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末期有这样一个黑色笑话：
问：2100年的未来百科全书中会如何评价希特勒和斯大林？
答：希特勒是斯大林统治时期的一个小地方独裁者。
这个笑话是指斯大林所杀的人比希特勒还多。
希特勒的行动针对的是那些他认为是德国敌人的人。斯大林的许多行动针对的是自己的人民。
1924年列宁去世后，斯大林迅速掌权，以绝对独裁者的身份统治苏联。
1934年，他通过内务人民委员部对自己的人民实施恐怖统治。他们把数百万人关押在古拉格集中营，也就是奴隶劳动营。
1941年，德国发动巴巴罗萨行动入侵俄罗斯，斯大林采取了人类历史上代价最高的军事策略，牺牲了士兵的生命。俄罗斯的伤亡人数超过了所有其他盟国伤亡人数的总和，伤亡人数高达1100万人。
据估计，斯大林直接或间接（通过饥饿等）杀害了2000万至6000万人，其中大部分是他自己的人民。
我们不禁要问：如此恐怖的统治，为什么没人能把斯大林赶下台？
严格来说，恐惧是有层次的。
斯大林明白，真正的力量不仅来自于让人们害怕死亡，还来自于让人们对希望本身感到恐惧。
斯大林设计了一个分层的恐怖系统：就像一个有毒的俄罗斯套娃，每一层都包含着斯大林独有的恐惧。
最外层是简单的身体恐惧——半夜逮捕、古拉格集中营、处决。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每一位官员、每一位经理、每一位党员都同时是潜在的告密者和潜在的目标。
你不能信任你的同事，因为他们会揭发你；你也不能信任你的朋友，因为对斯大林以外的任何人表现出忠诚都会受到怀疑。
即便是他最亲密的盟友也不知道他们最终是会和他一起喝伏特加还是会面临枪决。
斯大林知道，任何人想打败他，都需要几个有权势的人合作。
但斯大林设计的这套系统，任何两个开始密谋的人通过背叛对方获得的利益比成功获得的利益更大。
人们变得非常善于预测什么会激怒他，以至于他们开始不经命令就自我约束和约束他人。他们自愿参与到对自己的压迫中。
等到有人积累了足够的力量来挑战他时，他们已经因为参与这个系统而受到了太大的损害。
他们签署了太多的死刑令，批准了太多的清洗，背叛了太多的同志。
斯大林不仅煽动恐惧，他还让每个人都参与制造这种恐惧。
拉波哀西曾在《自愿奴役论》中说过：
暴君会把作恶的行为扩大到社会中的大多数人，这样邪恶人人有份，罪行人人沾血，人们就会更甘心受奴役，因为这个奴役成了他生存的安全保障。
拉波哀西还告诫我们，暴政为了巩固它的统治，一定会训练民众，要他们崇拜暴君。
所有暴君都需要造神，而且一定要狠狠打压那些不忘记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