉之中。他心底隐隐觉得不妙,那条令人狂性大发的毒龙依附在情欲之中,这般发展下去,定然被逐渐摄去了心智,最终成了刘啬那不人不鬼的怪异模样。
  夺来王落梅毕生功力之后,初时觉得好转不少,不料此刻再次出现,来势竟更加汹汹。
  田芊芊没觉察到异样,双目锁住龙影香,冷哼一声走了过去,轻声道:“你不知道?”
  龙影香似乎对田芊芊颇为忌惮,浑身一抖,声音也小了几分,“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大老板在什么地方落脚只有几个人知道。那……那里面可不包括我。”
  “龙十九应该知道吧。那,她在哪儿?找不到董凡,找你娘也是一样的。”
  聂阳问道,从外屋拿了张凳子进来,坐在当中。
  龙影香扭头狠狠盯着聂阳,大声道:“我娘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做梦去吧!”
  聂阳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已经堕入幽冥九转的邪道,还敢这么嘴硬么?”
  这是很寻常的一句威胁,比起他狂性发作时做出的事情不知道温和了多少倍,龙影香却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像是感到了什么无比绝望的事实,突然崩溃般叫了出来:“你要来就来!我……我才不怕!我早就知道你不过是个无耻下流冷血无情的恶棍!只……只懂得向女人下手,有本事……有本事你去杀了邢碎影啊!找我娘做什么!”
  她随即转向田芊芊,叫道,“只有你这样的贱女人才最配这种淫魔!被强暴了还不知廉耻的贴上去!亏我娘还把你当作弟子劝你回头,原来你不过也是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骚货!”
  她大声的把这一连串话喊了出来,像是发泄出了所有的力气,喘息着垂下了头,喃喃的说着:“落在你们手里是我无能……杀了我吧……有种的就一剑杀了我吧!”
  田芊芊略带气恼的微微一笑,突然把手探进了龙影香的肚兜中,只见那一方绸缎迅速的起伏蠕动,也不知道那只纤纤玉手正在里面施展着何种手段。
  龙影香脸上渐渐涌起一片潮红,她紧并的股间又开始微微打颤,羞愤道:“你……你放开,混蛋,你这贱人,放开我!”
  但不论她如何扭动,田芊芊的手掌都如影随形紧紧贴在上面,不一会儿,就听她憋闷得从喉间挤出一声不情愿的呻吟,两条细细的腿彼此厮磨更急。
  田芊芊悠然道:“你不是说我是个被玩弄了反倒心甘情愿倒贴过去的淫娃荡妇么,不叫你领略一下这股滋味,岂不是对不起你给我扣的这顶帽子。”
  “放……放开……”
  龙影香连脚趾都微妙的扭动起来,柔滑的细腰更是几乎拧断一样扭转不停,白馥馥的小肚子时隐时现,偶尔还能瞥见那一洼浅凹的肚脐。
  这副美景,怕是没有几个男人能坐怀不乱,被幽冥九转功操控扭曲了情欲的聂阳自然更是不堪刺激,田芊芊才洗过身子,外袍下也没穿什么多余的底衬,昏黄灯光下那宽松外袍贴在身上,曲线毕露,他觉得口中一阵发干,腹中一股热流窜过,直奔胯下而去。
  田芊芊回头望了聂阳一眼,眼底也已湿润,她轻轻咬了咬润泽的唇瓣,手掌仍在龙影香胸前抚摸玩弄,同时弓腰提臀,和着手上的动作款款扭摆着,让那翘圆丰弹的两团肉丘紧绷绷的的晃动出阵阵媚波。
  这是很直接的诱惑,不管是董家姐妹还是绿儿都没有表现出来过的诱惑,更不要说柳婷。略带骚媚,稍有青涩,除了踩着平底碎花帛屐的雪足赤在外面,周身不露半点肌肤,却刻意拢紧了衣物,削肩蜂腰,翘臀长腿的丰实轮廓无一不露,尽数展现在聂阳眼前。加上被逗弄的龙影香抵受不住的骚酥呻吟,就算是八旬老翁怕是也要颤巍巍的站起来凑上去挺动两下。
  聂阳霍然站起,大步走到田芊芊身后,一手罩上她扭动不停的浑圆臀峰,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到底是在逼她,还是在逼我?”
  田芊芊媚眼如丝的回过头来,将那紧实弹手的屁股迎着他的手掌挺了两下,娇喘吁吁的说道:“那天杀的董老头,把人家关在一个婊子房中暗室里,终日看她在外面颠鸾倒凤,馋也馋死我了。人家帮你逼她开口,你就不能也帮帮人家么。嗯?聂大哥……”
  那一声嗯哼的酥软绵长,轻易就撩出男人骨子里的兽欲,这个从不把聪明用在正道的田家小姐从那青楼名妓的身上定然学会了不少东西。
  果然,田芊芊话音才落,上身向前一耸,半伏在了龙影香身上,双手直接扣住那对儿嫩乳撑着身体,把丰臀溪谷向后一撅,密密实实准确无误的压在了聂阳的胯骨前侧,隔着几层单薄的布料,聂阳膨胀的部分甚至已经能感觉到少女花蕊湿热的气息。
  龙影香回头看到面前二人变成了如此暧昧的姿势,一阵大羞,怒斥道:“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样子!简直……简直就是奸夫淫妇!”
  田芊芊抓着她双乳的手用力一捏,听着她失声痛哼,才道:“不管是大老婆还是小老婆,将来我总归是他的人了,他跑也跑不掉的。我能让他喜欢我,那才是我的本事,不像你这种笨女人,嘴上说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见了那姓白的就只会面红耳赤恶语相向,也亏得那男人是个死脑筋的愣头青,不然早就被你骂跑了。”
  龙影香愣了一愣,乳头突然一阵刺痛,被田芊芊捏在了指缝中,牢牢夹住,胸中一阵滞闷,看着眼前两人贴的亲密无间,骤然一阵酸溜溜的感觉涌上心头,口中却仍道:“我……我爱怎样就怎样,用得着你管?”
  田芊芊吃吃笑着把她胸前的兜儿扯到一边,看着指缝中挤扁露出的软红乳尖,慢慢吐出了粉若春樱的娇美舌尖,在那娇小的乳蕾顶端轻轻的一擦,腻声道:“龙家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可是来逼供的哦。你若是不想遭罪,还是趁早乖乖的把聂大哥想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的好。”
  “我……我才不怕你,你……你来好了!”
  龙影香天生就不是会服软的性子,尽管此刻已经被弄的两股战战四肢发软,嘴上依然硬的好像死鸭子一样。
  田芊芊却扭头不再理她,向聂阳娇声娇气的央求道:“聂大哥,你快些嘛,那里……那里好想要你呢……”
  不知是不是这丫头用了什么功法在里面,不光聂阳心中一荡,龙影香竟也听得面红耳赤,恨恨的啐道:“好……好不要脸!”
  聂阳勉力收摄心神,体内的那股激荡之气却越压越强,田芊芊又已魅惑如斯,只好暂且放开了心头重担,俯下身去搂住了田芊芊腴软无骨的腰肢。
  田芊芊把口中热气一口口往龙影香的乳首喷去,这般舌舔唇吸,一个未解人事的懵懂少女哪里抵受的住,费力抿紧了小嘴,仍泄出了细长的淫靡吐息。
  聂阳双手插进田芊芊裙腰,向下一撑,那件粗陋布裙便顺着光洁修长的玉腿直坠落地。裙下再无寸缕,浴后犹沾水气的晶莹肌肤一触凉风,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田芊芊确实早已情动,聂阳的手掌顺着粉润股内向上一攀,还未登顶便已摸到了一线滑腻的蜜浆。
  “聂大哥……人家,人家流出来好多,唔唔……帮,帮我塞上好不好?”
  也不知她从那妓女身上听来了多少淫词浪腔,用勾魂摄魄的软腻嗓音甜甜的呻吟出来,简直象有一只无形的玉手在勃发的棒儿上轻轻捋了一把。
  龙影香这次连骂都骂不出来了,生怕一开口就发出一些令自己不齿的声音,一双凤眼不自觉地盯住了田芊芊高耸的裸臀,明亮的眸子也好似蒙了层雾气,水汪汪的。
  聂阳也发现田芊芊与其说是在勾引他,不如说是在引导懵懂的龙影香,用的法子多半便是类似催心术的功夫。不过他现在无心考虑那些,胯下巨物已经奋发昂扬急不可耐,若是再被她这么臀股厮磨的刺激下去,非要欲火攻心不可。
  他一解开裤带,褪下裤腰,就听见龙影香倒抽了一口凉气,惊的俏脸发白,失声道:“这……这是什么怪物……”
  田芊芊扑哧笑了出来,在龙影香的乳尖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道:“你好歹也算是龙十九的女儿,这么没见过世面,丢不丢人。”
  龙影香可不比田三小姐大胆到十二三岁就偷偷溜去窥视自己下人和丫鬟偷情,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男人的不文之物,羞的面如火烧,却偏偏挪不开眼,想来她对这事儿也是一知半解,口中不自觉地喃喃道:“这……这么大,怎……怎么可能……进得去……”
  田芊芊微微抬身,一手撑住了龙影香身后墙壁,一手抄向她双腿当中要害所在,吃吃笑道:“小娃儿的头都能出来,又怎么会进不去,你若不是也馋了,怎么下面流了这许多口水……”
  “哪……哪有!”
  龙影香羞愤的叫了一声,紧紧夹住了双腿,无奈身子被吊的这么高,终究难以使力,被田芊芊轻轻松松摸到了羞处,那里已是一片滑腻,软嫩的花瓣里盈满了蜜液,手指微一用力,便软软的陷了进去。
  连自己洗澡也不敢摸索的地方被心里厌恶至极的女人就这样闯了进去,龙影香气冲顶门几乎昏厥过去,偏偏被摸到的地方又酸又痒,说不出的舒服,让她连开口骂人的底气也泄了个干净。
  聂阳猜测,田芊芊可能终究不愿伤到师父唯一的女儿,便想了这么个更具邪气的逼问法子,虽然不知道她这样做如何才能问出话来,但想来和她这些惑人心智的手段有关,也就随她去闹,自己则蹲下身子,细细的顺着她细滑的腿弯向上吻起,一寸寸逼近那春水潺潺的桃花源地。
  舌尖不过在那嫣红蚌珠上一点,田芊芊就舒畅的一个哆嗦,双腿一软,嘴里软绵绵的说道:“聂大哥,你行行好……别再欺负我了。来嘛……”
  龙影香大气也不敢喘的看着聂阳裸着下身站定在田芊芊臀后,紫红的灵龟涨卜卜的好似一个巨大肉菇,顶上黑黝黝的马眼染着一丝晶亮的粘液,宛如小儿口涎。
  虽看不到田芊芊臀后详情,但她猜也猜得出,随着聂阳压向前方,那根巨大无比的肉柱定然是紧紧地压在了娇嫩的膣口之外。她几乎想象得到那紧紧闭合的一团嫩肉正在被狰狞的前端挤迫开来,慢慢张成一个圆洞,痛苦的容纳着这恐怖的异物。
  “哦……嗯嗯,聂大哥……好……好舒服,嗯嗯……好涨,啊、啊啊啊……”
  田芊芊不仅没有半点痛苦,反而摇晃着雪臀快活的叫了起来,转眼间,大半根棒儿就消失在了她的臀后。
  偏偏这时田芊芊手指突然加力,用力的抵住了她蛤口顶端那一颗从未被人采过的娇小红豆,紧贴着那层薄薄的嫩皮儿,飞快的上下滑动。
  龙影香腿心骤然酸的魂飞魄散,牙关一松,也跟着叫了出来,“嗯啊啊……啊啊……”
  阳根一摆,便是两声娇吟,这种情景聂阳自然受用的很,当下鼓足干劲,在田芊芊的嫩裂入口快速的浅浅来回数次,猛地向里深深一送,龟首畅快的把层层叠叠的嫩褶磨蹭了个通通透透,一口亲在了尚且软中带硬的穴心子上。
  “啊呀!聂大哥……哈啊,哈啊,人家……人家被你塞的满当当的了呢……”
  田芊芊急促的喘息着,手指也随着聂阳的迅猛深入在龙影香的嫩核上重重一压。
  龙影香唔的一声浑身颤抖,就好像聂阳这一挺同时贯穿了两人的娇躯嫩蕊一般。
  聂阳努力把幽冥九转功压制在最低限度的运转,尽力纯粹的以男女之欲支配着占有田芊芊的过程。哪知道田芊芊紧接着道:“聂大哥,不用顾虑那么多,我……我身子壮实得很,受的住。你只管自己快活就好。你不舒服了,我心里也是不痛快呢。”
  聂阳微皱眉头,仍是缓缓地温柔磨弄,只不过楼在田芊芊腰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捏住了那柔韧弹手的纤细蛇腰。
  “聂大哥,花姐姐不是说了么,你……你这般忍着,最后一旦入了魔,你叫我和董姐姐们今后怎么办呢?”
  田芊芊把火烫的脸颊靠在了龙影香胸前,轻声细语的说道,身子随着聂阳的动作微微摇摆,脸颊便在龙影香的酥胸上来回磨蹭。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爱怜的在田芊芊臀尖抚弄片刻,接着双手一紧,把她两片浑圆的臀肉掰分开来,雄腰一耸,大起大落的送进她温润柔滑的花蕊深处。
  田芊芊舒畅的哎呀一声趴在了龙影香身上,樱口微张啊呜吮住了龙影香乳头,股间那手两指微分捏住了已经勃涨变硬的阴核,跟着聂阳的动作上下滑动,滑到指根之时,指尖便顺势弯曲,在那含苞未放的紧闭膣口轻轻挖上一下。
  “啊啊……唔嗯嗯——”
  龙影香看着田芊芊被顶的娇躯摇晃面色潮红,仿佛正享受着天大的快活,感同身受加上要紧处被娴熟的撩拨,只觉腿根一阵酸过一阵,一波波麻中带痒令她忍不住叫出声来的暖意层层叠叠推上心头,肚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越绞越紧,憋在其中的一股热流几乎喷薄欲出,心中恐惧无比,忍不住大叫道,“放开……放开我!淫妇……贱人……不要……不要再碰我……”
  不料田芊芊当真抽回了手掌,一条粉白晶莹的裸腿向旁一翘,踩在了旁边桌上,那还沾着爱浆的玉手一扬,把那带着淡淡骚味的汁液一股脑抹在了龙影香嘴巴上,娇喘道:“好啊,我暂且放你一马就是。”
  龙影香本已快迎来人生中初次绝顶的喜悦,虽心中抵触,身子却已极为渴求,这下突然住手,一股邪火憋在了心中,直如一脚踩空般空空落落,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过,令她呆呆地看着聂阳的巨物出出入入,口干舌燥,竟不觉把田芊芊抹在她唇上的东西舔进了嘴里。
  暂且不去理会龙影香的田芊芊全心投入到男女情欢之中,很快就满足的长声呻吟,一口咬住了嘴边的乳头,雪股战战痛快淋漓的泄了一次。
  龙影香这下被咬的实了,痛的惨呼一声,叫骂起来。田芊芊一直到入了余韵,才放开嘴巴,樱红的乳晕上下,顿时留下了两排细密的紫红牙印。
  知道龙影香的情欲恐怕被这一下痛的消失殆尽,田芊芊满意的一笑,再度吐出舌尖舔吮着那受创的嫩乳顶头,右手贴着她汗津津的胸口一路下滑,在她起伏的紧绷小腹上来回转了几圈,又探进了那一蓬细绒绒的乌毛底下。
  “呜……嗯嗯,混帐……拿开……你的手……”
  这次龙影香的抗拒之言底气更加不足,话到最后变得绵软无比,更像是撒娇多些。
  随着聂阳有力的冲撞,田芊芊也开始大力的玩弄龙影香下体最敏感的几处,一盏茶功夫,便又让龙影香和她一起攀上了情欲的巅峰,再次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际,田芊芊吃吃笑着收手闭嘴,和方才一样专心去迎合身后的聂阳,到了心醉神迷的当口,这次一口咬在了龙影香另一边的乳头上下。
  女子情动时身子最为敏感,对痛楚的感应也分外强烈,龙影香第二次被从即将到达的情欲之巅一口咬落,不光痛的浑身打颤,胸中那股苦闷空虚更是难捱,若是双手还有自由,恐怕已经忍不住抄到胯下按住那颗珍珠狠狠的揉上一番了。
  她自然不知道是被田芊芊的五罗媚颜心经榨出了心底爱欲,还只道自己天性如此淫荡,心中又羞又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眼角几乎垂下泪来。
  田芊芊蕊芯之中已然花开二度,几日里养足的阴元尽数泄给了聂阳,美的身子也有些疲了,扭头软软道:“聂大哥,你可好些了么?”
  聂阳体内奔走的气息被田芊芊饲喂一通,姑且安宁下来,至于剩下那纯粹的情欲,比起吸纳后的满足来说要逊色得多,他倒也并不太在意,便柔声道:“嗯,没事了。芊芊,你受累了。”
  说着搂起了她,在她艳红的樱唇上轻轻一吻。
  田芊芊微吐丁香,在聂阳唇上轻轻一蹭,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会没事了,你下面不是还硬邦邦的么,万一你一个忍不住,欺负了龙家妹子,之后岂不是要和对我一样心软,那可不成。”
  她舌尖一滑,舔过了聂阳的下巴,一路滑过咽喉,在他颈下吸吻起来,双手也没闲着,一粒粒捏开了他衣襟盘扣,唇舌游走,顺着敞开的衣襟向下吻去。
  “芊芊……不用的,呃……”
  聂阳本想阻止,让她留出时间盘问龙影香,不过话还没说完,胸前一热,乳头已被田芊芊双唇吸住。男子乳头也算是十分敏锐之处,田芊芊一番拨弄,舌尖伺候的聂阳胸前一阵酸痒一阵翘麻,硬如铁棒的怒茎情不自禁跳了两下。
  龙影香已经乱了心神,怔怔的看着面前两人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心里百感交集,想起白继羽,再念及此刻自己赤身裸体汁液四溢的狼狈,不禁又是酸苦又是悲戚。
  田芊芊故意给她时间冷却发热的娇躯,免得下次掌握不好分寸让她真的泄了身子,趁这机会也恰好好好服侍一下这次终于不再排斥她的聂阳。粉嫩晶莹的舌尖灵活的在他结实的腹肌沟壑间盘旋,钻进浅凹的肚脐,抵在其中不断勾舔。
  聂阳轻轻哼了一声,高昂的肉棒几乎贴住了田芊芊的粉颈。她媚眼如丝斜斜向上一望,解开了宽大的上衣,露出了丰盈坚挺的一对儿玉笋,她双手一托,身子向下一滑,半蹲在他面前,两团腴嫩滑溜的雪峰,密密实实的把那根棒儿夹在当中那条销魂沟壑里。
  田芊芊双乳虽不如董清清那般丰满巨大,但胜在柔润紧实形状姣美,双手在两边一推,整条阳根被乳肉密密裹在当中,她微晃娇躯,双手一托一送,白馥馥的奶包儿便如牝户般吮着棒身,夹的聂阳通体酥麻。
  “聂大哥,人家伺候的舒服么?”
  田芊芊媚声媚态的仰脸问道。
  聂阳喉头滚动,愉悦的咕哝了一声,并未开口,而是点了点头。
  田芊芊颇为自得的抿唇微笑,身子微微下沉,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轻巧的托住了聂阳胯下春袋,抚着当中两粒肉丸,樱唇微启轻轻叼住了灵龟顶首,舌尖一送,贴着马眼勾含不住,把半干在其上的淫汁浪液仔仔细细的舔进了嘴里,舔干净一处,红唇蠕动便吞进一截,一条小舌在口中盘旋扭转,吸溜有声。
  龙影香讶然瞪圆双眼,看着田芊芊一寸寸将大半根棒儿含进了口中,香腮起伏口唇嘬吸,实在不敢相信这男子便溺交合所用之物有何美味之处。
  聂阳从田芊芊口戏貌似娴熟实则青涩便猜的出,这丫头多半只是偷偷窥见便有样学样,内里那看不见的地方,则只好自己琢磨,能做到现下的程度已经实属难得。加上他也确实想要宣泄一次阳欲以解心头烦闷,便往精关催力,腰腹微微用劲,阳根贴着舌面飞快的滑动。
  田芊芊先是一愣,险些被口水呛到,旋即明白情郎意欲何为,立刻大开牙关撮紧了红唇,整条丁香向上高抬,一下下逆向蹭着插进来的肉菇下沿。
  聂阳振奋精神猛动了百余下后,肉棒一涨,翘麻快感迅速从腰眼蔓延向前,他连忙向后退了半步,打算抽出。不料田芊芊口中呜呜哼着跟上半步,双手抱住了聂阳臀后,反而尽力吞向了深处。
  他此时已然收势不住,阳根贴着田芊芊的上颌一阵狂跳,大股浓精喷射而出。
  田芊芊呼吸一滞,秀眉紧蹙大口吞咽下去,一直连聂阳腔管中的残精也吮了出来,一口口吃进了肚里。这才嘶嘶的舔净了棒儿,慢慢吐出口来。
  “芊芊……”
  聂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她唇角一丝白浊被嫩粉舌尖勾进嘴里,胸中一阵满足,扶她起来抱在了怀中,“不必……这样的。”
  田芊芊吃吃笑着坐在他的腿上,圆滚滚的臀瓣扭来扭去,细声道:“我不懂女儿家那么多该会的本事,只好往伺候夫君的事儿上下功夫了,不然将来就算你容得下我,我也没脸跟着你不是,领上一纸休书,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吧。”
  聂阳知道自己这次孤身涉险,虽是为了配合如意楼围剿董凡势力,但明里终归是冒生命之危去救了田家父女的情形,此后和这田三小姐,如何也脱不了干系,便也没有赘言,只是搂着她道:“现下正是多事之秋,也辛苦你们了。这一连串事情,你们不要怪我才好。”
  他这个你们,自然是把田芊芊算进了他身边行列,她心中暗喜,回头在他胸口柔柔印下一吻,起身道:“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除了爹,总归还有男人会为了我独闯龙潭。不像某个可怜小姐,自己神气的不行,到了落难时候,追着屁股跑的情郎却连影子也不见一个。呐,龙妹子?”
  龙影香不觉已被田芊芊五罗媚颜心经迷惑颇深,听了她的话,顿时心头一阵气苦,对白继羽平白生出一股怨气。却忘了自己才被绑来不到半天,又被藏在如此秘密之处,白继羽若是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的本事,此刻也只有满郡城的乱跑而已。
  “龙妹子,刚才的滋味好不好受?还想要么?”
  田芊芊双眼勾着龙影香的目光,用一种极具诱惑力的语调缓缓说道。
  龙影香仅仅是听到这声音,就已经觉得腹中某处骤然绞紧,温温热热的泌出一股汁儿来。
  田芊芊微微一笑,再次控住了龙影香裸躯各处敏感所在,熟练的撩拨挑逗。
  女人身子那些不堪逗弄的细微之处,也只有女人才清楚,一番唇舌手指轮番上阵,龙影香又一次扭动着达到了高潮边缘。
  此刻的女子娇躯最为柔嫩敏锐,而田芊芊就选在这个时刻,从旁边摸过从龙影香头上取下的银钗,手腕一转,直刺在嫩红翘挺的乳头顶端。
  龙影香一声惨呼,痛的连腿股肌肉也抽搐起来,身子猛的弹了两弹,不住颤抖。
  聂阳坐在凳子上看着,这香艳而残酷的画面轻易就能触到男子心底隐藏的兽性,他艰涩的咽了口口水,心底闪过一丝不忍,开口道:“龙姑娘,我们也是为了救人。我和你母亲并无深仇大恨,你我也都是为了邢碎影而奔波,你告诉我她的藏身之处,我答应你绝不为难她便是。”
  田芊芊轻哼了一声,道:“算你走运,聂大哥心肠好,怜香惜玉。你快些说了,我放你一马就是。”
  龙影香倔强的垂着头,恨恨道:“我……我不说!”
  田芊芊道:“哦?那便再好不过了。我本也还没有玩够呢。你知道么,我被关在那臭窑子里的时候,可是知道了不少东西呢。有人告诉我,象你刚才那样,每一次快要泄身的时候,就让你痛上一痛,如此反复,很快,你就会因为痛而泄身,泄身的快活我保证你一定非常喜欢。到了那时,就一次次一次次的让你疼,让你泄,不用多久,你就会变成只有感到痛才会快活的那种最贱的婊子,到时侯不管是鞭子抽还是用针扎,都能让你爽的死去活来。寻常的云雨交欢,对你来说就味同嚼蜡了。”
  龙影香听的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想到刚才乳头钻心剧痛之时,双腿之间那块湿漉漉的花园却依然还酸麻饱胀,莫名的快活,登时吓的连气息也乱了拍子。
  “看来龙姑娘是不打算说了,聂大哥,你可别再管她了,我好好的陪她两天,到时候只要关她个三天没人用鞭子抽她,她就会发疯一样的什么都告诉咱们的。到时候把这么一个宝贝还给董大老板,倒也有趣得紧。”
  龙影香浑身颤抖的越发剧烈,汗水汇流成溪,一路顺着她洁白无暇的胸膛向下流去。
  田芊芊在她耳垂上轻轻亲了一口,才刚抬起手揉上她的乳房,就听她一声尖叫,崩溃一样的甩动着散开的长发,叫道:“不要!不要碰我!我说……我说!啊啊啊——”
  “啧,这么早就识趣,没得玩了。”
  田芊芊故意在她耳边这么说道,转身走到聂阳身边,勾着他的脖子钻进他怀里坐下,象只找到火炉的猫一样舒服的调整了下姿势,便懒洋洋的不再动弹了。
  龙影香喘息着说道:“我……我娘明天会在哪儿,我也说不准。我……我只知道,今夜她一定会去城南七里外的南清平庵。她……她要去那里见一个人。那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聂阳看她不似作伪,知道以她的性子经历,也难如田芊芊龙十九这般演戏,便接着问道:“董清清在哪儿?”
  龙影香摇了摇头,木然道:“我没见过她,我们只抓到了董家二小姐和那丫头……”
  心想暂时也没什么好再问的,聂阳叮嘱田芊芊妥善安置龙影香后,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间,佩好长剑,换了身玄色劲装,草草洗了把脸。
  找到慕容极,说出此事后,慕容极沉吟片刻,迟疑着劝道:“龙十九神出鬼没诡计多端,她约的人又不知道有多大本事,你这样贸然过去,即使没有陷阱,也难讨了好去。现在云姑娘需要休养,不宜涉险,我要配合燕总管彻查东方漠行踪,你看……”
  聂阳皱眉道:“诗诗还在他们手里,清清仍然下落不明,总不能知道了这个消息,我还安稳的在这里睡觉?不早些把她们找到救回,邢碎影的事情,又不知要拖到何时才能解决。”
  慕容极皱着眉心,考虑了片刻,道:“去的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这样吧,你先去,我找到合适人选的话,就告诉他地点让他去和你有个照应。如何?”
  聂阳点了点头,知道孔雀郡的分舵现在首要便是防备董凡调集人手的反扑,确实难以再分出人马和他去追踪龙十九,“慕容兄大可放心,龙十九虽然狡诈,毕竟不懂武功,我此刻内力大增,她约的人不论是谁,我最不济也能全身而退。”
  这倒并不是安慰的虚言,方才与田芊芊一番云雨,聂阳体内得自王落梅的阴柔内力大半被幽冥九转功吞噬,剩下小股在经脉中流窜的气息已经不足以影响他的行动,自然信心也随之大涨。
  去云盼情处看了看她的内伤,已被华沐贞处理妥当,静卧一晚即可无事,聂阳心中稍安,不敢再做耽搁,为了不暴露行迹,从大宅后墙翻进了小巷,循着曲折阴暗的黑箱窄道一路到了南门。
  此刻时辰已晚,孔雀郡大门已经关闭,不过近年天下太平,城墙内侧石梯倒也没什么巡夜兵卒。从城墙外寻了一棵大树,聂阳提气纵去,灵猴般缘木而下,转眼便没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无星无月,无灯无烛,城南一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明日多半要起风雨,地上数尺潮湿闷热,远不似平日夜风清凉,人行其中气息不畅,不久便会燥热烦乱。
  聂阳唯恐黑暗中打草惊蛇,凝神细听着周围动静,偶有路边一户灯火,便攀上附近大树借着微光打量周遭。这般小心翼翼,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大概位置。大路旁侧西延出一条羊肠小径,劈开灌木当中一条缝隙,没入了黑漆漆的林中,也不知是不是通往那南清平庵的方向。
  聂阳微一思索,跃下枝头,摸索着顺着小径探了进去。既是尼庵,周围近处无山,自然只有座落于深静林中才方便清修,算算距离,多半这条路的终处便是。
  果不其然,蜿蜒曲折约莫半里有余,木丛杂草骤然阔开,露出里面百丈方圆的一片空地,空地中央一座尼庵,看院中露出的屋檐,却是座西朝东,古怪的将后墙露给了这唯一的来路。
  院中透着微光,也不知是尼姑未眠,还是长明灯火所致。
  聂阳攀到树上顺着交错盘结的枝丫将周围巡视了一圈,并未见到有什么埋伏。
  他心道龙十九若是做事小心,知道自己女儿被抓,行迹多半暴露,倒也有可能不再赴约。但如此短的时间里,通知那人离去也不一定来得及,想来她约的人应该还在此间才对。
  从后墙翻进院内,地面铺满了青石板,打扫得十分干净,石板缝隙的杂草也拔的干干净净,一口铜钟擦的锃亮,可见这里的尼姑十分勤快。
  这尼庵看上去应该只有不多的几个尼姑,卧房并未单列,而是与禅所连接,将前后院分割开来,留下两端数尺通路。
  正对后院的屋墙窗内尽数灯火通明,当中后窗狭小大半为红墙的屋子多半便是佛堂。
  聂阳靠近几步,耳中捕捉到一丝声响,但离的颇远,一时听不真切,一路摸到了另一端尽头角落,声音才变得清晰。
  那是被堵住嘴巴的女子,带着哭腔的闷哼,断断续续,从闷热的空气中传来。
  难道董诗诗他们就在这里?聂阳心中一动,但探头发现前院竟然亮堂堂的像是点了火把,屋子与院墙间的通道过于惹眼,只好壁虎游墙摸上了屋顶,从顶檐后小心翼翼的起身向前看去。
  这一眼看去,到先宽心了不少,院中被绑着一个女子不假,只不过那女子决计不可能是董诗诗或绿儿中的一个,她一身宽大青袍,剃光了三千烦恼丝,身量单薄纤弱年纪尚小,不过是个沙弥尼。
  那沙弥尼双手被一条麻绳绕过了树枝捆住,悬吊起苗条的身子,青袍襟口大开,敞在两边,露出当中苍白娇嫩的裸躯,她脚上麻鞋掉在一边,布袜被团成一团塞进了口中,一双雪白秀气的赤足沾满了泥沙,犹自晃动着想要去够近在咫尺的地面。
  一双裸腿前后摆动,依稀可见腿根附近顺着股内留下的红痕,娇小的乳房上还隐约留着几排像是牙印般的伤痕,小腹肋下还有青肿。这年龄尚幼的沙弥尼,竟已被不知何人粗暴蹂躏了一番。
  难不成龙十九约了摧花盟的什么人在这里见面么?聂阳考虑再三,还是没有贸然现身。
  这时就听房檐下一阵古怪的嘶吼之声,像是一个男子被人卡住了脖子出不了气。聂阳听那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分辨不清。
  紧接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发髻散乱身上还有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那男人喉咙里不住的吼着,一个箭步扑到了那沙弥尼身上,抱着她纤细的腰肢甩了甩头,突然一口咬在那微微隆起的乳丘上。
  那沙弥尼疼的浑身一颤,双腿剧烈的踢打起来,那男人一拳打在她另一边乳房上,紧接着抄起她疼得无力挣扎的双腿,猛地一挺。就见那沙弥尼头用力后仰,咬着布袜的嘴角流下血丝,青嫩的身子剧烈的抽搐起来。
  那男人野兽一样喘息着开始摆动身体,沙弥尼的娇躯也开始在青袍中前后摇晃。
  聂阳呆若木鸡的在房顶看着,虽然仅有甩头时的那一眼,他也能清楚地认出,那个如同狂犬一样欺凌幼尼的男人,赫然竟是丘明扬!

  乳硬助性 第五十三章
  (一)“你先去,我去和慕容极他们商议些事再去找你。”
  虽然知道龙影香嘴里应该能问出些什么,但聂阳也知道那女人身上可以挖掘出的东西多半少得可怜,最多也就是挖耳勺指甲油手机避孕套什么的,说不定还会挖出两包卫生巾。
  (二)“也没有那么糟糕呀,我师姐来了不是么。”
  云盼情笑着说道,“我师姐开了金手指,还装了外挂,不管什么坏人,她都可以唰唰唰,几剑把他削了人棍。”
  “那个……请小心GM。”
  (三)聂阳也笑了起来,“看来,你们得赶快把自己弄干净了。”
  云盼情也笑道:“嗯,聂大哥你请客洗澡吧。对面的澡堂正半价呢。”
  (四)只不过聂阳确实没想到,龙影香现在是这样的一副狼狈模样。
  她左脸画了一只乌龟,右脸画了一坨大便,额头画了一排小鸡鸡,身上画满了竖着中指的手势。
  “聂大哥,我最近的兴趣是人体彩绘,你看怎么样?”
  (五)田芊芊略带气恼的微微一笑,突然把手探进了龙影香的肚兜中,只见那一方绸缎迅速的起伏蠕动,也不知道那只纤纤玉手正在里面施展着何种手段。
  就见龙影香面色突然大变,垂头丧气的低下头道:“你们问吧……我……我全说。”
  聂阳心中大惑,凑上前小声问道:“你施了什么手段?”
  田芊芊微微一笑,小声答道:“我只是打算拆了她的硅胶而已。”
  (六)从后墙翻进院内,地面铺满了青石板,灰土遍布地上,石板缝隙杂草丛生,一口铜钟锈迹斑斑,唯有那撞钟的粗木光可鉴人,四周丢满了秽纸,可见这里的尼姑……请自行推理……
  (七)聂阳呆若木鸡的在房顶看着,虽然仅有甩头时的那一眼,他也能清楚地认出,那个如同狂犬一样欺凌幼尼的男人,赫然竟是宫崎勤!
  “卧槽……这穿越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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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15 18:27 #7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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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艳花伴影
  一看到下面的人是丘明扬,聂阳心中涌起满腹疑云,难道和董凡合作的人其实是他?那他现在为何会成了这副样子?若许鹏才是内鬼,杀人灭口也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才对……
  心中猜测不出缘由,自然也不敢轻易现身,他本也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眼见那沙弥尼已经痛得昏死过去,索性再静静观望一阵。
  丘明扬显然中了什么奇毒怪药,抱着那幼小裸躯舂米般疯狂动作,浑身的肌肉紧绷如铁,一下一下插的那娇嫩私处血流如注,白生生的小腿都开始抽搐。
  眼见那幼尼从昏厥中痛醒,又惨叫着再次痛昏过去,聂阳终于按捺不住,从瓦缝里寻了块碎石,扣在指中用力一弹,哧的一声打在了丘明扬肩头。
  这一下打得他向前一扑,双手抱住了身前少女才不至于摔倒,不料这一下仍不能让他停下,仿佛此刻除了奸淫面前的少女外,再没有什么其余事情能印进他的脑海。
  聂阳暗暗吃了一惊,伏低身子小心的挪到房檐处,双脚一钩探头向里望去。
  内里是女尼起居住所,外间门窗大开,里面只能见到几件破碎衣服凌乱的丢在地上,转过内室之中的情形却看不到,只是能听到一丝呜咽之声断断续续的漏了出来。
  难不成真是摧花盟的余孽?还是说里面是摧花盟中董凡安插之人?
  想来不出手无法解惑,聂阳把心一横,双手一撑轻飘飘落在了丘明扬身后。
  那丘总镖头浑然不觉,仍自顾把一根涨的紫红的肉棍想着血涌如泉的幼尼下体忘命耸动。
  看那女尼已经面色死灰气若游丝,聂阳不敢再耽搁,一掌斩在丘明扬颈后大血管上。
  就算是武功高手,此处要害被重重一击也要晕厥片刻,何况丘明扬这种二流武者。可谁知这一下下去,他不仅没有倒下,反而嗬嗬怪叫起来。
  聂阳心中一惊,左掌护住胸前向后跃开两步。丘明扬也没回头,口中胡乱的吼叫起来,突然抱着那昏厥幼尼狠狠一搂,浑身颤抖不住,竟像是泄了阳精。
  果然,丘明扬虚脱一般瘫倒在地上后,一大股浓浊精浆紧接着混在大片鲜血里从那幼尼股心流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聂阳上前看了看,丘明扬双目赤红,但隐隐已经可以感到正在恢复神智,他口中喃喃不断地说道:“不……不会给你……绝不会……不会给你……”
  不会给谁?什么东西?难道是幽冥九歌?聂阳心中一动,虽然明知幽冥九歌早已被慕容极妥善处理,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只是此刻危机四伏,还不是可以安心问话的时机,他无声无息的拔出长剑,摸到了被强行破开的屋门外,小心翼翼的探了进去。
  不知是否为了便于清修,内室门外还挂着厚厚的棉布帘子,把里面的声音隔绝的极细极微。
  聂阳犹豫了一下,撩开门帘,门闩似乎已被破坏,门扇敞着一条缝隙,里面传来的哭叫哀求之声登时清楚了许多。
  他推了推门,门扇打开一线,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一样。他微微运力,里面的阻碍摩擦着地面挪开,打开了惨不忍睹的淫狱之门。
  聂阳一看便知,自己恐怕被发现的担忧实在是多余,索性大大方走进了门里。
  门内是庵中女尼的卧房,一列简陋硬木小床整齐的排到长屋尽头。四个赤身裸体的精壮男人,都正如丘明扬方才一般狂性大发,各自按着一个女尼大肆奸淫,其中一人比起门外的那个还要幼小一些,娇小的身子已经不见动弹,只是僵硬的随着男人的动作上下摇晃。
  其余三个都是年轻女尼,下体鲜血淋漓但却承受的住,口中哀号不断浑身伤痕,也不知被折磨了多久。
  一边的墙上还绑着四个妙龄女尼,个个神情惶恐面色煞白。
  而地上躺着的三个年长尼姑,已经断气多时,两个被人掐断了脖子,一个被人砍下了头颅,遍地血色如毯,惨不忍睹。
  聂阳皱眉挪开一步,才发现刚才挡着屋门的也是一具尸体,面上皱纹交错眉目慈祥,想来便是这里的主持。
  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处得罪了神佛,要让这清静尼庵横遭如此人祸。
  一个被绑着的女尼瞥见了聂阳,精神顿时一振,大哭着喊道:“救命啊……这位施主救命啊!”
  聂阳回剑入鞘,但并不急于上前松绑,而是大步走到那四个男人身后,倒转剑柄用力砸在那四人颈后。
  果然那四人也和丘明扬一样没有即刻晕厥,仍都在裸尼身上最后突刺了几下,才软软瘫倒在一边。
  那三个妙龄女尼顿时如遭大赦,哭哭啼啼的挣扎爬起,手足酸软的勉力将破碎的青衣布袍套回身上。
  聂阳对这些遭难女尼仍然心存戒心,远远退开到门边,让他们自行松绑,想着其中一个看起来还并未太过恐惧失常的尼姑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尼抽抽搭搭的坐在床边,用衣袖挡着颜面,断断续续的讲述起来。
  事情经过意外的简单,这女尼虽抽泣不住,脑筋却还算清楚,三言两语便交待清了这清静处的横来惨祸。
  原来丘明扬和他手下这些镖师被送来时都还不省人事,面目赤红好似得了什么急症,领着一些苦力将这些人送来的是个面罩黑纱的窈窕女子,声音嘶哑想必便是龙十九。
  庵中主持与龙十九在内室商议片刻,收下了这些男人,不过只允诺到今夜子时之前,妥善照顾。
  谁知道晚膳过去不久,这些人就先后醒来,先是给他们送去米粥的女尼惨遭毒手,紧接着唯一略通武功的主持也横尸就地,一众女尼被狂性大发的男子擒住,轮番蹂躏。
  初时他们还恍若有些理智,只是兽欲沸腾无法自持,到了后来,一个个变得直如野兽一般。这清修庵堂,也便沦为了靡靡地狱。
  聂阳心道龙十九多半想从丘明扬身上得到什么,才打算用淫毒相逼,不料洗翎园事败,没能及时赶到,反倒连累了这一众女尼。若是如此,这里除了隐秘之外,应该也还有她的同伙才对。
  他将信将疑的在这些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打量一遍,她们都羞耻的低下头,露出光溜溜的头顶,默默哀泣,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有一个看起来年纪较长的女尼口中喃喃念着什么,双肩起伏看起来颇为激动。
  聂阳后退两步,心想这些尼姑都已经不会再有危险,自己最好还是隐到暗处,说不定龙十九的同伙还未接到信息,到时冒冒失失来了,便将他擒下。
  这时就听那喃喃自语的女尼一声凄厉无比的长号,猛地从地上抓起一把镖师掉落的厚背大刀,双手握住,一刀砍向那镖师脖颈,咔嚓一声血光四溅,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到床间间隙之中。
  聂阳此刻已转身欲走,回头想要阻止已来不及,那女尼伸出赤足把无头尸身踢翻过来,手起刀落一刀刀砍在那男人身上,找准胯间便是一阵乱剁,把那还粘着女子血痕的祸根斩成肉酱。
  剩下的女尼也都疯了一样,哭喊着扑到方才在自己身子上肆虐的男人旁边,指挖嘴咬,全然没了出家人的模样,倒像是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聂阳知道那些镖师淫毒深重,带回救治多半也无力回天,就此在昏迷中死掉,早入轮回也好。索性不再去管屋内情形,盯着内里倒退出屋,大步走到院中。
  丘明扬此时看来清明了许多,双眼也有了几分神采,不过面色灰败口中不住吐出血沫,倒像是油尽灯枯前的回光返照。
  聂阳提气护住身前,在丘明扬身畔蹲下,小声问道:“丘总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丘明扬张了张嘴,口唇中血红一片,噗噗冒了几个血泡,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绝望的盯着聂阳的脸,仿佛极不情愿却又没有其余选择,最终还是沮丧的微微摇头,伸手扯住自己袖口,用力扽了两下。
  聂阳隐约猜到这袖口封边之中多半有些什么,便帮他撕开,随之掉出一张叠的非常仔细的纸条,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
  他一时顾不上细看,先收进怀中,伸掌压住丘明扬心脉,试图帮他说出话来。
  不料眼前的灯影突的一闪,聂阳心中一动,顿时运足真气。丘明扬双目圆瞪,用尽最后一丝余力在他臂上一推。聂阳顺势向旁飞身纵出,长剑一抖已用聂家剑法护住侧后空门。
  只听一声闷嚎,一杆长枪将丘明扬胸背贯穿,死死钉在地上。
  聂阳就地一翻站定,失声惊道:“韦日辉!是你?”
  马上,他就发现了异常,韦日辉双手微微颤抖,一双眼睛血丝密布,透着一股茫然,额头满是大汗,神情异常狰狞。
  聂阳缓缓移动脚步离开死角,紧张的扫了一眼周遭,并没发现旁人,倒是庵门大开,看来韦日辉是堂堂正正走了进来。
  “聂阳……我、我要杀了你!”
  韦日辉咬牙切齿的低吼,抽回长枪一挺,染血红缨直指聂阳前胸。
  “韦兄,我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你。”
  聂阳知道他多半着了谁的道儿,但好歹也要有个挑唆的由头,不论什么法子也凭空变不出如此恨意。
  韦日辉迅捷无比的踏前,枪尖斜挑矮身垫步,试探着攻了上来,手中长枪章法有度显然武功并未混乱,“你做下的事,还能抵赖不成!”
  聂阳挥剑抵挡,口中道:“我做下的事从来也不曾抵赖半分!”
  韦日辉此时功力比起聂阳已经逊色许多,连出数招均被轻松化去,面上杀气愈发浓重,目中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姓聂的!你……你欺辱了花姐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口中说出这话同时,他双手一分开握枪身,镔铁枪头更加迅捷,招招向聂阳要害刺去,全然不留后路,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聂阳心中讶异,他对韦日辉和花可衣的关系全不知情,只不过看对方这癫狂痴态,隐约也能猜到一二,看来韦日辉心中嫉妒不知被何人利用,使了手段挑唆成这你死我亡的搏命局面。
  知道他和自己同是邢碎影仇家,此刻也极可能是中了摧心术之流的邪法,聂阳不愿痛下杀手,连连后退,寻找着制服他的机会。无奈韦日辉破绽虽多,手中武器却占了很大便宜,聂阳几次试探,反而被枪尖险险擦过肋侧,挑穿了衣襟。
  听到了屋外的兵器响动,两个胆大些的女尼从门内探出了头,看到韦日辉步步紧逼对聂阳痛下杀手,都惊讶的捂住了嘴,对视一眼后,奔回了屋内。再出现时,已是四人,手中都有了兵器,愤愤的盯着韦日辉的背影,显然把他当作了丘明扬等人的同党。
  看她们架势就知道武功低微,聂阳皱眉扫了她们一眼,担心其中有诈,反倒提防起来。他更加小心的布下剑网,幽冥九转功运起八成,一旦迫不得已,也只好把韦日辉先重伤于剑底。
  韦日辉仿佛对背后情形浑然不觉,只是拼命的点刺戳挑,杀招不断。那四个女尼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数步之内,胆子最大那个深深吸了口气,咬紧了下唇举刀砍了下去。
  “聂阳!你果然埋伏了帮手!”
  韦日辉一声怒喝,双手向后一收,枪杆结结实实撞在身后女尼胸口。那女尼惨呼一声飞出丈余,软软倒在地上。
  另外三名女尼胆怯的退开两步,不敢再上,不料韦日辉此刻已经狂性大发,身形一转挺枪刺出,直接贯穿了一名女尼咽喉。
  聂阳怒气顿时上涌,心中暗暗后悔不该如此多疑,剑招一变迅影逐风,直取韦日辉后背空门。
  “来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韦日辉高声叫道,枪杆一抖把剩余两名女尼震到一边。
  聂阳剑势极快,韦日辉震开两人已然闪避不及,一声闷哼,三尺青锋带着森寒杀意刺入他肋下。
  他也不闪避,反而收紧了肌肉夹住剑锋,一声怒喝回转枪身从另一边腋下反刺回去。
  聂阳早就防着这同归于尽的手段,并未强行收剑,反而运起幽冥掌力在剑柄上一推,顺势向后躲去。当下这一剑便深至没柄,韦日辉也被掌力波及,跌跌撞撞向前扑了两步,那一枪自然也刺了个空。
  遇上聂阳这样可以随时弃剑的对手,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也只有伤自己的命而已。
  这一剑让韦日辉受伤不轻,粗布上衣已经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出一大片污痕,他神情显得有几分迷茫,似乎这一剑让他找回了些许神智。
  聂阳不愿多生事端,道:“韦兄,你如果清醒些了,过来让我给你止血。”
  韦日辉的眼珠四下转动,也不知在寻找什么,他皱着眉心,突然咬紧牙关一把把剑拔了出来,一蓬血花随之喷散开来。
  “你现在清醒些了么?”
  聂阳将掌力蓄足,并未靠近,仍旧站在原地询问。
  韦日辉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看来他本身意志还算坚定,只是妒火攻心才被人控住心神,“你……不要管我。”
  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韦日辉当啷把剑和长枪都丢在地上,点住伤口穴道,转身向庵外走去,“这次是我欠你的,我若还有命在,将来一定连本带利还你。”
  “你是要去找她么?”
  聂阳追上两步,高声问道。他已经猜出是什么人把韦日辉害成这样,那一定是他非常信任,绝不会怀疑的人。从他方才的表现来看,答案呼之欲出。
  “我一定要问个明白,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
  韦日辉沉声答道,不知是伤重还是心神未复,他的语声听起来无比的疲倦。
  “你这样去必死无疑。你告诉我地方,我正好也要去找她。”
  聂阳拾起长剑收入鞘中,跟着韦日辉走出尼庵。
  韦日辉停下脚步,摇了摇头,“我不信她会杀我。你给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到孔雀郡逐影原本的落脚点找她。她正好也想见你。”
  聂阳踌躇片刻,觉得她终归也算是和韦日辉有过情缘,又共处良久,而且她也才救过自己,这中间必定有什么蹊跷之处,即便他跟去,也不可能直接向她出手。不如让韦日辉先去,也许能问出其中内情,好让人知道为什么她会和龙十九同流合污,反而背叛了一直同甘共苦的同伴。
  或者,她从开始就不是真心加入逐影,而是别有所图。
  知道以韦日辉的性格,不可能让他跟去,聂阳也就没再追出,返回尼庵中,帮那几个幸存女尼草草收拾一番,叮嘱他们保存好丘明扬的尸身,再仔细追问了带这些人过来的那女子的更多细节,才向孔雀郡返回。
  空气显得更加沉闷,他心中诸多事端也憋闷的纠缠在一起,让人更加烦躁。
  他有些担忧的意识到,在他和邢碎影这既简单又复杂的两条线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谋划,导致了现在这千丝万缕状如乱麻的局面。
  现在唯一清楚的是,逐影和摧花盟这场玉石俱焚之战过后,随着明面上争斗的两股势力的消失,暗鬼终于不得不浮出水面了。
  只是没想到,这第一个,就让他有些意料不到。
  他原本是相信,最恨邢碎影的人里一定有她一个,加上那记忆犹新的颠鸾倒凤救人之夜,让他还对她添了几分好感,因此她帮助龙十九唆使韦日辉来杀他这事,实在令人不解。
  一定有什么内情吧。聂阳这么想着,不禁有些自责的摇了摇头,总是对有过肌肤之亲的女性心软,让他对自己升起一股气恼的心思。
  思绪纷杂,回程倒比去时多用了一倍时间,一路没人埋伏偷袭,看来韦日辉被操纵也许并不是什么阴谋的一步。
  城门开了一线缝隙,到不用再费力翻墙。聂阳抹了抹额头油汗,闪进郡内。
  逐影在郡内的落脚点魏晨静曾经提过,叫做吉祥客栈,与鸿禧客栈遥遥对应,各占一角,只不过这边临近洗翎园,生意要红火得多,这般时辰了,还有醉醺醺的客人在门口大声吵嚷。想到魏晨静,也不知那个可怜的姐姐现在究竟在哪儿,重伤未愈下落不明,恐怕也已经凶多吉少了吧。
  还有小半个时辰才到约定时间,聂阳便先回了一趟据点,找到慕容极把情况大略交代了一下。慕容极也有些不太相信,皱眉道:“当真是花可衣?”
  此时他人多已休息,屋中只有他们二人,说话倒也不必那么小心,聂阳点了点头:“九成是她,如此一来,很多事情便有了解释。不管花可衣是哪方的内鬼,那一方都有能力把逐影引导到需要的方向上。”
  慕容极沉吟道:“这么说,她来救你也是她背后的人不希望你死?”
  聂阳思忖道:“要说这些纷纷杂杂的人里,除了天道,倒也没有什么人希望我马上死掉。只要是想着趁此机会捞些好处的,恐怕都不愿看我毙命。”
  慕容极微笑道:“那看来聂兄的安全倒是很有保障了。”
  聂阳苦笑道:“与其被抓,倒不如干脆杀了我。”
  他捏紧了茶杯,缓缓道,“有时候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倘若邢碎影被我活捉,我一定会让他希望自己立刻死掉。”
  这些日子心中受的挫折,大多又变成了新的恨意,叠加在了邢碎影身上。慕容极目中微带忧色,不着痕迹的瞥了聂阳一眼,转而道:“你找到花可衣后,有何打算?”
  聂阳半闭双眼,靠在椅背上,道:“如果是还在旗门镇时,我一定会杀了她。现在,我只想问出她所隐瞒的事情。如果她确实对我有杀心,不得已我也只好废掉她的武功。”
  连日来不断的死亡终究还是让他产生了对死亡的厌恶,这种厌恶第一次超越了一直深种在心底的仇恨,除了邢碎影,他现在唯一想杀的人,就只剩下董凡而已。
  他并不知道董凡到底做了什么,他只是从心底感到这个人的危险。而且,心中那种隐约的异样感变得愈发清晰,那种一直忽略了什么的念头再一次浮现出来。
  “慕容兄,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一直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慕容极皱了皱眉,道:“没有,幽冥九歌的真本我早已交给燕堂主,邢碎影的事情也一直在进行,没有什么事情被遗漏才对。”
  “不……我不是指这样的事。”
  聂阳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算了,也许是我多心了。不提了,其余人有消息了么?”
  慕容极摇了摇头,道:“参战的崆峒弟子陆续回来了几个,不过都没提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显得几分可疑,我已经叫人注意上了。”
  “没有……清清的消息么?”
  聂阳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厌恶自己这种无谓的关心。
  慕容极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道:“有时候,没有消息未必不是好消息。至少,他一定没有落在董凡手里。”
  从慕容极房中出来,聂阳往自己房间过去,打算休息一时半刻,平复一下心头的燥热。
  开门进去,桌上还燃着油灯,床上鼓鼓囊囊的床被外露着一头水润乌黑的长发,他走到床边,看着田芊芊香甜沉静的绝美睡颜,不禁有些恍惚,心中颇难把面前的少女同不久前威逼龙影香的那人重合起来。
  也不知道她把龙影香如何安置,不要再出什么乱子才好。
  “嗯嗯……聂大哥,讨厌……你就不能对人家笑笑啊……”
  也不知做了什么梦,田芊芊秀眉微皱,粉嫩的唇瓣里溢出一串甜酥酥撒娇一样的声音。
  聂阳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对她曾经的冷漠着实要被她记上好一阵子了。
  也许……他在没有幽冥九转功帮助的情况下,是真的无法对女人狠下心来。
  想到马上就要面对的花可衣那不知隐藏了多少秘密的慵懒娇笑,他就觉得一阵烦恼。说不定……还是要拜托芊芊来审问才行。
  在床边发了会儿楞,他起身灭了油灯,把屏风轻轻拉到床畔,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卧房。
  希望韦日辉能得到真相,聂阳不得不承认,他并不真的希望花可衣就是帮凶。
  也许……那个可怜的女人只是又被骗了一次而已。
  吉祥客栈对聂阳这样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可言,他轻易的就从外壁攀了上去。
  过了后院,靠西的一层二层都被逐影包了下来,可此刻都没有一点灯火,一时也看不出韦日辉和花可衣究竟在那间屋中。
  聂阳从屋顶倒钩三层的外檐,小心的落在西厢二楼一扇半开窗内,屋中无人,多半是哪个倒在城外血泊中的女子的房间,有股淡淡的香气。
  他唯恐有毒不敢多闻,屏气开门到了廊内,本打算一间屋一间屋寻摸过去,没想到隔壁的门就开着一条小缝。他贴近一嗅,门缝内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推门进去,屋内没有灯火,月光也被乌云遮蔽,几乎目不见物,靠着廊外灯笼的微光,聂阳找到桌上烛台,掏出火石点亮,同时留神戒备着屋内四周。
  借着亮光,他轻易的就找到了韦日辉。
  只可惜,花可衣不在,而韦日辉究竟知道了什么,聂阳也无从知晓了。
  死去的韦日辉脸上,带着一种极为惊讶的表情,一双几乎渗出血来的圆瞪双目,死死的看着前方。
  聂阳握紧了左拳,缓缓蹲了下来,小心的检查着韦日辉的尸体。
  两排肋骨都被打断,这刚猛的拳力自背后直透前胸,断裂的骨头甚至从皮肉中刺出一截。韦日辉对杀他的人,可以说完全没有防备。
  难道……真的是花可衣……聂阳紧锁眉心,仔细的搜索着尸体各处,虽然这拳力刚猛十足,但女子高手如果带上铁连环,也不是打不出这一拳之威。
  花可衣呢?聂阳起身找遍了房间,也没找到花可衣留下的蛛丝马迹,反倒是找到不少男子杂物,看起来好似这房间本就是韦日辉的。逐影男子不多,大多三人一间,一时到也分辨不出还有谁也住在这间屋中。
  聂阳有些沮丧的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阴沉闷热的天空,双手死死的捏住了窗框。
  他并不知道,花可衣就在不远的地方。
  他的视线飞跃了一排客栈后的低矮民房,而在那些房屋错综复杂的小巷中,有一家清静小院的内室依然灯火通明。
  花可衣双手抱着膝盖,身上披了一件袍子,单薄的衬裤完全无法遮盖她饱满修长的双腿迷人的曲线。她赤着白生生的脚,看着新涂了花汁的嫣红趾甲,无聊的摆动着整齐的脚趾,不时打量一眼并未闩起的房门。
  她正在等什么人,从她眉目中显而易见的春意和想念可以知道,那一定是个男人,一个强壮英俊能让她非常快乐的男人。
  女人在等这种男人时,是从来不会觉得不耐烦的。
  脚上的花汁差不多干透了,她满意的转动脚踝,让脚掌在视线内展示了一遍美好的形状。她看着自己白玉一样的赤足,吃吃地笑了起来,接着舒展了身体,摆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姿势,斜斜倚在床上。
  她的脸颊有些发红,不知想起了什么旖旎风光。
  似乎是有些闷热,她等了一阵,抬手解开了亵衣颈窝的两粒扣子,那衣料本就紧紧地裹在她丰润的娇躯上,扣子一松便敞开了领口,露出一段温润白腻的脖子。
  可能觉得这幅模样不够诱人,花可衣托腮看了看自己的足背,把两个枕头摞在了一起,长发拢到一边,侧靠上去,一手撑着香腮,一手抚着腰下隆挺的臀侧,软软的放松了身子。
  她这样侧躺了一会儿,又有些不安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把衬裤向上提了提,露出半截晶莹玉润的小腿,才满意的躺了回去。
  这时的花可衣看起来,反倒更像是一个生涩兴奋的初润少妇,哪里还有平日魅惑四方的韵味。
  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她的眼睛立刻跟着亮了起来,充满喜悦和期待的视线立刻头像了声音的方向。
  随着那个人影的清晰,她的喜悦几乎从眼中满溢出来,却故意做出了生气的样子,扁了扁嘴,嗔道:“每次你都让姐姐等上好久,好大架子。”
  男人笑了笑,对她十分了解的样子,也没答话,只是大步走到床边站定,明亮的眼睛一寸寸从她的身体上滑过。
  即使是再有定力的眼睛,也很难在盯着这样一具丰美成熟的身体时保持冷静。
  他的表情没有变,眼神却变得炽热起来。
  “好看么?”
  花可衣吃吃笑着,举起了一只脚,轻轻踏在他裤裆外,红艳艳的趾甲开始轻柔的动作。
  男人笑着伸手握住了她的脚掌,那是他的手可以完全托住的秀美裸足,纤而无骨,白里透红。
  “你也真是奇怪……我要不是拿救人的事儿要挟你,你还是不肯找我是么?”
  “你多心了。”
  男人温文尔雅的回答,手指开始抚摸着她光滑的脚背。
  这无疑是个有耐心也非常了解女人的人,在她脚上把玩的手指就像对待一件珍惜玉器一样的温柔谨慎,手掌的热力恰到好处诱惑着她丰沛的情欲。
  “嗯嗯……”
  她轻轻哼着,后仰着把腿伸直,享受着他在她脚上的动作,“果然还是没有男人比得上你,你……你光是这样,就让我身上热乎乎的。”
  他的手掌开始顺着脚踝移动到小腿,轻轻捏着紧实的腿肚,“那个一直喜欢你的小鬼也不成么?”
  花可衣吃吃笑了两声,斜斜勾了他一眼,笑道:“小辉那有你这么坏……我就是喜欢他那愣头愣脑的蛮劲罢了。”
  男人略带讥诮的笑了,手指突然在她的腿肚上拧紧,“就知道你喜欢的是那股蛮劲。”
  花可衣痛楚的哼了一声,双眼却更加水润,丝毫没有不悦,反而连喘息都变得有些急促,“呵呵……你当年不也是那么一副急色模样么。你……你第一次足足弄了人家一夜,却连绳子也不知道给姐姐解开。”
  他的手掌摩挲着布料攀爬到大腿,手指捏住薄薄的裤腿,突然运力一扯,嘶啦一声,衣料开裂,露出一大片白腻晶莹的雪股,半边玉臀也羞探出头,“你不是就喜欢那样么?”
  他低沉的笑着,顺着裂口抚摸着花可衣的臀瓣,用力的捏紧。
  “呜……”
  花可衣娇媚的哼着,身子蛇一样扭动,炽热的目光盯着男人结实的胸膛,“轻些,好不容易你来一次,别弄的姐姐青青紫紫的。”
  他勾起唇角,脱鞋爬上了床,随手一挥,关上了还打开半扇的木门,紧跟着双手一扯,把另一边的裤腿也撕成了布条。
  残破的布料让修长丰满的双腿若隐若现,比起赤裸裸的暴露出来,更多了几分诱人的韵味。
  “你故意穿这么多在身上,就是喜欢被男人撕开,对么?”
  他笑着向前倾,手指捏住了花可衣的下巴,拇指轻佻的玩弄着她红润饱满的唇瓣。
  花可衣斜靠在床头,口中丁香微吐,舔着男人的手指,双颊一片酡红,轻哼道:“姐姐只是喜欢被你一个人这样而已。其他那些贱男人,根本不配。”
  他另一只手从衬裤的破口摸了进去,直接拧住了股心那两片腴嫩的秘唇,用力一扯,口中道:“聂阳呢?”
  她身上一颤,也不知是疼还是因为这话,她旋即咯咯笑了起来,双腿夹紧了他的手臂扭动着柔顺的腰肢,“提他干嘛,他还不过是个小毛孩子。要不是为了逼你来找我,看他发狂不是更有趣。”
  “看他没事,就知道是你这个小骚蹄子捣鬼。”
  男人的口气突然变得粗鲁起来,“小毛孩子,你不就喜欢让小毛孩子弄你么。”
  说罢手指在她胯下一转,冲着那颗娇嫩蚌珠就是一拧。
  花可衣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却丝毫不见生气,反而拉着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红唇微张一副已经耐不住的样子,媚态百出的央求道:“是……是,姐姐就喜欢小毛孩子,最喜欢的就是你,来,狠狠地弄姐姐吧。”
  男人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微笑,解开自己腰带抽到手中,扯过花可衣的双腕绑在背后,道:“要是孙绝凡看到你我这副模样,不知会不会气得背过气去。”
  花可衣撅着屁股左右摇晃,咯咯笑道:“她若是看到,我就帮你把她也绑成这副样子,你说好不好。”
  他几把撕开臀丘周围破布,啪的一掌扇在那雪白浑圆的屁股蛋上,细嫩的肌肤上立刻就浮现出红艳艳的印子,“那有什么好,又不是没见过。倒不如叫你的那个小辉过来,好好看看你现下这母狗一样的德行。”
  花可衣啐了一口,脸色有些发白,道:“少提这档子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那个。”
  他却得意的又在她屁股上打了两掌,然后悠然抚摸着红成一片的裸臀,笑道:“多少年了,仇不平要是投胎转世,怕是都到了成家的年岁了,你还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花可衣还是有些不快,身子一侧往里倒去,侧开粉面嗔道:“好好的时候,非要提那死鬼么。”
  那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双手往头后一枕躺在了花可衣身边,柔声道:“好好,不提不提。等我养足精神,再好好向你赔礼。”
  “呸,”
  花可衣抬起脸瞪了他一眼,扭动着坐起身子,双手绑在背后颇难使力,费了番功夫才稳稳跪坐在男人身旁,“你……你就知道吊姐姐胃口。”
  她嘴里说的不情不愿,身子却往男人身上趴去,小嘴一张,把他裤腰咬在口中,摆动身子往下脱去。
  他抽出双手,从侧面解开她的亵衣,大模大样躺在那里把玩着肚兜内圆滚滚的奶包儿,只在裤子褪到臀部时微微抬腰权作出力。
  他已有几日未曾洗浴,裤腰下弹出的肉棒带来一阵微腥,花可衣咕咚吞了一口津唾,把脸钻埋进男人腿间,一口便吻住了那皱巴巴的春袋,舌尖顺着那细密的纹理,一下下顶着皮囊里滚圆的肉丸,丝毫不嫌弃那扑鼻的男子气味,反而一副受用模样。
  柔滑丁香一路向下,男人熟练的把双腿张开抬起,双脚一蹭蹬掉了碍事的裤子,舒畅的享受这艳名在外的熟美寡妇带来的唇舌之悦。
  做过花可衣入幕之宾的人并不算少,但恐怕再没有其他人见过这风骚妩媚的女人现下这副谦卑模样。她娇喘吁吁的把男人股间方圆尽数吮吻舔吸一遍,竟连那肮脏后窍,也毫不介意的唇舌相就,直到周围都服侍完毕,才顺着阳根舔吮上来,啊呜一口吞进嘴里,上下滑动起来。
  她嘴里呜呜嗯嗯的动作不停,身子却慢慢转了个圈,跨过男人胸前,把那湿淋淋的肉缝对准了他的脸庞,急切的上下耸动。
  他扒开有些红肿的臀肉,那一片萋萋芳草已被淫蜜浸润,粉莹莹的膣口在秘贝之中张缩不断,一口口吐出粘丝丝的琼浆玉液。他伸出一指,在那粉润泉眼上沾了一沾,滑腻腻的按到了胀如红豆的阴核上,这次不若方才粗暴用力,而是轻轻压住,顺着那一层嫩皮所覆,一剥一褪上下滑动。
  不过几十下功夫,花可衣便臀股打颤,浑身麻软,忍不住吐出口中棒儿,嗯嗯啊啊呻吟起来。看她正心醉神迷之时,那男人微微一笑,双手突然在阴核上一捏。
  这一下力道十足,她啊呀一声几乎痛出泪来,把白花花的臀部高高耸起,风铃似的抖着。
  那最娇嫩处吃了痛,玉门关外的汩汩泉眼却更加丰沛,花可衣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模样,痛楚稍减,便又放低了红嫩花蕊,凑到男人手边。
  “听说那大胡子对你也有几分兴趣是么。”
  他悠然说道,两根手指贴在红豆两侧,轻柔搓动。
  花可衣讨好似的在他肉龟上舔了几口,娇喘道,“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不喜欢那种毛茸茸的男人。而……而且,那家伙八九不离十是姓董的那边的人,我可惹不起……”
  他目光一转,淡淡道:“无妨。你既然救了聂阳,自然就有人会去惹他。缺的无非是些火头罢了。”
  花可衣显然无心谈论,下身被灵巧的手指玩弄的酸麻憋胀,早已按捺不住,若不是场面并非自己主控,早忍不住对着那粗长恩物一坐到底,痛痛快快的扭上几下了。
  像是看得透花可衣的心思一般,那男人低笑两声,这手动作未停,另一手则在她缩紧的后庭花外按揉起来,问道:“这里有好好洗过么?”
  花可衣闷闷的嗯了一声,嘬紧了口中阳根吮的吸溜有声。
  “那今晚,就好好的罚一罚你吧。”
  他口中说着,手指噗滋刺进水汪汪的蜜穴之中,润了一层油亮浆液,滑溜溜的压在花可衣臀穴之外,微一用力便挤了进去。
  女子谷道本就娇嫩紧窄,比起运足天灵诀的膣腔也要有力几分,指头才不过进了两节,就已被炽热的臀肉紧紧夹住。
  “慢……慢些,许久没被弄过那边,别……别弄伤了姐姐。”
  臀心一阵饱胀,花可衣秀眉紧锁,分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吟着,弓背拱腰,像被卡住脖子的白蛇一样扭动。
  那男人在后窍玩了一阵,似乎是养足了精神,抽出手指拍了拍她的臀尖,把她推到了床里。
  “你……你总算是歇好了么。”
  花可衣胸口急促的起伏,湿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双手绑在背后的缘故,双肩后张,让那一对儿傲人的丰乳显得更加肥美,直欲破衣而出。
  他把从她臀眼儿里拔出的手指直接塞进她口中,另一手扒住凌乱领口,大力扯开。绸缎兜衣内,一双玉峰轮廓已经清晰可辨。
  花可衣蹙眉把那手指舔的干干净净,一双妙目已经湿的几乎滴下水来。
  “算一算,也有很久没尝过你那天灵诀的滋味了。”
  他回手把身上剩余衣物脱光,露出与年纪不符的精壮身躯。直接把肚兜扯掉丢在一边,他双手一张紧紧抓住了弹跳出来的雪白乳肉,毫无怜香惜玉之感,一副要把那柔滑弹手的软玉双峰挤爆捏扁的架势。
  “啊啊啊——”
  花可衣一阵痛呼,一双赤足死死蹬住了床单,疼的连额头都冒出了一层油汗。
  他变得更加兴奋,搂起她的上身,一口咬住了白玉峰顶的嫣红乳豆。
  花可衣疼的浑身发颤,却依然没有叫停求饶的意思,嘴里雪雪呼痛,摩擦交叠的股间反倒有线晶亮的银丝流淌下来。
  这世上没几个人天生就会因为痛而快活,那么,花可衣究竟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呢?
  其他人不知道,这男人却是知道的,他看着花可衣在痛苦中痉挛却更加兴奋愉悦的肉体,目光依然维持着一开始的温度,或者说,还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不成……不成了,来吧,来吧……姐姐受不了了。”
  春芽般的乳蕾被咬到肿胀如豆,花可衣反而舒畅的连腿都有些发软,挺着胸膛把一团雪酥酥的乳肉往男人嘴里塞去,恨不得让那奶头被咬掉似的。
  男人深邃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暗,他抬起头,盯着饱满的乳房顶端那两排紫红的齿印,神色隐约有些追忆般的恍惚。那短暂的恍惚结束在花可衣落在他胸前的亲吻上,过去的情景与眼前的画面重叠,他一下揪住了花可衣的头发,扯着她抬起头来,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花可衣呜呜的哼着,舌头快活的在他嘴里搅动。他用力吸着她的舌头,转而是她的嘴唇,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听着她的痛哼,他又一次攥住了她拢了一层薄汗的乳峰,这次却是直接揪着那团绵软的酥肉把她摔在了床上。
  花可衣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嘴唇被咬出了血,胸前也一阵阵的痛,但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好像什么极度快乐的回忆正在她的身上重演。
  “贱人!你果然就是个贱人!”
  他也开始兴奋的喘息,一边骂着,一边骑到她高翘的臀后,双手捏着红肿的屁股,用力往两边掰开。
  丰玉丘谷之间,已是一片泽国,他盯着开启在花瓣中的红嫩桃源,缓缓地把胯下的巨物凑了上去,膨胀的肉龟缓缓没入尖端之时,他猛地向前一送,就听叽的一声,整条阳根尽没其中,把两具裸躯紧紧连在一起。
  花可衣快活的叫了一声,双腿大开跪伏后耸,她早已知道这男人的本事,当下便毫不犹豫的使出了天灵诀,滑嫩松软的穴腔子霎那间紧紧箍住了当中棒身,这一次她全力施为,权把天灵诀当作媚术,顿时滑不溜手的穴心犹如一只抹了油蜜的嫩手,紧紧握着阳根不住套弄。
  他愉悦的吐了口气,小腹的肌肉猛然绷紧,想来也运上了功夫,一根肉茎骤然胀大几分,通体散出丝丝凉意,如根根细线直往女人身子里最不堪搔弄得地方逗弄过去。
  两人都运足了功夫,这才前后耸动欢爱起来,这男人动作极为粗犷,结实的身子一下下撞在白嫩娇躯上,撞的她乳晃臀颤,哀叫连连。
  随着大起大落的动作,他扬起手来左右开弓,再度抽打着她的翘挺臀峰,一掌一掌虽没有运上真力,却也打得噼啪有声,不几下,本就红肿的臀肉更是红成花团一般。
  挨打的那个却一面呼痛,一面撅起屁股生怕打得不够重,挨了一阵,她背在后面的双手猛然握紧,花心一阵抽动,一股清浆淋在热腾腾的肉龟头上,竟已痛快淋漓的泄了出来。只不过天灵诀所致,内息和元阴稳固如常丝毫未动。
  “你果然还是一样那么不中用,经受那么多男人也不见你长进几分。”
  他似嘲非嘲说了一句,按着她的丰臀向外一抽,顶住了那正因泄身而缩成一团的娇小臀眼,运力便是一刺。
  “哼嗯……小冤家……你……你要捅漏姐姐了!”
  花可衣脊背一拱,险些把脸埋进被单之中,臀后肌肉紧紧绷住,口中哀叫起来。
  那阳根沾满了滑腻淫汁,谷道外门完全防备不住,一下便被破进了后庭深处,把原本菊蕾一般的密皱肛穴,硬生生撑成了一个圆展肉洞。
  “每次、每次都喜欢弄姐姐那里,真……真是个小坏蛋……”
  花可衣浑身无力的趴在床上,臀内的憋胀酸麻让她爽快的连心尖儿都酥了半边,嘴里骂着,身子却忍不住贴着床单扭摆,好让涨鼓鼓的奶子和床单磨个痛快。
  他在后窍中进出几个来回,抓住花可衣双腕把她拉起,双手一抄捏住了晃荡双乳,掐着奶头借力突刺。她生怕那根棒儿脱将出去,柔韧纤腰向后弯的几若折断,夹在两人中央的双手忍不住胡乱挠着他的小腹。
  半柱香的功夫,这一男一女都已纠缠的大汗淋漓,身下床单湿漉漉的好不难受。他抱起花可衣的身子,一转身坐到了床边,她娴熟的屈腿蹲下,双脚踩着男人双膝,红酥酥的胴体缩成一团,绑在背后的双手掰开臀肉,主动用后庭菊穴吞坐下去。
  他撒手向后斜倚,一手拉着她腕上布带免得她摔坠下去,另一手则摸过枕边她放下的发簪,顺手便往那上下舞动的臀肉上刺去。
  吃痛的花可衣果然动的更加激烈,臀眼之中也畅快的收缩起来,这般一起一落一刺,往复数十,她便忍不住夹腿挺腰,握拳伸颈,嗯啊吟哦着二度泄身。
  知道靠后庭悦乐难以让他出精,她缓过口气,微微抬高腰臀,仍用天灵诀催动下的玉门阴穴吞下了那根棒儿,使足了功夫,忍着肉茎周遭令人发疯的凉热内息,卖力的扭动起来。
  他把发簪丢到一边,双手枕回头后,似乎觉得满足了花可衣两次已经足够,神情也变回了一开始的平淡镇定,收回了运起的功力。
  尽管如此,花可衣仍然折腾到精疲力尽,膝盖都有些打颤,又泄了一次,才终于榨出了男人的阳精。她满足而娇媚的倒在男人身边,倦懒的说道:“果然……还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最快活不过。”
  运起天灵诀的下阴肌肉运转如意,此刻紧紧闭起了阴门,把那浓浓的阳精一滴不剩的锁在了体内。
  他也没做声,只是躺着休息,待了片刻,才伸手帮她解开束缚,起身开始穿衣。
  “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花可衣支着脸颊愣愣的看着他,全没有平时烟视媚行的风情万种,反倒有几分痴态。
  “可不敢再许诺给你。”
  他笑道,“省得到时有事不能赴约,你又去坏事逼人现身。”
  她吃吃笑着道:“你若不答应我,我便接着坏你的事儿。姐姐从来就不是听话的女人,你可是知道的。”
  他把视线转向另一边看着窗外,淡淡道:“你若高兴,就随你的意。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可以永不改变,也没什么人可以完全相信。”
  花可衣皱了皱眉,起身从背后温柔的拥住了他,柔声道:“怎么,又想起‘她’了么?此间事情一了,我便陪你去给‘她’扫墓,好么?”
  他微微摇了摇头,用无法捉摸的语气低声道:“若真的事了,今后,便有别人去了。”
  花可衣楞了一下,有些忐忑的柔声道:“那到时我便找个美女如云的地方,你我一同隐居过去,好么?”
  他笑了笑,站了起来,淡淡道:“那时小生若还活着,便陪你去那里逍遥。”
  话音落处,他的人已到了门外,木门缓缓关上,门缝中远远飘来一句:“夜凉露重,早些休息吧。”
  花可衣略带苦涩的微微一笑,抚着微肿的臀缝,也不知回想起了什么,竟那么痴痴地呆在了床上。
  也不知呆了多久,她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有几分滑稽,忍不住莞尔一笑,脱掉了身上破烂衣裤,捞了件外袍披在身上,便要去关窗熄灯。
  这时却听屋顶瓦上传来一声冷笑,一个粗豪低沉的声音讥诮道:“花寡妇,我这把大胡子也不知有多少女人喜欢,没想到,你这人尽可夫的贱人婊子竟看不上眼。”
  花可衣一怔,脸色顿时变了,惊叫道:“李萧?”

  乳硬助性 第五十四章
  (一)丘明扬显然中了什么奇毒怪药,抱着那幼小裸躯舂米般疯狂动作,浑身的肌肉紧绷如铁,一下一下插的那娇嫩私处血流如注,白生生的小腿都开始抽搐。
  眼见那幼尼从昏厥中痛醒,又惨叫着再次痛昏过去,聂阳终于按捺不住,从瓦缝里掏出一台摄像机,专心致志的拍摄起来。
  翌日,一段叫做“尼姑庵午夜强奸门”的影像开始在江湖流传……
  (二)聂阳上前看了看,丘明扬双目赤红,但隐隐已经可以感到正在恢复神智,他口中喃喃不断地说道:“Hareware Monitor found anerror,enter POWE RMANAGEMENT SETUP fordetails,Press F1 to continue,DEL toenter SETUP……”
  “……”
  (三)丘明扬张了张嘴,口唇中血红一片,噗噗冒了几个血泡,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绝望的盯着聂阳的脸,仿佛极不情愿却又没有其余选择,最终还是沮丧的微微摇头,伸手扯住自己袖口,用力扽了两下。
  聂阳惊诧的看着他道:“丘总镖头,你我熟归熟,断袖这事儿还是要从长计议才行。不如日后再说吧……”
  (四)“聂阳!你果然埋伏了帮手!”
  韦日辉一声怒喝,双手向后一收,枪杆结结实实撞在身后女尼胸口。那女尼惨呼一声飞出丈余,一大块硅胶软软掉在地上。
  (五)城门开了一线缝隙,到不用再费力翻墙。聂阳抹了抹额头油汗,收起手中翻墙软件,闪进郡内。
  (六)难道……真的是花可衣……聂阳紧锁眉心,仔细的搜索着尸体各处,虽然这力量刚猛十足,但女子高手如果带上Bazooka,也不是打不出这一击之威。
  (七)这时却听屋顶瓦上传来一声冷笑,一个粗豪低沉的声音讥诮道:“花寡妇,我这把大胡子也不知有多少女人喜欢,没想到,你这人尽可夫的贱人婊子竟看不上眼。”
  花可衣一怔,脸色顿时变了,惊叫道:“拉登?”
  “拉你妹,你当你在北阿拉伯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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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静潭隐流
  “看样子,你对这次的伎俩很是得意啊,难得如此大意一回。怎么?觉得我们都已经死在摧花盟的废物手里,不足为惧了么?”
  李萧匿形在屋顶之上,低沉的声音带著隐隐的愤怒。
  花可衣咯咯娇笑著抄起一件外袍披上,握住长髮挽在脑后,腻声道:“李大哥为何如此生气,是怪人家不留神废了你手上的棋子,还是怨自己中看不中用只能趴在瓦片顶上喝风看戏呢?”
  “哼!”
  屋上传来一声怒哼,紧接著哗啦一声屋顶陷落出数尺方圆一个大洞,一个壮硕的身影伴著低喝跃下,“冲你将我和那姓董的混为一谈,就该让你好好吃我一拳!”
  花可衣却等的就是此刻,她双足一蹬,修长的身子箭一般射向窗外,玉手顺势一挥,一张木凳直飞而起挡住李萧落势,口中不忘娇声嘲笑道:“我情郎在的时候你连大气也不敢喘,此时欺负起弱女子来到威风的很。好厉害啊。”
  李萧人在空中无处借力,一脚踢开木凳落地之时,花可衣的倩影已在窗外,他浓眉一皱,飞身追出,叫道:“你那男人自己也受了伤,不然我怎么敢这样追踪他。你要是指望他来救命,趁早死了心吧。”
  花可衣自然不会听他废话,也顾不得自己赤足半裸,迎风腾空而起越过低矮民房直冲进大道之中,只盼此刻还有未歇之人,自己叫上两句救命,惹来官差更好。
  可惜大道之上已经人跡全无,她脚一著地还不及扬声呼救,就觉背后一股浑厚拳风已雷霆般凌空击下。
  花可衣新力不继,只有狼狈万分的就地一滚,向一边躲开。趁著李萧立足未稳,也不敢回头去看,拔腿便奔,高叫道:“救人了!杀人劫色了!救命啊!”
  李萧面色一寒,迈开大步追去。辗转腾挪花可衣兴许强上几分,如此追逐李萧却是胜出不知几筹,不过数丈开外,他的拳招就再次逼向花可衣后心。
  心知无法甩脱,花可衣猛然顿住身形原地一侧,运足真力抬足踢向李萧面门。
  这一脚高高扬起,玉腿之间方寸毕露纤毫可见,雪股内侧肌肉弹动说不出的诱人,杀机尽数淹没在靡靡春光之中。
  “哼,想要我也死在你的腿中么?”
  李萧冷哼一声,拳肘微抬格开,旋即双拳齐出,直取花可衣胸腹之间。
  李萧武功没有明显路数,浑厚真力凝于双拳,尽是至刚至朴的打法。
  花可衣硬拼不是对手,唯有施展腾挪身法小心避开,肌肤被拳风擦到都是一阵隐隐作痛,忍不住叫道:“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去寻那驼子,咬牙切齿和我拼命做什么?”
  李萧呼的一拳击出,沉声道:“那驼子可以以后再杀,现在先捉了你,才好去揪你情郎的狐狸尾巴!”
  花可衣躲避稍慢,挽好的长髮被拳风激开,她狼狈万分的向后退去,心神却像是遭到重重一击,难得的露出了仓惶神色,“你……你竟是天道的人?”
  李萧讥誚道:“怎么,你那情郎没告诉你么?我和他是同道中人,只不过,不像他那样心存异心而已。”
  花可衣著实慌了神,一双杏眼左顾右盼,腿上招数也变得凌乱不堪,李萧一拳逼出并未全力施展,她就躲避不及只有双掌接下,震得半身发麻险些坐倒在地上。
  李萧眼见稳佔上风,神情也悠閒了许多,冷笑道:“要不是今日得人密报,我还不知道仇隋原来就是邢碎影,难怪他提出假扮邢碎影方便我控制逐影的计划如此顺利,自己要演自己那到真是毫无难度。”
  花可衣左支右絀,方才的激情余韵加上此刻的心慌意乱,一身功夫能发挥出的不过三成,脚下一个破绽,被李萧一拳打在肋下,顿时疼的眼泪都几乎冒了出来,娇艳欲滴的红唇都变得有些发白。
  李萧隐含著怒气道:“可惜我数年心血,竟只是那姓仇的一场算计!
  要不是你们设下这次陷阱激起的大战,逐影和摧花盟迟早是我们囊中之物。
  现下王落梅惨死,顾兄不愿再管摧花盟那群淫贼,逐影元气大伤,孙绝凡还对我心存疑心,原本双赢之局,莫名其妙就变成鸡飞蛋打。”
  他这一长串话说出之时,双拳已将花可衣退路全部封死,“要不是今夜所见,我恐怕还要想破头才能明白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幸好,捉了你,我到堂主那边也有个交代。至于仇隋,他就等著被各方千刀万剐吧!”
  花可衣勉力抵挡,突然强笑道:“我和仇隋有杀夫灭门之仇,你捉了我去,你家那个堂主可不会信你。而且,明明你才是我的情郎,这会儿想要嫁祸栽赃么?”
  她随即高声道,“你身为天道中人想要控制逐影倒也罢了,何苦非要污衊于我呢?莫不是想给自己找个替罪羊不成?”
  李萧眉头一皱,察觉到不对,还未开口,就听花可衣焦急万分的向著他身后叫道:“快来救我!李萧是天道的人,他要杀我灭口!”
  李萧心中一凛,知道恐怕来了强援,可向堂主汇报还要靠花可衣这个证人,也不能立下杀手,犹豫间,一个淡如死水的熟悉女声已经近在咫尺。
  “李萧,你和顾不可那场戏演的当真不错。”
  李萧停手跃向一边,也不知道孙绝凡听去了多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花可衣拉拢了衣襟慌忙跑到孙绝凡身边,飞快说道:“孙妹妹,我……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被他蛊惑,帮著他害你们。我知道错了……你……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孙绝凡微扬语调,淡淡的哦了一声,权作发问。
  花可衣站在她身旁,道:“他……他其实是天道安排来的人,和……
  和摧花盟那个姓顾的合作,借咱们之间的深仇大恨操纵吸纳,如果不成,就设下陷阱让咱们同归于尽。我……我一时鬼迷心窍,被他在床上哄了去……我知道错了,真的。”
  李萧怒目圆睁,却不知如何反驳,一眼看见远处凌绝世和聂阳也在看著这边,顿时知道今晚毫无胜算,一身气势也就此泄了。
  “李萧,你不打算说话么?”
  孙绝凡淡淡问道,拂开了花可衣的手,向李萧走去。
  单打独斗李萧并不惧怕孙绝凡,知道自己轻功绝比不上凌绝世,只好想著如何擒下孙绝凡作为人质,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带走花可衣。
  如果解释两句,能让他们一时迷惑,机会便要大上许多,念及此处,李萧肃容道:“花可衣满口胡言,她和邢碎影尚有来往,这次的事情,多半便是那恶贼谋划。不错,我的确是天道中人,但逐影追兇缉恶本就应该匡扶帮助,我若有错,也只是不该隐瞒身份罢了。”
  他看聂阳也往这边走来,连忙补充道,“聂兄弟,你不要因为这妖女献身救你就被她迷惑,韦日辉与她也有过多次露水情缘,还不是也被杀人灭口?这妖女勾结邢碎影和董凡,用摧心术让韦日辉去杀你,这你难道不清楚么?”
  花可衣一愣,呆呆道:“小辉……他死了?”
  李萧连忙道:“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无辜!韦兄弟的尸体就在我的房中!”
  他看聂阳目光闪烁,孙绝凡也没有动手,心中一阵暗喜,双拳一错抢步攻向花可衣,口中叫道,“我有什么罪过过后再谈,此刻先让我杀了这个叛徒!”
  这一拳运力十足,却并未倾泻而出,只因李萧的目标看似是花可衣,实际却是孙绝凡。
  只不过他这一拳才击出去,孙绝凡就已经动了。
  她面无表情的一掌挥出,飘然而上,掌缘直切李萧颈侧,同时聂阳拔剑在手,冷冷望著他道:“这些事情,你本不该这么清楚的。”
  李萧心头一颤,这才明白自己小看了这个一心报仇的少年,但此刻已无暇分心,孙绝凡功力比花可衣最佳之时也要高上几分,若不全力应付未必就能取胜。若是聂阳加入,则必败无疑,他只好双拳一摆挡出一个空隙,豁出挨上一招幽冥掌,飞身扑向花可衣,只盼能捉到一个人质在手。
  那知道红影一闪,凌绝世苗条修长的身影已经拦在了花可衣身前。
  不论武功,单是这鬼魅般的轻功身法就已经令李萧感到绝望。但看他不出手,那三人却也都没有出手。李萧有些疑惑的退开两步,双拳护住空门,沉声道:“你们到底想怎样?若是想杀我,得意的可只会是邢碎影。”
  聂阳缓缓把剑收回鞘中,道:“如何处置你,是孙前辈的事情。”
  凌绝世哼了一声,双手抱肘道:“天道的疯子,杀掉便是。”
  孙绝凡深潭一样的双目直视著李萧,道:“你和那个驼子,到底有没有仇?”
  李萧咬紧牙关,点了点头:“杀妻淫女之仇,不共戴天。”
  “即便如此,你仍是可以先不杀他?”
  李萧恨恨道:“我只是为了天理正道,暂且留他一条狗命罢了。等到一切事了,顾兄自然会把他的人头双手奉上。”
  聂阳轻叹口气,暗想天道手中也不知藏了多少这样的棋子,难怪会如此有恃无恐。李萧这种高手,看来也不过是陷阵兵卒而已。一想到邢碎影就隐身在这样一个庞大神秘的组织之中,他的额角就隐隐抽痛起来。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用心不纯。真正只想要报仇的人,不是你这样子。”
  孙绝凡说出这话之时,意味深长的瞥了聂阳一眼,“只不过你带我们追击那几次确实逼真,才会有那么多姐妹上了你的当。”
  李萧哼了一声,道:“那自然逼真,我若是带你们捉住了仇隋,也会真的杀了他。做戏的任务也完不成,只有一死。”
  孙绝凡叹了口气,缓缓道:“逐影已经无力回天了,你还来做什么。”
  李萧扬声道:“我来清理门户,花可衣设下陷阱配合仇隋引的逐影摧花盟两败俱伤,我不管为了逐影还是为了天道,都该来取这二人狗命!”
  花可衣面色苍白,似乎韦日辉之死对她并不是全无影响,连李萧的指控也没有出言辩驳。
  聂阳虽然已经猜出此前他误会了花可衣,实际杀死韦日辉的真兇多半便是李萧,由此看来天道和董凡之间关係也颇为复杂,但他也怀疑花可衣确实和邢碎影有关,要说缘由却并无实据,只是不知何时產生的一股直觉。
  孙绝凡摇了摇头,“她如果被你冤枉,我自然不能让你带走她,如果确有其事,我更不可能让你带走她。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比找到邢碎影更重要。”
  她死水一样的双眸唯有提到邢碎影三字时,才一闪而过一丝深沉的恨意。
  李萧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和她平静无波的视线相对,后退半步,沉声道:“如果你能把她交给我,我保证能帮你捉到邢碎影。你应该相信天道替你报仇的把握。到时你也入了天道,你我就仍是同道中人了。”
  对于想要报仇的人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个诱人的条件,生怕这条件不足以打动她,李萧继续道,“若是没有这女人指证,我没办法扳倒仇隋,他躲在天道庇祐之下逍遥自在,难道你们就会开心了么?”
  花可衣这时才醒过神来,连忙开口道:“孙妹妹不要听他胡说!我和仇隋有那么大的仇恨,怎么可能是合伙同谋!”
  李萧怒道:“你这贱人!满口假话一身淫行,等你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让你这种江湖败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可衣讥笑道:“落进你这样的恶贼手中,我肯定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这么狠心,对的起你在床上许下的山盟海誓么?”
  她接著抢白道,“我花可衣入幕之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个个都像你这般无情无意,我怕是早就投胎做人去了!”
  李萧怒道:“孙绝凡!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把她交给我么?”
  孙绝凡挽起衣袖,露出半截依然莹白温润的手臂,她缓缓道:“你如果能赢了我,就可以带走她。”
  花可衣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求助的看向聂阳,却不敢明说出来。
  她实在不相信孙绝凡能赢过李萧。
  李萧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心中一喜,抢著道:“好!既然如此,旁人便不要插手,你我切磋一场,我若输了,就此不再动花可衣的念头!”
  “嗯。”
  孙绝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突然身形一晃,一记幽冥掌已迅捷无比的拍了出去,掌势破风无声无息。
  聂阳本想出声干涉,他也觉得这么约定有些不妥,还不如让自己出手把握更大,看到这一掌出手,便也不再出声。
  李萧练的是阳刚路子,毫不犹豫便是刚猛一拳迎上。
  拳掌相交,如击败絮般一声闷响,孙绝凡后退两步,右足一垫,又是轻飘飘一掌拍出。这一下连凌绝世也看出,这股掌力至阴至柔,在孙绝凡手中竟已有了幽冥掌九成威力。
  若不是年少便遭大劫,天赋过人的小师妹还不知会练到如何境界,想到此处,凌绝世心中顿时一阵黯然。
  李萧半条手臂一阵阴冷,顿时明白自己一直小瞧了这寡言少语的女人,当下不敢怠慢,气沉丹田使出十成功力迎击。
  不料孙绝凡掌力斜斜一引,不要命一般向内切向李萧胸膛,竟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李萧不愿和她拼命,右臂向内格架,左拳中宫直进。
  哪知道孙绝凡全然没有和他拆招的打算,一双纤手左右翻飞,连著攻出一十九掌全无一招一式自救。
  原本孙绝凡比李萧估计的武功略高,但也就是和他不相上下的水准,可一遇上这种打法,不敢豁出命去的那个自然就弱了三分,二十招过后,李萧已经再无心思出拳,带著满额汗水一招招后退招架。
  聂阳在旁看到此时,心中突然一阵悲愴,他知道孙绝凡现在的武功就是要胜过自己也有几分困难,这副打法显然是用来和刑碎影同归于尽的,她这些年私下练的,就是这样一套先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幽冥掌。
  李萧眼见退无可退,怒上心头,心道自己就算豁出去和你孙绝凡交换一招,我也不一定就会如何,反倒是你娇滴滴的身子恐怕不死也残。下一招攻来,他双目一瞪,喝道:“我一再让你,莫要不知好歹!”
  喝声中,威猛无比的一拳雷霆般轰向孙绝凡面门。
  他这苦练多年的一拳封门,若是结结实实的中了,就是山林猛虎也要软成一滩烂泥任人宰割,何况这已年过三十的瘦削女子。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聂阳和凌绝世也都知道自己错了。
  方才那不要命的抢攻,竟只是为了引出这一拳而已。
  这全力一拳击出,李萧的周身上下顿时全成了空门,以往不到十足把握,他决不会轻易出这一招,只因一击不中,后患无穷。
  眼看著一拳就要击中孙绝凡的鼻梁之时,她的人突然如被拳风荡开一样飘向了侧方,这一瞬间她恍若变成了纷飞的柳絮,紧贴著李萧的手臂外侧闪了出去。
  李萧霎时间心头一沉,整个人如坠冰窟,旋即肋下噗噗噗三声闷响,彷彿三根冰针刺进了他的骨髓深处一样。他勉力撤肘向侧面顶出,却觉肋下一阵剧痛,紧接著孙绝凡的气息幽魂般消失,他还未及反应,背心又中了一掌。
  这一掌丝毫没有蕴力,就像被一块千年玄冰撞上,李萧惨叫一声,斜斜摔到道边。
  孙绝凡轻轻拢了拢额前髮发,抹了抹汗,平復了一下凌乱气息,才缓缓道:“你输了。”
  李萧所受内伤极重,一时说不出话,只有恨恨的盯著孙绝凡,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你走吧。”
  孙绝凡背转身,抬臂擦掉唇角一丝殷红,淡淡道,“回去告诉天道,江湖争端我全无兴趣,逐影已经烟消云散,不要再来烦我。”
  李萧勉强站起,踉蹌著后退道:“我天道与诸多恶党之争还没有结束,孙姑娘如果何时想通了,我辈随时欢迎。到时也一定会帮你将邢碎影那个恶贼碎尸万段!”
  孙绝凡并未答话,而是走向了靠在聂阳身边的花可衣。
  李萧恨恨地啐了一口,在心中把破冥道人不识趣的弟子统统骂了个遍,踉踉蹌蹌的向北去了。
  他一路盘算,知道自己并没拿到什么真凭实据,仅靠猜测,恐怕还不足以扳倒仇隋。那人在天道中也是如鱼得水,孔雀郡方圆百里内的天道成员,大多归他调度,硬起冲突,多半最后被当作叛徒的那个反而是他。
  而邢碎影这个身份,在天道高层之中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为了与联合起来的三大势力斗法,天道现在本就是鱼龙混杂生冷不忌。
  他心中算计著,一路往洗翎园走去。他和白继羽都还背负著第二使命,便是设法混到董凡身侧,为此牺牲了不少弃子,总算是初见成效。
  李萧咬了咬牙,忍回了一口鲜血,心中对董凡也颇有不满。要不是他坚持,也不至于害死了一直信赖自己的韦日辉,还连带在聂阳面前露了破绽。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他给个解释,为何非要把韦日辉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置之死地。李萧隐隐觉得,这并不是董凡自己的主意。他突然想到韦日辉找他的时候似乎本想说些什么,难道那小子无意间发现了董凡什么秘密不成?
  想到这里,李萧心中更是后悔,若是留下韦日辉性命,设法盘问出些什么,今后和董凡的週旋想必会更加有利。
  花可衣既然没有到手,两相权衡,仇隋这边的事情也只好暂且放上一放,天道之中本就忌讳内斗,没有确实证据继续纠缠危险之极,不如全心做好董凡这边的任务。
  该死,要不是杀出一个孙绝凡,以仇隋吃里扒外的事情,勉强也可以对逐影的失败将功补过了。李萧恨恨啐了一口,捂著隐隐作痛的胸腹之间,转到了洗翎园旁侧的暗巷。
  这边与北苑相对的民宅地下,是董凡的秘密据点之一,与李萧的两次见面,也都是在这边进行。今日北苑出了大事,董凡很可能就在此处暗中收拾残局。
  一直到离藏著暗道的民宅大门不过三步的地方,李萧紧绷的后背才稍微放鬆了下来。他出了口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拍了拍衣裤上的尘土,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而就在他弯腰去拍裤脚的灰尘的时候,他的腰眼骤然一麻,四肢百骸一併僵住,旋即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著隐隐的,如同抓住老狐狸的猎手一样的得意。
  “早就一直觉得身边有人在算计小生,却没想到竟是李大哥您这看上去最直爽豪快的汉子。小生真是颇感意外啊。”
  李萧顿时冒出了浑身冷汗,手脚一阵冰凉,奈何要穴被制,浑身的力气都不听使唤,连话也说不出半句来。
  邢碎影带著淡淡寒意的英俊面孔在昏暗的陋巷里显得格外阴森,却还带著一丝温文尔雅的微笑,“按规矩,李大哥您算是泄了底了。您应该知道,您这样特殊的人随意交代出去天道,似乎不合规矩呢。”
  勉强提起一口气,李萧从齿缝中挤出声音道:“仇隋,你这叛徒……”
  邢碎影笑道:“说小生是叛徒?李大哥,您也是有身份的人,您捫心自问,你们天道真心实意把我当作自己人了么?给了一些残兵败卒,就想让小生鞠躬尽瘁,小生也未免太不值钱了。”
  他伸手在李萧穴道上一戳,把那高壮的身躯轻巧的拎在手中,向更暗的方向走去,客客气气的继续道,“小生人单力孤,总要有个依靠,暂且还离不开天道这颗大树,李大哥,对不住了,下去见到嫂夫人和令千金,代小生问候一声,那二位的受辱之仇,小生就替您接下了。”
  巷中,就这样恢復了平静。
  就像谁也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方才还打斗的吓跑了更夫的街上,也已经空无一人。
  聂阳并没回如意楼的分舵,因为孙绝凡不去。孙绝凡不去,花可衣和凌绝世自然也只有跟著。聂阳心中记掛著花可衣身上的谜团,只好也跟著到了一出荒弃宅院中。
  这破落民家也不知多久没人打理,聂阳找了一圈,才在庵堂里找到两截蜡烛,拿出火摺子点亮。凌绝世搀著花可衣进来,小声向身后孙绝凡问道:“小师妹,这边没法休息,不如听聂阳的,到如意楼地方暂住一晚吧。”
  孙绝凡摇了摇头,道:“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花可衣小心翼翼的转向孙绝凡,愧疚道:“孙……孙妹妹,姐姐对不起你。是……是我错信了那个姓李的,帮天道设下了陷阱。为了……为了死去的姐妹们,你……你就杀了我吧。我也好去阴曹地府向她们赔罪。”
  她说到半途,眼中已有泪光闪烁,说到最后,更是一副伤心欲绝泫然欲泣的模样。
  聂阳皱了皱眉,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了半步。
  孙绝凡叹了口气,上前伸出双臂,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怪你。”
  凌绝世以为她们姐妹和解,自然把花可衣交了过去,花可衣抽泣著扑向孙绝凡,便要和她拥在一起。
  而谁也没有想到,孙绝凡伸出的双手突然向中合拢,一左一右印在花可衣肋下。
  花可衣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幽冥掌力在她全无防备下击中薄弱之处,胸腹之内如万针攒刺,内伤极重。她忍著口中一股腥甜,强笑道:“妹妹……莫不是怕我抵抗不成。我……我有愧于逐影,你、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还手的。”
  聂阳心中一惊,握住剑柄就要上前,却被凌绝世横臂拦住。
  孙绝凡双手撑在花可衣腋下,与她对视著道:“你应该清楚,我打伤你,并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
  花可衣勉强勾了勾唇角,血丝顺著她纤巧光滑的下巴延下,一滴滴落在雪白滑腻的胸前,“那……那是为了什么?”
  孙绝凡撤回双手,任花可衣瘫倒在地上,一双深潭一样的眸子牢牢地盯著她的双眼,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波澜变化,“因为我要从你身上找一个人。”
  “谁?只要是……是姐姐知道的,姐姐一定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尽。”
  花可衣偏开了目光,捂著胸口不住喘息。
  “邢碎影。也就是你的小叔,仇隋。”
  花可衣颤声道:“你……你这话岂不是问错人了。邢碎影和我有血海深仇,我……我怎么可能有他的消息。”
  聂阳也有些诧异的看著孙绝凡,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孙绝凡缓缓道:“你的确骗过了我很久,但你实在不该相信,你能永远让我毫不怀疑。”
  花可衣抬眼看著孙绝凡,强笑道:“妹妹若是想替姐妹们报仇,一掌打死我便是,何必找些惹人发笑的藉口。”
  孙绝凡却依然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和邢碎影定下的这条计策当真不错,那晚闺房中的乱事只有你和他是开口之人,没人想得到你遭人淫辱之事会有不实可能,要骗过仇家上下,自然容易不过。此后你打造出受辱于人自甘放荡的模样,更是理所当然。”
  花可衣的笑容渐渐隐去,她抹去了唇角鲜血,道:“妹妹的意思,姐姐天生就是贱货,才会编出这么件事来,好教自己被仇家休出门去,方便找那些野男人快活么?”
  孙绝凡淡淡道:“你受辱这件事自然会成为仇家的家丑,他们对外也只是说仇不平走火入魔。反倒是家里的下人,把仇不平脱阳而死的紈63736;63736;模样描绘的活灵活现。加上仇不平私下养了大批美婢靠桃花功强行增加内力,两相印证,恰好是善泳者死于溺的巧合。大概是你也觉得仇不平单纯的脱阳而死容易惹人起疑,几个与你关係亲密的人,也都被你告知那晚你被仇隋淫辱之后杀夫的惨剧。听起来,倒是天衣无缝。”
  花可衣面带怒色,道:“天衣无缝,只因那本就是事实。孙绝凡,我敬你报仇之心决绝,又是同仇敌愾,才好心助你,即便被李萧所害,现下也迷途知返,你不停地掀我的旧伤疤,到底意欲何为?”
  孙绝凡依然平淡无波的缓缓说道:“若是旁人,自然不会起疑。可惜,听到这故事的是我。邢碎影当时刚刚练成九转邪功不久,我和他相处数月,除了他零碎採吸子可怜女子的内力,那时他所会的只有三成功力的幽冥掌,和一套他不怎么使用的剑法。而当时,仇不平正当三十余岁功力最盛之时,你花可衣也是天女门一代弟子中的翘楚,任何一个都是我未失内力之前没有把握击败的对手。不要说还有一眾有些武功底子的美婢在旁……”
  她目中精光一闪,语气微重,道:“单凭他当时那身乱七八糟的功夫,要如何同时制住你们夫妻二人?”
  花可衣轻啃唇瓣,道:“他……他用了药……”
  孙绝凡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也曾想过这种可能。任何和邢碎影有关的疑点,我都不会随意相信轻易得来的解释。我用了两年时间,除了练功,和逐影一些我不得不出面的时间外,我都一直在调查仇家的事。我只是想验证一个猜测,我希望那不是真的,只可惜,”
  她又叹了口气,目光带著些许不易察觉的哀伤,“花可衣,你没想到当年被邢碎影丢进潭中的那些尸体中,还有一个可怜女子并未死去吧?”
  花可衣浑身剧震,一霎间竟连嘴唇都变得苍白,“你……你说什么?”
  聂阳听了也是一惊,隐约猜到了此前从未想过的事实,也明白了一件多年之前的悬案今夜便会有个交代。
  “那女子是仇不平身边年纪最大的鼎炉,功力也比他人深些。不仅那一晚,连之前你们家中的那些骯脏事情,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我苦苦哀求,那位姐姐根本不想回忆当年的往事。可就算是她说出来,我初时也不敢相信,可惜,我却不得不信。”
  孙绝凡的语声明显的变大,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了一些红晕,“花可衣,仇不平其实是死在你手上的,我没有冤枉你吧。”
  花可衣默然片刻,竟点了点头,道:“不错,仇不平……是我杀的。”
  孙绝凡缓缓道:“那晚你在仇不平身边,趁他醉心于採补身下女子之时,出手把他杀死。但也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伤了仇不平的精关让他死得那么不堪,当时他身下那个女子也不可能捡回一条命来。之后的事,那女子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剩下那些婢女是谁所杀,恐怕也只有你才说得清楚了。”
  花可衣拢了拢耳边的鬢髮,微微一笑,“那些贱人,都是我叫仇隋杀的。”
  “你为何要杀自己的丈夫?”
  聂阳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花可衣迟疑了一下,抬起下巴笑道:“既然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和仇隋早已有了私情,不趁机杀他,难道等他来杀我么?”
  孙绝凡却摇了摇头,看著花可衣脸上升起的灰败之色,平淡无波的说道:“你只有最后说了实话,你是怕不杀他,他就会害死你。至于你和仇隋,那根本谈不上私情。”
  她顿了一顿,还是说了出来,“除了採补之时,仇不平几乎已经没了做男人的能力。而你的天灵诀偏偏是阴阳互通的剋星,久而久之,他便在你面前成了只有想些变态的花样出来,才能重振雄风的可怜虫。仇隋走入你们闺房的那一晚,你根本是被仇不平五花大绑,在婢女眾目睽睽下,失身给他的。”
  花可衣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著,额头上也佈满了汗珠,她的目光不断变幻,似乎回想起了那羞耻淫靡令她刻骨铭心的夜晚……一双双嘲笑的眼睛、粗而结实的麻绳、双目赤红的丈夫、被撕碎的衣物和不知所措的仇隋……
  聂阳颤声道:“那……那仇不平,不……不是六大剑派名门之后么……”
  凌绝世在一旁淡淡道:“懦夫越是背负更多的名声,就越容易变成无可救药的混帐。”
  花可衣紧紧攥著身上的破烂长袍,半裸的身上似乎又感到了那晚的凉意。
  孙绝凡转而道:“而你担心仇不平害死你,才是这件事的关键。寻常的採补功夫,是根本奈何不了天灵诀的。你担忧自己会被仇不平採补致死,只因他学到了新的採补功夫。而那门採补功夫,有可能在制住你的穴道或是令你昏睡后,破掉你的天灵诀。”
  花可衣面色愈发苍白,强撑著说道:“哪里……哪里有那种功夫。”
  孙绝凡轻叹道:“我本也以为没有的。可惜,就在前些年的江南大乱,我才从风师姐那里得到了一个无意间的消息。天女门这一代的弟子石静涵,被我师兄阴绝逸夺取了一身内力,也丧失了争夺门主之位的希望。”
  聂阳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顿时睁大了双眼,看著萎靡在地的花可衣。
  孙绝凡一字字道:“阴师兄用的,便是幽冥九转功。”
  她看著花可衣面如死灰的低下头去,继续道,“仇不平死前学会的,正是邢碎影从我这里骗去后自行钻研出来的九转邪功。如此一来,困惑我多年的事情也算有了答案。那三年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我始终在想,为什么?为什么邢碎影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那时的我身边,为什么一切都发生的那么顺利。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背后操纵的,竟然是你夫妇二人!”
  她一直平静的语气终于变得略微激动,“我在聂家做客之时,你夫妇恰好也在,我那时愚蠢,还道你夫妇都是好人,待我格外热情,原来,是做著这种齷齪打算!”
  她的怒气终于从深潭中涌出,凌厉的目光尽处,看到的倣佛又是当年那朦朧烟雨下的绝美江南。
  “姑娘,若是这么站著,可是要著凉的。”
  这温和而有礼的一句招呼,就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她的回忆深处,此刻,盘旋著游走了出来……
  “其实……从你告诉我仇隋就是邢碎影的时候,我就应该怀疑的了。只不过……我没想到,我确实没想到……”
  孙绝凡的语气又归于平静,安静下来的深潭再度归于无波。
  花可衣浑身微微发颤,也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半晌,她才抬起头来,神态已安稳许多,小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孙绝凡道:“就在小魏失踪后不久。那时我也确定,小魏出事,是因为你在三颗光雷闪上都做了手脚。现在想想,想必是邢碎影看上了魏家的寻踪匿行之法。”
  花可衣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和他的关係,为什么不把我揪出来。”
  孙绝凡淡淡道:“我只知道,学了小魏身上功夫的邢碎影我根本找不到。有你在,至少我还有机会。”
  花可衣有些惊讶的微微张口道:“即使我帮邢碎影害死你们,你也不在乎么?”
  孙绝凡依然平静的说道:“我不在乎。那三年里,我早已不知道死过多少次。现在活著的,只是留给邢碎影的最后一条命。”
  花可衣拉了拉袍子,竟觉的身上有些发冷,“你……你永远也抓不住他的。他比你聪明,也比你武功好。你不是他的对手,你永远也报不了仇!”
  孙绝凡脱下了身上的外衣,丢在了花可衣身上,缓缓道:“天气凉了,穿上吧。莫要冻伤了身体。”
  说完,她转身走到门口,不再看花可衣一眼。
  聂阳一连串听下来,心中千头万绪,此刻见孙绝凡不再开口,终于忍不住问道:“花可衣,仇家和孙前辈的恩恩怨怨和我无关,我只想知道,我们聂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姓仇的?”
  “没有!”
  花可衣昂首道,“仇家和聂家几代交好,就连仇隋这义子也是由聂老夫人托给仇家收养的。我……我怎么知道他……他会去做下那种事情。”
  “奶奶?”
  聂阳皱起眉头,回想著那个在他幼年就已去世的慈祥老妇,好像听姑姑所说,他也是聂老夫人让父亲养育的义子,这么一想,他和邢碎影之间莫名的关係似乎又多出了一层,这年头让他一阵心悸,突然想到一个名字,开口问道,“你听没听过赢二石头这个名字?”
  花可衣眨了眨眼,露出不似作偽的一脸迷茫,“这种村野乳名,我怎么会听过。这人正名是什么?”
  “我不知道。”
  聂阳盯著花可衣的眼睛,道,“我只知道他应该姓嬴。和邢碎影必定有极深的关係,甚至……可能就是他本人。”
  花可衣有些气恼的说道:“这绝不可能,我问过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来姓什么。他被收养到仇家的时候年纪那么小,还大病了一场,一直都把自己全心全意的当作仇家人,要不是如此,那个顽固又臭脾气的仇夫人根本不可能留下他。”
  “你嫁过去后,也没听他们说过于什么姓嬴的人的事情么?”
  聂阳有些沮丧,但还是追问了一句。
  花可衣立刻摇了摇头,“和仇家有瓜葛的武林人士没有我不知道的。绝没有一个姓嬴!”
  孙绝凡突然回头,插言道:“聂阳,我不知道你追问这个的根据何在。
  若是说姓嬴的,我在聂家待得那些时日里,倒是听老夫人说过一个名字。
  但一来绝不是你说的人,二来……那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花可衣皱了皱眉,说道:“你说的是烟雨剑赢北周?还是盘龙山的开天斧赢断玉?……应该不会是赢断玉,那人本姓英,而且是我过门那年才死在冷星寒手上,谈不上死了很久。可赢北周……只是失踪而已,也没人见过他的尸体吧……”
  孙绝凡点了点头,道:“就是赢北周。那人练的是古剑法,在江南一带也曾算小有名气,四处挑战最终败给南宫家后,就没有再在江湖中出现过。但那天聂老夫人提起他的时候,语气中却很惋惜的样子,私下聊天我问了起来,她才说其实赢北周已经死了很久了。”
  她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不过那种人在江湖的角落里每天也不知会死去多少,无人知道也很正常。”
  聂阳心中一动,飞快的说道:“会不会……会不会是赢北周练成了武功,回来挑战时不小心死在爷爷手上,留下遗孤,奶奶只好托给……仇家照顾。仇隋心中其实明白,只是装作不知道,最后武功练成,才会来找我们聂家报仇!”
  花可衣哼了一声,道:“若是武功练成回来挑战,自然会堂堂正正登门,各方均有见证。就算死,也赖不到对手头上。而且赢北周虽然不是什么剑术名家,武功名气总也在聂家人之上,要挑战也是找原本的对手南宫家才是。”
  她转念一想,又道,“就算赢北周真的败北而死,仇隋也真的是赢家后人,为了这事把你们聂家恨之入骨,那以他的度量,你凭什么活到现在?就因为你是养子么?你可不要说你也和赢家有关,以你的年纪,出生之时,恐怕赢北周投胎转世的娃娃都已经会跑了。”
  孙绝凡对这个新讯息颇感兴趣,一直认真听著,道:“也许聂阳的亲生父母,和赢家有密切关係也说不定。如此说来,邢碎影那些反常的举动也算是有了理由。”
  花可衣冷哼道:“和赢家有没有关係我不知道。和仇隋倒是关係非浅。今年年初我还问过他,到底对聂阳是什么打算,他告诉我,聂阳的亲生父亲是他亲手杀的,但聂阳的杀母之仇也是他报的,他也没想好要拿聂阳怎么办。可见他们之间,根本就是单纯的上代恩怨而已。要我说,聂清远夫妇恐怕是因为聂阳才受了牵连也说不定。不然聂家还有些旁亲就在江南,聂清漪也好好地活在人世,你们难道认为以他目前的能力,无法将聂家赶尽杀绝么?”
  聂阳紧锁眉头,心道花可衣说的也有道理,否则邢碎影没道理只是恨著聂清远夫妇和月儿这一家三口,而对聂清漪置之不理,聂老夫人不懂一点武功,独自居住离家很远,也不见有人来寻仇。
  这么推测,竟然又绕回到了原点,无非是邢碎影的身世有了个较为清晰的脉络。
  “孙前辈,您和我父母也算有过交往,你能想起一些什么有关的线索么?”
  孙绝凡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只在聂家待了一阵而已。我和柳姐姐谈不来,没有深交。”
  柳家……对了,还有柳家!聂阳突然想到邢碎影对聂月儿的仇恨大半来自她的母亲,可见这事和柳悦茹一定脱不了干系。
  奈何柳婷不知所踪,就连询问也不知要问谁才好。
  孙绝凡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说起柳姐姐,她和聂老夫人关係极差,全然不像婆媳。想来江湖中的女子终归入不了寻常妇人的眼吧。”
  这话和邢碎影可以说全无关係,聂阳也只有随便听听,并未深究。花可衣的话不可尽信,也许她还知道些什么,只不过碍于孙绝凡,他也不好逼问。
  花可衣见他神色不定,猜出他对自己半信半疑,哼了一声道:“聂阳,你们家的事情明明有个现成的人可问,何苦非要打我的主意。”
  的确,聂清漪就在孔雀郡,聂家的事情普天之下怕是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知道在这里多待无益,聂阳一拱手道:“孙前辈,话已问完了,您若不嫌弃,不妨带著花可衣到如意楼那边,咱们一同对付邢碎影,总要容易一些。”
  孙绝凡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想欠谁的人情,若是欠了,报了仇,我也没机会还。有我师姐帮我,已经足够了。你我各行其是,不论谁遂了心愿,也少许多无谓争执。”
  凌绝世向著聂阳使了个眼色,聂阳只有点了点头,道:“那晚辈先告辞了。”
  他本对孙绝凡印象不佳,直到今晚,才由心底恭敬起来。这个神如枯木的女人,比他想像的要厉害得多。
  但同时他也忍不住暗暗心惊,孙绝凡的现在,很可能就是他的未来,一个被仇恨的魔爪一点点掏空的躯壳……
  回到如意楼的据点,慕容极仍未就寝,而是就在院中等他。
  正巧聂阳心中也是纷乱无章,索性叫醒了云盼情,把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他们对李萧本就谈不上信任,知道他是天道中人后也并没有多大反应。而听到花可衣和邢碎影的关係后,两人才算大吃了一惊。
  不仅慕容极的茶杯险些掉在桌上,云盼情也彻底清醒了,瞪大了水汪汪双眼不敢相信的盯著聂阳。
  这些事情看似是重大秘密,但实际分析起来,却又得不到什么有用讯息。即便推测出了邢碎影身世的一个边角,对于他究竟要做什么却依然于事无补。
  倒是慕容极思忖良久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邢碎影对你的情感,恐怕非常复杂。他杀了你的父亲,却又帮你的母亲报了仇,如果这两极都影响到你,那不管是杀你还是救你,对他来说都不是没有可能。再加上这人心绪已经极不正常,聂兄,你今后更要加倍小心才是。”
  聂阳心头一阵迷茫,不过心中无法减轻的浓重恨意倒是依然清晰,他缓缓道:“我没什么可小心的,我和他本就只有一个能活在世上。”
  云盼情不愿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道:“聂大哥,聂姨那边,你明天不妨去问问看。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问过之后,说不定就不会这么云雾繚绕的了。”
  “也只好如此了……”
  聂阳点了点头,转嚮慕容极问道,“你在院中等我,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慕容极苦笑著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聂阳:明日午后北郊松林,董诗诗和那个丫头,两个换你一个。白继羽。”
  “在街口的暗哨,被人一刀割断了喉咙,这封信就放在他的尸体上。”
  聂阳挑了挑眉,道:“换。龙家的私生女,留在这里也烫手的很。芊芊那丫头办事太过诡异,我怕万一控制不住,让姓白的帽子变了顏色,今后恐怕要多个天涯海角追杀过来的强敌了。诗诗和绿儿早一天回来,我也早一天安心。”
  云盼情咬了咬嘴唇,问道:“聂大哥,你……是不是越来越容易控制不住了?”
  聂阳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清了清嗓子,才道:“这门功夫越来越邪,让我头疼得很。也不知道邢碎影当年是如何一路钻研下去的。”
  云盼情面颊微红,啐了一口道:“那是个淫贼,练起来还不知多么乐在其中呢。你要是也那么……那么想,那才糟糕。”
  聂阳苦笑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颇没底气的小声道:“应该不会。”
  董诗诗的安危暂且有了著落,回到房中的聂阳仍在担心的却还有个董清清。在那种情况下仍想著去给她报讯,对于那个曾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来说实在是艰难无比的决定。
  若是她就此音讯全无或是造了什么横祸,恐怕他此生此世,也再难心安。
  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心中只剩下仇恨,认为的所谓无情,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罢了,其实,他还是个会掛念他人,优柔寡断的凡夫俗子罢了……他轻手轻脚的躺在熟睡的田芊芊身边,紧锁著眉心,闭上了双眼。
  他入睡后片刻,田芊芊张开了双眼,明亮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睡意。她侧身望著身边的聂阳,缓缓伸出手,用食指凌空抚摸著他的眉心,无声的叹了口气,翻过了身子。
  一夜过去,晨曦下的孔雀郡,却从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开始了新的一天。
  雄伟的城门下,很快就聚集了一群面带惊恐的百姓。他们交头接耳的小声说著什么,伸出手对著门楼指指点点。
  离地数丈的门楼内侧,一柄血光闪闪的长剑把一具魁梧粗壮的尸体死死钉在了砖石之上。那尸身怒目圆睁,刚须竖立,正是死不瞑目的李萧!
  他身上衣衫开裂,密密麻麻也不知留下多少伤口,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猩红,简直惨不忍睹。
  尸身右脚上拴了一块白布,血痕书就八个大字。
  “天道走狗,以儆效尤。”
  同样用血写下的落款,是龙飞凤舞几乎破布而出的大大一个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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