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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浪子独占玉女心

  直到天亮,只见庄怜怜走人一镇,于是挤进人群,在一批生意人里面混了进
去。车战忽然想到衣服和包袱,非立即换不可,可是大街上找不出方便的地方,
左想右想,直至他看庄女走进一家馆子,这才放心,转入背街,一看清早无人,
火速更换。这时正当街上人潮不断之际,车战回到庄女那家店前,他故意不察,
直奔柜上大声叫道:“店家,可有清静上房?”

  老店家一看是位异乡口音的公子,连声道:“公子,你搞错了,这是食馆,
不是客栈。”

  车战故意啊声道:“对不起,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庄女哪有看不见的,
人多不敢叫,立即结账追出。车战这一手,百灵百应,他明知庄女在后,但不回
头,终于找到客栈,开了上房。

  没有多久,忽听房门敲个不停,装出惊讶之声道:“谁?门未闩上,请进。”
门开处,只见庄女如飞扑上,一头钻进车战怀里,忍不住低声哭泣。

  车战慢条斯理道:“庄姑娘,你怎么了。”他也不关门,任其倒在怀里。

  庄女哭了一阵,忽然抬头道:“我被独孤乙捉住了。”

  车战装作大惊道:“有这种事!糟啦,那是个大色狼。”

  庄女猛地离开道:“他没有,他没有……”

  车战这才把门关上,扶她坐在床上,叹声道:“真不幸,你怎么遇上,我早
有预感,自你与我相见后,我就担心你遇上他,结果还是遇上了。不过不要紧,
这人武功、人才一品,满腹文章,我替你们撮合,他不会抛弃你。”

  “不要、不要、不要。”庄女跳起来乱叫,接着道:“我是清白的,你不要
乱想,他问了我一些话,最后放了我。”

  车战故意疑问道:“这家伙我很清楚,到口的肥肉,从来不放过的。”

  庄怜怜急道:“阿战,你是不信我的话嘛?”

  车战道:“怜怜,你也没必要使我相信,我也无必要知道真假,何必争执呢?
你不要我撮合,证明你恨他。这样好了,你救过我,我一定要报答,今后我如见
到他,我会狠狠地揍他一顿,替你出出气。”

  庄怜怜摇头道:“不、不、不,他的武功神奥无比,我不要你冒险。”

  车战叹道:“那你此时寻找我有什么事?”

  庄怜怜道:“阿战,我是北极派的人。”

  车战哈哈大笑道:“别开玩笑,你对我这样好,会是北极派的?”

  庄怜怜道:“真的!北极派首席谋士达不花,现已广搜天下美女,投你所好,
不择手段对付你,我只是其中之一。”

  车战闻言,这下可大惊了,正色道:“有多少?”

  庄女道:“凡是经过个别训练的,都互不认识,我只知道已经有好几个了。”

  车战道:“过去你对我说的那些——比方认识倩云……”

  庄怜怜道:“阿战,你不要疑心,温倩云确是我的密友,我阻止苗女害你才
是故意的,否则我无法亲近你,也因温倩云之故,我一开始就喜欢你。”

  车战点头道:“我想你是真心话。”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车战道:“派你来
对付我的任务是什么?”

  庄女立觉通体如触电,偎得更紧,嗯声道:“北极派命我查探他们疑神疑鬼,
暗生恐惧的东西。”

  车战笑道:“你没有查出来?”

  庄女道:“是的,你真有?”

  车战道:“无形神剑,你要看?”

  庄女急忙道:“不、不、不,我不要看。”

  车战深深地吻她道:“看看没有关系,你不会出卖我。”

  庄女道:“不要,不要,等你消灭北极派再给我。”

  车战道:“你如何回去复命呢?”

  “北极门只是怀疑,他们根本不敢确定,我只说无法接近你就行了,不过他
们不会死心,像我这种使命,只怕还有美女派出,告诉你,他们研究很久了,知
道暗杀的希望太少了。”庄女皱了眉说着。

  车战道:“我有一事拜托你,打听一下,谷不凡的秘密石洞里面,关的那些
人物,有没有我的爹?”

  庄女道:“你真是南极派唯一后代?”

  车战点头道:“我的真名就是车战。”

  庄女道:“谷不凡曾经下过严厉的命令,除了首席谋士达不花、副谋士柯哥
林,任何人物都不许去秘洞。听说秘洞机关严密而奇险,有三十个高手守住洞外,
形容如铜墙铁壁一点不为过,车伯伯的消息只怕难以知道,不过我会尽力的。”

  车战急急道:“那太险,你不必探听,我只希望你安全的卧底在北极派中。”

  庄女道:“阿战,目前我知道你在帮助朝廷查探阴山双鹗,告诉你,北极派
得到消息,现也派出大批高手了。”

  车战道:“这是意料中事,现在你先走,防人耳目,以后要见面,非得小心
不可。”庄女反手抱住,亲了良久,这才整衣溜出房门而去。好在店中人数不多,
都是当地乡民,车战吃过饭,收拾行李,随即结账动身。

  离开该镇,时又不早了,认定方位,照常西进,看情形,他要单独夜行。出
了城,看到一位老者,车战迎上拱手道:“请问老丈,照大路走,前途是什么地
方?”

  老者呵呵笑道:“年轻人,你要去哪里?”

  车战笑道:“出外游历,无一定地址。”

  老者道:“呵呵,青年学子,老汉失敬了,照大道走,不出百里即牛阑关,
不过天已不早了,年轻人,再走三十里就别再走,过了大山塘再无镇市啦。”

  车战拱手道:“多谢老丈。”

  车战别了老丈一想,毫无所得,去牛阑关干啥,于是他走了二里就拐弯。刚
刚拐弯,走还不到半里,耳中传来喝叱之声,车战一愣,忖道:“这里有人动手。”
抬头一看,满眼参天森林,察出打斗是在林中发出,于是提劲走出。

  在森林深处,有片很大的空地,这时有两个人物盘圈飞腾,寒光映着天空,
泛出银光万道,车战一到,见是两个中年人,不由暗道:“噫,这个地方居然有
两个非常高手拼命。”车战藏在树后,仔细观察双方剑术和功力,他发现双方各
有所长,如果要分胜负,非千余招不可,而且是败者必死,胜者非重伤不可。当
此之际,忽然有个奇快的人影在车战背后闪动,居然没有把车战惊觉。

  猛地一点东西,直飞车战头顶,这下可把车战惊动,顺手一伸,立将该物抓
住,原来是个纸团。这种地方有纸团出现,车战愣了,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小字
一行:“当心寒鹰、七变魔身”,车战悚然一震,立即提功,忖道:“鹰即谷天
鹰,寒为寒冰灵魂,近来知道这妖女练成七变魔身。”想着之际,忽觉侧面寒风
袭到,强劲无比,车战顺手一掌拍出,冷笑道:“鬼鬼祟祟。”

  突见一个老婆婆露出头来道:“小子,再见了。”

  车战这时并不进,朗声道:“谷天鹰,七变魔身现形了。”

  忽听远处冷声道:“姑奶奶迟早要你的命。”人走了,车战也呆了,他手中
的纸团成了谜,那是谁打来的呢?

  “别发呆,观斗要紧。”闻声不见人,听声音如银铃,八成是少女,车战忖
道:“北极派又有美人计了,这次又耍什么花样?”

  斗场这时拼得激烈异常,双方绝招尽出,车战对场中人物一个也不识,根本
插手不得,谁是非?谁是是?不能相助,不能叫停。正当生死立现时,忽听林梢
发出一声娇叱,红影一闪,由空中射下,寒光如电,顿将一个劈倒在地。另外一
个中年人喘声道:“多谢姑娘援手。”

  车战这时看清楚,原来是个红衣绝色少女,只见少女气定神闲的拱手道:
“雷镖头,你怎么与北极派人交上手的?”

  那中年人叹道:“北极派人做事,没有理由可讲,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红衣女娇声道:“晚辈天山纪翠羽。”

  中年人道:“啊呀!姑娘大名,老朽久仰,「天山雁」威震罗刹,我雷镇湘
有幸,得蒙姑娘援手。”

  车战一听「雷镇湘」三字,立即走出树林,朗声道:“雷大叔,是你呀。”

  中年人一看来了个青年,但却不识得,拱手道:“老弟,你认识雷某?”

  车战笑道:“晚辈车战,曾在雷节度口中,听说大叔在长沙开镖局?”

  中年人大笑道:“哈哈!车战!原来你是车战,听说你在家兄家中做客,可
惜老朽穷忙,老想前去会你,但始终不能如愿,没有想到,却在这里遇上,真正
太巧。”

  车战道:“大叔!晚辈抱歉,晚辈在林中看了很久,只因不识双方,未能出
手,请见谅。”

  红衣女笑道:“我叫你注意斗场,原来你们只是闻名而未见面?”

  车战拱手道:“姑娘,原来纸团是你打来的,在下谢了。”

  少女道:“叫我翠羽好了,何必姑娘、姑娘,七变魔身法一击不中,她还会
来的。”

  车战笑道:“如果姑娘不杀北极派高手,我这时还得提防你哩。”

  雷镇湘道:“三位在说什么?”

  车战笑道:“晚生在林中,曾遭一个妖女暗算,多蒙翠羽姑娘事先示警。”

  雷镇湘叹道:“嗨!北极派真正势力强,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老弟,恕老朽
不再耽搁了,老朽有事赶往牛阑关。”

  车战和纪女同时拱手道:“前辈请便。”

  雷镇湘一走,纪翠羽笑道:“风流种仔,大名真是如雷贯耳,怎么样,找个
地方谈谈好吗?”

  车战笑道:“有美人当前,不谈太可惜了。”

  纪翠羽道:“跟我来。”说完,去势如凤。

  车战如影随形,在后笑道:“好快的身法。”

  纪翠羽笑道:“你不是轻松地跟上了。”

  车战道:“我在尽全力呀。”

  纪翠羽奔着回头道:“别虚伪,北极派人很清楚,你的轻功,也是他们头痛
之一。”

  车战闻言不觉吓一跳道:“咦!姑娘怎么知道?”

  纪翠羽道:“我之所以要以轻功奔着与你说话,那是谁也无法听到的,你要
问我如何知道,我说出来你会双脚不动了。”

  车战大惊道:“姑娘又是北极派派来对付我的?”

  纪翠羽道:“你很精灵。”

  车战道:“你的纸团?……”

  “绝对不是与谷天鹰作圈套,首席谋士达不花收买我,又以我家人作人质,
这事只有谷不凡一人知道。”

  车战道:“你杀那个……”

  纪翠羽立即打断道:“达不花有命,为了取你信任,必要时,杀死几个北极
派高手那不在乎。”

  车战道:“好毒的北极派。”车战听来,真是有点寒心。

  纪翠羽道:“我本可逐走那个家伙就算了,但想到杀一个少一个,如是假戏
真做,要了他的命。”车战想到纪翠羽比庄怜怜更干脆,干脆得使自己难以相信,
他沉住了。

  纪翠羽回头道:“你别钻牛角尖。”

  车战笑道:“太使我迷惑啦。”

  纪翠羽轻笑道:“你认为再不会有第二个庄怜怜了,也许有第三个第四个,
不过总有几个不是的。”

  提起庄怜怜,车战不由一愣,问道:“你与庄怜怜有认识?”

  纪翠羽郑重道:“那是在达不花买我之前,达不花千虑必有一失,他收买人
家就不应把人家的家人当人质,手段够狠。”

  车战道:“我担心你们的家人。”

  纪翠羽叹道:“牺牲一家比牺牲整个中原武林,请问何轻何重,没有你,北
极派早已横扫中原武林了。”这一阵全力狂奔,纪翠羽忽然停住道:“到了红枫
岭了,我们已奔出一百七十里啦。”

  车战急刹冲势,停住问道:“这是什么方向?”

  纪翠羽道:“正北方,还是跟我来。”

  车战跟着她走进一谷,又问道:“去哪里?”

  纪翠羽笑道:“有幽洞可住,你不喜欢?”

  车战道:“翠羽,别开玩笑。”

  东转西拐,走到一座崖下,纪翠羽笑道:“这里有一古洞,北极派人找不到,
你不要心跳,怎么啦,风流公子,这下正经啦。”

  车战连忙道:“翠羽,别耍我了,你一定还有什么指教。”进了洞,直至深
处,忽见纪翠羽拿出大链,伸手在壁上拿下一支火把,打火点燃。

  车战道:“噫!这是你常来的地方?”车战见她如在家里一样,不禁好奇地
问她。

  纪翠羽道:“一切我都早有安排。”她指石墩道:“请坐。”

  一切如命令,车战笑了,坐下后问道:“可以说下文了。”

  纪翠羽在另一石墩坐下后道:“达不花命令我,第一是庄怜怜同一任务,第
二要我献出肉体,与你朝夕相处,直至任务达成为止,不在万不得已不许离开你。”

  车战吓声道:“这又为了什么?”

  纪翠羽拿出一只小纸包道:“这里面包的是「天魔散功粉」,朝夕相处的目
的,你还不知道?”

  “找机会下毒。”车战大吃一惊。

  纪翠羽道:“现在你对我尚有疑问没有,凭你风流成性,我要害你,加上这
个周密计划,你是神仙也逃不了。”

  车战道:“我不懂,你与不与我朝夕相处,达不花如何知道?现在你已把知
心话全告诉了我,你当然不想达成他的任务,今后你又如何交差?”

  纪翠羽道:“你再看一样东西。”说着拿出一颗珠子,交给车战道:“达不
花说,这是处女珠,他调查得很清楚,知道我不但是处女,而且没有心上人,现
在珠子是白的,你知道如何使它变红的?”

  车战大惊道:“太绝了,非逼你失身于我不可,这太……”他简直说不下去。

  纪翠羽道:“我对你很了解,委身于你,我无遗憾,问题根本不在此,问题
是要我毁你武功。”

  车战决然道:“纪伯父和伯母现在什么地方,监视严不严?”

  纪翠羽道:“你要救我父母出来。”

  车战道:“除此没有两全之策,将伯父母救了出来,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纪翠羽戚然道:“很难,很难!家双亲虽未被关起来,但要想进入「八卦谷」
难若登天,守护人有高手三十几个,还是副谋士办公之地。”

  车战道:“再难也要去,不过这几天去不成。”

  纪翠羽道:“为了追查阴山双鹗?”

  车战道:“对,听说北极派也已出大批高手,假如血龙杯落在北极派,那会
连累不少人。”纪翠羽似知道车战这人的个性,他一下了决心,从来不会更改,
其实除了救她父母出来,再无别的方法。

  车战忽然又问道:“庄怜怜的家人又在什么地方?”

  纪翠羽道:“也在八卦谷!谷不凡把人质分两等,第一等关在地狱洞,也就
是武林中所称的秘洞,第二等人全住在八卦谷。”

  车战道:“好了,这几天要委曲你,我们必须朝夕相处了。”纪翠羽见他毫
无轻浮之气,暗暗忖道:“难道他对我毫无好感,不对呀,否则他为何要救我父
母,他这人真是个怪物……”

  车战见她默默不语,心中明白她在想什么,笑道:“翠羽!别胡思乱想,早
点休息,明天我们要四处查探。”

  纪翠羽瞟他一眼道:“这一路奔走,你不洗澡?”

  车战道:“洗澡?这洞中连沙都没。”

  纪翠羽笑道:“后洞有清泉池,你去先洗,我还可准备酒菜。”

  车战高兴道:“原来你一切都有安排,真是个有心人。”一语双关。纪翠羽
咬着嘴唇,笑而不言。

  车战又道:“只有一事不如事先计划对不对?”他一顿又道:“翠羽,我倒
希望你没把真心话说给我听,否则……”

  纪翠羽轻笑道:“你的毛病又发作了,快去洗澡。”

  车战道:“翠羽,我们先后要调整一下,你先洗,洗完出来准备吃的,等你
准备好啦,我也洗完了,这样趁热一同吃如何?”

  纪翠羽一想有理,立即提着衣包向后走,但忽又回头道:“你不老实,不许
进来啊。”

  车战正经道:“在伯父母未被救出前,我不会向你下手的,不过话得说在前
面,到时你不许逃避啊!……”

  纪翠羽媚他一眼,呸声道:“这种事,你是当条件,难听死了。”

  纪翠羽进入后洞,准备换衣,她还担心车战偷看,犹豫一会才解带宽衣,在
她赤裸裸地跳下清池时,谁知刚下水,突见池中有条东西在游动,这下可吓坏了,
一声尖叫,拔腿就跑,猛向前洞冲出。车战听到尖叫,心中一急,也往后洞跑。
这下可好,中途上两下一凑,撞个满怀。纪翠羽不是装的,吓得紧抱车战,而且
抖个不停,车战搂住问道:“什么事?什么事呀?”

  纪翠羽颤声道:“毒蛇!毒蛇。”

  一听只是蛇,车战乐了,哈哈大笑道:“真是的,一位耍刀弄剑的女中高手,
居然怕小蛇。”

  女人怕蛇是天生的,纪翠羽还是抱着不放,车战满怀都是软软的,滑滑的,
奇香扑鼻,这还能装正经,一面扑,一面亲个不停,时间长了,纪翠羽通身如触
电,嗯嗯扭扭,迷啦!如何忍得住,双手搂得更紧。双方火熊熊地抱了良久,车
战轻声道:“我们一同去洗澡如何?”

  纪翠羽嗯声道:“当心那东西。”

  车战道:“不会的,它早逃掉了。”

  双双搂着,走入后洞,后洞也有火炬,照得清池透明,车战道:“你看,池
里没有东西。”他一面说,一面脱衣,轻轻握住纪翠羽手腕,笑道:“别遮著,
给我看看?”

  纪翠羽娇羞不肯移开,车战吻了几下,纪翠羽心中意乱情迷,再也使不上力
抗拒,嘤咛一声,任他把手臂、双腿都展了开来,只羞得双颊滚烫。车战一看,
不禁心魂不定,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粉淡淡的趐胸,当真比豆腐还要细嫩,雪肤凝
脂,吹弹得破,似乎那几缕乌云柔丝散在其上,肌肤也要微微弹陷,几乎要被发
端刺伤一般。两条白腻晶润的大腿之间,仅有极稀少的遮蔽,隐藏著绛色的娇艳
纹理,好似一块水晶平滑地稍稍裂开,散发诱人的浅桃红色泽,尚有一泓泉水慢
慢涌出。

  “战哥……”纪翠羽以极其哀怨的眼光看著车战,美丽的身子轻轻颤抖。她
仅是十八岁的少女,身材虽未长成,不及齐丰姿的婀娜多姿,但肌肤之美,却远
有过之,粉雕玉琢,白璧无瑕。

  车战定了定神,低声轻唤:“翠羽。”纪翠羽早已羞得耳朵红到根上,眼眶
里闪动著娇怯的心情,以及些许害怕。车战尽力平复呼吸,以微笑安抚她,坐在
纪翠羽身边,手掌轻巧地拂动她雪白平坦的小腹。

  “嗯……噢啊……”心慌意乱的纪翠羽扭著纤腰,逃避著车战的爱抚,但是
心中的情意却慢慢压抑了身体的反应,渐渐不再摆动,柔驯地承受车战带给她的
温情,轻轻咬著下唇,无奈而羞涩地娇吟著。手掌逐渐从腹部上移,划著乳边的
圆弧。

  “啊嗯……啊……嗯嗯……”一种难以形容的刺激传遍了纪翠羽每一寸肌肤,
纪翠羽禁不起心中的快活,放声娇鸣。车战感受著纪翠羽精致滑嫩的玉脯雪肤,
手指向峰顶推去,还不敢用力,那娇美的嫩肌竟也压得略见凹陷,好似两个薄膜
水袋,柔不可触,偏又是生得诱人,似蜜桃的水灵新鲜。两粒可爱的朱红色,在
车战这麽一碰之下,随著波动微微晃荡,似在眩惑人心。如此柔嫩的的胴体,车
战直是舍不得再多施加一点力道,只若有若无地拂扫,却把纪翠羽挑逗得心痒难
搔,喘息不止,面赛桃花。

  “战哥……唔……嗯……啊……哇啊……”正如飘在云端的纪翠羽,陡然又
受到一个极大的震撼,一时忘了羞意,喊出高亢的鸣叫。却是车战的下身抵著纪
翠羽的密处,稍一摩擦,纪翠羽灵魂直被抛上云霄,螓首急向後仰,俏丽的脸上
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

  车战只稍一触碰,不料纪翠羽这般禁不住,立时娇啼大作,若有所失,心中
也是管控不住,低声道:“翠羽……你……你要小心啦。”

  纪翠羽满脸羞红,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车战,隐约似有怯色,随即闭上眼睛,
带点羞涩地颤声低鸣:“你来啊,我……我才……我才不会怕呢。”这张娇滴滴
的脸蛋搭配上不顾一切的神情,加上一句逞强话,激得车战心中狂跳,索性一把
抱住纪翠羽,两人四肢相缠,火热地翻腾起来。

  一对情到浓处的爱侣,这时正是不可开交,一片蜜意。别说车战顾不得轻手
轻脚,纪翠羽也放开了害羞,紧搂著车战的背脊,上下抚弄,将一身温香软玉尽
数奉献,忘情地回吻著车战,令人心动的趐胸紧贴著他的胸膛,沉醉其中。车战
抱著纪翠羽坐起,激烈的动作慢慢缓下来,两人的下体互相交接了。纪翠羽忽觉
下身一痛,吐了口轻气,低声喘叫道:“战哥,我……啊……”

  车战轻声道:“翠羽,太痛的话,一定要说啊。”

  纪翠羽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车战慢慢深入已经湿淋淋的私处,
温暖的嫩肉团团裹著。纪翠羽感受著苦楚和兴奋,心中回荡著对车战的爱意,将
脸往车战的怀中挨去,紧闭双目,忍受著双腿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力量,以极为
惑人的呻吟发著。

  “嗯……嗯嗯……战哥……啊……”纪翠羽忘我地呼喊喘叫,在一个高亢的
哀鸣声之後降低了。

  “翠羽……”车战的额头滴下几滴汗水,和纪翠羽的一身淋淋香汗相融。

  “啊啊……呼啊……”纪翠羽知道,车战已经和她成为一体,作了最亲密的
结合。灵动的眼睛凝望车战的脸,取代痛楚的是害羞和喜乐,车战回应的眼神,
一样充满了款款深情。车战感受著纪翠羽娇躯内的湿暖柔嫩,凝视纪翠羽微带昏
眩的俏丽脸庞,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触。在腰部挺进之下,纪翠羽开始承受车
战的冲刺。

  “唔啊……啊……啊……”纪翠羽搂紧车战的後颈,藉以挂住向後倾仰的身
子,失神狂乱的呻吟回应著每一次深入。

  车战环抱纪翠羽纤腰,结结实实地冲击这撩人的玉体,低声道:“翠羽……”

  纪翠羽一次又一次地受到超乎想像的快意贯穿全身,痛楚渐次减少,只觉浑
身痒麻,身不由主地摆动著腰枝,柔软的乳房剧烈甩动,秀发散逸,樱唇绽开,
吐著销魂的喘声及吟叫。

  “啊……战哥……啊……啊……嗯啊……”纪翠羽抑止不了车战体内狂袭而
来的力劲,鲜丽的肌肤泛出细细的汗珠,双手忽然攀不住车战的颈部,向後仰倒
在石床上。在这一瞬间,纪翠羽还以为被冲击得折腰了。车战顺势向前倾跪,托
高纪翠羽的後腰,让她上身躺在石床上,下半身抬起,持续著强盛的攻势。纪翠
羽自然而然地以双脚盘在车战腰间,勉力收首望向车战,却正好能见到上方两人
激烈的交合碰撞,柔弱的门户濡泄成艳丽的景色。

  “啊……啊……天啊……”炽烈的羞意和亢奋,简直快要把纪翠羽引逗得发
狂了。阴阳一次互冲,便发出啪啪声响,一片水溅了开来,还有几道细水缓缓流
向她的小腹。

  “啊啊……翠羽……”车战前後抽送,看著娇美的翠羽令人怜爱的神态,耳
边听著近乎浪荡的呻吟,便像无数狂潮接连打来,情绪高亢得无可复制,两只手
从纪翠羽腰後放开,揉动那娇贵无比的双乳,享受著超凡的滑溜精细感触。纪翠
羽身子骤失车战支撑,在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下,立时像被怒涛翻覆的小舟一般,
晶莹剔透的身体如浪起伏,扭动曲转。

  “啊……哇啊……战哥……噢……啊……嗯啊……”紧跟在後的,是胸前传
来的阵阵快美,极敏感的乳端被车战的手指极尽温柔地玩弄著,和汹涌的交合完
全在两个极端,这双重的快适将纪翠羽往巅峰急速推动,娇柔的呻吟声也跟著盘
旋直上。

  “唔……我……我……不……不行……了……啊……啊啊……”纪翠羽的小
手试著招架车战的搓揉,然而车战却按住了她的手背,以她的纤纤柔荑抚弄凝脂
似的胸脯。

  “唔啊……”纪翠羽生涩地抵抗,一边带给自己至柔的舒畅,忽然手感湿润,
原来股间的泉水在下高上低的姿势下,一路流到乳间来了。

  “啊……好……丢人……啊……啊……啊啊……”纪翠羽只能勉强挤出零散
的字句,神智被巨浪般的快感迅速掩没。

  车战喘了几口气,全身血气贲涌,已达极点,大喊一声:“翠羽。”

  “唔啊……啊啊……啊啊……”纪翠羽放声哀鸣,一柱滚热的精元猛然贯入
了她的体内,直要一举将她冲上了九重天外。车战和纪翠羽四手互握,手指紧紧
互相嵌住,同时升上了顶峰,浓烈的情爱缭绕在两人之间。直到车战去势已尽,
纪翠羽盈满了车战的激情,云消雨歇,才一起软倒在石床上,轻轻拥著,共享云
雨後的温存。

  两人相拥半晌,才同去洗澡,在池中,车战又搂住满怀羊脂美玉,笑道:
“我提前如愿了,真多谢那条小蛇撮合。”

  纪女笑骂道:“坏东西!我根本就不打算给你,等你救出我父母,我准备开
溜。”

  车战开心大笑道:“我会大涯海角找到你。”说着上下其手了……

  二人双双出浴,换了衣裳之后,纪翠羽准备酒菜,吃完已是天亮了。酒后,
二人又搂着,再亲热半天才出洞,这时阳光已上东山,纪翠羽甜甜地靠着车战道
:“我们向什么方向走?”

  车战道:“在我想,阴山双鹗只有两个地方可藏,一为深山绝谷,一为闹市
人密之地,闹市有官家,那比我们搜查强。”

  纪翠羽道:“我们专查深山绝谷?”

  车战道:“对!你的地形熟,你看先查什么山区?”

  纪翠羽道:“阴山双鹗会不会去云贵高原?苗岭山脉最多深山绝谷,人烟稀
少。”

  车战道:“对!我们就向苗岭山脉搜查,不过那会耽误救纪伯伯。”他犹豫
了。

  纪翠羽道:“哎呀!八卦谷就在苗岭呀,这是顺路,过了西粤边界就到苗岭
支脉,以我们现在的位置,向右通雷公山,中走云雾山,左通白云山。”

  车战忽然想起道:“阿羽,快拿出处女珠来看看,是不是由白变红了?”纪
翠羽闻言,含情带羞,拿出珠儿。

  车战一看,珠儿大如拇指,羊脂白色,隐隐宝光四射,真是奇异之物,但他
噫声道:“不对呀!我们已经……已经……它还是白色?”

  纪翠羽轻轻捏他一把:“轻声点,这是外面。”说着,忽见珠儿泛出桃红。

  “吓!真个灵应了。”车战非常惊讶。

  纪翠羽道:“达不花作事,从不出差,他是个武功、智谋,心机三绝的可怕
人物,否则我会屈就他,如果我不屈从,后果你是想得到的。”

  车战急急道:“这是小蛇撮成我们提前相爱,现在你可以冒次险了。”

  纪翠羽道:“如何冒险?”

  车战道:“过了六七天,等我计划好了,你就去见达不花,把处女珠给他看。”

  纪翠羽道:“哎呀!不行呀。”

  车战道:“为什么?”

  纪翠羽道:“你的功力呀,他会派个一等高手来试探你,这不全穿了。”

  车战道:“阿羽,你听我说完,我是要你在我突袭八卦谷之前一刻入谷,一
方面内应,更重要是保护你父母,等全谷大乱时,你就趁机救出双亲啊。”

  纪翠羽闻言,大喜道:“好计策。”说着催道:“我们走。”

  车战忽又摇头道:“达不花不在八卦谷怎么办?”

  纪翠羽道:“不成问题,副谋士柯哥林一定在,给他看也一样,我们只求一
时瞒过就行了。”

  车战道:“决心这样,我们这就动身。”刚刚过了西粤边界,忽然看到一个
巨人的影子,车战一见大喜道:“我的最大助手来了,真是再好没有了。”

  纪翠羽骇然叫道:“擎天神,阿战,你是他的朋友?”

  车战大笑道:“你也认得他?”

  纪翠羽道:“他是北极派最头痛的人物,他曾大闹北极派三次,杀了三十几
个高手。”

  车战惊奇道:“我从未听他说过,那是什么一回事?”

  纪翠羽道:“他曾在漠北找娘,不知谁骗他,说他娘在北极派关着,于是他
向北极派第二总堂要人,当初谷不凡还想把他收归己有,可是擎天神理都不理,
冲入第二总堂,如入无人之境。”

  车战道:“有了他,我们突袭八卦谷有十分把握。”

  这时大佛儿已看到车战,只见他大吼大叫道:“阿战,你找得我好苦啊!原
来在这里。”

  双方一近,车战急问道:“有消息了?”

  大佛儿道:“双鹗已逃入苗区,坐镇牛阑关的雷老头、公孙老头二人,率领
大批高手全力追踪,就是不见他的影子。”

  车战道:“刚好,我也正想去,现在我们走。”

  大佛儿说道:“慢点!死神之使和游七魄现在笔架山等我,你们从正面追,
我绕笔架山会他们。”

  车战介绍纪女道:“这是纪姑娘。”

  大佛儿拱手道:“纪姑娘好,我叫大佛儿,对了,阿战,我遇到两位姑娘,
她们也正在找你,她们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叫我遇上你时,要你去蝙蝠洞会面。”

  纪翠羽道:“阿战,一定是庄怜怜和温倩云。”

  车战道:“蝙蝠洞又在什么地方?”

  “哎呀!你对西南一带真是太生,顺路,我们走。”大佛儿告别去了,纪翠
羽走着想起什么,面上神秘地笑个不停。

  车战噫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纪翠羽勾住他的颈子轻声道:“你有机会一战三了。”

  车战豁然,顺势吻住她的樱唇:“要你先上阵。”

  二人卿卿我我地奔到天黑,尚未到蝙蝠洞,远远就看到两条倩影,纪翠羽抢
先奔出,霎时会合。车战赶到时,只见庄怜怜低着头,温倩云却朝他抛媚眼。车
战道:“你们搞什么名堂?”

  纪翠羽娇笑道:“你心里有数。”

  车战暗指庄女道:“别难为她了,你们是过来人,她……她……”

  温倩云扶住庄女轻声道:“我们是一个串上的蚱蜢,谁也逃不了。”

  四人进了蝙蝠洞,只见温倩云拿出酒菜,车战啊声道:“你们住在这儿几天
了?”

  庄女这时含羞道:“四天了,白天出去探你下落,晚上回来闷等,几天下来,
真的闷死了。”

  纪翠羽格格笑道:“现在不闷了。”

  车战道:“阿羽,说正经的,快把我去八卦谷的计划告诉她们,人数不宜大
多,加上大佛儿就行了。”

  庄女道:“大佛儿知道这地方?”

  纪翠羽把计划告诉二女后,郑重道:“到时必定有场凶杀,怜怜和倩云必须
蒙面,我在里面作内应。”

  庄女道:“我爹和娘不知住在八卦谷哪一面啊?”

  纪翠羽道:“我知道,四个老人家都有功夫,到时无须背抱,问题是,逃出
来之后怎么办?”

  车战道:“我有办法,请雷节度派人护送到京。”

  吃过饭,三个美人儿把车战拥着,进入石洞的密室,石门关上,那话儿就不
用说了,必定天翻地覆。庄怜怜,亭亭玉立像一朵含苞的花朵,青春的气息似乎
在她的眉稍间跳跃。庄怜怜的笑有一种青春的、耀眼的,而又带点野气、不驯的
味道。她的眼睛,那股浓艳而又凄美的秋意,吸引着他。轻轻低头笑着,笑意很
淡,衬得脸上,神情更是迷人。在明艳中,具有一种清新的风韵。

  于是在一种无名的力量吸引下,车战慢慢地靠近她的身旁,轻轻问道:“怕
吗?”她无语,只是不断拨弄衣角。

  车战伸手去握住庄怜怜的玉藕,她虽然没有拒绝,但娇羞的把头垂得更低。
这时车战心房在受着冲激,使他无法约束,于是他为她宽衣解带。车战的心跳的
很厉害,脸上泛起了红晕。庄怜怜轻轻地挣扎,但车战无视她的挣扎,仍为她宽
衣解带……

  手指触到她的小衣,车战开始解她的扣子,终于他触到了她丰满高挺的乳房。
庄怜怜激动得周身颤抖,连想说句话的力量都没有,只好微合著媚眼任他摆布。
车战一层层地把她的外衣脱去后,只剩下大红色内衣及小裤,她轻轻的坚持一下,
车战仍轻轻扶她躺下。媚眼全闭……樱唇娇喘……最后庄怜怜被脱光了衣服!

  雪白的肉体丰满又诱人,饱满的玉乳紧紧耸立,平滑的小腹与玉腿交界之处,
乌毛丛生。再向下,是一个小洞口,伏在软软的毛里,好迷人!车战用手指一碰,
庄怜怜的娇躯随之颤抖。

  “嗯。”

  车战看得心里猛跳,一阵热流直冲下体,宝贝渐渐发涨,挺直了,而且翘起
来了。车战的手逐渐在庄怜怜身上抚摸,像是欣赏一块美玉似的摸弄着,手指顺
着玉峰上爬去,啊!摸到乳头了,就在乳尖上捏弄着。此时,庄怜怜柳眉紧皱,
小腰不住的在扭,像在闪躲又像是难以忍受!车战的手指又向下滑去,所到之处
一遍平坦,既滑且顺、温软细致,来到了小腹,手指触到软软的阴毛,他的手也
紧张得颤抖着。

  “啊……”庄怜怜惊呼了,原来车战的手已滑至她迷人的玉户上了!

  雪白细致的曲线,暴露在车战的面前,毫无斑点的肌肤,浑圆的丰臀,中间
一条深沟,隐约可看到细毛。车战被这美色迷惑了,忙脱了衣服,躺在她的背后,
一只手臂通过她的粉颈,紧紧的抓住玉乳。两个赤裸的肉体紧靠在一起,带有弹
性的玉臀紧紧靠在车战小腹上,又软又舒服,可是他下体那个宝贝,却悄悄溜进
玉腿夹缝里,他好兴奋。

  这时庄怜怜突然觉得有一个热热的触角,伸到她的玉腿之间。她微微显得有
点心慌,虽然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可是那东西烫得令人好难过。她无法分辨这种
感觉,她心跳口乾,忍不住娇喘连连。此时车战冲动得无法忍耐,但他仍缓缓抚
弄她的香肩,想让她平躺着,但她不敢,她很惧怕。车战不敢过份用强,他轻轻
地撤离了身体,越过了她的娇躯,悄悄的躺在她的对面,两人相对躺着。

  当庄怜怜发觉车战在看自己的时候,羞得又要转身。可是才转了一半,突然
一个热热的身躯压了上来,刚要惊呼,小嘴就被人吻住了,想躲已来不及了。她
开始瘫痪了,玉腿被人家分开了,那根热热的东西,抵上小洞口上,使她感到阴
户里像有小虫在钻动。她的淫水开始向外直流。突然小洞一阵剧痛,全身急剧扭
动,她由沉迷中惊醒了。

  “啊……痛……”庄怜怜也顾不得羞耻,小手急忙握住尚未刺进玉户的宝贝,
丰臀忙向侧闪。车战用手扶住玉臀,并用嘴吻住樱唇。

  许久,庄怜怜惊魂方定,睁开媚眼道:“我怕。”

  车战道:“怕什么?”

  “怕……怕你的……你的好大……”

  车战温柔地说:“不要怕!夫妻总要来这么一遭。”

  旁边观战的温倩云道:“阿战,你轻一点。”车战挺着宝贝轻轻放在桃源洞
口,缓缓地顶着,臀部猛然一沉。

  “啊……可痛死我了……”庄怜怜感到一阵刺痛,洞口涨得满满的。这时的
小玉户口,紧咬住大龟头颈部肉沟,庄怜怜痛得眼泪直流,粉面煞白,下面像要
撕裂一般。

  “别动了呀……痛死我了……”

  车战看她这样可怜,有点痛心,急忙温柔地吻着她:“怜怜,真对不起!痛
的很厉害吗?”

  “还问呢!人家痛得流泪了。”车战急忙用舌尖舔着她眼角边的泪水,表示
无限温柔体贴。

  经过了一段时间,因为车战不在挺动,所以庄怜怜感到好多了,这才微微一
笑的说:“好狠心!罢才痛得差点就晕过去了。”

  “怜怜,破瓜的第一遭,是有点痛,但等一会儿就会好的。”

  “现在就好多了。”

  “那么我可以再动动吗?”

  由于小玉户塞得满满的,一种从未有的滋味,使她感到心里酥麻,双手不由
自主地搂着车战的健腰。庄怜怜轻轻地说:“唔……不许你用力,要慢慢的……”

  于是车战一挺,又是另一阵痛,庄怜怜只有咬紧牙关忍耐着。车战强抑欲火,
缓缓地抽插,每次龟头吻着花心时,她的神经和肉体都被碰得颤动一下。既快美
又酥麻,微微有些痛。车战连续抽动百余次后,庄怜怜一阵抖动,终于泄了。车
战感到龟头一阵热热的、痒痒的,急忙将整根宝贝退出,低头一看,只见一股乳
白杂着猩红的精水,正由庄怜怜的玉户缓缓流出。这时庄怜怜一阵从未有的快美
由阴户传遍全身,像飘浮在云端,她正在品尝这奇异的快感。突然宝贝全部撤离,
她□面又是一阵奇痒、空虚。她不由得睁开了眼,只见车战跪在床上,下部那根
大宝贝仍挺举着,并且不时点头,她看得又怕又羞,连忙闭上了眼。

  “怜怜,舒服吗?”

  “嗯,不知道。”

  “好怜怜,睁开眼,让我们谈谈嘛。”

  “人家不要了,好羞死人哟。”

  “夫妻之间有什么好怕羞的,将来爱还来不及呢。”纪翠羽不停在笑。

  “才不看那丑东西呢。”

  车战躺在庄怜怜身旁,搂着她的粉颈,对准樱桃小嘴吻了下去。在车战搂着
她吻的时候,她也很自然的抱着他的阔肩。良久,两个人才分开:“怜怜,还痛
吗?”

  “好些了,你呢?”庄怜怜很不好意思,羞得半天才问出这一句。

  车战道:“我!现在才难过呢。”

  庄怜怜听他说难过,紧张得严肃地问:“哪里难过?”

  “你说呢?”车战用俏皮的口气反问着。

  庄怜怜怀疑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来!让我告诉你。”说着,将庄怜怜的小手拉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宝贝上,
那热呼呼的宝贝烧得庄怜怜的脸通红。

  “你……你坏死了……”她羞得小拳打着车战的胸膛。这一阵羞态使车战爱
得要命,不由得欲火再度燃烧,赶忙一把将美人儿抱在怀中,且将玉腿拉向腰部,
让阴户揉着宝贝。

  “啊……”每当大龟头触到阴核上时,庄怜怜的小屁股就是一颤,直被他磨
得周身酥麻,淫水直流。

  庄怜怜娇声道:“嗯!快别这样!我……受不住……”

  车战听到她娇声娇气,就好像服了一付兴奋剂一样,迅速爬起来,握住粗长
的宝贝顶着庄怜怜的阴户,就猛力向内挺进。这次因为庄怜怜流了很多淫水,又
是第二次,所以挺了几下就「滋」的一声,哇!进去了!再用力,嗯!整根进去
了嘛!顶的庄怜怜叫道:“哥!好狠心呀。”车战开始缓缓抽插,最先她还咬唇
推拒呢!慢慢的柳眉舒展了,两条白嫩的玉臂也不由得围着车战的腰身。

  此时她苦尽甘来,春情汤漾,媚眼如丝,媚态迷人,更使车战欲火如炽,紧
抱娇躯,耸动着屁股,一阵比一阵快,有如急风闪电,一次比一次猛,如双虎相
斗,一下比一下深,有如矿工采炭。就这样不停的拼命狂插,有时还将龟头插将
出来用肉棱子揉搓其阴核,只插得庄怜怜娇喘连连,媚恨如丝,娇声轻喘道:
“战哥………我……我好舒服哦……哦……啊……嗳……喔……真舒服……战哥
……你真会干……干的……美……太美了……”庄怜怜的小阴户,淫水洋溢,被
龟头的内棱冲括着,「噗滋」、「噗滋」奏出神女般的音乐。

  车战一看,庄怜怜淫兴正起,于是改变一下战略,猛冲猛撞,如饿虎扑羊,
撞的她两臂紧抱着自己的背部,粉腿紧勾着自己的屁股,臀部大力颤动。庄怜怜
用力迎凑车战的插送,同时娇颊艳红,樱唇微开,喘气如兰,尤如一朵蔷薇,艳
丽动人,口中娇呼道:“战哥……我舒服极了……我……喔……用力……再用力
……咽……美……美死我了……重……再重一点……对……太好了……好……”
她一面娇哼着,一面疯狂的扭转屁股,极力迎凑,同时两手紧抱着车战,加重抽
送。

  “嗯……战哥……我要……哥……”

  车战一看,知道她要出精了,忙用劲抽插,一面狂吻香唇。果然庄怜怜浑身
颤抖,阴户紧急收缩,一股火热热的阴精直泻而出,洒得车战龟头全根发熨,同
时娇躯软绵棉的,四肢平摆,娇喘地道:“哎……唷……战哥……我……我升天
了……啊……太……舒服……美……美死……我了……”

  车战连忙又狠狠抽插四十来下,突然宝贝一阵美感,一股热热的阳精直射庄
怜怜的桃花心,烫得她一阵猛颤,宛如魂飞九天之感:“美……太美了……大舒
服啦……”

  两人紧紧拥抱,互相吻过来、吻过去!这是爱的巅峰!灵与肉的世界!

  解决了庄怜怜,车战从身後将温倩云搂住,说道:“云姐,久候了。”手开
始不安份地在她的娇躯上摸索起来。

  温倩云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娇嗔道:“你还记得我?”

  车战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轻弄着那比花娇比粉嫩的美乳,柔声道:“哦,
生气了,就让我来给你消消气。”亲昵的情话听得温倩云娇躯发软,车战双手一
阵活动,熟练快速地将温倩云的衣裳脱掉。爱郎的猴急说明他对自己的迷恋,温
倩云任凭车战将她剥成赤裸裸的大白羊。车战双手一分她嫩耦般的玉腿,挺起火
热粗壮的宝贝,对准那娇嫩鲜红的肉穴猛地尽根而入。微湿紧窄的肉洞被这庞然
大物一下攻陷。

  “啊……”温倩云大叫一声:“阿战,慢点。”

  车战吻上温倩云的香唇,吮吸着她的芳津蜜液,两根舌头热烈地纠缠在一起,
双手则抚上她的趐胸玉乳,轻摸慢揉。下面的宝贝则研研磨磨,慢慢腾腾地抽动。
片刻之後,温倩云便娇躯轻颤,柳腰款摆,肉洞中更是浪水涌动。车战知道是火
候了,便一把抱紧温倩云的娇躯,屁股一阵大起大落,宝贝在肉洞中紧抽急送,
霎时间已是四、五百下,弄得温倩云浑身发麻,美得直抖哆嗦。

  泛滥的淫水让宝贝的活动更加的畅快,车战的小腹打在温倩云雪白的耻丘上,
发出「啪啪」的声响,配合着蜜穴里「唧唧」的抽送声,交织成一曲荡人心魄的
音乐。火烫硕大的龟头撞击研磨着敏感娇嫩的花心,让温倩云越发的爽快,只见
她星眸迷离,双腿夹紧,将一个粉臀狂抛,猛烈地逢迎着。当车战的嘴离开她的
檀口时,温倩云马上发出了阵阵淫声浪语,连连叫美。

  车战越战越勇,加力狂抽猛插起来,记记着肉,次次撞心。温倩云整个娇躯
香汗淋漓,一颗芳心似被干散了一般,香唇大张,娇喘吁吁,爽得分不清东西南
北了。只知道将肉洞夹紧,粉臀猛耸,迎接着车战那狂暴的冲击,让快美的感觉
一次次地席卷全身。

  车战一口气又干了四百馀下,就觉得温倩云的花心震颤,娇躯猛抖,肉洞越
发的火热起来,似乎要将在里面的宝贝融化一般,便知她快要泄身了。果然,忽
听温倩云尖叫一声:“不行啦……泄……了……啊……”叫罢,美目翻白,额头
上香汗如珠,口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昏死过去。

  车战乃是欢场老手,见状不慌不忙,将脸凑到温倩云的粉脸上,一口元阳之
气布下,温倩云幽幽醒转,睁开惺忪的星眸望着车战道:“阿战,可把我弄死了。”

  车战笑道:“云姐,你还要不要?”说着,让插在肉穴里的宝贝跳了一下。

  温倩云忙道:“不行不行,待我歇息一下,让翠羽陪你吧。”

  车战从温倩云的娇躯上下来,一把抱住纪翠羽柔软的身体,纪翠羽绵软的纤
手捏了一下湿淋淋的粗大宝贝,妖媚地说道:“战哥这东西这麽厉害,还战哥棒
下留情。”车战大乐,一种征服美女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你这迷死人的小乖乖。”车战凑上嘴,对准纪翠羽的香唇一阵猛吸。纪翠
羽早已软倒在他的怀里,鼻息吁吁的和他缠绵起来。车战的大手伸进纪翠羽的下
裳一探,肉洞中已是淫水漫溢,花瓣沾露,雾湿芳草了。

  “哈!已经浪了。”车战掏出手,拿沾着丝丝淫水的手指在纪翠羽的面前一
晃。

  纪翠羽大羞,娇嗔道:“看你和怜怜、云姐欢好,人家难受嘛。”说话间,
车战将纪翠羽的衣服剥光,把她那白嫩的娇躯横放在榻上。纪翠羽自动将一双玉
腿分开,勾住车战的虎腰,把紫红发亮的宝贝迎进了温暖多汁的蜜穴里。感到自
己娇嫩的花心被火烫的龟头撞得一凹,一阵痒麻袭上心头,纪翠羽快乐的尖叫一
声,将一双修长丰满的玉腿举得高高的,形成洞口大开的模样。

  车战双手摸上她娇嫩的玉乳,一手一只高耸坚挺的乳峰,一阵揉搓捏摩,逗
得纪翠羽呜呜浪叫,将个娇美的丰臀乱耸,想用宝贝给肉穴消火。车战俯身下去,
包住纪翠羽的樱唇,又舔、又吻,整个虎躯则压在纪翠羽丰满的胴体上,采用九
浅一深的方法款款抽送着。纪翠羽立觉爽快无比,鼻中浪哼不止。

  纪翠羽是个丰腴的女人,车战压在她身上,感到又软又绵,偏又弹力十足,
整个人犹如卧於云端,异常的舒服,他藉着纪翠羽娇躯的惊人弹力一起一伏,非
常省力。纪翠羽情欲勃发,双手搂住车战的脖子,将丁香小舌渡到车战的口中,
在他的舌头下不住的拱着,下面的丰臀则猛颠乱耸,凑迎不止。

  纪翠羽开苞未久,阴户又紧又窄,温热的穴壁箍住宝贝,让车战感到满怀舒
畅,不禁加快了抽送的速度。纪翠羽在下面淫骚地摇动嫩臀,让龟头能直抵花心,
给自己最大限度的快感。车战抽了四百馀下,便觉纪翠羽浑身发颤,肉洞里的嫩
肉阵阵抽搐,花心张合不已,心知她要泄了,就将龟头死死顶住花心,不停地研
磨。

  才片刻,纪翠羽就仰头发出呀呀的惊叫,她感到遍体痒麻,整个人轻飘飘的,
雪白的股肉一紧:“我丢了!我丢了。”浪叫声中,阴精涌出,被车战吸个正着。
吸收了纪翠羽阴精的宝贝变得更加硕大,如同炽热的铁棒一般,大龟头趁着花心
大开之际,还伸进了娇嫩的子宫里。在车战的运功下,龟头轻轻地扭动,摩擦着
敏感的子宫,给了高潮中的纪翠羽更大的刺激。

  一波高潮还未结束,耐不住钻心的趐痒,纪翠羽的全身肌肉抽紧,子宫猛烈
的收缩,「嗤」的一声,又是一股阴精涌出来,将宝贝层层包围。绝顶的高潮不
停地冲击着纪翠羽,那至美的快感让纪翠羽的身心飞上了九霄云外。车战的宝贝,
被一阵热滚滚的阴精喷射着,心头颤动,猛然打了冷噤。「噗」、「噗」、「噗」,
一股阳精,猛然射出,爽得纪翠羽直叫:“好热……好舒服……”

  良辰易过,洞外现出曙光,石门开啦,只见三个女人,人人面泛桃花,容光
焕然,但却不见车战。三女合作,很快就酒饭做好,刚刚摆上,只见车战行出石
室,一见石桌上的饭菜,哈哈大笑道:“起床就有吃,太好了。”

  温倩云笑道:“不洗脸不许上桌。”

  庄怜怜立即拿面巾交与车战,笑道:“洞后有暗泉。”

  车战笑道:“还是阿怜温柔。”

  纪翠羽娇笑道:“她温柔,你却一点不温柔。”车战做个鬼脸,大步向后洞
去了。

  温倩云向纪翠羽噗嗤一声笑道:“你看他,像不像整了一夜,我说他是金刚。”

  庄怜怜道:“云姐,殷爱奴和白姣姣怎么样?不能把她们摆在一边呀。”

  温倩云笑道:“阿战风流,风流得使我心悦诚服,死心爱他,我已把阿姣和
阿奴向他怀里送,可是他不,借故避开,不然我哪会与阿战脱离。”

  庄怜怜道:“阿姣和阿奴一样美丽动人,他为什么不动心呢?”

  纪翠羽轻笑道:“不与阿战接触,难以动阿战之情,这家伙并非见色就爱的,
阿姣和阿奴那里,我们三人要暗暗安排。”车战已出来,四人围一桌进餐,三女
见他狼吞虎咽,莫不咕咕好笑。

  “不要笑!还有严重问题未解决。”车战正经八百的。

  纪翠羽道:“攻八卦谷当然是严重问题。”

  车战道:“你们快吃,否则来不及吃了。”

  三女闻声大惊,温倩云道:“你察出什么事了?”

  车战道:“预感!对了,阿羽,北极派除了谷不凡、达不花、柯哥林三个首
脑之外,其他全不认识你和阿怜?”

  纪翠羽道:“当然有认识我们的不能说全没有,不过那只是达不花尚未控制
我们,全北极派人,除了这三个主脑,都不知我们入了北极派。”

  车战道:“这反而好办,一旦有事,你们可以放手攻击,还有,云贵一带有
些什么帮派?”

  纪翠羽道:“你不提起,我倒忘了告诉你,云贵一带非常混杂,可说黑道多,
白道少,如金顶帮、索岭寨、佳木堡等等比较势力大的,小的不可胜数,问题是
否己被北极派收买就不可知了,你有什么预感?”

  车战道:“庄怜怜和温倩云说在这蝙蝠洞住了好几天了,居然没有发现这块
木片,你说好笑不好笑?”

  温倩云急问道:“什么木片?木片又怎么样?”

  车战道:“这木上刻有一些字,也许是在倩云和怜怜来此之前留下的,而且
是给我的呢。”

  庄怜怜道:“什么字,这留字人为何知道你一定来到蝙蝠洞呢?”

  车战道:“你们可能听过天乞子这个老化子,他的神通近乎不可思议,知道
我要来蝙蝠洞有何稀奇。”

  纪翠羽道:“木片上刻了什么,你说呀,是天乞子留的我相信。”

  车战道:“刻的是:「云贵江湖乱,尽投北极门,不花美女众,独怕玉观音!」
你们说,这一路你们还能轻松?”

  纪翠羽道:“玉观音又是谁?难道也好像我们一样,是达不花买来的,我和
怜怜在漠北长大的,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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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虎穴义救无名女

  一块小小木片,立把蝙蝠洞中情调搞乱了,三个美女和车战,大家沉思不语,
「玉观音」三字尤其捉摸不清。最后还是车战打破沉寂道:“我们管他那么多,
只有走着瞧,老化子说厉害,可是我们不能呆着不动,阿羽,你带路。”

  纪翠羽道:“我担心突袭八卦谷有变化,那会害死四位老人家。”

  车战道:“我决定的事,死也不改。”大家出洞,直奔苗岭山脉。走了一天,
车战问道:“阿羽,路线没错吧,离八卦谷还有多远?”

  纪翠羽道:“再走一天半就到了,不到三百里了。”

  车战着急道:“大佛儿为什么还不见?没有他,计划困难多了。”

  庄怜怜道:“正面高峰就是云雾山。”

  车战道:“快点赶,今晚在云雾山找洞隙。”

  温倩云轻声道:“心情不好,你还要找洞隙过夜。”

  车战大笑道:“人生苦短,行乐及时,天塌下来我也不管。”

  纪翠羽皱眉道:“偏左一点,到羊场镇落店好,山洞内岂能常来。”

  温倩云道:“落店订两个房间,他带阿怜一间,我和你一间,四人一房,那
像什么样?”

  车战道:“不行,找大客栈,住院落,夜晚有事好预防。客栈容易被敌发现,
地头蛇的眼线,离不了茶楼酒馆和客栈,再有就是渡船和凉亭。”

  三女听来连连点头,庄怜怜道:“那就不必找客栈了。”

  温倩云笑道:“客栈比野外方便,食宿自然,尤其我们女孩子,有客栈方便
多了。”尚未及镇,耳听前面娇叱声,四人一怔,停步愕然。

  车战道:“莫非大佛儿在前面出事了。”

  温倩云道:“你乱想什么?难道大佛儿晓得我们要从这来?”她白了他一眼。

  纪翠羽道:“一看便知,前面是山坡,声音发自山坡下面。”

  四人奔至山坡上,忽见一树下立着一个女子,车战噫声道:“那不是齐大姐
吗。”他发现风流寡妇了。

  “谁!她是谁?”纪翠羽问。

  温倩云道:“是她!风流寡妇。”

  车战道:“不要乱叫,她是清白的,你们从此叫她大姐,她本名齐丰姿,她
这次西来,一定是找我。”说完,带着三女过去,朗声叫道:“大姐,你在这里。”
走近了,忽见坡下打得翻翻滚滚。

  齐丰姿闻声回头,一见车战,高兴笑道:“风流弟弟,想不到你在这里,啊
呀!还有三位美人儿。”

  车战立即替双方介绍,笑道:“我是诸葛孔明,大姐一定在找我?”

  齐丰姿道:“不错!先别说找你为什么,请观斗要紧。”

  纪翠羽问道:“大姐看了很久了?”

  齐丰姿笑道:“打斗一开始就看到,现在有半个时辰了,对了,你号天山雁
对吧?”

  纪翠羽笑道:“别人乱喊,我有什么法子。”

  齐丰姿道:“很有名气,比我风流寡妇强多了。”

  车战郑重道:“大姐,你何必菲薄自己。”

  齐丰姿正色道:“管他!我有你这弟弟了解就够了,对了,你们看,三十几
个西南高手,围攻两个丫头,结果如走马灯一样团团转,大家开了眼界罗?”

  温倩云道:“那两女子的剑术,真是奇绝无比,功力比我强十倍。”

  齐丰姿道:“她们还只是丫头,其主人可不得了,伊犁河流域一带,称她为
「上帝之女」,功力之高,剑术之玄,我在中原跑遍了,尚未见过及他十分之一
的女子。”

  车战道:“那三十几个高手中,也有妇女,这批人又是谁?”

  齐丰姿道:“西南武林十分杂乱,我也不清楚,看情形,这批人分好几帮,
似被什么力量凑拢来的,也许就是北极派,不过这场打斗起因非常好笑,只是两
个丫头被调戏引发。”

  车战道:“大姐,我们想知道「上帝之女」来历,你一定很清楚。”

  齐丰姿摇头道:“要说清谈不上,不过我经过伊犁三趟,略知一点点,那被
称「上帝之女」的姑娘,前年还不到二十岁,现在算来二十一岁了,而且是汉人。
她有一批哈萨克手下,号称「十八罗汉」、「四大金刚」、两个婢女,两婢女就
是眼前打斗二女。”

  纪翠羽道:“大姐没有说她姓名?”

  齐丰姿笑道:“啊!我湖涂了,她叫余冠英,意思是胜过男人,也因此她把
男人看成臣属一样。”

  车战吓叫道:“玉观音,老化子提醒我慎防玉观音。”

  温倩云道:“错了,大姐说的是余冠英,不是玉观音。”

  车战道:“不,老化子有时湖涂,也许他把名字当字号,字眼搞错了。”

  齐丰姿道:“余冠英进了中原,事情更乱了,目的是什么?”

  车战笑道:“只要她不与北极派勾搭,我认为反而好办。”

  纪翠羽道:“风流种仔你对她可风流不上了。”

  温倩云格格笑道:“那块肥肉吃下不好受,没有我们好欺侮。”她说溜了嘴。

  齐丰姿闻言,向着车战神秘地笑笑,她豁然三女与车战的关系了,忖道:
“糟糕!短短一段时间,他搞上了三个,真是。”

  坡下这时发出死亡之声了,阵势大乱,三十几个高手,一连倒下好几个了。
纪翠羽靠近车战悄悄道:“你的眼睛不是在看打斗。”

  车战道:“不看打斗看什么?”

  纪翠羽道:“那两个妞儿的长相如何?”车战笑笑,不与理睬。

  “二女身材苗条,脸蛋如瓜子,眉目口鼻,无一不美,真是上上之选,有婢
如此,其主不问可知,无怪人称「上帝之女」,公子爷,只怕你会灵魂出窍啊。”
温倩云挤过来帮腔。

  纪翠羽接口道:“那当然,正在因婢思主哩。”

  声音愈来愈大,在树下的风流寡妇听到了,大声道:“兄弟,这下好了,真
正最难消受美人恩啦。”

  车战哈哈笑道:“你放心,她们的嘴巴厉害,心却不妒。”他忽然问道:
“大姐,你这一路上,看到我有朋友从这个方向来没有?”

  齐丰姿道:“有,而且就在前面羊场镇上,那是麻不乱和桑屠,加上一个巨
人。”

  纪翠羽高兴道:“原来他们追过头了,”

  车战道:“桑屠好久不见了。”

  齐丰姿道:“吓!二女开始追逐啦,快看,那批高手四面逃奔。”

  车战笑道:“死的死,逃的逃的,真替西南武林丢人。”

  齐丰姿道:“兄弟,你可别小看西南武林,西南边疆武士,论真才实学不怎
么样,不喜苦练内外功力,邪门歪道却十分了得。因边疆地区人民最好迷信,又
因地域关系,毒是家常便饭,男女都有一套,此外就是施法,你别搞错了,不是
中原人所崇高的佛法和道法,他们的法力是邪法,高明的并非虚幻,真是神通广
大。”

  车战道:“也离不了符咒之类。”

  纪翠羽慎重道:“你认为符咒是骗人的,真正高手却非常可怕,达不花和柯
哥林就是此中最强的。”

  车战道:“他们为什么不以邪法来捉我,反使你们施美人计?”

  庄怜怜道:“只怕这是初步之计,初步使尽了无法成功,第二步又会来。不
过达不花这人做事十分谨慎,他要尽一切能力摸清你,等全部了解你之后,他下
手是十分可怕的。”

  齐丰姿哈哈笑道:“这些妹子说的全是真心,阿战,你真福气,告诉你,达
不花不但怕你武功,说来好笑,据说他还怕你会法术。”车战忖道:“无形神功
的「九天真言」可避一切邪幻,岂不等于法术,达不花真是可怕之人。”

  “你想什么?”庄怜怜望着他。

  车战笑道:“没有!你们看,那两个少女由坡上行来了。”

  齐丰姿道:“我们下去,二女是发现我们了,最好别惹她们。”说完领先朝
坡下走,车战等跟着,鱼贯而下。

  到了半坡上,双方相遇了,只见二女向五人望望,岂料又互相私语,其中一
女子道:“诸位,请问是由内地来的?”

  齐丰姿抢先答道:“二位姑娘!有事嘛?”

  问话的少女道:“我叫玄风,她名妙品。这位大姐,三年前,好像在伊犁见
过你?”

  齐丰姿笑道:“姑娘好记性,不错!伊犁好地方,我去过三次,可惜未与两
位姑娘谋面,但我知道姑娘由伊犁来的。”

  那名妙品少女道:“请问,中原有两位最出名的青年武林,不知大姐你见过
没有?”

  齐丰姿笑道:“出名的一定知道,见不见过很难说,听口气,又在刚才看到
两位的武功,莫非想找那两位出名的青年武林人印证武学,说说看,是哪两位?”

  自称玄风的道:“刚才那批人,只是江湖混混,下流东西,打赢他们不算勇,
不说也罢,我要问的是独孤乙、擎天神?不是我们要找他,问问罢了。”车战闻
言一怔,不接口。

  齐丰姿啊声道:“擎天神只是号,叫大佛儿,也只是名,见过,至于独孤乙
……”她望望车战,又道:“这人神出鬼没,闯江湖,见到的也不认识他,不过
听说他也来到西南了。”

  车战灵机一动,接口道:“我曾见过。”

  妙品插口问道:“公子,请你告诉我,他在什么方向?”

  车战笑道:“好像他在八卦谷出现过,姑娘可知八卦谷这地方?”

  玄风冷笑道:“是北极派人的禁地,好!八成他是北极派的人,再会。”二
女拱手走了,霎时上了坡。

  “喂,你捣什么鬼?”齐丰姿抓住车战问。

  纪翠羽格格笑道:“替八卦谷招灾引祸呀,他真鬼。”

  车战大笑道:“我车战不如独孤乙名气,叫他找八卦谷要人好了。”

  齐丰姿道:“喂!兄弟,你猜她们找大佛儿和独孤乙做什么?”

  温倩云道:“上帝之女初入中原,如果不找几个名气大的显显功夫,名儿怎
能一下子轰动,我说呀,阿战也随着麻烦来了。”

  车战笑道:“我担心大佛儿。”

  说话之间,快到镇口了,齐丰姿道:“先找客栈,落好店再找大佛儿他们,
不过在街上走走也好,此镇不大,也许他们会看到。”

  上了一条大街,大出五人意料之外,忽听后面响起打锣一样的声音,除了大
佛儿还有谁,车战急急回头,笑着向大家道:“真是大佛儿,还有麻大哥、桑大
哥。”

  游七魄是个单单瘦瘦地青年,眼睛会说话,眼神明亮而隐藏机智,充分表现
是个聪明多谋的人,比麻不乱那英气勃勃地样子,很多地方不同,只见他快步走
向车战道:“我的风流又多情的兄弟,好久不见,把哥哥想死了。”

  车战大笑道:“七魄不守舍,踏遍江湖尘,日奔三山,夜宿古庙凉亭,想找
你也找不到。”

  麻不乱赶上道:“兄弟,他是有计划的人,七魄虽然在外,三魂尚能守家。”

  大佛儿吼声道:“你们别乱扯,我在前面落店,大家一齐去。”

  车战一面走,一面将双方引见,之后齐丰姿道:“桑、麻二侠早有数面之缘,
可惜尚未交谈。”

  麻不乱大笑道:“那是你不理我们,自己闹意气?我们可没把你当寡妇看。”

  齐丰姿道:“我明白,我明白,二位从未忌视我,我内心非常感激,不过我
告诉二位,自从我遇上车弟,我的个性改了,从此不再乱杀人。”

  桑屠哈哈笑道:“阿战的神通真个非同小可,了不起,了不起。”

  车战一看前后没外人,立将突袭八卦谷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之后郑重道
:“落店吃过饭,阿羽就动身,一路上留下暗记,引导我们去八卦谷。当她一切
差不多办妥时,这时也是我们到达的时候了,想来在二更前后,一到就发动。”

  麻不乱道:“把人救出来如何安置?”

  车战道:“这点本想找雷节度派人护送去京,现在联络雷老不上,只好改变
方法。”

  桑屠道:“就算联络上雷节度,那也不行,去北京路途太远。”

  车战指着温倩云道:“你在金银岛吃得开,人质救出后,你与庄怜怜,还请
齐大姐帮忙,直赴钦州湾出海,搭海船去金银岛。”

  桑屠鼓掌道:“这是好的办法,北极派做梦都想不到。”

  纪翠羽道:“我呢?”

  齐丰姿道:“你是西南通,你必须留在阿战身边。”

  大佛儿道:“攻八卦谷我打前锋,我闹过好几次了,我一动手,谷内绝对想
不到是去动人质。”

  车战点头笑道:“人说,九个巨人八个笨,你就是那个不笨的了。”

  一齐进入客栈,吃过饭,车战把纪翠羽送出店,轻声叮嘱道:“把处女珠呈
验时,特别注意对方眼睛,不管他信与不信,其眼神绝对不同,其中分别,你是
练武的,当然看得出,哪怕他再奸诈,眼神亦有分别,”

  纪翠羽点头道:“我知道,为防万一,记住,我爹住于谷的南面,庄伯亦相
差不太远。”

  车战道:“到时我会叫齐大姐,阿怜先奔你那里,走罢。”

  纪翠羽在黄昏时动身,车战送到镇外,及至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车战才回店,
大家休息半个时辰,这才由大佛儿领路出发。一齐分三批,相距不到半里,估计
时间,恰于二更接近八卦谷,大家集中东面,各择方位,大佛儿首先冲出,约于
三丈处,立有喝叱之声,巨人一声不响,如虎跃出,谁能挡得住,势如破竹,冲
进谷去。兵分四路,不到一刻,谷内喊杀连天,霎时乱成一片,更奇怪的是,他
们是向前谷进,未料后谷同时大乱,简直莫名其妙。

  车战直捣中心,刚刚接近一座高楼,忽见暗处闪到齐丰姿,靠近道:“兄弟!
后谷是什么一回事,这里我来过,这高楼是空的。”

  车战道:“后谷还远,怎会大乱?”猛见四个大汉扑到,一见车战和齐丰姿,
不问青红皂白,每人手中持一把粗大钢棍,吼声攻到。

  车战还以为是谷中人,一推齐丰姿道:“闪开,等我收拾他们。”

  第一个大汉的钢棍适时压顶而下,车战大喝一声,双手齐举,硬把重如千斤
的钢棍抓住,猛一甩,钢棍脱手,大汉被甩到十丈外。大汉哼一声,人真强壮,
落地又爬起,但却愣在当地。

  车战在情况不明之下,没有下杀手,那完全因后谷大乱不明之故,当第二个
又要扑到时,突闻空中落下一个少女娇叱道:“二金刚住手!他不是北极派人。”
第二个被喝,举起的钢棍,落也不是,收也不好,又一个愣啦!

  齐丰姿听呼金刚,又见落下的竟是玄风少女,立即招呼道:“玄风姑娘,你
也来了。”

  玄风拾起钢棍,丢给那第一大汉道:“快攻后谷,不要再打错人。”

  她走向齐丰姿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小姐的四大金刚,诸位因何也来了?”

  车战笑道:“为了过节,姑娘,四大金刚的神力非凡,在下都震麻了。”

  玄风笑道:“公子何姓?你才是神力超凡,空手接棍,只怕找不出第二人。”

  齐丰姿笑道:“他叫车战,是我朋友,姑娘请,事后再谈。”

  玄风道:“车公子,你是深藏不露,后会有期。”

  当玄风刚走,忽见麻不乱赶来道:“快!快点离开,我们已得手,谷外似来
了大批人物接应。”

  车战急急道:“大姐,快去助阿羽,我在北面断后。”麻不乱一拉齐丰姿,
风一般奔入暗处,车战侧身一闪,如电到了北面。

  不到一刻,人影陆续奔到,齐丰姿、庄怜怜、纪翠羽,护着四位老人赶到,
车战催道:“快!不能停。”

  一批去了,一批又到,大佛儿、麻不乱、桑屠,独有温倩云落后,车战挥手
道:“火速奔回羊场镇,我在这里断敌追路。”

  事情非常顺利,那完全得自另一批人物之助,不要问,上帝之女八成亲自来
了,否则不会把八卦谷重要人物引去后谷。车战立在北面谷壁之上,那是截断敌
人追往羊场镇唯一通路,可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谷内除了喊杀之声,居然没有
半个人影追来。约半个时辰,他估计敌人是被「上帝之女」一批人捣得大乱,根
本无暇顾及人质,正待回转羊场镇时,未料头顶空中发出两个绝世高手的声音,
在月光里,全以超凡的轻功临空追逐拼斗,形如两只巨鹰在空中翻翻滚滚。

  车战一见,惊忖道:“武林中,轻功之玄,不止我一个人了,今后非慎重不
可。”以他的目力,他看出是一大一小两个蒙面人,凭缠斗的声音,很明显,那
是一男一女,男的声波苍老,女的音如银铃,只见翻腾如龙凤往天,绕攻似鹰翔
鹤舞。

  车战立即拿出面罩,也将半面掩去,紧紧在地面草木之间跟着,空中因缠斗,
移动不快,以轻功从地面跟进,还能赶上。空中二人打斗去向是东北方位,在这
种打斗中,双方是非难分,车战绝不能由空中观战,要想看个结果,他只有辛苦
地从地面追踪,不出一刻,已脱离八卦谷很远了,但空中双方依然纠斗难分。当
车战追踪近五十里时,猛听空中同时发出两个不同的闷哼声,车战发现,从离地
面二十丈高处,一大一小,两个黑点尤如伤鸟下飘,不禁暗叫:“同归于尽。”
这时车战身如电射,立即奔向两个黑点的坠落之处。事情真巧,车战赶到,还有
两个黑影居然由另一个方向亦同时赶到,车战看来人也是蒙面的,从衣着中,看
出是两个老人。

  “快点!先察伤势,等老夫收拾这丫头。”其中一个老人发出严厉的声音。

  车战左侧就是那个小黑点,他见出声的老人要向小黑影下毒手,这时没有选
择,本能地闪出喝道:“住手!岂可杀害一个无力还手之人。”

  那老人阴阴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挡老夫行事?”

  车战朗声笑道:“欺侮一个受伤之人,你才真正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

  老人闻言大怒,猛地一掌推出道:“找死。”

  车战不避,以掌接掌,冷笑道:“滚。”「轰」的一声,老头跄跄踉踉,一
连大退四五步,甚至立足不住。车战无心再交手,闪身伤者之处,伸手一捞,把
伤者捞在腋下,回头道:“不甘心你就追来。”拔身而起,车战不管敌人追不追,
去势之速,使老者呆在当场。

  也不知走了多远,车战不找人家,也不找岩洞,时刚天亮,当前有条大河,
一看河中有船行着,不假思索,拔身飘上。划船的是个中年人,一见人从天降,
吓得「哇」的,大叫起来。车战道:“别怕!我不是坏人,船家,你照样划。”

  船上没有第二人,车战立将伤者放进船舱,这时看是个紫衣少女,虽然蒙着
脸,估计年纪在二十左右,伤虽重,但她的眼睛还水汪汪的在转,只听她问道:
“你是什么人?”

  “姑娘还能说话哩。”车战道:“姑娘,眼前看你情势,没有时间通名道姓,
你伤在哪里?”

  姑娘道:“遭了那老贼的暗算。”姑娘还在看他,但也只能看见车战的剑眉
风目。车战无意中与她对上了眼光,双方都如触电,不约而同,又赶快分开。

  车战道:“你中了暗算,对方看情形伤得更重,你们从空中落下,我当是同
归于尽哩。”

  姑娘道:“你过来,坐到我身边来。”少女之言,大出车战意外。

  车战道:“我们已经够近了,这是行动的船舱。”

  少女的身体一点不能动,时而发出寒冷的抖声,她似以什么功力在对抗,轻
声道:“我们说话,不能给船家听到。”

  车战再靠过来一点,道:“你中了什么暗算?是不是中了「玄冰指」?我先
替你治伤。”

  少女道:“没有用的,你别管我。”

  车战道:“你我虽然一面不识,但我不能有始无终,半途弃你不管。”说完
从身上拿出一颗奇丹来,送到少女口边道:“吞下去。”

  少女一见奇丹,惊叫道:“独一无二的葵水神丹。”

  车战道:“家师赐丹之初曾说过,我之出山,迟早必遭「玄冰极光」之危,
万一遇上,先吞此丹,方保生命之危。”

  少女摇头道:“不!我吃你的,你如有危险又将怎么办?”

  车战道:“此一时,彼一时,将来如何不管他,快吞下,我运功替你治伤。”
少女紧咬牙关,把头乱摇。

  车战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倔强什么,我又不要你报答,否则我早把面
罩取下了,我不知你长得什么样,难道我有非份之想?”说完,伸手一扭少女下
颚,硬把樱口从面罩扭开,不容分说,将丹一送。神丹进口即溶,顺喉而下,车
战把她扶坐船边,双掌一伸,按下脐下丹田,无形神功运动,一股巨大的阳刚之
气,源源如黄河决堤灌入。

  在近午时,车战收手道:“你可休息了,失陪。”

  少女复元如初,一见他要走,急急道:“快把面罩取下。”

  车战笑道:“不必。”说完飘出船舱,全力向羊场镇急奔,他心急纪翠羽,
不再管船中少女。

  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摸索了不少冤枉路,终于到了羊场镇,进了店,只见
纪翠羽正在急得团团转,口里连声道:“阿羽!阿羽。”

  声音入耳,纪翠羽看到人儿回来了,立即张开双臂,一把抱住道:“你回来
了。”

  好在车战进了房,不怕外人看到,亲她一下道:“大佛儿,麻、桑两位大哥
呢?”

  纪翠羽道:“桑大哥为了慎重起见,只把我留下等你,其余全部护送去了,
可能一直护送到钦州湾搭船出海为止。”

  车战道:“桑屠为人谨慎细心,这样是对的。”

  纪翠羽道:“你为什么,这时才来?”车战把经过一点不留,详细一说,毫
不隐瞒。

  纪翠羽笑道:“咯咯!你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你猜她是谁?那个施玄冰
极光指又是谁?”

  车战道:“老贼不明白,少女也许是那「上帝之女」余冠英,但也不敢确定,
北极派的确高人大多,那与我对掌的老家伙,居然被我施出八成无形神功掌未打
伤,你想他有多强。”在房中亲热半个时辰,这才双双出房吃中饭。

  吃完饭,纪女问道:“下一步怎么行?”

  车战道:“找双鹗。”

  二人出了店,纪翠羽道:“我们奔金顶山,那是众苗最多之地,也是蛮荒千
里之处。”

  车战道:“一切听你的,你是西南通。”在午后阳光西下时,二人携手直追,
不走大道,只择方向,惟于路上仔细观察。

  车战忽然想起一事,不禁叫道:“今天忘了一件事,很糟糕。”

  纪翠羽道:“什么事?”

  车战道:“我把那女子抱上船,心中挂念着你,临走未给他船钱。”

  “啊!我当是什么大事,你未给钱,难道那蒙面女子也不给?不会的啦!女
人比你们男人细心,她死里逃生,也许比你给得多。”

  说话之间,车战道:“天黑了,晚餐去哪里吃,前面黑压压的,八成全是山
区。”

  纪翠羽道:“你放心,过了前面大竹林,还有一座小镇,你要落店或赶路都
可以,不过今后三天就没有了,那全是山脉。”

  车战道:“今夜不走了,明天别忘了带干粮。”

  纪翠羽道:“今夜落店?啊!你又动鬼心了,算了,我一个人不敢奉陪。”

  车战轻声道:“我会有分寸的。”

  纪翠羽呸声道:“我才不哩!除非你不喝酒,喝了酒,你会有分寸才怪。”

  车战轻笑道:“落店就吃饭,滴酒不沾,这还不行?”

  纪翠羽瞟他一眼笑道:“齐姐要我陪你,我就知道不是好事。”

  在通过山道时,车战忽然道:“有人在暗中盯住我们。”

  纪翠羽道:“那是谁呢?难道是北极派?不会的,八卦谷这一乱,不是小事
情,暂时不会派人出来盯你,除非是西南武林。”

  车战道:“管他是谁,我们进镇去,夜晚留点心。”车战的听觉,从来没有
错过,不过这次盯他的人没有加害之人,那是他曾见过的玄风丫头,她在车战和
纪翠羽进了山镇之后,立即由一条农道上奔去,不久会着了妙品。

  “怎么样?我说不错吧!不能靠近二十丈内。”妙品有点理直气壮之情。

  玄风道:“我怪你了?他太精灵,既然听不到他们谈话我们回去向小姐回话
了。”

  二人直向一座山头奔去,到了山下,忽见四个大汉迎上道:“小姐在打坐,
暂时勿上去。”

  玄风问道:“十八罗汉呢?”

  四大汉之一道:“六人守在后山,六人在左面巡查,六人在右面巡查。”

  妙品道:“小姐打坐多久了?”

  那大汉道:“小姐派你们走后就打坐了。”

  玄风道:“那已醒来了,我们可以上去啦!大金刚,你去通知十八罗汉,小
姐马上动身,你们分成四批在后跟着,随时听命。”

  大汉道:“要去哪里,天全黑了?”

  玄风道:“不必问去哪里,看着小姐行动,只在后面跟着。”

  二女立即上山,妙品走着问道:“小姐还是会盯那个姓车的?”

  玄风道:“小姐的人变了,你还没有看出,她硬说车战就是救她之人。”

  妙品道:“我才不信,姓车的武功,在中原名气没有,「风流」两字却在他
同伴中无日听不到。”

  山顶上这时立着一位紫衣姑娘,身材适中,吓!太美了!如何说才配她呢,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太俗了,书中的西施,传言的嫦娥?可是缺少她那种英气,
这时玄风、妙品出现在她眼前。少女问道:“你们回来了。”

  “小姐!我们回来了,只怕使你失望了。”妙品双手一摊。

  少女道:“怎么着?”

  玄风道:“只能在二十丈外躲躲藏藏偷看,他太精灵,就这样,八成也被他
察觉啦。”

  少女嗯了一声道:“已经证明一点,他的内功己到不可思议之境了,如没有
玄妙的内功,凭你俩的轻功和身法,十丈内也休想被察觉。”

  妙品道:“他身边本来有四个美女,现在只有一个了。”

  少女笑道:“那是办事去了,下一次我要你们现身接近,表示友善,尽可能
取到交情。”

  玄风吓声道:“小姐,这是为什么,我们到中原来之前,你不是吩咐过,不
要与任何人谈交情。”

  “对呀!小姐你变了。”妙品接腔。

  少女道,“不,对车战例外,对他的朋友也例外,不过你们还是有任务,”

  玄风啊声道:“摸底。”

  少女道:“只怕摸不出他的底,千万不必再试探了,如果被看出你们的心事,
那会造成误会。他如认为你们接近是虚伪就太糟了,我要你们接近他,是要你注
意他的眼神。”

  玄风不懂,怔怔地道:“他的眼神里有什么古怪?”

  少女笑道:“对了,确是有古怪,你们也许看不出古怪,不过会有一种莫名
的感觉,会心跳,那不是怕,会迷惘,却不是中邪,处久了,你们不想离开他。”

  妙品道:“这是什么鬼名堂?”

  少女嫣然笑道:“你们将来会明白,他身边那些美女就是这样才死心塌地地
跟着他,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更重要的是他的气质、他的性格,可说无一不是
使人倾倒的,连男人也一样。”

  玄风道:“小姐,你……”

  少女道:“我怎么样,我还没有接近他就这样说是不是?不,他接近过我,
坐在我身边很近,他的双手还按过我的小腹,告诉你们,我已经确定,我是他救
的,他把自己的生命给了我。”

  “吓!愈说愈神了。”玄风惊叫,又道:“他的生命给了你?”

  少女道:“我如没有他以自己未来救命丹救了我,也许我已不在人世了。”

  妙品道:“姓车的竟有这种豪情?他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居然如此牺牲?”

  少女道:“这才是真正侠士,也是我来中原第一件大事。你们知道,我是汉
人,人要叶落归根,人要有根,尤其是流落异乡的人,他要找根,因此我不例外。
玄风、妙品,你们也是汉人,我们三个都是孤儿,我们要找的根比别人更饥渴。”
少女一番话,深深地把玄风、妙品感动了,只见她们的泪水,不知不觉的流出来,
少女自己的眼睛也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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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一战巧得血龙杯

  良久,只见少女叹道:“我们下山吧!赶到车战前面去,我知道,他在找寻
阴山双鹗,要替朋友夺回血龙杯,我们替车战在暗中行事。”

  “小姐,你不是要我们去接近车战?”玄风问。

  少女道:“那是不能性急的,要有机会,表现自然,对了,近日有了消息。”

  玄风道:“八奇探由罗刹回来了?”

  少女道:“回来六个,我又分发到中原各地去了。”

  妙品问道:“什么消息?”

  少女郑重道:“八罗神女、西罗煞星、黑手杀神都进了中原,现在另外两奇
探还在东疆没有消息,大概也快回了。”

  玄风道:“小姐,你说这一女两男是全罗刹最强的高手,可是真的?”

  少女道:“我都交过手,除了在八卦谷遇上那蒙面老人,论武功,以我所遇
的,就是他们了,尤其是「八罗神女」艾珊,冰魂刀快得不得了。”

  妙品道:“小姐,你们没有分胜负?”

  少女笑道:“你真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三千招后,她突然停手,原来
是她小白猿不见了。”

  玄风吓声道:“能和小姐打三千招,她太强了,这次进中原,如果她与西罗
煞星、黑手杀神联手,小姐可要当心啊。”

  少女道:“全罗刹共有数十余国,他们根本不是一派的,「西罗煞星」史脱
拉,是西罗九国武林第一高手;「黑手杀神」狐斯柯是南北罗刹十五国第一高手
;「八罗神女」艾姗没有帮派,她是个游踪不定的人物,也好像我,高兴去哪里
就去哪里,谁也管不着,反过来说,艾姗还看不起史脱拉和狐斯柯哩!我想他们
之间都存英雄主义。”

  玄风道:“小姐,我和阿妙联手,对付「八罗神女」艾姗怎么样,有没有取
胜希望?”

  少女道:“不行,但可以拖到三四千招,对方除了剑术,依我看,只怕有名
堂,我看得出,她的本领中有邪门,不过她在我面前未施展,可见她也有对手之
分。”

  玄风道:“小姐也会过「西罗煞星」史脱拉,「黑手杀神」狐斯柯吧?”

  少女点头道:“都交过手,不过这两个东西十分阴险,我不愿与他们久斗。”

  忽见一个大汉迎上来道:“小姐,前面山谷已搭好草舍了,请小姐安歇。”

  少女摆手道:“大金刚,谢谢你!你去通知十八罗汉,今晚大家都休息,附
近如有村镇,你去喝酒,不必巡夜,但勿单独行动,最少要三人以上。”

  大汉躬身道:“我们买有酒菜,也替小姐准备好了。”

  玄风道:“那你走吧。”

  大汉走后,妙品笑道:“小姐,你教他金刚阵,看情形全会了,不知十八罗
汉阵怎么样了?”

  少女笑道:“他们既忠实,又肯下苦工,在八卦谷,他们充分发挥了,八卦
谷人多势大,如不是这两个阵法,根本不能取胜。”

  到了草舍,一看松油火炬早已点上,照得草舍通明,不知从何搬来乡民使用
的桌墩,虽说陈旧,但能看出大汉们对少女的尊敬。桌上摆着食物,热气未散,
玄风笑道:“这一带确实荒凉,他们找来的东西太差了。”

  少女道:“在荒山野外,能有这样还有什么说的,可见他们尽力啦。”

  玄风道:“小姐,你将他们当亲人一样看待,别人办得到嘛?他们却把小姐
看成神哩。”

  妙品道:“小姐,吃完了早点打坐,明天再找人家借民房给小姐洗澡换衣。”

  少女笑道:“只怕这几天都不容易,野外有山泉,我又不敢。”

  玄风道:“我们人手多,明天吩咐十八罗汉,抽出几个带家具走。盆哪、桶
呀、帷帐什么的都买齐,连碗筷都带着。”

  少女轻笑道:“最好买栋房子带走,你也真是的,别替他们找麻烦,这种日
子不多,何必呢?要享受还有什么江湖可走,野外生活,我已渐渐习惯了。”

  妙品道:“对呀!这是西南边地,到了内地就好了,大客栈、大馆子,我们
有的是金银,还怕没好享受。”

  “阿妙,你错了!我们不是为享受的,我们是为行侠才来的,我们的金银是
要救人地,不是给自己花的。”玄风理直气壮地说。

  少女笑道:“当用的就用,不能过于浪费,有好的食、衣、住,我不会阻止
你们。”

  玄风道:“小姐,南罗巨霸的库银,我们什么时候运来中原?”

  少女道:“找到适当地点,建下我们山庄之后再运,足有十几大箱金银珠宝,
不是喊运就运那样容易,久闻西湖山水名胜,我想在西湖建庄,你们同意嘛?”

  玄风大喜道:“你说什么都好,还问我们干啥?我真想立即去西湖,听说苏
州也不错,”

  妙品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知到底怎样呢?”

  少女笑道:“妙品!我看你呀,好像着迷了,我还不一定在杭州西湖建庄哩,
将来的事,谁有把握无变化。”

  吃过饭,正当主仆要休息时,忽然见到一个四十几岁的精明人匆忙地来到草
舍外恭声道:“小姐!赵甲天回来了。”

  少女笑道:“又有消息了,进来。”

  精明男子走进草舍,躬身道:“小姐,科布多丞相,哈拉尔公主到了西南,
中原巨富万百通亲率内、外总管也来了,北极派派出大批高手,总之一句,他们
是为了夺取血龙杯。”

  少女噫声道:“血龙杯只是交趾人进贡朝廷古董玉杯尔尔,为何会引起武林
巨亨争夺呢,万百通故然又当别论,他是金银珠宝迷,北极派志在称尊武林,他
要夺血龙杯实在说不通?”

  玄风道:“难道血龙杯里藏有什么秘密?”

  少女道:“东西是交趾人的,如有重大秘密,交趾人绝对不会拿来进贡的。”

  大汉道:“宝物如果对武林没有重大关系,再值钱也不会重视,属下拟请小
姐注意。”

  少女道:“深更半夜你都赶回来送信,真太辛苦你了,快去休息,我会留心
的。”

  大汉又道:“风传双鹗之一已被杀,另一个行踪如谜,还有是罗刹三强已在
云贵高原出现。”

  少女惊讶道:“艾姗、史脱拉、狐斯柯来的这样快,八成也是为血龙杯来的,
好!你去吧!一切行动要小心,同时把消息告诉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没有我的
吩咐,禁止与任何人动手。”

  大汉应声退出之后,玄风道:“小姐,这下可热闹啦。”

  少女笑道:“双鹗是什么样的人,血龙杯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双鹗之
一被杀,又是谁见到?江湖人,风风雨雨,不可深信,依我看,双鹗之一被杀绝
不可能,这件事,你们会见了车战时,试探他看法,考考他的见解。”

  妙品道:“过了半夜啦!小姐快打坐。”

  大亮时,车战恰好带着纪翠羽从山下经过,他们一路谈着,根本不知山上有
人,纪翠羽正向车战道:“阿战,客厅那些人的谈话,你相信是真的嘛?”

  车战似毫不在意道:“除非真正见过双鹗之一的对我说,那些江湖人的茶余
酒后之言,十句中没有一句可靠。双鹗不是无名之辈,能在高手如林的京城盗走
宝物,岂是省油灯。武功不说,机智行动我把他们算入一流,不过他们提到有罗
刹人出现的事,我倒是有儿分留意了。”

  纪翠羽道:“在北方,罗刹人到关内关外多得很。”她不以为奇,又道:
“川康一带,还有不少的罗刹居民,流动商人更是不计其数,你留意个什么劲?”

  车战道:“罗刹男女到南疆来干吗?语言不通,难道是游山玩水,南疆又没
有什么十分出名的名胜,你不信,等着瞧,不是肥田不栽苗,不是猛龙不过江,
迟早我们会遇上。”

  纪翠羽道:“除非是北极派用重金请来的,否则我们与他们不会有冲突,对
了,北极派掌门谷不凡也许真会聘请罗刹高手利用呀。”

  车战忽然问道:“你知道北极派的机关秘洞在哪里?”

  纪翠羽摇头道:“你以为在八卦谷附近?不对,听说总堂设在金山,行堂,
也就是临时总堂,又叫前进总堂,设在祁连山,秘洞地点我不知,不过如不在前
进总堂就在金山总堂。”

  车战点点头,望望前途道:“那是什么山?”

  纪翠羽辨别一下方位,笑道:“小山峰,江湖无名,土人称之为五通岭,属
娄山脉,因为北通大定城,东走黔西,西到纳雍,中到织金,南到普定,确确实
实是五通。”

  车战笑道:“你真是西南通,加上去变六通岭了。”

  纪翠羽呸声道:“我又不是路。”

  车战正要调笑,但忽然正色道:“注意前途那个中年人,不!两个,再前面
拐弯处还有一个,现在转到弯路那面去了。”

  纪翠羽道:“你看出什么毛病了。”

  车战道:“他伸手在脸上摸了两下。”

  纪翠羽笑道:“哎呀,那是抹汗呀。”

  车战道:“不!在整理面容。”

  纪翠羽惊奇道:“那中年?……”

  “对了,他是易容的,也许不高明,自己没有信心,因此养成随时整理的习
惯。”车战很肯定的说,又道:“加快一点,跟上去。”

  纪翠羽无意中回头,发现五六个大汉,一拉车战道:“对呀!这个地方突然
来了这些江湖人,阿战,莫非上了北极派的包围了。”

  车战回头看看,笑道:“后面人的气势不同,不是北极派的,如有对我们不
利,早已拉开架式了,你看他们,走在一块,有说有笑,毫无敌意,阿羽,在江
湖上行走,你还不够老练,我说的都是经验,你要多学习。”

  “我哪里懂得这些小枝节,算你精明好了。”

  二人刚刚转过弯,忽见那两个中年人已经奔走如飞,远离半里了,车战笑道
:“一定有什么名堂。”他又向纪翠羽道:“不管他!追上去。”

  纪翠羽道:“这两人定有什么心虚处,他们的轻功不错哩。”车战跟在纪翠
羽后面,稍微加点劲,又只距两中年十几丈了,于是维持距离,不再使他们脱离
视线。就在这时,左侧响起银铃似的声音,出车战意外,认出是玄风和妙品。

  纪翠羽道:“阿战,她们为何在这里?”

  车战笑道:“人家也奇怪我们,这有什么不同,你怕她们把我抢去?”

  纪翠羽道:“抢去最好,免得夜晚找我麻烦。”

  车战轻笑道:“那怪你自己!假如照着达不花的计策行事,我现在内功早散
了。”

  纪翠羽似想揍他一拳,但见二女接近,只有狠狠地白了车战一眼,迎着二女
笑道:“两位姑娘,真巧啊!又见面了。”

  玄风笑道:“纪小姐!你不奇怪我们知道你的芳名吧?噫!还有三位小姐哩?”

  车战不接腔,仍由纪翠羽道:“她们有事,暂时离开,二位真是有心人?很
快就查出我们的姓名了。”

  玄风笑道:“纪小姐,放心,我们不会有恶意的,只是车公子常常遭人盯着,
故而好奇。”

  车战不接也不行了,笑道:“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除了他的同行友好,没
有不被人注意的,比方两位姑娘来自西疆,我也查出了,查归查,好奇的盯查与
查敌人是不同的,查字的区别很大。”

  二女同声娇笑道:“公子爷,你在给我们上课了,说得真对。”

  车战笑道:“二位姑娘!把步法加快点,我们追上前面两位不明来历的人物,
现在是咱们同时查,看看他们是哪一条线上的。”

  玄风道:“为何不注意后面,后面比前面多两倍呀?”

  车战道:“前面的两人,是在逃避他人跟踪,后面六人是正常走路,他们无
可疑之处,这有轻重之分,缓急之别。”

  妙品望望玄风道:“我们见到老江湖了,我们要多多领教才行。”她走近车
战道:“公子爷,我们早已看到那两个中年人了,你说呀,他们是什么来路?”

  车战道:“是黑道人物是不会错的,八成作了什么案子,怀疑我们是八字门
中人。”

  妙品道:“干脆追上叫住,硬查一下。”

  纪翠羽连声道:“不行、不行,无凭无证,岂可仗势欺人?二位姑娘武功虽
高,处事一定要有道理,冒充官人,那是犯法的,以力压服,情同霸道,这怎么
可以?”

  玄风白了妙品一眼道:“阿妙,你真是,乱说什么?”

  纪翠羽道:“二位姑娘,我是直性子,请不要见怪对才好。”

  妙品急急道:“怎么会,是我错了。”

  车战哈哈笑道:“两位的武功高,修养也不错,一定有个好主人。”

  玄风轻声道:“看样子,公子爷知道我们不少啦!对了,听说阴山双鹗已死
了一个,公子可知道?”

  车战道:“传言是听到了,只怕死了又还魂,江湖上的花把戏大多,二位姑
娘,你们说是嘛?”

  玄风又看了妙品一眼,做个鬼脸道:“棋逢对手嘛?”

  车战不解,笑道:“谁在与我下棋呀?”

  玄风闻言一震,急急道:“没有,没有。”

  纪翠羽轻笑道:“两位姑娘发慌了,到底捣什么鬼?一定有个人的看法与阿
战相同。”

  妙品大急道:“对、对,是我们一个朋友,她也在追查双鹗,她也不信双鹗
死了一个。”

  车战道:“现在不要说闲话了,我已察出前面两个中年人有了麻烦啦。”

  玄风道:“我看到了,有几个人影在对面林中闪动。”

  车战道:“这还不能证明是来找两个中年人麻烦。”

  妙品道:“公子,你说找麻烦是什么?”

  车战笑道:“问题是在这两个中年人自己,他们粗知易容,居然敢易容,其
实他们如果戴面罩反而好,江湖人戴面罩很多,反而不被人起疑,他们舍弃多数
不为,采取少数,对面林中有三个人,其中必有易容高手。”

  玄风道:“我明白了,对面林中之人故意要揭穿他们。”

  车战道:“也不会这样单纯,你想到双鹗没有,如果这两人只有一人易容就
没事了。”

  “吓!对方怀疑这两人是双鹗?”纪翠羽豁然道。

  车战道:“你们想通了。”话未收口,两个中年人看势不对,不向前进,侧
身向右面山上奔,就在两中年人刚到山脚之际,林中三条人影如飞截住,己发喝
叱声。车战道:“走近一点,看看双方的结果。”

  三女跟着走,耳听一方人喝道:“假面目!快点恢复你们本来那副德性,如
果要我亲自动手,只怕连皮都要揭去一层呢。”车战等走近到六七丈之内的树后
停止,禁止三女露面。

  两个中年人处此之境,其中一人冷笑道:“看三位鼻子有点勾,但不顶高,
根本不是中原人,但也非纯罗刹,八成是杂种,居然想在中原逞凶,强宾欺主想
拦途打劫?”

  二人之首是个三十许青年,个子高大,背上包裹长长的,显然内藏兵器,只
见他阴笑一声,踏上两步嘿嘿笑道:“中原土地我已走了几千里,还没有人拦阻
过,我警告你们,别惹大爷发火,像你们两个这种货色,一齐上也不出三招就会
去地狱报到,快说,你们是不是阴山双鹗?”

  一个中年人冷笑道:“原来你们找错人了。”

  勾鼻子闻言大喝道:“不管错不错,快把黄腊皱纹药洗掉,阴山双鹗的面目,
大爷早已查明白了。”

  中年人似知多说无益,招手同伴道:“我们拼了。”一声喊,二人猛扑而上。

  勾鼻子向后冷声道:“上,这种货有你们就够了。”他后面两人年纪稍大,
闻声迎出,二对二,火拼开始了。

  纪翠羽轻声道:“阿战!你听到什么没有?”

  “对方三人是罗刹人。”

  玄风急急道:“罗刹人不是大鼻黄头发?”

  车战道:“罗刹有几十国,种族大多,民族杂乱,各自为政者无数,你们不
明白。”

  妙品忽然道:“玄风,那为首之人该不是「黑手杀神」狐斯柯?”

  车战看到两中年人武功不弱,也许是拼命之故,虽比对手弱一点,居然抢攻
不守,一听妙品所说,急问道:“黑手杀神怎么样?”

  玄风道:“是整个罗刹三强之一,名叫狐斯柯,武功非常高。”

  车战忖道:“这是上帝之女告诉她们的,我也看得出,那人精光内蕴,绝非
等闲之辈。”就在这时,两中年人后劲不足,连连中刀,已是全身伤痕,血流处
处。玄风不声不响,立与妙品冲出,车战要阻已来不及,急急向纪翠羽道:“快
把两中年人扶人林中治伤。”说完,提功注视斗场。

  玄、妙二女一声不出,立将两个对手接下,三招不到,两罗刹立显招架不住。
那青年一看大惊,突然抖出一把阔剑,那是古西方力士之剑,猛朝玄风背后扑出。
车战一看到勾鼻子青年的卑劣行为,大喝道:“住手!你敢偷袭。”车战闪身,
快得出奇,立将对方挡住。

  青年看到车战的年纪很轻,阴笑道:“凭你敢阻挡大爷?”

  车战哈哈笑道:“你名狐斯柯?”

  青年闻言一怔,嗨嗨道:“居然有点见闻,不错,你又是什么人?”

  车战道:“在中原,算是无名之辈,说出你也不知道,何必问?”

  原来他真是罗刹三强之一,只见他阔剑一横,又阴笑道:“知道大爷来历还
敢出场,那是不知死活。”说着,步法稳健地踏进。

  车战看得出,对方沉稳如山,必定内劲极强,随暗运无形神功。狐斯柯突然
大喝,阔剑立发寒芒,不动则已,一动如风。车战看是空手,暗藏无形神剑,立
与对方展开,接触之下,霎时人影如幻。高手相斗,全在抢机,机失则败,各为
抢机,出手必快,机凭快得,因之愈抢而愈快,愈快则人影难分,车战难得遇上
这种对手,一时性起,身法展至七成。另外两个罗刹大汉已被、玄、妙二女杀得
手忙脚乱,后援不到,心中大急,抵敌不住,只有边打边退。纪翠羽在树林,看
出两中年人身中剑创处,流血如注,立即拿药九给他们服下,一面担心车战。

  狐斯柯哪曾遭遇过如此高手,愈斗愈惊,自信之心,渐渐消失了,他已出尽
一身所能,但却始终抢不到先机,在他心中,估计已过数百招,居然敌不过对方
的空手。狐斯柯最感恐惧的是车战空手能发金风,肉掌发金风,大感迷惑不解,
好在他是行家,金风一到,立即闪开,否则他已伤在神剑之下了。心中有了疑问,
出手难免受制,抢攻之势自然受挫,不得已边打边退。论实力,他是不及车战大
多,现在心神不定,当然他是败定了。

  场中形势已分,纪翠羽松了一口气,这才安心替两中年人治伤,然伤处大多,
既深又大,不禁搓手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两中年人失血太重,这时已经昏迷,过了一会,只见其中一人手在动,口中
发出低音道:“姑娘!我们不行了,快把这张草图拿着,它是血龙杯的藏处图…
…”

  纪翠羽闻言大惊,急急俯身问道:“你是双鹗?”

  那人苦撑着点点头,又道:“我兄弟有老娘、妻子在钱塘孙家村,希望女侠
照顾,这图属于姑娘了。”

  纪翠羽道:“你别急!还有希望,车战马上会来,他有办法救你。”

  中年人侧过头,看看躺在一旁的弟弟道:“我弟弟断气没有?”

  纪翠羽道:“还没有,你要撑着,看情形,他比你的伤更重,你一定要活着,
你们还有老娘和妻子,不能死。”

  中年人叹口气道:“活着也是朝廷要拿的重犯,到头来还是照顾不了老娘和
妻子,我后悔,我该死。”

  纪翠羽收起草图,扶住他的头,安慰道:“只要你们兄弟活着,坐牢总比死
亡强,也许,也许我不送你们坐牢,我把血龙杯交与官家,宣布你们死亡不就得
了。”

  中年人道:“女侠,那你是对朝廷不忠啊。”

  纪翠羽道:“我是江湖人,能替朝廷找回宝物,已经对得起了。”

  忽然有人在轻笑道:“这位姐姐,国法是国法,你不怕犯欺君罪?”纪翠羽
以为是玄风和妙品,回头一看,原来是位美得出奇的少女,忖道:“好美!好美!
她是谁?我真自叹不如了。”

  少女轻笑道:“姑娘,你是?……”少女忽然发现两个中年人伤势严重,转
而催促道:“姐姐,别问我,快把这两颗丹药喂给他们,迟恐来不及了。”

  纪翠羽接过丹药,立即喂给伤者,边忙边问道:“姑娘,你到底是谁?”

  在外响起车战的声音道:“上帝之女。”

  美绝少女含笑不理,又拿出药粉,替伤者敷在各处伤口,良久立起道:“你
为什么不杀他?”她是对着走进林中的车战说。

  “我不会乱杀人的。”车战走近道。

  少女膘他一眼道:“狗急跳墙,他为了报仇,一定会投效北极派的。”

  车战笑道:“他如没有骨气,下次不会让他再活下去。”

  说话之间,两中年人都睁开眼睛了,纪翠羽高兴道:“好灵的丹药啊!起死
回生。”

  少女道:“姐姐,他们的一切,你不用管了,交给我手下去办,我们动身吧。”

  纪翠羽立即拿出草图道:“我们去找血龙杯。”

  车战惊问道:“他们真是双鹗?”

  少女道:“去掉你一件心事不好?快走罢,担心人家先得手,那时又要从头
开始了。”

  纪翠羽诧异道:“妹子,别人不知道啊!图在我手中,连我都还没看哩。”

  忽听两中年人之一道:“那位女侠说的不错,当我盗宝离京时,我很担心兄
弟两人被武林拦截,后来制成草图两张,一旦逃散,兄弟全活当然好,如一人在
世间,免得空手而白费心血,没有想到最后我弟弟被困灵猫洞,不得不交出草图
求生。”

  车战急问道:“是何人物拿走了草图?”

  双鹗老大摇头道:“我兄弟只求对方不杀,哪还敢问,后来我只在他口查出,
他说夺图者是个身带双剑的老人。”

  车战啊声道:“九剑派掌门「古剑魂」涂光峰。”说着立即向双鹗老大道:
“你已无能力随行,快说,是在什么地方?”

  双鹗老大道:“在泰山,详细地点要看图才行,二位记住,是北峰,先登观
日峰看清楚方位。”

  纪翠羽道:“糟!好远的路程。”

  车战道:“目前不单是取回血龙杯,还要通知雷节度和「四海神」公孙老头,
这样好了,麻烦余姑娘陪你去泰山,我去通知两老北上。”

  纪翠羽向少女道:“妹子,初次见面,就要麻烦你了。”

  “姐姐,叫我小名微微好了。”她说完,只见她双掌连击三次,立有一个大
汉奔到道:“小姐有事?”

  微微道:“吩咐下去,以最快速度通知雷老节度,只说车战公子请他火速回
京,血龙杯有下落了,但要守密,不可惊动其他武林。”

  大汉道:“小姐也要上京?”

  微微道:“你们全部赴山东。”

  大汉去后,车战笑道:“不要我去了?”

  微微笑道:“你知雷老节度在哪里?等你找到时,我们已到山东了,我有八
大奇探,什么消息都知道。”又将双掌击动,这下只拍两次,又见一个大汉走到
道:“小姐吩咐?”

  微微道:“这地上躺的是双鹗,流血过多,你们好好保护他们的安全北上。”
说完向车战道:“可以走了。”

  纪翠羽笑道:“微微,你有将才呀!处事周到,干净利落,真正指挥若定啊。”

  微微笑道:“姐,别捧我,单身在西域长大,一切靠自己,习惯嘛。”

  车战笑道:“女将军!不等玄风和妙品了?”

  微微笑道:“这是什么时间了,中午啦,我们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她们找吃
的去了。”

  纪翠羽骇然道:“吓!微微,玄风她们早结束打斗了?”

  微微笑道:“她们把两个罗刹人引到森林除掉了,不过她们想不到我们由南
转北,背道而行哩。”

  纪翠羽道:“怎么办?岂不是越离越远了。”

  微微笑道:“那是两个鬼灵精,别替她们担心,我们走,她们会追上的。”

  走在路上,纪翠羽向车战道:“阿战,男子汉,走在我们女子后面干嘛?到
前面探路呀。”

  车战笑道:“你知道,我对西南地域不熟悉,你是故意出难题?”

  纪翠羽道:“朝着正北走难道也不会?”

  车战忖道:“阿羽要捣什么鬼!硬要支开我?”微微在一旁笑而不言,车战
不得已,做个鬼脸,只得独自超前走去。

  在车战走出很远时,微微笑道:“姐姐,你做弄他干啥?”

  纪翠羽笑道:“没有阿战在旁,我们好说话呀。”

  微微眼睛一转,笑道:“挑明白好了,你想挖我的心?”

  纪翠羽轻笑道:“你们在八卦谷遭遇过对不对?”

  微微点头道:“他已猜出了?”

  纪翠羽道:“他还没有,我想你已知道谁救你了,我已看出,你不断注意他
的眼神,因为当时你也只能看出他的眼神,双方蒙着脸,女人比男人心细呀。”

  微微点头道:“纪姐的确不简单。”

  纪翠羽忽然神秘的笑道:“听说你在找独孤乙比武?”

  微微豁然道:“吓!他!独孤乙是他化身?”

  纪翠羽道:“武林中,知道的太少了,为了欺骗北极派,他不得不这样。”

  微微连忙道:“他与北极派有过节?”

  纪翠羽道:“他是南极派的唯一遗孤,从前……”

  微微急急道:“不用说了,我完全知道,南极派掌门车自强生死不明,他怀
疑落在他师伯谷不凡手中,这是他一生大事。”

  纪翠羽叹道:“他这人公私分明,为了血龙杯,他把毁家灭派的大事都摆在
一旁,现血龙杯有了下落,我希望微微妹子助他一臂。”

  微微叹道:“我的命都是他救的,那还要你请求,不过北极派的势力太强了,
大家要慢慢商量行事,必先查出车前辈真正下落才行。”

  纪翠羽:“请求你相助,那是我的意思,只怕阿战自有困难。”

  微微不懂,问道:“阿战不愿意我助他?”

  纪翠羽道:“我已摸清他的为人。”

  微微叹道:“他不喜欢我?”

  纪翠羽道:“不!你搞错了。我是说,他救过你,他如知他救的是你,而你
又帮助他,这等于回报,在他认为毫无意思。”

  微微吁口气,不知她担心什么,稍停问道:“姐姐!这事如何解决?怎样才
能使他要我相助?”

  纪翠羽想了良久,始终想不出方法,微微一看着急道:“瞒着他,不让他知
道救的是我?”

  纪翠羽摇头道:“他很精,瞒不久的……”说着说着,忽然眼睛一亮,大叫
道:“有了。”

  微微急问道:“快说呀!什么办法?”

  纪翠羽又神秘地笑道:“只怕你不答应。”

  微微道:“快说!什么我都答应。”

  纪翠羽正色道:“你知不知道……”说着眼睛盯着微微:“我、庄怜怜、温
情云,雷龙女、公孙红,我们已是阿战的人了,他这人在江湖号称风流种子,其
实他只最看重情。”

  微微笑道:“我懂,我懂你的意思,姐!你莫把我看成世俗女孩,我这次现
身,早已打定主意了,你们几个的事,自然瞒不过我,我既知道还要来,那就不
必说了。”

  纪翠羽大喜:“我来安排,不过要记住,你要很自然打动他的心,急躁不得。”

  微微低头轻声道:“说起来我又有点害怕。”

  纪翠羽道:“怕什么!一生一世的事。”

  二人说着,忽见车战在前面大叫,纪翠羽笑道:“他鬼叫什么?”

  前面不远处,车战叫个不停,纪翠羽走近问道:“你叫什么?我们又没有停
止不动。”

  车战道:“玄风留字在树上,你们看。”

  树上刻着:“我看到艾姗,不久又看到史脱拉,还有谷天鹰和另外一个风骚
女子和史脱拉很亲密,我们追下去了,小姐见字,火速赶来。”

  微微皱眉道:“傻丫头,岂能如此明显留字,难道不怕外人看到?”

  纪翠羽一面削树皮,一面笑道:“外人看到也不要紧,我们只有快追了。”

  车战急急道:“谷天鹰阴毒绝耸,玄风、妙品如被这毒女发现,后果确是可
怕,二女功力剑术虽高,但绝非七变魔身对手,连我都几乎上当。”

  纪翠羽也道:“我们快追!不知另外女人是谁?”

  微微道:“艾姗、史脱拉,二人南来又北往,这是为什么?”

  车战道:“当然另一草图被夺的风声露出了,有谷天鹰知道,北极派就会趁
机大举北上,这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北方多事了。”

  三人提功追了大半天,在一镇上,只吃一顿饭,毫未休息,马上又前进,直
至天黑,丝毫没有消息,纪翠羽急道:“两丫头哪去了?”

  微微道:“不要急,玄风心细,不会冒失的。”

  车战道:“你们女人最好落店换衣,我不在乎,我要连夜追下去。”

  纪翠羽道:“也好!这样天气,我们受不了,有微微在,我不怕,你走吧。”

  车战道:“注意我的沿途车字记号,我走的是大道。”

  车战不管二女,单独一人,去势如风,除了遇上城市,他再也不管别人看到,
第六天就过了西粤北境。一个早晨,车战刚从一座镇上吃过早点上路,出镇看出
大赛沉沉,十步之外不见人影,一想:“这真好,我可以加快行程了。”正待起
步,耳听后面有人道:“爹!你真的,得到血龙杯后你打算如何避开那么多家伙
抢夺?”

  “一儿,你知道血龙杯的秘密嘛?”

  “爹!不是装一杯清水,杯里立即显出一条血龙翻滚?”

  “一儿!你所知道的秘密,除了当今皇上和相爷、皇后,江湖上人知道的不
出五人,那就是爹我、谷天鹰和她父亲,当然,这价值很少了,但这不是爹冒险
的代价。”

  雾很大,车战忖道:“后面不是九剑派掌门父子是谁?”他想出声但起势又
停,忖道:“不行!不如等他们过去再盯上,也许还有下文。”于是,他闪到一
边。双方相距不到七丈,就是看不见,又听原先的声音道:“爹!我忽然想到,
爹的口气似还有什么名堂?另外有代价?”

  “哈哈!一儿,你近来聪明多了,爹很高兴,再磨练几年,你可接爹的手了。”

  “爹,你快说呀。”

  “好好好!在雾中谈话,不怕人家看到,不过你要注意,提防暗中有人。”

  “哎呀!这还用说,你老人家别拐弯了。”

  “一儿,血龙杯一失窃,爹就发生奇想,我想皇库珍奇之物多得很,价值连
城之物不计其数。为什么双鹗独盗血龙杯呢?”

  “爹想到血龙杯一定有玄妙?”

  “对!于是我就在京中小心打听,一连十几天,没有结果,最后夜探相爷府。”
车战暗中静听,听出味道来了,耳中又闻到叫声!

  “爹,有结果了。”

  “哈哈!初更时,我进了相爷的书房,刚刚踏上书房凡面,就听到「血龙杯」
三字,这使我精神一振,原来相爷正在和姨太太谈论血龙杯的事。”

  “爹!知道最重要的秘密了?”

  “不!可惜听来就是你所知道的。”

  “哎呀!说了半天,又说回去了。”

  “哈哈!没有回去,当我离开京师时,心中总觉不如意,认为血龙杯还有什
么名堂,于是我下定决心远赴关外。”

  “吓!爹去找「老古谈」,他对天下珍奇异物出处来历无所不知。”

  “对了,他的隐居,就是怕江湖人打扰,三十年前就隐居在长白天池,除了
爹,可说没有人知道,他又是爹的好友。”

  “爹!现在可以说结果了。”

  “好!告诉你,血龙杯本为天竺之物,三百年前,天竺第一奇僧「龙虎大师」
在圆寂之前,把他独创的密宗「三清古佛掌」以肉眼看不见的梵文刻在杯上,爹
如炼成该套「佛掌」,什么北极派、中原九大门派,都会在爹掌下落花流水。”

  “吓!原来这样,爹!双鹗草图你看过没有?”

  “看过了,不过只知宝物藏于泰山,双鹗画图非内行,详细地点还得用点脑
筋,但不管,到了山东,先不去泰山,等着草图全部搞明白后,一到就要得手,
得手后,我们父子两人走到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藏起来,再出山时,哈哈。”

  车战听完,再也不想下手了,绕路超前,拔身而起,去势如电。近午时,天
清雾散,车战不能再奔,心情轻松,直扑一镇午餐。约在午未未初之际,忽于该
镇走出两个人,一老一少,未料竟是九苗盅神和他女儿,行色匆匆,也是往北走,
显然有什么急事。

  这时苗金花劝老苗人道:“爹,我们不能再害人了,谷掌门拿我们又能怎么
样?”

  老苗人道:“傻丫头,白花花的银子,不要白不要,谷掌门这次要活的,这
算什么害人,每次一千两,你由哪里去赚?”

  苗金花道:“爹,听说那罗刹女非常厉害,搞不好我们会栽倒。”

  老苗子嗨嗨笑道:“金花,爹只在这一生里,栽过上回那次筋斗,可说无往
不胜,老爹我这次用的是十日眠,使那「罗刹女」不知不觉地倒下去。”

  苗金花道:“爹,这种十日眠我从来没见你施展过,如何用法呀,能不能教
我?”

  老苗子道:“金花,这种药就是以十日眠花粉炼成的,来源太少,炼制不容
易,因此我不肯随便使用,用时将粉未藏在指甲内,只是在两尺之内向对方一弹
就行,一点点吸进鼻内,那怕她武功再高也要倒下。”

  苗金花道:“爹,这个罗刹女在什么地方?”

  老苗子道:“不远,北极派给我消息,在前面八德镇兴隆客栈,对了,金花,
我们离开昨夜那座村镇,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苗金花道:“爹,出镇口,我不是说过,后面好像有人在注意我们?”

  老苗子道:“那是谁呀?金花,吓!我也看到一个人,好像是上次没有整倒
的车战,糟!这小子听说不简单,是谷不凡心腹之患,他已出价黄金万两啦。”
老少两苗人提起车战,显出又气又怕之情,话儿没有完。

  八德镇也是一条街几条巷的小村镇,老苗子说得不错,那独一无二的兴隆客
栈里面,确是住着位姑娘,但不是白种罗刹人,也是黄种,唯鼻微挺,眼睛大大
的,长相清秀。那种美,与汉女不同,大方健美,犹如花中芙蓉,只可仰望,脂
粉薄施,朱唇淡点,非常清丽脱俗,面容始终挂着浅笑,贝齿微露,十分经看,
越看越美,在乡随俗,她也穿着汉女衣裳,但却作江湖打扮。罗刹女子似刚用完
中饭,收拾行李,要走啦!忽然看店家在房外,不禁好奇问道:“店家,有事?”

  店家道:“姑娘,有位少爷打听你。”

  罗刹女子道:“店家,他走了?噫!我没有朋友呀?”

  店家道:“姑娘,他还没有走,在柜台前。”

  罗刹女子道:“好!请他进上房来。”

  店家应声去后,不一会,她看到一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英俊青年,不看尤可,
一与青年眼睛相触,她猛感心神震荡,居然不敢正视:“你找我?”

  青年拱手道:“一面不识,姑娘觉得在下唐突?”

  “我叫艾姗,不是中原人,你贵姓,有何指教?”真爽快,自我介绍,毫无
扭捏作态之情。

  青年朗声笑道:“艾姗姑娘,你真豪爽,我姓车名战,此来没有别的事,只
有一点消息奉告。”

  艾姗道:“吓!你就是「风流公子」?不对呀,你的言谈,举止、表情,很
正经嘛!你怎么会有这使女人听了有戒心的雅号?”

  车战大笑道:“那不然,比方,我与姑娘一面不识,毛遂自荐送消息,俗人
见了,风流之号脱得了?”

  艾姗轻笑道:“这是保守的中原人观念,在我罗刹,那就家常便饭啦,对了,
你有什么消息,要不要钱买,我们罗刹买消息很贵,重大的,动不动几百两银子。”

  车战朗声哈哈道:“自愿的不要钱,奉送好了,请问姑娘,有个北极派可曾
派人与姑娘接过头?”

  艾姗柳眉一竖,哼声道:“我未入中原之前,就知北极派势力,它不但坐视
中原,也震撼罗刹,在我进入中原不久,就有个自称为北极派首席谋士的老者来
会,出价黄金十万,位任护法。”

  车战道:“这是在下意料中事,听姑娘口气,拒绝了?”

  艾姗笑道:“怎么,没有答应就想另施别的手段?”

  车战点头道:“北极派掌门谷不凡,不惜重金收卖他认为可以利用的高手,
武功愈高,价码愈大,我知姑娘为罗刹三强之一,所以价码高达十万黄金,不过
他如买不动,那就以力服人。”

  艾姗道:“我不怕。”

  车战笑道:“假设他以特殊力量将姑娘擒住,到时姑娘只怕为了求生……”

  艾姗道:“住口,头可断,志不可屈,这是你中原人的名言。”

  车战大笑道:“姑娘不但说得一口好汉语,也对文词很深刻,在下不虚此行
了,告诉姑娘,谷不凡收买了一个苗子,那是父女两人,姑娘可知中原苗区人物
有何擅长之处?”

  艾姗道:“毒!天下奇毒。”

  车战道:“对了,我已查出,这老苗子父女马上就会找来,这次他们为了交
活口,使的是什么十日眠毒粉,粉藏于指甲内,靠近对方,举手一弹。”

  艾姗道:“结果怎么样?”

  车战道:“人虽清醒,全身如瘫痪,任其带走。”

  艾姗道:“车兄,这如何应付?”

  车战笑道:“防这种毒最容易,提高内功,不呼吸就行了,到时姑娘不要杀
他们,将其惊走就行了,如果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父女会放蛊,那就非常可怕。”

  艾姗笑道:“你为什么关心我?”

  车战哈哈大笑道:“为了名不虚传呀。”

  艾姗道:“哎呀!原来你是嘴风流,别开玩笑嘛。”

  车战忽然正色道:“北极派要害的,我就要救,与北极派共谋的,我就要杀,
就这么简单。”

  艾姗道:“喂!车兄,你可知道上帝之女这字号?”

  车战笑道:“我想她已爱上我这风流人物了。”

  艾姗道:“吓!你是开玩笑?她眼光大高了,在我心目中,她真是上帝之女,
武功高,人太美,我虽与她印证过剑术,我实在太喜欢她了。”

  车战笑道:“她在我后面,我们要上山东去。”

  艾姗道:“啊!为了血龙杯,我也闻风北上的。”

  车战忽然道:“老苗子入店了,你小心。”说完闪出。

  艾姗忽然惊忖道:“他的内功好神奇,竟能察出店前声音。”艾姗不等老苗
子进来,走出房门。俗语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未料艾姗刚刚踏出前厅一步,
客厅食客众多,人都没有看清,立觉全身无力,不禁大惊,支撑不住,就向后面
倒去。

  倒下时,忽见一个老人立在眼前,艾姗心中有数,娇叱道:“你想干什么?”

  客厅食客起了骚动,只见老人嗨嗨笑道:“请你坐轿子。”

  艾栅道:“老苗子,你敢。”艾姗一点不能动,骂叫不停。

  老苗子看到人群围过来,吼声道:“退开!不关诸位的事,不怕放蛊的就上
来。”一听放蛊,只吓得食客人人脸变色,哄然一声,齐往店外逃,连店家也缩
到柜下啦,可见威力之大。

  老苗于招手女儿道:“金花,轿子到了没有?”

  苗金花道:“爹,来了,在店外。”

  老苗子道:“帮爹一把,将她扶上轿去。”就这样,艾姗被送进轿中抬走了。

  老苗子自认非常顺利,银子得定了,得意地押着,出了镇,苗金花叫道:
“爹,她身上没有兵器?”

  老苗子道:“管她,一定留在店中,也许还有行李。”

  在老苗子父女后面,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一位青年,背上搭着两个衣包,
手中还拿了把三尺长的宝剑,当女儿的发现了,猛推老苗子惊叫道:“爹!姓车
的在后面追来了,怎么办?”

  老苗子闻声回头,一看大声道:“拦住他!来意不善。”父女二人立叫轿夫
停下,双双迎上,四手握着什么东西。

  真是车战,只见他接近大笑道:“老苗子,捞一个一千两,我得分五百,这
不算黑吃黑。”

  老苗子吼声道:“你是死定了!谷不凡只要见到你的人头,黄金用箩筐装,
小子,你是老夫的财爷。”

  车战噗嗤一声笑道:“你用什么取下我的人头?”

  老苗子道:“小子,你认为我「九苗蛊神」是浪得虚名不成,老夫把你整倒
了,你的脖子再粗,还怕砍不断?老夫知道你有两下,那没有用。”

  车战道:“看得出,你们父女手中都握有玩意,试试看。”父女同时大喝,
四手齐放,四股黄烟冲出,一下就把车战罩住。

  苗金花道:“爹,这下成功了。”

  老苗子大笑道:“哈哈!金花,我们发财啦!他还不知金沙网的厉害哩。”

  突然间,父女背后有人哈哈大笑道:“还好,没有罩住我。”

  神不知,鬼不觉,父女二人回头惊叫:“有鬼。”

  车战不知施展什么身法,明明被黄烟罩住,人影都没有,却到了老苗子父女
后面,只见他叱声大骂道:“快滚!如再不识相,我要杀了。”老苗子父女早已
魂飞魄散,拔腿就逃,连两个轿夫也屁滚尿流,弃了轿子,落荒溜了。

  车战打开轿门,只见艾姗睁着眼,车战大笑道:“我叫你小心,结果还是中
了老苗子的道儿。”

  艾姗道:“防不胜防嘛!我怎么办?”

  车战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在这路上不行,要想法子得找个地方。”

  艾姗道:“你不逼老苗子拿解药?”

  车战道:“我是凭身法脱困的,说真的,我不敢太逼近他,我也怕毒,九苗
盅神是西南毒王,我还敢要解药,吓退他已经不错啦。”说完,拍拍肩上道:
“你的东西我全拿来了。”从轿子里扶出艾姗,问道:“能不能慢慢行动?”

  艾姗道:“不行呀。”

  车战道:“那就对不起,你要和风流公子肌肤相亲了。”一把抱起,不便回
镇,直朝山中奔。

  艾姗躺在车战怀里,没有半点羞怯之情,问道:“你要把我抱到什么地方去?”

  车战大笑道:“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经过的山洞里,你叫没有人听到,动
又不能动,这不是好机会。”

  艾姗娇笑道:“你莫忘了,我不是中原女子,这种话吓不着我的。”

  车战哈哈笑道:“你也莫忘了,我是风流公子。”

  艾姗更笑得娇声喘气道:“余微微都投了降,我不在乎。”

  车战闻言,暗忖道:“这又是另外一种风格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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