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卡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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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筹借钱款甘受鞭打
侯扒皮是小曼邻村子里的一个大地主,他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家财万贯,他家 坐落在山峦跌宕、雾绕群峰的大山中,庄园的古屋依山而建,建筑高大挺拔,气 势磅礴,中间为正屋,两边为厢房,前面设正门大厅,大厅上按主宾陈列着几把 椅子,茶几上添置茶水,以便主人随时会宾。正屋下清一色红岗石石阶,石阶做 工精细,造型考究,边上用钎子钎出一条条轮廓分明的细线,躺在那里仿佛随手 扔下的年轮。正屋的木窗花纹精雕细刻,那一个个活明活现的送子观音似乎处处 显示了主人的好客善良,但就在这个风景如画的豪华庄园背后不知为何总透着血 腥味。
果然可就在中间正屋茂密松林的后面却坐落着一排与正屋反差极大简陋的破 瓦房,这排破瓦房只有最* 右的一间窗户上镶有玻璃放有桌子椅子还有个舒适的 躺椅。桌子上的香炉种终年都点着文香,所以屋内香烟缭绕。可是其他几间屋子 窗户上没有玻璃,只有几根大手指粗的铁棍牢牢地固定在窗框上,空空的屋子里 杂乱地堆放着发霉发臭的稻草用来关押犯了所谓有罪的犯人,最* 左的一间还是 水牢,水牢中水很深。如果是大个子的女犯都能淹到她的胸口,如果是小个子女 犯人就必须踮着脚才能将嘴勉强露出水面,水面上还飘着几具已经泡发白的女尸。
* 近有窗户的一间房子是拷打女犯的鞭打室,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鞭子,还有 一排足以一起吊七八个女人的刑架和一个又宽又长的厚板凳,在房间的墙角还有 堆放着漏斗、水桶、水缸等灌水的家什。这排破瓦房和用刑的家什与前面的古屋 显得极不协调。
侯扒皮原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从他的一个最得宠的小妾难产非常 痛苦的死去后,他虐待女人的变态心里就更加变本加厉。为了安慰祭奠小妾的亡 灵,他要让许多女人大着肚子,用沾凉水的皮鞭抽打女人皮肉,使其发出痛苦惨 叫的声音,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心里。为了强化鞭打女人的效果更加刺激,他 雇了几个身高体壮的女打手,这几个身体强健的女打手个个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 的虐待狂,她们被候扒皮调教得见了同性的酮体流血就会精神百倍浑身是劲,每 天一大早她们还用石锁、杠铃等运动器戒锻炼臂力,用鞭子对着树枝上挂的树叶 练习准头,因此被这几个女打手抽打的女人皮肉是鞭鞭见血,下下咬肉。被鞭打 的妇女个个苦不堪言。为了提供大量的被鞭打对象。他对佃户们订了一个规矩, 让需要向他借钱的穷人,这些想借钱的佃户必须叫自己家的姑娘或媳妇来他的庄 园吊起来接受女打手的鞭打,并根据借钱的多少来决定鞭打的多少。
小曼家里非常穷她的弟弟又要上学,因此每年青黄不接或弟弟每学期开学前 都需要向侯扒皮借钱,小曼小的时候都是她的几个姐姐轮流去接受鞭打,后来她 一天天大起来,由于小曼从小非常勤劳什么苦活累活都抢着干,所以很强健,十 四岁那年已经发育得像大姑娘一样,她就坚决要求自己去侯扒皮家借钱,并说姐 姐们已经接受过鞭打了该她去了,她爸犟不过小曼的强烈要求只好让她去,后来 年年她都争着去接受鞭打已经成了习惯,这次她是主动替她四姐小梅去挨打的。
每次当她接受鞭打时,尽管她浑身都感到火辣辣地痛,但一想到弟弟的学费 有了着落,自己就觉得非常地欣慰 .其实小曼上学的心思比谁都重,从小她就羡 慕有文化的人,松涛哥就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又到县城上中学,认识许多字,又 懂得许多道理,看着松涛哥上学后更加知书达理才望高雅,更觉得读书的有用, 可是家里穷没钱自己又是女孩,根本不可能供她读书。
第二天一大早小曼就去了侯扒皮家,经过几年的鞭打,那几个女打手都与蒲 小曼都很熟悉了,一看就知道小曼的来意,她们谈好了价钱,借5 块大洋,小曼 必须承受500 鞭子,小曼将可以领取大洋的凭证小心翼翼地揣在贴身的衣服里, 顺从的跟着她们来到侯扒皮大烟室旁边那间专门的鞭打室,她把衣裤脱光叠好放 在墙角边,走到凳子边仰面躺下,熟练地将双臂垂下,双腿稍微岔开,几个女打 手过来将她的手和脚都捆在凳腿上,再开始灌满是泥沙的脏水,姑娘并不挣扎大 口大口的拼命地喝水,她的肚子一点点地大了起来最终像孕妇一样,此时再灌小 曼开始咳嗽呛水并从口、鼻、耳、阴户、肛门溢水。这时才将小曼拖到刑架上吊 起来,这一切都进行得如此有条不紊,真不像是准备拷打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姑 娘,倒像是进行一个井井有条的简单工作。
小曼被倒吊在刑架上后,由于肩膀关节的剧烈疼痛全身的肌肉都收缩的凸起, 显得格外强健,她身材比例均衡,线条流畅,骨骼坚强,四肢匀称,躯体丰满, 肌肉富有弹性,肤色黑里透红就像健美运动员那样漂亮。看着姑娘倒吊在刑架上 轻轻摆动的身子,一个女打手奸笑着上前用那脏手捏了捏小曼那结实的肌肉和紧 绷的皮肤自言自语地赞叹道:「这皮肉太好了,不要说百里挑一,就是千里挑一 万里挑一也不为过,皮鞭打在这种皮肉上的感觉一定非常的兴会淋漓。」然后不 怀好意地用力推了一下才离开,刚出门好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到鞭打室,捏住小曼 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姑娘那好看的脸蛋说道:「真是一个美人坯子,奶子又大又 圆那个男人看了能不喜欢,临城窑子里的花魁也比你差远去了。这样吧,你要受 那么多的苦才能就借到五块大洋,我现在就给你十块大洋,只要你好好伺候男人 一天,我还包你还有好吃好喝,只一天保证没人会知道的,如果你想长期这么干 也未尝不可,想你这么漂亮,将来哪个公子看上你做个小妾什么的也是很有可能 的,你又不是大家闺秀无须守那个九烈三贞,怎么样这个买卖合算吧?」小曼听 那打手所说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她大声斥责那个女人:「胚,你说的什么鬼话, 我虽然穷,也是好人家的女孩怎么能做那种男盗女娼的事情,我宁可被打死,也 不会做那种下流卑贱的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真是一个天大的傻瓜,放着 阳光大道不走,非走独木桥,自找苦吃。」那个女打手说着愤愤地离开了鞭打室 去处理其他的受鞭刑女了。
蒲小曼被孤苦伶仃的倒吊在刑架上,两个肩膀钻心的疼痛,大肚子也涨的难 受,她虽然知道这鞭打会更加痛苦,也希望那个大烟鬼快一点到旁边的房间去, 好尽快开始那难捱的苦刑。
过了一会,打手又将两个年轻妇女带入鞭打室,与小曼一样也灌了大肚子反 吊上刑架,这两个满面泪容的女人看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一上刑架就开始嗞 里哇啦地乱叫又拼命地挣扎,那个岁数不大的小姑娘还双肩抽动大声哭泣起来。
这使她们的肩膀更加疼痛,小曼不顾自己也非常难受,心疼地把自己多次受 刑的感受告诉她们,让她们在刑架上尽量不要动,吸足一口气慢慢地向外吐,这 样才能减轻痛苦,为了分散那两个年轻妇女的注意力,尽可能细致地给她们介绍 自己十四岁开始受鞭刑的经历。
说着说着几个打手手里拿着鞭子先后进来,二话不说提鞭就打,鞭子带着呼 啸声雨点般地落在三个女人身上。顿时咽呜哭泣凄厉惨烈的哀叫和痛苦悲惨的号 啕与清脆带着呼啸的鞭声、连成一片。那两个女人每人一百鞭子很快打完了,被 放下刑架,哭声、惨叫声停止了。鞭刑室里只剩下鞭子在空中的呼啸声和鞭子打 在身上所发出的啪啪声了,只见蒲小曼紧咬嘴唇,把嘴唇都咬破了就是一声不吭, 另外两个打手也过来合力抽打,打手们知道自己的主人均衡的比例,流畅的线条, 坚强的骨骼,匀称的四肢,丰满的躯体,弹性的肌肉,健康的肤色喜欢听鞭打声, 更喜欢听惨叫声,但是她们就是得不到,只好更加拼命地抽打,以证明自己的忠 心。「混蛋、你们几个狗奴才,一点都不卖力连一点叫声都打不出来,是不是你 们拿了人家的银子了。」隔壁大烟室里传出了侯扒皮的叫骂声。几个**才听见隔 壁房间的叫骂慌了,这可关系着她们的饭碗,她们悄悄地对小曼说:「傻妮子, 你是木头人没有嘴呀,只要你叫我们可以抽得轻一些。」那两个刚被放下刑架女 人也都劝她好汉不吃眼前亏。可小曼将长发往后一甩不屈地说:「用不着轻一些, 你们该怎么用力打就怎么打,欠人家的钱,就该挨人家的打,不用考虑我我受得 住。」她们几个打手一研究对准小曼大腿根。部* 阴户的一条嫩肉发狂般的用尽 全力一鞭、两鞭、三鞭一连十几鞭子抽在同一个位置,把那里抽得像刀割的一样 鲜红的肉从里向外翻开,大量的血从伤口流了出来,剧烈的疼痛使小曼从紧咬得 牙缝里发出「嗯」的一声。几个打手看到有了效果就更加卖力地集中抽打大腿根 嫩肉,最后那些部位每鞭下去都能咬下几块肉,真可谓血肉横飞。小曼实在挺不 住昏死过去。
几个打手赶紧告诉侯扒皮小丫头昏死了,侯扒皮问道:「这个小娘们是不是 每年都来叫什么曼的犟妮子。」「是就是那个犟妞、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 硬,我们确实卖力了。」一个打手讨好似的回答。侯扒皮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 懒腰说:「不怪你们,那个犟丫头台犟,今天就这么吊着她明天我抽大烟那时再 打剩下的。」侯扒皮说完离开了鞭刑室。
晚上阵阵寒风通过打开的门窗吹在蒲小曼赤裸的身上,今夜格外的凉,丝丝 寒意随着夜色飘进窗来,窗外一片寂静,在这样的夜晚,朦朦胧胧没有月色,漆 黑一团。由于长时间的倒吊她的双肩已经脱臼钻心的疼痛使她从昏迷中疼醒了过 来,她静静的注视着夜色,忘却了浑身的疼痛,又回想起许多许多思绪杂乱无章。
她想到松涛哥,平添了一份伤感,现在不知松涛哥吃饭没有?他父亲太狠心 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给饭吃。她又想到明天自己被鞭打完后,可以拿到足够 弟弟上学和卖书的钱,学费就有了着落,想起弟弟可以欢天喜地蹦蹦跳跳地走入 学校,又替弟弟高兴,上学真好可惜自己是个女孩没有这个福气。她又想到地里 许多活还没有干,家里的柴也快用完了,这些又都使她着急。她希望自己刑伤能 够赶快好,好早点劳动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一阵火辣辣剧烈地疼痛打乱了她的思 绪,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她又一次昏死过去。
此时在她们姐妹中和小曼的关系最好累了一天的小梅回到家里,发现小曼还 没有回来万分的着急,小妹怎么了?难道是她受刑太重走不回来了?不能呀,她 了解自己倔强的妹妹,有无与伦比的坚强意志,再重的刑伤她就是爬也会爬回来 的,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着小梅的心头。难道身强力壮的妹妹会……。
想到这里她不顾风大夜黑、道路崎岖,延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连滚带 爬地向侯宅奔去。那天夜里特别寒冷一点月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瘦弱的小梅 既害怕又担心。天快亮的时候才跌跌撞撞到了侯宅,看见黑洞洞的大门又不敢敲 门,只好躲在大门洞里冻得瑟瑟发抖地等待天明,直到天亮侯宅的一个下人出来 扫地,将昨天还有一个受鞭刑的姑娘现在还吊在鞭刑室的消息告诉了她,小梅才 将悬在半空的心放下。
又过了几个小时,鞭刑室里传出呼啸的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小梅的心揪了 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小妹又在替她受苦了,她从小体弱多病,累活重活都是小曼 抢着帮她干,像这种挨打受刑的事小曼更是当仁不让。「亏得有这么一个好妹妹, 不然自己非被打死不可。」小梅心想。此时几个打手打完剩下的鞭数,将小曼推 出大门。她踉踉跄跄几乎摔倒,小梅赶紧上前扶住她,看着小曼鲜血淋淋的躯体, 难过得小梅哭了起来。小曼一边给小梅擦泪,一边笑着安慰她。「没有什么我这 不是很好吗?不是特别痛,我身体好皮肉结实你不用难过。」小曼轻描淡写的说。
其实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李松涛,她问小梅「这几天我没给他送饭,松涛哥吃 饭了吗?」。小梅轻轻地拍了一下小曼的头告诉她:「小丫头不害羞、放心吧, 你松涛哥已经放出来上学去了。」
为了尽快地恢复体力不耽误参加繁重的农活,小曼想出了一种近乎残忍但省 钱有效的疗伤方法,第二天一大早她求小梅买了几斤盐并将她搀扶上山,为了怕 伤心她让小梅下午再来,上午她自己嘴里咬着树棍把盐撒在自己正面的伤口上, 她顽强地忍着伤口的剧痛躺在草地上让太阳爆晒,下午请小梅来了帮助自己在后 背上撒盐趴着爆晒,善良的姑娘尽管自己痛的大汗淋漓浑身颤抖,怕别人替自己 担心,她双手紧紧的抓住两棵小树,脚蹬着一块巨石尽可能地不叫不动。她看着 小梅为自己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很不安,为了调节气氛她还跟小梅开玩笑说要 将自己的肉可以做成咸盐腌肉,到过年也不会坏,说完大笑起来,可是被抽烂的 皮肉一挣撕肉般的疼痛使她不得不收敛笑容。
她就是这样年复一年地去接受鞭打已经成了习惯,为自己的弟弟上学默默地 忍受着一次又一次残忍的折磨。每当蒲小曼遍体鳞伤从地主家拷打室被姐姐们搀 扶出来时左邻右舍的乡亲没有不夸奖她是一个孝心善良的好女孩的。
幼弟学费急催缴,姐姐借款腹内焦,地主庄园受鞭打,遍体鳞伤心中笑。
第三章 歌台舞榭血泪斑斑
风华正茂的蒲小曼18岁那年,日本鬼子打到了她的家乡,八路军领导她们成 立了农会开展减租减息运动,大家捐粮捐款支援抗日斗争。有的乡亲甚至于捐出 自己准备的结婚的新被褥和首饰。
李松涛此时已经参加了革命,而且任捐粮捐款委员会负责人,动员大家为了 更好地打鬼子多捐钱粮,看到大家捐款热情及其高涨,小曼也不甘落后,可是小 曼家虽然生活比过去好了一点,但是由于家里原来赤贫如洗,就是毁家纾难想要 拿出多余的钱也似比登天。
急得这个姑娘嘴上都起了大泡,她病急乱投医想到去县城打工挣钱的办法, 她想我有的是力气,就是再苦再累我也不怕。我可以多挣些钱捐给农会。想毕她 用一块布包了几件换洗的破衣服就准备出门。
出门前她怕家里人着急她把自己的想法向妈妈合盘托出。可她的妈妈坚决不 同意。她妈妈担忧地说:「孩子外面的世界非常险恶,坏人很多,县城又被日本 人占了,他们杀人放火强奸妇女什么坏事都做,你一个姑娘家又是孤身一人,万 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松涛那后生交代?」小曼的脸一下就红的面如桃花,她 急急忙忙地打断了她妈的话。「妈你瞎说什么,我出外打工和松涛哥有什么关系, 你跟他交待什么?
再说这也是对他的工作的一种支持。」从女儿幸福的眼神中完全证明了母亲 对女儿的判断,她爱昵地对小曼说:「傻丫头你还瞒什么,村里明眼人谁看不出 来,你和松涛假如没有什么你脸红什么?如果你说是为了支持松涛的工作我也不 说什么了,可你一人在外千万要注意安全,女人的贞节可比命都重要,看见男人 你可要躲着点。」
「妈,你放心吧,就凭你姑娘身体这么强健跟铁打的一般,几个小伙子都不 能把我怎么样,谁敢跟我动手动脚,我就跟他拼命,决不会让他们占便宜的。」 说完她怕妈妈难过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生性活泼开朗的她一路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哼着小曲行进在通往县城的崎岖 小路上,幻想着到县城找到了工作,赚了很多钱,交给了松涛哥,她的松涛哥一 边数着她赚来的血汗钱,一边夸奖她能干,她最喜欢松涛哥表扬自己,每当听到 松涛哥只字片语的赞扬话,小曼都会兴奋好几天,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她走到城郊。
一阵凄惨的哭声打断了她的思维。
她看见一家穷人正在出殡,草席卷着一个死人放在还没有挖完的坑旁,几个 男人正在挖坑,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女人正哭得死去活来、天昏地暗。好心的小 曼赶紧上前去劝慰,从她们的谈话中知道,死者是一个24岁年轻貌美的女子,她 的丈夫是一个大烟鬼,为了筹集不菲的烟资就将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典给了一家 戏班作名角的替身,所谓替身的作用就是当名角上演冤案戏时为了增加上座率对 替身进行真实的用刑,替身在舞台上一般台词很少,大多数也就是「冤枉难招等 ……。」接下来就是对替身酷刑加身然后替身就惨叫、喊冤、昏迷、画押,或五 花大绑押赴刑场砍头、或钉镣收监。因此无需演戏的功底的普通女子都能够胜任。
这个女子就是因为多次受刑太重一病不起一命呜乎了,由于他们和雇主一个 胖得像球一样的胖老板签了生死合同,雇主只给了这个小女子五块大洋草草安葬。
因为这个替身工作要遭很多的罪,虽然挣得较多,但也很少有人愿意干,胖 老板一时找不到新的替身,戏院的生意因此非常冷清,使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 蚁,也是情急智生他从第二条中找到了漏洞,合同第二条规定如乙方也就是死的 那个24岁年轻貌美的女子不能按合同日期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负责全额工资赔偿 或找其他亲属代替,胖老板就抓住这一条,逼着死者的妹妹水莲也去做名角的替 身,水莲本人没有异议想为家里挣一些钱,可她的妈妈就是那个穿着破衣烂衫哭 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说什么也舍不得她的小女儿再去送死,可又没有钱赔给人家, 正在左右为难一筹莫展之际蒲小曼来了,她了解了这一情况觉得自己很适合代替 水莲出做替身,一来可解这家人燃眉之急,更主要是这工作挣钱多,而且都是现 钱可以马上用来捐给农会亲手将给松涛哥。
她将自己的想替水莲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对水莲她妈说了,水莲她妈一听马上 拉着水莲跪在地上向她一个劲儿地磕头,只叫她大恩人,弄得蒲小曼都很不好意 思。连连对老人家说:「大娘、大娘,不用谢,这也是我自己愿意的,对我自己 也有好处,最主要的是你们家遭了大难,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要节哀顺便,你们 要多多保重自己。」说完急急忙忙地离开他们。
蒲小曼进县城按照大娘说的地址找到了那家戏院,与戏院老板说出了她想做 替身的要求,那个胖老板喜出望外,听着小曼动听悦耳的款款而谈,他仔细地端 详着这个鲜鲜嫩嫩、妩媚动人、面色红润、体型匀称、姿态优雅、胸部丰满、肩 圆腰细、肤色光洁、眼眸如水、长发似瀑、美若天仙的年轻姑娘,她身材一流、 容貌一流、肤色一流、嗓音一流,只要她往台上一站不用化妆就一定能吸引无数 观众的眼球,只是做替身有一点太暴殄天物了。
他垂涎欲滴的对蒲小曼说:「小姐,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你太美了只要你 答应做我的小妾,不,不,回去我就将我家中的黄脸婆修了,明媒正娶八人大轿 台你进门,今生我保你吃穿不愁想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样?答应做我的娇妻好 吗?」胖老板迫不及待真有一点想入非非飘飘然了,仿佛天鹅肉就要入口似的。
听了胖老板语无伦次的一番话,小曼怒火中烧气得满脸通红,她大声喊道: 「我虽然出身微卑,可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决不给人做小,我的……。」她原本 想说我看中的男人松涛哥是一表人才、学富五车的年轻英才,哪像你那么丑陋无 比的癞蛤蟆。可她又觉得一个姑娘家说这些话不太好意思就将说了一半的话又咽 了回去,她义愤填膺气呼呼的要离开戏院。
那个胖老板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么优厚的条件,在这位穷得都快要饭的姑娘 面前一钱不值,他恐怕这颗摇钱树跑了,赶紧陪不是汕汕地说:「戏言,刚才只 是戏言,蒲小姐千万不要发火,我们还是来谈谈具体条款吧。」
他们先谈了条款的内容,又谈了一些刑讯程度的细节:戴枷、索、镣、铐可 以是任何重量,任何形状,任何姿势、拶指可以拶到听见拶子响甚至流血、背花 和挞臀要见血、老虎凳可以加到四块砖、压杠子两边可以上两个人、后来小曼提 出如果杠子上踩四人要加钱,老板一口答应,这些都谈的比较顺利,只是裸露身 体的部位发生了矛盾,小曼提出除肩膀、背、胳膊、小腿可以露外,腹部、屁股、 乳房和阴户不能裸,胖老板基本同意,但坚持屁股一定要裸,他的理由是既然挞 臀要见血,不裸怎么能见到血呢?最后按照小曼意思,屁股一定不能裸,但是可 以狠打屁股,血多了就能够渗出裤子不就见到血了吗?
让胖老板感到吃惊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在谈论这些问题时神态 自若的表情,仿佛她不是在谈论自己将要面对各种各样惨无人道的酷刑,而是在 谈论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家庭琐事。他怀疑这个好看的姑娘是不是缺心眼儿, 可从她的谈吐又完全反应出这个姑娘机警过人聪明绝顶思维清晰。他暗自高兴可 以利用这个女人不怕打的这个性格可以挣不少钱。为了慎重起见他提醒蒲小曼说 :「小姑娘,你不要答应的如此痛快,在不该喊叫的地方叫,在不该哭得地方哭 可是要扣钱的,你可要想好了。」
「我当然知道,我既然拿了你的钱,我的皮肉就属于你了,你要打哪就打哪, 要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我提的几个部位不裸,我就决没有怨言。」小曼想都没 想迅速地回答。看见蒲小曼答应的如此爽快。胖老板灵机一动又想出一个利用眼 前这个不怕打的‘傻姑娘’蒲小曼的赚钱之道,他对小曼说:「既然姑娘这么想 要钱,又不怕痛,我可以请你在不演出的时候,让一些虐待狂和赌输了钱的赌徒 通过拷打你来换取银元,你说行吗?」「好好好」
小曼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胖老板的提议和小曼的想法不谋而合,正中她的下 怀。
蒲小曼此次出来的意思就是利用最短的时间赚最多的钱,至于自己吃多少苦, 她一点都没有考虑。于是姑娘很爽快地就答应让胖老板代理招人。小曼说:「我 是乡下丫头,在县城人生地不熟,您就帮我多找些人,只要价钱合适,我说的三 个地方不裸,什么鞭抽、杠压、灌水、火烙都行。」由于谈判进行的极其顺利, 这个一向吝啬的胖老板居然破例请蒲小曼吃了一顿面条。
从第二天小曼替身的工作就开始了,在六月雪中她演窦娥;十五贯中她演苏 戌娟;玉堂春中她演苏三;团圆之后中她演柳懿儿;生死牌中她演王玉环;四进 士中她演李秀英;双熊案中演侯三姑;杨月楼案中的韦阿宝;陈三两爬堂中演陈 三两;杨乃武与小白菜中演毕秀姑;冤怨缘中演春阿氏;刘公案中演黄爱玉;狄 公案中演周氏;灰澜记中演海棠;杜鹃女中演杜鹃;小辞店中老板娘;谢瑶环中 的谢瑶环;狸猫换太子中演寇珠;老残游记中的贾魏氏;寿州巨案中的胡灵芝; 香罗带中的崔氏;
一文钱小隙造奇冤中的绰板婆孙氏;三现身包龙图断冤案中的押司娘;乔彦 杰一妾破家中的高氏;况太守断死孩儿中的秀姑;滕大尹鬼断家私中的刘氏;错 斩崔宁中的陈氏;真假王釉中的刘金定;鸳鸯绣中的桃花或王串儿;七涧桥中由 于菊花和项氏是分别过堂,因此她就演她们二人;还魂记中……。
随着小曼给组织捐款的数额一天天地增加,她身上的伤疤也一天天地多了起 来,由于小曼的扮相俊美,唱词清扬婉转、对白又清脆好听,表演起来更是真实 凄惨,简直可以与花旦的名角比美,尤其是她那慑人心魄的身段释放出风情万种 的优雅更显得阿娜多姿完美无疵。
她的名气在县城一天天大了起来,观众也一点点的多了起来,原本冷冷清清 的小剧场破天荒地火爆了起来,不但当场票一抢而空,有时还需要提前订票。县 城的百姓都喜欢看蒲小曼的表演,许多地皮流氓还要求增加公案戏酷刑的场次, 那个胖老板当然求之不得,为了多赚钱也偷偷地增加了酷刑的时间和强度,后来 发展到基本上天天都安排有小曼作替身的公案戏。
由于蒲小曼出了名,谁都想近距离地目睹自己的偶像,还有许多地皮流氓都 想亲自拷打这个花旦替身,因此几乎天天夜里都有人排队等待拷打她,胖老板的 腰包一天天地鼓了起来,他是一天笑到晚,可是有一天一个暗恋蒲小曼的茶房, 心疼蒲小曼的悲惨遭遇,他提醒胖老板蒲小曼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长此下去不 能为续这颗摇钱树断了岂不可惜。这个胖老板觉得这真是一个大问题,可又不想 损失这大好的赚钱机会,苦思苦想他想出一个好办法。他对小曼说:「你的唱功 和扮相都超过了现在的花旦,不如整个戏由你一个人来演,我可以适当减少你的 受刑场次和强度,由于你是主角受刑场次和强度减少观众会理解的,我们可以将 那个花旦解雇,保证你赚的钱一分都不少,你的痛苦也随之将减轻不少岂不是一 举两得。」
出乎胖老板的意料,这个对小曼百利无一害的建议被蒲小曼一口拒绝,她不 同意胖老板这个要求,小曼怕那个花旦一旦失业全家人的生活将面对窘境。
这个善良的姑娘还是每天晚9 点多钟演完戏后,拖着疲惫遍体鳞伤的身躯回 到寝室,马上就得把水缸挑满以备灌冷水和泼醒之用。生上炭火把烙铁烧红以备 烙肉之用,然后脱光上衣只在前胸穿一个布兜,下身穿一条裤腿已破得不能再破 的短裤,跪在地上手扶床沿等待着等待接受虐待狂和赌徒的折磨。
县城里有一个叫高蓝萍的地痞流氓是一个典型的虐待狂,更兼脾气暴躁,专 横跋扈,且嗜酒如命,一饮即醉,醉则惹事生非,与人吵闹打斗找人出气,他经 常光顾小曼刑房的常客,他出手也特别的狠,每次都能想出稀奇古怪的刑法来折 磨她。他非常喜欢折磨姑娘的女性器官,但这些地方都有衣服隔着,他提出只要 小曼同意裸露女性器官,他看一眼就可以加很多钱,但小曼坚决不同意,这个高 蓝萍觉得隔着衣裤折磨姑娘的女性器官很不过瘾。后来他就投* 了日本人,并在 日本宪兵监狱女牢专门负责刑讯地下党的女犯人,使他的畸形的聪明才智得以极 大的发挥,此人在后文中将要提到。
当然有像高蓝萍这样的虐待狂,也有一些心地不是那么阴暗的人,特别是一 些老大爷、老大妈舍不得折磨小曼,她们看见小曼楚楚可人的样子,会搀起跪在 地上的蒲小曼,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地说:「姑娘要好好爱惜自己一个人挨这么多 的打会死人的。」说完留下钱就默默地离开,这时小曼一定会追上去把钱如数还 归与他们。
由于夜里让虐待狂折磨蒲小曼可以获得很多提成胖老板对这项工作也非常积 极,他又想办法帮蒲小曼租了一间偏僻简陋的柴房作刑房,并免费提供了几条皮 鞭、拶子、压杆、水桶、火盆、烙铁等刑具。尽管一般的酷刑蒲小曼都能咬紧牙 关不发出声响,但是当火红的烙铁猛地接触皮肉时她会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为 了怕惨叫影响邻居的休息,小曼准备了一块粗木方在受拷打时塞在嘴里使自己再 痛苦也叫不出来声。
因为受刑密度和强度太大使原本非常强壮的姑娘一天天虚弱起来,她将受拷 打的钱都捐了出去,自己舍不得吃,只* 每天打扫戏台卫生和搬运道具的微薄收 入维持简单的一日三餐,看着她步履蹒跚的样子胖老板着急起来,他恐怕这颗摇 钱树有什么三长两短,不情愿的决定免费给小曼提供丰盛的晚餐,他到底不愧为 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为了拟补这个晚餐费用的损失,他让蒲小曼给一家药铺做广 告,该家药铺有一种祖传治外伤的药,名字叫「外伤灵」疗效非常好,特别是对 淤血、化脓和破损皮肉的恢复有立竿见影的奇效,但是该药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 是涂抹这种药物的患者伤口会及其痛苦,因此一般患者涂上一点太痛就不敢用了, 可它需要大剂量的使用才有显现效果,普通顾客就无法知道这种药的疗效,因此 销售一直不好。药铺老板当然着急,胖老板与他商量用蒲小曼做广告时,两个老 板一拍即合,于是每天早上胖老板将昨天晚上受尽拷打的小曼带到药铺,当着顾 客的面在小曼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涂大量的该药,让顾客亲眼目睹此药的疗效,当 然姑娘痛的浑身直抖满头大汗他们是不会顾及的。
这一广告果然有效,那种外伤药从此买的非常好,胖老板取得了一箭双雕的 效果,即赚了钱又保证了他的摇钱树能够长期使用,蒲小曼的皮肉就这样在打烂 治愈再打烂再治愈中反复,使她皮肉的自愈功能得到超人的加强,难怪在鬼子和 国民党的女子酷刑研究所给她行刑的老牌打手对她皮肉惊人的恢复能力都感到吃 惊,当然这是后话。
就在蒲小曼在城里过着难熬凄惨的日子一点点地给组织积累捐款时,她万万 想不到她的老家蒲家庄对自己的流言蜚语开始流传开来。「什么要是身强力壮的 小伙在城里能赚如此之多的钱就是非偷即抢,像小曼长得如此漂亮的姑娘有这么 多的钱那一定是当窑姐才可能」。
在这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封建偏僻的小山村,卖淫可是万恶之首的第一大 恶,人人均可诛之十恶不赦的罪过。小曼脾气暴躁的父亲听到这些闲话非常气愤, 写信问她,小曼又不肯告诉他实情。是呀有谁能够想到冰清玉润有如此美好的心 灵姑娘能做那事呢?她父亲一怒之下宣布与她脱离父女关系,从此不让她进家门。
她们家里唯一知道她情况的是她的四姐小梅,小梅在去县城取捐款的时候将 父亲不要她的消息告诉了小曼。并劝她赶紧回去或者将这一事情如实地告诉家里 和组织,小曼坚决不同意,她认为现在她的工作一步步走向正规,回头客越来越 多,钱也赚的愈来愈多。
她说:「我多吃些苦,凑集的经费就多,可以多买些枪和子弹,游击队好多 杀鬼子。也不能让组织知道,特别不能过让利松涛知道,他们知道一定不会同意 我这么做的。我没有做亏心事,人正不怕影子歪,路遥知马力、日就见人心,谣 言泛滥也不能动摇我对革命的赤胆忠心,放心吧我挺得住。」她说是这么说可每 当天夜深人静时,她抚摸自己红肿化脓的刑伤委屈伤心断肠的泪水都会湿透枕巾。
就这样凄惨的日子过了半年多,直到有一天李松涛和他的战友小兰为了夜里 与一个准备反正的伪军小头目接头,洽谈反正的具体事项时,看到了这一情况, 小曼这苦难的日子才得以结束。
那天李松涛和小兰一大早就到了县城,为了消磨白天的时光和节约经费,他 们没有租住旅馆就假扮夫妇在街上闲逛,走过一家戏院一张真人大小的演出海报 引起了他们的关注,海报上两边有一副对联上联曰:「三木贯头披枷带锁弱女牢 狱捱悲苦、」下联曰:「五刑加身拶指压杠犟妇公堂辩冤情,」在横批处没有字 只画一双套有拶子的手,手指尖渗出的滴滴鲜血铸出了散乱的一些字「感天动地 千古怨、美女实刑真泪血。惨、惨、惨十五贯」。他们俩人虽然不属于戏迷,但 都是学生出身,对名剧十五贯都非常熟悉,怎么这里的十五贯还加了几个惨字呢?
一来出于好奇二来他们也觉得总在街上逛容易引起鬼子汉奸的怀疑,就一咬 牙买了两张戏票一起去看戏十五贯。
由于去得早他们就坐在第一排。戏台上的演员看的是一清二楚,当演到演员 苏戌娟过堂一幕的时候,观众有些骚动,窃窃私语此起彼伏,好象观众都是期盼 着好戏的开锣似的人头攒动。李松涛和小兰都觉得气氛有些异样,剧情有很大改 动,女演员也换了,觑见堂上两旁衙役排列整齐,都双手扶定了朱黑两色的刑杖, 竖眉立目,身后是一块块「肃静」「回避」的大牌子再往后堆放着许多一般戏台 少有吓人的刑具,有铁锁、木枷、老虎凳、杠子、拶子、皮鞭、夹棍、火炭盆烧 着通红的烙铁。李松涛和小兰从未见过戏台上堆放着如此多的真刑具。再加上喊 堂的声音又非常地瘆人,好似阎罗殿一般吓人一跳。只见扮演苏戌娟的女演员被 几个虎背狼腰的衙役踉踉跄跄连推带拉地押上堂跪了下来,她长发盖头低头不语, 身体微微瑟瑟一副可怜相,扮演过于执的演员上堂也不问案,就对扮演苏戌娟的 女演员唱道:「自古美色倾国,妇人祸水。」他一指那个扮演苏戌娟的女演员说 到:「看你青春貌美小小女子深夜与一男子同行绝非善类,此等践妇无需多问重 刑加身免费口舌,左右与我洗剥干净先打四十背花以儆效尤。」两边衙役涌上来, 扯下她的罪裙撕开苏戌娟衣服挡住观众的视线,以免观众看到还没有动刑就已经 伤痕累累的后背,衙役用沾了凉水的皮鞭真的狠命抽打她的后背,几鞭以后又故 意让观众看到她裸露的后背,松涛觉得奇怪怎么才几鞭子女演员的后背已经血肉 模糊惨不忍睹了呢?女演员咬住自己的嘴唇,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使呼啸无情的 皮鞭落在自己赤裸后背时声音更加清晰可辨。可是皮鞭抽打在烂肉上所产生的剧 痛使她不得不扭动着身躯躲避那无情的皮鞭但这是徒劳的,血开始流了下来。台 下虚声喊好声连成一片,还有许多铜钱和银元飞上戏台砸在女演员身上。此时观 众乱成一片有的眉飞色舞、高谈阔论,无拘无束地抒发着自己的激动;有的俯身 摇首、唉声叹气,似在埋怨着世道的不公;也有的张口辱骂、闭嘴嘲讽说班主见 钱眼开还得花旦受皮肉之苦。
当四十背花打完以后,扮演过于执的演员让扮演苏戌娟的女演员抬头,这一 抬头不要紧,松涛认出台上遭受鞭打的竟是多日不见被他们误会的心爱女友蒲小 曼,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小曼为打鬼子抗日捐款竟受了如此多的苦,而我们在家 还要责怪她,真是天大的冤案,不行我一定要救她。他一时冲动刚想跳上台去解 救小曼被小兰一把抱住,在他耳边说:「任务」两个字,松涛不得不强把自己激 动的情绪压了下来。泪水像断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爱的姑娘,你太爱 了,他心里默默地暗念着,继续看戏。
台上苏戌娟凄惨的唱到「一鞭下来一道血、一鞭离去揭层皮。可怜继父因我 故,上天罚吾牢狱苦。」过于执喊道:「神明青天难欺,杀父犯妇快招,招、快 招再不招就大刑加身了」苏戌娟悲悲切切地说:「酷刑加重奴婢且无惧,只是忤 逆大罪小女怎敢承担,实实地冤枉难招」。扮演过于执的演员嘿嘿一声冷笑说道 :「年纪虽小,城府颇深,矢口狡辩,罪责难逃。岂不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 动大刑,量尔不招。可知拶子专治尔等刁蛮悍妇。来人拶子伺候」。松涛亲眼目 睹了自己心爱姑娘肿得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又一次套上拶子,衙役两边用力一拉 鲜红的血就像演出海报所画的那样从指甲缝里渗了出来,滴滴答答流了一地。姑 娘浑身颤抖地说道:「犯妇乃妇人之身、受刑之体,既有嫌疑受此苦刑也是天意 应得,望大人加重刑罚以表吾冤深似海,但奴绝非杀父之女,实不能招。如让犯 妇屈招践婢弃命倒是小事,岂不坏了大人一世清名。不如将犯妇刑毙当堂,以免 大人误判」。「看你鬓乱钗横,却是天姿国色,天生丽质,却是一个刁妇顽骨,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既然你不怕打的,愿意加重刑罚以表冤深似海, 本官就成全与你,来呀,大刑伺候,敲其十指。」又上来一个衙役拿了一根竹棍, 敲打姑娘被正在拶的手指,这叫敲拶指这种刑罚最厉害不过,本来拶指就是对女 犯的重刑再加上敲那血肉模糊的手指,有时都能将指甲敲下来。扮演苏戌娟的小 曼痛的大汗淋漓浑身颤抖昏死过去。扮演过于执的演员吩咐「泼醒她,带熊友兰。」
那个扮演熊友兰的小生上台之后唱了一大段表明清白的理由。扮演过于执的 演员也不容分说还要夹棍伺候。此时被喷醒的小曼连忙说道:「公子乃局外之人, 好心与贱妇结伴而行,不幸卷入此案,怎还忍心让他受难,望大人开恩犯妇愿代 公子受刑。」「好一个淫妇,公堂之上还要卿卿我我如若他非奸夫尔怎肯替他受 此大刑?本官再次就成全与你,尔即替你夫君受刑你本人的刑也休想逃脱,来人 拶夹同用。」几个衙役将姑娘血肉模糊的手指和已经红肿的脚踝骨分别套上了拶 子和夹棍,用力拉了起来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台上扮演苏戌娟的小曼咬紧牙关, 大口地喘着粗气。台下的李松涛紧握住小兰的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会 儿功夫小曼跪和松涛座的地方都集了一滩汗水。这对心心相印的情人一个在台上 受到肉体的一个在台下受到精神的无情煎熬。
看着花旦痛不欲生的表情,此时扮演熊友兰的小生唱道「纤弱小女、毒惨掠 栲、鞭夹拶敲、无不用极、虚躯枯竭、命毙当堂、偌大罪过、吾怎独当?」他怕 花旦一旦刑毙自己单独受刑。花旦歉意地看了一眼小生窃窃地说:「招书一点墨、 犯妇千滴血,奴婢签供词、甘愿寸磔寒。」她又看了小生一眼叹了口气唱道:「 本案因吾起、怎能累无辜、罪全是妾身、定要救官人。养父是奴杀,相公不知情、 夜拉夫君遁、杀剐吾独承。」她唱得如此真真切切娓娓动听,把一切罪过都揽到 自己身上。此时台下的人都很感动,但他们认为这只是花旦在演戏,只有小曼的 松涛哥最明白,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可以为别人牺牲自己一切冰壶秋月的人,这是 她心灵真实的写照,为革命她可以忍辱负重,为战友她可以皮开肉绽威震刑堂, 为胜利她可以慷慨赴义血洒法场。
老生听到此胡子都气得撅起来了。他一拍惊堂木
他唱道:「如花似玉淫悍妇、酷刑用极口供无、奸夫受刑善心起、千刀万剐 独承孤。」
花旦唱:「小女犯妇罪行大,熬审受刑招认它,郎君好心他勿怪,唯有单享 鱼鳞剐。」
老生唱:「可知刑部狴犴熬,鞭夹拶压烙烧烤,指断腿折肌肤焦,万劫不复 罪难饶。」
花旦唱:「略晓周兴来俊臣,痛喘抖颤痉挛昏,皮烂肉碎筋骨断,生不如死 天下闻。」
老生唱:「吊坐木驴千刀剐,洗剥干净市曹押,穴洞钻透血流洒,渔网紧身 片肉刮。」
花旦唱:「示众挨刀只等闲,唯独净裸惹人怨,更甚千古留骂名,阴曹地府 辨明冤。」
老生唱:「淫妇孽魂见阎罗,刺乳钻阴胛骨锁,不贞弑父万恶首,刮骨扬灰 下油锅。」
扮演过于执的老生接着说道:「小小年纪还想找阎王申冤,你以为你是谁呀?
还想到了阴间能够解脱苦难,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告诉你想尔不守 贞节弑杀亲父之罪,就是到了那,也要打入十八层地狱,叫你永世不得脱身。你 要知道老夫为官多年,清正廉明、断案如神,什么怀冤抱屈?什么覆盆之冤?你 弥天大罪,罪恶昭著主犯是不容置疑了。本县严刑峻法当庭判你个‘剐’字,待 刑部回复一到就将你明正典刑,想必你绝无怨言。」花旦说道:「若此案就判犯 妇一人,践奴就多谢大人了」。老生又说:「你欲开脱奸夫之主罪,但他从犯之 罪是万万逃脱不了的,看尔情深意重,甘愿酷刑加身,也是感情专一之人,吾对 你奸夫从轻发落,当庭判流放千里。」花旦道:「践妇罪孽深重此案乃吾一人之 过,望大人能否开恩将夫君之罪加在吾之身。」老生道:「尔己罪之极顶无以复 加,你既想替夫君顶罪,可在狱中替其代受刑具可否?」花旦道:「然也,此乃 犯妇罪有应得」扮演过于执的老生令取双枷双镣全都加在小曼身上,让她画押钉 镣收监。
就在衙役押着蒲小曼退场的时候,小曼回身正好看见了朝思暮想紧握小兰双 手的松涛,她的脑子一下就乱了,松涛哥怎么来了?他看见我受刑难过怎么办?
他与小兰手拉的这么紧是不是跟她好了?难道他真的相信我做了**?还没等 她多想就被衙役推推搡搡地拖下场了。
双枷双镣加身的蒲小曼在以后的几个过场里,破鼓唢呐鸣锣开道,她昏昏沉 沉跌跌撞撞地被衙役押着步履沉重地走到府、州衙门跪在堂上或40或80挨一顿板 子,无情的板子打在蒲小曼身上,她一点都不觉痛,小兰与松涛拉手的样子在她 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对于小兰与松涛的亲密关系只有一丝嫉妒,同时也替他们 高兴。她了解小兰,小兰长的与她的名字一样兰草芬芳,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 并且又有文化和松涛又是同班同学有共同的理想,一个高大威武一个小巧玲珑, 门当户对正是天生的一对,自己不应该嫉妒他们。加上小兰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唉、只要我的松涛哥好我自己有什么难过得呢?只是现在让我的松涛哥看见我受 苦,太不应该了。想着想着就被衙役稀里糊涂押退下场了。
最后一场况钟给苏戌娟平反,小曼没有出场,李松涛也没有心思看,散场时 他命令小兰跟踪小曼,了解她的住处好解救她。自己强压住无限的悲痛和担心, 去与伪军小头目联络。
小兰偷偷地跟着小曼来到她的住处,看见一个男人正在她的房间等她,她的 屋里还放着许多刑具,由于不了解情况她不敢贸然进去,还好今天那个男人对小 曼用刑的时间不长,一会儿功夫他打完小曼三十鞭子付了钱就走了。小兰看到了 这些情况,她心里一切都明白了,赶紧三步并成两步飞奔过去,抱住小曼抱头大 哭起来,这哭声表示着对好朋友的内疚和歉意,自己不应该那么怀疑她、诋毁她、 贬低她、侮辱她。
小曼看见小兰那伤心的样子也很难过,她劝小兰:「没有什么,这些苦我都 能吃,就是怕同志们和乡亲们误会,现在好了误会解开了自己比什么都高兴。」
她又怯生生的问小兰:「李松涛去做什么了?是不是不好意思见她?其实他 与小兰是门当户对,自己并不反对要好,还要为他们这对男才女貌的绝配祝福呢。」
小兰听了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你瞎说什么,人家那么才貌双全的好小伙子, 我就是有这个心思,也无这个胆量和他表白呀,你放心谁都无法棒打鸳鸯,他还 一心一意地等着你这个绝色佳人呢。」
「真,真的吗?真是,真是等我吗?」小曼此时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半年 多来的担心、委屈、痛苦、不安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一股很长时间没有的幸福感 在心头涌动。她脸色绯红紧紧地握住好朋友的双手。小兰简直被小曼此时的美貌 惊呆了,暗暗地为这对恋人祝福。
抗日捐款热情高,囊中羞涩无力缴。戏台替身捱万打,募得银两向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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