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恩:房地产不行了,用制造业来补?结果可能是更严重的供需不平衡
清华大学经管学院院长、全国工商联副主席白重恩日前表示,用制造业的投资补房地产的缺口,会造成更加严重的供需不平衡。唯一的出路是增加居民消费,而居民消费的增长可能大部分来自于服务业,服务业既要做优又要做强,可能还要做大。
他进一步表示,中国制造业体量占全球的三分之一,制造业产能中有三分之一要靠出口来吸收。因为贸易顺差等问题,靠出口解决问题很难做得到,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增加居民的消费。如果还坚持说要保持投资,用制造业的投资补房地产的缺,就会造成更加严重的供需不平衡的问题。
白重恩说,制造业投资短期来说创造了需求,比如投资的时候买设备、厂房,投完后它变成了新的产能,这个产能生产出来的东西卖给谁?比如太阳能电池前7个月出口按吨增长了29%,按金额算下降31%,这种产业如果继续追加它的体量,增加投资,投资回报是负的,这样的投资绝不是积累。长期以来,一些思维定式对政策制定、政策理解和政策落实产生比较大的约束,其中就包括认为投资是积累,消费是消耗,以及总是担心制造业空心化。
简评:给我们两点启示,或者说有两个观念值得反思。一是扩大生产可以增加需求。短期内可能确实如此,但从长期看,只能会造成更严重的不平衡。二是消费就是消耗。从长期来看,并不是这样。消费可能会带来对企业的新需求,从而成为发展的新动力。
墨钜:经济萧条与货币危机,哪一个更可怕?
所谓经济萧条,就是钱不好挣,但是通货紧缩,东西便宜。所谓货币危机,就是钱很好挣,但是钱如废纸,恶性通胀。
经济萧条与货币危机,原本就是在两种风险之间进行权衡取舍的结果。如果过度紧缩货币,就是经济萧条;如果过度滥发货币,就是货币危机。货币危机,起因通常都是为了避免经济衰退,以放松货币来刺激经济。两害相权,取其轻。选择权在央行,在政府,归根结底是在人民手里。
经济萧条与货币危机,你觉得哪一个更可怕?如果你问美国人,答案一定是经济萧条。因为美国得天独厚,根本就没经历过哪怕一次货币危机。如果你问德国人,答案一定是货币危机。凡是经历过货币危机的,恐惧就会深入基因,代代相传。除了美国,俄国、韩国、泰国、墨西哥、阿根廷,土耳其,等等,都至少经历过了一次货币危机(墨钜:《经济萧条与货币危机,哪一个更可怕?》)。
简评:这实际说的是通缩与通胀。通缩,可能形成下跌螺旋,通缩的尽头是经济萧条。通胀,温和则罢,严重者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在前些天我转载的钟伟教授《如果遭遇衰退动荡,有没有一个防御方式》一文,对此他讲了几个观点还是很有意思的。第一,经济动荡后,究竟是通胀还是通缩,看反危机的手段是财政的还是货币的。当政府举债难以为继时,会转向货币刺激。第二,在经济衰退和恶性通胀交织时,法治会直接承压,穷国比发达国家更容易偏离和放弃法治。第三,个人的防御策略,无非是跨境、跨周期和时间中性。无论何者,都是对人性的考验。
为什么欧美右翼反伊斯兰却不反俄罗斯?
在他们看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虽然战争声势浩大,双方伤亡惨重,但对于欧洲和美国来说,不过是癣疥之疾,而伊斯兰的威胁,却是心腹大患,不能不除。
原因并不复杂:俄罗斯人从人种上来说,属于斯拉夫人,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波兰、捷克和斯洛伐克、塞尔维亚、黑山、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北马其顿、波黑和保加利亚全都是斯拉夫人国家,而从意识形态来看,其中的绝大多数居民都信仰东正教,东正教则是基督教的分支之一,基督教则是欧美的主流宗教。
换句话说,在右翼看来,俄罗斯人与欧洲人在人种和信仰上差别不大,因此,不太可能真正陷入不共戴天的境地,再加上苏联解体之后,与欧美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俄罗斯更是在2001,2004和2008年,先后三次申请加入北约。俄罗斯对欧洲的持续不断敲打,在右翼看来,就如同万圣节门前要糖未果的小孩,用捣蛋行为进行报复。
而右翼眼中的伊斯兰教则是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完全没有包容性的信仰,自始至终都是基督教世界的死敌,一旦坐大,对于非伊斯兰国家来说,只有臣服或者灭亡两种命运,倘若不未雨绸缪,早点下手,就怕悔之晚矣(《为什么欧美右翼反伊斯兰却不反俄罗斯?历史给人智慧》)。
简评:这个主题已经在我的文章中多次出现。之所以如此,不仅仅是出于对乌克兰处境的关心,也不是想对西方右翼或保守主义做出评价,而是想强调下面这一点:在今天的世界上,保守主义正在成为一条有影响力的暗线,而在不久的将来,有可能成为一条越来越凸显的明线。其背后,就是亨廷顿讲的文明的冲突。这是我们在观察未来世界格局演变时需要注意到的。
赞(69)