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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马车飞快的飞奔在山路上,颠簸得让车内的少女几乎呕吐出来,而后面一阵

  阵马蹄声,夹杂着山贼们肆意的叫喊声和护卫们被砍翻时的惨叫声。

  前面的路一个转弯,马车轮子轧到了一块石头,整个飞起来,少女被甩出车外,眼看着飞向石壁,猛然旁边探过一直臂膀,将少女抱在怀中,放在马背上。

  少女仰头,只看到一双温柔的眼睛和一张英武不凡的脸。

  「你,你是谁?」

  「姑娘受惊了,」那人微笑着,笑容真好看:「在下韩剑尘。」

  笑容渐渐变得模糊,再次清晰起来时,少女惊讶的发现自己身穿大红嫁衣,桌上红烛高照,对面的英武的年轻人身穿喜服,挑起自己的盖头,温柔的眼光令自己心中砰砰直跳,羞涩的低下头去。

  一双温和的手探到自己腰间,解开腰带,慢慢褪去身上衣衫,露出洁白的娇躯,然后低头向着高耸的乳峰吻下去。

  「夫人,你真美。」

  自己是他的娘子了啊。

  然后,自己被夫君粗暴的推到床上,紧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衣裙被褪下,火热的巨物插入玉门,随着一下下挺动,一股股酥麻舒爽流遍全身。

  「夫君……霜儿好幸福……」初为人妇的少女幸福的呻吟,满满抬起头,看着夫君含笑的面容。

  然后,那张面孔渐渐模糊,逐渐变成了李天麟的面容。

  「天麟!」

  少妇惊叫一声,奋力挣扎,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按住,身体下面玉门中巨物猛烈的撞击着,伴随着响亮的啪啪声。

  「啊!」

  苏凝霜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剧烈的跳动,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呆呆的躺在床上,身子轻轻抖动着,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

  第二天一早,李天麟早早的起来练功,月儿照例到后面看自己练功。等到练

  完,两人相视一笑,洗漱过后去苏凝霜房中请安。

  站在门口,月儿连着叫了几声,未见回应,不由的心中疑惑,示意李天麟用肩膀撞门。

  门被撞开了,两人进入房内,只见床上一团被子凌乱的揉成一团,似乎里面有人。

  月儿心中诧异,此时天气如此炎热,娘亲怎么盖上了这么一层厚被子?当下走上前去,轻轻揭开被子,叫了一声:「娘亲?」

  只见苏凝霜缩在被子里,双目紧闭,脸上的红色如同鲜血一样,拿手一摸额头,烧的烫手。

  月儿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娘亲你怎么样了?」

  苏凝霜身子动了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李天麟急道:「师娘生病了,我去请大夫。」

  过了半晌,城中最有名的回春堂赵大夫被李天麟半拖着身子进来,顾不上与月儿答话,伸手为苏凝霜号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沉思片刻,道:「韩夫人这病可是不轻啊。先是心中积郁不得散发,昨夜想是又心神震动,受了风寒,湿寒入体,阴阳不调,……」

  月儿插口道:「赵大夫,我娘亲有没有危险?」

  赵大夫道:「韩夫人病体沉重,虽然不会危及生命,可是也要好生调养,千万不能懈怠。而且即使病好了恐怕也是元气大损,没有两个月时间无法恢复。」

  当下开好药方,叮嘱几句,起身告辞。

  李天麟送大夫出了门,回来只见月儿坐在苏凝霜床边,泪水连连,忍不住上前轻轻将月儿抱住。

  月儿将头埋在李天麟胸口,哽咽道:「娘亲怎么会这么苦?先没了爹爹,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病。如果有个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李天麟只得安慰几句。

  早有仆人抓了药,熬好后送上来,月儿亲自捧着药碗服侍母亲用药,可是苏凝霜牙关紧咬,怎么也喂不进去,最后还是徐婆婆拿筷子撬开牙关,生生灌进去,最后还吐出大半,惹得月儿又是痛哭了一场。

  苏凝霜一整天病情不见好转,月儿坐在床头侍奉了一整天,饭都没吃几口。

  等到掌灯之后才草草吃了几口饭。

  眼见月儿双眼红肿,脸色苍白,徐婆婆劝道:「小小姐,小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你忙了一整天了,快去休息吧。小姐这里有我照看。若是小小姐再积劳病了,那可真就不得了了。」

  月儿此时也感到浑身乏力,勉强站起身来,对徐婆婆一礼,道:「有劳婆婆了。」

  徐婆婆疼爱的抚摸着月儿的头,笑道:「放心吧,老婆子自打小姐还在府上的时候就伺候着,说句愈礼的话,小姐跟我亲女儿一样,肯定不会出差错。」

  月儿谢过徐婆婆,由李天麟搀扶着回房休息。

  徐婆婆熬好了药,坐在床头,看着苏凝霜双目紧闭,脸上痛苦神色,忍不住泪珠在眼里直转:「天杀的,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还受这么大罪?」

  眼看药凉了,服侍苏凝霜喝了药,就在床边坐着守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苏凝霜轻轻的呻吟声。

  徐婆婆急忙道:「小姐醒了吗?」

  苏凝霜呻吟了几声,额头渗出汗来,断断续续自语道:「夫君,别离开我,霜儿好怕……」

  徐婆婆抹了一把眼泪,拿过毛巾,小心的替苏凝霜擦去汗水。

  过了片刻,忽然苏凝霜啊的一声,叫道:「天麟!别……别舔那里,我是你师娘啊。」

  声音渐渐低下去,苏凝霜重新进入梦乡。

  徐婆婆拿着毛巾的手凝在空中,目瞪口呆。半晌,脸上现出古怪神色,终于轻声叹了口气,温柔的给苏凝霜擦去汗水,然后坐在床头,呆呆的出神。

  第二天一早,月儿早早过来,侍奉母亲喝药。眼看苏凝霜气色有些好转,到

  了中午甚至清醒过来,与自己说了几句话,欢喜地眼泪直淌。

  待到晚上,月儿回房休息。李天麟正要回房,却听徐婆婆道:「麟少爷,老婆子昨夜熬了夜,今晚有些撑不住,能不能请你照顾一下小姐?」

  李天麟一愣,道:「婆婆身体不支,为何不找其他仆妇伺候师娘?我毕竟是男子,深夜在师娘房里恐怕多有不便。」

  徐婆婆双眼一瞪:「你是从小被小姐养大的,如同亲儿子一样至亲,怎会有什么不便?其他几个婆子粗手笨脚,还能照顾人?难道你为了顾及自己名声,就不肯照顾小姐的身子吗?」

  一番夹枪夹棒的话说出来,李天麟无言以对,只得答应。

  眼看李天麟答应,徐婆婆才连上露出笑容,陪着他在房中坐到将近亥时,才回房休息。

  夜色越来越沉,四下寂静一片。

  李天麟就着烛光,只见苏凝霜面容泛红,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子伴着轻轻的呼吸上下起伏,没来由的心中一痛,仿佛有一根针一下下的刺着。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双眼凝视着苏凝霜的面容,渐渐竟有些痴了。

  苏凝霜的脑海中一直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陡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眼前场景渐渐变得清晰,只见床头一个人坐着,头埋在床上沉沉睡着,正是李天麟,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原来是天麟一直在照看我呢。」

  身子刚一动,李天麟立刻惊醒,惊喜道:「师娘,你醒了?」

  苏凝霜嗯了一声,轻声道:「什么时候了?」

  李天麟道:「过了丑时了。」眼看苏凝霜嘴唇发干,问道:「师娘想喝水吗?

  我这就让人起来烧水。」

  苏凝霜摇摇头,慢慢道:「天气太晚,不要麻烦他们了。」眼看李天麟惊喜的样子,心中温暖,柔声道:「这两天都是你和月儿照顾我?」

  李天麟道:「嗯。师娘这两天病的重,月儿吓得哭了好几次呢。您好起来就好了。」眼看苏凝霜额头渗出汗水,急忙拿过毛巾轻轻的擦拭。

  苏凝霜含笑看着李天麟给自己擦汗,忽然觉得下面一股尿意涌来,在床上躺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解手,忽然而至的尿意来的甚急,一下子变忍不住的样子,不由的低声呻吟了一声。

  李天麟惶急道:「师娘不舒服吗?」

  苏凝霜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是尿意越来越强烈,几乎忍耐不住,只得强忍羞意道:「天麟,房里准备了……净桶吗?」此言出口,只觉得脸上火烧一样,羞涩难忍。

  李天麟脸上一红,急忙出去将便桶拿进来,道:「师娘,净桶拿来了。」说着自己走到屏风后面,背过身去。

  苏凝霜忍着羞意,掀开被子,起身下地,脚才沾地,只觉得身上一软,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李天麟听声音不对,急忙探出头来,问道:「师娘,怎么了?」

  苏凝霜道:「没什么。」身子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两条腿又软又麻,仿佛断了一样没有知觉。偏偏此时尿意难忍,才一用力,一股尿水差一点涌出来。

  苏凝霜几乎要哭出来:「要,要出来了!」

  李天麟心头狂跳,眼看着师娘坐在地上一副难忍神色,终于咬了咬牙,走上前说了一声:「师娘,得罪了。」

  苏凝霜心中一慌,惊道:「你做什么?」

  李天麟将苏凝霜抱起,来到净桶前,将苏凝霜双腿分开,如同给婴儿把尿一般,双眼紧闭。

  苏凝霜心中羞涩到了极点: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徒儿,未来的女婿如同婴儿般把尿?只觉得羞愤欲死,叫道:「天麟,不可以,快放我下来。」

  李天麟闭着眼,心中砰砰直跳,低声道:「师娘,快点尿出来吧。」

  苏凝霜又叫了几声,李天麟只做不闻。

  尿意此时已经不可忍耐,苏凝霜哭泣着道:「小坏蛋,坏蛋……」双手抖抖索索褪下亵裤,闭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一股尿液从苏凝霜娇嫩的美穴中泄出来,打在净桶壁上如同水箭一样。这泡尿持续时间如此之长,声音激烈的持续了老长时间,才慢慢变得轻柔,最终化作淅淅沥沥的声响,最后滴了几滴落入净桶,才最终止住。

  苏凝霜红着脸,轻声道:「完……完了。」提上亵裤。

  李天麟闭着眼睛,口鼻中传出浓重的呼吸声,一动不动。

  苏凝霜又连续说了几声,李天麟才抱着苏凝霜,放回床上。

  苏凝霜平息一下呼吸,强忍羞意道:「今日之事,不能告诉别人……」

  话未说完,只听李天麟急促的呼吸了两声,忽然睁开眼睛,向着苏凝霜的红唇吻下去。

  苏凝霜啊的一声,躲闪不及,被李天麟结结实实亲个正着,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响,茫然不知所措。

  李天麟大口吸允着苏凝霜的红唇,舌头霸道的探入口中上下搅动,同时双手紧紧握住苏凝霜的双乳,用了揉弄。

  苏凝霜吃痛,才反应过来,急忙用手推着李天麟:「天麟,快停下……我是你师娘啊……」

  「师娘!」李天麟喘息着:「我喜欢你!」说着话,双手用力,呲的一声扯开苏凝霜身上衣服,张口将一只玉乳含在嘴里。

  一股酥麻的颤栗感觉瞬间包裹了苏凝霜的身子,几个月不曾接触男子气息,此时这股刺激几乎令苏凝霜难以抗拒。她口中呻吟一声,昂起秀丽的脖颈,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任由李天麟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娇嫩的乳头被对方舌头舔弄的又酥又麻,如同身处云端。

  「师娘,我爱你。」李天麟喘息着。

  师娘两字入耳,苏凝霜猛然惊醒,奋力推开李天麟,扬手啪的一声抽在李天麟脸上。

  两人同时愣了。

  过了片刻,苏凝霜拉过被子,将身子紧紧裹住。眼看着李天麟的眼睛,泪水慢慢流下来。

  李天麟终于冷静下来,呆立半晌,涩声道:「师娘,对不起。」

  苏凝霜眼中流泪,静静的抽泣,过了老半天,才道:「今天的事,忘掉它吧。

  以后都不许说出去,也不许想起来。否则,师娘唯有一死了。」

  李天麟脸上忽然变得坚定,目光炯炯:「不,师娘,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苏凝霜哭泣道:「你还想怎样?你是我的徒儿,是月儿的夫婿啊,却……却想着,欺负我。」

  李天麟俯下身子,在苏凝霜额头轻轻一吻,道:「师娘,我会照顾好你,也会照顾好月儿。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请您好好休息。」

  说完话,起身提起净桶走出门去,将房门关上。

  苏凝霜目光凝望着门口,缩在被子里的身子微微颤抖,眼泪又慢慢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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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苏凝霜的病本来已经有了起色,谁知道第二天月儿来探看之时,发现母亲的

  病又加重了。

  月儿免不得又哭了一阵,没日没夜的照顾,足有半个月的时间,苏凝霜的病才算好起来。

  病好起来了,身体却远远没有复原。原本珠圆玉润的身子此刻消瘦了不少,脸色也十分苍白,让人看一眼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苏凝霜原本还打算每日去佛堂诵经,月儿却是死活不允许了,逼着母亲在自己房中调养身体,每天里都过来陪母亲说话,时不时讲几个笑话,逗母亲开心。

  接连几天,李天麟在店铺里跑得更勤了,每天早出晚归,饭都是在外面吃的,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顶着两个黑眼圈,被月儿找机会狠狠嘲笑了几次。

  这一日晚上,苏凝霜被女儿强拉到客厅,进门只见桌子上满满一桌子菜,不禁问道:「月儿,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弄这么多菜?」

  月儿笑道:「娘亲您病体康复,难道不该庆祝吗?这几道菜都是我这几天抽空学来的,今天特地请您尝尝,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

  苏凝霜在月儿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女儿给娘亲做的菜哪有不和口味的道理?」

  月儿咯咯一笑,搀着母亲坐下,道:「再等一下,我跟师兄说好了,今天早点回来,估计马上就到了。」

  苏凝霜心头一跳,若无其事的说道:「天麟这几天辛苦了,在忙什么?」

  月儿撅起嘴:「谁知道忙什么?天天不见人影,连庆祝娘亲病体痊愈的庆祝宴也敢迟到,看他回来我不罚他。」

  正说着,门口人影一闪,李天麟走进来,一面擦着汗水,一面道:「师娘,月儿,我回来了。」

  月儿脸上一喜,随即板起脸嗔道:「怎么又迟到了?叮嘱几次都记不住。」

  说着拿过毛巾,递给李天麟擦汗。

  苏凝霜瞟了李天麟一眼,低下头喝了口茶。

  李天麟笑道:「本来下午就查完帐的,多宝阁的候掌柜听说师娘大病初愈,特意从西域弄来一尊羊脂玉观音像作为礼物,我去了一趟城外的福宁寺,请主持方丈开光,所以回来晚了些。」

  福宁寺离玉州城甚远,道路难行,一个下午时间哪怕是骑马也要两个时辰才能来回。想到李天麟为了一件礼物如此奔波,哪怕是苏凝霜心中也涌出一丝暖意。

  月儿兴奋的叫道:「快拿出来,快拿出来!」

  李天麟笑着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现出一尊白玉观音像,通体洁白无瑕,玉工道法十分老到,观音形象惟妙惟肖,手托玉瓶,眉目祥和,果然不是凡品。

  月儿托着观音像看了半晌,忽然咯咯笑道:「娘亲,这观音和您很像呢。」

  一旁徐婆婆上前来看了一眼,笑道:「真的呢。这观音的眉眼简直是比着小姐的模样雕出来的。」

  苏凝霜抿嘴笑道:「观音大士万千法身,偶尔与一个人的面目相似有什么稀奇?」

  李天麟道:「这可不一样。这观音像是西域玉工雕成,竟然与师娘一般无二,说明观音菩萨也眷顾着您呢,一定会保佑您无灾无病,青春永驻,心想事成。」

  月儿和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这一定是菩萨显灵了。」

  苏凝霜接过观音像,只见果然与自己十分相像,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定然是天麟暗自派人雕刻而成的,却骗自己说是玉工早就雕好的。不过这份心意却是难得,当下也不戳破,赞叹几句命徐婆婆奉入佛堂。

  几人说了几句话,便开始吃饭。

  月儿请母亲坐了首座,强按着徐婆婆坐在旁边,然后和李天麟坐在下方,斟满一杯酒,起身敬酒道:「这一杯酒,敬娘亲病体康复。祝您身体康泰,无病无忧。」

  苏凝霜笑吟吟喝下酒。李天麟在月儿暗示下也站起身来祝酒道:「徒儿也敬师娘病体康复,祝您青春永驻。」

  苏凝霜饮下酒,一旁徐婆婆却也站起身来来:「老婆子也凑个热闹,祝小姐永远喜乐,永无烦恼。」

  三人敬过酒,月儿又给徐婆婆敬酒,感谢这几日照顾母亲的恩情,然后几人说说笑笑,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

  苏凝霜吃了几口菜,无意间瞟了一眼糖醋鱼,只是隔得远了,不便下筷。李天麟却早已起身,殷勤的夹了一块,放入苏凝霜碗中。

  苏凝霜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将鱼放入月儿碗中,道:「月儿,你最爱吃鱼,尝尝这鱼味道如何。」

  月儿笑嘻嘻的将鱼夹回苏凝霜碗中:「娘亲,这是师兄特意给您夹的,赶紧吃吧。」

  苏凝霜无奈,慢慢吃下这块鱼,放下筷子道:「正巧家里人都在,我有件事要宣布一下。」

  三人挺住筷子,静静等着苏凝霜说话。

  苏凝霜说道:「月儿,天麟,你们两个两小无猜,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深厚,夫君故去时已将月儿许给了天麟,我看过几日就让你们成亲,你们觉得如何?」

  月儿霎时脸上羞得通红,低着头扭捏的笑声道:「娘亲,怎么突然说这件事情?人家,人家还不想嫁人呢。」

  苏凝霜笑道:「你呀,口是心非。恐怕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吧。」

  月儿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揉弄着衣角,羞涩不已。

  李天麟心中立刻知道了苏凝霜的意思,当下起身离座,跪倒道:「师娘赐婚,徒儿自然愿意。只是师父尸骨未寒,徒儿正在孝中,实在不敢谈婚嫁之事。」

  眼看苏凝霜还要说什么,李天麟抢声道:「师父离世时虽然说不必苛于礼法守孝三年,但身为徒儿和女儿,岂能做出如此不孝的事情?成亲之事还需以后再议,请师娘成全。」

  苏凝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本意是让李天麟与月儿尽快成亲,好断了李天麟对自己的绮念,可是李天麟却咬住一个「孝」字,坚决不肯成亲,自己终究不能强迫。

  眼看母亲和师兄态度有点僵,月儿急忙笑嘻嘻的道:「娘亲,师兄说的对,爹爹才去不久,女儿怎么能成亲呢?而且女儿年纪还小,还想在娘亲身边多留几年呢,才不愿意早早嫁人呢!」

  苏凝霜强笑了一下,道:「既然你们都不着急,娘亲也不勉强你们了。」

  此事作罢,几人继续吃饭。

  苏凝霜心中忧闷,酒力不支,又喝了几杯,头有些晕。一旁徐婆婆看着,急忙搀着苏凝霜回房休息。

  苏凝霜回了房,被徐婆婆伺候着去了外衣,躺在床上,头脑晕乎乎的如在梦中。恍惚中似乎见到夫君的身影坐在床边,伸手握着自己的手,默默的看着自己。

  苏凝霜轻声说了一声:「夫君?」

  韩剑尘的身影呆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子,在自己唇上吻下去。

  苏凝霜忽然抱住韩剑尘的头,贪婪的允吸着夫君的嘴唇,眼泪流淌下来,喃喃的说道:「夫君,霜儿好想你,好想被你疼爱……」

  夫君似乎怔了一下,轻轻吻去苏凝霜脸上泪水,抚摸着柔软的背脊:「好好睡吧,我一直陪着你。」

  苏凝霜轻轻抽泣着,躺在夫君怀中,慢慢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苏凝霜猛然惊醒,叫了一声:「夫君?」

  床边却空无一人。

  「果然是梦啊。」苏凝霜低声自语着。哪怕梦中感觉是何等真实,甚至唇边仍然留着夫君嘴唇的味道。

  终究还是梦啊。苏凝霜想着,一行眼泪慢慢流下来。

  接下来几日,日子过得甚是平和。苏凝霜每日在佛堂诵经,月儿读书习字,而李天麟在外奔走,无论多忙都会在晚上赶回来吃饭。而无论多晚,苏凝霜和月儿都会等着李天麟回来一起吃饭,虽然没有成亲,却早已和一家人没有什么两样。

  偶尔,李天麟会带回一些小礼物:绸缎,胭脂,各种首饰,必然是师娘一份月儿一份,惹得月儿时常取笑他都快变成女人了,挑东西的眼光比女人都好。

  苏凝霜笑着接受李天麟的礼物,有时看着李天麟炽热的眼光,总是把目光移到别处。少年人心性,就算是一时痴迷于自己,终究不会长久,而且月儿是他未来的娘子,两人如此亲密相爱,早晚他会幡然悔悟。

  苏凝霜这样想着。

  大半个月后的夜晚,月亮挂在天上,银色的光芒照亮大地。

  佛堂中,苏凝霜坐在蒲团上低声诵经,眉眼低垂,安静柔和,手中轻轻捻动一串佛珠,银色月光笼罩在身上,每一根头发都闪耀着光泽,圣洁无比,与对面桌上的白玉观音像遥相对应,仿佛菩萨真身降临凡尘。

  天色晚了,苏凝霜念完最后一遍经文,站起身来,回过头,只见一个身影站在后面,痴痴的看着自己。

  苏凝霜心脏忍不住地微微跳动,不觉手心渗出一层细汗,柔声道:「天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李天麟沉默了片刻,忽然走到苏凝霜面前,伸手拉住苏凝霜的手:「师娘…

  …」

  苏凝霜轻咬嘴唇,抬手轻轻在李天麟头上抚弄了一下——昔日在自己身前玩耍的幼童,如今已经比自己还高出半头了——,慈爱的道:「快去睡吧,晚了明天起不来,耽误练功了。」

  李天麟呼吸急促了起来,张开双臂,将苏凝霜抱在怀中:「师娘,我想你。」

  苏凝霜任由李天麟将自己抱在怀中,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才慢慢道:「天麟,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是你师娘,你跟月儿成亲后便是你的岳母。你还是个孩子,偶尔心性不受控制在所难免,听话,赶紧回去吧。」

  李天麟道:「我知道,师娘。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你有非分的念头,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师娘,我喜欢你,像喜欢月儿一样喜欢你。每次看见你笑我就高兴,看见你流泪我的心就一阵阵的疼痛。你病了的时候,我宁愿是自己病倒在床上。我知道不对,可我忍不住。」听了片刻,声音变得坚定:「师娘,我爱你,我要做你的男人。」

  沉默了片刻,苏凝霜轻轻推开李天麟,微微仰起头,微笑着,眼泪却慢慢流下来。

  「天麟,你真的想要师娘吗?」她慢慢说着,缓缓伸手解开衣带,任由身上纱衣滑落在地上,露出里面仅着贴身小衣的柔美娇躯,在月光下微微颤抖。

  苏凝霜闭上眼睛,挺起身子,轻声说道:「你真的想要的话,师娘现在就可以给你。无论你想对师娘怎么做,今晚师娘都由着你。」声音渐渐变得冷下去:

  「但是过了今晚,我们之间只能是未来岳母和女婿的关系,你要有一点对不起月儿的地方,我绝不原谅你。」

  李天麟愣愣的呆立了半晌,久久没有说话。

  苏凝霜的心脏一声声的跳着,心中又酸又苦,一片茫然,等了片刻,一双强壮的胳膊轻轻抱住自己的身子,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陡然一酸,晶亮的泪水从紧闭的双眼流下来,却倔强的挺直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动不动。

  一对火热的嘴唇轻轻舔舐着自己脸上的泪痕,接着,落在地上的纱衣重新披在自己身上。

  「师娘,对不起。」李天麟哽咽着:「你是我最敬爱的师娘,是月儿的母亲,我的岳母。永远……永远不会变。」

  苏凝霜的身子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的倒下去。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呵呵,想不到啊,竟然被我看到这么一对痴男怨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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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两人同时一惊。李天麟豁然转身,将苏凝霜护在身后,喝道:「什么人?」

  一个人影慢慢走进来,带着悠然的语调说道:「一进城就听说韩剑尘的夫人貌美如花,三贞九烈,本来我还想见识一下,没想到,呵呵,暗地里却躲在这里和自己的徒儿幽会。韩剑尘啊韩剑尘,你坟头上恐怕早就绿油油一片了吧。」

  只见来人身穿青色儒衫,手里拿一把折扇,面容还算清秀,举止间倒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只是两只眼睛隐约透着一股邪异。

  李天麟喝道:「什么人?深夜闯入韩府意欲何为?」

  那人用扇子顶了顶额头,轻笑着道:「不用喊,整座府里上下人等都被我的迷药弄翻了,你再喊也喊不来帮手。在下不才,人称穿花蝶是也。知道玉蝴蝶吗?

  那是我的师兄。」

  李天麟和苏凝霜同时一惊:玉蝴蝶是有名的淫贼,穿花蝶是他师弟,自然也绝非善类。李天麟下意识的上前几步,挡在苏凝霜前面,苏凝霜心中突突乱颤,紧咬着嘴唇,心中却暗自决定,如果天麟不敌,自己立刻咬舌自尽,觉不给对方侮辱自己的机会。

  穿花蝶悠悠的笑道:「不用怕。小兄弟身为弟子,却敢打自己师傅守寡老婆的主意,了不起,你我可算同道中人。你们想做什么大可继续,区区只想在旁边观摩一番。不过小兄弟完事后,区区想分一杯羹,想必小兄弟不会拒绝。又或者韩夫人愿意与你我二人一起共享鱼水之欢,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天麟喝道:「去死!」,脚下一错,腰间发力带动臂膀,一招丹凤朝阳,举拳打向穿花蝶太阳穴。

  穿花蝶笑道:「啊哟,小兄弟打算吃独食啊?这可不太好。」身子一偏,躲过李天麟的拳头,手中折扇点向李天麟胸口。

  李天麟闪身避开,化拳为爪,五根指头成龙爪形状,扣向穿花蝶檀中,两人你来我往快速交手几招,穿花蝶心中微微有些意外:早听说韩剑尘的徒弟不爱习武只爱念书,是个废物,如今看来还有几分功力啊。当下收起玩耍心态,认真对待。

  李天麟本来就聪明,早已将韩剑尘的武功招式学的七七八八,这几个月又狠下了一番功夫,功力大涨。只是以前没有跟人真正动过手,经验不足。被对方的折扇在身上打了几下,浑身疼痛,却咬紧牙坚持。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招式越用越熟,从一开始只能防守渐渐到后来能够反击一两招。

  穿花蝶又打了几招,心中暗自怨恨自己太过大意,这次满以为手到擒来能采得绝世美人的身子,除了一把折扇,连匕首或者暗器都没带一件,才费了这么多麻烦。这般想着,使出全身解数,手中扇子时开时闭,上下翻飞,瞅着一个破绽,啪的戳在李天麟胸口大穴。李天麟身子晃了晃,倒在地上。

  穿花蝶这才松了口气,暗自道:幸好这小子没有经验,否则还真不好对付。

  回头看着苏凝霜虽然面色惨白,其容颜秀丽实在是平生罕见,淫心大起,一步步慢慢逼过去,笑道:「韩夫人,等的心急了吧。不要紧,今天这一晚长着呢,在下定然能让夫人欲仙欲死。呵呵,夫人不要想着自尽,在下口味有些独特,就算是死人,以夫人这般美貌,相信也能令在下心满意足。」

  苏凝霜身子晃了两晃,嘴唇都咬破流出血来,坐倒在地上,身子不住颤抖。

  穿花蝶心中兴奋不已,他平日最爱看女子在身前绝望的神情,此时胜券在握,对方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眼前浮现出这绝色妇人被肆意凌辱的模样,只觉得浑身发热,正要迈步,忽然后面一双胳膊将自己拦腰抱住。

  李天麟双眼充血,双臂用力,将穿花蝶摔倒在地上,举拳一面砸一面喝道:

  「无耻恶贼!我绝不允许你动师娘一根手指头。」

  穿花蝶吃了这几拳,口鼻喷血,眼睛上乌青一片,看东西都不真切,心中大怒,再也顾不得风度,一个翻身,将李天麟压在身下,抛开折扇,双手掐住李天麟脖子:「小兔崽子,敢偷袭老子?看我不掐死你。」

  李天麟挣了几下无法挣开,眼中喷火,反手也掐住穿花蝶脖子。

  两人你上我下翻腾起来,终究李天麟不是穿花蝶对手,僵持半晌,气息减弱,手臂渐渐无力的松开,眼光涣散。

  穿花蝶哈哈大笑:「小兔崽子,看你还嚣张。」

  忽然只觉得脑后一痛,登时晕了过去。

  苏凝霜手中捧着铜香炉,砸在穿花蝶脑后,血花飞溅。眼看穿花蝶跌倒,苏凝霜浑身发颤,半是哭半是嚎叫的举起香炉,向着穿花蝶的后脑一下又一下砸下去,直到对方颅骨破碎,红白物流了一地。

  苏凝霜跌坐在地,满脸泪痕。忽然爬到李天麟面前,只见李天麟直挺挺躺着,口鼻间没有呼吸,霎时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

  「天麟!」苏凝霜哭泣着,趴在李天麟胸口。压抑已久的感情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天麟,不要死。师娘答应做你的女人,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活着啊。」

  苏凝霜一下下的机械的按着李天麟的胸口,泪水止不住的流,心中充满了悔恨:「天麟,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师娘,师娘也喜欢你啊。」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李天麟张开眼睛。

  第一眼便看见苏凝霜满脸的泪水,伤心欲绝的样子,李天麟不由自主的抬起

  手,替苏凝霜擦去眼泪。

  「师娘,不要哭了。每次你一流泪,我心里就会疼。」

  苏凝霜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俯下身子,重重的亲在他唇上,随后趴在李天麟胸口,呜呜的哭泣着。

  李天麟勉强笑了笑,轻轻抚摸着苏凝霜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哭泣声渐渐停下来,苏凝霜躺在李天麟的胸口,安静的一动不动。

  「师娘……」

  「嗯。」

  「刚才你答应做我的女人了呢。」

  苏凝霜心中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子一抖,刚想起身,却被李天麟的强壮的手臂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勉力挣扎了两下,终于放弃,重新将脸埋在李天麟胸口,闭上眼睛,听着耳边李天麟的心脏一下下跳动。

  「那就约定了,师娘要做我的女人呢。」李天麟轻笑了一声。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苏凝霜脑海中空空的,有些茫然,有些无措,还有一些羞怯以及……喜悦?

  一只手慢慢滑下去,放在苏凝霜腰上,轻轻抚弄。

  苏凝霜红着脸,将那只手挪开,抬起头,羞涩的脸上满是醉人的红色。

  「天麟,师娘还没准备好。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李天麟没有回答,只是向着这张含羞的粉面上深深的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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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3-18 22:20 #1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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